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烬续余生
作者:咸鱼也有一个梦想
主角:凌溯晏烬李昭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11-07 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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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咸鱼也有一个梦想”创作的短篇言情小说《炉烬续余生》,讲述的是主角凌溯晏烬李昭之间的故事,精彩内容介绍:夜夜盼,终于盼到了痊愈的那一天。可我等来的不是复仇的**,而是他的人间蒸发。以及他留在我枕边,一张被火燎去半边的丹方。上……

章节预览

为我续命的疯批炼丹师,用我最信任的侍卫做药引时,我发誓,等我病好的那天,

就是他的死期。三年来,他将我囚于高阁,用世间最苦的药延续我的生命,

也用最恶毒的言语摧毁我的尊严。我恨他入骨,与他每一次对视都像在饮鸩止渴。我日日盼,

夜夜盼,终于盼到了痊愈的那一天。可我等来的不是复仇的**,而是他的人间蒸发。

以及他留在我枕边,一张被火燎去半边的丹方。上面用血写着两行字:「药引:晏烬,

心头血三两,寿元三十载。」「君安,我亡。」1.冬夜,雪落如刀。凌溯蜷在紫檀暖榻上,

唇色发青,指尖冷得像冰雕成的。烛火摇曳,映着她瘦削的脸,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

仿佛一口气接不上来,魂就散了。殿外跪着太医令孙济,额头紧贴冰冷金砖,

声音压得极低:“回陛下,郡主之毒已入心脉……若三日内无解,恐难再续。”话音未落,

皇帝猛地起身,袖袍一扫,药炉轰然翻倒,瓷片与残药溅了一地。满殿寂静,无人敢抬头。

三十年来,这位金枝玉叶的郡主就像一根悬在风里的丝线,病弱、安静、从不争不抢。

宫人们都说,她生错了地方。若是个寻常人家的女儿,或许还能安养终老。可她是郡主,

是帝王血脉,注定不能无声无息地死。就在死寂将所有人吞没时,殿门“砰”地被推开。

风雪灌入,黑影立于门槛之上。那人披着玄纹鹤氅,衣摆染雪未化,眉骨锋利如刀削,

一双眼睛却深得可怕,像是夜里燃着两簇幽火。他不跪,不拜,也不看任何人,

只抬手将一枚漆黑丹丸搁在御案上。“七日之内,她若不死,便能活到三十。

”声音轻得像在说今日天气,却让满殿重臣齐齐变色。三十年前,

先帝曾为一句“能延寿十年”,悬赏万金求遍天下名医。而如今,

这人竟口出狂言——不止延命,还定数三十?皇帝盯着他:“你是何人?”“晏烬。

”他淡淡道,“炼丹的。”没人知道他是从哪来的。有人说他曾在北境深山炼尸成药,

也有人说他曾以活人试丹,一夜焚尽三十六名罪奴。但所有人都记得,三年前西陵瘟疫横行,

是他一人背鼎入城,七日后疫止,而城东荒冢多出九十九座无名坟。此刻,

他就站在凌溯的寝殿外,目光穿透珠帘,落在那具几乎断气的身体上。不想看人。

像在估量一株药草,快要枯死了,还值不值得救。第一颗丹丸,是李昭喂她服下的。

凌溯意识模糊,只觉一股腥苦直冲喉底,本能想吐,却被李昭一手托住后颈,

声音沉稳:“郡主,这是最后的机会。”她睁眼,看见李昭眼中的红血丝,

还有他握着药碗的手背上暴起的青筋。那是陪她从小到大的侍卫统领,

忠心得连父皇都说:“若溯儿有难,李昭必以命相护。”她咬牙咽下。那一夜,

寒毒在体内翻滚如刀割,她蜷缩着颤抖,冷汗浸透寝衣。可到了寅时,剧痛竟缓缓退去,

胸口那股压了十几年的窒闷,第一次松动了。她睁开眼,窗外雪停了。炉火未熄,炼丹房内,

一道身影**守鼎,背影孤绝如悬崖独松。是晏烬。她不知哪来的力气,撑起身子,

悄悄取了件狐裘披风,走到门前,轻轻递进去:“夜里冷。”晏烬没回头,也没接。半晌,

他才低声道:“你活不过明日,还想着给人送暖?”她怔住。他终于侧过脸,

目光落在她指尖——那双手苍白纤细,微微发抖,却仍固执地举着披风。他没说话,

只是伸手拨了下炉火,火星腾起一瞬,照亮他嘴角一丝极淡的弧度,转瞬即逝。七天。

整整七天,晏烬未曾合眼。每日三炉丹,火候由他亲手掌控,药引古怪至极。有时是雪豹胆,

有时是百年参髓,甚至有一次,他割开自己手腕,滴血入鼎。凌溯渐渐能坐起,能走几步,

脸色一日比一日好。宫里开始有人低声议论:莫非……真有转机?

她看着镜中那个不再蜡黄的脸,竟有些不敢认。可就在第七日清晨,

她扶着廊柱缓步走向炼丹房,想亲自道一声谢时。却在门外,看见了李昭。

他被铁链锁在檐下,左臂**,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横贯小臂。

鲜血顺着沟槽流入下方青铜药鼎,滴滴答答,像某种诡异的计时。风很冷。凌溯站在雪地里,

浑身僵住。她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这是……做什么?”炼丹房内走出一人,玄衣广袖,

眉眼冷峻如霜。晏烬站在门槛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扬起一丝讥诮的弧度。

“你侍卫日夜近身,你以为你的毒从何来?”他语气平静得可怕,“他是药引,也是罪证。

”“胡说!”李昭猛然挣扎,铁链哗啦作响,脸色惨白却目光如炬,“郡主!我忠心耿耿,

绝无二心!是他在构陷我——”话未说完,晏烬抬手一掌击在他颈侧,李昭闷哼一声,

头一歪昏了过去。凌溯扑上前去,跪在雪地里抱住李昭冰冷的身体。他的手臂还在流血,

指尖已经泛紫。她抬头看向晏烬,眼中泪水滚烫:“你凭什么这么对他?他是救过我命的人!

是你答应你救我,不是要拿别人的命来换!”“救你?”晏烬冷笑,眸光幽深似渊,

“你以为这世上真有无代价的续命之术?你要活,就得有人死。

他是最合适的——既是亲近之人,又是下毒之人。”“我不信!”她嘶喊,声音撕裂晨寂,

“若他真要害我,为何这些年寸步不离护我周全?你不过是个疯子!

一个以人命为柴薪的疯子!”晏烬沉默片刻,忽然转身走入炼丹房,

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从今日起,子时取血,寅时焚香炼魂,午时灌药致幻。你若还想活,

就闭嘴。”自此,凌溯坠入地狱。每月圆之夜,她被按在铜镜前,看婢女颤抖着割开手腕,

将血滴入药丸;三日后,那婢女七窍流血暴毙于柴房。李昭日渐枯槁,双目凹陷,

却始终未醒。她在暴雨夜赤脚奔逃,发丝湿透,膝盖磕破在石阶上。刚摸到宫门铜环,

一只冰冷的手掐住她后颈,将她狠狠拖回。“你要活着。”晏烬将她按在药炉前,

逼她看着自己的指甲一片片剥落,混入朱砂丹粉,“哪怕恨我入骨。”那一夜,她咬碎舌尖,

血流满口,也不肯再叫他一声“晏先生”。而在一次次药力引发的幻觉里,

她总看见他站在烈焰中央,手持银刀剜开心口,捧出一颗尚在跳动的心脏,

笑着对她说:“你看,这才是真正的药引。”她以为那是梦魇。却不知,

那竟是未来唯一的真相。春寒料峭,凌溯已被困丹庐百日。她发现,

每剂“续命丹”都需新鲜人血调和。而供血者,始终是李昭。某夜,风声骤紧,

守卫的脚步声渐远。她盯着墙角那把生锈的小剪刀,手指缓缓收紧。2.春寒料峭,

丹庐的窗纸被风吹得簌簌作响。凌溯已经在这里被囚了一百天。一百天里,

她看着李昭从挺拔如松的侍卫统领,变成如今这副枯槁模样——眼窝深陷,皮肤泛青,

左臂上那道伤口从未愈合,反而越割越深,像是要把骨头都磨穿了才肯罢休。每到子时,

铁链声就会响起。婢女阿芜端着银盘进来,手指发抖,不敢抬头。盘中是刚炼好的丹丸,

漆黑如墨,表面还泛着一层诡异的血光。那是用李昭的血调和的。凌溯起初还会哭,会求,

会撞墙。后来她不哭了,也不再说话。她只是盯着那扇紧闭的炼丹房门,像在等一个答案,

又像在等一场复仇。这夜风声格外紧,守卫的脚步比往常迟缓。她蜷在榻上装睡,

耳朵却竖得极尖。直到更鼓敲过三响,她猛地睁开眼,

摸向枕头底下——那把生锈的小剪刀还在。她屏住呼吸,赤脚踩上冰冷地面,

一步步挪到外间囚室。李昭被锁在角落,手腕垂落在地,血迹干涸成黑褐色。

她颤抖着手掏出偷来的钥匙,**锁孔,轻轻一拧。“咔。”铁链落地的瞬间,

李昭虚弱地睁了睁眼,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凌溯扶他坐起,想替他包扎,

却忽然看见他右手腕内侧刻着一道暗红符文,扭曲如蛇,深入皮肉。她心头一震,

猛地掀开他衣袖——不止一只,两只手腕都有。而就在三天前,她曾在晏烬挽袖点火时,

瞥见过他袖口内衬绣着同样的纹路,只是颜色更深,近乎墨紫。她怔住了。

原来……他们早是一伙的?一股腥甜涌上喉头,她几乎要笑出声来。笑自己蠢,

笑自己竟然还曾为那个冷面疯子递过披风,以为他是救她的神明。可他根本不是。

他们是串通好的,一个下毒,一个借机救人,再以忠仆之血炼药,步步为营,

将她困在这座丹庐,成了他们手中任人宰割的祭品。“你们……”她盯着昏迷的李昭,

声音轻得像自语,“果然都在骗我。”阿芜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脸色惨白:“郡主,快走!

墨儿说……说用李昭不够,迟早要换更亲之人作引!”凌溯浑身一僵。更亲之人?父皇?

母妃?还是……她自己?她突然明白了什么,瞳孔骤缩。难怪每次服药后,她都会陷入幻觉,

梦见自己躺在冰棺里,胸口被剖开,心脏被剜出——那不是梦,那是预告。她开始绝食。

第一天,饭食没动。第二天,汤药泼在地上。第三天,她把自己缩在墙角,指甲抠进掌心,

死也不张嘴。可第四天夜里,门被推开,玄衣身影立于烛光之下。晏烬亲自来了。

他没有多言,只挥手示意,两名黑衣人上前按住她双肩。她拼命挣扎,却被掐住下巴,

药勺粗暴地撬开牙关。滚烫苦涩的液体灌入喉咙,她呛咳,反胃,却逃不开。

就在药勺再次伸来时,她猛地偏头,一口咬住他递药的手指。血立刻渗了出来。

她狠狠咬下去,舌尖满是铁锈味,恨不得把他的骨头嚼碎。可晏烬没躲。他低头看着她,

眼神幽深得像无底潭,嘴角竟缓缓扬起一丝笑:“好,记得疼就好。”那笑让她脊背发凉。

她松开嘴,喘着气瞪他,眼里燃着恨火。而他只是擦去血迹,转身离去,

仿佛刚才那一幕不过寻常。当夜,李昭又一次被拖去抽血。回来时,他吐了黑血,

整个人抖得不成样子,

:“我不是……想害你……那晚梅花酒……是他逼我……加的药……我不是……”话未说完,

便昏死过去。凌溯跪在他身边,心如刀绞。她知道他说的是哪一夜——三年前除夕宴,

她饮下梅花酒后突发高热,太医束手无策,从此病根深种。可她不信。这是晏烬设的局,

是他在离间她与李昭。先让她亲眼见血,再让李昭在弥留之际吐露半句真言,诱她怀疑,

让她痛彻心扉。她不能心软。她蘸着茶水,在帕子上写下密信:“李昭被控,恐有隐情,

速查梅花酒事。”趁阿芜换药时塞给她,低声叮嘱:“务必送到母妃手中。”阿芜含泪点头。

可那一夜,她透过窗缝,看见墨儿在院中烧东西。火光映着他沉默的脸,灰烬飘起,

其中一角残布,赫然是她那方帕子。信,被截了。她站在黑暗里,指尖掐进掌心,疼得发抖。

外面忽有闷雷滚过天际,乌云压顶,一场暴雨将至。就在此时,炼丹房方向传来沉重脚步声,

数名黑衣人抬着一座青铜巨鼎走入院中,鼎身刻满古老符文,散发着阴冷气息。

百年阴沉木被堆叠点燃,火焰腾起三尺高,颜色竟是幽青。晏烬立于火前,袖袍翻飞,

面上无悲无喜。他抬起手,慢条斯理地卷起左袖。下一瞬,银光闪过。一刀落下,

鲜血顺着小臂蜿蜒而下,滴入鼎中——刹那间,赤雾升腾,裹着血腥与焦香,弥漫整个丹庐。

雷雨倾盆,砸在丹庐的瓦片上如同千军万马奔腾而至。风卷着火光,

将那青铜巨鼎中的幽青火焰吹得扭曲跳动,血滴入鼎的瞬间,竟发出嘶鸣般的声响,

赤雾翻涌如活物般缠绕升腾,直扑天际。凌溯死死扒在窗缝前,指甲崩裂也不觉痛。

她看见晏烬站在火中,左臂血流不止,可他脸上没有一丝痛苦,反倒像在完成某种神圣仪式。

她脑中轰然炸开——邪术!这是用人命祭炼的禁方!“住手!”她猛地撞开房门,冲进雨里,

一脚踢翻了外室丹炉。药渣四溅,瓷瓶碎裂声刺破雨幕。她又扑向案台,

抓起整排药瓶狠狠砸向地面,“你炼的是毒!是罪孽!”黑衣人欲上前制住她,

却被晏烬抬手制止。他缓步走来,发丝黏在苍白的脸侧,血顺着指尖滴落,

在雨水里晕开一道道红痕。他一把掐住她的喉咙,将她狠狠按在湿冷的墙上,

声音低哑却清晰:“没有我的血,你现在就已经死了三次。”凌溯瞪着他,

喉咙被扼得发不出声,可眼里恨意几乎要烧穿他的皮肉。她用尽力气吐出一口血沫,

溅在他衣襟上。他没躲,只是松手任她滑落在地,转身走入雨中,背影孤绝如断刃。数日后,

李昭死于寅时。尸身泛黑,七窍渗出墨汁般的液体,皮肤干瘪如枯树皮。

阿芜跪在一旁哭到昏厥,凌溯却一滴泪也没有。她只盯着那具焦黑的遗体被投入火堆,

火焰舔舐皮肉,发出令人作呕的爆裂声。晏烬立于火前,面无表情地将灰烬收进玉瓶,

混入最后一味药材。她疯了一样扑上去撕打,指甲在他脸上划出血痕:“你不得好死!

你们都该下地狱!”他不躲,任她抓、打、咬,直到她力气耗尽,瘫坐在地。他蹲下身,

与她平视,声音轻得像叹息:“等你痊愈那天,自然会明白。”那一瞬,

他眼底竟浮起一丝解脱。凌溯怔住,心口如遭重击。可她不愿信,也不敢信。七日后,

她服下最后一颗“涅槃丹”。药性发作时,她蜷在地上抽搐,骨骼如断裂重组,

疼得几乎窒息。可当剧痛退去,她竟扶着墙,颤巍巍站了起来——双脚稳稳踏在地面,

再无虚浮。她跌进铜镜前,映出一张久违的红润面容,双眸有神,唇色如樱。

三年未有的力气重回四肢百骸。而院中梅树下,晏烬倚干而立,忽然咳出一口血,

殷红中竟掺着点点金丝,如星火坠入雪地。他默默拭去,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封入琉璃匣,

埋入梅根之下,动作轻缓,仿佛安放一生唯一珍宝。三月后,春猎场上马蹄扬尘。

郡主凌溯执弓策马,箭破长空,满座惊呼。皇帝大喜,设宴庆功,群臣齐颂:“神医晏烬,

再造之恩。”她端坐席间,指尖抚过酒杯边缘,目光缓缓扫过——那个空位,

自她痊愈那日起,便再无人坐。3.三个月后,春猎场上马蹄卷起黄尘,郡主凌溯一箭穿云,

惊落枝头残雪。满座哗然。皇帝抚掌大笑,连声道:“我儿痊愈,实乃天佑大雍!

”当即下旨设宴太和殿,赐百官同乐,庆贺郡主重获新生。席间觥筹交错,丝竹盈耳。

凌溯端坐于上,红衣如火,面色红润,再不见昔日病容。她举杯谢恩,声音清越,

仿佛三年沉疴不过一场旧梦。可当目光掠过御前那个空置的座位时,她的指尖微微一顿。

——自她服下最后一颗丹药那日起,晏烬便消失了。丹庐人去楼空,炉火冷却,

连灰都薄得像被风扫过一遍。问遍宫中内外,无人知晓他的去向。

唯有阿芜在某个深夜跪伏于她脚下,声音发抖:“郡主……那一夜,我看见了。

”“他坐在丹房中央,面前摆着一只琉璃匣。写完信后,吞了一枚赤红的丹丸。

那药……像是自己炼的。”阿芜抬眼,眼里全是恐惧,“不到半刻钟,他的皮肤开始干裂,

血肉萎缩,整个人……像纸一样皱下去。最后化成一阵灰,随风散了。

”凌溯当时冷笑出声:“死了还玩这套?装神弄鬼也要留具尸首。若真有通天本事,

怎不敢活着见我一面?”她说得狠,可夜里翻衣箱时,

却从旧披风夹层里摸出一片焦黑的布角。边缘参差,似是经火烧过,

唯有一角绣着半朵火焰纹——暗红如血,针脚细密。那是晏烬常穿的里衣样式。

她盯着那块布,久久未语。心口像是被什么硌了一下,不疼,却压得呼吸微滞。第二日,

她召来墨儿。少年瘦得脱形,双眼凹陷,见到她时膝盖一软,几乎跪倒。

凌溯冷冷道:“你跟他最久。他到底去哪儿了?”墨儿低着头,嘴唇动了动,却不说话。

她怒极反笑:“你以为不说,我就查不出来?李昭虽死,可梅花酒案尚未结案。

我已命裴元彻查当年所有经手之人——包括你家主人。”良久,墨儿终于抬起头,

眼中泛着水光:“先生说……若您恨他至死,便烧了它。”他从怀中取出一只琉璃匣,

双手奉上,“若您有一丝疑惑,就打开。”匣子通体透明,内壁凝着细小的霜纹,

显然曾长期置于极寒之地。里面只有两样东西:一份泛黄的丹方,

字迹苍劲而潦草;一封折得极小的信笺,封口未粘,仿佛只等她一眼。凌溯嗤了一声,

随手展开丹方。开头八字赫然入目:涅槃引·逆命续魂术。她眉头一跳,

继续往下看——“凡欲代偿他人命数者,须以心火为引,寿元为薪,精魄为炉,

日夜煅烧自身三魂七魄……”“药引非他人之血,实为炼者心头精血,每炼一丸,

折阳寿三载……”“七丸成,则命尽。魂散如烬,形销于世。”她手指猛地一颤,

纸页几乎脱手。这不是毒药。这是拿命换命的禁术。她突然想起那一夜暴雨倾盆,

晏烬站在青铜鼎前卷起袖子,刀锋落下,鲜血滴入鼎中时,

那幽青火焰竟如活物般欢腾跳跃……原来流血的从来不是李昭。是晏烬。她咬牙翻过丹方,

看向那封信。指尖有些发麻。展开,纸上仅八字:毒由亲近者下,信我,或不信。

她怔在原地。

那句呓语——“那晚梅花酒……是他逼我……加的药……我不是想害你……”风从窗缝钻入,

吹得烛火一晃。琉璃匣中的丹方轻轻颤动,像一片将燃未燃的余烬。凌溯没有回寝殿。

她抱着那方琉璃匣在灯下坐了一夜。烛火从明亮烧到昏黄,又从昏黄塌成一缕青烟,

她指尖始终未曾离开那张丹方。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扎进她三年来的记忆深处,

挑开那些她不愿再看的细节。“药引非他人之血,实为炼者心头精血。”她反复念着这句话,

忽然想起晏烬每次递药时的模样——袖口微卷,指节泛白,仿佛握着的不是瓷瓶,

而是他自己正在流失的命。她曾以为那是冷酷的施舍,如今才懂,那是他用尽力气,

才没让手抖出半分破绽。她猛地起身,翻出当年梅花宴的宫档。纸页泛黄,墨迹斑驳,

却清清楚楚写着:郡主饮前,试酒者——李昭。可李昭是她的贴身侍卫,忠心耿耿十年,

从未出错。若他真是毒源,为何自己发病缓慢,而他却在半月后暴毙?

她盯着记录中“呕吐黑血、七窍溃烂”八字,浑身发冷。除非……他不是下毒的人,

而是第一个中毒的人。她脑中电光石火般闪过那一夜——晏烬站在她身后,

接过宫人递来的酒壶,说了一句“此酒性烈,郡主不宜多饮”,随即倒掉半壶,

又亲自斟了一杯试温。那时她只当他是谨慎,现在想来,那动作太自然,太刻意,

像早已预知酒中有毒。他不是在试酒。他是在毁证。凌溯冲出殿门时天还未亮。寒风割面,

她赤足踏过长阶,宫人追也追不上。她一路奔至废弃的丹庐,雪压枝头,

梅树孤零零立在院中,树根处泥土松动,似有人动过。她跪下去,用手挖。

指甲撞上硬物时已满是鲜血。锈铁盒破土而出,锁扣早被腐蚀,一碰即开。

里面是一卷用油布裹了三层的**,字迹由工整渐趋歪斜,最后几行几乎难以辨认。

开头写着:“永宁三年冬,郡主初染奇毒,非疫非寒,乃‘蚀心梅’也。此毒缓发,

借亲近之人血液为媒,辗转相侵。李昭试酒,首中其毒,却不知己身为引。”凌溯呼吸一滞。

往下读:“毒入郡主经脉后,需以活人精魄为解?荒谬!我岂能允?”“故创‘涅槃引’,

以我心火燃魂,寿元为薪,代偿其命。”“第一丸成,折三年阳寿。镜中鬓边初现白发。

”“第四丸时,夜咳见血,墨儿跪求停手。我不止。”“第七丸今成。我将尽。”最后一行,

墨色淡得几乎要看不清,像是写到力竭:“我知你会恨我,所以我不能活着看你原谅我。

愿你余生无病无灾,哪怕没有我。”风骤起,吹开铁盒盖子,纸页颤动,

边缘焦黑处簌簌剥落,如灰蝶飞散。凌溯跪在空庭之中,十指深深抠进冻土,指甲翻裂,

血混着泥,她却感觉不到痛。远处钟声响起,宫门方向传来喧闹——新帝登基,大赦天下,

万民称颂太平。可她的春天,永远停在了那个燃烧生命的冬天。4.风卷残雪,

梅树下纸灰纷飞。凌溯跪在冻土上,十指抠进泥土,指甲翻裂也不觉痛。

她终于拼凑出全部真相——李昭并非下毒者,

而是那夜替她饮下“梅花酒”的试毒人;真正压制毒性、日日以心血为薪炼药的,

是那个被她诅咒百遍的晏烬。**残页在她掌心微微颤抖,边缘焦黑,字迹歪斜如垂死挣扎。

最后几行墨色淡得几乎看不清,可每一个字都像刀,

剜进她三年来的执念里:“我知你会恨我,所以我不能活着看你原谅我。愿你余生无病无灾,

哪怕没有我。”她喉咙发紧,眼眶干涩得发疼,一滴泪都流不出来。不是不痛,是痛到极处,

连眼泪都被烧成了灰。回府途中,马车颠簸,她昏了又醒,醒了又昏。宫人吓得不敢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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