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走到底是条狭窄的墓道，墙壁上糊着一层暗红色的涂料，摸上去黏糊糊的。赵大锤用蜡烛照了照，突然“咦”了一声：“这墙皮咋一股酱味儿？”

“别乱摸，说不定是朱砂。”林小满想起《文物保护基础》里的内容，“古代人常用朱砂防腐，有毒。”

赵大锤赶紧把手缩回来，在衣服上蹭了蹭：“幸亏你提醒，不然我得中毒。”

两人沿着墓道往前走，走了没几步，林小满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他用手电照过去，发现地上铺着几块木板，木板之间的缝隙里透着黑。

“小心点，这看着像翻板机关。”林小满拉住赵大锤，“《史记》里说秦始皇陵有‘机弩矢’，就是这种陷阱。”

赵大锤蹲下来看了看，用工兵铲敲了敲木板：“这木板都朽了，要是机关早该坏了。”他说着踩了上去，木板纹丝不动。

“可能是我想多了。”林小满松了口气，刚往前走了一步，突然听到“咔嚓”一声，脚下的木板猛地翻转，他惊呼一声往下坠去。

“小满！”赵大锤伸手去拉，只抓住了他的背包带。林小满悬在半空中，手电照下去，下面是深约三米的坑，坑底铺着一层碎石子，没看到什么刀锥利器。

“没事吧？”赵大锤使劲往上拉。

“没事，就是吓了一跳。”林小满抓住坑边的石头爬上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这机关也太敷衍了，坑底连点杀伤力都没有。”

赵大锤蹲在坑边看了看，突然笑了：“这哪是机关啊，我看像盗墓贼挖的盗洞，后来用木板盖住了。你看这坑壁，都是新挖的痕迹。”

林小满凑过去一看，果然，坑壁的泥土还很松软，上面还有铁锹的划痕。他心里有点失望，看来这地方早被人光顾过了。

两人继续往前走，墓道突然变宽，前方出现了一道石门，门上刻着复杂的花纹，中间有个圆形的凹槽，看着像个锁孔。

“这肯定是墓室大门了！”赵大锤兴奋地搓着手，“你看这花纹，多气派，里面指定有宝贝。”

林小满用手电照了照凹槽，突然发现里面卡着个东西。他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出来，看清后差点笑出声——那是个塑料瓶盖，上面还印着“冰红茶”的字样。

“这……”赵大锤的表情僵在脸上，“盗墓贼也太不专业了吧，还喝冰红茶？”

“可能是勘探队的人留下的。”林小满把瓶盖放进塑料袋里，“新闻说考古队要来了，说不定他们已经来过了。”

赵大锤不甘心，用工兵铲撬了撬石门，石门纹丝不动。他又找来块石头砸，砸得手都麻了，石门还是没反应。

“别砸了，万一破坏文物就麻烦了。”林小满拉住他，“咱们找找有没有别的机关，古代石门一般都有机关控制。”

两人在石门周围摸索，赵大锤突然摸到墙壁上有个凸起的石头，他使劲一按，石门“嘎吱”一声开了条缝。

“成了！”赵大锤兴奋地推开门，一股浓烈的沼气味扑面而来，他“噗”地一声把蜡烛吹灭了，“**，这味儿也太冲了！”

林小满赶紧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向门后的墓室。墓室不大，中间放着个石棺，周围散落着些陶罐碎片，墙角还有个被撬开的木箱，里面空空如也。

“果然被偷了。”林小满叹了口气，走到石棺边看了看，棺盖被推到了一边，里面只有一具白骨，身上穿着破烂的衣服，手里还攥着个铜制的小盒子。

“别动那个！”林小满拉住正要伸手的赵大锤，“这是文物，不能随便碰。”他从背包里拿出手套戴上，小心翼翼地把铜盒拿起来，盒子上刻着和笔记本上一样的三角符号。

“这里面装的啥？”赵大锤凑过来看。

林小满打开铜盒，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张折叠的丝绢，上面用毛笔写着几行字。他用手电照了照，念出声来：“吾乃齐故小吏，葬于此地，无金银之藏，唯留此盒，告后世者：盗墓无益，不如种田。”

赵大锤愣了半天，突然哈哈大笑：“这墓主人也太逗了，合着咱白忙活一场？”

林小满也笑了，心里却松了口气。他把丝绢和铜盒放回石棺，正准备拍照留证，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滴滴”的声音，像是探测仪的响声。

“你那玩具探测仪响了？”林小满回头问。

赵大锤摸了摸口袋，脸色一变：“坏了，我把探测仪落刚才的坑边了！”

两人赶紧往回走，刚走到翻板坑边，就听到上面传来说话声。林小满心里一紧，难道是考古队来了？

他示意赵大锤别出声，悄悄扒着坑边往上看，只见两个穿夹克的男人正拿着铁锹挖坑，其中一个人手里还拿着赵大锤的探测仪。

“这破玩意儿真能测出东西？”一个男人问。

“管它呢，老板说青头山有古墓，挖着就是钱。”另一个男人说，“快点挖，别让考古队抢了先。”

林小满心里咯噔一下，这是遇上真盗墓贼了！他赶紧缩回身子，对赵大锤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旁边的墓道。

两人沿着墓道往回跑，跑了没几步，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轰隆”一声，石门竟然自己关上了。赵大锤赶紧去推门，石门纹丝不动。

“完了，被锁在里面了。”赵大锤急得直跺脚，“这可咋办？”

林小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想起爷爷笔记里的话：“遇石门自关，寻左壁三尺暗格。”他赶紧用手电照向左壁，果然在离地三尺的地方看到个暗格。

他打开暗格，里面有个拉杆。林小满深吸一口气，拉了一下拉杆，石门“嘎吱”一声又开了。两人刚跑出石门，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站住！”盗墓贼发现了他们，举着铁锹追了上来。

赵大锤一把推开林小满：“你快跑，我断后！”他举起工兵铲，摆出打架的姿势，“老子可是练过的，不怕你们！”

林小满回头看了一眼，赵大锤正和两个盗墓贼扭打在一起，他赶紧从背包里掏出手机，想报警，却发现手机没信号。

“妈的！”林小满咬了咬牙，看到旁边有根木棍，抄起来冲了上去，对着一个盗墓贼的后背就是一棍。那盗墓贼吃痛，回头骂了一句，转身朝他扑过来。

林小满吓得往旁边一躲，正好撞到了墙上的暗格，拉杆又被拉了一下，石门“嘎吱”一声开始关闭。

“快进来！”林小满大喊。

赵大锤一把推开两个盗墓贼，钻进了石门。石门在他们身后“咚”地一声关上，把盗墓贼的骂声挡在了外面。

两人靠在石门上大口喘气，赵大锤抹了把脸上的灰：“吓死我了，那俩家伙真狠。”

林小满掏出水瓶递给他：“先喝点水，咱们得赶紧找出口，不然盗墓贼肯定会想办法进来。”

两人沿着墓道往前走，走了没几步，突然听到头顶传来“滴答”的声音。林小满用手电照上去，只见上面的岩石在滴水，水滴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水咋一股怪味儿？”赵大锤闻了闻，“有点像硫磺。”

林小满心里一紧，他想起《文物保护基础》里说过，古墓里的积水可能含有有毒物质。他赶紧拉住赵大锤：“别碰这水，可能有毒。”

两人绕开水滴，继续往前走，墓道突然出现了分叉，左边的岔道漆黑一片，右边的岔道里隐约有光亮。

“走哪边？”赵大锤问。

林小满看了看爷爷的笔记本，上面写着：“遇岔路，选右道，有‘明灯’引路。”他指了指右边的岔道：“走这边。”

两人走进右边的岔道，走了没几步，突然看到前面有个亮点。走近一看，原来是个萤火虫，正趴在墙壁上发光。

“这就是‘明灯’？”赵大锤愣了愣，“你爷爷还挺浪漫。”

林小满笑了笑，刚想说话，突然听到前面传来“哗啦啦”的声音，像是流沙的声音。他赶紧用手电照过去，只见前面的墓道里，流沙正从头顶的缝隙里往下漏，很快就积了厚厚的一层。

“不好，是积沙墓！”林小满大喊，“快跑！”

两人赶紧往回跑，流沙追着他们往下漏，赵大锤的鞋里进了沙子，跑起来一瘸一拐的。

“我的脚！”赵大锤趔趄了一下，差点摔倒。

林小满一把拉住他：“别管鞋了，快跑！”

两人终于跑出了岔道，流沙在他们身后“哗啦”一声堵住了岔道口。林小满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赵大锤脱了鞋，倒出里面的沙子，里面竟然还有几颗小石子。

“这墓主人也太损了，弄这么多流沙。”赵大锤骂道。

林小满看着堵住的岔道，心里有点后怕：“幸好跑出来了，不然就得被埋在里面了。”他掏出爷爷的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上面还有一行小字：“流沙过后，见‘水门’，需‘以声破之’。”

“水门？以声破之？”林小满皱起眉头，“这啥意思？”

赵大锤凑过来看了看，突然一拍大腿：“我知道了！我太爷爷说过，有些古墓里有用水银做的门，得用特定的声音才能打开。”

“水银？”林小满心里一紧，“那玩意儿有毒啊！”

正说着，突然听到前面传来“叮咚”的声音，像是金属撞击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赶紧顺着声音往前走。

走了没几步，前面出现了一道石门，门上刻着波浪纹，中间有个圆形的孔，里面隐约能看到银白色的液体在流动。

“这就是水门吧？”赵大锤指着石门，“里面好像真有水银。”

林小满用手电照了照圆孔，里面果然是水银，正随着他们的脚步声微微晃动。他想起爷爷的话“以声破之”，试着咳嗽了一声，水银没反应。赵大锤对着石门喊了一嗓子：“开门！”水银还是没反应。

“得用特定的声音。”林小满皱起眉头，突然想起爷爷笔记本里的符号，“那个三角符号，会不会是音符？”

他掏出手机，打开音乐软件，试着找了首有三角符号节拍的歌，对着石门放了起来。水银还是没反应。

赵大锤不耐烦了，从背包里掏出个铁饭盒，用工兵铲敲了起来，敲出一段乱七八糟的节奏。没想到，圆孔里的水银突然开始旋转，石门“嘎吱”一声开了条缝。

“成了！”赵大锤兴奋地大喊，敲得更起劲了。

石门缓缓打开，里面是个更大的墓室，中间放着个巨大的铜鼎，周围的墙壁上挂着残破的帛画，上面画着农耕、狩猎的场景。

“这地方比刚才那个气派多了！”赵大锤走进墓室，四处打量，“你看这铜鼎，得值不少钱吧？”

“别乱碰！”林小满拉住他，“这都是文物，碰坏了要坐牢的。”他走到铜鼎边，用手电照了照，鼎里空空如也，只有一层厚厚的灰尘。

突然，墓室的顶部传来“咔嚓”的声音，两人抬头一看，只见上面的岩石在往下掉，还伴随着“滋滋”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燃烧。

“不好，是伏火！”林小满大喊，“快跑！”

两人赶紧往门口跑，刚跑出石门，就听到身后传来“轰隆”一声，墓室的顶部塌了下来，尘土和火焰从里面涌了出来。

“我的妈呀！”赵大锤吓得趴在地上，“这墓是想把咱们烧死啊！”

林小满拉着他爬起来，往回跑：“别废话，快跑！”

两人沿着墓道往回跑，跑了没几步，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盗墓贼的喊声：“他们在那儿！快追！”

林小满回头一看，那两个盗墓贼竟然撬开了石门，正举着铁锹追过来。

“完了，前后夹击！”赵大锤急得直跺脚。

林小满突然看到旁边有个小洞口，刚好能容一个人钻进去。他一把推开赵大锤：“快进去！”

赵大锤钻进洞口，林小满紧随其后，刚钻进去，就听到身后传来盗墓贼的脚步声。他回头一看，盗墓贼也发现了洞口，正往这边爬。

林小满赶紧往前爬，洞口狭窄，只能容一个人爬行。他爬了没几步，突然听到前面传来赵大锤的喊声：“前面没路了！”

林小满心里一沉，爬到前面一看，洞口果然到头了，前面是堵石墙。他用手电照了照，石墙上刻着个三角符号，和爷爷笔记本上的一模一样。

“这符号到底是啥意思啊！”赵大锤急得直拍石墙。

林小满盯着符号看了半天，突然想起爷爷说过，这是他年轻时跟考古队学的“紧急信号”，代表“求救”。他试着用手指按了按符号，石墙突然“嘎吱”一声开了条缝，外面传来新鲜空气的味道。

“开了！”林小满兴奋地大喊，用力推开石墙。

外面是片树林，夕阳正从树梢间照下来。两人钻出洞口，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身后的石墙“咚”地一声关上了。

“终于出来了！”赵大锤躺在地上，看着天空，“以后再也不来这破地方了。”

林小满掏出手机，这次终于有信号了。他赶紧报警，说了盗墓贼的情况和古墓的位置。

挂了电话，林小满看着爷爷的笔记本，突然笑了。虽然没找到什么值钱的宝贝，但他证明了爷爷的话是真的，还保护了文物。

“对了，你说的大盘鸡还算数吗？”林小满问。

赵大锤坐起来，拍了拍胸脯：“当然算！走，咱找个馆子，好好吃一顿！”

两人收拾好东西，往山下走去。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林小满回头看了眼青头山，心里突然觉得，这次“失业旅行”，或许是他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一件事。

突然，赵大锤“哎呀”一声，摸了摸口袋：“我的红糖水保温杯忘在墓里了！”

林小满：“……”

林小满刚挂完报警电话，赵大锤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蹦起来，拍着大腿喊：“坏了坏了！我的红糖水保温杯！那可是我妈去年给我织的杯套，上面还绣着‘平安’俩字！”

“都这会儿了还惦记你的杯子？”林小满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那俩盗墓贼还在里面呢，指不定早就给你当尿壶了。”

“不可能！”赵大锤梗着脖子，“我那杯套是纯棉的，盗墓贼没品位，看不上！”

正吵着，远处传来摩托车的轰鸣声，两道车灯刺破暮色，在石子路上颠簸着过来。林小满赶紧站起来挥手，摩托车在他们面前停下，下来两个穿警服的人——开车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警察，脸上皱纹深得能夹死蚊子，腰里别着个老式对讲机；副驾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警察，戴个黑框眼镜，手里攥着个笔记本，紧张得手都在抖。

“是你们报的警？”老警察开口，声音跟砂纸磨木头似的，目光扫过两人满身的泥土和手里的工兵铲、洛阳铲，眉头瞬间皱成了疙瘩，“你们俩是干啥的？挖古墓的？”

“不是不是！”林小满赶紧把爷爷的笔记本递过去，“我们是来‘提前勘探’的，发现有盗墓贼，立马就报警了！您看，这是我爷爷的笔记，他以前跟考古队干过后勤，我们就是想看看他写的‘响声’是啥，没碰任何文物！”

赵大锤也赶紧补充：“对！我们还跟盗墓贼打架了！我这胳膊上还有抓痕呢！”他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上一道浅浅的红印——其实是刚才爬洞口时被树枝刮的。

年轻警察赶紧掏出手机拍照，老警察接过笔记本翻了翻，又看了看两人的表情，半信半疑地问：“古墓在哪儿？带我们去看看。”

林小满和赵大锤领着警察往老槐树方向走，路上老警察问：“那俩盗墓贼啥模样？穿啥衣服？手里有啥家伙？”

“一个瘦高个，穿黑夹克，头发染成黄毛；另一个矮胖，穿蓝色运动服，脸上有颗痣。”林小满回忆道，“手里都拿着铁锹，还抢了赵大锤的探测仪——就是个儿童玩具，测不出啥玩意儿。”

赵大锤插嘴：“还有我的保温杯！在墓里的翻板坑旁边，杯套是红色的，绣着‘平安’！”

老警察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抽了抽：“知道了，找到人就给你找杯子。”

到了老槐树下，林小满指了指地上的青石板：“下面就是洞口，我们刚才就是从这儿下去的，盗墓贼还在里面，估计在找出口。”

老警察蹲下来敲了敲青石板，对年轻警察说：“小王，给所里打电话，叫支援，再联系文物局和考古队，说青头山发现古墓，还有盗墓贼被困在里面。”

小王赶紧掏出对讲机，手忙脚乱地汇报情况。老警察则盯着青石板，对林小满说：“你们下去的时候，里面有啥情况？墓道复杂不？有没有机关？”

林小满把刚才在墓里的经历说了一遍，从翻板坑到石门，再到流沙和伏火，赵大锤时不时补充几句，重点强调了自己如何“英勇”地跟盗墓贼搏斗，以及保温杯的“悲惨遭遇”。

老警察听完，点点头：“看来这墓不算太大，但机关不少，得小心点，别让盗墓贼狗急跳墙，破坏文物。”

没过多久，支援的警察就到了，还来了辆文物局的车，下来三个穿白大褂的人，为首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留着短发，戴个银框眼镜，眼神锐利，走路风风火火，一看就是个干练的人。

“张警官，我是市文物局考古队的李青，负责这次的勘探工作。”女人伸出手，跟老警察握了握，目光转向林小满和赵大锤，“听说你们俩是第一个发现古墓的？还跟盗墓贼交过手？”

“是我们！”赵大锤赶紧上前，“李队长，我跟你说，里面可惊险了，有流沙还有火，我差点就成烤猪了！对了，我的保温杯还在里面，您能不能让人帮我拿出来？杯套是我妈绣的……”

“先别急着说杯子。”李青打断他，从包里掏出个笔记本，“你们先跟我详细说说墓里的结构，比如石门的位置、岔道的方向、还有你们看到的文物，越详细越好。”

林小满赶紧接过话，把墓里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还把从石棺里看到的丝绢和铜盒描述了一遍：“丝绢上写着‘盗墓无益，不如种田’，铜盒是黄铜做的，上面有三角符号，跟我爷爷笔记里的一样。”

李青眼睛一亮：“三角符号？能画给我看看吗？”

林小满在笔记本上画了个三角符号，李青一看，脸色变了：“这个符号……我在之前的考古报告里见过，是战国时期齐国一个小吏阶层常用的标记，一般刻在墓砖或者随葬品上，代表‘守土’的意思。”

“齐国小吏？”林小满愣了，“那这墓得有两千多年了？”

“差不多。”李青点点头，“青头山在战国时期属于齐国边境，之前我们就推测这一带可能有战国墓葬，没想到真找到了。”

这时，张警官走过来：“李队长，支援的人到齐了，盗墓贼还在里面没动静，我们计划从洞口下去，把人抓了，你们考古队要不要一起？”

“当然要。”李青从包里掏出安全帽和手电筒，“我得先看看里面的文物情况，别让盗墓贼破坏了。”她回头看了看林小满和赵大锤，“你们俩对墓道熟悉，要不要跟我们一起下去？注意安全，别乱碰东西。”

赵大锤眼睛一亮：“能去？那我能拿我的保温杯不？”

李青：“……能，只要它不是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