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深之我的大姐姐》这书还算可以,灵力充沛的黑足描述故事情节还行,温婉王艳林国栋不失品德的描写令人心生向往,主要讲的是:我才允许眼泪涌出来。不是嚎啕大哭,只是无声的、绝望的泪水汹涌而下。十年。整整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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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继母赶出家门的那个雪夜,是温雯用大衣裹住我冻僵的身体。她比我大十岁,
是邻居家永远温柔的音乐老师。这些年她供我读书,在我发烧时整夜唱歌哄我。直到某天,
我发现她锁着的琴房里贴满了我母亲的照片。而日记最后一页写着:「姐姐,
很快我们就能报仇了。」窗外又飘起了雪花,像十二岁那个晚上的复刻。我放下笔,
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书房里的暖气开得太足,反而让人有些昏沉。客厅传来细微的响动,
是温雯姐在泡茶,瓷杯轻碰,水流注入,那些声音熨帖得像她这个人本身。我站起身,
准备去添点热水,却在经过她虚掩的房门时,脚步顿住了。门缝里,
那片幽暗的、属于她琴房的空间,似乎有些异样。那扇胡桃木门,
在我住进这个家的近十年里,几乎总是紧闭着,像一个温和而坚定的禁忌。温雯姐练琴时,
琴声会流水般从门缝下淌出,但她从不邀请我进去,我也从未想过要僭越。那是她的领地,
藏着一位音乐老师可能有的、对乐器和乐谱的私密尊重。可今天,那扇门,竟然没有锁。
锁孔的位置,空荡荡的,挂着一把小小的、黄铜色的钥匙。它平常绝不会出现在那里。
是忘了拔下来?还是……有什么东西,终于到了不再需要紧紧锁住的时候?
一种混合着好奇与莫名心悸的情绪攫住了我。我回头望了一眼客厅的方向,温雯姐还在厨房,
哼着那段熟悉的、不知名的旋律。鬼使神差地,我伸出手,指尖触到了冰冷光滑的钥匙柄。
轻轻一拧,门锁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在寂静的走廊里清晰得吓人。门,
无声地滑开一条缝。一股陈旧纸张、木头和淡淡霉味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我迟疑了一下,
侧身挤了进去,没有开灯。窗外的雪光映进来,给房间里的物件勾勒出模糊的轮廓。
那架黑色的三角钢琴像一头沉睡的巨兽,琴盖上覆盖着一层白布,也落了些灰。然后,
我的目光定住了。墙壁。正对着钢琴的那面墙,本该是素净的,
此刻却密密麻麻地贴满了东西。不是乐谱,是照片。大大小小,黑白或者褪色的彩色,
有些边缘已经卷曲发黄。照片上,是同一个女人。年轻,美丽,笑得温婉,
或者带着一丝忧郁。那张脸,我太熟悉了,无数次出现在我童年的记忆碎片里,
出现在父亲书桌的旧相册中,只是父亲那里的照片,远没有这里多,
也没有这里……如此密集,如此具有某种压迫性的凝视感。是我母亲。我的呼吸骤然停滞,
血液好像在这一刻不再流动。为什么?温雯姐的琴房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我母亲的照片?
她们甚至不曾相识。在我被赶出家门、被温雯姐收留之前,我们只是邻居,点头之交。
母亲去世得早,温雯姐怎么会……我踉跄着上前几步,脚下踢到了什么东西,
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硬壳笔记本,就放在琴凳旁边。我蹲下身,手指颤抖地把它捡起来。
封皮是柔软的皮革,已经磨损得厉害。我翻开它。字迹是温雯姐的,清秀而有力,但越往后,
笔迹越是潦草,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激烈情绪。前面大部分记录的是日常,我的学业,
她的工作,一些琐碎的收支,偶尔有对我生父和继母的愤懑之词,这很正常,
我早已知道她厌恶他们。但渐渐地,内容开始变了调。
出现了“计划”、“时机”、“他们必须付出代价”这样令人不安的词语。
我的心跳得像擂鼓,慌乱地翻到最后一页。雪光映在纸页上,那几行字,墨迹深重,
几乎要破纸而出:「姐姐,很快了。他们就快得到报应了。你再等等我。」姐姐?报应?
这两个词像烧红的铁钉,狠狠钉进我的脑海。温雯姐叫我母亲……姐姐?她们是什么关系?
报应……是对谁?父亲?继母?还是……也包括我?那个雪夜的记忆碎片猛地撞了回来。
不是温暖的救助,而是冰冷的恐惧。父亲和继母狰狞的嘴脸,我被推出家门,
摔倒在冰冷的雪地里,刺骨的寒。然后,一双温暖的手,一件带着馨香的大衣裹住了我。
是温雯姐。她把我抱起来,声音哽咽地说:“别怕,跟姐姐回家。”那一刻,我以为是救赎。
现在想来,那哽咽,是因为心疼我,还是因为……别的?比如,计划终于得以开始的激动?
这些年的点点滴滴,那些无微不至的关怀,她省吃俭用供我读最好的学校,
我发烧时她整夜不睡,坐在我床边,
用她那把好听的嗓子哼着歌谣哄我……所有曾经让我感激涕零、视若珍宝的温暖,
此刻都在眼前这张写满“报仇”的日记映照下,变了颜色。它们是真心,还是……表演?
是为了让我依赖她、信任她,从而成为她复仇棋局里,一颗恰到好处的棋子?
一种彻骨的寒意,比十二岁那个雪夜更甚,从脚底迅速蔓延至全身。我僵在原地,
手里捏着那本沉重的日记,像捏着一块燃烧的冰。琴房里照片上的母亲,依旧温柔地笑着,
可那笑容在我眼中,却充满了难以言说的悲伤和秘密。客厅传来了温雯姐轻盈的脚步声,
伴随着她一如既往温柔的呼唤:“小航?茶泡好了,出来歇会儿吧。
”那声音曾经是我所有安全感的来源。而现在,它让我如坠冰窟。我该怎么办?是转身,
像过去十年一样,走向那片虚假的温暖?还是,直面这墙壁和日记揭露的、令人胆寒的真相?
脚步声越来越近。脚步声停在门外,轻叩了两下。“小航?在里面吗?我好像听到有声音。
”温雯姐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询。我像被烫到一样,
猛地将日记本塞回琴凳下的阴影里,动作快得差点扭伤手腕。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几乎要撞碎肋骨。我不能让她发现。至少现在不能。“啊……在,温雯姐。
”我极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甚至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尽管她知道我背对着门。
“我……我找本旧乐谱,好像上次落在这里了。”这个借口拙劣得可笑,
琴房我几乎从不进入,哪来的乐谱落下?门外沉默了一瞬。那短暂的寂静几乎让我窒息。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能感觉到她就在门外,也许正透过门缝观察着里面的动静,
也许……她已经看到了那扇未锁的门。“找到了吗?”她的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任何波澜,
“茶要凉了。”“就……就快找到了。”我胡乱应着,手指下意识地抚过钢琴光滑的侧板,
冰凉的触感让我稍微清醒了一点。我迅速扫视了一眼满墙的照片,那些母亲年轻的面容,
此刻像无数双眼睛,沉默地注视着我,带着怜悯,或是别的什么。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深吸一口气,转身拉开了门。温雯姐就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
她穿着柔软的米色家居服,长发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在颈边,
脸上是惯常的、令人安心的温柔笑意。她的眼神落在我脸上,细细打量着。
“脸色怎么这么白?”她伸出手,温热的手背贴上我的额头,动作自然亲昵,
就像过去的无数次一样。“是不是又熬夜看书了?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身体要紧。
”若是往常,这个动作会让我感到无比温暖和愧疚。但此刻,那只手触碰到的皮肤,
却激起一阵战栗。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偏头躲开了。她的手顿在半空,
眼神里飞快地掠过一丝什么,快得让我抓不住。是诧异?还是……了然?“没、没事。
”我避开她的目光,侧身从她旁边挤过去,走向客厅,“可能就是有点累了。茶……谢谢姐。
”我接过她手中的茶杯,滚烫的杯壁灼着指尖,但那热度却丝毫无法驱散我骨子里的寒冷。
我在沙发上坐下,捧着茶杯,低头盯着杯中沉浮的茶叶,不敢看她。温雯姐跟着走过来,
在我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没有立刻说话。客厅里只剩下挂钟秒针走动的滴答声,
以及我如雷的心跳。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张力。“小航,”她终于开口,
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拂过,“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猛地抬头,
撞上她清澈而关切的目光。那目光如此真诚,
几乎要让我怀疑刚才在琴房里看到的一切只是我的幻觉。几乎。“没有啊。”我飞快地否认,
声音有些发干,“可能就是……毕业论文压力有点大。”“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她微微一笑,身体向后靠进沙发里,姿态放松,“你已经很优秀了。姐姐相信你。
”她顿了顿,状似无意地提起,“刚才听到你好像在琴房那边?那门锁好像有点坏了,
我正想着找人来修呢。”我的心猛地一沉。她提到了门锁!是试探吗?“嗯……是,
我路过看到门没关严,就好奇看了一眼。”我尽量让语气显得随意,“姐,
你墙上贴的那些……是什么照片?好像没见过。”问出这句话时,我的指尖用力掐进了掌心。
我在赌。赌她会不会对我撒谎,赌这些年她对我,到底有几分真心。
温雯姐脸上的笑容似乎凝滞了一瞬,但很快又化开,
带着一种怀念的怅惘:“那些啊……是很久以前的一位故人。我……很尊敬的一位姐姐。
”她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眸中的情绪,
“她是个很好、很温柔的人,可惜……命运对她太不公平了。”故人?姐姐?
这个称呼和日记里的“姐姐”对上了!可她避重就轻,完全没有提及我母亲,
更没有解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照片!一股冰冷的失望和愤怒交织着涌上心头。她还在隐瞒。
这十年的相依为命,难道真的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吗?
“是吗……”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飘忽地回应,“那……一定是对姐很重要的人。”“是啊,
很重要。”温雯姐抬起眼,目光重新落在我脸上,那眼神复杂难辨,
似乎包含了太多我无法读懂的东西,“小航,这个世界上,有些羁绊和承诺,
是超越了时间和生死的。为了重要的人,有些事……不得不做。”最后几个字,她说得很轻,
却像重锤一样砸在我心上。为了重要的人,有些事不得不做。报仇吗?我再也坐不住了。
强烈的恶心感和眩晕袭来。我怕自己会失控,会当场质问她,会撕破这层温情脉脉的假面。
“姐,我……我头有点晕,想回房躺一会儿。”我放下几乎没碰的茶杯,站起身,
脚步有些虚浮。“不舒服吗?”温雯姐立刻关切地站起来,伸手想扶我。我触电般地躲开了。
“不用!我睡一觉就好。”我几乎是逃也似地冲回了自己的房间,反手锁上了门。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浑身脱力般滑坐在地上。门外,
温雯姐的脚步声迟疑地停驻了片刻,最终轻轻叹了口气,离开了。确认她走远后,
我才允许眼泪涌出来。不是嚎啕大哭,只是无声的、绝望的泪水汹涌而下。十年。整整十年。
我把她当作唯一的亲人,当作黑暗里的光,当作冰冷世界最后的温暖港湾。我感激她,
敬爱她,甚至……在青春萌动的岁月里,
那份依赖或许还掺杂过一些模糊的、不敢宣之于口的眷恋。可现在,这一切都成了笑话。
那些深夜的陪伴,病中的守护,省下的钱给我买参考书,
自己却穿着旧衣服……所有这些细节,此刻都变成了锋利的碎片,反复切割着我的心。
如果这些都是假的,都是为了那个所谓的“报仇”,那这世上,还有什么值得相信?
那个雪夜,真的是巧合吗?她恰好出现,恰好收留了我?还是……她一直在等待那个机会?
等待我被彻底抛弃,无依无靠,最容易被她掌控和影响的时刻?我想起继母刻薄的嘴脸,
想起父亲冷漠的眼神。他们确实可恨,是他们将我推入了深渊。
可如果温雯姐的“报仇”对象包括他们,那我呢?我在这个复仇计划里,扮演着什么角色?
一颗棋子?一个工具?一个用来**、伤害我生父和继母的……武器?日记里那句“姐姐,
很快了”,像魔咒一样在我脑海里盘旋。很快是什么时候?她打算怎么做?
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住我的心脏,越收越紧。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必须知道真相。
完整的真相。接下来的几天,我活在一种极致的煎熬和伪装里。
我努力扮演着那个乖巧、依赖姐姐的弟弟,但眼神的躲闪、对话时的心不在焉,
终究是露出了破绽。温雯姐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常,她变得更加体贴,饭菜总是做我喜欢的,
晚上会主动找我聊天,问起学校的事。她的温柔依旧,却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让我感到窒息。我表面上应付着,暗地里却开始疯狂地寻找线索。我留意她接打电话的语气,
翻看她带回家的物品,甚至在她出门后,试图再次进入琴房,寻找那本日记,
或者更多的东西。但那扇门被牢牢锁死了,那把黄铜钥匙不知所踪。那面贴满母亲照片的墙,
成了我心头挥之不去的噩梦。机会在一个周末的下午来临。温雯姐接到一个电话,
说是学校有急事,需要她立刻去处理一下。她匆匆换了衣服出门,叮嘱我好好吃饭。
确认她的车驶远后,我立刻行动起来。琴房的门锁得很死,我尝试了各种方法都无法打开。
最终,我的目光落在了她卧室的那个旧书桌上。抽屉是上锁的。一种直觉驱使着我,
我找出一根细铁丝——小时候她教我开这种简单锁玩过——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探入锁孔。
“咔哒。”抽屉应声而开。里面很整洁,放着一些重要的证件、存折,还有几本厚厚的相册。
我颤抖着手拿起最上面那本相册,翻开。第一页,就是一张三个人的合影。
左边是年轻稚嫩、笑容灿烂的温雯,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中间,是我母亲,
比琴房照片上更显年轻,穿着素雅的连衣裙,温柔地笑着。而右边,
挽着我母亲手臂的另一个女孩,眉眼和温雯有六七分相似,但更显活泼俏皮。
我的呼吸停滞了。这个女孩是谁?为什么我从没见过?
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娟秀的字迹:“摄于1998年夏,与姐姐温婉、妹妹温雯于老宅庭院。
愿时光永驻。”温婉?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温婉……温雯……姐妹?
!温雯姐有一个亲姐姐,叫温婉?而且,和我母亲关系如此亲密?
巨大的谜团像乌云一样笼罩下来。我继续翻看相册。后面的照片,
大多是温雯和温婉两姐妹的成长记录,以及她们和我母亲的合影。从少女时期到青年时代,
三个人的感情看起来非常好,尤其是温婉和我母亲,亲密得如同亲姐妹。在一张照片背后,
我母亲的字迹写着:“小婉二十岁生日快乐,愿我的女孩永远快乐无忧。
”落款是“爱你的姐姐,苏晴”。苏晴,是我母亲的名字。我的大脑一片混乱。
温雯姐的姐姐温婉,和我母亲情同姐妹?那为什么温雯姐从未提起过这个姐姐温婉?
她现在人在哪里?我放下相册,继续在抽屉里翻找。在一个牛皮纸文件袋里,
我找到了一些更令人心惊的东西。几份泛黄的旧报纸剪报。
标题触目惊心:「青年女画家温婉坠楼身亡,警方初步排除他杀可能」「疑感情纠纷?
知名企业家林某卷入女画家坠楼案」「目击者称事发前听到激烈争吵,坠楼案迷雾重重」
林某?!我父亲就姓林!虽然报道用了化名,但时间、地点、以及“知名企业家”的身份,
都隐隐指向他!还有一叠手写的信件,是温婉的笔迹,寄给温雯的。在最后一封信里,
温婉的字迹潦草而激动,充满了绝望和愤怒:「小雯,姐姐骗了我!所有人都骗了我!
林和他夫人设计了我,他们拿走了我的画,我的名誉,现在还要逼死我!我活不下去了,
但我不会让他们好过!替我报仇,小雯,一定要替我报仇!让苏晴和林XX付出代价!」
苏晴……是我母亲!轰隆一声,仿佛惊雷在脑海中炸响。我瘫坐在地上,
信件从颤抖的手中滑落。所以,真相是这样的吗?温雯的亲姐姐温婉,
因为和我父亲的感情纠葛(或者根本就是我父亲和继母的陷害),最终坠楼身亡。
而温婉在遗言中,认为我母亲也参与了对她的背叛和迫害,留下了“报仇”的遗言。所以,
温雯姐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完成她亲姐姐的遗愿?向她认为害死温婉的仇人报仇?这些仇人,
包括我父亲、继母,甚至……可能包括我母亲?那我呢?我是仇人的儿子。
她收养仇人的儿子,十年如一日地精心照顾,是为了什么?为了更好地报复?
让我依赖她、信任她,然后再在某一天,告诉我残酷的真相,
让我体验从天堂坠入地狱的痛苦?还是说,我本身,就是她复仇计划中,
用来打击我父亲和继母的重要一环?无论是哪种可能,都让我不寒而栗。那个雪夜,
她向我伸出的手,不是救赎,而是复仇的序幕。这十年的温暖,
是一座用谎言和仇恨精心构筑的牢笼。巨大的悲伤和背叛感几乎将我击垮。
但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崩溃的时候。我必须知道她完整的计划。
“很快了”是什么意思?她打算做什么?我仔细翻找文件袋里的每一张纸。终于,
在一张对折的城区地图背面,我发现了几行用铅笔草草写下的字迹,
像是一个计划提纲:「时机:林氏集团周年庆典」「目标:林XX,王艳(继母名字),
林氏声誉」「关键:小航的身世证据公开」「方式:媒体,现场……」后面的字迹模糊不清,
但“小航的身世证据公开”这几个字,像冰锥一样刺穿了我。我的身世?
我除了是林家的弃子,还有什么特殊的身世吗?公开?她要当着所有媒体和宾客的面,
公开什么?以此来毁灭林氏集团和我父亲的名誉?就在这时,
我听到了楼下传来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温雯姐回来了!我手忙脚乱地将所有东西恢复原状,
锁好抽屉,用袖子擦掉可能的指纹和眼泪,迅速溜回自己的房间,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
**在门后,听着她上楼的脚步声,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神经上。她会在琴房停留吗?
会发现有人动过她的抽屉吗?脚步声经过我的房门,停顿了一下。我的呼吸屏住了。然后,
脚步声继续,走向了厨房。我稍微松了口气,但紧绷的神经丝毫不敢放松。晚餐时,
气氛异常沉默。我食不知味,机械地往嘴里扒着饭。温雯姐似乎也有些心不在焉,
时不时地看着我,欲言又止。“小航,”她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下周五晚上,
你有什么事吗?”下周五?林氏集团的周年庆典,就是下周五晚上!我心头一紧。
“没……没什么事。”我低声说。“那……陪姐姐去个地方吧。”她看着我,
眼神里有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像是决绝,又像是一丝……不忍?“一个很重要的场合。
姐姐……需要你在场。”需要我在场。果然。我就是她计划里的“关键”。
她要带我一起去那个庆典,要在那个场合,公开所谓的“身世证据”,
完成她对林家的最后一击。我抬起头,直视着她的眼睛。
那双曾经给我无限温暖和安慰的眼睛,此刻在我看来,深不见底,充满了算计和冰冷的仇恨。
十年养育之恩,与这血海深仇(在她看来),究竟孰重孰轻?
我是该继续扮演无知懵懂的棋子,还是该奋起反抗,揭开这残酷的真相?我知道,
我必须做出选择了。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也许,也是为了揭开温婉死亡的真正谜团,
为了还我母亲一个清白(如果她是清白的话),更是为了阻止一场可能毁掉更多人的悲剧。
“好。”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地响起,带着一种连我自己都惊讶的冰冷,“我陪你去。
”温雯姐似乎愣了一下,或许是我的平静出乎她的意料。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最终只是点了点头:“嗯,吃饭吧。”晚餐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结束。回到房间,
我反锁上门,从衣柜最深处翻出一个旧手机。那是上大学后,我用打工的钱偷偷买的,
温雯姐不知道。我开机,插入一张不记名的电话卡。犹豫了很久,
我拨通了一个从未拨打过的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那边传来一个冷漠而戒备的中年男声:“喂?哪位?”是我父亲。我深吸一口气,
压低了声音:“下周五晚上,林氏庆典,小心温雯。她可能会对你不利。”说完,
不等对方反应,我立刻挂断了电话,取出电话卡,掰断,冲进了马桶。心跳如鼓。
我不知道这通警告能起到多大作用,也不知道父亲是否会相信。但这至少是我迈出的第一步。
接下来的一周,我和温雯姐生活在一种诡异的平静之下。我们像往常一样一起吃饭,聊天,
但彼此都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彻底改变了。表面越是平静,底下的暗流就越是汹涌。
我们都在等待着那个周五夜晚的来临,那场注定无法避免的风暴。温雯姐开始为庆典做准备。
她取出了定制好的礼服,是优雅的黑色长裙,衬得她气质清冷。
她也为我准备了一套合身的西装。看着镜子里穿着昂贵西装的自己,我感到一阵荒谬。
这身打扮,是为了让我更像一个合格的、用来展示的“证据”吗?庆典前夜,
我几乎一夜未眠。脑海里反复闪现着这十年的片段,温雯姐温柔的笑脸,琴房里母亲的照片,
温婉绝望的遗书,以及父亲接电话时那冷漠的声音。仇恨,欺骗,利用,温暖,
亲情……所有这些交织在一起,让我痛苦不堪。周五傍晚,温雯姐仔细地化好妆,穿上礼服。
她站在玄关的镜子前,整理着头发。镜子里映出的她,美丽依旧,
但眼神里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决绝和冷冽。“小航,准备好了吗?”她转过身,向我伸出手,
脸上努力挤出一丝往常那样的温柔笑意,却显得格外僵硬。我看着她的手。这只手,
曾经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拉起我,曾经在我生病时抚慰我,曾经为我做过无数顿饭,
批改过无数本作业。而现在,我知道,我不能再握住它了。这不再是回家的路,
而是一条通往复仇深渊的不归路。我深吸一口气,没有去碰她的手,只是径直走向门口,
拉开了门。“走吧,姐。”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华灯初上。冰冷的夜风吹在脸上,
让我清醒了几分。坐进温雯姐的车里,她发动引擎,车子平稳地驶入夜色之中。
车厢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水味,是她常用的那种冷香。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电台里播放着舒缓的古典乐,却丝毫无法缓解紧绷的气氛。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
这座城市一如既往地繁华,却让我感到无比陌生。今晚之后,一切都会改变。
我和温雯姐的关系,我的人生,或许还有林家的命运。
温雯姐开车的侧脸在路灯光影下显得有些模糊。我注意到她的手指紧紧握着方向盘,
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她也在紧张。车子最终停在了一家豪华酒店门口。门前灯火通明,
豪车云集,衣着光鲜的宾客们谈笑着步入会场。林氏集团的周年庆典,排场果然不小。
温雯姐停好车,却没有立刻下去。她坐在驾驶座上,沉默了片刻,然后转过头,
深深地看着我。“小航,”她的声音有些异样,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不管今晚发生什么,你都要记住,姐姐……姐姐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这句话,
像一根针,猝不及防地刺中了我的心。是临场的心软?还是更高明的演技?我没有回答,
只是推开车门,走了下去。寒冷的夜风扑面而来。我抬头望向酒店那璀璨夺目的入口,
像一张巨兽的嘴。我知道,走进去,就是踏入了温雯姐精心布置了十年的战场。
而我已经没有退路。温雯姐也下了车,走到我身边。她挽住了我的手臂,力道不大,
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坚定。“我们进去吧。”她说。我点了点头,和她一起,
迈步走向那一片流光溢彩,走向那个注定充满风暴的夜晚。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刃上。
我知道,真相和抉择的时刻,即将来临。酒店宴会厅里,水晶吊灯折射出炫目的光芒,
空气中弥漫着香槟、香水与食物的混合气味。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一派上流社会的浮华景象。我父亲,林氏集团的掌舵人林国栋,正站在大厅中央,
与几位政商名流谈笑风生。他穿着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属于成功商人的自信笑容。我的继母王艳穿着一身醒目的宝蓝色长裙,
佩戴着闪亮的珠宝,挽着他的手臂,笑容得体,眼神却习惯性地带着一丝审视与倨傲,
扫视着周围。我和温雯姐的出现,并没有立刻引起太多注意。我们像两滴融入河流的水,
沿着边缘缓缓移动。但温雯姐的目标明确,她挽着我,
径直朝着大厅一侧相对安静的休息区走去,那里摆放着几张沙发,暂时空无一人。
“在这里坐一下,小航。”温雯姐低声说,她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平静,但挽着我手臂的手指,
冰凉且微微颤抖,“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她松开手,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复杂得让我心惊——有决绝,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甚至……还有一丝类似诀别的悲伤?没等我细想,她已经转身,像一尾黑色的鱼,
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喧闹的人群中,朝着某个方向坚定地走去。我的心跳骤然加速。
她要开始行动了!她去做什么?是去安排所谓的“证据公开”?
还是去接触她可能安排好的媒体记者?我独自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却如坐针毡。
周围的笑语喧哗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隔着一层无形的膜。
我的目光死死锁定在温雯姐消失的方向,手心因为紧张而沁出冷汗。我该怎么办?
是立刻去找父亲,再次警告他?还是静观其变,看看温雯姐究竟要做什么?
就在我内心激烈挣扎的时候,一个熟悉而令人厌恶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哟,我当是谁呢?
这不是我们林家赶出去的丧门星吗?怎么,这种地方也是你能来的?”我猛地转头,
看到我的继母王艳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她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讥讽和厌恶。她显然是独自过来的,父亲还在远处与人交谈。
一股怒火直冲头顶,但被我强行压了下去。现在不是跟她冲突的时候。“王女士。
”我冷淡地回应,连一声“阿姨”都不愿叫。王艳对我的态度毫不在意,或者说,
她更享受这种羞辱我的**。她上下打量着我身上这套显然价格不菲的西装,
嗤笑道:“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傍上哪个富婆了?
还是说……是温雯那个假清高的女人带你来的?她倒是舍得给你花钱。”她提到温雯姐,
语气里的恶意更加明显。我心中一动,难道她知道些什么?关于温雯姐和温婉的事?
“这不关你的事。”我依旧冷淡,试图从她嘴里套话,“温雯姐比某些人更像家人。
”“家人?”王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笑了起来,引得附近几个人侧目,
“哈哈哈……真是天真得可笑!林航,你以为温雯是什么好人?她收养你,
不过是把你当成报复我们林家的工具罢了!她那个短命的姐姐温婉,自己蠢,
勾引有妇之夫不成,没脸见人跳了楼,温雯就把这笔账算在我们头上!她接近你,养着你,
就是为了今天!”虽然我早已从日记和信件中猜到了大概,
但亲耳从王艳这个当事人嘴里听到如此直白、充满恶意的版本,还是让我浑身血液一冷。
尤其是她对我母亲(温雯认为温婉的死与我母亲有关)和温婉的轻蔑侮辱,
更是点燃了我压抑的怒火。“你闭嘴!”我猛地站起身,声音因愤怒而有些发抖,
“不许你侮辱温婉阿姨和我母亲!”“我侮辱?”王艳柳眉倒竖,声音也尖利起来,
“事实就是如此!温婉那个**,妄想靠几分姿色和几幅破画就攀上高枝,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出身!还有你那个好母亲苏晴,表面上跟温婉姐妹情深,
背地里还不是……”她的话戛然而止,不是因为愧疚,而是因为她看到了我身后,
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我顺着她的目光回头,看到温雯姐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
就站在我身后不远处。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戴了一张冰冷的面具,但那双眼睛,
却像两簇幽深的火焰,死死地盯着王艳。“王艳,”温雯姐的声音不高,却像冰凌划过玻璃,
带着刺骨的寒意,“把你刚才没说完的话,继续说下去。”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原本附近的谈笑声也低了下去,一些好奇的目光投向我们这个小小的角落。
一场上流社会的华丽宴会,即将上演一场不堪的丑闻序幕。王艳被温雯姐的气势慑住了一瞬,
但随即挺直了腰板,恢复了那副倨傲的神态,只是眼神里闪过一丝心虚:“说什么?
说你们温家姐妹都是一路货色,专会勾引别人丈夫吗?温雯,你处心积虑收养林航,
不就是想借着这个野种在今天闹事吗?我告诉你,你休想!”“野种”两个字像淬了毒的针,
狠狠扎进我的耳朵。王艳过去也曾用各种难听的话骂我,但这一次,在这个场合,
带着某种特定的恶意,让这个词显得格外刺耳。温雯姐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她向前走了一步,逼近王艳,声音压得更低,却更加危险:“王艳,
你和你丈夫做的那些肮脏事,真以为没人知道吗?陷害温婉,侵吞她的画作和名誉,
逼得她走投无路……你们晚上睡得着觉吗?”“你胡说八道什么!”王艳尖声反驳,
但脸色已经有些发白,“温婉是自己心理脆弱跳楼的!关我们什么事!证据呢?”“证据?
”温雯姐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近乎残酷的笑意,“你很快就会看到了。”就在这时,
我父亲林国栋显然注意到了这边的骚动,皱着眉头快步走了过来。他的脸色很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