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得云雾见月明是一部令人陶醉的精彩小说,由忆簌精心打造。故事围绕着主角宋予栀周江亦展开,情感细腻而深入,洞察力极强。这本小说揭示了关于仇恨和爱情的精彩故事,赢得了广泛推荐。当她挽着周江亦的手臂出现在灯火辉煌的宴会厅入口时,依旧吸引了不少目光。周江亦穿着一身熨帖的黑色燕尾服,身姿挺拔,气场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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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敲打着玻璃发出沉闷的声响,为这寂静的深夜添了几分闹意。
宋予栀看了一眼墙上那座价值不菲的欧式挂钟,时针已经慢悠悠地指向了凌晨一点。
她面前餐桌上精心烹制的四菜一汤早已失去了热气,凝固的油花浮在汤的表面,
就像她此刻彻底冷透的心。今天是她和周江亦结婚一周年的纪念日。一场始于两家合作,
基于利益计算的婚姻,她知道不该对此抱有期待,但人心终究是肉长的。
一年来的朝夕相处下,那个男人偶尔流露出来的,那或许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片刻温柔,
就像零星的火种在她荒芜的心田里点燃了一丝微弱的却不该有的希冀。
为此她跟着阿姨学了很久的菜,亲自做了这一桌,
甚至换上了他曾经夸过一句“不错”的水蓝色家居服。手机屏幕在昏暗的光线下突兀地亮起,
幽蓝的光映亮了她略显苍白的脸。是周江亦。内容只有简单的几个字,
至连个标点符号都吝于给予:“今晚加班不回来”冰冷的文字透过屏幕精准地刺入她的眼底,
将她心底那点微弱的名为期待的火苗彻底浇灭。宋予栀扯了扯嘴角,扯出一个自嘲的弧度。
看,又是她自作多情。她竟忘了在这场各取所需的婚姻里,动心是最大的禁忌。
她沉默地起身,动作机械地将一盘盘凝结了她的真心菜肴倒进冰冷的垃圾桶。
瓷盘与金属桶壁碰撞,发出清脆又刺耳的声响,像是在嘲笑她的痴心妄想。没关系的,
宋予栀。她对自己说,及时止损,是商人最基本的素养。她堂堂宋家大**,
不该也不能如此把心全放在一个男人身上。翌日清晨,雨停了但天色依旧灰蒙蒙的。
宋予栀很早就醒了,或者说她几乎一夜未眠。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
她用精致的妆容仔细掩盖。上午九点,周江亦的助理宁西打来电话,语气恭敬:“太太,
周总昨晚处理公司事务,现在还在休息。但他十点半有一个重要的视频会议,
需要用到书房里那份蓝色封皮的文件。如果您方便的话,能否帮忙送到公司来?”“好,
我知道了。”宋予栀的声音平静无波。挂了电话,她起身走向二楼的书房。
那里是周江亦的地盘,充斥着一股冷冽的雪松香,混合着纸张、墨水的气息,
就是没什么人味。结婚一年来周江亦在家的次数很少,她有机会进入这里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每次都是匆匆来去。推开沉重的实木门,空气中残留的雪松香,此刻闻起来格外清冷疏离。
她走到那张格外宽大的黑胡桃木书桌前,桌面整洁得近乎刻板,
文件分门别类摆放得一丝不苟。她开始找那份蓝色封面的文件。指尖掠过冰冷的桌面,
在几份文件夹下没有发现目标。她弯下腰,准备查看书桌下方的抽屉是否上锁。
手撑着桌面时,不小心碰落了堆在桌角的一摞金融书籍。
最上面那本厚重的书砸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张泛黄的旧照片,
就这样毫无征兆地从翻开的书页中滑落出来,轻飘飘地打着旋,最终落在她米白色的拖鞋边。
宋予栀的动作顿住了。一种莫名的预感,让她的心脏微微收紧。她迟疑了一下,
最终还是弯下腰伸出纤细的手指捡起了那张照片。当她的目光落在照片上时,
周遭的空气仿佛在瞬间被抽空,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照片上是一个穿着蓝白校服的女孩,
站在一棵葱郁的梧桐树下,似乎是某个中学的操场边。初夏的阳光炽烈透过繁茂的叶隙,
在她身上洒下斑驳跳跃的光点。照片拍得很模糊,只能看见女孩的半张脸笑得毫无阴霾,
眉眼弯弯,充满了青春特有的朝气和一种不谙世事的美好。这张脸……宋予栀的呼吸一滞。
这张脸,与她有着几分相似,尤其是脸型的轮廓,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可她根本不记得什么时候拍过这张照片,更何况她高中就读的是私立国际学校,
校服是精致的英伦风西装和格纹裙。照片的边角已经严重磨损,
边缘甚至有些微的卷曲和毛糙。可见其主人有多么珍视,在多少个无人知晓的深夜里,
曾怎样一遍又一遍地触摸。一个荒谬又残忍的念头,
如同淬了冰的利刃毫无防备地狠狠刺入她的脑海,将她最后一点自欺欺人的幻想也彻底击碎。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所有被忽略的、被她刻意美化或忽略的细节,
在此刻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串联成一条清晰得让她心痛的线索,
指向那个她一直不愿、也不敢承认的真相。刚结婚时,他看着她利落的及肩短发,
无意地提起:“把头发留长吧,应该会更好看。”于是她不再修剪,任由青丝渐长。
他送她的礼物,永远是各式各样、不同品牌的白色连衣裙。他会说:“白色很衬你。
”她原本色彩斑斓的衣橱,渐渐被素白占据。她偶尔化了精致的妆容,兴致勃勃地问他效果,
他只会淡淡地扫一眼,然后说:“你还是素颜好看。”从此,她在他面前几乎不再涂抹脂粉。
她曾以为这是他笨拙的关心,是直男审美的局限,甚至暗自欢喜过他对自己的在意。现在,
看着手中这张被岁月浸染的旧照,她才醍醐灌顶般明白——照片上的女孩,
留着柔顺的黑长直,穿着干净的校服,素面朝天。周江亦那哪是对她的在意。
她分明是在被按照他心中那个模板,一点点地修剪、塑形,成为另一个人的影子。
她是他在求而不得后,精心挑选的……替身。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然后狠狠揉捏,疼得她眼前发黑,几乎无法呼吸。那股尖锐的、撕裂般的疼痛过后,
是深入骨髓的冰凉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清醒。她站在原地,很久很久,久到双腿都有些麻木。
然后,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鼻尖的酸涩和眼眶的热意。
她小心翼翼地将照片夹回书里,动作轻缓。她把书捡起来,按照原样放回那摞书的顶端,
仔细调整好角度,确保看不出任何被人动过的痕迹。做完这一切,
她拿起那份找了好久才找到的的文件,挺直脊背走出了书房。只是,
某些东西已经在她心里彻底死去了。下午,宋予栀亲自去了一趟律师事务所,
以宋氏集团千金的名义,委托最好的律师拟定了一份离婚协议。傍晚时分,周江亦回来了。
他脱下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外套,随意搭在客厅沙发的扶手上,
然后扯松了颈间那条价值不菲的领带,眉宇间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疲惫,
但更多的是他惯有的、生人勿近的冷峻。他似乎完全忘了昨天是什么日子,
或者说根本从未放在心上。宋予栀平静地看着他走进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拿起放在茶几上的那份文件,走到他面前,递了过去。“周江亦,签个字吧。
”她的声音平稳得像是在汇报工作,听不出半分情绪起伏。周江亦抬眸,
深邃的目光先是落在她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与探寻。最后才缓缓下移,
落在文件封面上那几个加粗的黑色大字上——离婚协议书。他的瞳孔骤然一缩,
周身的气息在一瞬间变得冰冷。“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沉了下来,
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每一个字都像是裹挟着寒冰。宋予栀迎上他锐利如鹰隼的视线,
唇角甚至还刻意牵起一丝得体又疏离的微笑,语气故作轻松:“我上午拿文件的时候,
不小心看到那张照片了,很抱歉,我不该占着她的位置,我们离婚吧。周总可以放心,
协议很公平,我只要我该得的,不会动你周家的根本。”“宋予栀!”周江亦猛地站起身,
高大的身影瞬间带来强大的压迫感,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声音里压抑着滔天的怒火,“你把话说清楚!什么让位?为什么要离婚?
”他的反应在她意料之中。是被戳破秘密后的恼羞成怒,还是愤怒她这个“替身”不受控制,
打乱了他的计划?宋予栀忍着腕骨上传来的剧痛,依旧维持着那副波澜不惊的面具,
甚至语气更加轻描淡写:“照片上的女孩,是你的白月光吧。周总,我们结婚一年了,
戏该演完了,大家好聚好散,对两家的生意也好。”“照片?”周江亦死死地盯着她,
那双总是深不见底的眼眸里翻涌着她完全看不懂的惊涛骇浪,像是极致的愤怒,
又掺杂着一种她看不懂的情绪。他抓着她的手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你以为……”他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气息灼热地喷在她的脸上,
“你以为我是因为……”“周总,”沈念初轻轻挣了挣,手腕像是被铁箍锁住纹丝不动。
她放弃了,只是抬起清冷的眸子直视着他,“放手吧,体面一点,对我们所有人都好。
”这句话不知为何,彻底点燃了他。他非但没有松开,反而将她纤细的手腕攥得更紧,
猛地将她往自己身前一拉。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贴近,
她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密布的血丝,和他因为极度压抑而微微颤抖的下颌。“体面?
”他低吼出声,声音沙哑得可怕,带着一种近乎破碎的绝望,“宋予栀,你都要跟我离婚了,
还跟我谈体面?!”他眼底那片猩红,像濒临绝境的困兽,让她心头莫名一悸。
但长久以来建立的认知和刚刚被证实的心碎,让她迅速将那丝不该有的悸动压了下去。
她只是偏过头不再看他,用沉默筑起最高的围墙。空气在两人无声的对峙中凝固成了冰。
手腕上的剧痛持续传来,但比这更清晰的,
是周江亦眼中那片翻涌的、她完全无法理解的惊涛骇浪。愤怒是显而易见的,
可那其中夹杂的急切是为什么?甚至是一丝……受伤?这算怎么一回事,被戳穿秘密的人,
难道不该是心虚和慌乱吗?他这副被冤枉、被背叛的姿态,又是在演给谁看?
宋予栀用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声音冷得像冰:“周总,这样拉扯毫无意义,
协议你可以慢慢看,有什么条款不满意,让你的律师联系我,另外,你抓疼我了。
”周江亦下意识把握住她手腕的手松了松,另一只手抬起,似乎想碰触她的脸,
却在看到她眼中那彻骨的疏离和嘲讽时,僵硬地停在了半空。“宋予栀,
”他几乎是咬着她的名字,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沙哑,
“我们真的要走到这种地步吗?”这句话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
却未能在她心中激起半分涟漪。她只是觉得可笑。“是不是真的,你心里清楚,
我心里也明白了。”她迎上他的视线,毫不退缩,“放手。”最后那句话像一根针,
精准地刺破了他强撑的镇定。他眼底的血丝似乎更重了,攥着她手腕的力道又松了一丝。
宋予栀趁机抽回手,白皙的皮肤上已经留下了一圈清晰的红痕。她看也没看那伤痕,
更没看周江亦复杂难辨的脸色,转身径直上楼,背影决绝。那一晚,
别墅里的空气像是冻结了。宋予栀搬进了次卧,用实际行动划清了界限。
离婚协议就放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就像一道无声的战书。接下来的几天,
周江亦虽然开始回家,但每天都早出晚归,两人几乎打不着照面。宋予栀乐得清静,
开始着手整理自己的东西,联系中介看房子,为离开做准备。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离婚的消息不知怎么就走漏了风声,首先坐不住的是周家父母。周母亲自打来电话,
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和与急切:“栀栀啊,是不是江亦那个混小子欺负你了?你跟妈妈说,
妈妈帮你教训他。夫妻之间哪有隔夜仇,怎么说离婚就离婚呢?这要是让你父母知道了,
该多伤心……”宋予栀握着电话,语气恭敬却疏离:“妈,谢谢您关心。
我和江亦……是我们自己的问题,与旁人无关。您放心,即使分开了,
宋周两家的合作也不会受到影响,我会处理好的。”她四两拨千斤,态度却坚决,
让周母一时也无从劝起。紧接着她那个一向精明势利的母亲也打来了电话,
开口便是质问:“宋予栀,你在搞什么?好端端的闹什么离婚,
周家这棵大树是多少人想靠都靠不上的!你知不知道离婚会对我们家的生意造成多大影响?
你赶紧给我收起那些小性子,跟江亦道个歉……”宋予栀安静地听着,心头一片冰凉。看,
这就是她的婚姻,似乎从来都由不得自己做主。她深吸一口气,打断母亲的话:“妈,
我的婚姻不是生意。”不等母亲再咆哮,她直接挂断了电话,顺手关了机。世界终于清静了。
就在这种僵持和混乱中,一个消息如同投入湖面的巨石,在圈子里激起了千层浪,陆青柚,
也就是周江亦那个白月光,从国外回来了。消息是宋予栀的闺蜜林夏盈带来的,
她在电话那头气得跳脚:“**!栀栀,是不是就因为那个陆青柚回来了,
周江亦那王八蛋才要跟你离婚?他敢这么欺负你,我找我哥去收拾他!
”宋予栀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语气平静得可怕:“盈盈,
不是因为他要离婚,是我要离婚。”“可是……”“没有可是。”宋予栀打断她,
“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男人,我要不起。”林夏盈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最后咬牙切齿地说:“行!离!我支持你,但你记住你不是一个人,
我们栀栀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当我和我哥不在了吗?
”陆家为陆青柚举办的接风宴排场极大,地点选在了本市最顶级的酒店宴会厅。
请柬是陆家送来的,坚持要宋予栀和周江亦一同到场,周母拉着宋予栀的手,
语重心长:“栀栀,就算……就算真要走到那一步,也等过了这阵子,算是给妈一个面子,
好吗?今晚陪江亦一起去,别让外人看了笑话。”宋予栀看着婆婆眼底真切的恳求,
终究还是心软了。她可以不理会自己母亲的势利,
却无法对这位一直待她不错的老人狠下心肠。也罢,不过是最后一场戏。演完,便彻底谢幕。
当晚,宋予栀选了一条简单却不失优雅的香槟色吊带缎面长裙,款式低调,剪裁却极好,
完美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和流畅的肩颈线条。她没有刻意打扮,
甚至首饰也只戴了一对小巧的珍珠耳钉,素净着一张脸,只涂了层淡淡的唇釉。然而,
当她挽着周江亦的手臂出现在灯火辉煌的宴会厅入口时,依旧吸引了不少目光。
周江亦穿着一身熨帖的黑色燕尾服,身姿挺拔,气场强大。只是他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下颌线绷得紧紧的,周身散发着的低气压让几个想上来寒暄的宾客都望而却步。
他的目光时不时落在身侧宋予栀的身上,那眼神复杂难辨,有焦躁,有隐忍,
还有一丝……恐慌。宋予栀无视了他的目光,
也无视了周围那些或明或暗投射过来的视线——同情、怜悯、好奇,
以及更多等着看她这个“正牌”周太太与白月光之间会上演什么戏码。她知道,
今晚她是所有人眼中的焦点,
一场即将上演的、被抛弃原配与荣归白月光对峙戏码中的悲情女主角。她微微扬起了下巴,
脊背挺得笔直。即使退场,她也要保持最后的尊严和体面。“江亦,予栀姐,你们来啦!
”一个娇柔婉转的声音响起,带着恰到好处的惊喜。宴会厅入口处一阵小小的骚动,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今晚的主角,陆青柚,盛装登场了。所有的目光,
包括宋予栀的都齐刷刷地投了过去。下一刻,
整个宴会厅陷入了一种奇异的、落针可闻的寂静。宋予栀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
只见陆青柚穿着一身米白色的蕾丝刺绣及膝连衣裙,那款式、那面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