小说《绿我?埋了!》,分享给大家阅读,主要人物有林晚陈锐贺凛,是作者酷酷的菲洛嘉精心出品的好书。文章无广告版本十分耐读,精彩剧情讲述了:“君悦……1703……陈锐……”贺凛握着手机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指节绷得紧紧的,几乎要捏碎那坚硬的塑料外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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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同学会上,初恋陈锐被众人起哄要玩“暧昧接力”。“尺度越大越好!”有人尖叫。
她笑着接过酒杯,任由陈锐的手滑进她衣领。那晚她没回家。告密电话打来时,
贺凛正擦着结婚纪念日的银刀叉。“你老婆在酒店,房号1703。”第一章包厢里,
烟雾和廉价香水的味道混在一起,熏得人脑仁疼。劣质音响扯着嗓子吼一首过时的情歌,
鼓点砸在油腻的地板上,震得脚底发麻。林晚坐在角落的卡座里,
手指无意识地抠着人造革沙发上一块翘起的皮。毕业五年了,这帮人还是老样子,吵,闹,
没个正形。“哎,林晚!躲这儿干嘛呢?”班花李莉扭着腰过来,一**挤在她旁边,
浓重的酒气喷过来,“今天主角可是你!咱们班当年的金童玉女,陈锐!喏,那边!
”林晚顺着她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看过去。陈锐被几个男生围着,
站在包厢中央那盏旋转的、能把人照得五颜六色的灯球下面。他穿着件挺括的深色衬衫,
袖子随意挽到小臂,露出腕上一块表,灯光扫过,表盘反射出一点冷硬的光。他端着酒杯,
正笑着说什么,侧脸的线条比记忆里更硬朗了些,也……更陌生了些。五年,
足够改变很多东西。“什么金童玉女,早八百年前的事了。”林晚收回目光,
端起自己面前那杯兑了太多冰块的橙汁,喝了一口,冰凉,带着点涩味。“得了吧!
”李莉嗤笑,推了她一把,“装什么装?当年你俩黏糊的,全校谁不知道?
陈锐现在混得可不错,自己开了公司,听说刚接了笔大单子,风生水起呢!
再看看你……”她上下扫了林晚一眼,那眼神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悯和优越感,“啧,
听说嫁了个普通上班族?日子过得紧巴巴吧?”林晚没接话,只是把杯子攥得更紧了些。
指尖冰凉。贺凛的脸在她脑子里一闪而过,他今天加班,出门前还叮嘱她别玩太晚。
她心里有点乱,像被李莉的话戳了个小洞,
丝丝缕缕的烦躁和一种说不出的空虚感正慢慢渗出来。“来来来!都静一静!静一静!
”班长王海波拿着麦克风,拍得话筒砰砰响,刺耳的啸叫瞬间盖过了音乐和喧哗。
他喝得满脸通红,啤酒肚把衬衫扣子绷得紧紧的,“光喝酒唱歌多没劲!咱们玩点**的!
搞个游戏,热热场子!”人群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大的起哄声。“什么游戏啊班长?
”“脱衣舞?”“俗!没劲!”王海波嘿嘿一笑,小眼睛在包厢里扫了一圈,
最后精准地落在林晚和陈锐身上,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猥琐。“咱们玩个‘暧昧接力’!
看见没,咱们班当年的模范情侣,林晚和陈锐!缘分呐!今儿就让他俩打头阵!”“好!
”“这个好!”“班长牛逼!”起哄声浪瞬间把林晚淹没了。
她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打在她身上,**辣的。她下意识地看向陈锐,
他也正看过来,眼神有点深,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看不出是尴尬还是别的什么。
“规则简单!”王海波唾沫横飞,“一男一女搭档!完成指定动作!动作嘛……嘿嘿,
尺度越大越好!越暧昧越**!由上一对指定下一对!完成不了,或者大家觉得不够劲爆的,
罚酒三杯!敢不敢玩?”“敢!”“怕什么!”“林晚!陈锐!上啊!别怂!
”“尺度越大越好!”李莉尖着嗓子在旁边煽风点火,兴奋得脸都扭曲了,“林晚,
机会难得啊!重温旧梦嘛!贺凛又不在,怕什么!”“就是!玩不起别来啊!
”另一个男生跟着起哄。林晚的脸腾地烧了起来,心脏在胸腔里咚咚乱跳,像要撞出来。
她感觉喉咙发干,想拒绝,可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和对“玩不起”标签的恐惧死死地压着她。
她看到陈锐已经放下酒杯,朝她这边走了过来,步履从容,脸上那点笑意似乎加深了。
“玩玩而已,别紧张。”陈锐停在她面前,声音不高,带着点磁性,
轻易地穿透了周围的嘈杂,钻进她耳朵里。他伸出手,掌心向上,
姿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邀请。周围的起哄声更大了,像汹涌的潮水,推着她,裹挟着她。
李莉在旁边用力推她的背:“快去啊!磨蹭什么!”鬼使神差地,林晚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陈锐的手很热,干燥,带着薄茧,用力一握,就把她拉了起来。她脚步有些虚浮,
被他半拖着走到了包厢中央那片被旋转彩灯切割得光怪陆离的空地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身上,带着**裸的窥探和兴奋。“第一对!林晚!陈锐!
”王海波的声音通过麦克风震得人耳膜疼,“动作嘛……简单点!来个‘衣领藏宝’!陈锐,
把你兜里的东西,不用手,想办法放进林晚的衣领里!限时三十秒!开始!
”口哨声、尖叫声、拍桌子的声音瞬间炸开。林晚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衣领藏宝?
不用手?那怎么放?她僵在原地,感觉陈锐的目光在她脸上、颈间逡巡,
带着一种评估的意味,让她浑身不自在。“配合点,林晚。”陈锐的声音压得很低,
只有她能听见,带着点命令的口吻。他靠得很近,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混合着酒气,
强势地侵入她的感官。他微微侧身,挡住了部分视线,一只手看似随意地搭在她肩上,
身体却巧妙地贴近。林晚能感觉到他胸膛的起伏,热度隔着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
她下意识地想后退,肩膀却被他的手牢牢按住。下一秒,
他另一只手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硬硬的小东西——像是个打火机。他没有看她,
目光扫视着周围起哄的人群,嘴角噙着那抹玩味的笑,身体却猛地向前一倾,
几乎把她半抱在怀里。“啊!”林晚短促地惊叫了一声,身体瞬间绷紧。
陈锐的头埋在她颈侧,温热的呼吸喷在她敏感的皮肤上,激起一阵战栗。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鼻尖蹭过她锁骨上方**的肌肤,然后,那只拿着打火机的手,
以一种极其暧昧、极其缓慢的速度,顺着她微微敞开的衬衫领口,探了进去。
冰凉的金属外壳瞬间贴上她温热的胸口皮肤,激得她猛地一抖。那只手并没有立刻离开,
反而在她衣领内侧停顿了一下,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胸罩的边缘。时间仿佛被拉长了,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难熬。周围是震耳欲聋的尖叫和口哨,
眼前是旋转的、令人眩晕的彩光,身体被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紧紧贴着,
那只手带来的触感清晰得可怕。“好!时间到!”王海波的声音像救星一样响起。
陈锐的手迅速抽了出来,人也退开一步,脸上恢复了那种从容的微笑,
仿佛刚才那极具侵略性和暗示性的动作只是完成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任务。
他把玩着手里那个打火机,朝众人展示了一下。“漂亮!”“陈总牛逼!
”“林晚脸都红透了!哈哈!”林晚站在原地,胸口被硬物硌着的地方还在隐隐发烫,
残留的触感挥之不去。她感觉脸上火烧火燎,心脏狂跳得快要窒息。她不敢看任何人,
尤其是陈锐。刚才那三十秒,像一场光怪陆离的噩梦,把她一直努力维持的某种界限,
轻易地撕开了一道口子。一种混杂着羞耻、慌乱,
还有一丝隐秘的、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感,在心底疯狂滋长。“下一对!李莉!张强!
该你们了!”王海波的声音再次响起。游戏还在继续,尺度越来越大,动作越来越露骨。
包厢里的气氛被彻底点燃,酒精和荷尔蒙的味道浓得化不开。林晚被挤在人群边缘,
像个局外人,又像个被剥光了展示的祭品。她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服务生递过来的酒,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短暂的麻痹,试图浇灭胸口那团越烧越旺的邪火,
也试图忘记刚才衣领里那冰凉的触感和灼热的呼吸。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像一条火线,
一路烧到胃里,带来短暂的灼痛和随之而来的麻木。林晚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红的,
黄的,混的。周围的笑闹声、尖叫声、麦克风的啸叫,都变成了模糊的背景噪音,嗡嗡作响,
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旋转的彩灯在她眼前拉出长长的、扭曲的光带,晃得人头晕目眩。
“林晚!该你了!别躲啊!”不知是谁在喊,声音忽远忽近。她被推搡着,
踉跄地回到那片光怪陆离的中央空地。这次和她搭档的是另一个男同学,
叫什么名字她一时想不起来了,只记得他看她的眼神黏腻腻的,让她很不舒服。
游戏规则是什么?好像是……“耳鬓厮磨”?要把一张薄纸片用脸夹住,
从一个人脸上传到另一个人脸上,不能用手,不能掉。“开始!”王海波的声音像炸雷。
那个男同学嬉皮笑脸地凑过来,脸几乎要贴上她的。浓重的烟味和汗味扑面而来。
林晚下意识地想躲,身体却软绵绵的使不上力。纸片贴上了她的脸颊,冰凉。
对方的脸也贴了上来,粗糙的皮肤蹭着她的,呼吸喷在她耳朵上。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猛地别开头。“掉了掉了!罚酒!罚酒!”起哄声立刻响起。
三杯满满的、颜色浑浊的混合液体被塞到她手里。林晚看着杯子里晃荡的液体,
只觉得一阵反胃。她闭了闭眼,一咬牙,仰头就往嘴里灌。第一杯,**辣地冲下去。
第二杯,胃里像着了火。第三杯灌到一半,她实在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辛辣的酒液呛进气管,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
拿走了她手里剩下的半杯酒。是陈锐。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她旁边。“我替她喝。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压过了周围的喧闹。他仰头,喉结滚动,
那半杯酒一滴不剩地进了他的喉咙。动作干脆利落。“哇哦!英雄救美啊!”“陈总霸气!
”“旧情难忘啊这是!”起哄声更大了,带着**裸的暧昧和怂恿。陈锐没理会那些声音,
只是低头看着林晚,眼神在迷离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带着一种审视和……某种势在必得。
“还行吗?”他问,声音低沉。林晚咳得说不出话,脸上湿漉漉的,分不清是酒还是泪。
她看着陈锐近在咫尺的脸,那张曾经无比熟悉、如今又带着陌生侵略性的脸。
刚才他替她挡酒的动作,像一根羽毛,轻轻搔刮在她混乱的心湖上,漾开一圈圈异样的涟漪。
酒精彻底冲垮了理智的堤坝,一种巨大的委屈和空虚感席卷了她。
贺凛的脸在她模糊的视线里一闪而过,
随即被眼前这张更清晰、更富侵略性、也似乎更能填补她此刻空洞的脸取代。她没说话,
只是胡乱地点了点头,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陈锐立刻伸手扶住了她的胳膊,
手掌温热有力。“散了吧散了吧!都几点了!”王海波似乎也喝高了,大着舌头喊,
“下半场!下半场!我知道附近新开了一家‘蓝调’,环境贼好!走起!
”人群开始闹哄哄地往外涌。林晚被陈锐半扶半抱着,脚步虚浮地跟着移动。冷风一吹,
她稍微清醒了一瞬,下意识地想挣脱:“我……我得回家了……”“回什么家!
”李莉从旁边挤过来,一把挽住她另一只胳膊,力气大得惊人,指甲几乎掐进她肉里,
“才几点?贺凛又不会吃了你!蓝调那地方,陈锐熟!让他带你去醒醒酒!怕什么!
”她说着,还朝陈锐挤了挤眼。陈锐没说话,只是扶着林晚胳膊的手收紧了些,
带着她不容拒绝地走向停在路边的车。那是一辆黑色的轿车,线条流畅,在路灯下泛着冷光。
他拉开副驾驶的门。“我……”林晚还想挣扎,
但酒精和一种巨大的、沉沦般的疲惫感让她浑身发软。冷风吹在滚烫的脸上,
反而让她更晕了。她看着那黑洞洞的车门,
又看看陈锐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有棱角的下颌线,脑子里一片浆糊。回家?
面对空荡荡的房子和贺凛可能打来的电话?还是……就这样被推着,
滑向一个未知的、带着危险诱惑的深渊?李莉在她背后用力推了一把:“快上去吧!磨蹭啥!
”林晚一个踉跄,跌进了副驾驶柔软的座椅里。车门在她身后“砰”地一声关上,
隔绝了外面嘈杂的冷风。车内弥漫着淡淡的皮革味和陈锐身上那股独特的古龙水味,
混合着酒气,形成一种令人昏昏欲睡的、暧昧的气息。引擎低吼一声,车子平稳地滑入夜色。
她靠在椅背上,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窗外的霓虹灯飞速倒退,拉成模糊的光带。
陈锐似乎说了句什么,她没听清,也不想听清。酒精彻底主宰了她的大脑,
只剩下混沌的、随波逐流的疲惫。去哪里?蓝调?还是别的什么地方?不重要了。
她只想闭上眼睛,让这令人眩晕的旋转停下来。意识沉入一片黑暗的、温暖的泥沼。
身体很重,又很轻。她好像做了个梦,梦里有人在解她的扣子,温热的呼吸落在颈间,很痒。
她想推开,手却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带着蛊惑:“放松点……晚晚……”晚晚……只有很久很久以前,
那个人才这样叫她……她彻底放弃了抵抗,任由自己沉沦下去。
第二章贺凛把最后一个擦得锃亮的银叉子轻轻放回天鹅绒衬里的木盒凹槽里。灯光下,
叉齿反射出一点冰冷锐利的光,像某种猛兽的獠牙。今天是他们结婚两周年的日子。
这套纯银的刀叉餐具,是林晚当初逛了无数家店,精挑细选出来的,
她说喜欢这种沉甸甸的质感和永恒的光泽。贺凛当时觉得矫情,现在却养成了习惯,
每个月都会拿出来,用专用的软布,仔仔细细地擦拭一遍,直到它们光可鉴人,
不留一丝指纹和水渍。客厅里很安静,只有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细微声响,咔哒,咔哒,
规律得有些刻板。餐桌上铺着浆洗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的米白色桌布,
中间摆着一个细长的水晶花瓶,里面插着三支新鲜的香槟色玫瑰,花瓣边缘还带着水珠。
旁边放着一个没拆开的、包装精美的方形礼盒。
空气里弥漫着玫瑰的淡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清洁剂味道。他看了一眼挂钟,十一点四十七分。
同学会应该早就结束了。他下午给林晚发过两条信息,问她几点回,要不要去接。
第一条石沉大海。第二条,大概在九点多的时候,她回了个简短的“不用,晚点回,别等”。
语气很平常,甚至有点敷衍。贺凛没什么表情,只是把擦刀叉的软布叠好,放回盒子旁边。
他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丝绒窗帘一角。外面是沉沉的夜色,小区里大部分窗户都暗着,
只有零星几盏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没有车灯驶入。他回到餐桌旁坐下,
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桌面。林晚最近有点不对劲。具体说不上来,
就是感觉她心不在焉,对着手机发呆的时间变多了,跟他说话时眼神偶尔会飘忽。他问过,
她只说工作累。贺凛没再追问。他一向不喜欢刨根问底,觉得那是种软弱的表现。
信任是婚姻的基础,他一直这么认为。或者说,他强迫自己这么认为。
桌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发出嗡嗡的震动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不是林晚的专属**。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贺凛皱了皱眉,这么晚了……他拿起手机,
划开接听。“喂?”他的声音很平稳,听不出情绪。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刻意压低了,带着一种黏腻的、看好戏般的兴奋,
像毒蛇吐信:“贺凛是吧?你老婆林晚,现在在‘君悦’酒店,1703房。跟她那个初恋,
陈锐。刚进去没多久,估计……正忙着呢。”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
精准地扎进贺凛的耳膜,然后顺着神经一路冻结到心脏。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
窗外的夜色,桌上的玫瑰,锃亮的银叉,
墙上走动的秒针……所有的一切都褪去了颜色和声音,
只剩下电话里那个女人恶毒的、带着笑意的尾音,在死寂的房间里无限放大、回荡。
“君悦……1703……陈锐……”贺凛握着手机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指节绷得紧紧的,几乎要捏碎那坚硬的塑料外壳。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肌肉像是被冻住了,
连眼睫都没有颤动一下。只有那双眼睛,深得像不见底的寒潭,
死死地盯着餐桌上那支离他最近的银叉。叉齿在灯光下反射出的那点寒光,此刻异常刺眼,
冰冷地映在他漆黑的瞳孔里,像两点凝固的鬼火。电话那头似乎没等到预期的暴怒或崩溃,
有点不甘心,又带着点恶意的催促:“喂?听见没?绿帽子都戴稳了,还装什么死?
赶紧去抓奸啊!去晚了,好戏可就……”“你是谁?”贺凛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平直,
没有任何起伏,像冰冷的金属在摩擦。“我是谁重要吗?”女人嗤笑一声,
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一个看不惯她装纯,好心给你提个醒的人呗。信不信由你,
地址我可给你了。”说完,不等贺凛再问,电话啪地挂断了,只剩下一串忙音。
嘟…嘟…嘟…忙音在死寂的房间里空洞地回响。贺凛慢慢放下手机,动作很轻,
仿佛那是什么易碎的物品。他的目光依旧钉在那支银叉上,那点寒光在他眼中跳跃、燃烧。
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尖锐的、冰冷的刺痛,但很快就被一种更庞大、更汹涌的东西覆盖了。
那不是愤怒的火焰,而是极地的寒流,瞬间席卷四肢百骸,冻僵了血液,
也冻硬了所有的情绪。脑子里异常清醒,像被冰水彻底洗刷过,
每一个念头都清晰、锐利、带着金属的冷光。林晚。陈锐。君悦酒店。1703。
告密的女人。那黏腻恶毒的声音。同学会。起哄。暧昧游戏。所有的碎片,
被这通电话瞬间串联起来,拼凑出一幅清晰得令人作呕的画面。他想起林晚出门前,
对着镜子仔细描画眼线的侧脸,想起她那条新买的、领口开得有点低的裙子,
想起她回复信息时那敷衍的“晚点回”。信任?贺凛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了一下,
形成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近乎狰狞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悲伤,没有痛苦,
只有一种被彻底愚弄后、沉淀到极致的冰冷和……一种近乎暴戾的清醒。他站起身,
动作平稳得没有一丝晃动。走到餐桌旁,他伸出手,没有去碰那束娇艳的玫瑰,
也没有碰那个包装精美的礼盒。他的手指,稳稳地、缓慢地,
握住了那支刚刚被他擦拭得无比光亮的银叉。冰冷的金属触感瞬间传递到掌心,
顺着神经蔓延。叉柄沉甸甸的,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心安的质感。他握得很紧,
指腹感受着上面精细雕刻的纹路,那点寒光映在他深不见底的瞳孔里,
像点燃了两簇幽暗的冰焰。他维持着握叉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站着,像一尊冰冷的雕塑。
墙上的挂钟,秒针依旧在咔哒、咔哒地走着,声音在凝固的空气里被无限放大。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十分钟。二十分钟。他没有像电话里那个女人期待的那样,
像个被怒火冲昏头脑的丈夫,立刻冲出门去酒店捉奸。那太低级,太便宜他们了。
冲动的报复只能带来短暂的宣泄,然后是无尽的空虚和更深的泥潭。他要的不是这个。
他要的是彻底的清算。是精准的、冰冷的、让他们永世难忘的偿还。是规则之内,
最残酷的暴力。一个模糊的、黑暗的轮廓在他冰冷坚硬的思维深处,开始缓慢地凝聚、成形。
像一头蛰伏在深渊里的巨兽,睁开了猩红的眼睛。他需要信息。需要证据。
需要一把把能精准捅进他们要害的、合法的刀子。贺凛终于动了。
他极其缓慢地松开了握着银叉的手指,叉子落回天鹅绒衬里,发出轻微的一声闷响。他转身,
走向书房,脚步沉稳,没有一丝慌乱。打开电脑,屏幕的冷光映亮了他毫无表情的脸。
他先登录了一个几乎不用的私人邮箱。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冷静得可怕。
收件人:[税务举报专用邮箱]。主题:实名举报锐进科技(法人陈锐)重大偷逃税嫌疑。
附件:一个加密压缩包。内容极其简洁,只有一行字:“具体线索及初步证据详见附件,
望严查。”压缩包里的东西,是他几个月前无意中从一个做财务的朋友那里听到的零碎信息,
关于陈锐公司一些“灵活”的避税手段。当时他听过就算,并未在意。此刻,
这些碎片化的信息,被他冷静的大脑迅速整合、放大,变成了第一把淬毒的匕首。
他不需要确凿证据,只需要提供一个足够引起重视的“线索”。剩下的,
自有专业的刀斧手去完成。发送。接着,他拿起手机,不是打给林晚,
而是拨通了一个存在通讯录深处、标注为“老周”的号码。
老周是他以前在律所实习时认识的,路子很野,专门处理一些灰色地带的信息调查。
电话响了三声被接起,传来一个带着睡意的沙哑声音:“喂?凛子?这么晚?”“老周,
”贺凛的声音没有任何寒暄,冷得像块铁,“帮我查几个人。急,加钱。”“谁?什么事?
”老周的声音立刻清醒了。“今晚‘君悦’酒店1703房,入住记录,监控录像,
重点是走廊和电梯的,能搞到的时间段越长越好。还有,锐进科技陈锐,
他公司近半年的银行流水异常,特别是大额不明支出和可疑关联交易,挖得越深越好。另外,
今晚‘金鼎’KTV‘岁月’包厢的消费记录,参与人员名单,尤其是起哄最凶的几个,
王海波、李莉、张强,查他们的底,越脏越好,特别是那个王海波,
他公司最近在竞标‘西城改造’项目。”他一口气说完,条理清晰,目标明确,
每一个名字都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电话那头的老周沉默了几秒,
显然被这深夜突袭的“大单”和贺凛语气里那股渗人的寒意惊了一下。“嘶……凛子,
你这……动静不小啊?出什么事了?”老周试探着问。“别问。”贺凛打断他,
语气不容置疑,“钱不是问题。最快速度给我。尤其是酒店的监控和消费记录,
天亮前我要看到。”“……行。”老周也是个明白人,听出贺凛话里的决绝,不再多问,
“我这就摇人。东西发你加密邮箱。费用按最高档算。”“可以。”贺凛干脆地挂了电话。
书房里只剩下电脑风扇低沉的嗡鸣。贺凛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黑暗中,林晚的脸,
陈锐的脸,王海波、李莉那些起哄者的脸,交替闪过。告密电话里那个女人黏腻恶毒的声音,
包厢里想象中刺耳的起哄和暧昧的游戏声,像无数根冰冷的针,反复刺扎着他的神经。
但奇异地,预想中的暴怒和撕心裂肺的痛楚并没有出现。心脏的位置,
被一种更坚硬、更冰冷的东西填满了。那是一种纯粹的、带着毁灭**的期待。
像猎人看着猎物一步步走进精心布置的陷阱,像铸剑师看着炉火中即将成型的、饮血的利刃。
他睁开眼,目光落在书桌一角。那里放着一个不起眼的黑色U盘。他拿起来,在指尖摩挲着,
冰冷的金属外壳传递着一种沉甸甸的质感。这里面,
很快会装满足以将那些人拖入地狱的“弹药”。窗外的天色,依旧浓黑如墨。但贺凛知道,
黎明前的黑暗,最是寒冷,也最是……适合狩猎。他拿起手机,
屏幕幽幽的光映着他冷硬的侧脸。找到林晚的号码,拨了过去。
听筒里传来漫长的、单调的忙音。无人接听。贺凛的脸上,缓缓地、缓缓地,
绽开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笑容。那笑容冰冷刺骨,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他挂断电话,
没有拨第二次。很好。最后的、微不足道的一丝犹豫,也随着这忙音彻底消散了。
他重新看向电脑屏幕,幽蓝的光映在他深不见底的瞳孔里。手指在鼠标上轻轻一点,
打开了加密邮箱的界面,像一个耐心的渔夫,安静地等待着第一尾猎物挣扎着撞入网中。
清算,才刚刚开始。而他的血液,在极致的冰冷中,正以一种奇异的方式,缓缓沸腾。
第三章锐进科技的玻璃门被猛地推开,撞在后面的墙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引得开放式办公区里十几个员工齐刷刷地抬起头。陈锐脸色铁青,眼下一片浓重的乌黑,
头发凌乱,昂贵的衬衫领口歪斜着,扣子崩开了一颗。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
浑身散发着低气压,大步流星地穿过办公区,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重急促的“噔噔”声,
直奔自己的独立办公室。昨晚在君悦的“温存”和酒精带来的短暂麻痹早已荡然无存,
只剩下宿醉的头痛和一种越来越强烈的不安。“陈总早……”前台小姑娘怯生生地打招呼。
陈锐看都没看她一眼,砰地一声甩上了自己办公室厚重的磨砂玻璃门,震得门框嗡嗡作响。
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刚刚苏醒,阳光刺眼,却丝毫照不进他此刻阴霾密布的心。
他烦躁地扯开领带,扔在昂贵的红木办公桌上,一**陷进宽大的真皮老板椅里。
手指用力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昨晚……林晚……那滋味确实不错,
带着一种禁忌的、报复性的**。但早上醒来,看着身边熟睡的女人,
一种巨大的空虚和隐隐的后怕就攫住了他。贺凛那张没什么表情、眼神却总让人发憷的脸,
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是他公司的财务总监老刘打来的。陈锐心头一跳,
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紧了他。“喂?”他接起,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沙哑和紧绷。
“陈总!出事了!出大事了!”老刘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劈了叉,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税务局!稽查科的人!带着一大帮子人,还有穿制服的!把咱们公司前后门都堵了!
现在就在财务室!要查封所有账目和电脑!说……说接到实名举报,
我们公司涉嫌巨额偷逃税!要立案调查!”轰——!陈锐只觉得脑子里像被丢进了一颗炸弹,
瞬间一片空白。他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动作太大带倒了桌上的一个水晶笔筒,
哗啦一声摔在地上,碎片四溅。“什么?!你再说一遍?!”他对着手机吼,声音都变了调,
手指死死攥着手机,指节捏得发白。“是真的!陈总!人已经进来了!
带队的那个姓赵的科长,态度强硬得很!说证据确凿!要冻结公司所有银行账户!
还要封存服务器!”老刘的声音带着哭腔,“怎么办啊陈总!
他们这架势……这是要往死里整我们啊!”冻结账户?查封服务器?陈锐眼前一黑,腿一软,
差点栽倒,慌忙用手撑住桌面才稳住身体。公司账上那点钱,刚投进一个新项目,
本来就紧巴巴的。账户一冻,工资发不出,供应商的款结不了,服务器一封,业务全停!
这跟直接宣判公司死刑有什么区别?!“稳住!给我稳住他们!就说我在路上!马上到!
”陈锐对着电话嘶吼,额头上青筋暴跳,“告诉他们,这绝对是误会!恶意举报!
我陈锐在商界混了这么多年,一向遵纪守法!让他们等我!我亲自解释!
”他几乎是摔了电话,手忙脚乱地抓起桌上的车钥匙,跌跌撞撞地冲向门口。拉开门,
外面办公区一片死寂,所有员工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目光复杂地看着他,有惊疑,有恐惧,
也有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陈锐只觉得脸上**辣的,像被人当众抽了几十个耳光。
他冲出公司,跳上车,引擎发出一声暴躁的轰鸣,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蹿了出去。
他脑子里乱成一锅粥。举报?谁?贺凛?除了他,还能有谁?!动作这么快?这么狠?!
直接捅到税务局?这是要把他连根拔起!手机又疯狂地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李行长”的名字。陈锐的心沉到了谷底,手指颤抖着划开接听。“陈总!
”李行长的声音冰冷,带着公事公办的疏离,完全没了往日的热络,
“你公司在我们行的几个主要账户,刚接到法院和税务的联合冻结通知。根据合同条款,
你公司目前的情况已构成重大违约风险。你个人在我们行的信用贷款,
以及用公司股权做的抵押贷款,请于今日下午五点前,
将本期应还利息及可能产生的罚息共计一百八十七万六千元,存入你个人还款账户。否则,
我们将立即启动资产保全和抵押物处置程序。”“李行长!李哥!你听我说!这是误会!
有人在搞我!就一天!给我一天时间周转!利息我双倍……”陈锐对着电话急吼,
声音带着哀求。“陈总,规矩就是规矩。”李行长毫不留情地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
“下午五点。逾期后果自负。”说完,直接挂断。“操!”陈锐狠狠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喇叭发出一声刺耳的长鸣。他双眼赤红,像一头濒死的野兽。一百八十多万!
现在让他去哪里变出这一百八十多万?!账户全冻了!公司眼看就要完蛋!
个人信用也要跟着破产?!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王总”——他最重要的原材料供应商,
也是他最大的债主之一。陈锐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手指僵硬,几乎不敢去接。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按下接听键,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喂,
王哥……”“陈锐!”王总的声音像炸雷一样在听筒里爆开,怒气冲天,“**玩我呢?!
老子刚把最后一批货给你发出去!财务告诉我,你公司账户被冻结了?!
尾款三百二十万你拿什么给老子?!啊?!我告诉你!今天下班前看不到钱,
老子立刻去法院申请财产保全!你那几条破生产线,还有你抵押在老子这儿的房子,
全他妈别想要了!”“王哥!王哥你听我解释!是税务局!他们搞错了!
我……”“解释个屁!”王总破口大骂,“老子只认钱!三百二十万!少一个子儿,
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还有,之前谈好的下个月那批加急订单,取消!
老子不跟你这种随时可能暴雷的烂人做生意了!滚!”电话被狠狠挂断。陈锐握着手机,
听着里面传来的忙音,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瘫软在驾驶座上。冷汗浸透了他的衬衫,
黏腻地贴在背上。车窗外的阳光刺眼,他却感觉如坠冰窟,浑身发冷。完了。全完了。
公司账户冻结,业务停摆,银行催债,供应商翻脸,抵押的房产即将不保……一环扣一环,
像一张瞬间收紧的、冰冷的铁网,将他死死勒住,动弹不得。这绝不是巧合!这精准的打击,
这雷霆的速度,这断掉他所有后路的狠辣……除了贺凛,还能有谁?!
那个看起来沉默寡言、甚至有些木讷的男人!他怎么会……他怎么敢?!
手机还在疯狂地震动,
一个个催命的名字:其他供应商、小贷公司、甚至是他刚勾搭上、还没捂热乎的一个小模特,
发来信息问他答应买的包什么时候兑现……陈锐猛地抓起手机,用尽全身力气,
狠狠砸向副驾驶的车窗!“砰!”一声闷响。手机屏幕瞬间碎裂成蛛网状,闪烁了几下,
彻底黑了屏。世界终于清静了。他大口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赤红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
死死盯着前方拥堵的车流。绝望像冰冷的潮水,灭顶而来。他完了。他辛苦打拼多年的一切,
就在这一个早上,被几通电话,几纸冰冷的通知,彻底摧毁了。而这一切的源头……贺凛!
这个名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神经上,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屈辱的剧痛。
他以为抢了贺凛的女人,是给他戴了顶绿帽子,是场**的胜利。却没想到,对方回敬的,
是直接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的雷霆手段!车子堵在长龙里,寸步难行。
刺耳的喇叭声此起彼伏。陈锐趴在方向盘上,肩膀控制不住地剧烈抖动起来。不是哭,
是极致的愤怒和恐惧交织下,身体无法抑制的痉挛。第一滴血,已经溅出。冰冷,粘稠,
带着毁灭的气息。而这,仅仅是个开始。第四章王海波挺着他那标志性的啤酒肚,
志得意满地走进“海川建设”气派的会议室。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的CBD景观,
阳光洒在光可鉴人的会议桌上。
今天是他公司竞标“西城旧城改造”这个肥得流油项目的关键日子。为了这个项目,
他上下打点,疏通关节,砸进去的钱像流水一样,眼看就要开花结果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大把的钞票和更高的社会地位在向他招手。“王总,早!”“王总,
今天气色真好!”“西城项目,板上钉钉了!”下属们谄媚的问候声让他通体舒泰。
他矜持地点点头,在主位坐下,清了清嗓子:“嗯,都准备好了吧?标书再最后检查一遍,
确保万无一失。这个项目,我们海川志在必得!”“放心吧王总!都妥了!
”项目经理拍着胸脯保证。王海波满意地呷了一口秘书刚端上来的热茶,眯着眼,
已经开始盘算项目到手后怎么分配利益了。手机在西装内袋里震动了一下。
他随手掏出来瞥了一眼,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他皱了皱眉,本想划掉,
手指却鬼使神差地点开了。一张照片瞬间加载出来。王海波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握着茶杯的手猛地一抖,滚烫的茶水泼洒出来,
烫得他手背一红,他却浑然不觉。照片像素很高,
清晰地拍下了他上周在一个隐秘会所包房里,
搂着一个穿着清凉、明显不是他老婆的年轻女人,两人姿态亲昵,
他的手甚至毫不避讳地放在女人**的大腿上。更要命的是,照片背景的茶几上,
散落着几小包可疑的白色粉末和吸管!冷汗瞬间从王海波油腻的额头上冒了出来,
顺着肥厚的脸颊往下淌。他像被毒蛇咬了一口,猛地将手机屏幕扣在桌面上,
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引得会议室里所有人都诧异地看向他。“王总?您没事吧?
”秘书关切地问。“没……没事!”王海波声音发颤,强作镇定,
但煞白的脸色和额头的冷汗出卖了他。他手指哆嗦着想把那条彩信删掉,手机却又震动起来,
这次是电话,还是那个陌生号码。他心脏狂跳,几乎要冲出嗓子眼。他猛地站起身,
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噪音。“我……我接个重要电话!”他丢下一句话,
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了会议室,躲进旁边的消防通道。他背靠着冰冷的防火门,
大口喘着粗气,手指颤抖着接通电话,压低了声音,带着恐惧和愤怒:“喂?!你是谁?!
你想干什么?!”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经过处理的、冰冷怪异的电子音,
听不出男女:“王海波,照片好看吗?这只是开胃菜。
你行贿西城区规划局张副局长一百五十万的银行流水记录,
你公司三年前那个‘阳光花园’项目偷工减料、以次充好的质检报告原件,
还有你挪用公司公款在澳门**输掉三百万的证据……都在我手里。你说,要是这些东西,
出现在今天下午西城项目开标委员会的桌子上,或者……出现在纪委的举报信箱里,
会怎么样?”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砸在王海波的心口上。他双腿发软,
顺着防火门滑坐到冰冷的水泥地上,肥胖的身体像一滩烂泥。完了!全完了!这些事,
每一件都足以让他身败名裂,牢底坐穿!对方是谁?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连澳门**的事都……“你……你到底想怎么样?”王海波的声音带着哭腔,
充满了绝望的哀求,“要钱?你说个数!只要你别……”“钱?
”电子音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像金属摩擦,“我对你的脏钱没兴趣。我只是想提醒你,
管好自己的嘴,别到处起哄架秧子。有些游戏,玩不起,代价你付不起。西城项目,你退出。
现在,立刻,打电话给你的竞标代表,让他滚回来。否则,下一封邮件,
会准时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电话戛然而止。消防通道里一片死寂,
只有王海波粗重、恐惧的喘息声。他瘫坐在冰冷的地上,面如死灰,手机从无力的手中滑落,
屏幕还亮着,那张致命的照片像魔鬼的眼睛,嘲弄地盯着他。
他辛苦经营多年、眼看就要攀上巅峰的商业帝国,就在这个电话之后,轰然崩塌,
碎得连渣都不剩。而起因,仅仅是因为几天前在KTV包厢里,他为了讨好陈锐、看场热闹,
带头起哄的那句“尺度越大越好”!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李莉正对着梳妆镜,
精心描绘着她那标志性的上挑眼线,手机开着免提放在一边,
里面传来她新钓上的那个富二代小男友黏糊糊的声音:“宝贝儿,晚上想吃什么?
新开的那家法餐?我订位子……”李莉得意地勾了勾嘴角,刚想说话,
手机突然疯狂地震动起来,一个接一个的提示音密集地响起,像催命符。
她不耐烦地瞥了一眼,是微博、抖音、还有好几个微信群@她的消息,瞬间刷了屏。
她疑惑地点开微博,映入眼帘的是她自己的账号主页。
置顶的、那条炫耀新买的**款包包、配文“女人要对自己好一点”的微博下面,
评论和转发已经炸了锅,数量显示着惊人的“99+”。点开评论,
最上面几条被顶得老高:“对自己好一点?用你老公的血汗钱养小白脸?
”“@张伟(李莉老公),快看你老婆的真面目!截图证据在此!
[图片][图片]”“贵妇人设崩塌!婚内出轨实锤!聊天记录劲爆!转账记录清晰!
[长图链接]”“这姐们儿玩得花啊,同时吊着三个?时间管理大师!
”李莉的脑袋“嗡”的一声,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又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她手指颤抖着点开那些图片和长图链接。清晰无比的微信聊天截图,露骨挑逗,
甚至还有酒店定位分享!银行转账记录,数额不小,
收款方正是她那个还在电话里约她吃法餐的小男友!更可怕的是,
还有几张角度刁钻、但能清晰辨认出是她和不同男人在夜店、在车里的亲密照片!
“不……不可能!谁干的?!谁!”李莉失声尖叫,声音都变了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