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门小说《我在冷宫当总裁,第一天就把皇帝的账本撕了》是作者喜欢二弦的拉班倾心创作的是的一部很好看的小说,这本小说的主角是萧衍小禄子,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我被迫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捡的。”我说。“捡的?”萧衍冷笑一声,手上的力道更重了,“你当朕是三岁小孩?”“信不信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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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裴玄珠,职业是废后,工位在冷宫。上班第一天,我的午饭就被人克扣了。
一碗清汤寡水的米饭,一碟蔫了吧唧的青菜,没了。送饭的小太监叫小禄子,
头垂得比宫门口的石狮子还低,话不说一句,把食盒放下就跑,
好像这破地方有什么会吃人的东西。我没理他,端起碗,扒拉了两口。不对劲。
按照大梁后宫供应条例,废后虽然待遇降级,但每日膳食标准里,明确写着“一肉一蔬一汤,
一个炖蛋”。我的炖蛋呢?我放下碗,没胃口了。这不是一个蛋的问题,这是流程问题。
是我的管理范围内,出现了不该有的漏洞。是的,管理范围。就算这是冷宫,
它也是我的地盘。我站起来,拍了拍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宫装,走到门口。外面阳光挺好,
就是没人。冷宫这个地方,连鬼都嫌晦气,不乐意来。我喊了一嗓子:“小禄子。”没人应。
我再喊:“禄公公。”还是没人。我清了清嗓子,“内务府的禄公公,你的钱袋子掉了。
”话音刚落,墙角那边“嗖”地一下蹿出个人影,正是刚才那个小禄子。他捂着自己的腰,
一脸惊慌地看着我。“娘娘,您……您叫奴才?”我点点头,朝他招招手。他犹豫了一下,
磨磨蹭蹭地挪过来,离我三步远就停下了,头还是不敢抬。“过来点,我又不吃人。”我说。
他这才又往前挪了两步。我看着他,“我问你,我的炖蛋呢?”小禄子浑身一哆嗦,
声音都带了哭腔:“娘娘,这……这不管奴才的事啊!是尚食局那边给什么,
奴才就送什么……”“尚食局?”我重复了一遍,“尚食局今天负责配餐的是谁?
”“是……是张总管手下的王大有。”“王大有。”我把这个名字记下了。
然后我问他第二个问题:“从尚食局到这里,一共要经过几道门,几个人?”小禄子懵了,
抬起头,一脸茫然地看着我。“啊?”“回答我。”我的语气很平淡,
但就是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味道。这是我上辈子当项目组长时练出来的。
他结结巴巴地开始数:“出……出尚食局大门,要经过……掖庭的南门,然后穿过长巷,
再……再到冷宫这边……掖庭门有刘校尉守着,长巷那边没人,冷宫门口……是高公公的人。
”“很好。”我点点头,“也就是说,从王大有手上出来,到我这里,
中间有三个环节可能出问题。尚食局,掖庭门,冷宫门口。”小禄子已经完全傻了,张着嘴,
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继续说:“你每天都走这条路,那你告诉我,这三个环节里,
哪个环节的人,最喜欢吃炖蛋?”这话问得奇怪。小禄子眼珠子转了半天,
才小声说:“掖庭的刘校尉……他家有个小孙子,刚长牙,就爱吃点软乎的……”我懂了。
“行,我知道了。”我摆摆手,“你回去吧。明天开始,你送饭过来,不用急着走。
在我这儿待一刻钟再回去。”“啊?为……为什么?”“没有为什么,这是命令。”我说完,
转身回了屋。留下小禄子一个人在风中凌乱。我回到屋里,没再想那个蛋。我在想,
这个皇宫,就像个管理混乱、流程不清、贪腐严重的大公司。而我,一个学审计出身的废后,
简直就是空降来给他们做内部整顿的。虽然我没权没势,但审计这活儿,
有时候靠的不是权力,是脑子。第二天,小禄子送饭来的时候,脸色煞白。食盒里,
依然没有炖蛋。他把食盒放下,果然没敢走,就跟个木桩子一样杵在门口。我照常吃饭,
吃完后,把空碗递给他。“去,把碗送到尚食局,亲手交给王大有。你就告诉他,
废后娘娘说,这碗没刷干净,让他亲自刷。”小禄子吓得腿都软了:“娘娘,
这……这会死人的!”“让你去就去。”我看着他,“你还想不想要你每个月的月钱了?
”小禄子的月钱,理论上是内务府发的,但经常被克扣。我知道。他咬了咬牙,端着碗,
视死如归地去了。我没等多久,大概也就半个时辰,外面就传来了动静。不是小禄子,
是一群人。为首的是个胖太监,穿着一身比小禄子体面得多的衣服,一脸的横肉。
他身后跟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应该就是王大有。王大有一脸的愤恨,但不敢作声。
胖太监走到我门口,皮笑肉不笑地开了口:“哟,这不是废后娘娘吗?今儿个怎么有雅兴,
关心起刷碗这种小事来了?”这人我认识,高全,冷宫的总管太监。刘校尉,王大有,
都是他这条线上的人。我从屋里走出来,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高公公。
”我淡淡地开口,“我不是关心刷碗,我是关心我的饭。我的炖蛋呢?
”高全脸上的肥肉抖了一下,“娘娘说笑了,什么炖蛋?尚食局按例配餐,哪有什么炖蛋。
”“是吗?”我笑了笑,“大梁典则,后宫用度篇,第三卷第七条,写得清清楚楚。
高公公是不识字,还是没读过?”高全的脸色变了。他没想到,我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废后,
居然还记得这种犄角旮旯里的规矩。
“那……那许是尚食局的给忘了……”他想打个哈哈过去。“忘了?”我往前走了一步,
“忘了两天,是不是明天也打算继续忘?高公公,这宫里的规矩,一天不遵守,就等于没有。
今天少我一个炖蛋,明天是不是就能少皇上一碗燕窝?这叫流程崩坏,懂吗?
”“流程”这个词,他们听不懂。但意思他们听懂了。这是在拿皇帝压他们。
高全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废后娘娘,您现在今非昔比,有些事,
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好。”这是威胁我了。我看着他,忽然笑了。“高公公,你猜,
如果我现在一头撞死在你面前,御史台的折子会怎么写?”高全愣住了。
我继续说:“他们会写,废后裴氏,不堪冷宫总管欺凌,以死明志。你猜皇上看了,
是会砍了你的头,以平息物议,还是会为了你这么个奴才,背上一个苛待废后的名声?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钉子,钉进高全的耳朵里。
他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全退了。我是废后,没错。但我是先帝亲封的皇后,
是明媒正娶的国母。就算被废,我的身份也摆在那儿。新帝萧衍,
是踩着他亲哥哥的尸骨上位的。他最在乎的,就是名声。我活着,是个摆设。我死了,
就是他洗不掉的污点。高全这点脑子,还是能想明白这个道理的。他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身后的人也跟着跪了一地。“娘娘息怒!是奴才……是奴才有眼不识泰山!奴才该死!
”我看着他,没说话。气氛僵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慢慢开口:“行了,起来吧。
”高全如蒙大赦,赶紧爬了起来。“我的炖蛋呢?”我又问了一遍。“有!有!
奴才马上就去尚食局,亲自给您端来!”高全点头如捣蒜。“不用了。”我摇摇头,
“从明天开始,按规矩来就行。我这人,没什么别的要求,就是见不得账不对。我的账,
一笔都不能少。”“是!是!奴才记住了!”高全带着他的人,屁滚尿流地跑了。
院子里又恢复了安静。墙角后面,小禄子慢慢探出个头,眼神里全是震惊和崇拜。我没理他,
转身回屋。一个炖蛋是小事,但我要让这冷宫里所有人都知道,我裴玄珠,就算是在这儿,
也不是谁都能捏的软柿子。我的地盘,我做主。企业整顿,从追回一颗炖蛋开始。
这只是第一步。炖蛋事件之后,我在冷宫的日子清净了不少。每天的饭菜都准时准点,
四菜一汤,荤素搭配,甚至还有饭后水果。小禄子对我愈发恭敬,简直把我当成了活菩萨。
他现在送完饭,会主动留下来,跟我讲讲外面发生的新鲜事。比如,
安贵妃新得了一匹西域进贡的绸缎。比如,李婕妤为了减肥,三天没吃饭,晕倒在了御花园。
再比如,皇帝萧衍,最近心情很不好,一连砍了好几个办事不力的官员。我一边听,
一边在心里默默地给这些人做着分类和标记。这些信息,就像公司的内部八卦,不起眼,
但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我需要建立一个信息库。这天,小禄子又来送饭,
脸上带着点神秘兮兮的表情。“娘娘,您猜,昨晚发生什么大事了?”“说。”我言简意赅。
“皇上……把御膳房的总管给打了二十大板!”我有点意外,“为什么?”“听说,
是皇上半夜批折子饿了,想吃碗蟹粉面。结果御膳房那边手忙脚乱,送过去的面,有点坨了。
皇上当场就发了火。”我皱了皱眉。“就因为面坨了?”小禄子压低声音,
“现在整个宫里都传遍了,说皇上心思深沉,喜怒无常,越来越难伺候了。”我没说话。
我那个小叔子,萧衍,我还是了解一点的。他能坐上那个位子,靠的不仅仅是心狠手辣,
还有极度的自律和隐忍。为了一碗面发这么大的火,不像他的风格。这背后,
肯定有别的原因。我问小禄子:“御膳房的总管是谁的人?
”小禄子想了想:“好像……是安贵妃的娘家表叔。”安贵妃,安国公的女儿,
目前后宫里最得势的女人。她爹在朝堂上,是萧衍最需要倚重,也最忌惮的势力。我明白了。
这不是一碗面,这是敲打。萧衍在敲打安国公。但这种方式,太低级了。伤敌八百,
自损一千。只会让人觉得他这个皇帝,格局太小,沉不住气。一个真正高明的管理者,
从来不会在食堂发脾气。他会直接在董事会上,把你的预算砍掉。我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一个很大胆,也很危险的想法。我对小禄子说:“你去帮我办件事。
”小禄子立马站直了:“娘娘您吩咐!”“你去尚食局,找那个王大有。”一听到这个名字,
小禄子脸都白了,“娘娘,又找他?”“对。”我点点头,“你什么都不用说,
就把这个给他。”我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张纸,递给小禄子。那是我凭着记忆,
画出来的一份现代泡面的**流程图。当然,我做了一些简化和伪装,
让它看起来像是某种“速食汤面”的方子。“告诉王大有,
他要是不想一辈子在尚食局当个切菜的,就把这个东西研究透,然后找个机会,献给皇上。
记住,一定要在皇上半夜饿了的时候。”小禄子拿着那张纸,手都在抖。“娘娘,
这……这能行吗?万一皇上不喜欢……”“他会的。”我非常肯定。萧衍是个工作狂,
宵夜是他的刚需。御膳房的东西,流程复杂,耗时太长,还容易出错。我给他的这个东西,
简单、快捷、味道稳定。对于一个注重效率的CEO来说,这东西的诱惑力,
比什么山珍海味都大。更重要的是,我要通过王大有,在尚食局这个重要的后勤部门,
安插一个属于我自己的人。小禄子将信将疑地走了。我没再管这件事,能不能成,
就看王大有的胆子和运气了。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直到第五天夜里。我睡得正熟,
忽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娘娘!娘娘!开门啊!”是小禄子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披上衣服下床,打开门,只见小禄子“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满脸都是泪。“娘娘!
出事了!王大有被抓起来了!”我心里一沉,“怎么回事?说清楚。
”“他……他照您说的做了!昨晚皇上又传宵夜,他就把那个……那个速食汤面给献上去了。
皇上当时没说什么,可今天一早,禁军就去尚食局把他给锁了!说他妖言惑众,意图不轨!
”我扶着门框,脑子飞速地转着。失算了。我低估了萧衍的多疑。
任何超出他认知范围的东西,他都不会轻易接受。他首先想到的,不是便利,而是威胁。
小禄子还在底下哭嚎:“娘娘,这可怎么办啊?王大有要是把您给供出来……”“他不会。
”我打断他,“他要是供出我,他就真没活路了。现在他一个人扛下来,罪名是妖言惑众。
要是攀扯上我这个废后,罪名就是结党营私,图谋造反。他没那么蠢。”话是这么说,
但我知道,这事麻烦了。萧衍肯定会查。顺着王大有,查到小禄子,再查到我,是迟早的事。
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对小禄子说:“别哭了,起来。
你现在马上去一个地方……”我话还没说完,院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月光下,站着一排人。为首的,穿着一身明黄色的常服,身姿挺拔,面容冷峻。不是萧衍,
又是谁。他身后跟着大太监李德全,还有几个面生的禁军。整个冷宫的空气,
瞬间降到了冰点。小禄子看见他,已经吓得瘫在了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萧衍的目光,
越过小禄子,落在我身上。他的眼神很冷,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他一步一步地朝我走过来,
停在我面前。一股淡淡的龙涎香,混着夜里的寒气,钻进我的鼻子里。“裴玄珠。”他开口,
声音里听不出喜怒,“朕倒是小瞧你了。待在这冷宫里,还能搅动风云。”我没说话,
只是平静地看着他。这时候,任何辩解和求饶都没用。他盯着我看了半晌,忽然抬起手,
捏住了我的下巴。他的手指很用力,捏得我生疼。“说,那个方子,你是从哪儿来的?
”我被迫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捡的。”我说。“捡的?”萧衍冷笑一声,
手上的力道更重了,“你当朕是三岁小孩?”“信不信由你。”我的声音有点含糊,
但很清晰,“冷宫里什么破烂都有,捡到一张前朝留下来的食谱,有什么奇怪的。”“前朝?
”萧衍的眼睛眯了起来,“你倒是会编。”“是不是编的,皇上可以去查。查前朝的典籍,
看看有没有类似的东西。”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或者,
皇上也可以现在就杀了我。反正,我烂命一条。”我这是在赌。赌他暂时不会杀我。
他需要一个“仁君”的名声,无故杀死先帝的皇后,对他名声有损。而且,他也好奇。
他一定想知道,我这个他曾经以为早就认命了的嫂子,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我们就这样对视着,谁也不肯让步。空气里,充满了无声的较量。过了很久,
他才缓缓地松开了手。我的下巴上,留下了两道清晰的指痕。“好,很好。”他看着我,
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朕就陪你玩玩。朕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他转身,
大步往外走。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停下,头也不回地扔下一句话。“王大有,杖毙。小禄子,
送去浣衣局。”说完,他带着人,消失在了夜色里。院子里,只剩下瘫软在地的小禄子,
和站在台阶上,浑身冰凉的我。他杀了王大有,废了小禄子。这是在警告我。也是在告诉我,
游戏开始了。我慢慢地握紧了拳头。萧衍,你以为这样就能吓住我?你错了。
你毁了我两个棋子,我会让你赔上一座金矿。这笔账,我们慢慢算。王大有死了,
小禄子被调走了。冷宫又恢复了死一样的寂静。新的送饭太监是个闷葫芦,
每天放下食盒就走,多一个字都懒得说。饭菜也回到了最初的水平,一碗饭,一盘菜,没了。
炖蛋,自然也没了。高全那帮人,又开始故态复萌。我好像被打回了原形,
甚至比一开始还惨。但我一点都不慌。萧衍以为,断了我的信息来源,把我彻底孤立起来,
我就没办法了。他不懂。审计,最重要的不是人脉,是数据。只要这个皇宫还在运转,
就会产生数据。有数据,就有漏洞。我需要一个新的切入点。这天,
我吃着碗里那盘炒得发黑的青菜,忽然想到了一个地方。尚服局。
就是负责后宫所有人员衣物清洗、缝补的地方。浣衣局,
就是尚服局下面最苦最累的一个部门。小禄子被送去了那里。尚服局,
每天要处理成百上千件的衣物。这里面,有皇上龙袍,有贵妃的华服,
也有我们这种底层人员的粗布衣。每一件衣服,都是一个信息标签。穿着什么料子,
代表什么地位。衣服的磨损程度,代表主人的生活习惯。甚至,从清洗衣物用的皂角数量,
都能推算出这个部门的真实工作量和……油水。我需要尚服局的账本。但这东西,
我一个废后,怎么可能拿得到。我需要一个钩子,把管账的人,主动钓过来。
我开始每天省下一点点口粮。米饭晒干,藏起来。青菜留下根,
试图在屋里那只破花盆里种下。我在等一个机会。机会很快就来了。半个月后,
是太后的寿辰。整个皇宫都忙碌起来,张灯结彩。就连我这冷宫,
都分到了一盒宫里特制的“万寿糕”。糕点很精致,一共六块,用油纸包着。
送饭的小太监递给我的时候,眼里是藏不住的羡慕。我打开看了一眼,拿起一块,剩下的,
连着油纸,又包了起来。“这个,赏你了。”我对那个小太监说。小太监愣住了,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娘娘……这……这是给您的……”“让你拿着就拿着。
”我把糕点塞到他手里,“拿回去吃吧。”小太监激动得快哭了,给我磕了个头,
捧着五块糕点,宝贝似的跑了。我知道,用不了半个时辰,
整个底层太监圈里都会传遍:冷宫的废后,虽然落魄,但心善,是个好人。这是第一步,
收买人心。然后,我拿着手里仅剩的一块万寿糕,去了冷宫的洗衣房。洗衣房里,
几个上了年纪的宫女正在费力地搓着衣服,看见我来,都吓了一跳,纷纷停下了手里的活。
我没理她们,径直走到角落。小禄子就在那儿,蹲在地上,
洗着一大盆似乎永远也洗不完的衣服。他瘦了一大圈,人也憔悴了,手上全是冻疮。看见我,
他先是一惊,然后眼圈就红了,想给我下跪。我扶住了他。“行了,别来这套。
”我把手里的万寿糕递给他,“拿着,吃了它。”小禄子看着那块糕点,眼泪再也忍不住,
掉了下来。“娘娘……奴才没用……”“闭嘴。”我打断他,“吃下去。然后给我听好了。
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我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飞快地说了我的计划。他一边听,
一边点头,眼睛里渐渐有了光。……第二天,尚服局炸锅了。起因是,浣衣局新来的小禄子,
昨天吃了一块万寿糕,上吐下泻,折腾了一晚上,今天早上起来,人已经快不行了。
太后寿辰的糕点,吃出了问题。这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说,是个人体质问题。往大了说,
是有人想在太后寿辰搞事,居心叵测。尚服局的主管姑姑,孙姑姑,不敢怠慢,
赶紧把事情报了上去。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内务府。内务府总管不敢自己做主,
又报到了萧衍那里。萧衍最近正为一个边关军饷的窟窿焦头烂额,听到这种破事,头都大了。
“查!给朕严查!查看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命令一层一层地传下来。
尚食局那边第一个被查,结果是所有糕点都没问题,领了糕点的上百号人,
就小禄子一个出事了。问题,似乎出在小禄子自己身上。但小禄子只是个小人物,谁会害他?
事情查到这里,好像就进了死胡同。这时候,我那个被收买的小太监,适时地“说漏了嘴”。
他说,那天给废后娘娘送糕点,娘娘心善,赏了他五块,他吃了没事。娘娘自己留了一块。
那么,小禄子吃的那块糕点,是哪儿来的?答案不言而喻。是我给他的。所有人的目光,
瞬间都聚焦到了我这个冷宫废后身上。是我,想毒害一个小太监?这逻辑上说不通啊。
我图什么?事情变得扑朔迷离。负责查案的,是内务府的一个副总管,姓陈。这天下午,
陈副总管就带着人,来了我的冷宫。他比高全那种人看起来要精明干练得多。
“给废后娘娘请安。”他行了个礼,不卑不亢。“陈总管客气了。
”我坐在院子里那张破石凳上,晒着太阳,手里还拿着一本书,看得悠闲。“娘娘,
想必您也听说了。浣衣局的小禄子,食物中毒了。”“哦?”我抬起头,故作惊讶,
“这么严重?”陈总管盯着我的眼睛:“他吃的那块万寿糕,是娘娘您给的。”“没错,
是我给的。”我坦然承认,“太后寿辰,同喜同乐。我看他可怜,赏他一块,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是,那块糕点有毒。”“不可能。”我断然否定,“那盒糕点,一共六块。
我自己吃了一块,赏给送饭小哥五块,他们都没事。怎么偏偏小禄子就有事了?”我的话,
条理清晰,逻辑缜密。陈总管被我问得一噎。是啊,这说不通。我看着他,
忽然话锋一转:“陈总管,你觉得,会不会是有人,想栽赃陷害我?”陈总管没说话。
我继续道:“我一个废后,无权无势,谁会费这么大劲来害我?除非……除非是我,
挡了谁的财路。”“财路?”陈总管皱起了眉。“对。”我点点头,慢慢地说,“比如,
尚服局。我听说,尚服局每年的采买,都是一笔糊涂账。几十两银子一匹的布,报到内务府,
就成了几百两。给宫女们用的皂角,以次充好,克扣分量。这中间的差价,都去哪儿了?
”我每说一句,陈总管的脸色就白一分。这些都是内务府的潜规则,他心知肚明,
但没人敢捅破。“我被打入冷宫之前,曾经看过尚服局的账本。”我开始瞎编,
但编得跟真的一样,“里面的窟窿,大得吓人。我当时就跟先帝提过,要彻查。可惜,
后来……就没后来了。”我适时地露出一抹悲凉的神色。“所以,陈总管,你说,
会不会是尚服局的人,怕我哪天把这些事捅出去,所以想先下手为强,除掉我?
这次借着糕点下毒,没毒死我,毒倒了小禄子,就想把事情闹大,借皇上的手,来治我的罪。
”我的这番话,信息量巨大。把一个简单的食物中毒案,
直接上升到了后宫贪腐和政治构陷的高度。陈总管的额头上,已经见了汗。他知道,
这水太深了。“娘娘……此事,没有证据……”“证据?”我笑了,
“证据就在尚服局的账本里。你敢去查吗?”我看着他,目光灼灼。“你不敢。
因为尚服局的孙姑姑,是你表姐,对不对?”陈总管“噗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
他彻底慌了。他没想到,我连他这点底细都查得一清二楚。其实我不知道,我就是诈他的。
审计的第一课,就叫“压力测试”。看来我诈对了。“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饶你,
可以。”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把尚服局过去三年的账本,全都给我拿来。我要亲自查。
查出了问题,你戴罪立功。查不出问题,我保你平安无事。
”“这……这不合规矩……”“规矩?”我冷笑,“现在是我在给你定规矩。拿,还是不拿,
你自己选。”陈总管跪在地上,浑身发抖。我知道,他没得选。
比起得罪我这个光脚不怕穿鞋的废后,他更怕被我把他和尚服局的烂事捅到萧衍那里去。
一个时辰后,三本厚厚的账册,悄悄地送进了我的冷宫。我翻开账本,
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闻着那股墨香和铜臭混合的味道。我笑了。萧衍,你的公司,
我要开始审计了。第一个部门,就从你老婆们的衣柜开始。拿到账本的第一个晚上,
我没睡觉。我把冷宫里所有能找到的蜡烛都点上了,屋子里亮如白昼。三本账册,摊在桌上。
我先是快速地过了一遍,建立一个总体印象。跟我预想的差不多,典型的国企式流水账。
记录混乱,科目不清,大量的“其他”支出,简直是贪腐的温床。
但对于一个专业的审计来说,越是混乱的账本,越是宝藏。因为,数字不会说谎。
我找来一根烧火棍,在地上画出了一个简单的复式记账表格。左边是资产,
右边是负债和所有者权益。我开始一笔一笔地,把尚服局的流水账,
重新录入到我的“系统”里。这是一个巨大的工程。我没有算盘,
只能心算和借助一些小石子。一夜过去,天亮的时候,我的眼睛又干又涩,
但精神却异常亢奋。因为,我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尚服局的账面上,
每年都会采购一批数量巨大的“粗麻布”。这种布,质量最差,价格最低。在宫里,
只有最低等的太监、宫女,以及……军队里的士兵,才会使用。但账面上记录的采购数量,
远远超过了整个皇宫底层人员的需求量。就算把所有太监宫女的衣服,一天换三套,
都用不完这么多的布。那么多出来的布,去哪儿了?我继续往下查。我发现,
每年都会有一笔“运输损耗”的费用,金额不大,但常年存在。这笔费用的支出对象,
是宫外的一个叫“大通车行”的商号。我把“粗麻布”的数量,
和“运输损耗”的日期对应起来看。发现了规律。每隔三个月,
尚服局就会集中采购一大批粗麻布。而就在采购完成后的几天内,
就会发生一笔指向“大通车行”的“运输损耗”。太巧了。这不是损耗,这是出库!有人,
在利用尚服局做掩护,把大量的军用物资,悄悄地运出宫外。而且一运就是三年。
三年的粗麻布,足够装备一支三到五万人的军队。这是一支藏在账本里的,看不见的军队。
我的后背,惊出了一身冷汗。是谁?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和能力,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
做这种诛九族的事情?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安国公。他是大梁兵马大元帅,手握重兵。
安贵妃又是后宫第一人。他们在宫里宫外,都有足够的人脉和权力来操作这件事。
他们在养私兵。他们在准备造反。我看着地上的“账本”,手脚冰凉。我本以为,
我只是在跟一群后宫里的蛀虫斗。现在我才发现,我一不小心,
直接捅到了大梁王朝最核心的**桶。这件事,一旦捅出去,就是一场天翻地覆的政治地震。
安国公倒台,安贵妃被废。朝堂和后宫,都会迎来一次大洗牌。这对萧衍来说,
是天大的好事。他可以借此机会,彻底铲除安家的势力,把军权牢牢地抓在自己手里。
但对我来说呢?我把这个天大的功劳送给他,他会怎么对我?他会感激我吗?也许会。
但他会不会,更加忌惮我?肯定会。一个能从账本里看出千军万马的废后,太可怕了。
为了堵住我的嘴,他最好的选择,就是给我一杯毒酒,然后追封我一个“贤良淑德”的谥号,
让我的功劳,永远埋在土里。我不能这么做。我不能直接把这个证据交给他。
我要换一种方式。一种让他离不开我,又不敢动我的方式。我需要一个杠杆。
我把地上的痕迹擦掉,将账本重新收好。下午,陈副总管又偷偷地来了。
他一脸的紧张:“娘娘,查……查得怎么样了?”我看了他一眼,把其中一本账册扔给他。
“自己看。”那是我动过手脚的一本。我把里面所有关于“粗麻布”的采购记录,
都用一种特殊的手法,做了标记和汇总。外行人看不懂,但像陈总管这种内务府的老油条,
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猫腻。他翻了几页,脸色就变了,从白变成了青。
“这……这是……”“这是你们内务府的失职。”我冷冷地说,
“每年这么大批量的物资异常,你们竟然毫无察觉。陈总管,你说,这事要是捅到皇上那儿,
你这个副总管,还想不想干了?”他“噗通”一声又跪下了。“娘娘饶命!
这……这事奴才真的不知道啊!尚服局那边的采买,向来是孙姑姑一手遮天,
我们……我们插不上手……”“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我打断他,“我现在给你指条明路。
你不是想查那个食物中毒的案子吗?”他抬起头,不解地看着我。“我告诉你怎么查。
”我凑近他,压低声音,“去查孙姑姑。查她的住所,查她宫外的家人,查她跟谁来往密切。
尤其是,跟一个叫‘大通车行’的地方。”陈总管的眼睛亮了。我这是在给他送功劳。
只要他能顺着这条线,查出点东西,他就能在萧衍面前立下大功。
“可是……孙姑姑是……”“她是你表姐,我知道。”我说,“但她也是安贵妃的人。
你姓陈,不姓安。你自己掂量,是保你表姐重要,还是保你自己的脑袋重要。”他沉默了。
“去吧。”我挥挥手,“记住,你什么都不知道。这些线索,都是你自己查案查出来的,
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他重重地给我磕了个头,然后拿着那本账册,匆匆地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知道这颗棋子,我已经下出去了。接下来,就等着看戏了。安国公,
安贵妃,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而我,要在这场大戏中,为自己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我想要的,不是萧衍的赏赐。我想要的,是他整个内务府的审计权。我要当大梁王朝的,
首席财务官。从冷宫开始,一步一步,走到权力的中心。三天后,曾经奢华无比的安国公府,
变成了一片废墟。事情的发酵,比我想象的还要快。陈总管是个聪明人,也是个狠人。
在自己的前途和亲戚之间,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他动用了内务府的力量,以查案为由,
突袭了孙姑姑在宫外的宅子。这一查,就查出了大问题。宅子里,搜出了大量的金银珠宝,
还有……几本秘密的账册。账册上,清清楚楚地记录着每一批“粗麻布”的去向。所有线索,
都指向了同一个地方——安国公在京郊的一处秘密庄园。人赃并获。陈总管不敢隐瞒,
第一时间就把证据封存,直接送到了萧衍的御书房。那天晚上,
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股肃杀的气氛里。一队队的禁军出动,封锁了安国公府。
安贵妃在自己的宫里,被禁了足。朝堂之上,一场巨大的风暴,正在酝酿。而我,
依旧待在我的冷宫里,像个局外人一样,平静地喝着茶。我知道,萧衍很快就会来找我。
果不其然。三更半夜,李德全亲自来了。他没有带任何仪仗,就一个人,提着一盏灯笼,
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门口。“废后娘娘,皇上请您去一趟御书房。”他的态度,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恭敬。我点点头,穿上一件还算体面的外衣,跟着他走了出去。
这是我被打入冷宫后,第一次走出那道门。外面的空气,都比冷宫里要新鲜一些。御书房里,
灯火通明。萧衍一个人坐在龙椅上,面前的桌案上,堆满了奏折和卷宗。他看起来有些疲惫,
但眼神却异常明亮,亮得像两把刀子。他看见我进来,没有让我行礼。他只是挥了挥手,
让李德全退了出去,还关上了门。整个御书房,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是你做的。
”他开口,用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臣妾不知道皇上在说什么。”我假装糊涂。
“裴玄珠。”他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你我之间,就不用打哑谜了。孙姑姑的案子,
陈总管查到的线索,都是你给他的,对不对?”他离我很近,
我能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龙涎香。我没有后退。“是。”我承认了。既然他已经猜到了,
再否认就没意思了。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