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这份是新来的赵阳的实习工资单，你帮忙归下档。

”HR李姐把一张纸条轻飘飘地放在林峰桌上，踩着高跟鞋扭着腰走了。林峰眼皮都没抬，

他正忙着修复系统里一个隐藏了三年的BUG。这个BUG三个程序员搞了半个月都没头绪，

最后还是甩到了他这个“技术骨干”手上。忙完手头的事，他才捏起那张薄薄的纸。

只扫了一眼。林峰整个人如遭雷击，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实习工资：20000元/月。

赵阳。那个刚来一周，连公司服务器密码都要问他三遍的“名校高材生”。

林峰的心脏狠狠抽搐了一下。他打开自己的工资条邮件。实发：9357.68元。

他在这家公司干了九年。从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干到了现在三十有二，

头发都开始稀疏。九年。九千。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两万。

林峰只觉得一股邪火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烧得他眼睛都发红。他捏着那张薄薄的纸条，

指节因为用力而嘎吱作响。他站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向总经理办公室。

1林峰站在总经理王强的办公室门口，心脏“砰砰”地剧烈跳动。他深吸一口气，

推开了那扇厚重的实木门。王强正靠在老板椅上，悠闲地品着一杯龙井，看到林峰进来，

眼皮懒洋洋地抬了一下。“小林啊，什么事这么火急火燎的？”林峰没有说话，只是走过去，

将那张工资单和自己的手机并排放在王强的红木办公桌上。一张是赵阳的两万。

一张是他的九千。鲜明的对比，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王强脸上的悠闲瞬间凝固，他瞥了一眼，

随即皱起了眉头，语气也变得不悦。“林峰，你这是什么意思？偷看同事工资，

还跑来质问我？”“王总，我不想知道这是怎么发生的，我只想问一句，凭什么？

”林峰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每个字都清晰无比。他在这家公司九年，

从无到有搭建了整个技术框架，带出了无数个新人，解决的难题堆起来比人都高。

他以为自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现实却把他当成了一个笑话。王强放下茶杯，身体前倾，

十指交叉放在桌上，摆出一副领导谈心的架势。“林峰，你要理解公司的难处。

现在竞争这么激烈，我们需要新鲜血液，需要高学历人才来充当门面。

”“赵阳是985硕士，他的简历非常漂亮，能来我们这种小公司，

我们是花了大力气才请来的。”“门面？”林峰几乎要被气笑了，“王总，

公司系统是我一手搭建的，核心代码是我写的，

客户那边最难的几个技术难关是我带队攻克的。这些难道不是门面？

难道一纸文凭比这九年的实际贡献还重要？”王强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林峰，

我劝你不要这么偏激。你是公司的老员工，我对你也一直很器重。但你要摆正自己的位置。

”“赵阳代表的是公司的未来和潜力，我们投资的是他的未来。而你……”王强顿了顿，

那眼神仿佛在审视一件用旧了的工具。“你的价值，基本上已经到头了。这九千块，

是看在你多年勤勤恳恳的份上，是情怀价。”情怀价！这三个字像三根烧红的钢针，

狠狠扎进林峰的心脏。他九年的青春，九年的付出，九年的任劳任怨，

最后只换来一个“情怀价”。原来在他眼里，自己不过是个没什么利用价值，

靠情怀打发的老古董。林a峰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手脚冰凉。

他看着王强那张理所当然的脸，心中最后一丝留恋和幻想也彻底破灭。“好，好一个情怀价。

”林峰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他收回手机，转身就走，没有再说一个字。多说一个字，

他都觉得是对自己这九年的侮辱。王强看着他的背影，轻哼一声，端起茶杯，满脸不屑。

“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离了公司，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他笃定，林峰不敢走。

三十多岁的年纪，背着房贷车贷，他能去哪？不过是闹闹脾气罢了。过两天，

自然会摇着尾巴回来。然而，他不知道，林峰这次是真的被伤透了心。

那颗为公司燃烧了九年的心，在“情怀价”三个字出口的瞬间，已经彻底冷了，碎了。

回到工位，林峰打开电脑，没有再看一眼那些复杂的代码。他新建了一个文档。文档的名字，

叫做“辞职信”。2elettroni林峰的辞职信写得极其简单。“因个人原因，

申请离职。”落款，日期，姓名。没了。连一句客套的“感谢公司培养”都懒得写。

他打印出来，签上自己的名字，径直走向了HR办公室。李姐正在描眉，看到林峰进来，

有些意外。当她看到那封辞职信时，描眉的手一顿，惊讶地抬起头。“林峰？

你这是……”“离职。”林峰的语气没有一丝波澜。李姐愣了几秒，

随即露出一副“我懂了”的表情，她放下眉笔，身体靠在椅背上。“因为赵阳工资的事？

”她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林峰，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林峰，你也是老人了，

怎么还这么冲动？王总那是惜才，赵阳的背景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值这个价。

你跟一个新人计较什么？”“你现在外面找工作也不容易，三十多岁了，跟年轻人拼什么？

听姐一句劝，回去好好上班，这事就当没发生过。”她的话语里充满了施舍般的优越感。

林a峰甚至懒得跟她争辩。夏虫不可语冰。跟这些只看得到简历和title的人，

没什么好说的。“麻烦尽快办理手续，我的项目资料都在电脑D盘，交接清单我会写好。

”说完，林峰转身就走。李姐彻底愣住了，她没想到林峰居然这么决绝，连场面话都不说了。

“哎，你……”她想叫住他，可林峰的背影没有丝毫停留。李姐的脸色有些难看，

她拿起辞职信，踩着高跟鞋“蹬蹬蹬”地冲进了王强的办公室。“王总，不好了，

林峰真要辞职！”王强正闭目养神，闻言睁开眼，一脸的不信。“辞职？他敢？

”他接过辞it职信，看到上面简单的几个字，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反了天了还！

”王强把辞职信拍在桌上，“他以为他是谁？离了他公司就不转了？批准！让他马上滚蛋！

”“告诉他，交接工作必须做好，少一个文件，我扣他最后一个月工资！”王强怒气冲冲，

他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一个九千块的员工，居然敢跟他叫板？“可是王总，

”李姐有些担忧，“‘蓝海’那个项目下个月就要交付了，

里面的核心模块一直是林峰在负责，他走了，万一……”“有什么万一的？

”王强不耐烦地打断她，“不是还有赵阳吗？两万块请来的硕士，难道还顶不了一个林峰？

正好让他练练手，证明一下自己的价值！”“你去告诉赵阳，

‘蓝海’项目从今天起由他全权负责，让他好好干，干好了年底给他包个大红包！

”王强挥了挥手，示意李姐出去。他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一个敲打老员工，

扶持新人的绝佳机会。他要让所有人都看看，公司离了谁都一样转。尤其是林峰。

他甚至已经开始想象，林峰找不到工作，灰溜溜回来求他的场景了。

李姐拿着批准后的辞职信，心里七上八下的。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林峰在公司的作用，

远不是一个“技术骨干”能概括的。很多陈年老代码，只有他能看懂。

很多服务器的特殊配置，只有他清楚。这些东西，都不是文档能交接清楚的。

但老板已经发话，她也只能照办。林峰的离职手续办得异常顺利。王强下了死命令，

一天之内必须办完。当天下午，林峰就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只有一个小小的纸箱。

九年的青春，最后只浓缩成这一箱杂物。办公室的同事们都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有同情，

有惋惜，也有幸灾乐祸。平时跟他关系最好的老张把他拉到楼梯间，递给他一支烟。“峰子，

真要走？王强那孙子就那德性，你别往心里去。”林峰接过烟，摇了摇头：“老张，

不是一时冲动。心冷了，待着没意思。”“可你走了，‘蓝海’那个项目怎么办？

那个项目的底层逻辑复杂得要死，除了你谁也搞不定啊！”老张一脸担忧。

林a峰吸了一口烟，吐出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

“我已经把所有能文档化的东西都整理出来了，剩下的，就看那位两万月薪的高材生了。

”他不是圣人。别人把他当敝履，他没必要还掏心掏掏肺。他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

就不是他该操心的事了。抱着纸箱走出公司大门的那一刻，下午的阳光有些刺眼。

林峰回头看了一眼这栋他待了九年的办公楼。没有不舍，没有留恋。只有一种解脱。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很久没有联系的号码。电话那头很快接起，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

“喂，林峰？你小子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林峰笑了笑：“陈总，你们公司，

现在还招人吗？”3电话那头的人是陈海，国内顶尖软件公司“寰宇科技”的老总。五年前，

在一个技术交流会上，陈海就对林峰展现出的技术实力大加赞赏，

私下里不止一次向他递出过橄榄枝，但都被当时还念着“知遇之恩”的林峰婉拒了。

听到林峰的问题，陈海在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大笑。“招！当然招！

我给你留的那个技术总监的位置，五年了，一直空着等你呢！”“你小子，终于想通了？

王强那个老狐狸肯放人了？”林峰苦笑一声：“不是他放人，是我自己走的。”“那更好！

”陈海的声音里透着兴奋，“你现在在哪？我马上派人去接你！不，我亲自去！

”“不用不用，陈总，我刚出来，想先休息两天。”“休息什么！你直接来我公司，

我们聊聊！我跟你说，我这有个项目，简直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你绝对感兴趣！

”陈海的语气不容拒绝。半小时后，一辆黑色的奔驰S级停在了林峰面前。车窗降下，

露出陈海那张热情洋溢的脸。“上车！”寰宇科技的总部，坐落在市中心最繁华的CBD。

整整一栋五十层的摩天大楼，气派非凡。这和王强那个租了两层写字楼的小公司，

完全是云泥之别。陈海的办公室在顶层，视野开阔，可以俯瞰大半个城市的风景。

没有王强办公室那种故作姿态的红木和茶海，

取而代之的是简洁明快的现代设计和巨大的落地窗。“坐。”陈海递给林峰一瓶矿泉水，

“跟我还客气什么。”他看着林峰，开门见山：“王强那边，怎么回事？他那种抠门的性格，

居然舍得放你走？”林峰也没隐瞒，把工资倒挂和那句“情怀价”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陈海听完，气得一拍大腿。“糊涂！王强真是老糊涂了！他这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一个只会纸上谈兵的硕士，能跟你这种身经百战的老将比？他脑子被门夹了！

”陈海骂骂咧咧，替林峰感到不值。骂完，他看着林峰，眼神变得无比认真。“林峰，

别的不多说。过去我给你开的价，年薪五十万，现在依然有效。不，我加码！

”陈海伸出三根手指。“技术总监的职位。底薪三十万，另外加项目分红和年终奖，

我保你一年拿到手，不低于八十万！”林峰拿着矿泉水瓶的手，微微一颤。八十万。

而他在王强那里，一年累死累活，才十万出头。差距何止天壤之别。“另外，”陈海继续说，

“我知道你一直在研究分布式数据库的底层架构，

我们公司正好在攻关一个国家级的‘云安全’项目，就缺你这样的领军人物。”“只要你来，

这个项目，你来挂帅！团队任你挑，预算我给你批！要人给人，要钱给钱！

”陈海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那是一种对技术和人才发自内心的渴望和尊重。

这和王强那种审视工具的眼神，截然不同。林峰的心，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了。

他是一个纯粹的技术人，最渴望的就是一个能施展拳脚的平台，

和一份能体现自身价值的尊重。而陈海，把这两样东西，都毫无保留地摆在了他面前。

他还有什么理由拒绝？“陈总，”林峰站起身，朝陈海伸出了手，“我不需要休息了。

”“明天，我就能来上班。”陈海哈哈大笑，用力地握住他的手。“好！太好了！林峰，

欢迎加入寰宇科技！我保证，你绝对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两人相视而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而此时，在王强的公司里。新上任的“项目负责人”赵阳，

正对着林峰留下的交接文档，焦头烂额。文档写得很详细，每一步操作，每一个参数，

都清清楚楚。但赵阳发现，他根本看不懂。那些代码的底层逻辑，那些服务器的特殊配置，

对他来说就像天书一样。他引以为傲的那些理论知识，

在这些复杂的、经过多年修修补补的“活代码”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这写的都是什么玩意儿？变量命名不规范，函数封装一团糟，简直就是屎山！

”赵阳烦躁地抱怨着，试图用自己学到的“先进理念”去重构其中一小段代码。结果，

他按下了回车键。整个测试服务器，瞬间崩溃了。屏幕上，

跳出了一片密密麻麻的红色错误代码。赵阳的脸，“唰”的一下，白了。

4touched赵阳的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瞬间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他慌了。

他只是想优化一小段他认为“不规范”的代码，怎么会导致整个测试系统全线崩溃？

他手忙脚乱地试图回滚操作，恢复到之前的版本。但他悲哀地发现，

林峰留下的代码耦合度极高，牵一发而动全身。他改动的那一小部分，

像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引发了连锁反应，整个系统的底层数据结构都被他搞乱了。

想恢复？根本不可能！除非把整个系统推倒重来！

“怎……怎么办……”赵阳的声音都在发抖。他只是个刚毕业的学生，

在学校里做的都是些小项目，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办公室里其他程序员也围了过来，

看到屏幕上那一片刺眼的红色，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我的天，测试服怎么挂了？

”“赵阳，你干了什么？”“‘蓝海’项目的数据全在里面啊！这要是丢了，

咱们公司得赔死！”众人七嘴八lava舌，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锤子，狠狠敲在赵阳的心上。

他引以为傲的985硕士光环，在这一刻碎成了粉末。他这才意识到，

学校里那些干净、优雅、符合一切规范的“玩具代码”，

业世界里这些为了效率和稳定而不断迭代、充满了各种“补丁”和“妥协”的“屎山代码”，

根本是两个物种。而他，显然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这座“屎山”的威力。

事情很快就捅到了王强那里。王强风风火火地冲进技术部，

当他看到那崩溃的系统和赵阳那张快要哭出来的脸时，脑袋“嗡”的一声。“怎么回事！

”他怒吼道。一个老员工颤颤巍巍地解释：“王总，

好像是……赵阳改了林峰留下的核心代码，导致……导致系统底层逻辑错乱，

整个测试环境都崩了。”“什么？”王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人，冲到赵阳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我让你负责项目，

不是让你来搞破坏的！你懂不懂？那是‘蓝海’项目！

我们公司下半年一半的KPI都指着它呢！

”“我……我只是想优化一下代码……”赵阳哆哆嗦嗦地辩解，“林峰写的代码太乱了，

不符合规范……”“规范？规范能当饭吃吗！”王强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能跑的系统就是好系统！你一个新人，谁给你的胆子去动核心代码的？啊？

”赵阳被骂得狗血淋头，头埋得更低了，一个字也不敢说。王强看着那片红色的屏幕，

心也跟着凉了半截。他虽然不懂技术，但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还能不能恢复？

”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周围的程序员们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摇了摇头。“王总，

这个……除非能找到原始的备份，或者……或者让林峰回来。”一个程序员小声说。林峰！

这个名字像一根刺，狠狠扎在王强心上。那个他昨天还嗤之以鼻，

认为“离了公司什么都不是”的人。才一天！仅仅一天！报应就来了！

王强的脸一阵红一阵白，难看到了极点。让他去求林峰回来？

那个被他用“情怀价”羞辱走的员工？他的脸往哪搁？“废物！一群废物！

”王强迁怒于其他人，“公司养你们干什么吃的？一个小小的问题都解决不了！

”他烦躁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心里天人交战。一边是自己可笑的自尊心，

另一边是即将违约、可能导致公司破产的“蓝海”项目。

“蓝海”项目的客户是业内有名的大公司，出了名的严苛。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着，

如果不能按时交付，违约金高达五百万！五百万！这足以要了他这家小公司的命！想到这里，

王强的所有尊严和傲慢都被恐惧击得粉碎。他咬了咬牙，

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把林峰的电话给我！”李姐连忙把林峰的手机号找了出来。

王强拿着手机，手指在拨号键上悬停了许久，终究还是没能按下。他拉不下面子。

他把手机塞给李姐：“你打！告诉他，只要他肯回来解决问题，我……我给他加薪！

加到一万二！”在他看来，这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从九千加到一万二，涨了三千块！

林峰肯定会感激涕零地跑回来。李姐拿着手机，心里叫苦不迭，但老板的命令不能不听。

她走到角落，深吸一口气，拨通了林峰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喂，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林峰平静的声音。“林峰，是我，李姐。”李姐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那个……你现在有空吗？公司这边出了点小问题……”“没空。

”林峰干脆利落地吐出两个字，直接挂断了电话。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李姐举着手机，呆立在原地，脸上写满了错愕。5李姐懵了。她完全没想到，

林峰居然会挂她电话。在她印象里，林峰一直是个老好人，脾气温和，任劳任怨，

从来没对谁红过脸。今天这是怎么了？她看向王强，后者正用眼神催促她。李姐硬着头皮，

又拨了一遍。这次，电话直接被挂断了。再打，提示“您拨打的用户正忙”。被拉黑了。

李姐的脸色比赵阳还要白。“王总……他……他把我拉黑了。”她结结巴巴地说道。“什么？

”王强一把抢过手机，自己亲自拨号，听到的果然是冰冷的系统提示音。

王强的肺都要气炸了！“好啊！好你个林峰！翅膀硬了是吧！”他气得在办公室里团团转，

嘴里骂骂咧咧，但眼神深处的慌乱却越来越浓。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蓝海”项目的客户已经打来电话催促进度了，王强只能找各种理由搪塞，

说系统正在进行最后的优化升级。可他知道，这拖不了多久。到了下午，

客户那边的技术总监直接打来了电话，语气非常严肃，要求立刻远程接入测试系统，

核验核心功能。这下，彻底瞒不住了。王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把所有技术人员都叫到办公室，声色俱厉地吼道：“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今天之内，

必须把系统给我恢复！否则你们全都给我卷铺盖滚蛋！”技术员们个个面如土色，

但谁也拿不出办法。赵阳更是吓得躲在角落，大气都不敢出。

整个公司都笼罩在一片绝望的氛围中。就在这时，老张，那个跟林峰关系最好的老程序员，

犹豫了半天，终于开口了。“王总，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个系统……只有林峰能救。

”王强猛地回头瞪着他，眼神凶狠。老张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但还是鼓起勇气说：“王总，

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林峰的脾气我们都知道，他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他之所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