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苏玉么?你怎么也堕落到要来相亲了?”当我看到相亲对象居然是我前妻的闺蜜苏玉时，

我笑了。苏玉一看是我，脸色顿时一变，起身就要走。我却没给她这个机会，直接说道，

“怎么?看到我理亏啊，刚来就走?”苏玉还是以前那性子，一听这话，立刻就坐了下来，

“我理亏什么?”1“我理亏什么？”苏玉坐回椅子上，双手抱在胸前，摆出一副防御姿态。

我看着她，心里没什么波澜。就在三个小时前，我刚从民政局出来，

手里攥着一本崭新的离婚证。我跟陈曦，三年的婚姻，到此为止。净身出户。这是我丈母娘，

不对，前丈母娘，甩在我脸上的四个字。陈曦站在一旁，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留恋，

只有不耐烦。我妈可能觉得我可怜，火速给我安排了这场相亲，说对方姑娘条件不错，

让我收拾收拾心情，见个面。我没想到，这个“条件不错”的姑娘，会是苏玉。

陈曦最好的闺蜜。“你理不理亏，自己心里清楚。”我端起桌上的柠檬水喝了一口，

冰块撞在杯壁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这声音，比我前妻一家的吵闹好听多了。

苏玉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当然清楚。陈曦跟那个叫王浩的富二代勾搭上，

苏玉是第一个知道的。在我为了几百块的全勤奖，冒着大雨送外卖发烧到三十九度的时候，

陈曦正拿着我给她的生活费，跟王浩在高级餐厅里吃烛光晚餐。这些事，苏玉都知道。

她不仅知道，还帮着陈曦打掩护。“李哲，你什么意思？我们已经过去了。

陈曦选择了她想要的生活，你也应该向前看。”苏玉的语气硬邦邦的，

像是在背诵什么标准答案。“向前看？”我重复了一遍，然后笑了。“你说得对。

我确实得向前看。”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通，

一个恭敬又沉稳的男声传来。“少爷，您吩咐。”这个称呼让对面的苏玉愣了一下，

眼神里带着一丝困惑。“忠叔，”我语气平淡，“‘尘世试炼’结束了。我离婚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接着是压抑着激动和欣喜的声音：“恭喜少爷！

我立刻安排人接您回家！您的所有权限、资产将在一小时内全部恢复。

老太爷留下的‘启航基金’也即刻解冻。”“不急着回家。”我看着苏玉越来越惊讶的脸，

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我还在外面，处理一点私事。你先帮我办几件事。

”我把手机稍微拿远了一点，对苏玉说：“你刚才说，陈曦选择了她想要的生活，对吧？

”苏玉没说话，只是盯着我，像是不认识我一样。“那我也得开始我自己的生活了。

”我对着电话继续说道，“忠叔，帮我查一下，本市最好的几家汽车销售中心都在哪。对了，

顺便查一下一个叫王浩的人，他爸好像是开公司的，叫什么……浩天集团？对，就是这个。

把他公司的资料，五分钟内发给我。”挂掉电话，我把手机放在桌上。整个咖啡厅很安静，

我能听到苏玉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她大概是觉得我疯了。一个刚离婚、净身出户的穷光蛋，

在这里演什么霸道总裁的戏码。“李哲，你受的**太大了？”苏玉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怜悯，

和更多的鄙夷，“你没必要在我面前装腔作势。我知道你现在不好过，

但你这样……”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一份文件传了过来。我没理会苏玉的话，

点开文件，快速浏览着。浩天集团，主营业务是建筑材料。

最近在竞争城南一个新开发区项目的材料供应权，最大的对手是德信建材。我笑了。

德信建材。那是我家老头子当年随手投的一个小公司。“苏玉。”我抬起头，

“你知道真正的理亏是什么吗？”她皱着眉看我。“就是你明明知道真相，

却选择了沉默和纵容。你以为那是姐妹义气，其实不过是懦弱和帮凶。”我站起身，

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百元大钞放在桌上，“今天这顿我请。毕竟，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

可能不会在这种地方了。”说完，我转身就走，留下苏令一个人坐在那，

脸色比调色盘还精彩。她以为我是在演戏，是在发泄。她不知道的是，

我长达五年的“贫穷”人生，那场为了继承家业而必须完成的“尘世试炼”，

在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已经正式宣告结束。一条潜水的龙，该回大海了。

2我直接打车去了全城最贵的汽车城。刚一进门，穿着职业装的销售们扫了我一眼，

就都挪开了目光。我身上这件洗得发白的T恤和穿了三年的牛仔裤，

清清楚楚地写着“买不起”三个字。只有一个看起来像是新来的年轻销售，犹豫了一下，

还是迎了上来：“先生，您好，想看什么车？”“随便看看。”我说道。就在这时，

门口传来一阵熟悉的、令人作呕的笑声。“亲爱的，今天必须拿下那辆保时捷911，

下周同学聚会，我可要开着它去！”是陈曦的声音。我转过头，果然看到她挽着王浩的胳膊，

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王浩一脸宠溺，下巴抬得高高的，像一只开屏的孔雀。

他们也看到我了。陈曦的笑容僵在脸上，随即换上了一副嫌恶的表情。

王浩则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揽着陈曦往旁边挪了一步。“哟，这不是李哲吗？

”王浩阴阳怪气地开口，“怎么？离婚了受不起打击，跑这来吹空调了？也是，

你这辈子也就只能看看了。”陈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挽着王浩的手臂更紧了：“亲爱的，

别理他。晦气。我们去看车。”销售经理一看到王浩，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王少，

您来了！您上次看中的那台911TurboS，刚到了一台熔岩橙现车，

我给您留着呢！”“嗯，带我们去看看。”王浩得意地瞥了我一眼，搂着陈曦，

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向展厅中央。我身边的年轻销售有些尴尬，小声对我说：“先生，

要不我带您看看别的车型？”“不用。”我看着被围在中间的那辆橙色跑车，淡淡地说道，

“就那辆吧。”年轻销售愣住了：“啊？先生，那辆是……911TurboS，

选配下来要三百多万。”“我知道。”我走了过去。王浩和陈曦正在车旁，

一脸痴迷地抚摸着车身。“王少，这颜色太正了！开出去绝对是焦点！

”销售经理在一旁吹捧。陈曦更是激动得满脸通红：“浩，我太喜欢了！我们就要这辆！

”“喜欢就买。”王浩大手一挥，尽显豪气。他掏出卡，正要递给经理，

却看到了走过来的我。“你怎么还阴魂不散的？”王浩皱起眉头，一脸不悦，“保安呢？

把这种闲杂人等赶出去！”销售经理立刻板起脸，对我喝道：“这位先生，

请您不要打扰我们的贵客！”我没理他们，只是对那个跟在我身后的年轻销售说：“这辆车，

我要了。全款。”整个展厅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像是在看一个疯子。陈曦最先反应过来，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夸张地笑弯了腰：“李哲，你疯了吧？你知道这车多少钱吗？把你卖了都买不起一个轮胎！

你是想笑死我，好继承我的……哦不对，你什么也继承不到。

”王浩也是一脸讥讽：“穷疯了？想用这种方式吸引我们的注意？滚远点，别脏了我的车。

”销售经理不耐烦地挥手：“保安！保安！”“等等。”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忠叔的电话，

开了免提。“忠叔，我人在保时捷中心，想买辆车，他们好像不太愿意卖给我。

”电话那头的忠叔声音瞬间冷了下来：“哪个中心？把电话给他们的负责人。

”我把手机递给那个已经呆住的销售经理。销售经理将信将疑地接过电话，陪着笑脸：“喂，

您好，我是这里的经理，请问您是……”他脸上的笑容，在三秒钟之内，从谄媚变成了惊恐，

然后是惨白。他的额头瞬间冒出冷汗，握着电话的手都在发抖。“是……是……是！

我明白了！我……我马上办！一定让您满意！”他挂掉电话，或者说，

是手机从他手里滑了下来。他手忙脚乱地捡起来，

然后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近乎于敬畏的眼神看着我，九十度鞠躬，

声音都在颤抖：“李……李先生！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该死！

您……您看中的这台车，我立刻给您办手续！不！这台车我们送给您！就当是给您赔罪了！

”这一幕，让陈曦和王浩的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张经理，你搞什么鬼？

他是个送外卖的穷光蛋！你是不是疯了？”王浩难以置信地叫道。

张经理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回头对王浩吼道：“你闭嘴！你知道这位是谁吗？

你再敢对李先生不敬，信不信我让你和你的破公司明天就从这个城市消失！”吼完王浩，

他又立刻转回头，对我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李先生，您千万别生气，

我……”“车我买，不用送。”我打断他，“刷卡吧。”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色的卡片。

这张卡，在我“试炼”期间，被设定了每月三千块的额度。而现在，它已经恢复了本来面目。

当POS机吐出签购单时，整个世界都仿佛安静了。陈曦死死地盯着那张单据，

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王浩的表情，像是活吞了一只苍蝇。我签上字，把卡收回来，

对那个一直跟着我的年轻销售说：“这车的销售业绩，算你的。”然后，我拿着车钥匙，

在所有人呆滞的目光中，走向那辆熔岩橙的保时捷。经过陈曦身边时，我停下脚步，侧过头，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说的对，人是要向前看。你看，

我这不是向前走了吗？”说完，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引擎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

像是在宣告一个新时代的来临。我没有再看后视镜里，那两个如同石化了一般的人。

3开着新车在街上兜了一圈，我才想起苏玉。不知道她从咖啡馆离开后，是怎么跟陈曦说的。

我估计，她大概会认为我中了彩票，或者走了什么狗屎运。这样也好。猫捉老鼠的游戏，

如果老鼠一开始就知道猫是老虎，那就没意思了。手机响了，是苏玉。我戴上蓝牙耳机，

接通了电话。“李哲！你在哪？”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急。“在路上。”“你是不是疯了？

你哪来的钱买保时捷？你知不知道陈曦和王浩都快气炸了！王浩刚才打电话给我，

说要找人‘教训’你！”苏玉的语速很快，听起来像是在关心我，

但更多的是一种被搅乱了平静生活后的烦躁。“哦？是吗？”我把车停在路边，

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流，“那你要替他求情吗？”电话那头沉默了。“苏玉，

你打电话给我，是想质问我，还是想提醒我？”“我……”她似乎被我问住了，

“我只是觉得你没必要这样。你就算有了一点钱，也斗不过王浩家的。

你这是在拿鸡蛋碰石头。”“鸡蛋，还是石头，碰过才知道。”我笑了笑，

“你跟陈曦说了吗？”“……说了。”“她怎么说？”“她不信。她觉得你是在哪里租的车，

故意气她的。她说……她说你就算中了五百万，骨子里也还是个穷酸样。

”苏玉的声音低了下去。“挺好。”我发动了车子，“谢谢你的‘提醒’。如果没别的事，

我挂了。”“李哲！”她叫住我，“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这样报复，有意思吗？

只会让你自己也陷进去！”“有意思啊。”我轻声说，“非常有意思。这比我过去三年，

每天计算着水电费，想着怎么才能多赚一百块钱，有意思多了。”我挂了电话，

不想再听她的说教。她不懂。她永远不会懂，当我在大雨里发着高烧，

想着回家能喝上一口热汤，推开门却只看到一室清冷，和陈曦发来的“今晚跟苏玉逛街，

不回去了”的短信时，我心里的那片海，是如何结成冰的。她更不会懂，

当丈母娘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废物”，说我“拖累了她女儿的青春”，

而我深爱了三年的妻子，只是冷漠地站在一旁，默认了这一切时，我心里最后那点火苗，

是如何熄灭的。报复？不。我只是在拿回属于我的东西。顺便，把一些垃圾，

清理出我的人生。我开车来到一个高档楼盘的售楼中心。这个楼盘叫“云顶天宫”，

是本市最顶级的豪宅之一，据说物业费都比我以前一个月的工资高。巧的是，

我前丈母娘昨天还在家庭群里（我还没来得及退）炫耀，说王浩大气，

准备给陈曦买一套云顶天宫的大平层当婚房。我走进金碧辉煌的售楼大厅，这次，

没人敢怠慢我了。我手里的保时捷钥匙，就是最好的名片。“先生，您好，

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一个妆容精致的销售顾问迎了上来。“你们这里，

还有没有在售的房源？”“有的先生。我们A栋还有少量280平的楼王单位，一线江景。

B栋和C栋也还有一些户型。”“王浩，浩天集团的那个，他看中的是哪一套？

”我直接问道。销售顾问愣了一下，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

查了一下记录：“王先生和陈**看中的是B栋1801，210平的户型，

今天上午刚交了定金。”“1801？”我走到沙盘前，看了看B栋的位置，“挺好。

”我对销售顾问说：“B栋18层，除了1801，剩下的1802、1803、1804，

我全要了。另外，17层和19层，整层，我也要了。”销售顾问的嘴巴张成了O型，

手里的平板差点掉在地上。“先生……您……您确定吗？这……这加起来，

一共是10套房子……”“有问题？”“没……没问题！”她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

“先生您稍等，我立刻去叫我们总监来！”很快，售楼处总监一路小跑过来，

态度比之前的汽车销售经理还要恭敬。“李先生！欢迎光临！您要的这些房源，

我们马上给您锁定！您放心，一定给您最优惠的折扣！”“折扣不用。”我摆摆手，

“我只有一个要求。我买下的这些房子，从明天开始，全部给我进行‘豪华装修’。

”我特意加重了“豪华装修”四个字。总监是人精，立刻秒懂，

脸上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李先生您放心！我们合作的都是顶级施工队，

保证24小时轮班作业！电钻、冲击钻、切割机……保证用的都是最高功率的！

一定把您的房子，装得漂漂亮亮！”我满意地点了点头。可以想象，

当陈曦和王浩满心欢喜地搬进新家，却发现自己被上下左右的噪音全天候无死角包围时，

会是怎样一副精彩的表情。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他们引以为傲的、用来羞辱我的资本，

在我眼里，一文不值。4刷完卡，签完一堆文件，我走出售楼中心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手机上，有几个未接来电，都是苏玉的。还有一个，是我妈。我先给我妈回了过去。“儿子，

相亲怎么样啊？见到人家姑娘没？”我妈的声音充满期待。“见到了。”“怎么样怎么样？

妈跟你说，这姑娘……”“妈。”我打断她，“我离婚了。”电话那头，是我妈长长的沉默，

然后是一声叹息。“离了也好。那一家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受委屈了，儿子。

”我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这三年，为了不让我妈担心，我报喜不报忧。

她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什么都明白。“都过去了，妈。以后会好的。”“嗯。

那你……今晚住哪？你那出租屋，也该换了。”“我买了套新房，等装修好了就搬过去。

今晚我先住酒店。”“买房了？你哪来的钱？”我妈有些惊讶。“我之前不是跟您说过，

我爸给我留了点东西吗？现在能用了。”我简单地解释道。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我妈并不知道我爸那边的显赫家世，只以为他是个普通的生意人。这个秘密，

暂时还不能告诉她。“那就好，那就好。”我妈放下心来，“那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了。

”挂了电话，我心里暖暖的。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是真心爱你的。

我看着苏玉的未接来电，犹豫了一下，还是拨了回去。“你终于肯接电话了！”电话一通，

苏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气，“李哲，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买车，

现在又去买房！你是在跟他们宣战吗？”“我只是在买我需要的东西。”“需要？

你一个人需要那么多房子吗？你买在18楼，就是故意的是不是！陈曦刚才打电话给我，

哭得都快断气了！她说售楼处的人告诉她，她家上下左右的邻居都是同一个人，

而且明天就要开始24小时装修！你这是要逼死他们！”“逼死他们？

当初他们把我赶出家门，让我净身出户，连我结婚前买的一台旧电脑都不准我带走的时候，

怎么没想过会逼死我？”我的声音冷了下来。“那不一样！她是女孩子！

”苏玉的逻辑很奇怪。“女孩子就可以为所欲为？

女孩子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出轨、拜金、羞辱自己的丈夫？”我简直要被她气笑了，“苏玉，

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性别一换，所有的罪责都可以被原谅？”“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只是……我只是不希望你把事情闹大！王浩他家不是好惹的！”“那又如何？”“李哲！

”苏玉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哀求，“算我求你了，好不好？收手吧。你这样，

最后受伤的还是你自己。你斗不过他们的。”我沉默了。我想起了那个雨夜。

那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我提前下班，买了他最喜欢的蛋糕，想给她一个惊喜。

可我等了她一夜，她都没有回来。电话打不通，微信也不回。第二天早上，她回来了，

身上带着陌生的香水味，脖子上有一枚刺眼的红痕。我问她去哪了。她说，跟苏玉在一起。

我当时信了。因为我相信她，也相信苏玉是她的好朋友，不会骗我。现在想来，

真是个天大的笑话。“苏玉。”我开口，声音沙哑，“我只问你一件事。

我跟陈曦结婚三周年纪念日那天晚上，她真的跟你在一起吗？”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已经挂了电话，才传来她带着哭腔的、微弱的声音。“……对不起。

”这三个字，像一把锤子，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虽然早已知道答案，但亲耳听到，

还是痛得无法呼吸。“我知道了。”我挂断了电话，将她拉黑。车窗外，

城市的霓虹灯闪烁着，像一双双嘲弄的眼睛。我趴在方向盘上，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

不是为了陈曦，那个女人，已经不值得我再流一滴泪。我是为了我自己。

为了那个曾经傻傻地相信爱情、相信友情的自己。那个自己，在今晚，彻底死了。从明天起，

我只是李哲。一个，只为自己而活的李哲。接下来的几天，我过得很平静。

忠叔帮我安排好了一切。我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住了下来，每天健健身，看看书，

或者处理一些家族产业的简单文件。那辆保时捷，我没再开过。对于现在的我来说，

它跟一辆普通的代步车没什么区别。倒是王浩和陈曦那边，每天都上演着精彩的情节。

据忠叔的汇报，B栋18层周围的“豪华装修”工程，进行得如火如荼。

电钻声、锤击声、切割声，二十四小时无缝衔接，谱写了一曲雄壮的“装修交响乐”。

王浩和陈曦第一天就受不了了，找物业投诉，物业客客气气地告诉他们，业主是合法装修，

手续齐全，他们无权干涉。他们想报警，警察来了，看了看装修许可证，

也只能劝他们“邻里之间，互相体谅”。王浩气得想找人把施工队打一顿，

结果他找的那些小混混，还没靠近工地，就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衣保镖给“请”走了。

陈曦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我一个没接。她又跑去找我妈，结果被我妈用扫帚赶了出来。

至于苏玉，她像是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也好，眼不见为净。这天，

我正在酒店的行政酒廊看财经新闻，忠叔走了过来。“少爷，浩天集团那边有动静了。

”“哦？”我放下平板，“说来听听。”“王浩的父亲王富贵，为了拿下城南那个项目，

准备在下周的慈善拍卖会上下血本，拍下那块传说中的‘帝王绿’翡翠原石，

送给项目的主要负责人，市府的张主任。”“帝王绿？”我有点印象。那块石头，

几年前就在圈子里传得沸沸可闻，据说水色极佳，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珍品。这次拿出来拍卖，

也是为了给慈善晚会造势。“是的。据说起拍价就是五千万。王富贵为了这个项目，

已经把公司大部分流动资金都准备好了，势在必得。”我笑了。把希望寄托在送礼上，

这种生意，能做多大？“张主任那边，打点好了吗？”我问。

忠叔摇了摇头：“张主任是出了名的清廉，为人正直。王富贵想用这种方式去打动他，

恐怕是打错了算盘。不过，这块帝王绿本身价值连城，王富贵就算送礼不成，

转手卖掉也不会亏。”“他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那就让他的算盘，落空好了。”“少爷的意思是？”“这场拍卖会，我去。另外，

你帮我约一下张主任，就说故人之子，想拜会一下。”“是，少爷。”忠叔顿了顿，又说，

“还有一件事。苏玉**……她今天去浩天集团了。”我端着咖啡杯的手停在半空。

“她去干什么？”“好像是……去找王浩，劝他不要再跟您作对。”忠叔的语气很平淡，

像是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结果被王浩和陈曦一起羞辱了一顿，赶了出来。

我们的人看到，她是一个人哭着离开的。”我放下咖啡杯，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