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陆沉晚晚顾飞的小说为了留住我,他打断了自己的腿,由作者来了金元宝独家创作,作者文笔相当扎实,且不炫技,网文中的清流。精彩内容推荐:他这才如梦初醒般地松开了我,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对不起,晚晚,对不起!我……我只是太爱你了……我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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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我们分手吧。”
当我说出这句话时,正弯腰在玄关处换鞋。我没有看他,只是用一种近乎宣判的、冰冷的语气,陈述一个事实。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墙上那只老式挂钟在“嘀嗒”作响,像是在为我们这段压抑到畸形的关系倒计时。
我等了几秒。没有预想中的歇斯底里,没有质问,甚至没有一声挽留。
我终于忍不住回头。
陆沉就站在客厅的阴影里,他穿着那件我给他买的白色毛衣,衬得他皮肤苍白,像个易碎的瓷娃娃。他没有开灯,窗外最后一丝余晖勾勒出他清瘦的轮廓。
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那双总是含着浅笑的桃花眼,此刻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古井,平静得可怕。
“好。”
他就只说了这一个字。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这种平静,比他发疯更让我恐惧。
认识陆沉三年,他温柔、体贴、无微不至。他是所有人眼中的完美男友。他会记得我所有不经意的喜好,会在我生理期时提前熬好红糖姜茶,会在我加班的深夜,无论多晚都亮着一盏灯等我。
他爱我,爱到了极致。
也爱到了令人窒息。
他会因为我回复男同事一条工作信息而沉默一整天;他会因为我参加公司聚会没有提前报备,而将自己反锁在浴室里,直到我撬开门,发现他满手都是被玻璃划破的血痕;他甚至……偷偷辞掉了我的工作,只因为那个项目的负责人,是我的大学学长。
他的爱,是一座用天鹅绒包裹的、密不透风的牢笼。
我受不了了。我感觉自己像一只被蛛网缠住的蝴蝶,再不挣扎,就会被彻底吞噬。
“我……我搬走了。”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抓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仓皇地拉开了门。
“晚晚,”他突然在背后叫我,声音轻得像羽毛,“外面……降温了,记得加件衣服。”
我浑身一僵,没有回头,几乎是落荒而逃。
冲出公寓大门,深秋的冷风灌进我的脖子,我却出了一身冷汗。我以为这会是一场惨烈的拉锯战,却没想到结束得如此轻易。
轻易得……让人心慌。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栋公寓楼。陆沉的房间在七楼,那扇窗户依旧黑着,像一个沉默的、注视着我的巨大洞孔。
我拉紧了衣领,拖着箱子,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夜色中。
我住进了闺蜜家。整整一天,手机都异常安静。
没有陆沉的电话,没有信息,什么都没有。他就这样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
我应该高兴的,我自由了。可我的右眼皮却一直在狂跳,一种不祥的预感扼住了我的喉咙。
闺蜜安慰我:“林晚,你就是被PUA太久了。离开渣男,你应该开香槟庆祝!来,我们今晚不醉不归!”
我们喝了很多酒。酒精麻痹了我的神经,我强迫自己相信,一切都结束了,新生活开始了。
直到第二天凌晨三点,我的手机发疯似的响了起来。
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按下接听键,醉意朦胧地“喂”了一声。
“您好,请问是林晚女士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冷静而公式化,“这里是市第一人民医院急救中心。陆沉先生出了车祸,他身上只有您的联系方式。请您立刻过来一趟,他……需要您签手术同意书。”
“轰——”
仿佛一颗炸弹在我脑中引爆。我所有的醉意,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凌晨三点的医院,安静得像一座坟墓。
惨白色的灯光照在走廊上,映出一种死气沉沉的冰冷。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刺得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冲到急救室门口时,腿都是软的。
“病人家属?”一个护士拦住了我。
“我……我是。”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陆沉,他怎么样了?”
“还在抢救。”护士递给我一张单子和一支笔,“你是他什么人?家属联系上了吗?”
“我是他……朋友。”我握着笔的手抖得厉害,几乎签不上字,“他没有别的家人了。”
陆沉是个孤儿。我们是在大学的画室认识的,他是我见过最有才华的插画师,也是我见过最孤独的人。他说,我是他生命里唯一的光。
也正是因为这个,我才一再地容忍他的偏执。我总觉得,他只是太缺爱,太怕失去了。
可我没想到,这份“怕失去”,会以如此惨烈的方式爆发。
“情况很不好。”护士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不忍,“送来的时候人已经休克了。双腿遭到严重碾压,初步诊断是粉碎性骨折。就算手术成功,也……也可能终身残疾。你要有心理准备。”
终身残疾。
这四个字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天灵盖上。我眼前一黑,几乎站立不稳,只能扶着墙才能勉强呼吸。
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昨天,就在几个小时前,我还对他说出了那么残忍的话。我还因为他的“平静”而感到不安。
原来,这才是他的“歇斯底里”。
他不是平静地接受了分手,他是用一种我完全无法承受的方式,在对我进行报复。
不,或者说,是在挽留。
“哐当——”
急救室的红灯熄灭,门被推开。
陆沉被推了出来。他躺在病床上,脸上罩着氧气面罩,那张总是带着血色的脸,此刻白得像一张纸。他的双腿被厚厚的纱布和夹板固定着,看不出原来的形状,只有那渗出纱布的、刺目的暗红色,在告诉我那里的伤势有多么可怖。
“林晚……”他似乎恢复了一点意识,麻药还没完全起效,剧痛让他发出了微弱的**。他费力地睁开眼睛,在看到我的瞬间,那双黯淡的眼睛里,竟然迸发出了一丝……喜悦的光?
“晚晚……你来了……”他喃喃着,“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我的眼泪瞬间决堤。
愧疚、自责、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我在,陆沉,我在这里。”我冲过去,握住他冰冷的手,“你别怕,会没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
他虚弱地笑了笑,反手,用尽全力抓住了我的手,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别走……”他艰难地呼吸着,“晚晚,别再离开我了……求你……”
我还能说什么?
在这样一幅地狱般的景象面前,在这样卑微的乞求面前,“分手”那两个字,显得如此苍白而残忍。
“我不走。”我哽咽着,一字一句地承诺,“陆沉,我不走了,我再也不走了。”
听到我的承诺,他似乎终于松了一口气,麻药的后劲涌了上来,他闭上眼睛,沉沉地睡了过去。
可他抓着我的那只手,却始终没有松开。
我被他用这种方式,牢牢地锁在了他的病床前。
接下来的几天,是炼狱般的煎熬。
陆沉的手术很长,也很凶险。他被送进了ICU,几次收到病危通知。我守在ICU外面的走廊上,不眠不休。我不敢合眼,我怕我一闭上眼,他就真的消失了。
我脑中反复回放着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场景。他站在阴影里,平静地说“好”。
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说出那个字的?
他又是在怎样的绝望下,开着车冲出了马路?
我不敢深想。每多想一秒,我心中的愧疚就加深一分。是我,是我这个刽子手,亲手把他推向了深渊。
终于,在ICU里待了三天三夜后,陆沉的情况稳定了下来,转入了普通病房。
他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医生的诊断,也下来了。
“林女士,你要做好准备。”主治医生顾飞是一个看起来很严肃的中年男人,他扶了扶眼镜,语气沉重,“陆先生的双腿神经损伤极其严重,虽然我们尽力保住了他的腿,但……他以后,恐怕再也站不起来了。”
我扶着墙,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站不起来了。
那个才华横溢、那个会在阳光下背着我转圈、那个说要带我走遍世界的陆沉,再也站不起来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生办公室的。我像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麻木地走回病房。
病房里很安静,陆沉已经醒了。
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瘦了很多,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显得有些憔落,但那双眼睛,却依旧干净得像个孩子。
他看到我进来,立刻露出了一个笑容,天真,纯粹,不含一丝杂质。
“晚晚,你来了。”他朝我伸出手。
我走过去,坐在床边,握住他的手。那只手因为输液而冰凉。
“陆沉……”我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对不起……”
“傻瓜。”他用拇指摩挲着我的手背,笑容依旧温柔,“说什么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不该开快车的……我只是……只是太想追上你了……”
我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他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脆弱得像只受伤的小鹿,“我一想到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你了,我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别说了,陆沉,别说了!”我再也忍不住,伏在他的床边痛哭起来。
“晚晚,别哭。”他费力地抬起手,想要擦去我的眼泪,可手臂因为虚弱而颤抖着。
我赶紧握住他的手,贴在我的脸上:“我不哭,我不哭……”
他看着我,忽然笑了。
那笑容,就像他第一次在画室里对我表白时一样,带着一丝羞涩,和一种得到全世界的满足感。
他拉着我的手,轻轻地放在他那双被石膏固定住的、毫无知觉的腿上。
然后,他歪着头,用一种天真无邪的、仿佛在分享一个秘密的语气,对我轻声说道:
“你看,晚晚。”
“这样,你就再也不会离开我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