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中了五百万？太好了！”“赶紧拿出来给我换辆新车，再给孙子买套学区房！

”我那个一向对我爱答不理的儿子，此刻满脸贪婪。儿媳假惺惺地给我捶背：“妈，

钱放我们这，帮您理财。”就连床上半身不遂的“老伴”李强，也挣扎着伸手，

含糊不清地喊：“钱……我的……”我看着这一家子吸血鬼，冷笑。

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泛黄的“结婚证”。“李强，我们在一起五十年，

你知道我最大的遗憾是什么吗？”“就是这张结婚证，是假的。”我话音刚落，全家愣住。

我又拿出另一本货真价实的结婚证，甩在那个照顾他十年的保姆脸上。“而这本，是真的。

”“李强，还有张桂芬，你们俩三十年前就领证了，对吗？”“我，

一个伺候了你们全家五十年的免费保姆，现在中了五百万。”“你们觉得，

这钱有你们的份吗？”1彩票中心的工作人员把那张五百万的支票递给我时，

我的手抖得厉害。不是激动。是压抑了五十年的恨意，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我揣着支票回到那个所谓的“家”。一推开门，一股馊味混合着药味扑面而来。客厅里，

儿子李伟正跷着二大爷腿，对着电视里的足球赛大吼大叫。

儿媳妇王倩敷着面膜躺在沙发上刷手机，对我进门视而不见。“饭做好了吗？饿死了！

”李伟头也没回，不耐烦地喊了一句。“一天到晚在外面磨蹭什么，不知道家里有个病号，

有个孕妇吗？”王倩也揭下面膜，把包装袋随手扔在地上。她怀孕两个月，

全家都把她当祖宗供着。而我，就是那个得伺候祖宗的老妈子。我没有像往常一样，

立刻钻进厨房。我走到客厅中央，把那张被我捏出汗的彩票复印件，轻轻放在了茶几上。

“我中了五百万。”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炸雷。李伟的吼声戛然而止。

王倩的手机“啪”地掉在了脸上。下一秒，两人像闻到血腥味的苍蝇，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

扑向那张纸。“五百万！妈！真的假的！”李伟的眼睛里迸发出贪婪的光，他抓着我的胳膊，

力气大得像是要把我捏碎。“太好了！妈！你真是我们家的大福星！

”王倩也一改刚才的冷漠，亲热地挽住我的另一只手，声音甜得发腻。“妈，

您辛苦了一辈子，也该享享福了。”里屋传来一阵骚动。保姆张桂芬推着轮椅出来，

轮椅上坐着我瘫痪了三年的“老伴”，李强。李强嘴歪眼斜，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流，

但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同样闪烁着贪婪。他伸出唯一能动弹的左手，含糊不清地嘶吼。

“钱……钱……我的……”张桂芬一边给他擦口水，一边笑得满脸褶子。“恭喜大姐了，

这下咱们家的日子就好过了。”“咱们家？”我轻轻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觉得无比讽刺。

李伟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规划。“妈！这钱你赶紧取出来！我早就看中了一辆宝马X5，

一百来万，正好！”“还有，我们现在住这房子太小了，得给您大孙子换个学区房，

市中心那个翰林府就不错，首付也就两百多万。”王倩立刻接话。“对对对，

剩下的钱也不能放银行里贬值啊。妈，我有个表哥是做理财的，年化收益可高了，

您把钱交给我们，我们保证给您钱生钱！”他们一唱一和，

已经把我的五百万瓜分得一干二净。没有一个人问我，我想用这笔钱做什么。

没有一个人关心，我这几十年过得有多苦。在他们眼里，我不是母亲，不是妻子。

我只是一个会做饭、会洗衣、现在又会下金蛋的工具。我看着他们丑陋的嘴脸，慢慢地，

笑了。“好啊。”我轻声说。李伟和王倩的眼睛瞬间亮了。“不过，在给钱之前，

我有个问题想问问。”我转身，走向李强的轮椅。我蹲下身，与他浑浊的眼睛对视。“李强，

我们在一起五十年了。”“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结婚那天，是什么样子？”李强愣了一下，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似乎在努力回忆。李伟不耐烦地插嘴。“妈，都什么时候了，

还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赶紧去银行啊！”我没理他。我从口袋里，

掏出了一本被摩挲得边角泛白的红本本。“你不记得了，我可记得清清楚楚。

”我将那本“结婚证”，在他们所有人面前，缓缓打开。2“这本结婚证，

我前几天拿去民政局问了。”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人家说，是假的。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李伟脸上的狂喜凝固了。王倩给我捶背的手僵在了半空。

李强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他开始不安地扭动身体，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呜咽。

只有张桂芬，那个一直低眉顺眼，自称是远房亲戚来帮忙的保姆，

她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妈……你开什么玩笑？”李伟最先反应过来，

他一把抢过我手里的结婚证，翻来覆去地看。“这怎么可能是假的？

这不写着你和我爸的名字吗？还有钢印呢！”“钢印是假的，纸是假的，上面的字，

也是假的。”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也就是说，从法律上讲，我跟你爸，

从来都不是夫妻。”“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李伟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起来。

“你胡说八道！你是不是中了个奖就想把我们都甩了？我告诉你，门都没有！我是你儿子，

你就得管我！”他通红着眼睛，像一头要噬人的野兽。这副模样，和五十年前，

李强第一次对我动手时一模一样。那天，我只是因为多嘴问了一句他晚归的去向，

他就一巴掌扇了过来。“老子去哪儿要你管？管好你自己的嘴！”那时的我，

怀着五个月的李伟，被打得眼冒金星，嘴角流血。我捂着肚子，求他看在孩子的份上。

他却一脚踹在我腿上。“一个赔钱货，有什么好看的！”后来李伟出生，他确实是个儿子。

可李强对我的态度，没有丝毫改变。五十年来，我就是这个家的出气筒，是免费的保姆，

是会走路的钱包。我的所有价值，都建立在那本“结婚证”上。现在，我要亲手撕碎它。

“我是不是胡说，你问问你爸。”我冷冷地看向李强。李强剧烈地哆嗦起来，嘴巴张得老大，

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另一个人。张桂芬。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笑了。“看来，你爸是说不清楚了。”“没关系，我这里，还有样东西。

”我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了另一本结婚证。这本，崭新，鲜红。我没有打开，直接甩手，

扔到了张桂芬的脸上。纸张的边角划过她的脸颊，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张桂芬，

你来我们家，说是什么远房亲戚，一照顾就是十年。”“你对我这个‘大姐’，

真是尽心尽力啊。”“而这本，是真的。李强，还有张桂芬，你们俩三十年前就领证了，

对吗？”“轰”的一声。李伟和王倩的脑子彻底炸了。他们傻傻地看着瘫在地上的张桂芬，

又看看轮椅上抖如筛糠的李强。自己的父亲，和家里的保姆，竟然才是合法夫妻？

那自己的母亲呢？那自己呢？王倩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她看着李伟，

眼神里充满了嫌恶和震惊。“李伟，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替他们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一个伺候了你们全家五十年的免费保姆，现在中了五百万。”我一字一句，

清晰地说道。“你们觉得，这钱，有你们的份吗？”3李强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嘶吼，拼命想从轮椅上站起来，却又无力地摔回去。

那只唯一能动的手，指着我，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张桂芬则彻底吓破了胆，瘫在地上，

连哭都忘了，只是一个劲儿地哆嗦。“妈！你胡说什么！这不可能！

”李伟终于从巨大的震惊中找回了一丝理智，或者说，是找回了他惯有的无赖。

他抓起那本崭新的结婚证，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和日期，像是被烫了手一样扔在地上。

“这是伪造的！你为了独吞奖金，什么都做得出来！”他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我爸都瘫了，你怎么能这么污蔑他！你还有没有良心！”“良心？

”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生着病，发着高烧给你爸做饭洗衣的时候，

你们跟我讲过良心吗？”“王倩怀孕，我想买只老母鸡给她补身体，朝你要五十块钱，

你嫌我烦，把我推倒在地的时候，你跟我讲过良心吗？”“你爸没瘫之前，

天天在外面喝酒打牌，输了钱就回来拿我撒气，把我打得半个月下不来床的时候，

你们谁跟我讲过良心？”我每说一句，李伟的脸色就白一分。这些他早已习惯，

甚至不放在心上的事，此刻被我一件件翻出来，像一记记耳光，扇在他脸上。

王倩的表情更是精彩。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李伟，眼神里的鄙夷和厌恶几乎要溢出来。显然，

这些事，李伟从未跟她说过。“够了！”李伟被我戳中了痛处，恼羞成怒。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现在提这些干什么！就算……就算我爸真的和她……那又怎么样？

我是你儿子！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这总是真的吧？你中奖了，就有义务给我花！

”他这套强盗逻辑，用了几十年，屡试不爽。可惜，今天不管用了。我从包里，

慢条斯理地拿出了最后一份文件，那是一封打印得整整齐齐的律师函。

我直接将它拍在茶几上，发出一声脆响。“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李强，婚内出轨，

与张桂芬长期以夫妻名义同居，并办理结婚登记，犯重婚罪。”“张桂芬，明知李强有配偶，

仍与其结婚，同罪。”“而你，李伟。”我盯着他，一字一顿。

“作为他们重婚罪下生下的孩子，与我，并无法律上的抚养关系。”“也就是说，

我养你到十八岁，已经仁至义尽。”“这么多年，你们一家子，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

现在，是时候连本带利，全都还回来了！”律师函的最后，附了一张详细的费用清单。

从李伟出生到现在的衣食住行，教育费用，到李强这些年的医药费，

再到我为这个家付出的五十年劳务费，折合成市场价。林林总总，加起来，不多不少。

三百八十万。“另外，还有我的精神损失费，一百二十万。”“合计五百万。”“正好，

用我的奖金来抵。”我看着他们瞬间死灰的脸，心中涌起一股扭曲的快意。“现在，

你们还觉得，这笔钱，有你们的份吗？”4李伟彻底傻了。他拿起那份律师函，手指哆嗦着，

那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灵魂都在战栗。

“不……不是的……怎么会这样……”他喃喃自语，眼神空洞。一旁的王倩，

反应比他快得多。她看了一眼律师函上的天文数字，

又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张桂芬和轮椅上口歪眼斜的李强。她终于明白，这个家，不是金山，

而是一个巨大的火坑。而她，正站在火坑的边缘。“李伟！”她尖叫一声，

一巴掌狠狠扇在李伟脸上。“你这个骗子！你不是说你爸妈感情很好，你家条件很不错吗？

”“这就是你说的不错？你爸跟保姆结婚？你妈是个外人？我们还要背上几百万的债？

”“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她像个疯子一样对李伟又打又骂。李伟被打懵了，

半晌才反应过来，一把推开她。“你滚！你懂什么！”两个人瞬间撕打在一起，

客厅里一片狼藉。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李强和张桂芬，一个只能无能狂怒地嘶吼，

一个只能瘫在地上瑟瑟发抖。真是……一出好戏。我冷眼看着这一切，直到他们打累了，

闹够了。李伟顶着一头鸡窝，脸上几道血痕，他终于意识到，撒泼耍横是没有用的。

他“噗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抱着我的腿，

鼻涕眼泪流了一脸。“你别不要我！我是你儿子啊！血浓于水啊妈！”王倩也反应过来，

现在唯一能救他们的，只有我。她也顾不上脸面，跟着跪了下来，扯着我的衣角。“妈，

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一般见识。李伟他就是**，您别生气。

看在您未出世的大孙子份上，您就饶了我们这一次吧。”他们开始打感情牌了。声泪俱下，

追悔莫及。要是在半天前，我或许真的会心软。可现在，我只觉得恶心。“情分？

”我抽出被李伟抱住的腿，后退一步，与他们拉开距离。“李伟，你还记得我去年冬天，

心脏病犯了吗？”李伟的哭声一滞。“那天晚上，外面下着大雪，我胸口疼得喘不过气，

给你打电话，想让你送我去医院。”“你是怎么说的？”“你说，‘大半夜的折腾什么，

死不了，我明天还要上班呢’。然后就挂了电话。”“我一个人，在雪地里走了半个小时，

才打到车。医生说，再晚来十分钟，我就没命了。”我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王倩，你刚嫁过来的时候，我说你买的衣服太暴露，让你注意点影响。

”“你是怎么跟你妈打电话的？”“你说，‘那个死老太婆，思想封建得像个古董，

天天管着我，烦死了’。”王倩的脸“刷”地一下白了。“还有你，李强。”我走到轮椅前，

俯视着这个毁了我一生的男人。“五十年前，你花言巧语，用一张假证骗了我一辈子。

你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的照顾，转头就和别的女人领了真证。”“我给你当牛做马，

给你生儿育女，给你养老送终。”“你瘫在床上的这三年，我端屎端尿，没有一句怨言。

而你的合法妻子张桂芬，拿着我给的工资，在我眼皮子底下跟你眉来眼去。

”“你们跟我讲情分？”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我当牛做马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