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都传，玉面阎罗萧凌爱惨了我。可没人知道我们曾是死对头。我及笈时，

他将我未婚夫婿虐凌致残。他成人礼时，我将他迷晕扒光正午丢于闹市。当晚，

他跪殿求圣上赐诰命赐婚，掐着我的脖子边吻边笑：“我们两个从阎罗殿出来的人，

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也笑了，突然觉得这个假太监小疯子确实能与我配上一配。

七年日月，没人能将我们分开。后来，他的身边出现一个草原姑娘，

干净的像块未经雕琢的璞玉。那姑娘在宴会上嘲笑我：“凌哥哥说了，你太脏了，

又脏又端着世家贵女的贱样子，他和你在一起觉得恶心，他最爱看我跳舞，早晚将你休弃。

”我轻笑着把玩着手中镶嵌着无数名贵宝石的小刀，毫无顾忌的挑断了那姑娘的脚筋。

“跳舞吗？要不你现在给大家跳一段助助兴？”1惨叫声响彻云霄，无一人侧目。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骑马闯进了家中：“张静安！你做了些什么！”“月儿是我的人，

敢伤了我的人，你简直是无法无天。”我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萧凌越发的聒噪。

林月涕泗横流：“凌哥哥，我好痛，我的脚好痛，我没有办法给你跳舞了凌哥哥。

”萧凌看着她血流如柱的脚腕，挥鞭打在我的面前。“月儿和你不一样，

她是正经人家的好姑娘，你简直不可理喻”我嘴角噙着笑，

伸出手指抬起萧凌的下巴：“怎样？你是要休了我给她报仇还是也要挑断我的脚筋呢？

”话毕，反手赏了萧凌清脆的巴掌。我拿帕子擦了擦手，周遭仿佛死一般寂静。

“让大家见笑了”“怎么了夫君，这个小乐姬还要继续留下来吗？

”2林月恶狠狠的看了我一眼，转头在萧凌的怀里啜泣起来。萧凌盯着我看了许久，

最后抱着林月大步流星的离开。我深知萧凌是个睚眦必报的玉面阎罗，任何惹到他的人，

都挺不过三更。果然，当天我回到房中，却不见每日为我针灸头风的针灸圣手。

我的头愈发的痛了起来。骨哨传音唤圣手却迟迟不归。这头风，

还是当年我为他萧凌挡下那苗疆蛊毒留下的后遗症。丫鬟莺儿满脸愤懑：“**，

姑爷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当年要不是**，

他早就命葬苗疆”“他明明知道**每夜不施针头会痛的睡不着，

这还是第一回这么跟**翻脸。”我打开妆匣，在夹层中拿出白景留下的药，一口吞下。

不紧不慢的写下一份名单，便谴下人喊萧凌过来。来的却是伺候林月的老嬷嬷。

她故意漏出怀里的赤色鸳鸯肚兜：“督公夫人今日让我家姑娘失了面子，

就不让神医回来给您针灸治头风了，今晚如何安寝，您就自己想办法吧。”“督公还说，

他再也没有见过像我家姑娘这么灵动干净的姑娘了……”我勾起唇角。这么爱替人传话，

那便割了舌头做人彘吧。擦了擦沾了脏血的匕首，将写满名字的名单递给莺儿。“一个不留。

”“是。”“**，明日长公主办的马球会，可要去？”“去，

那马球会的彩头我可是找了很多年，我要带着东西回家。”马球会上，

我一身红色劲装在汗血宝马上驰骋，瞥见不远处萧凌带着林月共骑。

萧凌的那匹马和我身下的原是一对，两匹相见不自主的凑到了一起。

我笑着问萧凌：“夫君今日还没去过牵机阁吧，不然今日怎么有空来这马球会？

”“牵机阁怎么了？”“哦，夫君不知吗，我昨日遣人去寻夫君，以为夫君知道呢。

”3萧凌的表情僵在脸上，转头看向支支吾吾的林月。“什么时候你做主我院里的事情了？

”林月眼眸低垂，一行清泪落下，好不可怜。“我想着没什么大事，

督公当时刚与月儿欢好完，睡着了，月儿怕吵到督公。”“算了月儿，牵机阁能有什么大事，

先看马球会，月儿想要什么本督公都给你。”林月娇嗔的轻拍萧凌，挑衅的看向我。

我不屑的笑，牵机阁你的人没了大半，剩下的全部倒戈，当然不是什么大事。马球会刚开始，

所有出场的世家子弟都是萧凌的人，我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最后一场，

长公主亲自将彩头拿出，我猛地站起身。那是我亡母的遗物。

是小时侯被我刻上我名字的凤簪！我寻花重金培养的善打马球的下人，不知所踪，

却在萧凌的营帐外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我前去要人，刚开口。

林月撅着嘴对萧凌撒娇：“凌哥哥，月儿也喜欢这个凤簪，好漂亮。”萧凌冷下脸色。

“静安，这是你欠月儿的，这本来就是月儿的。”“你想要的话回头去坊间再打一个。

”且不说这是御赐之物坊间根本不可能打造出来，这可是我亡母的唯一的遗物！

“你明明知道这是我亡母的遗物！”六年前，安王发动宫变，萧凌领命勤王护驾，

我冒死将皇帝带出。安王为了威胁报复我，将母亲绑在宫墙上。母亲不堪受辱，

所有物品全部燃尽，于城楼上一跃而下。

在我抱着母亲的尸骨悲恸晕厥后还是萧凌替我将母亲厚葬并折磨了安王整整一年替我泄愤。

萧凌的声音压抑不住的怒火。“都死了多久的人了，你还在意什么？

”林月也娇笑着上前触碰我的手。“姐姐，我这也是怕你睹物思人嘛。

”“毕竟当时你母亲死状那么凄惨。”“我听说，从城楼坠下的时候脸先着地，血肉模糊，

身体各个位置都移位了呢。”她的话如钢针一般刺入我的心脏，扎的我血肉模糊痛不欲生。

萧凌满是爱意的看着林月。“我说了，这是你欠阿月的，你喜欢的话我回头再补偿你，

不要再闹了。”我一把将林月扯过反剪在身前，将贴身的匕首抵在她雪白的脖颈。“张静安，

你疯了？你母亲难道不是因为你作恶多端仇家太多被报复而死的吗？

”“娇惯了你这么多年现在连一句真话也听不得了吗？”我气的浑身发抖。我母亲因何而死，

他比谁都清楚。4当年萧凌因办事不利为陛下所不喜。是母亲拼死回去对抗。

临走前她摸着我的脸说自己护不住我，有这份功劳萧凌会强大到能够保护我。

母亲不是不堪受辱非要自尽，她是怕在城楼下的我为难。

我抱着母亲的尸骨在睡梦中死不松手时，是萧凌一直陪着我。他在母亲的坟头跪了三天三夜，

发誓今后会用命来护我。当晚，他将自己的尾指砍下为我做了骨哨。“从今天开始，

我萧凌将是你张静安最忠实的狗，我将永远爱你，永远忠于你，你就是我的全世界。

”“我的命，以后都归你。”我扯出一个并不算难看的笑容。缓缓松开了禁锢林月的手。

“她的命，我可不想要。”林月哭着扑进萧凌的怀里。他轻声哄着。好一对狗男女。

我笑着走向萧凌，将匕首狠狠扎入他的心脏。“我想要的，一直都是你的命。

”林月吓得一动不动。我不过是看了一眼，原本痛苦叮咛的萧凌却瞬间慌了神。

匕首都没拔开就挡在了林月的身前。“月儿是我最爱的女人，任何人都不许伤她。

”最爱的女人吗？任何人都不许伤她吗？除了主语，

这一模一样的语气表情甚至场景在一年前刚发生过。那时牵机阁还属于安王残党，

重金悬赏多名江湖高手要将我们碎尸万段。护院侍卫暗卫全部丧命，尸横遍野。

萧凌拉着我逃命至悬崖边。将我护在身后，江湖高手的断箭还在他的心口。

“静安是我最爱的女人，任何人都不许伤她。”萧凌喜穿玄衣，

他说这样受伤就不会被人察觉。我看着他心口出洇出的大片血渍，一点一点洇红我的眼睛。

就像我刚及笈那年一样。他将我的未婚夫戏新科状元以救我的名义骗入男风馆**致残，

那晚成片成片的血渍也是这样洇住我的双眼。或许在一开始，

我们的感情就是充满血腥变态扭曲的。错误的开始，又怎会有好的结果。林月抖的不成样子，

捂着萧凌的伤口哭着问怎么办。我笑的讥讽。“我来教你怎么办。”我将匕首狠狠的拔出，

萧凌的血顿时喷射入柱。林月一个娇**何时见过这种场面，

尖叫的涕泗横流小便失禁如同一摊烂肉晕倒在地。我嫌恶的看了一眼。“萧凌，

你的眼光好差。”周围变得很吵，我的头突然好痛。没什么意思。我带回了亡母的簪子。

萧凌没有再回府，听闻在对街又买了处新宅子。想必以后也不会再回来了。

外界皆传我失了宠，那个玉面阎罗东厂督公有了新的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

他吩咐手下将牵机阁解散，又将自己名下那些赌坊青楼全部关门。彻底要和过去一刀两断。

他最想一刀两断的。是我。牵机阁他的人本就被我屠戮尽，

那些赌坊青楼明面上是他的人实际上早就倒戈于我。听说他为林月洗手作羹汤。

听说他千金散尽只为搏美人一笑。听说林月怀了他的孩子。5“孩子？”我实在是想不出来，

萧凌这样的人，能生出什么样的孩子。“莺儿，你说，谁敢投生到萧凌这样的父亲身边。

”莺儿没说话。我知道，像我们这种双手沾满了鲜血的人，根本不配拥有孩子。

注定一辈子鳏寡孤独。就像我那个早逝的孩子一样。我和萧凌之前有一个孩子。

一个成型的女胎。那时母亲刚刚去世，白景便号出我的喜脉。我一直觉得是母亲回来陪我。

在家中做姑娘时，母亲总是摸着我的头说。“女儿是母亲一辈子最重要的人，

母亲会永远对女儿好。”我格外珍视这个女儿。我想像母亲对待我一样，

将亏欠的爱全部都偿还给她。可孩子还是没了。我在佛前为母亲和早夭的孩子求了长生位。

求佛祖生生世世护其平安。萧凌重修佛堂只为给林月腹中的孩子求庇佑。同一寺院，

前院为即将到来的他和林月的孩子重修佛堂时从未想起给仅一墙之隔的我们的孩子上一炷香。

我对他做的事情视而不见，直至林月喜诞麟儿，满月酒的帖子竟下到了我这边。

外界传闻纷纷扬扬，皆说我是不会下蛋的母鸡，萧凌就是因此才厌弃我。不出意外，

这定是林月的手笔。莺儿气的牙根痒痒，扬言谁再嚼舌根就拔了谁的舌头。“**，

您还没和离呢，他们办这个满月酒岂不是在打您的脸。”“无妨”我摇了摇手指。“你可知，

当今圣上也会出席？”“我等的就是这个满月酒。”宴席当天，高朋满座，

来往宾客对着林月句句喊着萧夫人。萧凌的脸都笑烂了。右相亲临。右相是文臣之首，

桃李遍地。萧凌催促林月去房中抱出麟儿。林月归来后低头在萧凌身后，

一袭粉衣显的身形极尽窈窕。“右相大人，下官深知罪孽深重，

没想到老天还能给我做父亲的机会。能否请大人为犬子赐名？”“月儿，

快抱孩子给右相看看。月儿，月儿？”身后的女子不动。

萧凌回身小心翼翼的试图轻抱自己的救赎。回身的刹那，却被身旁的奶嬷嬷摁在地上。

抬头却是莺儿的笑脸。“好久不见，夫君。”我从右相身边走出。

一只脚狠狠踩在萧凌的脸上。拧了几下。萧凌瞳孔皱缩，震惊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我的力道大到他的喉咙布满铁锈味。“张！静！安！”萧凌在我的脚下嘶吼着，“来人，

把林月给我绑了。”“不许，你们不许碰月儿。”他府中的侍卫如出一辙，只听我的调遣。

“孩子，月儿，我们的孩子呢？”林月被绑在椅子上，涕泗横流的冲萧凌哭喊道：“凌哥哥，

我们的孩子不见了，都是这个**，一定是这个**。”啪的一声，

清脆的巴掌落在林月的脸上。“我家**也是你能骂的？”萧凌的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双眼猩红的吓人。“张静安，你有什么冲我来，月儿是无辜的，孩子也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