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婢也配谈风雅?我反手一巴掌封王妃!》是汤隐梦呓在原创的短篇言情类型小说, 苏晚晴柳明月是《贱婢也配谈风雅?我反手一巴掌封王妃!》的主角,小说描述的是:”她和秋霜将父亲扶起,那单薄的身体,轻得像一片枯叶。苏晚晴知道,柳明月放人,不是恩赐,是羞辱。是在这万家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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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已经下了三天三夜。苏晚晴呵出一口白气,在冰冷的窗上呵出了一团雾。
屋内的银炭烧得极旺,噼啪作响,暖意融融,却驱不散她心口的燥热。
她第十七次看向院门口那条小径。“秋霜,你看我这支踏雪寻梅的簪子配不配?
”她指尖轻抚着镜中发髻,那红梅簪尾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
丫鬟秋霜笑道:“**,您今儿问了八遍了。陆公子最喜梅香,他今日见了,定会喜欢的。
”“他会喜欢的……”苏晚晴轻声重复,脸颊因期待而泛起的红晕,比窗外的红梅更艳。
今日是她的及笄日。也是她和陆云舟定下婚期后的第一个大日子。“来了!”秋霜话音刚落,
苏晚晴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住。她霍然起身,冲到门边,
却在指尖碰到门环的瞬间,停住了。不对。脚步声不对。她等的是轻快,急切的脚步,
而来人……咯吱,咯吱。那脚步声沉重,迟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雪里,
拔出时却带着万钧的迟滞。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股夹杂着雪籽的寒风猛地灌了进来,
吹得她脸颊生疼。陆云舟站在门口,身上落满了雪,他没像往常那样笑着叫她“晚晴”,
甚至没有看她。他的视线躲闪着,落在地上的青砖,落在跳动的炭火,
唯独不敢落在她的脸上。屋内的暖香,似乎一瞬间凝固了。苏晚晴嘴角的笑意僵在那里,
她攥着袖口的手,指节微微发白。“云舟哥?”陆云舟终于动了。他从怀里拿出的,
不是她以为的贺礼锦盒,而是一封薄薄的信。信封是冷的。他低着头,声音艰涩,
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晚晴,我对不住你……”“……母亲说,
我们八字不合。”苏晚晴感觉自己像是在听一个笑话,可她笑不出来。
陆云舟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的愧疚和躲闪刺痛了她,
他艰难地补完了最后一句话:“你……你一直是我最疼爱的妹妹。
”嗡——苏晚晴的耳朵里瞬间轰鸣,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炭火的噼啪声,窗外的风雪声,
秋霜倒抽冷气的声音……都消失了。世界死寂一片。她感觉自己的血液,从指尖开始,
一寸寸变冷,直至冻结四肢百骸,如坠冰窟。妹妹?她强撑着最后的体面,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那刺痛换回一丝清明。她的声音在颤抖,自己却浑然不觉:“妹妹?
”她往前一步,死死盯住他的眼睛:“陆云舟,我苏晚晴的及笄礼,你就送我一句妹妹吗?
”她的质问,像一把刀,逼得陆云舟狼狈地移开了视线。
也就在他移开视线的这一瞬——苏晚晴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腰间。那里本该挂着她亲手绣,
已经有些泛旧的莲纹香囊。可现在,香囊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雕工精美,
崭新刺眼的龙纹玉佩。那玉佩的形制……苏晚晴的呼吸猛地一窒。——那是定国公府的标志!
“八字不合”……原来,这就是他的“八字不合”!这一刻,所有希望瞬间被碾碎,
那是一种冰冷而清晰的背叛。苏晚晴瞬间惨白了脸。她什么都明白了。
那股灭顶的眩晕感袭来,她几乎站立不稳。可随即,
一股滔天的羞辱和愤怒让她生生压下了喉间的酸涩。她猛地吸了一口气,再开口时,
声音里的颤抖奇迹般地消失了,只剩下冰。“既是如此,”她缓缓抬手,不是去接那封信,
而是摊开掌心,“还请陆翰林,归还信物。”她甚至不再叫他“云舟哥”。
陆云舟震惊地抬头。苏晚晴看着他,一字一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往后,苏陆两家,
再无瓜葛。”......“闻香榭”的门环,被人“哐”地一声撞响。那声音又急又重,
震得门梁上挂着的八角风铃一阵乱响,清脆的铃音瞬间被碾得粉碎。
苏晚晴正俯身清点一批新到的“冷泉沉”,指尖刚触到那冰凉的香料,
就被这粗暴的动静刺得一缩。她抬起头。一股浓烈,甜腻的宫粉香气,像一只蛮横的手,
猛地扼住了“闻香榭”里那股清冽的药草和檀木的幽香。人,已经进来了。
苏晚晴的目光越过柜台,呼吸在看清来人的那一刻,陡然停滞。陆云舟。
他穿着簇新的翰林院青色官袍,身姿挺拔。可他没有看她,那张她曾无比熟悉的脸,
此刻却别扭地转向别处,眼神慌乱地在那些香料架上游移,仿佛在看什么烫手的东西。
而在他臂弯里,亲密地挽着一只皓腕。一个身着宝蓝色蹙金凤尾裙的少女,正用一方团扇,
懒洋洋地扇着风。“这就是京城闻名的闻香榭?”少女开口了,声音尖细,
带着一种刻意拔高的傲慢。她轻摇团扇,满眼鄙夷地扫过这间雅致的铺子:“我还当多高雅,
原来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俗物。”她那双吊梢眼,最后落在了陆云舟身上,
带着娇嗔的责难:“云舟,你以前就是闻这些长大的?”陆云舟的脸“腾”地一下涨红了,
尴尬几乎要从他那身官袍里溢出来。他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明月,
苏家的香……自有其独到之处。”“独到?”柳明月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松开陆云舟,
径直走到主柜台前。她随手拿起一盒苏晚晴亲手调制,也是陆云舟过去最爱的“月下影”。
她甚至没有打开闻,只是用两根涂着蔻丹的指甲捏着那精致的香盒,仿佛捏着什么脏东西。
“呵,”她轻蔑一笑,“商贾之女,满身铜臭,也配谈风雅二字?”她的视线,
终于如毒蛇一般,精准地锁定了苏晚晴。那视线里充满了审视,胜利和毫不掩饰的恶意。
“你,”柳明月微微歪头,声音拉得长长的,“就是那个被退婚的苏晚晴?
”苏晚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的血,在这一瞬间凉透了。退婚那日的冰雪,
似乎又一次灌满了她的胸腔。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发紧,一下,又一下,撞得肋骨生疼。
她没有看柳明月,而是死死地盯着陆云舟。她想从他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愧疚,
一丝一毫的维护。可陆云舟只是垂下了眼,那副懦弱的样子,比柳明月的讥讽更像一把刀,
扎进了苏晚晴的心窝。见苏晚晴不说话,柳明月觉得无趣,又像是被这种沉默激怒了。
她的目光在苏晚晴身上巡梭,忽然,定在了苏晚晴腰间。那里挂着一个半旧的香囊,
香囊上系着一个雕刻着莲纹的白玉扣。柳明月“咦”了一声,像是发现了新奇的玩意儿。
“这玉扣倒是别致,”她伸出团扇,用扇柄“笃”地一下,戳向了那枚玉扣,“就是旧了点,
配不上你这闻香榭的风雅。”苏晚晴脸色剧变,猛地后退一步:“别碰!”那是她娘的遗物!
可她快,柳明月更快!柳明月根本不是要看,她是故意的!那团扇“啪”地一下,不是戳,
而是狠狠地一挑!铛啷——玉扣被扇柄击中,从香囊上崩飞出去,撞在坚硬的青石地板上。
一声脆响。玉扣,四分五裂。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苏晚晴的脑子“嗡”的一声,
一片空白。她僵硬地低下头,只能看见地上那几块惨白的碎玉。“**的遗物!
”丫鬟秋霜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眼眶泛红地就扑了过去,想要把那些碎片拢起来。“放肆!
”柳明月像是被秋霜的举动冒犯了,她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扇在秋霜的脸上!“啪!
”那声音,响亮刺耳。“一个贱婢也敢冲我嚷嚷?”柳明月居高临下地呵斥。
秋霜被打得扑倒在地,半边脸颊迅速红肿起来,嘴角渗出了血丝。……“闻香榭”里,
死一般的寂静。浓腻的宫粉香和清冽的药香,混杂着地板上碎玉的冰冷气息,诡异地交缠。
苏晚晴缓缓地动了。她没有去看柳明月,也没有去看陆云舟。她蹲下身,
扶起了瑟瑟发抖的秋霜。她伸出手,轻轻擦掉了秋霜嘴角的血迹。她的动作很轻,
指尖却抖得不成样子。然后,她站了起来。她抬起头,那双原本温润的杏眼,此刻像淬了冰,
再没有一丝光亮。她盯着柳明月,声音很轻,却像冰珠砸在地上:“柳**,
打狗尚要看主人。”柳明月一愣,似乎没料到她敢还嘴。“你打我的人,摔我母亲的遗物,
”苏晚晴一步一步,走到柳明月面前,“这就是定国公府的教养?”话音未落——啪——!
一声比刚才更响亮的耳光!苏晚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反手一巴掌,
结结实实地抽在了柳明月那张娇贵的脸上!柳明月被打得一个趔趄,
头上的金步摇“哗啦”乱晃,团扇也掉在了地上。她捂着脸,不敢置信。“这一巴掌,
”苏晚晴甩了甩自己发麻的手心,冷冷地道,“是我替秋霜还你的!”“晚晴,你疯了!
”陆云舟如梦初醒,震惊地冲上前来,一把将柳明月护在身后,
对着苏晚晴怒吼:“你知不知道她是谁?快给柳**道歉!”“道歉?
”苏晚晴看着这个挡在别的女人身前,对自己怒目而视的男人,笑了。那笑意里,
是彻骨的荒凉和嘲讽。她最后看了一眼地上那堆碎玉,那曾是她对母亲最后的一点念想。
“陆翰林,”她轻声开口,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看清了。”“我苏晚晴,绝不道歉。
”第二章:权势倾轧“哐当——!”京兆府衙那两扇沉重的朱漆大门,在她面前猛然合上。
震落的灰尘,迷了苏晚晴的眼。她被衙役粗暴地推搡在地,
冰冷坚硬的青石板硌得她膝盖生疼。“滚!府衙重地,再敢喧哗,一并下狱!
”“我爹是冤枉的!”苏晚晴疯了一样扑过去,嗓子早已喊得嘶哑,带着血腥味,
“苏家的香料卖了十年,街坊邻里都在用,绝无问题!求大人明察!求大人让我见见我爹!
”两天前,一队官兵冲进了“闻香榭”,不由分说地贴上了封条。理由是——“香料害人”。
那个所谓的“受害者”,她甚至连面都没见过。她爹苏伯言,那个一辈子只懂香料,
连句重话都不会说的读书人,就那样被戴上了枷锁,拖进了这扇冰冷的大门。
那铁链在地上拖行的声音,哗啦,哗啦,成了她的噩梦。“明察?
”衙役像看疯子一样看着她,嗤笑道:“人证物证俱在!
那害人的七日醉就是在你家铺子搜出来的!还敢喊冤?”苏晚晴如遭雷击。七日醉?
那是南疆的禁香!毒性极烈,闻香榭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东西?!是栽赃!是柳明月!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苏晚晴的手脚冰凉。她想起了柳明月那天离开时,
看她那如看死物般的眼神。她用尽了所有门路,递了无数帖子,银子流水一样花了出去,
却连一点水花都见不到。那些往日里和苏家称兄道弟的朋友,如今避她如蛇蝎。她终于明白,
什么叫权势倾轧。在定国公府这种庞然大物面前,她苏家,不过是只可以被随意碾死的蚂蚁。
……夜色,如浓墨般化不开。苏晚晴在府衙门口跪了一天,直到月上中天,
她才拖着麻木的双腿,行尸走肉般回到苏宅。宅子是冷的。她刚坐下,连口冷茶都来不及喝,
管家就白着脸来报——“**,陆家……陆夫人和陆公子来了。”轰。苏晚晴的脑子,
那根紧绷了一天的弦,断了。她坐在冰冷的太师椅上,一动不动。很快,陆母那标志性,
浓郁的“合欢香”气味,就先于她的人,蛮横地闯了进来。陆母一进门,
看到苏晚晴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就用帕子掩住了口,故作姿态地叹了口气。“哎呀,晚晴啊。
”陆母那尖细的声音,刺得苏晚晴的耳膜生疼。“你这孩子,怎么这般糊涂?
竟敢去得罪定国公府?”陆母拉长了调子,满脸“为你着想”的痛心,
“柳**是何等金枝玉叶,也是你一个商贾之女能冲撞的?”苏晚晴缓缓地抬起头。
她的嘴唇干裂起皮,眼球上布满了血丝,那眼神,没有悲伤,没有绝望,只有一片死寂。
苏晚晴看着陆母那张虚伪的脸,忽然扯了扯嘴角。“伯母,”她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破风箱,
“不必演戏了。”陆母的叹息声戛然而止,噎在了喉咙里。“要如何,”苏晚晴撑着桌子,
慢慢站起来,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愤怒了,“才肯放过我爹?”陆母的脸色一阵青白,
尴尬地看向了身后的陆云舟。陆云舟从进门起,就一直低着头,不敢看苏晚晴。此刻,
他被母亲一推,才不得不抬起头来。他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
但更多的是不耐和躲闪。“晚晴,”他终于开口,声音艰涩,“柳家……已经去府衙通融了。
”苏晚晴的心,猛地一沉。“只要你……”陆云舟避开了她的目光,“即刻离开京城,
永不回来。”苏晚晴的呼吸一窒。陆云舟仿佛怕她不懂,
又补了一句:“你父亲便能安然无恙。苏家……苏家还能保住城南那个小铺子。
”保住一个小铺子。好大的恩赐。苏晚晴看着他,忽然笑了,那笑声干涩,凄厉,
像夜枭在啼哭。“陆云舟。”她叫着他的名字,一步步走到他面前。“为了你的青云路,
你先是退婚,现在,”她死死盯着他的眼睛,“还要逼死我。”“我这是在救你!
”仿佛被她那句“逼死”刺痛了,陆云舟猛地拔高了声音,那张清俊的脸因为激动而扭曲!
“你以为柳明月只是要你爹坐牢吗?她要的是你的命!”他一把抓住苏晚晴的肩膀,
用力摇晃着她:“你若不走,苏家满门都要为你陪葬!你知不知道!
”第三章:雪夜杀局除夕。京城家家户户的门上,都挂上了驱祟的红绸。而苏家的大门,
却在这一天,迎回了一个满身污秽,形容枯槁的人。“爹!”苏晚晴在看到苏父的那一刻,
膝盖一软,重重跪了下去。才几日,那个温文尔雅的父亲,已是两鬓斑白,
浑浊的眼球里再也寻不到一丝光彩。“晴儿……”苏父一开口,那沙哑的声音就破了。
他没有去扶她,反而自己也颤巍巍地跪了下去,老泪纵横,用那双粗糙的手,
狠狠捶着自己的胸口。“爹没用……爹没用啊!”“爹,”苏晚晴爬过去,
握住父亲冰冷的手,那手上全是新添的冻疮和血口子,“您别说了,女儿都懂。您快起来。
”她和秋霜将父亲扶起,那单薄的身体,轻得像一片枯叶。苏晚晴知道,柳明月放人,
不是恩赐,是羞辱。是在这万家团圆的除夕夜,让他们父女做最后的生离死别。
她没有时间悲伤。她将父亲安顿在床上,
从怀里取出两样东西——一张用油布包得严严实实的羊皮地图,一包沉甸甸的香粉。“爹,
”苏晚晴退后三步,对着床上的父亲,行三叩九拜大礼。咚。咚。咚。每一声,
都砸在冰冷的地砖上,砸得苏父的心口都在颤抖。“晴儿!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苏父挣扎着要下床。“爹,您保重!”苏晚晴抬起头,额上已是一片青紫,
她的眼睛里没有泪,只有一股被逼到绝境的狠意和决绝。“陆云舟要我永不回京,
柳明月要我死在路上。女儿偏不如她们的意。”她指着那张地图,
声音铿锵:“女儿此去南疆,不只是为了活命,更是要查清母亲当年的真相!她说去寻香,
却一去不回……我不信!”“您等我,”她深深叩下最后一个头,“等我带母亲回家!
”……子时。爆竹声零星响起。一辆最不起眼的青布马车,趁着夜色,驶出了京城北门。
车轮碾过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死寂的官道上,传出很远。“**,
您暖暖手。”秋霜哆哆嗦嗦地递过一个已经快凉透了的手炉。苏晚晴摇了摇头,
她攥着那包防身香粉,手心早已被冷汗浸湿。她不信柳明月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陆云舟要她走,是为他的前程扫清障碍。而柳明月,是要她死。——咻!一声尖锐的破空声!
一支羽箭,带着撕裂空气的厉啸,狠狠钉在了车夫的后心!
“呃啊——”车夫连惨叫都没发出来,就栽下了马车。希律律——!马匹受惊,
马车猛地一歪,“轰”地一声撞在了路边的枯树上!“啊!”秋霜尖叫着撞在了车厢上。
苏晚晴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她强忍着剧痛,撩开车帘。城外十里坡。风雪交加。
十几个蒙着脸,手持环首刀的黑衣人,从雪地里冒了出来,将马车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身上没有半分山匪的粗野,只有训练有素的杀气。“柳**有令,
”为首的头领声音嘶哑,像砂纸磨过,“活口不留!”“杀!”刀光,映着雪光,
刺眼得让人绝望!“**!”秋霜吓得魂飞魄散。“别出声!”苏晚晴的牙齿在打颤,
但她的手却稳稳地解开了那包香粉。这是她母亲苏芷的遗物,不是什么“迷迭香”,
而是南疆禁香——“刹那芳华”。无色无味,触之即倒。“秋霜!
”苏晚晴死死盯住那个冲在最前面的杀手,厉声大喊:“闭气!
”在秋霜猛地吸气闭眼的瞬间——苏晚晴猛地拉开车门,将整包香粉,迎着风雪,
朝人群最密集的地方,狠狠撒了出去!呼——粉末瞬间被风卷开。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杀手,
动作猛地一僵,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砸在雪地里,悄无声息。
“有毒!”“屏住呼吸!杀了她!”那头领反应极快,他用袖风蒙面,怒吼一声,
竟生生从毒粉中撞了过来!他武功高强,毒粉只能阻他一瞬!“死!”那头领一刀劈下,
刀风刮得苏晚晴脸颊生疼!她根本来不及躲!铛——!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
苏晚晴惊魂未定地睁开眼。一把长剑,不知从何处破空而来,稳稳地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刀。
剑身清亮,薄如秋水。握着剑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一个身着玄色劲装的男人,
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马车前。他背对着她,身形挺拔如松。风雪吹动他的衣角,那股从容,
与这片杀局格格不入。“以多欺少,还是两个弱女子。”那人开口了,声音清冷,
像玉石相击。他甚至都没有回头看她,只是用一种近乎嘲弄的语气,
对那杀手头领说道:“定国公府的手段,真是越发上不了台面了。
”那头领大骇:“你……你是谁?!”“顾辰。”男人吐出两个字。下一瞬,剑光起。
苏晚晴甚至看不清他是如何出手的,只看到几道寒光闪过。噗,噗,噗。是利刃入肉的声音。
剩下的杀手,连同那个头领,全部僵在原地,每个人的喉咙上,都多了一道细细的红线。血,
在半秒之后,才喷涌而出。死寂。风雪声,似乎又回来了。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雪的冰冷,
刺得苏晚晴一阵反胃。那自称“顾辰”的男人,挽了个剑花,收剑入鞘。他终于转过身来。
那是一张极其英俊的脸,剑眉入鬓,凤目狭长,只是那双眸子,深不见底,比这雪夜更冷。
苏晚晴强撑着从车厢里爬出来,她知道,她和秋霜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她压下狂跳的心,
强作镇定,对他敛衽一礼:“多谢……壮士相救。敢问高姓大名?
”顾辰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过,又看了看那辆已经半毁的马车。“顾辰。”他重复了一遍。
他看了看南方,淡淡道:“看你们的样子,也是去南方?此地不宜久留。
”他解下自己马匹的缰绳,利落地翻身上马,然后朝她伸出了手:“先上马。
”第四章:泉州暗涌马车行了七日。越往南,空气里那股冻彻骨髓的寒意就越淡。
当车帘被风吹起时,灌进来的不再是京城的飞雪,而是一种潮湿,带着咸腥味的风。
泉州到了。这里是南下北往最大的通商口岸,码头上人声鼎沸,空气里混杂着海鱼的腥气,
桐油的涩味,还有各种苏晚晴闻所未闻,来自异域的香料气息。这种鲜活,粗野,
勃勃生机的人间烟火,与京城那座被权势压得死气沉沉的牢笼,截然不同。“**,
我们……”秋霜拽着苏晚晴的袖子,那陌生的喧嚣让她感到不安。“别怕。
”苏晚晴压低了声音,她的手,始终按在怀里那张冰冷的羊皮地图上。这一路,顾辰话很少。
他像个真正的游侠,沉默,警惕,日行夜宿,与她和秋霜保持着一种客气而疏离的距离。
苏晚晴很感激,但更清醒。她知道,这份庇护是暂时的。她必须尽快找到去南疆的路。驿站。
顾辰要了三间上房。他安顿好苏晚晴主仆,便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他推门的瞬间,
苏晚晴敏锐地察觉到,屋里还有第三个人的呼吸声。……“主子。”顾辰一进屋,
那个在驿站门口鞍前马后的随从墨影,神色瞬间凛冽,单膝跪地。顾辰解下背上的长剑,
随手放在桌上。那柄剑鞘上朴实无华的木纹,在触碰到桌面的瞬间,
竟发出了“铿”的一声闷响,仿佛有千钧之重。他那身游侠的散漫气质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居上位,冰冷的压迫感。安王,萧承渊。他此行,
是为暗中调查“贡品香料”被调包一案。墨影呈上一个黑漆小盒:“主子,您看。
这就是泉州市舶司这次要送上去的贡品龙涎香。”盒子打开,一股异香扑面而来。
墨影的声音压得极低,透着焦灼:“他们换成了这种劣质的灰鲸香。气味乍闻相似,
药效却天差地别。西域使团下月就到,若是被发现……这关乎朝廷与西域的贸易信誉,
后果不堪设想。”顾辰(萧承渊)皱起了眉。他没碰那香料,只是俯身闻了闻。
真正的龙涎香,是海中异宝,初闻带腥,细品却有奇异的暖甜,是无价的药引。
而眼前这东西,香气浮躁,只有一股甜腻的“浮香”,没有“根骨”。
“查到是谁的手笔了吗?”他的声音,比泉州的海风更冷。“线索全部指向本地市舶司,
可他们上下串通,咬死不认。”墨影一脸愤恨。“市舶司……”顾辰的指节,
在桌上轻轻叩击着,发出“笃,笃”的轻响。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苏晚晴的声音。
“顾公子。”她并不是有意偷听,而是她刚安顿好秋霜,正准备过来道谢并商议明日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