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震动的时候，我正在健身房推最后一组卧推。汗水顺着额角滑进眼睛，又咸又涩。

我没理会，咬着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杠铃推了上去，「哐当」一声放回架子上。

胸腔剧烈起伏，手臂肌肉酸胀到几乎失去知觉。但这种感觉，很爽。比过去三年里，

每一次为林薇做任何事都要爽。我拿起毛巾擦了把脸，这才捞过手机。

屏幕上是林薇的微信头像，还是那张精心修过的侧脸**，岁月静好，眼神无辜。「陈宇，

在吗？帮我个忙呗。」后面跟了个可爱的猫咪动图。我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

久到健身房的巡场教练都过来问我需不需要帮助。我摇摇头，笑了笑。曾几何知，

这样一条消息，足以让我瞬间放下手头的一切，哪怕是凌晨三点的代码，

或是和甲方的重要会议。我会立刻回一个「在呢，怎么了？」，然后像个等待圣旨的太监，

紧张又期待地等着她的下一个指令。去20公里外的网红店排队买她想吃的蛋糕。

在她家楼下等三个小时，只为送一杯她随口一提的奶茶。甚至帮她给她的猫铲屎，

因为她「今天做了新指甲，不方便」。而我，任劳任怨，甘之如饴。我以为，

只要我做得足够多，足够好，总有一天能捂热她的心。直到上个月，她生日。

我花光了两个月的工资，托人从国外买了一只她念叨了很久的包。她收到时很高兴，

笑靥如花地对我说：「陈宇，你真好，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又是「最好的朋友」。

我当时心里有点堵，但还是强笑着说，你喜欢就好。她抱着包装精美的礼盒，

当着我的面拆开，对着包包拍了好几张照片，然后发了朋友圈，

配文是：「谢谢我最好的朋友，超喜欢！」下面一堆共同好友点赞，评论区全是「哇，

你朋友好大方」、「羡慕了」。我像个傻子一样，在下面点了第一个赞。然后，两个小时后，

我在公司楼下的路口，亲眼看见她背着我送的那个崭新包包，上了一辆红色的保时捷。

开车的男人我认识，是另一个追她追得人尽皆知的富二代。她坐进副驾，

笑得比收到我礼物时灿烂一百倍。那一刻，我站在马路边，像个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的木偶。

晚高峰的车流声，周围行人的说笑声，一切都离我远去。我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

我**像个小丑。从那天起，我拉黑了那个富二代的朋友圈，

删除了手机里所有林薇的照片，然后办了这张健身卡。我没删她微信，也没跟她吵闹。

因为我知道，对她而言，我的任何情绪都无足轻重，

甚至可能会成为她和朋友们茶余饭后的笑料。「你看陈宇，又闹脾气了，真幼稚。」

我不想再给她提供任何笑料了。最好的报复，是彻底的无视。我拿起手机，

指尖在屏幕上悬停。以前，我会秒回。现在，我点开了对话框，慢悠悠地打出三个字。

「没空，忙。」然后，锁屏，把手机扔回包里，转身走向淋浴间。热水从头顶浇下，

冲走一身的疲惫和黏腻。我感觉自己好像也冲走了过去三年那个卑微的自己。冲完澡出来，

手机屏幕亮着，十几条未读消息，全是林薇的。「？」「忙什么呢？」

「你不是说今天休息吗？」「帮我个小忙嘛，城西新开那家奶茶店，

我想喝他们家的『葡萄撞撞冰』，排队的人好多哦。」「你最有耐心了，帮我排一下好不好？

」「【可怜】」「【猫咪打滚】」「人呢？」「陈宇你什么意思啊？」「不回我消息了是吧？

」我一条条划过，脸上没什么表情。你看，她甚至都没问我为什么不理她，第一反应是质问，

是理所当然地认为我应该随叫随到。在她心里，我不是一个平等的人，只是一件方便的工具。

我擦干头发，换上干净的衣服，拿起手机，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拍了张照。镜子里的人，

脸部轮廓清晰了些，眼神不再是过去的唯唯诺诺，透着一股运动后的清爽和坚定。

我把照片发了条朋友圈，配文：「自律给我自由。」发完，我收起手机，径直走出健身房，

去街角的面馆点了一碗最爱的牛肉面。热气腾腾的面条下肚，整个人都暖和起来。这一个月，

我戒掉了宵夜，不再为了等林薇一句「晚安」而熬到半夜。我开始早睡早起，认真工作，

钻研业务。省下来的钱，给自己报了班，买了新衣服，还换了一台性能更好的电脑。我发现，

当我的世界里不再只有林薇时，整个世界都变得开阔起来。吃到一半，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电话，还是林薇。我犹豫了一下，按了静音，继续吃面。电话执着地响了一遍又一遍。

我吃完最后一口面，喝光最后一口汤，才慢悠悠地接起。「喂？」我的声音很平静。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林薇带着火气的声音：「陈宇！你什么意思？不回我微信，还不接我电话？

」「哦，刚才在健身，手机静音了。」「健身？」林薇的语气充满怀疑，

「你什么时候开始健身了？」「就最近。」我答得言简意赅。

她似乎被我这平淡的态度噎了一下，沉默了几秒，才换上一种委屈的腔调。

「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来了，她的经典套路。先发制人，再装无辜。

以前我肯定会立刻心软，慌忙解释：「没有没有，我怎么会生你气呢？」但现在，

我只是淡淡地说：「没有。」「那你为什么不帮我买奶茶？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是啊，以前的我，

恨不得把全世界的好东西都捧到她面前。我轻笑一声，

反问她：「我为什么一定要帮你买奶茶？」电话那头彻底安静了。

我能想象到她此刻错愕的表情。这大概是她第一次从我口中听到反问句。过了好一会儿，

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陈宇，你变了。我们……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又是这句话。「最好的朋友」，真是个方便的词。需要我的时候，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不需要我的时候，我连她和谁上了保时捷都「没资格过问」。「林薇，」我打断她，

「我今天真的很累，想早点休息，就这样吧。」说完，我没等她回答，直接挂了电话。

世界清静了。我付了钱，走出面馆，晚风吹在脸上，很舒服。我忽然发现，原来拒绝一个人，

是这么轻松的一件事。第二天上班，我刚到工位，旁边的同事小张就神秘兮兮地凑过来。

「宇哥，看朋友圈没？林大美女好像失恋了。」我愣了一下，打开微信。林薇的朋友圈，

最新一条是半夜三点发的。一张黑白的**，眼睛红红的，配文：「原来有些人，

真的会说变就变。」下面评论区已经炸了。「薇薇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抱抱，

别难过。」「是不是那个开保时捷的？」我甚至还看到了我的名字。

一个共同好友问：「@陈宇，什么情况？你不是和薇薇关系最好吗？」林薇没有回复任何人。

小张用手肘碰了碰我：「哎，宇哥，你知道内幕不？以前你俩不是走得挺近的吗？」

我关掉手机，打开电脑，淡淡地说：「不知道，不熟。」小张「啊？」了一声，

一脸不可思议。「不是吧宇哥，上个月你还为了给她买生日礼物，把看上的新显卡都给退了，

这就不熟了？」我敲击键盘的手顿了顿。原来大家都看在眼里。原来在别人眼里，

我就是这样一个笑话。我没再说话，专心投入到工作中。中午吃饭的时候，

我刻意避开了平时常去的几家餐厅。我不想碰到林薇和她的那群**妹。

我找了个安静的角落，戴上耳机，边吃饭边看专业课视频。正当我看得入神时，

面前的光线被人挡住了。我抬起头，看到了林薇。她好像精心打扮过，化着精致的妆，

但掩盖不住眼底的憔ें悴和红血丝。她就那么站在我面前，咬着嘴唇，一脸委屈地看着我。

周围已经有同事在窃窃私语，朝我们这边指指点点。我皱了皱眉，摘下一只耳机。「有事？」

我的冷淡似乎刺痛了她。她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陈宇，我们能聊聊吗？」

「我觉得我们昨天在电话里已经聊完了。」「不！」她急切地打断我，「那不算。

你……你为什么突然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她把声音压得很低，

但那份质问的语气却丝毫不减。我看着她，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她做错了什么？

她把我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把我的感情当成垃圾，在我为她倾尽所有后，

转头就上了别人的豪车。现在，她却来问我，她做错了什么？也许在她看来，这些都不算错。

被偏爱的人，总是有恃无恐。「你没做错什么。」我平静地说，「是我自己的问题。」

「什么问题？」她追问。我不想在这种公共场合和她拉扯，只想快点结束这场闹剧。

「我不想再当舔狗了，这个答案你满意吗？」我说得不大声，但足以让她听清楚。

林薇的脸「唰」地一下白了。她可能没想到，我会把话说得这么直白，这么……粗俗。

「你……你说什么？」她的声音都在发抖。「我说，」我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我，

陈宇，从今天起，不当你的舔狗了。」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我看到她漂亮的眼睛里，

先是震惊，然后是难堪，最后涌上一股被羞辱的愤怒。「陈宇，你**！」她低吼一声，

转身跑了出去。食堂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有同情，有好奇，也有幸灾乐祸。

我没理会，重新戴上耳机，继续吃我的饭。那碗饭，我吃得津津有味。下午，林薇的闺蜜，

也是我们的共同朋友李思思给我发了条微信。「陈宇你疯了？你中午跟薇薇说什么了？

她哭着跑回来的，眼睛都肿了。」我回：「没什么，实话实说而已。」「什么实话？

你知不知道你话说得多难听？就算不想追了，大家好聚好散不行吗？非要这么伤人？」伤人？

我看着这几个字，觉得讽刺至极。过去三年，我被她当成备胎，当成工具人，

被她用「好朋友」的名义榨干了所有的热情和金钱时，谁来问我伤不伤心？

当我在雨里等她两小时，她却发朋友圈说在和别人看电影时，谁来问我难不难过？现在，

我不过是戳破了那层虚伪的窗户纸，她就成了被伤害的那个？我懒得跟李思思争辩。

和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是讲不通道理的。我回了一句：「我还有工作，不聊了。」

然后把她也设置了消息免打扰。接下来的几天，林薇没有再来烦我。

世界清静得让我有些不习惯。但我很快就适应了这种清静，并且享受其中。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和自我提升上。项目组有个难啃的技术难题，我熬了两个通宵，

查阅了大量资料，最终写出了一套完美的解决方案。经理在周会上点名表扬了我，

还给了我一笔不菲的项目奖金。拿着奖金，我给自己换了之前舍不得买的那块新显卡。周末，

我没再宅在家里等着林薇可能的心血来潮的召唤。我约了几个同样喜欢户外运动的同事，

一起去爬了趟山。我们在山顶看日出，云海翻涌，金光万丈。我拍下照片，发了个朋友圈，

没有配任何伤春悲秋的文字，只定位了山峰的坐标。很快，朋友圈就有了新动态。不是林薇，

也不是李思思。是公司新来的一个实习生妹妹，叫苏晓。她评论了一个「哇」的表情，

说：「陈宇哥好厉害！这里好美啊！」我礼貌地回了个「谢谢」。周一上班，

在茶水间碰到苏晓。她手里捧着杯子，看到我，眼睛一亮。「陈宇哥，早！」「早。」

「你周末去爬山啦？我也好想去，可惜找不到伴。」她吐了吐舌头，有点不好意思。

「下次有机会可以一起。」我客气地回了一句。「真的吗？」她看起来很高兴，

「那我们加个微信？方便联系。」我拿出手机，和她扫了码。

她的头像是一只可爱的卡通兔子，很符合她的气质。回到工位，

我看到林薇的头像又在列表里闪动。她给我点了个赞。在我那条爬山的朋友圈下面。

这是她在我发了那条「自律给我自由」的健身照之后，第一次和我互动。

我盯着那个红色的爱心，没有任何感觉。就像看到一个陌生人的点赞一样。也许是我的错觉，

从那天起，我在公司碰到林薇的次数，莫名其妙地多了起来。茶水间，打印室，

甚至楼下的便利店。她不再像之前那样气势汹汹地质问我，而是换了一种方式。

她会装作不经意地出现，然后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那眼神里有委屈，有不解，

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她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好像我是个负心汉。我烦不胜烦。

这天下午，我正在打印项目文件，她又「恰好」出现在我身边。打印机嗡嗡作响，

空气里弥漫着墨水的味道和一丝尴尬。「陈宇。」她先开了口，声音很轻。我没看她，

眼睛盯着出纸口。「我们部门周末要去团建，在郊区的一个度假村，听说那里风景很好，

还有温泉。」我「嗯」了一声，表示听到了。她顿了顿，似乎在等我接话。但我没有。

她只好继续说下去：「你……要去吗？」我拿起打印好的文件，整理整齐。「不去，

周末有事。」「有什么事比团建还重要？」她脱口而出，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急躁。

我终于转头看向她。「私事。」我的目光平静而疏离，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她被我看得后退了半步，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来。我拿着文件，

从她身边走了过去。擦肩而过的时候，我闻到她身上熟悉的香水味。曾几何时，

我为了知道她用的是哪款香水，偷偷在专柜闻遍了所有样品。而现在，

这味道只会让我想起那辆红色的保时捷。周末，我确实有事。

苏晓约我去看一个新上映的科幻电影。她说她抢到了两张票，问我有没有兴趣。

我本来想拒绝，但转念一想，为什么不呢？我不再是林薇的专属骑士，

我有权利接受任何人的邀请。电影很好看，特效炸裂。苏晓看得很投入，

时不时会因为紧张的情节抓住我的胳膊。她的手很小，很软，带着一丝凉意。我没有躲开。

看完电影，我们又去吃了个饭。苏晓是个很活泼的女孩，跟她聊天很轻松。

她会分享学校里的趣事，会吐槽遇到的奇葩客户，叽叽喳喳的，像只快乐的小鸟。

和她在一起，我不需要揣摩她的心思，不需要担心说错话。我只需要做我自己。分别时，

苏.晓站在地铁口，有点不好意思地对我说：「陈宇哥，今天谢谢你，我玩得很开心。」

「我也是。」我由衷地说。她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那……下周见？」「下周见。」

看着她蹦蹦跳跳地跑进地铁站，我嘴角的笑意还没散去，手机就响了。是李思思。我皱眉，

本想挂断，但鬼使神差地接了。「陈宇，你在哪儿？」李思思的语气很冲。「有事？」

「你跟那个实习生在一起？」我心里咯噔一下。「你怎么知道？」「别管我怎么知道！

你还真跟她去看电影了？薇薇今天在度假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你没接？她一个人在那边，

心情不好，喝多了，你知不知道！」李思思的声音尖锐得像要刺破我的耳膜。

我把手机拿远了些，冷冷地说：「她喝多了，你应该找医生，或者找送她去度假村的人，

而不是找我。」「你！」李思思气结，「陈宇你有没有良心？薇薇对你多好你忘了吗？

她只是……她只是没想好怎么处理你们的关系！那个开保时捷的早就被她拒绝了！

她心里一直有你！」心里有我？心里有我，就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我的好，

同时和别人暧昧不清？心里有我，就可以在我为她花光积蓄后，

转头背着我送的包去赴别人的约？这是什么强盗逻辑。「李思思，」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傻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收起你那套说辞吧。

林薇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以后她的事，不要再来找我。」我直接挂了电话，拉黑。

一气呵成。地铁从地下呼啸而过，带来一阵强风。我突然觉得很没意思。为什么她们总觉得，

只要勾勾手指，我就应该摇着尾巴回去？为什么她们总觉得，世界都应该围着她们转？叮咚。

微信提示音。是苏晓。「陈宇哥，到家了吗？路上注意安全哦。[兔子晚安]」

我看着那条消息，心里的烦躁忽然就平复了。我回：「刚到，你也是，晚安。」周一，

公司里气氛有些诡异。不少人看我的眼神都带着探究和八卦。我没在意，

直到在茶水间听到了几个女同事的闲聊。「听说了吗？林薇周末在度假村喝多了，

好像是为情所困。」「为谁啊？不会是陈宇吧？最近他俩闹掰的事都传遍了。」「我看像。

不过陈宇好像跟那个新来的实习生走得很近啊，上周末还有人看到他俩一起去看电影了。」

「哇，这么劲爆？这是什么修罗场情节？」我端着杯子，面无表情地从她们身边走过。

流言蜚语，我不在乎。可我没想到，麻烦会主动找上门。中午，我正准备和苏晓一起去吃饭，

林薇却堵在了我们面前。她看起来比上次更憔ें悴，妆也花了，眼睛又红又肿，

死死地盯着我身边的苏晓。那眼神，像是要活剥了她。苏晓被她看得有些害怕，

下意识地往我身后躲了躲。「林薇，你又想干什么？」我把苏晓护在身后，语气不善。

「**什么？」林薇冷笑一声，目光转向我，充满了怨毒和失望，「陈宇，我真是看错你了。

我以为你只是生我的气，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了下家。怎么，这个实习生比我更年轻，

更单纯，更能满足你的虚荣心吗？」她的话说得极其难听，不仅侮辱了我，也侮辱了苏晓。

苏晓的脸一下子就白了，抓着我胳膊的手都在抖。我彻底火了。「林薇，闭上你的嘴！

你发疯别带上不相干的人！」「不相干？都一起看电影了，还不相干？」林薇的情绪很激动，

声音也大了起来，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陈宇，我问你，

你是不是就因为我没答应你的追求，就这么报复我？故意找个女人来气我？」

我简直要被她的脑回路气笑了。她到底哪来的自信，

觉得我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林我告诉你，」我盯着她，

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第一，我和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第二，别太高看你自己了，我没那么闲，也没那么在乎你。」「你不在乎我？」

林薇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指着我，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你不在乎我，

会给我送那么贵的包？你不在乎我，会把我所有的喜好都记得清清楚楚？你不在乎我，

会因为我一句话，半夜跑几条街去给我买夜宵？」她一句句地质问，

把自己摆在了受害者的位置上。好像我过去的那些付出，都成了此刻可以用来攻击我的武器。

「是，」我承认，「我以前是在乎你。但那是在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之前。」

「我那天都看见了。」我终于说出了那句一直憋在心里的话。「看见什么？」

林薇的哭声一顿，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你生日那天，下午，公司楼下，

你上了那辆红色的保时捷。」我平静地陈述着事实。林薇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所以，」我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

心里没有一丝快意，只有解脱，「别再来烦我了，也别再来打扰我的朋友。我们之间，

早就结束了。」说完，我拉着还有些发愣的苏晓，转身就走。身后，是林薇压抑不住的，

崩溃的哭声。但那，已经与我无关了。我拉着苏晓，几乎是逃离了现场。

周围同事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跟随着我们，黏腻，又充满了揣测。苏晓的手冰凉，

还在微微发抖。直到我们拐进电梯间，彻底隔绝了那些视线，她才小声开口，

声音里带着哭腔：「陈宇哥，对不起，是不是我给你惹麻烦了？」我看着她泛红的眼圈，

心里那点因为怼赢林薇而产生的稀薄快意，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

是一种说不出的烦躁。「跟你没关系。」我按下电梯按钮，数字开始往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