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带着轻快：“放心，玩够了我就回来。”

我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血腥味。

“对了，”顾西辞突然想起什么，“婚礼那天，你来当姜宁的伴娘吧。”

“什么？”

“她是孤儿，没什么朋友。”顾西辞的语气理所当然，“你作为我的妻子，应该大度一点。”

我盯着床单，忽然觉得荒谬至极。

我的丈夫，要我亲眼见证他和另一个女人的婚礼。

还要我以“妻子”的身份，为他的情人做伴娘。

“好。”我听见自己说。

电话挂断后，我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坐了许久。

然后拿起手机，点开相册。

里面存着顾西辞99次求婚的所有录像。

然后一键删除。

民政局的电话打来，“喂，是林小姐吗？离婚冷静期已经结束了，您可以随时来拿离婚证，”

我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忽然想起顾西辞第一次向我求婚时的样子。

那是个下着小雨的傍晚，他浑身湿透地站在我家楼下，手里捧着一束被雨水打湿的玫瑰。

“我，”他眼睛很亮，“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现在想想，他确实没撒谎。

他的一辈子，原来这么短。

我深吸一口气，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一饮而尽。

冰凉的水滑过喉咙，冲散了最后一丝犹豫。

婚礼当天，我回到了那栋曾经属于我和顾西辞的家。

推开门时，顾西辞正站在客厅里整理领带，看到我进来，明显愣了一下。

“你怎么瘦了这么多？”他皱眉，目光在我苍白的脸上停留。

我没有回答，只是平静地走向保险柜，取出那叠求婚录像的U盘。

顾西辞却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我微微蹙眉：“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像是焦躁，又像是……不安？

我抬头看着他，张了张嘴，突然有点想哭。

爱了这么多年的人，怎么就成了现在这样。

“西辞，时间到了。”姜宁的声音从楼上传来，打断了这一刻的安静。

顾西辞的手松了松，最终放开了我：“走吧。”

婚礼现场布置得如梦如幻，纯白的玫瑰铺满了整个礼堂，我穿着伴娘礼服站在一旁，看着顾西辞牵着姜宁的手走向神父。

“我愿意。”

顾西辞的声音坚定而林柔，和当年对我说出这三个字时一模一样。

台下宾客的窃窃私语不断传入耳中：

“那不是顾总的正牌太太吗？怎么来当伴娘？”

“听说很大度，亲自操办了这场婚礼呢。”

“真是可怜。”

我站在光影交界处，当顾西辞低头吻住姜宁时，已经痛到麻木。

婚礼晚宴上，觥筹交错，欢声笑语。

我安静地坐在角落，看着顾西辞搂着姜宁的腰，一桌一桌地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