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长安宫的雪,终于停了整体结构设计的不错,把主人公萧淳柳莺莺顾言之刻画的淋漓尽致。小说精彩节选”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柳家?”“是。柳家家主柳承志,早就觊觎你楚家的兵权。他一面假意与萧淳合作,一面暗中策划了更大的阴谋……
章节预览
1“姐姐,这休书,你还是快些签了吧。”柳莺莺一身火红狐裘,
将那封烫金的休书丢在我脸上。“签了它,殿下就能名正言顺地迎我入主东宫了。
”纸角划过脸颊,有些刺痛。我没有动,只蜷缩在没有炭火的床榻上。“怎么,
姐姐还舍不得太子妃这个位置?还是说,舍不得殿下?”她俯下身来。“楚之桃,
你不会还以为殿下心里有你吧?你父亲通敌叛国,楚家满门抄斩,你一个罪臣之女,
能苟活至今,已经是殿下天大的恩赐了。你这条废了的腿,配得上殿下吗?”我抬起头。
“柳莺莺,你很高兴?”“是啊,我当然高兴。看着你从云端跌落,像条狗一样趴在这里,
我怎么能不高兴?你忘了?当年围猎,你一箭惊鸿,夺走了本该属于我的彩头,
夺走了殿下的目光。你忘了?上元节灯会,你一舞倾城,满京城的王孙公子都为你痴狂。
现在呢?”她伸出指甲,戳在我毫无知觉的腿上。“你就是个废物。
一个连路都走不了的废物。”我忽然笑了。“所以,你就处心积虑,和我那好夫君一起,
伪造证据,陷害我父亲通敌?”“你……你胡说什么!”“我胡说?我父亲镇守北疆三十年,
忠心耿耿,天地可鉴。若不是你们内外勾结,他怎会落得如此下场?”“楚之桃,你疯了!
来人,给我掌她的嘴!”两个嬷嬷上前架住我,巴掌落在我脸上。我依旧在笑。“柳莺莺,
你心虚了。你怕了。你怕殿下知道,他只是你手里的刀。你怕他知道,他报复的,
从来都不是真正的仇人。”“给我打!狠狠地打!打到她签了这休书为止!
”巴掌雨点般落下。恍惚间,我看到了萧淳。他站在不远处,雪花落在他肩头,
他却一动不动。他就那么站着,看着我被作践至此。不知过了多久,殴打停止了。
柳莺莺将休书和印泥塞到我手里。“签了它,滚出东宫。不然,你楚家最后这点血脉,
也别想留了。”我颤抖着手,在休书末尾,写下我的名字。楚之桃。血从嘴角滴落,
混着印泥,在纸上洇开。“很好。”柳莺莺收起休书。“把她给我扔出去。殿下有令,
从此以后,东宫再无楚氏。”两个嬷嬷架起我,将我拖出了长信宫。殿门在我身后关上。
我被扔在了积雪里。我趴在雪地里,望着那扇朱门。长信宫的雪,下了三年。我的心,
也冷了三年。萧淳,你好狠。2“你要死了。”我睁开眼。风雪中,
一个男人撑着青色油纸伞,站在我面前。他穿着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死?
”我扯了扯嘴角,“死了,也好。”死了,就不痛了。死了,就能去见爹娘。男人蹲下身,
两根手指搭上我的手腕。指尖很凉,像雪。“脉象微弱,寒气入体,再过半个时辰,
神仙难救。”我闭上眼。身子却一轻,被人拦腰抱起。我愕然睁眼。
“你……”“我不想救你。”他打断我的话。“但我缺一个试药的人。”“你的身体,够破,
够烂,正合适。”试药?也好,总比当一条被人丢弃的狗强。我被他抱进一辆马车。
车里有炭盆,很暖和。他把我放在软垫上,递来一个手炉。“暖着。”我接过手炉。
马车启动,碾过积雪。我掀开车帘,巍峨的宫墙在风雪中远去。再见了,萧淳。再见了,
我的青春和爱情。马车行了一个时辰,在一处宅院前停下。男人抱着我走进院子。院里有竹,
角落有梅。他将我抱进厢房,放在床上。房里烧着地龙。“你叫什么?”他检查我的腿。
“楚之桃。”“我叫顾言之。”他手指在我膝盖周围按压,我闷哼一声。“经脉尽断,
骨头也碎了。”“下手的人,很专业,也够狠。”我惨然一笑。是他,我曾倾心相付的夫君。
是他,亲手挑断我的琵琶骨,废了我的双腿。“能治好吗?”我哑声问。“能。
”我猛地抬头。“你说……什么?”“我说,能治。不过,过程会很痛苦。”“比死还痛苦。
”“你,敢试吗?”只要能站起来,只要能复仇,下十八层地狱我也愿意。“我敢。
”“很好。”他从药箱里取出一排银针。“那就,开始吧。”接下来的日子,
我体会到了生不如死。顾言之用滚烫的药水为我熏蒸双腿,再用冰冷的银针刺入百余处穴位。
冰火交替,日复一日。每次我都痛得浑身湿透,但我咬着牙,一声不吭。
心里燃着一团名为“复仇”的火。这天夜里,窗外传来声响。我握紧了枕下的剪刀。
几道黑影翻进院子,径直朝着我的房间而来。是杀手。是柳莺莺?还是萧淳?房门被踹开。
为首的黑衣人举起长刀。“前太子妃,上路吧。我们主子说了,斩草,要除根。
”我握着剪刀的手在抖。刀落下的瞬间,一道青色身影挡在我身前。是顾言之。
他手里只有几根银针。“滚。”“一个穷酸大夫,也敢英雄救美?兄弟们,连他一起砍了!
”几把长刀向顾言之劈去。我闭上眼。再睁开时,那几个黑衣人僵立在原地,
保持着挥刀的姿势。他们的脖子上,都插着一根银针。顾言之负手而立,
仿佛只是捻死了几只蚂蚁。他……会武功?顾言之,你到底是谁?3“你是谁?
”顾言之转过身,收回那几根要了人命的银针,用一块白帕仔细擦拭。“一个大夫。
”“大夫?我从未见过哪个大夫,能用银针在瞬息之间取人性命。”“你见过的太少。
”他将银针收好。“这世上,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你为什么要救我?”“说了,
试药。”“只是试药?”“不然呢?你觉得你现在这副样子,还有什么值得我图谋的?
”我无言以对。确实,我现在一无所有,身残体废。顾言之对门外吩咐:“把尸体处理掉。
”两个家丁打扮的人立刻进来,将尸体拖走,又把地上的血擦干净。一切恢复原样。
这个顾言之,绝不简单。第二天施针时,我问他:“柳莺莺还会派人来吗?”“会。
她那种人,不做绝,不安心。”“那你……”“放心。”他打断我,“在我没把你治好之前,
没人能动你。”日子就在治疗和暗杀中流逝。我的腿渐渐有了知觉,从麻木到酸胀,
再到一丝刺痛。柳莺莺又派了几波人,都有来无回。这个宅院,吞噬了所有闯入的杀手。
萧淳那边,再无消息。也好,等我站起来,就是清算的时候。这天,当最后一根银针刺入,
我的右腿忽然抽动了一下。虽然轻微,但我们都感觉到了。“有感觉了。”顾言之说。
我激动得浑身发抖,泪水涌出。三年了,我终于再次感觉到了我的腿。“别高兴得太早,
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才是关键。”他取出一个黑色瓷瓶。“把这个喝了。”我打开瓶塞,
一股甜腥味扑面而来。“这是什么?”“以毒攻毒的引子。喝了它,经脉会重塑,
过程如万蚁噬骨。挺过去,你的腿能恢复七成。挺不过去,你就会彻底变成废人,神仙难救。
”我没有犹豫,仰头一饮而尽。药液像火在我体内炸开,剧痛从四肢涌向双腿,
像无数蚂蚁在啃噬我的骨头。我蜷缩在床上,浑身痉挛,冷汗湿透了衣衫。我死死咬着嘴唇,
直到满口血腥。意识在剧痛中模糊。我又回到三年前的雪夜,萧淳把我按在地上,拿着匕首。
“桃桃,别怪我。要怪,就怪你是楚家的女儿。”匕首刺入我的琵琶骨。不!我不能倒下!
我还没报仇!这个念头支撑着我。不知过了多久,疼痛终于退去。我虚脱地躺着,大口喘气。
顾言之一直守在旁边。他探了探我的额头。“恭喜你,挺过来了。”我试着动了动脚趾。
动了。真的动了!我欣喜若狂。“楚之桃,”顾言之忽然问,“你想不想知道,
当年你父亲通敌叛国的真相?”4我的血液仿佛凝固了。“真相?真相不就是萧淳为了报仇,
联合柳家策划的吗?”“你什么意思?”顾言之没有回答,从怀里取出一个油纸包递给我。
“看看这个。”我打开油纸包,里面是一块残破的兵符。“我父亲的兵符!它怎么会在这里?
”“从一个死人身上找到的。一个本该三年前就死了的柳家死士。”“柳家的死士?
”“三年前,你父亲奉命迎战北蛮。决战前夜,他接到一封京城密信。”“信上说,
太子萧淳联合柳家逼宫,命你父亲即刻带兵回京勤王。信上盖着皇帝的私印。”“不可能!
我父亲绝不会因一封真假未辨的信就擅自调兵!”“他当然不信。但送信的人,
带去了另一半虎符。”“另一半虎符在皇帝手中!”“皇帝手中的是假的。
”顾言之的话让我如遭雷击。“真正的虎符,早在十年前,就被当时的皇后,
也就是萧淳的生母,用赝品换走了。为的是有朝一日,能为她母族叶家**。”“所以,
是萧淳拿着真正的虎符,伪造勤王密信,骗我父亲回京?”“不。”顾言之摇了摇头。
“萧淳从始至终,都不知道虎符的秘密。他以为他拿到的,
只是一个能调动部分京畿卫的信物。”“真正知道并利用这个秘密的人,是柳家。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柳家?”“是。柳家家主柳承志,早就觊觎你楚家的兵权。
他一面假意与萧淳合作,一面暗中策划了更大的阴谋。他利用萧淳,
将你父亲骗至京郊落凤坡,再以‘通敌叛国’的罪名派兵围剿。那一战,
你父亲和三千楚家亲兵全部战死。柳承志,则顺理成章地接管了楚家军。”原来是这样。
原来,我父亲不是死于萧淳的复仇,而是死于一场关于兵权的阴谋。
而那个我恨了三年的男人,竟然只是柳家手里的一颗棋子。多么可笑,多么讽刺。
他为了报一个被捏造的仇,亲手毁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毁了她整个家族,到头来,
却是在为真正的仇人做嫁衣。“不……不该是这样……”我宁愿他是因为恨,
也好过他是因为蠢。“那萧淳呢?他知道真相吗?”“你觉得,柳承志会让他知道吗?
在他眼里,你父亲就是通敌叛国的罪人。他现在,正满心欢喜地,准备迎娶仇人的女儿呢。
”仇人的女儿,柳莺莺。柳家!柳承志!柳莺莺!我攥紧了拳头,指甲嵌入掌心,
血一滴滴落下。我不再是那个恋慕着萧淳的楚之桃,也不是那个苟延残喘的废人。
我是楚家的女儿,是镇国将军楚啸天的女儿。“萧淳,柳莺莺。你们欠我楚家的,
我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5“你要怎么讨回来?”顾言之问我。
“柳家在乎兵权,萧淳在乎太子之位和那个所谓的‘真相’。我要把他们最在乎的东西,
一样一样,全部毁掉,让他们也尝尝从云端跌落的滋味。”“有计划吗?”“有。
柳家能掌控楚家军,靠的是军饷和粮草。北疆苦寒,三十万大军的粮草是他们最大的命脉。
我父亲在世时,曾开辟数条隐秘商路与西域换粮,这些商路只有我和父亲的心腹知道。
柳家找不到,只能靠朝廷和自家输血,早已不堪重负。”“你想断了他们的粮草?”“不,
动静太大。我要让他们花更多的钱,买到有问题的粮。”“具体怎么做?
”“柳家在京城最大的粮商是‘丰年米行’的钱丰,此人贪得无厌。我们放出消息,
说漕运受阻,粮价将大涨。再找人伪装成南方粮商,低价卖他一批陈米。他为囤积居奇,
定会吃下,再混入新米高价卖给柳家。陈米长途运输极易霉变,
等到三十万大军吃下……”“好计。釜底抽薪。需要多少银子?”“不需要银子,
我只需要一样东西。”“什么?”“柳莺莺的庚帖。”“你想用她的名义借钱?”“不错。
柳莺莺在外欠了不少债。京城**‘通宝阁’就有她的借据。我们伪造一张巨额借据,
用庚帖抵押,借出本金。事成之后,通宝阁自然会去找柳家。到那时,
柳家既要面对军粮的烂摊子,又要应付通宝告的催债。”“楚之桃,你变了。
”“人都是会变的,尤其是在地狱里爬过一圈之后。”接下来的几天,
顾言之动用了他的人脉,柳莺莺的庚帖很快到了我的手上。一切都按计划进行着。
“江南粮价大涨”的谣言传遍京城,丰年米行的钱丰赚得盆满钵满。就在这时,
一个自称“王姓粮商”的人找到了他。半个月后。东宫。“殿下,柳尚书求见。
”内侍进来禀报。萧淳放下奏折:“他来做什么?”“奴才不知,只看柳尚书行色匆匆。
”很快,柳承志快步进来,一进门便跪下。“殿下!出大事了!”“何事如此惊慌?
”“北疆……送往军中的粮草,全都发霉了!三万将士上吐下泻,军中大乱!”“什么?!
”萧淳猛地站起身,“怎么会这样!”“是丰年米行!是那个钱丰!他卖给臣的是陈米!
臣已派人去抓,可他卷了银子,早就跑了!”萧淳心急如焚时,又一名内侍跑了进来。
“殿下!不好了!通宝阁的人带着打手,把柳府给围了!说柳**欠了他们五十万两银子,
今天不还钱,就要拆了柳府!”柳承志一听,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萧淳站在原地。
粮草出事,府邸被围。这一切太过巧合,像一张织好的网,将他和柳家都罩了进去。
他脑中闪过一张脸。楚之桃。他摇了摇头。不可能。她只是一个被折断了翅膀的囚鸟。
一定是政敌的手段。6“听说柳家最近很热闹?”我一边用顾言之特制的药膏揉搓双腿,
一边问道。顾言之正在捣药,头也不抬。“何止热闹。柳承志急火攻心,中风了,
现在还躺在床上。柳夫人去通宝阁理论,被人连人带轿子扔了出来,摔断了腿。
柳家大公子为了筹钱变卖产业,却被人处处压价,血本无归。”他手里的动作顿了顿。
“至于柳莺莺,被萧淳禁足在府里,天天以泪洗面。”我手上的动作停了。
心中涌起一股**。这才只是开始。“萧淳呢?”“焦头烂额。一边要安抚北疆军心,
筹集新的粮草,一边要应付朝中政敌的弹劾。听说,皇帝已经好几天没召见他了。
”萧淳这个太子之位,怕是坐不稳了。“他……怀疑到我了吗?”“没有。在他心里,
你还是那个在长信宫里,任他搓圆捏扁的废人。他宁愿相信是其他皇子在背后搞鬼,
也不愿相信,这一切出自你一个弱女子之手。”我自嘲地笑了笑。也好,轻视是最好的伪装。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你们是什么人!敢拦本**的路!”是柳莺莺。
她怎么来了?不是被禁足了吗?“让她进来。”顾言之吩咐了一句。很快,柳莺莺冲了进来。
当她看到我时,先是一愣,随即朝我扑了过来。“楚之桃!果然是你!是你害我们柳家!
”我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柳莺莺还没冲到我面前,就被两个突然出现的家丁按倒在地。
“放开我!你们这群狗奴才!”她挣扎着,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我看着她。“柳**,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楚之桃!你这个**!你不得好死!”“我不得好死?柳**,
这话,你还是留着对自己说吧。”“你伪造庚帖!用我的名义去借高利贷!你这个毒妇!
”“哦?原来通宝阁那五十万两,是你借的?我还以为是哪位富家**,手头这么阔绰呢。
”“你!楚之桃,你别得意!等殿下查明真相,一定不会放过你!”“殿下?你觉得,
他现在还顾得上你吗?北疆军粮案,柳家是主犯,他这个太子也难辞其咎。
皇帝已经对他心生不满,其他皇子更是虎视眈眈。他现在,自保尚且不暇,
哪里还有空来管你的死活?”我顿了顿,俯下身。“更何况……你以为,他真的不知道,
当年楚家军的真相吗?”柳莺莺的身体一僵。“你……你说什么?”“我说,萧淳,他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