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单身趴:他让新娘变笑话》是真滴帅啊在原创的现代言情类型小说, 靳凛苏窈祝盈是《致命单身趴:他让新娘变笑话》的主角,小说描述的是: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紧急通知:婚礼取消。”正文内容更短,短得像一把见血封喉的匕首:“因苏窈女士个人行为严重不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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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窈单身派对的照片发到我手机时,她正试穿明天婚礼的婚纱。照片里,
她跨坐在陌生男人腿上,衬衫扣子崩开两颗,仰头灌下别人喂的酒。
闺蜜祝盈的配文刺眼:“最后狂欢!窈窈放开了玩!”我删掉所有婚礼安排,
群发邮件:“明日婚礼取消,苏窈女士行为不端。”第一章手机在靳凛裤袋里震了一下,
很轻,像只讨嫌的虫子撞上来。他正站在巨大的落地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苏窈。
她身上那件缀满碎钻的鱼尾婚纱,在顶灯照射下,每一颗都像淬了毒的冰,闪着冷硬的光。
婚纱店首席顾问,一个笑容甜得发腻的女人,正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调整着裙摆的弧度。
“靳先生,您看苏**穿这件,简直美得不像话,对吧?”顾问仰起脸,声音掐得又细又软。
靳凛没应声。他的目光落在苏窈脸上。她微微侧着头,看着镜中的自己,
嘴角噙着一丝满足的笑意,脸颊因为兴奋泛着红晕。明天,她就是他的新娘了。
这个念头本该像温热的酒,熨帖地流过四肢百骸,此刻却像根细小的刺,
扎在某个看不见的地方,带来一丝难以言喻的滞涩。他下意识地摸向裤袋里的手机。“凛哥,
”苏窈转过身,婚纱的拖尾在地毯上扫过,发出沙沙的轻响。她朝他伸出手,眼睛亮晶晶的,
“好看吗?是不是有点太闪了?”靳凛握住她的手,指尖微凉。她的皮肤细腻温热。“好看。
”他声音不高,听不出什么情绪,“你喜欢就行。”“当然喜欢!”苏窈笑起来,
带着点娇憨的得意,“这可是我挑了好久才定下的。明天,我就是最漂亮的新娘!
”她踮起脚尖,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晚上姐妹局,
祝盈她们非要搞个告别单身派对,说是最后的疯狂。我推都推不掉,就玩一会儿,
保证十二点前回家,好不好?”靳凛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告别单身?最后的疯狂?
这些词像带着毛刺,刮过他的耳膜。他看着她清澈带笑的眼睛,那里面映着他的影子,
坦荡得没有一丝阴霾。他压下心头那点莫名的不适,点了点头:“嗯,别太晚。明天事多。
”“知道啦!老公最好了!”苏窈飞快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留下一点温软的触感,
随即又兴致勃勃地转向镜子,指挥着顾问,“腰这里,再收一点点,对,
一点点就好……”靳凛退开两步,靠在一张丝绒沙发扶手上。口袋里的手机又安静了。
他掏出手机,屏幕亮起,显示有一条新信息,来自一个陌生号码。没有文字,只有一张图片。
他点开。时间仿佛瞬间凝固。婚纱店柔和的灯光,顾问甜腻的恭维,
苏窈摆弄裙摆的沙沙声……所有声音和色彩都潮水般褪去,
只剩下手机屏幕上那张被骤然放大的照片。光线迷离混乱,
背景是震耳欲聋的喧嚣和模糊晃动的彩灯。照片中央,苏窈,他明天的新娘,
穿着今晚出门时那件米白色真丝衬衫,跨坐在一个陌生男人的大腿上!
衬衫领口崩开了两颗扣子,露出一小片刺目的肌肤。她仰着头,长发凌乱地散在肩后,
一只手抓着那男人的肩膀,另一只手正举着一个酒杯,
任由旁边另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往她嘴里灌酒!她的脸颊酡红,眼神迷离,
嘴角咧开一个近乎放纵的笑容。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液体猛地冲上靳凛的喉咙,
堵得他几乎窒息。他捏着手机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骨节发出细微的咔哒声。
血液在太阳穴里疯狂地冲撞,发出擂鼓般的轰鸣。就在这时,照片下面,
紧跟着跳出一条文字信息,发信人赫然是苏窈那个最活跃的闺蜜——祝盈。“哈哈哈!靳凛,
快看!你家窈窈彻底放开了!最后狂欢夜,必须玩尽兴!
[坏笑][坏笑]”“最后狂欢夜”……“放开了玩”……这几个字像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在靳凛的视网膜上。他死死盯着照片里苏窈跨坐的姿态,她敞开的领口,
她脸上那种他从未见过的、近乎堕落的迷醉神情。一股暴戾的、毁灭性的冲动,
如同沉睡的火山在他胸腔深处轰然苏醒,岩浆翻滚,带着焚毁一切的灼热。“靳先生?
靳先生?”婚纱顾问的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传来,
“您……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空调太低了?”靳凛猛地抬起头。
顾问被他眼中瞬间迸射出的、几乎凝成实质的冰冷戾气吓得倒退一步,
脸上的职业笑容僵住了。苏窈也察觉到了异样,转过身,
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完全收起:“凛哥?怎么了?”靳凛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
直直地刺向她。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质问,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令人骨髓发寒的审视。
苏窈被他看得心头一悸,那点残留的笑意彻底冻结在脸上。“没怎么。
”靳凛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像暴风雨前死寂的海面。他缓缓地将手机屏幕按灭,
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令人窒息的缓慢。那冰冷的金属外壳贴着他的掌心,
传递着刺骨的寒意。“婚纱很好。”他补充了一句,语气毫无波澜,
仿佛刚才那瞬间的失态从未发生。他迈开腿,皮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径直走向婚纱店巨大的玻璃门,背影挺直,却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紧绷。“凛哥!
”苏窈提着裙摆追了两步,声音里带着慌乱,“你去哪儿?”靳凛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玻璃门自动向两边滑开,外面城市傍晚喧嚣的热浪涌了进来,扑在他脸上,
却丝毫无法驱散他周身散发的、冻彻骨髓的寒意。他没有回头,
身影迅速消失在门外车水马龙的流光溢彩之中。苏窈僵在原地,手里还捏着昂贵的婚纱裙摆,
顾问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巨大的落地镜里,映出她穿着圣洁婚纱的身影,
和一张瞬间褪尽血色、写满茫然与惊惧的脸。刚才靳凛最后看她的那一眼,
像一道冰冷的闪电,劈开了她对明天所有玫瑰色的幻想。第二章引擎发出一声压抑的嘶吼,
黑色的轿车像一道离弦的箭,猛地扎进沉沉的夜色里。车窗紧闭,
隔绝了外面城市的喧嚣霓虹,却关不住靳凛胸腔里那团疯狂燃烧的毒火。
手机被他狠狠掼在副驾驶的真皮座椅上,屏幕朝下,像一块丑陋的伤疤。
照片里苏窈跨坐在陌生男人腿上的画面,她敞开的领口,她迷醉放纵的笑容,
还有祝盈那句刺眼的“最后狂欢夜!窈窈放开了玩!”……每一个细节都像淬了毒的钢针,
反复扎刺着他的神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得像在擂打一面破鼓。
“操!”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低吼终于冲破喉咙,在密闭的车厢里炸开。
他猛地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喇叭发出短促刺耳的悲鸣,随即又被淹没在引擎的咆哮中。家。
那个精心布置、每一个角落都等着迎接女主人的“家”,此刻像一个巨大的讽刺。
指纹锁发出轻微的“嘀”声,门开了。里面一片漆黑死寂,
只有玄关感应灯随着他的闯入幽幽亮起,投下一小片惨白的光晕,映着他紧绷的下颌线。
他没有开灯,径直穿过空旷的客厅,走向书房。黑暗中,家具的轮廓影影绰绰,像蛰伏的兽。
他“砰”地一声甩上书房厚重的实木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只有电脑屏幕幽幽的蓝光,
照亮了他脸上冰冷坚硬的线条。他拉开书桌最底层的抽屉,里面没有文件,
只有一个孤零零的、没有任何标识的银色U盘。他把它**电脑接口,
动作带着一种近乎机械的精准。屏幕亮起,输入复杂的密码,一个隐藏的文件夹被打开。
里面没有风花雪月,只有冰冷的数字和图表——祝盈家那个规模不大不小的贸易公司,
水、刻意模糊的合同条款、几笔流向可疑的境外款项……像一张精心编织的、等待收口的网,
静静地躺在那里。这是他很久以前无意中发现的“小把戏”,
当时只觉得是生意场上常见的灰色地带,随手备份,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派上这种用场。
靳凛的指尖在冰凉的鼠标上滑动,屏幕的冷光映在他深不见底的眼瞳里,跳跃着幽暗的火。
他点开税务稽查局的官方网站,找到那个匿名的举报入口。没有犹豫,没有愤怒的宣泄,
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程序化的操作。他新建了一个完全空白的邮箱,
将U盘里那些指向性极强的财务数据截图,分门别类,压缩打包。在举报内容栏,
他敲下几行字,言简意赅,
直指核心:“举报:祝氏贸易有限公司(法人:祝盈)涉嫌系统性偷逃税款及洗钱行为。
关键证据详见附件。请依法严查。”鼠标悬停在“发送”按钮上,只有一瞬的凝滞。
屏幕上幽蓝的光映着他毫无表情的脸,像戴着一张冰冷的面具。指尖落下,轻轻一点。
“发送成功。”屏幕上跳出冰冷的提示。靳凛靠在宽大的椅背里,
书房里只剩下电脑风扇低沉的嗡鸣。没有想象中的快意,
只有一种更深沉的、冰冷的疲惫感顺着脊椎爬上来。他闭上眼,黑暗中,
苏窈跨坐在陌生男人腿上的画面,她敞开的领口,她迷醉的笑容,
祝盈那刺眼的文字……再次无比清晰地浮现,带着令人作呕的细节。他猛地睁开眼,
抓起桌上的手机。屏幕解锁,那张照片再次跳出来,像一道狰狞的伤口。
他的目光死死钉在照片里那个抱着苏窈的男人脸上。光线很暗,男人的脸有些模糊,
但那种轻佻得意的神情却异常刺眼。他放大照片,
仔细辨认着男人脖子上挂着的一个银色吊坠,形状很特别,像某种抽象的动物图腾。
靳凛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翻涌的腥甜。他退出照片,手指在通讯录里快速滑动,
找到一个标注为“老K”的名字拨了过去。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凛哥?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显沙哑的男声,背景音有些嘈杂。“老K,”靳凛的声音低沉平稳,
听不出丝毫波澜,“帮我查个人。照片发你。重点看他脖子上那个吊坠,
还有他今晚出现的地方,苏窈的单身派对。名字可能叫陈骁,或者类似发音。
我要他所有的底,越快越好。”“明白。”老K没有任何废话,“照片收到。
有消息立刻回你。”电话挂断。书房里重新陷入死寂。靳凛把手机丢回桌上,
身体向后深深陷入椅背。他抬手,用力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报复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
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正一丝丝从骨髓深处渗透出来,暂时压过了那焚心蚀骨的痛。
他需要更多,需要看到那些参与这场“狂欢”的人,一个接一个,
在他亲手布下的网里挣扎、坠落。就在这时,书桌上的座机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
打破了死水般的寂静。刺耳的**在空旷的书房里回荡,带着一种不祥的催促。
靳凛盯着那部复古的黑色座机,眼神冰冷。他没有立刻去接。**固执地响着,一声接一声,
像索命的符咒。他知道是谁。除了苏窈,不会有别人。**持续了十几秒,
终于不甘心地停了。但仅仅安静了不到五秒,他的私人手机屏幕又疯狂地亮了起来,
苏窈的名字伴随着她甜美的照片在屏幕上跳动、闪烁,带着一种绝望的执着。
靳凛面无表情地看着手机在桌面上震动、嗡鸣,屏幕的光明明灭灭,
映着他眼底一片深寒的荒芜。他没有动,任由那**像垂死的挣扎,一遍遍冲击着耳膜。
直到手机屏幕因为电量不足的提示而黯淡下去,最终彻底归于沉寂。
书房里只剩下电脑风扇单调的嗡鸣,和他自己缓慢而沉重的呼吸声。
窗外的城市灯火依旧璀璨,却照不进这方寸之地分毫。他像一尊冰冷的石像,
坐在无边的黑暗里,等待着猎物入网的信号,也等待着……那场注定成为废墟的婚礼黎明。
第三章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幽白的光刺得靳凛眼睛微眯。是老K发来的加密信息,
只有一行地址和一个名字:“蓝调”私人会所,VIP-7包厢。陈骁。模特,
挂靠‘星途’经纪。”地址精准,名字对上了照片。效率很高。靳凛指尖划过冰冷的屏幕,
将这条信息彻底删除,不留一丝痕迹。他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凌晨的城市像一头疲惫的巨兽,匍匐在脚下,只有零星的灯火如同不肯熄灭的余烬。
远处天际线,已经透出一抹极淡、极冷的灰白。天快亮了。他的婚礼日。他转身回到书桌前,
打开电脑。屏幕的光再次照亮他毫无表情的脸。他点开邮箱,新建邮件。收件人列表里,
密密麻麻,是他和苏窈这几个月来,
妆师、摄影团队负责人、乐队领队、花艺师……甚至包括苏家那边负责接待的几位远房亲戚。
每一个名字,都曾代表着期待、祝福和繁琐的细节。靳凛的指尖在键盘上悬停了一瞬。
冰冷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然后,他敲下邮件主题,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紧急通知:婚礼取消。”正文内容更短,
短得像一把见血封喉的匕首:“因苏窈女士个人行为严重不端,有悖婚姻忠诚原则,
原定于今日举行的婚礼即刻取消。所有相关安排终止,无需到场。后续事宜,另行通知。
靳凛。”没有解释,没有余地。只有冰冷的宣判。他移动鼠标,光标落在“发送”按钮上。
屏幕的冷光映在他深黑的瞳孔里,没有一丝波澜。指尖落下。“唰——”一声轻响,
邮件发送成功。代表着无数人几个月心血的婚礼,在这一刻,被这封不足百字的邮件,
轻描淡写地碾成了齑粉。做完这一切,靳凛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疲惫像潮水般涌来,
但更汹涌的,是一种近乎残忍的清醒。还不够。远远不够。祝盈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陈骁……这个名字像一根毒刺,扎在他神经末梢。他再次拿起手机,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这次是打给“星途”经纪公司的老板,
一个他曾在某个高端酒会上有过一面之缘、彼此交换过名片、深知他背景能量的精明男人。
电话接通,背景音很安静,对方显然也被这个凌晨的来电惊醒了,
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谨慎:“喂?靳总?这么早,您这是……”“赵总,
”靳凛的声音没有任何寒暄,开门见山,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打扰了。有件事,
需要你立刻处理。”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睡意似乎瞬间消散:“您说。”“你公司旗下,
有个叫陈骁的模特。”靳凛的语速不快,每个字都清晰无比,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立刻解约。并且,通知所有你能通知到的合作方、平台、秀导、摄影师——这个人,
品行极其恶劣,存在重大道德风险。任何与他相关的项目,我靳凛,以及我关联的所有资本,
都不会参与,更不会容忍。”最后几个字,他加重了语气,像重锤落下。
电话那头是更长久的沉默,只有压抑的呼吸声传来。赵老板显然在飞快地权衡。
靳凛这个名字代表的能量和背后的资本网络,远不是一个三线小模特能比的,
甚至远超过他整个经纪公司。“靳总……”赵老板的声音干涩起来,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这个陈骁……他是怎么得罪您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们公司一向注重艺人品德的……”“没有误会。”靳凛打断他,
声音里透出不容置疑的冰冷,“按我说的做。现在,立刻。后果,你清楚。”“明白!靳总,
我完全明白!”赵老板的声音瞬间变得斩钉截铁,再无一丝犹豫,“您放心!我马上处理!
立刻解约!行业通告同步发出!保证让这个陈骁,彻底消失!”“很好。
”靳凛淡淡地吐出两个字,直接挂断了电话。他放下手机,走到酒柜前,
取出一瓶烈性的威士忌,拔掉瓶塞,没有用杯子,直接对着瓶口灌了一大口。
辛辣的液体如同火焰,一路烧灼下去,却奇异地压下了喉咙里那股翻涌的铁锈味。
他走到窗边,看着东方天际那抹灰白正迅速吞噬着黑暗,城市轮廓在晨曦中逐渐清晰。
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是苏窈。屏幕上她的名字疯狂地闪烁着,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频率。
靳凛面无表情地看着,任由那震动从掌心传递到心脏,带来一阵麻木的钝痛。他没有接,
也没有挂断。直到屏幕再次因为电量耗尽而彻底熄灭。他晃了晃手中的酒瓶,
琥珀色的液体在瓶壁内撞击。天,彻底亮了。阳光穿透云层,洒在远处高楼的玻璃幕墙上,
反射出刺眼的光芒。他该出发了。去那个精心挑选的、足以容纳数百宾客的豪华酒店宴会厅。
去那里,等待一场注定只有他一个主角的“盛典”。
第四章劳斯莱斯幻影无声地滑停在“云顶”酒店恢弘的镀金旋转门前。
门童训练有素地小跑上前,脸上挂着职业性的、恰到好处的恭敬笑容,准备为贵宾拉开车门。
然而,车门从里面被推开。靳凛迈步下车,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高定西装,
衬得他身形挺拔如松,只是周身散发的气息,比这深秋清晨的寒意更凛冽几分。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平静得如同结了冰的湖面。
门童脸上的笑容在看到靳凛身后空无一人的车厢时,瞬间僵住了。
他下意识地朝酒店大堂里面望了一眼,又飞快地收回目光,微微躬身:“靳先生,早。
”靳凛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他脚步未停,径直穿过旋转门。水晶吊灯璀璨的光芒倾泻而下,
映照着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也映照着……一片令人心悸的死寂。
预想中婚礼日清晨该有的繁忙景象荡然无存。没有穿梭忙碌、捧着鲜花和装饰物的工作人员,
没有调试音响设备的乐队成员,没有检查流程、拿着对讲机低声沟通的婚庆策划。
巨大的宴会厅入口处,那两扇厚重的、本该装饰着鲜花和绸缎的雕花木门紧闭着,
像两堵沉默的墙。整个酒店大堂空旷得能听到他自己的脚步声在回荡。前台后面,
值班经理和几个服务员站得笔直,脸上是极力掩饰却依旧泄露的紧张和茫然。
他们看着靳凛独自一人走来,眼神复杂,带着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靳先生。
”值班经理快步迎上来,声音有些发紧,双手不安地交握着,“您……您来了。
那个……关于婚礼……”“都安排好了?”靳凛打断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大堂。“是,是的!”经理连忙点头,额角渗出细汗,
“按照您邮件的要求,所有……所有原定的婚礼布置、人员、餐饮……全部暂停了。
宴会厅……现在是空的。”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补充,“只是……苏**那边,
还有苏家的一些亲戚,之前联系过我们,情绪……比较激动,
一直在询问……”靳凛的目光越过经理,落在那两扇紧闭的宴会厅大门上。“开门。
”他吐出两个字,没有任何情绪。“啊?哦,好,好的!”经理愣了一下,
赶紧示意旁边一个服务员。服务员小跑过去,掏出钥匙,
有些手忙脚乱地打开了那两扇沉重的门锁。“吱呀——”大门被缓缓推开。
一股混合着崭新地毯和空旷空间特有的、微凉的气息扑面而来。靳凛走了进去。
巨大的宴会厅,此刻像一个被遗弃的华丽舞台。穹顶高阔,水晶灯链垂落,
折射着窗外透进来的、清冷的晨光。原本应该铺满鲜花和缎带的通道空空荡荡,
露出底下深红色的地毯。舞台背景板孤零零地立着,
上面烫金的囍字和新人名字在空旷中显得格外刺眼而讽刺。
上百张铺着洁白桌布、摆放着精致餐具的圆桌整齐排列,却空无一人。
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声,在这片死寂的华丽废墟中,清晰地回响。他走到主舞台中央,站定。
这里本该是他和苏窈交换誓言、接受祝福的地方。他环视着这空无一人的“盛典”,
看着那些冰冷的、无人欣赏的奢华装饰。一种奇异的、冰冷的平静感包裹了他。
没有预想中的愤怒,也没有悲伤,只有一种尘埃落定后的虚无,以及在这虚无深处,
悄然滋长的、带着毁灭快意的掌控感。他拿出手机,屏幕亮起。
屏保还是苏窈笑得灿烂的照片。他面无表情地划开,点开相册。
那张刺目的派对照片再次出现——苏窈跨坐在陈骁腿上,领口敞开,仰头灌酒。
他盯着照片里陈骁那张模糊却透着轻浮的脸,嘴角勾起一丝极冷、极淡的弧度。就在这时,
宴会厅入口处传来一阵急促、尖锐的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
伴随着一个女人失控的、带着哭腔的嘶喊,由远及近,像一把生锈的锯子,
狠狠撕破了这片死寂:“靳凛!靳凛你在哪?!你给我出来!靳凛——!”声音尖锐,
充满了绝望和愤怒,是祝盈。靳凛缓缓转过身,面向入口的方向。他依旧站在舞台中央,
身形挺拔,像一尊冰冷的黑色雕塑,静静等待着风暴的降临。
第五章高跟鞋的声音如同密集的鼓点,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由远及近,
狠狠撞在宴会厅光洁的地板上。祝盈的身影出现在敞开的门口,像一颗失控的炮弹冲了进来。
她精心打理的卷发凌乱地散在肩头,脸上精致的妆容被泪水冲得沟壑纵横,
昂贵的套装裙摆上沾着可疑的污渍。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空旷舞台中央的靳凛,
那个挺拔、冰冷、如同置身事外的身影。“靳凛!!”祝盈的尖叫几乎要刺破人的耳膜,
她踉跄着冲过空无一人的宾客席,冲向舞台,眼睛里燃烧着疯狂的怒火和恐惧,“是你!
是不是你干的!税务局的人天没亮就堵在我家门口!公司账户全被冻结了!
我爸心脏病都犯了!是你举报的!你这个疯子!为了几张破照片你就要毁了我全家?!
”她冲到舞台边缘,试图爬上来,但穿着高跟鞋和紧绷的裙子让她动作笨拙而狼狈。
她仰着头,死死瞪着靳凛,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母兽:“那些照片怎么了?!
不就是玩个游戏吗?!苏窈爱的是你!她明天就要嫁给你了!你至于吗?!
你这个心胸狭隘的**!”靳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淡漠得像在看一出拙劣的闹剧。
他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祝盈的控诉、眼泪、歇斯底里,在他眼中激不起一丝涟漪。
“游戏?”他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祝盈粗重的喘息,像冰锥刺破空气,
“带着男模,脱衣,亲吻,跨坐在别人腿上灌酒……祝盈,
这就是你送给我未婚妻的‘告别单身’礼物?
”他的目光扫过祝盈那张涕泪横流、写满怨毒的脸,冰冷而锐利:“你家的税务问题,
是游戏规则玩脱了的代价。至于你父亲的心脏,”他嘴角勾起一丝毫无温度的弧度,
“建议你多关心关心他,少组织点这种‘**’的派对。”“你……!
”祝盈被他话语里的冰冷和轻蔑噎得浑身发抖,指着他,嘴唇哆嗦着,
却再也骂不出完整的句子。巨大的恐惧和绝望终于压倒了愤怒,她腿一软,
瘫坐在舞台边缘冰冷的大理石上,捂着脸,发出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
靳凛不再看她一眼,仿佛她只是一团碍眼的垃圾。他的目光转向宴会厅入口。那里,
光线被一个骤然闯入的身影挡住了。苏窈。
她穿着那身靳凛昨天在婚纱店见过的、缀满碎钻的华丽鱼尾婚纱。
雪白的头纱歪斜地覆在凌乱的发髻上,几缕发丝被汗水黏在苍白的脸颊。
她脸上的新娘妆花了,眼线晕开,像两道黑色的泪痕,口红蹭到了嘴角。
她一手死死地提着沉重的裙摆,另一只手扶着门框,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喘着气。
那双曾经盛满爱意和星光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惊惶、恐惧和一种濒临崩溃的茫然。
她看着这空无一人的、如同巨大坟墓般的宴会厅,看着瘫坐在舞台边哭泣的祝盈,最后,
目光死死地钉在舞台中央那个一身黑衣、如同死神般的男人身上。“凛……凛哥?
”苏窈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微弱得如同蚊蚋。她松开扶着门框的手,
拖着沉重的婚纱,一步一步,艰难地朝着舞台挪过来。昂贵的裙摆扫过冰冷的地面,
发出沙沙的哀鸣。她走到舞台前,仰起头,泪水终于决堤,冲垮了脸上残存的妆容,
留下狼狈的痕迹。“靳凛……”她哽咽着,声音破碎,“那些照片……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游戏!是祝盈她们非要玩的!尺度是有点大,但我发誓!我发誓我只是喝了点酒,有点晕,
我……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真的没有!那个男模……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就是……就是游戏规则……”她急切地解释着,语无伦次,试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伸出手,想去抓靳凛垂在身侧的手,指尖因为恐惧和寒冷而颤抖。靳凛垂眸,
看着眼前这张被泪水冲刷得狼狈不堪的脸,看着这身他曾觉得她穿上会是最美新娘的婚纱。
曾经的爱恋、期待、温柔……所有属于“靳凛”的情感,在这一刻,
被一种冰冷的、审视的漠然彻底取代。他缓缓抬起手,却不是去握住她的,
而是举起了自己的手机。屏幕亮起。那张高清的、在迷离灯光下无比刺眼的照片,
瞬间占据了苏窈的全部视野——她跨坐在陈骁腿上,衬衫扣子崩开,仰头灌酒,
脸上是放纵迷醉的笑容。照片被放大了,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残忍。苏窈的呼吸骤然停止,
瞳孔猛地收缩,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她像是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