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夜,他扔来和离书骂我罪臣之女
作者:汤隐梦呓
主角:霍云峥苏晚音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11-06 1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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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言情题材的小说《洞房夜,他扔来和离书骂我罪臣之女》,是作者“汤隐梦呓”精心编写的,该书中的关键人物是霍云峥苏晚音,精彩内容介绍:说他被瑞王的人蒙蔽,导致河工账目错乱。然后,他……他当堂呈上了五年前的河工旧账!!……

章节预览

“让她从侧门滚进去!一个罪臣的女儿,也配与我兄长拜堂?”雨下疯了。起初是闷雷,

像巨兽在天边踱步。转瞬间,天幕倾塌。豆大的雨点砸在丞相府庭院的芭蕉叶上,

声音闷得像鼓点,一下,一下,重重捶在每个人的心口。空气里,全是夏日午后暴雨特有,

湿透了的泥土腥气。苏晚音站在廊下。她素白的手指,稳稳握着一把小巧的紫砂水壶,

正给父亲最爱的那盆寒兰浇水。水线细而匀长,不急不缓,仿佛她听不见府门被撞开的巨响,

也看不见那些身披冰冷甲胄,踏碎了满地花枝闯进来的禁军。甲胄冰冷的撞击声,

家仆压抑的哭喊,器物被砸碎的刺耳声响……这一切,都隔绝在她的世界之外。

直到一双浸透了泥水的皂靴,停在她面前。几滴脏污的泥点,溅上了她月白色的裙摆。

“苏**,真是好雅兴。”传旨太监的声音又尖又细,像一根锈花针,刺破了雨幕。

苏晚音这才慢了半拍似的,缓缓抬起眼。她的瞳孔是极淡的琉璃色,映着昏暗的天光,

平静得像一口枯井。“公公,”她开口,声音被雨声衬得有些飘忽,“我爹爹呢?

”太监似乎很享受她此刻的镇定。他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袖子上并不存在的水汽,

才从怀中掏出那卷明黄。“呵。”他轻笑一声,那笑意比雨水更冷。“苏相通敌北狄,

罪证确凿,已下天牢。”他刻意顿住,像毒蛇一般欣赏着猎物。苏晚音握着水壶的指节,

猛然收紧,瓷器发出不堪重负的轻微“咯”声。太监这才满意地,

高声宣读那后半句:“——皇恩浩荡!特将罪臣之女苏晚音,赐婚定北侯霍云峥!即日完婚,

钦此!”“哐当——”紫砂壶从她手中滑落。碎了。混着清水的泥土溅了满地,

那盆名贵的寒兰倒在碎瓷片中,根茎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微微颤抖。

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天空,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鸣!在这雷声的间隙里,

苏晚音忽然笑了一声。起初只是低低,从喉咙里溢出的气音,仿佛听到了世上最荒唐的笑话。

“赐婚?”她轻声重复。“霍云峥?”她的笑声越来越大,肩膀抑制不住地颤抖,

笑得眼泪都涌了出来。霍云峥。这个名字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狠狠**了她的心脏。

定北侯霍云峥。三年前,老定北侯战死北狄刀下,尸骨未寒。

她还记得父亲苏长青从朝会归来,第一次在书房枯坐到天明,那双总是温和的眼睛里,

是她看不懂的血红。而今,皇帝将通敌的丞相之女,嫁给满门忠烈的霍家。这不是赐婚。

这是诛心。皇帝要用她的命,去填霍家三千将士的滔天怨气;要用霍家这把最锋利的刀,

架在所有旧臣的脖子上,看他们谁还敢动。“噗——”苏晚音笑得太用力,

一口腥甜涌上喉头,又被她生生咽下。她抬起头。冰冷的雨水已经打湿了她的脸颊,

分不清是雨,还是泪。她死死盯着那传旨太监,在那双琉璃色的瞳孔里,

最后一点温情被冻结成冰。她一字一顿,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穿透了雷鸣:“好……一个……皇恩浩荡!”定北侯府的侧门,开了。

在一片死寂的暮色中,“吱呀”一声,那声音尖锐得像指甲刮过骨头。没有喜乐,没有鞭炮,

连一个道贺的宾客都没有。苏晚音坐在那顶寒酸的小轿里,盖头下的世界一片血红。

她能闻到轿帘上那股廉价染料混着雨水的霉味。这就是她的“赐婚”。从皇城,到侯府,

正门紧闭。她被禁军从丞相府的血泊中押解出来,又从这道只走仆役和丧葬的侧门,

抬了进来。“哥,你看,还真是抬进来了。”一个清脆却刻薄的女声响起,

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一个罪臣的女儿,也配与你拜堂?爹爹在天有灵,

都会被她身上的晦气冲撞!让她从侧门滚进来,已经是咱们侯府天大的脸面了!”轿子,

停了。苏晚音感觉到一只手掀开了轿帘。没有喜娘的搀扶。她能感觉到一道视线,冰冷,

沉重,像北境的风雪,几乎要将她单薄的嫁衣刺透。她不用抬头,也知道那是谁。霍云峥。

“拜堂,就不必了。”他的声音,比那传旨太监的调子更冷,没有丝毫起伏。

“直接送入静思苑。”“静思苑”?苏晚音的指尖在袖中微微一颤。她久在京中,岂会不知。

“静思苑”是定北侯府最偏僻的院子,是用来圈禁犯了重错的下人,

让他们“静思己过”的地方。“哥说的是!”霍云溪的声音扬了起来,满是快意,

“罪臣之女,就该有罪臣之女的本分!”苏晚音没有动。她自己,一步一步,跨出了小轿。

她站直了。哪怕凤冠沉重得几乎要压断她的脖颈,她的脊梁依旧挺得笔直。“我自己会走。

”她开口,声音很轻,却稳得没有一丝颤音。她甚至没有去看霍云峥一眼。她知道,

此刻的霍云峥,一定没有穿喜服。她能闻到。他身上没有喜庆的熏香,

只有常年浸染在兵器上,淡淡的铁锈味。他来,不是为了成婚,而是为了“受降”。

“静思苑”里,连喜烛都不是红的。两根白烛,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跳动着幽微的火光,

照不亮满室的寒凉。空气里,全是灰尘和木头腐朽的气息。

“吱呀——”那扇破旧的木门被一脚踹开。裹挟着一身寒气的霍云峥走了进来。

他果然穿着一身玄衣,墨色深沉,像化不开的夜。他很高,站在那里,

几乎挡住了门口所有的光。苏晚音已经自己扯下了盖头。她正坐在那张积了灰的桌边,

执起桌上那把满是豁口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早已凉透的茶。“砰!

”霍云峥一掌拍在桌上,茶杯里的冷茶溅出了几滴,洒在苏晚音素白的手背上,

冰得她指尖一缩。“你父亲通敌,害死我父帅,屠我霍家军三千英灵!

”他的眼睛是淬了火的寒冰,死死盯着她,“圣命难违,我娶了你。但你记着,这侯府,

是你父亲用我霍家人的血为你换来的囚笼,不是你该待的地方!”苏晚音缓缓抬起手,

用帕子,一点一点,擦干了手背上的茶渍。她的平静,像一根针,狠狠扎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侯爷,”她终于抬眼看他,那双在轿子里被暴雨冲刷过的琉璃色瞳孔,此刻竟清澈见底,

“是来与我约法三章?还是来……替父报仇?

”“你——”霍云峥被她这种“不知死活”的平静彻底激怒了。他猛地从怀里甩出一封信,

狠狠砸在她面前的桌上。“报仇?你也配?”他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这是和离书。

我已经签了字。”“一年为期。”“这一年,你给我安分守己地待着,当好你这个罪臣之女。

一年之后,我会亲向陛下陈情,”他俯下身,凑近她耳边,一字一顿,残忍至极,“让你,

滚出侯府。”“别妄想你那些权臣之女的手段,在定北侯府,没用!

”苏晚音看着桌上那封“和离书”。她的反应,再次出乎霍云峥的意料。她没有哭,没有闹,

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她伸出手,拿起了那封信。然后,当着霍云峥的面,仔仔细细地,

将那封信折好,妥帖地收进了自己的袖中。那动作,仿佛收起的不是一封休书,

而是一道护身符。“多谢侯爷。”她站起身,平静地回视着他暴怒的眼睛。“只是我父亲,

”她顿了顿,声音依旧很轻,却掷地有声,“没有通敌。”第二章:立威“啪!”一声脆响。

不是巴掌打在脸上的声音,而是什么东西被狠狠摔在了地上。“人赃并获!

”霍云溪的声音又尖又利,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兴奋,“果然是罪臣的丫鬟,手脚就是不干净!

来人,给我拉下去,掌嘴二十!扔去柴房!”“**!奴婢没有!奴婢真的没有!

”晚晴的哭喊声凄厉,带着绝望的颤抖。苏晚音踏入“慈安堂”时,

闻到的就是一股浓得化不开,上好的檀香气息。这股香气,本该让人心神安宁,

此刻却混杂着一个丫鬟的绝望,和一群人的冷漠,变得让人窒息。她的贴身丫鬟晚晴,

正狼狈地跪在冰冷的金砖地面上,而在晚晴面前,一串色泽莹润,价值不菲的紫檀木手串,

正孤零零地躺在那里。霍云溪站在一旁,满脸快意。管家李婆子,则垂着头,

眼角的余光却死死锁着晚晴。主位上,霍老太君闭着眼,手中捻动的佛珠,

是这压抑空间里唯一,规律的“咔哒”声。“住手。”苏晚音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凿,

瞬间砸停了正要上前的两个粗使婆子。她走进来,径直走到晚晴身前,将她护在身后。

她没有立刻去扶晚晴,而是先看了一眼地上的手串,才抬眸看向霍云溪。“慢着。

”她的目光平静无波,“敢问妹妹,这手串,是在何处搜出的?

”霍云溪被她这种镇定噎了一下,仿佛她才是这里的主人。一旁的李婆子抢着开了口,

声音却有些发虚:“自然是……自然是在她房中搜出来的!众目睽睽!”“哦?

”苏晚音转过身,没有理会李婆子,而是径直面向了主位上那位闭目养神的老太君。

她缓缓屈膝,行了一个标准的晚辈礼。“老太君。”她的声音,清冽如山泉,

瞬间压过了房中所有的嘈杂。“晚音新入侯府,是苏家的罪人。”她一开口,

先认了自己的身份,霍云溪刚要翘起的嘴角,却在听到她下一句话时僵住了。

“——但这丫鬟,若是在侯府犯了错,丢的,是定北侯府的脸面。”“咔。

”老太君捻动佛珠的手,停了。她那双浑浊却精光四射的眼睛,缓缓睁开,

落在了苏晚音身上。“哦?你想如何?”苏晚音的背脊,挺得笔直。“晚音不才,

但也知侯府规矩大如天。李管家既说人赃并获,那必定是有账目可查的。”她的话,

开始还很和缓,说到后面,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砸在地上。“不如,”她环视四周,

目光最后落在了那手串上,“将库房所有相关的账目都拿来,我们当众对峙。

”“查清这手串,是何时入的账,何时失窃,又是何人经手。

”李婆子的脸色“唰”一下白了。苏晚音却仿佛没看见,声音更冷了几分:“若是晚晴偷的,

不用妹妹动手,晚音亲手处置,绝不姑息。”“若不是……”她的目光,终于转向了李婆子,

那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她。“……若是有人监守自盗,栽赃陷害,搅得侯府家宅不宁,

这恐怕……就不是打一顿那么简单了。”她微微提高了声音,

确保老太君能听得清清楚楚:“这关乎的,是侯爷在朝堂的清誉!”“清誉”二字一出,

老太君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一个新妇,刚进门,丫鬟就被诬陷偷盗,传出去,

只会说定北侯府治家不严,纵容下人欺凌官眷!霍云峥最重军纪与脸面!“李家的,

”老太君的声音苍老而威严,“到底怎么回事?”李婆子再也撑不住了。她双腿一软,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上的冷汗瞬间浸湿了地砖。“老奴……老奴糊涂!

许是……许是老奴记错了!这手串……这手串是昨日才寻到,老奴还没来得及归库,

原是要……原是要赏给二**的……”“你!”霍云溪气得跳脚,

她没想到这个李婆子这么没用!“够了!”老太君猛地一拍扶手,

佛珠“哗啦”一声撞在桌沿。“家丑不可外扬!”她凌厉的目光扫过全场,

最后定在苏晚音身上:“苏氏,管好你的人。”苏晚音垂下眼帘,遮住了眸中所有的情绪。

她再次俯身,行礼,声音不卑不亢:“谢老太君明鉴。”第三章:破冰夜,三更。

定北侯府的书房里,空气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砰!”霍云峥一拳砸在桌案上,

震得笔架上的狼毫“嗡嗡作响”。他没有穿甲胄,一身常服,但那股从骨子里透出的煞气,

比刀锋更骇人。“好一个瑞王!”他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像冰碴子,“他不是在做账,

他是在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问陛下我这条命值多少钱!”亲信张副将一脸焦灼,

满是刀疤的脸上汗都下来了:“侯爷,瑞王在户部安插的人,一口咬定我们北境军备的开支,

挪用了黄河河工的款子。可那笔款子,我们根本没见过!”“他当然知道我们没见过。

”霍云峥冷笑,眼中是看透一切的寒意,“这笔钱,早被瑞王自己吞了,填了他私兵的窟窿。

现在,他把这笔亏空推到我们军备上。”张副将一惊:“他这是要逼您站队!”“站队?

”霍云峥踱到窗边,看着窗外那片没有月亮,死黑的天,“不。他是要我死。”要么,

他霍云峥认下这贪腐的罪名,北境军心必散,皇上必会收回他的兵权。要么,

他就得去求瑞王“高抬贵手”,从此沦为瑞王门下的一条狗。“侯爷,”张副将压低了声音,

“这局……是死的。”霍云峥猛地合眼。父亲战死,霍家军三千英魂……他霍云峥,

绝不能背上“贪腐”二字!与此同时。“静思苑”。这间破旧的院落,

是全侯府最先被黑暗吞没的地方。苏晚音坐在那盏豆大的油灯前。她的身影被拉得很长,

投在斑驳的墙上。晚晴在一旁焦急地绞着衣角:“**,我……我今天去领月例,

李婆子她们……她们说,说我们苑里的吃穿用度,都要减半……”苏晚音恍若未闻。

她正垂眸,研墨。那墨,磨得极慢,极匀。空气里,浮动着廉价墨锭,微涩的气息。

直到墨汁浓稠如漆,她才提起笔。她写的不是字,而是四个名字,和一句话。她的字,

不像闺秀那般婉约,反而笔锋凌厉,透着一股不属于女子的决绝。「故人旧账,黄河大堤。」

“晚晴。”她开口。“奴婢在!”“你拿着这个,”苏晚音将那张薄薄的纸条折好,递给她,

“明日一早,去城南的六必居,就说买他们家的酱菜。”晚晴一愣:“**?

”“你会在那里,看到户部赵侍郎的马车。他每日清晨,雷打不动,

都会去那里买一包酱黄瓜。”苏晚音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你什么都不用做,

只需要想办法,在无人处,不小心将这个,塞入他的轿子或马车内。然后,立刻回来。

”晚晴不懂,但她重重点头:“奴婢记住了!”晚晴退下后,苏晚音才缓缓站起身。

她走到那扇破旧的窗前,推开了一条缝。冰冷的夜风灌了进来。赵庸,

赵侍郎……父亲任丞相时,您还是个刚入翰林的寒门学子。父亲曾赞你心细如发,

敏于数目,破格提拔你入了户部。你怕事,怕得罪人,

却唯独有一个癖好——你经手的每一笔账,都留有底稿。父亲当年彻查河工案,那笔账,

你这里也一定还留着。瑞王以为他吞得干净,却不知,你这只最胆小的老鼠,

守着他最致命的罪证。你不敢动,这纸条,就是逼你动的刀。三日后。金銮殿。一场朝会,

开得惊心动魄。当晚,霍云峥的书房。张副将冲进来的时候,激动得连门都忘了敲!“侯爷!

侯爷!疯了!那个户部的赵庸,今天在朝会上疯了!”霍云峥猛地抬头。

“他……他自请失察之罪!”张副将激动得脸通红,“他没咬我们,

他反手……反手把瑞王的两个心腹给咬死了!”“什么?!”“赵庸在朝堂上哭得老泪纵横,

说他被瑞王的人蒙蔽,导致河工账目错乱。然后,他……他当堂呈上了五年前的河工旧账!!

”“那笔窟窿,根本不是现在有的,是五年前瑞王监修河堤时就留下的!

他把瑞王的人是怎么做假账,怎么偷工减料的,说得一清二楚!”“圣上当场震怒!

瑞王……瑞王被罚禁足三月!我们军备的嫌疑,全清了!”霍云峥愕然地坐在那里。他手里,

正摩挲着一张纸条。——是他的暗卫,从赵庸府上截获的。那上面的字迹陌生又凌厉。

“故人旧账……”当晚。“静思苑”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苏晚音正坐在灯下看书。

她甚至没有抬头,只是翻过了一页书。霍云峥带着一身寒气,站在她面前。他高大的身影,

将那豆大的灯光,完全遮住。“是你做的?”他问。苏晚音翻书的手,顿住。她抬起眼,

灯光在她眼中跳动,却照不进那片深潭。“侯爷说什么,晚音听不懂。”“赵庸。

”霍云峥死死盯着她,“他是你父亲的门生。”他俯下身,双手撑在桌上,

将她困在方寸之间。“你父亲……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这是他用一种探究,

而非憎恶的眼神看她。苏晚音缓缓合上了书。“啪。”一声轻响,在这死寂的夜里,

格外清晰。她抬起头,眼中第一次有了波动。那不是恨,也不是怨,而是一种淬了火,

几乎让人不敢直视的骄傲。“他是一个……”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千钧。

“……教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人。”她迎上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退让。“他,

绝不会通敌。”第四章:扬名皇宫,紫宸殿。金鼎中的龙涎香烧得正旺,

香气浓郁得几乎化不开,混杂着酒的醇香和佳肴的热气,熏得人骨头发软。丝竹管乐,

靡丽奢华。这,就是“万国朝宴”。霍云峥刚在殿前的武试中,

一枪挑落了北狄王子阿古达的头盔。此刻,他换下了劲装,只着一身侯爵常服,坐在席间,

周身的煞气却比那龙涎香更烈。阿古达的席位,就在他对面。那北狄王子刚灌下一大杯烈酒,

铜铃大的眼睛里,满是输掉比试后的暴戾和屈辱。他的目光,越过霍云峥,像淬了毒的钉子,

猛地钉在了霍云峥身后的苏晚音身上。乐声,正到酣处。阿古达忽然起身,他那粗嘎的声音,

像砂纸一样磨过大殿:“陛下!”乐声一滞。所有人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阿古达咧开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对着高座上的皇帝遥遥一拜:“听闻霍侯爷的新夫人,

便是那苏丞相的千金?”来了。苏晚音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一紧,

冰凉的玉杯边缘硌得她指节生疼。阿古达的声音更响了:“苏相通敌我国,

想必苏**对我北狄的风光——”他刻意加重了“风光”二字,“定然比对天朝的山河,

更熟悉吧?”“嗡——”满堂死寂。刚才还热火朝天的宴会,瞬间掉进冰窟。无数道目光,

怜悯,嘲讽,看好戏的,齐刷刷地扎在了苏晚音身上。这是一个绝杀。她若答“熟悉”,

是坐实父亲通敌。她若答“不熟”,是当众驳斥北狄王子,在万国宴上失仪。

霍云溪的席位上传来一声压抑,幸灾乐祸的轻哼。高座上,皇帝端着酒杯,笑而不语。

“不如,”阿古达图穷匕见,“就请苏**以山河为题,作赋一篇!也让我等见识见识,

这罪臣之女的风采!”“放肆!”霍云峥猛地一拍桌案,“砰”的一声巨响,

他身前的酒杯被震得跳起!他身上那股刚从武场带回来的血腥煞气,轰然爆发!

就在他起身的瞬间——一只微凉的手,在宽大的桌案下,准确地,用力地,

按住了他即将握刀的手。霍云峥的动作僵住了。他不可思议地侧头。苏晚音依旧坐着,

她甚至没有看他。但那只按住他的手,用了极大的力气,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她是在告诉他。

这是她的仗,他不能插手。“大王子有雅兴,”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苏晚音缓缓起身。

她松开了霍云峥的手,提着那身并不合体,仓促备下的宫装,一步一步,走到了大殿中央。

她太瘦了。宽大的礼服在她身上显得空荡荡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但她的背,

挺得像一杆绝不弯折的枪。她环视四周。看清了那些嘲讽,也看清了那些怜悯。

她微微吸了一口气,再开口时,那声音竟清越如玉石相击,清晰地传遍了死寂的紫宸殿。

“君问山河在,”她开口了。“山河在北疆。”阿古达的笑容僵在脸上。

苏晚音的声音提了起来,带着一丝金戈铁马的烈音:“君问忠魂骨,”“忠骨化铁墙!

”霍云峥的瞳孔猛地一缩!苏晚音没有停。她猛地转向霍云峥的方向——她不是在看他,

她是在看他所代表,所有镇守边疆的将士。她的声音开始颤抖,不是因为害怕,

而是因为极致的悲愤:“妾身不恨奸佞污清名,”“只怜忠骨葬北疆!

”霍云峥感觉自己的心脏,被这句诗狠狠攥住了!他父亲……老定北侯……就葬在北疆!

苏晚音昂起头,直视着那高高在上的龙椅,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了最后一句:“山河无恙,

因有忠骨!”“忠骨蒙冤,山河泣血!!”“好!”一声暴喝。不是霍云峥,是皇帝!

皇帝猛地一拍龙椅,霍然站起!他满脸涨红,不知是怒是喜,“好一个不恨奸佞污清名,

只怜忠骨葬北疆!”他死死盯着殿中的苏晚音:“苏长青……倒是生了个好女儿!

”霍云溪收起轻蔑的表情,盯着苏晚音,久久不语。回侯府的马车,颠簸在冰冷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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