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一旦碎了，就再也拼不起来了。比如尊严。比如爱情。但也许，有些东西，

也只有在摔碎之后，你才能看清它真正的样子。也才能让你有机会，去捡起一个更好的。

1水晶灯的光晃得我眼睛疼。一屋子的人，都在看我。张雅琴，陆景然的妈妈，

手里拿着我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支钢笔。笔帽上有一小块鸢尾花，

是我用碎钻一颗一颗粘上去的。熬了三个晚上。她走到我面前。看了一眼陆景然。

陆景然就站在她旁边，嘴巴动了动，没发出声音。张雅-琴把那支笔拿在手里，

走到墙角的垃圾桶。手松开。笔掉进去了。“嗒”的一声，很轻。但我听见了。她转过身，

看着我。“我们陆家，不需要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她的声音不大，

但整个屋子都听得见。“你，配不上景然。”我站在原地。脚底像生了根。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我看见陆景然的脸。他看着我，眼睛里有东西，像水，但没流下来。

他说不出话。我就那么看着他。看了很久。好像要把他这个人，看进骨头里。然后，我动了。

我走到垃圾桶旁边。弯腰。把那支笔捡了回来。笔身上沾了点咖啡渍，我拿手帕，一点一点，

擦干净。放回我的包里。整个过程，我没说一个字。一屋子的人，看着我，像看一出戏。

我拉了拉我的裙子，转身，朝门口走。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笃，笃，笃。每一步，

都像踩在我心上。我走到门口，手放在门把手上。我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张雅琴。“阿姨。

”我说，“您扔的不是我的设计。”我顿了顿。“是您儿子未来能看到的，最好风景。

”说完，我拉开门，走了出去。门在我身后关上。把一屋子的议论，和陆景然那张脸，

都关在了里面。走廊里的灯很暗。我往前走。不知道要去哪里。我只是往前走。

手机在包里响了。我没接。它就一直响。最后，它不响了。世界安静了。我走到楼下，

晚风吹过来，有点冷。我抬头看天。没有星星。黑乎乎的一片。就像我此刻的心情。

我蹲在路边，把头埋进膝盖里。我没有哭。我只是觉得累。很累，很累。

我和陆景然在一起三年。我从大学就跟着他。我以为我们会结婚。我以为他妈妈会喜欢我。

我以为我努力，我设计的东西，他妈妈会看得见。原来都是我以为。

一辆黑色的车在我面前停下来。车窗降下来。里面的人我认识。傅司砚。陆家的死对头。

傅氏集团的总裁。他看着我，眼睛很深，看不清里面是什么。“夏**？”他开口。

我没说话。他也没再说话。就那么看着我。过了很久，他说：“上车吧。”我摇摇头。

“我送你回去。”他说。我还是摇头。他从车上下来，走到我面前。他很高，站在我面前，

投下一片影子，把我整个人都罩住了。“地上凉。”他说。我抬起头看他。“傅总，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把手**裤兜里。“路过。”他撒谎。陆景然的生日宴，

在城西最贵的酒店。傅司砚住城东。他不可能路过。但我没戳穿他。我站起身，

拍了拍裙子上的灰。“我不用你送。”我说。“去哪儿？”他问。“回家。”我说。

“我送你。”他不是在问，是在通知。我看着他。他的眼睛，在路灯下，像两颗黑色的石头，

很有分量。我没再拒绝。我上了他的车。车里很安静。有一种很好闻的味道，像是雪松。

他没问我生日宴上的事。我也没说。车开得很稳。我看着窗外的景色，一点点往后退。

就像我和陆景然的这三年。回不去了。车在我租的小区门口停下。“到了。”他说。“谢谢。

”我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夏**。”他忽然叫住我。我回头。他看着我，

很认真地看着我。“你的设计，很有价值。”他说。我愣住了。他怎么会知道？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他说，“傅氏集团，需要有价值的设计师。”他停顿了一下。

“嫁给我。”我彻底傻了。“傅总，你……”“我娶你，给你一个平台。”他打断我，

“让你证明，谁才配不上谁。”他的话，像一块石头，砸进我死水一样的心里。我看着他。

“为什么？”我问。“商业联姻。”他说，“对你我都有好处。你需要一个机会，

我需要一个妻子，堵住家里的嘴。很公平的交易。”交易。又是交易。在张雅琴眼里，

我配不上她儿子，是因为我的出身。在傅司砚眼里，我或许有利用价值。这世上，

真的没有感情的位置吗？我看着傅司砚。他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轮廓分明。我看不懂他。

但我知道，我的人生，不能就这么结束。我不能让张雅琴看扁了。我不能让陆景然的沉默，

白费。“好。”我说。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很平静。“我嫁给你。”傅司砚似乎也愣了一下。

他可能没想到，我会答应得这么爽快。“明天上午十点，民政局门口见。”他说。“好。

”我推开车门，下了车。“明天见。”说完，我关上车门，转身就走。我没有回头。

我能感觉，傅司砚的车，一直停在那里，直到我走进楼道。回到我那个小小的出租屋，

我把自己摔在床上。脑子里乱糟糟的。张雅琴的脸，陆景然的脸，傅司砚的脸。一张张，

交替出现。我闭上眼。脑海里却浮现出傅司砚说的话。“嫁给我。”“证明，谁才配不上谁。

”我睁开眼，看着天花板。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陆景然，你看到了吗？

我嫁给你死对头了。不是为了报复你。是为了告诉你，你当初放弃的，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第2章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镜子里的我，眼睛有点肿。我用了冰块敷了很久，

才消下去一点。我挑了一件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化了淡妆。我不想让任何人看出我的狼狈。

九点半，我出门，打车去民政局。路上，我给陆景然发了条信息。“我们分手吧。

”信息发出去，石沉大海。他没回。也好。干脆一点，对谁都好。九点五十分，

我到了民政局门口。一辆黑色的宾利，已经停在那里了。傅司砚靠在车门上，抽烟。

他今天穿了一身深灰色的西装，没打领带，领口松开两颗扣子。有点慵懒，又有点禁欲。

看见我来，他把手里的烟掐了，朝我走过来。“很准时。”他说。“傅总的时间，不敢浪费。

”我说。他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我们俩就那么站着，谁也没开口。气氛有点尴尬。“走吧。

”最后，还是他先开了口。我点点头，跟在他身后。进去，拍照，填表，签字。整个过程，

快得不像话。当工作人员把两本红色的结婚证递给我们的时候，我还有点不真实的感觉。我，

夏知鸢，结婚了。嫁给了一个我只见过几面的男人。一个我前男友的死对头。“傅太太。

”傅司砚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回过神。他已经把其中一本结婚证递到我面前。我接过来。

红色的本子，很沉。“走吧，回家。”他说。我跟他上了车。车子没有开往酒店，

也没有开往他说的家，而是开进了一个地下车库。“去哪？”我问。“买点东西。”他说。

他带我进了一家高级定制礼服店。店里的经理看见他，立刻迎了上来。“傅总，您来了。

”“给她挑几件衣服，首饰，配齐。”傅司砚指了指我，对经理说。“好的，傅总。

”经理领着我，在店里转。我像个人偶，任人摆布。一条条漂亮的裙子，

一件件闪着光的首饰，往我身上套。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点陌生。“傅太太，您真漂亮。

”经理在一旁说。我只是笑了笑。这些漂亮的东西，不是我用自己的努力换来的。

它们带着一种交易的味道。傅司砚就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偶尔抬头看我一眼。他的眼神，

很平静。看不出喜怒。挑完衣服，我们又去了珠宝店。他亲自为我挑选了一条项链。钻石的，

很闪。他亲手为我戴上。他的指尖，碰到我脖子后面的皮肤，有点凉。我缩了一下。“别动。

”他说。他的声音，很低，有点沙哑。我僵在那里，不敢动。他戴好项链，退后一步，

打量我。“很好看。”他说。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脖子上的钻石，像冰冷的枷锁。

我一点都不喜欢。但我没说。“走吧。”他说。“去哪？”“回我们家。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栋别墅前。很大，很漂亮。比陆景然家还要大。佣人过来，

恭敬地叫了一声“先生，太太”。傅司砚“嗯”了一声，对我说：“你的房间在二楼，

左边第一间。”“好。”我跟着佣人上了楼。房间很大，有一个独立的衣帽间和浴室。

我买的东西，已经被佣人整齐地挂在了衣帽间里。我走到窗边。窗户外面是一个很大的花园，

种满了玫瑰花。很美。但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我只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女人。

一个用婚姻换取机会的女人。晚上，佣人来叫我吃饭。傅司砚已经坐在餐厅里了。

餐桌上摆着几样精致的菜。我们俩面对面坐着，谁也没说话。只有刀叉碰撞的声音。“以后，

这就是你的家。”他忽然开口。我抬起头。“傅总，我们说好的，只是交易。”我说。

他放下刀叉，看着我。“我知道。”他说，“但对外，你是傅太太。该有的体面，我会给你。

”“谢谢。”“吃完饭，我让律师把婚前协议送过来。”他说。“好。”我没什么意见。

这本就是一场交易。我需要遵守规则。吃完饭，我回了房间。没多久，律师就来了。

一份很厚的协议。我一条一条地看。条款很清晰。我需要扮演好傅太太的角色，

配合他出席各种场合。作为回报，傅氏集团会成立一个独立的设计工作室，由我全权负责。

协议里还写明，婚后财产独立。这很好。我拿起笔，在协议的最后，签下了我的名字。

夏知鸢。从今天起，我的人生，要翻篇了。第3章签完协议的第二天，

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圈子。夏知鸢，陆景然的前女友，嫁给了陆家的死对头，傅司砚。

各种版本的猜测，满天飞。有人说我因爱生恨，报复陆家。有人说我想攀高枝，自甘堕落。

还有人说我早就和傅司砚勾搭在一起，背叛了陆景然。我把手机关了。

我不想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傅司砚给我安排了助理，叫小琳。一个很干练的女孩。

她开车接我，去傅氏集团。傅氏集团的总部大楼，很高，气派。我走进去的时候，

能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好奇，审视，轻蔑。我挺直了背，目不斜视。小琳领着我，

去了顶楼。总裁办公室。傅司砚的办公室很大，整面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大半个城市的风景。

他正在打电话，看见我进来，对我点了点头，示意我坐下。我坐在沙发上，等他。

他打完电话，走过来，坐在我对面。“工作室的场地已经准备好了。”他说，“就在28楼。

人员你亲自挑，需要什么，直接跟小琳说。”“好。”“我只有一个要求。”他看着我。

“什么要求？”“做出成绩来。”他说，“我不想我的投资，打水漂。”“傅总放心，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说。他盯着我看了几秒。“我相信我的眼光。”他说。就在这时，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是陆景然。他看起来很憔悴，下巴上长出了青色的胡茬。

眼睛里全是红血丝。他看见我，愣住了。“知鸢？”他冲了过来，抓住我的手，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为什么要嫁给傅司砚？”他的手很用力，抓得我手腕生疼。

“陆先生，请你放手。”我冷冷地说。“我不放！”他喊道，“知鸢，你告诉我，

这不是真的！你是在报复我，对不对？你告诉我！”“陆景然。”我看着他，

“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不同意！”他说，“我不分手！知鸢，你跟我走，我跟我妈解释，

她会同意的，她一定会同意的！”“晚了。”我说。“不晚，只要我们……”“陆景然。

”傅司砚的声音响了起来，不大，但很有压迫感，“放开我的太太。”陆景然回头，

看着傅司砚，眼睛里全是恨意。“傅司砚！是你！是你抢走了知鸢！”“陆景然，

你搞清楚一件事。”我甩开他的手，“是我嫁给傅司砚，不是他抢走我。而且，

我现在是傅太太，请你放尊重一点。”“傅太太？”陆景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知鸢，

你怎么能这么对自己？你明知道他们是死对头，你……”“我怎么了？”我打断他，“至少，

他给了我尊重。他认可我的价值。不像某些人，只会沉默。”陆景然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

“我……”他想解释，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陆先生，如果没有别的事，请你离开。

我和我先生，还有工作要谈。”我说。陆景然看着我，看了很久很久。最后，他笑了。“好，

好一个傅太太。”他说，“夏知鸢，你会后悔的。”说完，他转身，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没有**，也没有报复的爽意。只有一片空洞。

“你没事吧？”傅司砚问我。我摇摇头。“我没事。”“那就好。”他说，“工作室的事情，

抓紧。”“我知道。”我站起身，准备离开。“夏知鸢。”他忽然又叫住我。我回头。

“欢迎加入傅氏。”他说。他的眼神，很真诚。我愣了一下。“谢谢。”我走出办公室，

去了28楼。工作室很大，很明亮。一切设备都是顶级的。小琳把一份简历放在我面前。

“夏总监，这是您要的候选人资料。”我翻开简历。一个个名字，一张张照片，

从我眼前划过。我的脑子里，浮现出系统的界面。

【核心价值】、【潜在缺陷】、【优化路径】。这是我最大的秘密。

一个能看透事物本质的系统。是它，让我在设计上，有了异于常人的天赋。

我开始筛选候选人。有的人，作品华丽，但缺少灵魂。【潜在缺陷：过度注重形式，

内容空洞】。有的人，想法很好，但技术粗糙。【潜在缺陷：执行力不足，想法难以落地】。

我需要一个团队。一个能把我脑海里的东西，完美呈现出来的团队。我拿起笔，

在几个人的名字上，画了圈。“就这几个。”我对小琳说，“通知他们来面试。”“好的，

夏总监。”新的生活，开始了。陆景然，你看。没有你，我过得很好。甚至，会比以前更好。

第4章面试很顺利。我选了三个人。一个叫阿杰，是个技术宅，代码写得飞起，

但性格有点内向。【核心价值：顶尖的技术实现能力】。一个叫小雅，是个感性的女孩，

色彩和构图天赋异禀，但有点不自信。【核心价值：卓越的艺术感知力】。还有一个叫老陈，

是个经验丰富的设计师，什么都懂一点，什么都做过。

【核心价值：全面的行业经验和项目管理能力】。这三个人，加上我，

就是我们工作室最初的团队。我给他们开了个会。我把我对工作室的第一个项目，我的想法，

告诉了他们。那是一个虚拟现实的艺术展。我想要打破传统艺术的界限，

让观众可以走进画里，和艺术品互动。这是一个很大胆的想法。技术难度很高。阿杰听完，

眼睛都亮了。“这个牛逼！”他说，“技术上可以尝试！”小雅也很兴奋。“老师，

如果做成，那会是打败性的！”只有老陈，有点犹豫。“夏总监，这个想法很好，

但是……投入太大了。傅总那边，能通过吗？”我笑了笑。“通不通过，是我们的事。

”我说，“我们要做的，是拿出一套让他无法拒绝的方案。”接下来的日子，我们整个团队，

都泡在了工作室里。我负责整体架构和核心创意。阿杰负责攻克技术难关。

小雅负责视觉设计和美术风格。老陈负责项目规划和资源协调。我们就像上了发条的机器，

疯狂地运转。我每天都只睡三四个小时。咖啡一杯接一杯地喝。但我一点都不觉得累。

我很兴奋。这是一种把想法变成现实的**。是我以前从未体验过的。

傅司砚偶尔会来工作室。他从来不打扰我们，只是站在远处，看一会儿，然后离开。有时候，

他会让小琳送来夜宵。很贴心。但他从来没问过我项目进展得怎么样。他好像对我，

有一种盲目的信任。这让我的压力更大了。我不能让他失望。半个月后，初版方案出来了。

我拿着方案，去了傅司砚的办公室。他正在开会。我就在外面等。半小时后，会议结束，

一群人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看见我，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我。我没理会。等他们走光了，

我才走进去。“有事？”傅司砚问我。我把方案放在他面前。

“这是我们工作室的第一个项目方案，请您过目。”他拿起方案，翻了起来。他看得很仔细。

一页一页，看得非常慢。我的心，一点点提了起来。这是我嫁给他之后，

第一次向他展示我的能力。成败在此一举。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办公室里，

安静得只剩下他翻页的声音。终于，他看完了。他把方案放在桌上，抬起头，看着我。

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想法很大胆。”他说。我的手心，开始冒汗。“但是，

技术上实现不了。”他一句话，就给我判了死刑。“可以。”我立刻说，

“阿杰已经做了初步的技术测试，核心的交互逻辑，是可行的。”他看着我，没说话。

“我知道您担心什么。”我继续说，“您担心投入太大，风险太高。但是，傅氏集团需要的，

不是一个安全的、平庸的项目。而是一个能引领潮流、创造市场的项目。这个项目，就是。

”我顿了顿，看着他的眼睛。“傅总，您当初娶我，不就是看中了我的价值吗？现在，

请您相信一次您的眼光。”他盯着我，看了很久。“预算。”他吐出两个字。

我把预算表推过去。他看了一眼，眉头皱了起来。“减半。”他说。“不行。”我立刻拒绝，

“减半，项目就做不出我想要的效果。要么不做，要做，就做最好的。”他似乎没想到，

我会这么直接地反驳他。他看着我，眼神有点深。“夏知鸢，你很有胆量。”“谢谢夸奖。

”“好。”他忽然笑了，“预算我批了。但我有个条件。”“什么条件？”“三个月，

我要看到成果。”“没问题。”我拿起方案，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我又停下脚步。“傅总，

”我说，“谢谢。”说完，我拉开门，走了出去。**在门外的墙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后背，已经湿了一片。刚才在办公室里，我表现得非常镇定。其实，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但我知道，我不能示弱。在商场上，没有人会同情弱者。你只有证明自己，才能赢得尊重。

我拿着签了字的预算表，回了工作室。“通过了！”我把预算表往桌上一拍，“兄弟们，

开干！”阿杰、小雅、老陈，都欢呼起来。我们围在一起，击掌。那一刻，我觉得，

我就是这个世界的王。陆景然，张雅琴，你们看到了吗？我夏知鸢，不是你们想象中那种，

可以随意踩在脚下的女人。第5章项目正式启动。整个工作室，

都进入了一种高速运转的状态。我几乎是住在工作室了。困了，就在行军床上眯一会儿。

饿了，就叫外卖。傅司砚好像知道了我的情况，让厨师每天给我们送来一日三餐，还有夜宵。

都是营养搭配好的，味道也很好。我有点不好意思。小琳说：“夏总监，您就安心工作吧。

先生交代了，您是傅氏最重要的资产，必须保证您的健康。”我听了，心里有点暖。

这个男人，虽然我们只是交易关系，但他好像，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冷漠。时间过得很快。

一个月后。项目遇到了瓶颈。VR设备在长时间佩戴后，会产生严重的眩晕感。

这个问题不解决，整个项目就等于废了。阿杰带着团队，熬了好几个通宵，试了好几种方案，

都没用。大家都有点泄气。“夏总监，要不，我们还是放弃吧。”老陈说，“这个问题，

是行业难题，不是我们能解决的。”“不。”我说，“一定有办法的。

”我把自己关在会议室里，对着系统界面发呆。

互模式】【潜在缺陷：长时间佩戴导致的生理性眩晕】【优化路径：……】优化路径那一栏，

是灰色的。系统也给不出答案。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站起来，在会议室里走来走去。

我一遍遍地体验我们的demo，感受那种令人作呕的眩晕感。为什么会这样？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是硬件问题？还是软件问题？我调出所有的代码和数据，

一条一条地看。希望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但是，什么都没有。我有点绝望。难道，

真的要放弃了吗？我不甘心。我不相信，这个坎我过不去。我走出会议室。阿杰他们几个人，

都垂头丧气地坐在工位上。看见我出来，都抬起头，看着我。“老师。”阿杰开口，

声音有点哑。我笑了笑。“别垂头丧气的。”我说，“问题还没解决呢。

”“可是……”“没有可是。”我打断他，“你们先回去休息吧，都熬了好几天了。

这里我来。”他们都没动。“这是命令。”我说。阿杰他们看了我一眼，最终还是离开了。

偌大的工作室，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又回到了会议室。我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想起了大学时，教授说过的一句话。“当你觉得走投无路的时候，就回到事物的原点，

去想，你最初，是想做什么。”我最初想做什么？我想让观众，走进画里。不是隔着屏幕看，

而是真正的，身临其境。身临其境……一个念头，忽然从我脑海里闪过。我猛地睁开眼睛。

对了！问题不在于技术，而在于感知！我们一直在想办法，如何“欺骗”大脑，

让大脑以为自己在一个虚拟的世界里。但我们的“欺骗”，不够逼真。

所以当大脑发现现实和虚拟不匹配时，就会产生混乱，发出眩晕的信号。那如果我们，

不“欺骗”大脑呢？如果我们，让大脑主动接受，并且相信这个虚拟世界呢？

我立刻打开电脑，开始修改方案。我加入了一个新的模块。一个“感知引导”模块。

通过光线、声音、甚至微小的气流变化，来同步引导用户的感官，让用户的大脑，

在不知不觉中，适应并接受这个虚拟环境。这是一个全新的思路。从来没有人这么做过。

我越想越兴奋。立刻把阿杰他们叫了回来。“我有办法了！”我把我新的想法，告诉了他们。

阿杰听完，眼睛都直了。“老师，你这个想法……太牛逼了！”他说，

“完全跳出了常规的思维框架！”小雅也说：“这样一来，艺术的沉浸感，

会提升好几个档次！”“别废话了，开干！”我说。大家立刻又兴奋起来，

投入到了新的工作中。这一次，我们只用了三天。新的demo出来了。我戴上设备，

开始了体验。这一次，没有眩晕。只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我真的像走进了一幅画里。

我看到了梵高的星空，在头顶旋转。我听到了莫奈的睡莲，在耳边盛开。我甚至能感觉到，

微风，吹过我的脸颊。成功了。我们成功了。我摘下设备，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阿杰他们几个，也激动地抱在一起。我们做到了。我们真的做到了。

我立刻给傅司砚打了电话。“傅总，我们有成果了，你过来一下。”我的声音，因为激动，

有点颤抖。“好。”挂了电话，我看着我的团队。他们一个个，虽然很疲惫，

但眼睛里都闪着光。“辛苦了。”我说。“不辛苦！”阿杰说，“跟着老师，干啥都带劲！

”我笑了。没过多久，傅司砚就来了。他看到我们工作室里一片狼藉，

还有我们几个人的样子，皱了皱眉。“你们这是……”“傅总，你快来试试！

”我把设备递给他。他看了我一眼，接了过去，戴上了。我们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他。

他一动不动地站着。过了大概十分钟，他才摘下设备。他的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惊讶。

“这是你们做的？”他问我。“是。”他看着我，眼神很复杂。“你，超出了我的预期。

”他说。我笑了。“傅总，现在，你还觉得，我配不上你吗？”我故意把“配不上”三个字，

说得很重。他看着我，没说话。但我知道，他已经认可我了。用我的实力。

第6章傅司砚当场拍板，给我们的项目追加了投资。并且，决定把这个项目，

作为傅氏集团下半年的重点项目，进行全集团范围的推广。消息传出来，

整个傅氏集团都炸了锅。一个成立不到两个月的新人工作室，

居然能拿到集团级的重点项目资源。所有人都看不懂。质疑声，铺天盖地。“凭什么啊？

一个刚毕业的小丫头，和一个刚上任的总裁夫人？”“还不是靠床上功夫呗。”“听说啊，

她之前还是陆景然的女朋友，这关系，有点乱啊。”这些话，或多或少，

都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没理会。清者自清。我只需要用结果，来堵住他们的嘴。

在傅司砚的支持下，我们的团队迅速扩张。从最初的四个人，变成了二十个人。

项目也进入了全面的开发和**阶段。我忙得脚不沾地。但我的心里，很踏实。因为我知道，

我做的每一件事，都在离我的目标，更近一步。陆景然又来找过我。在公司楼下。

他看起来比上次更憔悴了。“知鸢，我们谈谈。”他说。“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我说。

“我有话对你说。”他拉住我，不让我走。“放手。”我冷冷地说。“我不放！”他说，

“知鸢，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在那件事上沉默，我不该让我妈那样对你。你给我一个机会，

补偿你，好不好？”“补偿？”我笑了，“陆景然，你觉得你拿什么补偿我？

用你那可怜的、被你妈妈掌控着的人生吗？”“我可以为了你，跟我妈抗争！”他说。

“晚了。”我说，“在你选择沉默的那一刻，你就已经出局了。”“不，

不晚……”他还在纠缠。傅司砚的车，就在这时，停在了我们面前。车窗降下来，

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露了出来。“陆先生，我太太说，她不想和你谈。”他的声音很冷，

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命令感。陆景然看见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傅司砚！又是你！

你放开知鸢！”傅司砚没理他，直接下车，走到我身边，很自然地揽住我的腰。“太太，

该回家了。”他说。这个动作，很亲密。我有点不习惯。身体僵了一下。傅司砚的手，

在我腰上轻轻捏了一下。像是在安抚我。我放松下来，靠在他身上。“陆先生，再见。

”我对陆景然说。陆司砚揽着我，转身上了车。车子绝尘而去。我从后视镜里，

看到陆景然站在原地，像一尊绝望的雕像。我心里，没有一点波澜。“谢了。

”我对傅司砚说。“夫妻之间，不用这么客气。”他说。他没再提陆景然的事。

车里又恢复了安静。但他放在我腰上的手，却没有拿开。温热的，透过薄薄的衣料，

传到我的皮肤上。有点痒。我有点不自在。“那个……可以松开了吗？”我说。

他看了我一眼，拿开了手。“抱歉。”“没事。”气氛又变得有点尴尬。为了缓解尴尬，

我主动开口，聊起了工作。“项目的宣传方案，我有个想法。”“哦？说说看。

”“我想搞一个线上发布会。邀请一些知名的艺术博主和科技博主，进行全球同步直播。

我们要做的，是引领潮流，而不是迎合市场。”傅司砚听完，很赞同。“可以。

需要什么资源，直接找小琳。”“好。”聊完工作，车子也到家了。晚饭的时候，

傅司砚的母亲来了。她叫李婉华，一个看起来很温婉的女人。但她的眼神，很锐利。

她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审视和敌意。“这就是你娶的妻子？”她问傅司砚，眼睛却盯着我。

“是。”傅司砚说。“夏**，听司砚说，你是个设计师？”李婉华开口，

语气里带着一丝轻蔑。“是。”“我年轻的时候，也喜欢过设计。”她说，“不过，

那只是个爱好。女人最重要的，还是家庭。你说对吗？”这话里的意思，很明显。

她是在警告我，不要忘了自己的本分。“阿姨，我觉得，女人无论在哪个位置，

都应该有自己的价值。”我说，“无论是家庭，还是事业。”李婉华的脸色，沉了下来。

“夏**，你很会说话。”她说，“但我要提醒你，司砚是傅家的独子，他的妻子，

必须是能为他带来帮助，而不是麻烦的人。”“妈。”傅司砚打断她，“知鸢是我妻子，

不是你的下属。”“司砚！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李婉华有点生气。“我只是陈述事实。

”傅司砚说，“知鸢的能力，比你想象的要强得多。”“能力？”李婉华冷笑一声，

“她能有什么能力？靠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爬上你的床吗？”这话，很难听。

我放在桌下的手，攥成了拳头。但我没发作。我只是抬起头，看着李婉华，笑了笑。“阿姨，

您说对了。”我说，“我的手段，确实上不了台面。”我顿了顿，看着她的眼睛。

“但我就是用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让傅氏集团，即将推出一个打败整个行业的产品。

您觉得，这算不算，为司砚带来了帮助？”李婉华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

我会这么直接。“你……”“妈，您先回去吧。”傅司砚站起身，“我送您。

”李婉华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离开了。餐厅里，又只剩下我和傅司砚。“对不起。”他说。

“为什么要道歉？”我问。“我妈她……”“她只是关心你。”我说，“我能理解。

”“你……不生气？”“生气有什么用？”我说，“我又不能把她怎么样。我唯一能做的，

就是证明给她看，她儿子，没有娶错人。”傅司砚看着我，眼神很深。“夏知鸢。”“嗯？

”“你跟我想象的，很不一样。”“是吗？”我笑了笑，“那在你想象中，我是什么样的？

”他没回答。只是看着我，看了很久。第7章VR艺术展的线上发布会，定在一个月后。

整个工作室，都进入了最后的冲刺阶段。我几乎是连轴转。傅司砚看不下去了。

他直接下了命令，让我每天必须回家睡觉，不准熬夜。我**。他说：“这是命令，

不听就扣你工资。”我没办法，只能服从。他每天都会来接我下班。我们一起回家，

一起吃饭。像一对真正的夫妻。有时候，我会觉得有点恍惚。我和他，真的只是交易关系吗？

他对我，好像太好了点。好得，让我有点不安。这天晚上，我洗完澡，准备回房间。

经过他书房的时候，门是开着的。他正在里面打电话。他的声音，很低，听不清在说什么。

但我听到了一个名字。“陆景然”。我心里一动。停下脚步，躲在墙角，偷听。“……对，

陆氏最近的几个项目，都出了问题……资金链，

点紧张……”“……不是我做的……是第三方……有人在背后搞鬼……”“……我查了一下，

这家公司，很神秘……背景很深……”“……目的，恐怕不止是陆氏……”我听得心惊肉跳。

陆氏出事了？而且，是有人在背后搞鬼？这个人，会不会也盯上了傅氏？我正想着，

傅司砚挂了电话。我赶紧溜回了自己房间。心还在怦怦直跳。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睡不着。陆氏出事，按理说，我应该高兴。毕竟，张雅琴那样对我。但我的心里，

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反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第二天，我到了公司，打开电脑，

开始查资料。我调出了陆氏最近的几个项目资料，还有他们公司的财务报表。我的脑海里，

浮现出系统的界面。【陆氏集团】【核心价值：老牌企业，

市场根基深厚】【潜在缺陷：管理模式陈旧，创新能力不足，

近期多个项目出现非正常亏损】【优化路径：……】优化路径那一栏，又是灰色的。

但“非正常亏损”这五个字，很刺眼。我又查了傅氏最近的几个项目。

【傅氏集团】【核心价值：新兴巨头，创新能力强劲，现金流充裕】【潜在缺陷：扩张过快，

部分领域根基不稳，存在被恶意收购的风险】【优化路径：……】我的心，沉了下去。

傅氏也有风险。而且，风险和陆氏的危机，似乎有某种联系。那个第三方，到底是谁？

他的目的，又是什么？我越想，越觉得可怕。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决定去找傅司砚。

我去了他办公室。他正在看文件。看见我，有点意外。“有事？”“我想跟你谈谈。”我说。

他放下文件，示意我坐下。“关于什么？”“陆氏。”我直接说。他愣了一下。

“你想谈什么？”“陆氏最近的危机，不是偶然的，对吗？”我看着他。他没说话，

但他的表情，已经告诉了我答案。“是有人在背后搞鬼。”我继续说，“而且，这个人，

恐怕也盯上了傅氏。”他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你怎么知道的？”“我猜的。

”我说，“傅氏和陆氏是死对头，陆氏出事，对傅氏来说，是好事。但如果这个搞鬼的人，

是想把你们两家一网打尽呢？”傅司砚的眉头，皱了起来。“你继续说。”“我怀疑，

这是一个局。”我说，“一个针对你们两家的大局。先搞垮陆氏，再趁傅氏立足未稳的时候，

下手。最后，坐收渔翁之利。”傅司砚沉默了。他看着我，眼神很严肃。

“你为什么会想到这些？”“直觉。”我说，“女人的直觉。”他盯着我，看了很久。

“夏知鸢。”“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的猜测是真的，会很危险？”“想过。

”我说，“但如果我不说出来，会更危险。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的心血，毁在别人手里。

”“我们？”他抓住这个词。“我……我是说，傅氏的心血。”我有点慌，赶紧改口。

他笑了笑。没再追问。“你说的，有道理。”他说，“我已经在查了。但对方很狡猾，

暂时还没有头绪。”“或许，我能帮上忙。”我说。“你？”“对，我。”我说，

“我有一个……特殊的视角，或许能看到一些你们看不到的东西。”我没敢告诉他系统的事。

那太匪夷所思了。我只是想用我的方式，帮他。傅司砚看着我，似乎在思考我的话的可信度。

“好。”最后，他答应了，“我让人把所有的资料都发给你。你看看，有什么发现，

随时告诉我。”“好。”我拿着他给的权限，回到了工作室。我开始了我的调查。

我把所有相关的资料，都输入到我的“慧眼系统”里。让系统，帮我分析，找出其中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