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言情小说《我献祭了我的爱情,换取了国泰民安》是作者“喜欢独秀的叶娇美 ”诚意出品的一部作品,侧重讲述了主人公霍决白发之间的爱情故事,强强对碰的剧情属实吸睛,概述为:此刻却重如泰山。他的手停在半空中,最终,无力地垂落。一缕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在他素色的衣襟上,开出一朵凄厉的惨烈的花。……
章节预览
城墙下,霍决的最后一支箭射了出去,钉死了一个攀上云梯的狄人。
血雾喷溅在他满是刀痕的铠甲上,他毫不在意,伸手探向箭囊——空的。箭矢告罄,
援军断绝,燕都的陷落只在旦夕之间。我站在城楼的祭天台上,
脚下是汇聚了整个王朝气运的星盘,身上穿着的不是宫装,而是繁复厚重的祭司袍。
我的名字叫阿鸾,大燕朝的公主,更是天生的凤命,生来便与这国运紧紧相连。“公主!
”身旁的大祭司声音嘶哑,老泪纵横,“狄人攻势太猛,霍将军他……快撑不住了!
”我没有回头,目光死死盯着祭坛中央那尊古朴的玄鸟神像。风吹起我的衣袍,猎猎作响,
像一只折翼的凤凰在哀鸣。北狄三十万铁骑围城七日,燕都已成一座孤岛。父皇在内殿咳血,
百官在阶下恸哭,只有霍决,我未来的夫君,大燕最强的将军,
还带着他麾下不足五万的残兵,用血肉筑成最后一道防线。可我知道,防线就要塌了。
我闭上眼,将指尖的血,再次抹在神像冰冷的眼瞳上。“先祖神明,
”我的声音冷静得不像自己,“阿鸾以凤命起誓,若能退敌,愿以我身献祭,永镇山河。
”神像毫无反应。城墙的震动越来越剧烈,喊杀声、惨叫声仿佛要将我的耳膜撕裂。
我能想象到霍决浴血奋战的模样,那个曾许诺我“待我凯旋,
便以十里红妆铺满长安街”的男人,此刻或许已经力竭。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就在我几乎绝望的瞬间,脑海中响起一个威严而冰冷的声音,不是任何人的语言,
而是直接烙印在灵魂深处的意志。【汝之性命,早已与国运相连,献无可献。】我浑身一震。
【欲换国运昌隆,必献汝此生挚爱之魂。以绝情之血,祭无疆之土。
】此生挚爱……我的脑海中,只浮现出霍决那张带着阳光和疤痕的脸。他总是在笑,
哪怕浑身是伤,看到我时,眼睛里也永远亮着星星。他说:“阿鸾,等打跑了北狄,
我带你去江南看杏花,去漠北看落日,我们把这大好河山,都走遍。”神明的意思是,
要我杀了他。用他的命,去换这满城百姓的命,去换大燕朝的国运。我猛地睁开眼,
扶着祭坛,指甲深深掐进石缝里。“公主!”大祭司惊恐地看着我,
“您的脸……”我抬手摸去,一片湿冷。不是眼泪,是血。我的七窍,
正缓缓渗出细密的血珠。这是凤命反噬的预兆,是国运将绝的警示。
城下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南门……被撞开了。狄人的欢呼声,像潮水般涌来。
一切都来不及了。我没有哭,甚至没有一丝犹豫。我转身,走下祭天台,
每一步都踩得无比沉重,仿佛踏在刀山火海之上。“备酒。”我对身旁吓傻的宫人命令道,
声音平稳得可怕。“备最好的‘见血封喉’。”2三日前,霍决在军帐中与我定下约定。
“阿鸾,等我。”他粗粝的指腹摩挲着我的脸颊,眼神亮得惊人,“此战若胜,回京那晚,
你我共饮一杯合卺酒,可好?”我笑着点头,将一块亲手绣的平安符塞进他冰冷的铠甲内。
“我等你凯旋。”此刻,我端着那杯“合卺酒”,站在霍决的寝殿外。殿内灯火通明,
他刚刚从城墙上退下来,换了一身常服,正在擦拭他那柄从不离身的佩剑“镇山河”。
我透过窗棂的缝隙,看到他疲惫的侧脸,眼下是浓重的青黑,可当他抚摸剑身时,
目光依旧锐利如鹰。他是大燕的战神,是百姓的守护神,是我唯一的霍决。我深吸一口气,
推门而入。“阿鸾?”霍决猛地回头,看到是我,满眼的杀气瞬间化为揉碎了的星光。
他快步走过来,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你怎么来了?城楼上风大,小心着凉。
”他想伸手抱我,却又看到自己满手的伤口和薄茧,动作顿住了,有些局促地将手背到身后。
这个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的男人,在我面前,总是笨拙得像个孩子。我的心,被狠狠刺了一下。
我扬起手中的白玉酒杯,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和平时一样温柔。“我来为你庆功。
”“庆功?”霍决愣了一下,随即苦笑,“阿鸾,莫要说笑。南门已破,
我们……可能撑不过今夜了。”“不,你会赢的。”我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大燕会赢的。”我的眼神太过笃定,让霍大将军都有些迷惑。他看着我手中的酒,
喉结滚动了一下。酒色清冽,在灯光下泛着幽幽的光,仿佛盛着一捧月色。这酒里,
我放了“鹤顶红”、“见血封喉”,以及从大祭司那里求来的,
专门用来“献祭”的引魂咒毒。别说是人,就算是神,饮下此杯,也必魂飞魄散。
“这是……?”“神明赐下的琼浆。”我轻声说,将酒杯递到他唇边,“将军为国征战,
力竭心瘁。喝下它,你便能获得神明的庇佑,拥有无穷的力量,足以荡平敌寇,
护我山河无恙。”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不会让他起疑的借口。因为他知道我的凤命,
知道我能与神明沟通。他对我,有着毫无保留的信任。霍决看着我,没有看那杯酒,
他的目光只专注地停留在我脸上。他看到了我眼底深藏的痛楚,看到了我强撑的镇定。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那笑容,一如往昔,灿烂得足以驱散这满城的阴霾。“好。
”他说,只一个字。他没有问为什么神明会赐酒,没有问这酒从何而来,
更没有问喝下它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他只是因为我说“好”,他就信了。我的手开始发抖,
酒杯里的液体漾起一圈圈涟漪。“阿鸾,”他忽然伸手,握住我冰冷的手,
用他的掌心温暖着我,“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我的眼眶一热,几乎要落下泪来。
我不能哭。凤命之人,为国献祭,不能有泪。有泪,则心不诚,献祭便会失败。我稳住心神,
将酒杯再次递上前。“霍决,喝了吧。”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为了我,为了大燕。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太多我读不懂的情绪,怜惜、不舍,还有一种……了然。
他不再犹豫,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3</strong>酒杯从霍决手中滑落,
摔在地上,碎成一片片。他没有倒下,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嘴角还挂着那抹温柔的笑。
“阿鸾,这酒……很烈。”我的心,随着那破碎的玉杯,一同裂成了千万片。剧毒穿肠,
他本该立刻痛苦倒地,可他却凭着非人的意志力,依旧笔直地站着,仿佛想将我此刻的模样,
永远刻进灵魂里。“霍决……”我的嘴唇颤抖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缓缓抬起手,
想要像以前一样,抚摸我的脸颊。可那只曾挽开千斤弓、斩下无数敌首的手,
此刻却重如泰山。他的手停在半空中,最终,无力地垂落。一缕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
在他素色的衣襟上,开出一朵凄厉的惨烈的花。他高大的身躯,终于开始晃动。
“城外……就交给你了。”他看着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出了他此生最后一句话。然后,
他倒了下去。像一座巍峨的山,轰然崩塌。在他倒下的那一刻,我清楚地感觉到,
有一股温暖而磅礴的力量,从他消散的灵魂中剥离出来,穿透我的身体,
与我血脉中的凤命之力,狠狠地撞在一起!剧痛!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剧痛,
仿佛要将我的四肢百骸、五脏六腑都碾碎重组!我跪倒在地,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悲鸣。
这不是我的声音,更像是一只垂死的凤凰,在烈火中发出的最后哀嚎。我的头发,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青丝化为白雪。一瞬间,满头霜华。我感觉不到身体的痛苦了,
只剩下一种极致的空洞和冰冷。我失去了什么东西,我生命中最宝贵、最温暖的那一部分,
被永远地剥离了。殿外的喊杀声,似乎在这一刻都远去了。我的世界里,
只剩下霍决倒在血泊中的身影,和他那双到死都凝望着我的,温柔的眼。
我杀了我此生唯一的挚爱。我亲手,杀了他。“轰隆——!”殿外,一道惊雷炸响,
撕裂了沉沉的夜幕。紧接着,不是雨,而是雪。鹅毛般的大雪,夹杂着冰雹,
毫无征兆地从天而降。六月飞雪,天地同悲。寒风卷着雪花,从殿门倒灌而入,
吹动我满头的白发。我缓缓站起身,走到霍决的身边,俯身,将他尚未闭上的眼睛,
轻轻合上。“我答应你。”我对着他冰冷的尸身,立下血誓。“城外,交给我。”我转身,
走出大殿。殿外的亲卫们看到我,都惊得呆住了。他们看着我这一头诡异的白发,
和脸上尚未干涸的血迹,一时间忘了行礼。我没有理会他们。我抬头,看向阴沉的天空。
我能感觉到,那股与我融为一体的磅礴气运,正在撬动天地的规则。雪,越下越大了。这雪,
只下在燕都城外。北狄的军队,来自酷寒的草原,他们不怕冷。但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
伴随着这场诡异的大雪,在他们的军营中,悄然蔓延。4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
照耀在被白雪覆盖的燕都城头时,城外的景象让所有幸存的燕国军民都惊呆了。北狄的军营,
一片死寂。没有攻城的号角,没有震天的战鼓,只有寒风卷过营帐的呜咽声。
数不清的狄人兵士,口鼻流着黑血,蜷缩在雪地里,身体早已僵硬。他们的战马,
也同样大批地倒毙,死状凄惨。一场只针对侵略者的天灾。幸存的狄人,
被这神鬼莫测的景象吓破了胆,他们哭喊着“天谴”,扔下兵器,不顾一切地向北方逃窜。
三十万大军,一夜之间,土崩瓦解。燕都之围,就此解开。城墙上,
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百姓们涌上街头,相拥而泣,跪地叩谢神明庇佑。而我,
就站在这片欢腾的中央。我穿着那身染血的祭司袍,满头白发在晨风中飞舞,
像一捧燃烧的霜雪。我走上城楼最高处,俯瞰着城下劫后余生的景象。
我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无喜悦,也无悲伤。霍决的死,换来了这一切。值吗?
我的心麻木得无法思考。我只知道,这是我的选择,也是我的宿命。“神女!是神女显灵了!
”不知是谁第一个喊出声,紧接着,城楼下的军民,如同潮水般跪倒在地。“恭迎神女!
神女护我大燕!”山呼海啸般的声音,汇聚成一股强大的信仰之力,涌入我的身体。
我能感觉到,我与这片土地的联系,更加紧密了。我能听到风的声音,能感知到河流的脉搏,
甚至能触摸到每一寸山河的呼吸。我不再是阿鸾。我是大燕的守护神,一个以爱情为祭品的,
孤独的神。我缓缓抬起手,声音清冷,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京城。“传我谕令。”“开城门,
抚百姓,敛兵骸,祭英魂。”“大燕,永不陷落。”万民再次叩首,声震云霄。我转身,
走下城楼。父皇已经因为激动和病重,彻底陷入了昏迷。朝中无主,百官惶恐。
我直接走进了金銮殿,在所有宗室权贵惊愕的目光中,走上了那至高无上的龙椅台阶,
站在了那张空悬的御座之旁。“国不可一日无君。”我的目光扫过阶下神色各异的众人,
“父皇病重,太子年幼。自今日起,本宫阿鸾,以凤命监国,代行天子之权。谁有异议?
”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那是国运加持的力量。满朝文武,
包括几位手握兵权的王叔,竟无一人敢出声反对。他们看着我这一头白发,
眼神里充满了敬畏与恐惧。他们畏惧的不是我,而是我背后那股神秘莫测的天地之力。
我知道,从今天起,这条路,只能我一个人走下去了。没有霍决,没有阿鸾,只有监国公主,
和她要用一生去守护的,万里江山。5霍决的葬礼,以最高规格的国葬举行。出殡那日,
长安街上站满了自发前来送行的百姓,白幡招展,哭声震天。他们都以为,
霍将军是为国捐躯,力竭战死在城破前夜。没有人知道,他是死在我的手中。我以监国之尊,
亲自为他主持葬礼。我穿着素白的丧服,头上没有任何珠翠,只有一头刺目的白发,
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束着。我全程没有掉一滴眼泪。在所有人的眼中,我冷静、威严,
像一尊没有感情的玉像。他们称赞我深明大义,不因与将军的儿女私情而动容。他们不懂,
当挚爱化为灰烬的那一刻,我的眼泪,也一同被蒸干了。棺椁里,是空的。霍决的尸身,
在我献祭成功的那一刻,便已化作点点星光,融入了我的凤命之中。他说过,
要陪我走遍这大好河山。如今,他做到了。他化作了山川,化作了河流,永远地陪着我。
我亲手,将他那件在最后一战中穿过的,布满刀痕与血污的“镇山河”甲,叠好,放入棺中。
冰冷的铁甲,硌得我指尖生疼。我仿佛还能闻到上面残留的,属于他的气息,
混杂着血与汗的味道。当棺盖合上的那一刻,我的心,也随之被封存了起来。送葬的队伍,
一直走到城郊的英烈祠。那里,早已为他建好了衣冠冢,与大燕朝历代名将同列。
我亲自为他题写碑文:“大燕上将军霍决之墓”。没有追封,没有谥号,
只有最简单的名字和官职。因为我知道,任何华丽的辞藻,都配不上他的功绩,
也无法描述我心中万分之一的痛。下葬之后,我遣散了所有人,独自一人,在墓前站了很久。
直到夕阳西下,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霍决,”我轻轻开口,声音嘶哑,
“我来看你了。”风吹过,松涛阵阵,像是在回应我。“这江山,如你所愿,守住了。
”“只是,再也没有人,会叫我阿鸾了。”我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冰冷的墓碑,
就像在抚摸他的脸。“你说,没了你,我一个人,该怎么把这万里路,走完?
”没有人回答我。只有孤寂的风,和我满头的白发,在这苍茫的暮色中,相依为命。
我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墓碑,毅然转身离去。从今往后,我不能再来这里了。监国神女,
不能有私情,不能有弱点。霍决的墓,就是我的弱点。我必须,亲手将它埋葬。回到宫中,
侍女雁书端来了晚膳,她是我从公主府带来的贴身侍女,
也是唯一知道我和霍决情谊深重的人。她看着我毫无血色的脸,眼圈红了。
“公主……您好歹吃一点吧。您已经两天没有进食了。”我摇了摇头。我没有胃口,
也感觉不到饥饿。成为国运的载体后,凡人的食物,对我来说,已经失去了意义。
雁书“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泪如雨下。“公主,您别这样……霍将军在天有灵,
看到您这样折磨自己,他会心疼的……”听到“霍将军”三个字,我麻木的心,
猛地抽搐了一下。我猛地转头,眼神冰冷如刀。“以后,不许再提这个人。
”“谁敢在我面前,提他一个字,杀无赦。”雁书吓得浑身一抖,不敢再言语。
我知道我此刻的样子很可怕,像一个无情的暴君。可是,我别无选择。我必须杀死心中那个,
还爱着霍决的阿鸾。只有这样,我才能成为那个,守护大燕的,白发神女。66北狄退兵,
国都得保,但长达数月的围城,已让大燕的根基动摇。国库空虚,民生凋敝,百废待兴。
而比这些更可怕的,是人心。霍决一死,军中那批只认他一人的骄兵悍将,
虽然慑于我的“神威”不敢妄动,但眼中的不驯之色,已然显现。朝堂之上,
那些曾被霍决的赫赫战功压得喘不过气的文臣,也开始蠢蠢欲动。
他们不敢直接挑战我的监国之位,便将矛头,对准了霍决的“死因”。早朝。
我坐在御座之侧,垂帘听政。年仅八岁的太子,坐在我的身旁,懵懂地看着阶下百官。
御史大夫张承,一个以刚正不阿闻名的老臣,出列了。“启禀监国公主,臣有本要奏。
”“讲。”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臣,弹劾兵部。霍将军乃国之柱石,于城破前夜,
猝然离世,死因成谜。兵部至今未能给出一个详尽的说法,以慰英灵,以安军心。
臣请公主下令,彻查霍将军死因,还天下一个公道!”他的话,掷地有声。殿中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瞟向我。他们终于,还是将这把刀,递到了我的面前。彻查?
如何彻查?难道要我告诉他们,你们的战神,是我亲手毒杀的吗?我坐在帘后,
脸色沉静如水。“张大人,”我缓缓开口,“霍将军为国捐躯,操劳过度,心力交瘁而逝。
此事,军医已有定论,还有什么好查的?”“心力交瘁?”张承冷笑一声,
他仗着自己三朝元老的身份,竟敢直视我的方向,“霍将军正值壮年,身经百战,
岂会因区区几日围城便‘心力交瘁’?此等说辞,三岁小儿尚且不信!公主,军医的定论,
是否有人授意?是否有人想掩盖什么?”他的话,越来越大胆,几乎是在指着我的鼻子质问。
殿中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我知道,这是朝中保守派对我的一次试探。如果我退了,
他们便会得寸进尺,一步步蚕食我的权力,直到将我这个“白发妖女”,
从监国之位上拉下来。我不能退。“张承,”我的声音,冷了下来,“你的意思是,
本宫在欺瞒天下?”“臣不敢!”张承嘴上说着不敢,腰杆却挺得笔直,“臣只求一个真相!
霍将军不能死得不明不白!”“真相?”我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在空旷的大殿里,
显得格外阴森。“你想要真相,本宫,就给你真相。”我站起身,从珠帘后走了出来。
当我这一头白发,和这张毫无血色的脸,完全暴露在众人面前时,
许多官员都下意识地低下了头,不敢与我对视。我一步一步,走下台阶。高跟的凤履,
踩在金砖上,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嗒、嗒”声,像死神的脚步。我走到张承的面前,停下。
“张大人,你看着我。”张承被迫抬起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惧,但依旧强撑着。
“你再说一遍,你想要什么?”“臣……臣要真相……”在我的逼视下,他的声音,
终于有了一丝颤抖。“好。”我没有再说话。我只是缓缓地,伸出手,
握住了旁边侍卫腰间的佩剑。“锵——”一声龙吟。长剑出鞘,寒光四射,映得我满头白发,
更显诡异。7金銮殿上,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被我拔剑的动作惊呆了,
他们甚至忘记了呼吸。张承看着抵在他喉咙前半寸的冰冷剑锋,浑浊的老眼里,
终于露出了彻骨的恐惧。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我这个昔日里只懂琴棋书画的公主,
竟敢在朝堂之上,对一个三朝元老拔剑。“公主……您……您要干什么?
”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君前失仪,对大臣动武……这是大忌啊!”“大忌?
”我看着他,眼神比剑锋更冷,“国都险些被破,大厦将倾,才是大忌。动摇军心,
扰乱朝纲,更是大忌。”我手腕微微用力,剑锋向前一分,在他的脖子上,
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本宫再问你一遍,霍决的死,有什么问题?”张承吓得魂飞魄散,
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没……没问题!霍将军……是为国捐躯,
是……是心力交瘁而死!臣……臣再无异议!”我收回剑,却没有还给侍卫。
我提着这柄尚有余温的长剑,环视整个大殿。我的目光,从每一个官员的脸上扫过。
那些刚才还抱着看戏心态,甚至暗中支持张承的人,此刻全都低下了头,噤若寒蝉。
“诸位听着。”我的声音,在殿中回响。“霍决,是大燕的英雄。他的死,是为了守护你们,
守护这满城的百姓。他的功绩,日月可鉴。他的忠诚,天地可表。”“任何人,
胆敢再拿他的死做文章,搬弄是非,蛊惑人心,便是与我为敌,与整个大燕为敌。
”我举起手中的长剑,剑尖直指跪在地上的张承。“张承,身为御史大夫,
不思如何安抚民心,重振朝纲,却在此刻,为了一己私利,挑起事端,动摇国本。
”“其心可诛。”“来人!”“在!”殿外的金甲卫士,闻声而入。“御史大夫张承,
妖言惑众,即刻拖出午门,斩首示众。其家眷,全部流放三千里,永不回京。”我的命令,
清晰而残酷。张承猛地抬头,满脸的不敢置信。他以为我只是立威,没想到,我真的要杀他。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啊!臣……臣再也不敢了!”他开始疯狂地磕头,
额头很快就磕出了血。满朝文武,也都惊呆了。有人想出列求情,但看到我手中滴血的剑,
又把脚缩了回去。杀鸡儆猴。今日,我必须杀掉这只最肥、叫得最响的鸡。否则,这群猴子,
永远学不乖。“拖下去。”我没有一丝动容。卫士们上前,像拖死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