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菲以细腻的笔触创作了一部充满惊喜的短篇言情小说《回国认亲却被全家骗去挖肾》,主角苏梦迪周雅李国栋的故事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这本小说以其独特的视角和巧妙的叙事手法给读者带来了难忘的阅读体验。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护短。两天后,医生确认我伤口没有感染,可以出院静养,只是动作不能太大,避免撕裂。苏梦迪开着一辆黑色的奔……。
章节预览
我满心欢喜回国认亲,首富父母却把我塞进公司当底层。姐姐们骂我是土包子,
养弟茶里茶气抢走我所有亲情。他们说我这种货色只配给养弟捐肾,
我一刀捅进腰腹:“生恩的血,我还你们。”当我被他们绑上手术台取肾时,
孤儿院一起长大的女孩闯了进来。她甩出一纸报告:“用私生子的肾换嫡子的命,
你们还是人吗?”后来母亲跪在病床前求我原谅,我看着她空荡荡的腰侧笑了:“你的肾,
喂狗了吗?”1认亲被拒脑袋里嗡嗡的,像是有群苍蝇在开会。我拖着那个半旧的行李箱,
站在那扇快有两人高的欧式大铁门前,手心有点冒汗。**不争气,
枪林雨弹里爬出来都没怵过,这会儿对着个保安亭,腿肚子居然有点转筋。
亭子里那个穿着制服、帽檐压得挺低的保安,斜着眼睛上下扫我,那眼神,跟验货似的。
“我找李国栋,还有……周雅。”我吸了口气,报出那两个在嘴里滚了千百遍的名字。
保安嗤笑一声,拿着个登记本懒洋洋地敲着窗框:“找李董和李太太?预约了吗?”“没有。
但你跟他们说,就说……就说他们二十多年前丢的儿子,回来了。”那保安愣了一下,
随即笑得更大声了,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哥们儿,你这套路这个月都第三回了!
上个这么说的,还在局子里蹲着呢。赶紧走赶紧走,别堵这儿碍事!”他挥着手,像赶苍蝇。
我心里那股火“噌”地就顶了上来,指关节捏得发白,但最后还是松开了。跟他犯不着。
“行,我就在这儿等。”我把行李箱往路边一放,一**坐在马路牙子上,点了根烟。
烟雾缭绕里,我看着那气派的别墅,还有院子里修剪得一丝不苟的花草,
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查到的资料显示,李国栋,本市首富。周雅,著名的慈善家。呵。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库里南缓缓开了过来。我掐灭烟头,站起身。
车子在我面前停下,后车窗降下一半。露出一张保养得宜、带着些许不悦的男人的脸,
正是资料上的李国栋。旁边坐着个气质雍容的女人,是周雅。“怎么回事?挡在路中间?
”李国栋皱着眉,语气不耐。我往前走了一步,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李国栋先生,周雅女士。我叫……李小山。”这个名字,
是养大我的那个老雇佣兵随口起的,他说捡到我的时候,我像山沟里一块没人要的石头。
“我应该是你们二十三年零四个月前,在临江市人民医院丢的那个儿子。”周雅猛地探过头,
眼睛瞬间瞪大了,死死盯着我的脸。李国栋也愣住了,脸上的不耐烦变成了惊疑。
车里一片死寂。我的长相,随我妈,资料上是这么说的,尤其是眼睛和鼻子,
几乎跟周雅年轻时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周雅的嘴唇开始发抖,
声音带着颤:“你……你再说一遍?你哪年哪月……”“一九九九年,六月十七号,
晚上七点到九点之间,在产科三楼,被一个假装护士的女人抱走的。”我一字一顿,
把手下查到的信息背出来。周雅“呜”地一声捂住嘴,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
李国栋赶紧拍着她的背,再看我时,眼神复杂多了。“你……你先上车,回家说。
”李国栋打开了车门。我拎起行李箱,坐上那柔软得能陷进去的真皮座椅。
车里有一股淡淡的香氛味道,跟我一身的风尘仆仆格格不入。周雅一直拉着我的手,
眼泪就没停过,絮絮叨叨地问着我这些年在哪,怎么过的。我挑着能说的说了几句,国外,
打工,混口饭吃。车子开进别墅院子,绕过喷泉,停在主宅门口。那门厅,
比我之前在非洲住过的那个破营地指挥部还大。刚进门,就听见一阵说笑声。
客厅沙发上坐着三个年轻女人,打扮得一个比一个光鲜亮丽。还有一个看起来年纪比我小点,
脸色有点苍白的男人,正微笑着给她们倒茶。“爸,妈,你们回来啦?”最大的那个女孩,
应该就是大姐李晴,笑着迎上来,看到我,笑容僵了一下,“这位是?”周雅抹着眼泪,
激动地说:“小晴,小雨,小雪,还有文轩,快来!这是……这是你们失散多年的亲弟弟啊!
”一瞬间,客厅里安静得能听见针掉地上的声音。那三个姐姐,李晴,二姐李雨,
三姐李小雪,目光齐刷刷地钉在我身上,没有惊喜,只有打量,审视,还有一丝……嫌弃?
李晴扯了扯嘴角:“妈,你没搞错吧?这年头骗子可多了。”李雨抱着胳膊,
嗤笑一声:“就是,你看他那一身,地摊货吧?加起来够我做个指甲吗?”李小雪没说话,
只是往那个脸色苍白的养弟李文轩身后缩了缩。李文轩这时站了起来,
脸上堆起那种特别懂事、特别委屈的表情,走到周雅身边,拉住她的手,
眼圈一下就红了:“妈……哥哥回来了,真好……我……我是不是就该走了?没关系,
我能照顾好自己的,只要爸妈和姐姐们好好的,我怎么样都行……”说着,
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周雅心疼得一把抱住他:“胡说什么!你也是我的孩子,
谁敢赶你走!这里永远是你的家!”李国栋也沉声道:“文轩,别瞎想,没人能取代你。
”李文轩趴在周雅肩上,趁人不注意,侧过头,对我飞快地眨了下眼,
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挑衅的弧度。我心里冷笑一声,没吭声。周雅安抚好李文轩,
这才想起我,脸上带着点残留的激动,但也多了些尴尬:“孩子,你先住下,
房间已经让佣人收拾好了。明天……明天咱们先去做个亲子鉴定,科学时代,得讲个证据,
你也别多想。”我点点头:“理解。”佣人带我去了二楼的一间客房。干净,整洁,
但也透着一股没人气的冷清。跟我那个在战乱区用沙袋垒起来的窝棚比,当然是天堂,
但在这里,我就是个外人。晚上,我躺在床上,听见门外隐约传来压低的交谈声。
“……配型结果出来了,非常合适!”是李国栋的声音,带着点如释重负。“真的?太好了!
文轩有救了!”李雨的声音透着兴奋。“可是……毕竟是亲生的,
这……”周雅的声音有些犹豫。然后我听到李文轩那带着哭腔、柔弱的声音:“妈,
别为难……哥哥是亲生的,我……我就是个养子,让我自生自灭吧,
不能连累哥哥……”周雅那点犹豫立刻消失了,语气变得坚定:“文轩你别胡说!
你是我养了十几年的儿子,他就算是亲生的又怎么样?我跟他又没感情!这事就这么定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我躺在黑暗里,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轮廓,
心里那点不切实际的幻想,像被针扎破的气球,“噗”一下,瘪了。第二天早上,餐厅里,
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早点。李国栋放下餐具,看着我,
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既然回来了,也不能闲着。明天去公司上班吧,从基层做起,
锻炼锻炼。文轩现在都是公司副总了,你得多跟他学学。”李文轩温柔地笑着:“爸,
我会好好带哥哥的。”于是,我被塞进了李氏集团销售部,成了一个最底层的业务员。
大姐李晴是销售总监。她领着我进部门的时候,对着那群好奇打量我的同事,
轻描淡写地说:“这是我家以前一个佣人的孩子,过来混口饭吃,大家不用太在意。
”同事们看我的眼神立刻变了,带着了然和轻视。中午在茶水间,就我跟她。
我忍不住问:“大姐,你为什么要那么说?”李晴端着咖啡,瞥了我一眼,
语气施舍般地说:“你别不识好歹。我那是为你好!掩饰你的身份,免得你压力太大。
你一个新人,难道想顶着太子爷的名头进来?踏实点,从底层干起。
”我看着她那张理所当然的脸,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晚上回到家,气氛有点凝重。
吃完晚饭,李国栋和周雅把我叫到书房。李国栋清了清嗓子,开门见山:“小山啊,
有件事得跟你说一下。文轩呢,身体不太好,肾脏衰竭,需要换肾。”周雅接着话头,
语气带着一种虚假的温柔:“我们给你也做了检查,真巧,你的肾源跟他非常匹配。你看,
你是他亲哥哥,这捐一个肾,救你弟弟一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脑子“嗡”的一声,
虽然昨晚听到了,但亲耳从他们嘴里说出来,还是像挨了一记闷棍。“我不愿意。
”我直接打断她,声音冷了下去。李国栋脸色瞬间沉了:“你说什么?不愿意?他是你弟弟!
”“我只有一个弟弟,在非洲死了。”我盯着他,“而且,我记得我昨天才第一次见他。
”“混账东西!”李国栋猛地一拍桌子,“你这是要眼睁睁看着文轩去死吗?你还是不是人!
如果你不愿意,那就别认我们做父母!我们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周雅也哭了起来:“小山,你怎么这么狠心啊!
文轩他多可怜……”李晴、李雨、李小雪不知什么时候也进来了,七嘴八舌地指责我。
“白眼狼!爸妈白生你了!”“就是,一个肾而已,又不会死!文轩可是会死的!
”“早知道你是这样的,生下来就该掐死你!
”“生下来就该掐死你……”这句话在我脑子里疯狂回荡,所有的忍耐、所有的期待,
在这一刻彻底崩碎。我看着这一张张所谓“亲人”的嘴脸,心冷得像冰窖。我笑了,
笑得他们有点发毛。“好。”我说,“不认就不认。”我目光扫过他们,
最后落在李国栋和周雅脸上:“你们生我,流了多少血?我还给你们。”说完,
我猛地从旁边书桌上的笔筒里,抽出一把裁纸刀,反手就捅进了自己的左侧腰腹!
剧痛瞬间传来,温热的血立刻涌出,浸透了我的衣服。“啊——!”周雅和李小雪发出尖叫。
李国栋和李晴他们也彻底惊呆了,脸色煞白。我咬着牙,把刀**,扔在地上,
发出“哐当”一声。血滴落在地毯上,迅速洇开一片暗红。“从此……两清。”我捂着伤口,
踉跄着往外走。身后传来李国栋气急败坏的吼声:“疯子!你就是个疯子!滚!给我滚出去!
”2还你生恩血那一刀下去,其实没捅太深。雇佣兵的本能让我避开了要害,
但血是真没少流。疼也是**疼,跟被烧红的烙铁烫穿了似的。我捂着腰,
踉踉跄跄往外走,身后是周雅和李小雪变了调的尖叫,还有李国栋气急败坏的“滚”。
那声音,像钝刀子割肉,一下下剐在我早就凉透的心上。眼前一阵阵发黑,
别墅区那修剪整齐的草坪和路灯在我眼里都成了晃动的重影。耳朵里嗡嗡响,
盖过了所有声音,只有我自己粗重的喘息和心脏一下下砸在胸腔里的闷响。真狼狈啊,
李小山。枪林弹雨里没栽,倒在这所谓的“家”门口,被一群所谓的“亲人”逼到这份上。
意识像断了线的风筝,越飘越远。最后一点力气也耗光了,腿一软,整个人往前栽去。
“吱——嘎!”刺耳的刹车声猛地撕破了夜的寂静,像一把锥子扎进我混沌的脑仁里。然后,
世界彻底黑了。再睁眼的时候,一股消毒水的味道直冲鼻腔。天花板是白的,灯管是冷的。
我没死。动了动,腰腹间传来撕裂般的痛楚,让我忍不住抽了口凉气。“别动!
”一个带着急切的女声在旁边响起。我偏过头,看见一张陌生的脸。是个年轻姑娘,
皮肤挺白,眼睛很大,此刻正拧着眉,一脸担忧地看着我。她长得挺好看,
是那种带着点英气的好看,但……不认识。“你……”我一开口,嗓子哑得厉害。
“你先别说话!”她赶紧按住我肩膀,力道不大,但很坚决,“医生刚给你处理好伤口,
失血不少,得好好躺着。”她转身倒了杯温水,插上吸管,小心地递到我嘴边。
我确实渴得厉害,也没客气,就着吸管喝了几口。温水滑过喉咙,
稍微缓解了那股火烧火燎的感觉。“谢谢。”我哑着嗓子说,目光扫过这间病房。单人间,
环境不错,不是普通公立医院的样子。“医药费多少?我转给你。”那姑娘愣了一下,
随即脸上浮起一种又气又好笑的表情:“小哥,你这人怎么回事?刚捡回条命就想着钱?
”她凑近了些,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我,“你再仔细看看,真不认得我了?”我皱着眉,
仔细打量她。眉眼之间……好像……是有点模糊的影子。“我啊!梦迪!苏梦迪!
”她指着自己的鼻子,语气带着点期待,又有点忐忑,“孤儿院,抢你糖吃的那个黄毛丫头!
想起来没?”孤儿院……苏梦迪……记忆的闸门猛地被撞开。那个总是跟在我**后面,
头发枯黄像稻草,因为抢不过我糖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转头又被我用一只草编的蚂蚱哄笑的小女孩……画面模糊而遥远,
带着旧照片特有的泛黄质感。
再对比眼前这个明眸皓齿、举止干练的姑娘……“变化……太大了。”我扯了扯嘴角,
可能算是个笑容。“是吧!”苏梦迪一下子高兴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你也变了好多啊,
又高又壮,还……还弄了一身伤。”她说到后面,语气低沉下去,
看着我腰腹间缠着的厚厚纱布,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心疼和愤怒,“这到底怎么回事?
谁把你伤成这样的?你知不知道你被送来的时候,身上除了刀伤,还有好多旧伤疤,
医生都看傻了!”我沉默了一下。那些旧伤疤,是过去十几年在生死线上挣扎留下的印记,
没什么好说的。“没什么,自己不小心。”我含糊道。“放屁!”苏梦迪直接爆了粗口,
柳眉倒竖,“你那刀口我看得清清楚楚,是自己捅的?李小山,你当我三岁小孩呢?
你到底遇上什么事了?”看着她那副不问清楚誓不罢休的架势,我知道瞒不过去。而且,
心里憋着的那股邪火和冰碴子,也确实需要找个口子倒一倒。我叹了口气,
简略地把回国、认亲、被嫌弃、被逼捐肾,到最后捅了自己一刀的事情说了。没添油加醋,
就平铺直叙,但每一个字都带着彻骨的凉意。苏梦迪听着,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愤怒,
最后气得浑身发抖,拳头攥得紧紧的。“操!这他妈还是人吗?!”她猛地站起来,
在病房里来回走了两圈,胸口剧烈起伏,“那是你亲爹亲妈啊!还有那几个姐姐,那个养子!
一家子什么玩意儿?!畜生!禽兽不如!”她骂得比我狠多了,唾沫星子都快喷我脸上了。
“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她猛地停下脚步,掏出手机就要拨号,
“我非得找人查清楚,这一家子到底是什么品种的垃圾!让他们……”“梦迪。”我打断她,
声音疲惫,“算了。”“算了?!”她不敢置信地瞪着我,“他们差点逼死你!
还要挖你的肾!这怎么能算了?!”“我跟他们,两清了。”我看着惨白的天花板,
一字一句地说,“那一刀,还了他们的生恩。从今往后,他们是死是活,跟我再没关系。
”苏梦迪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看着我毫无波澜的脸,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她重重地坐回椅子上,喘着粗气,过了好半天,才闷闷地说:“……那你以后怎么办?
”“伤好了,回国外。”我说。那里虽然混乱,但至少直来直去,
不用面对这些令人作呕的虚伪和算计。“不行!”苏梦迪立刻反对,“你伤成这样,
一个人怎么行?你先住我那儿!我那儿地方大,也有人照顾。等你彻底好了,
爱去哪儿去哪儿,我绝不拦着!”她态度强硬,眼神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关切。
我看着这个儿时分别后再无交集,如今却在我最狼狈时伸出援手的姑娘,心里那冰封的角落,
似乎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好。”我最终点了点头,“麻烦你了。”“麻烦个屁!
”她白了我一眼,但嘴角却微微翘了起来。就在我躺在病床上,
感受着腰腹间阵阵钝痛的时候,李家别墅里,气氛同样不怎么样。“他就这么跑了?
真是反了天了!”李国栋在客厅里烦躁地踱步,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跑了更好!
看着就晦气!”李雨撇着嘴,拿着小锉刀精心修理着自己的指甲,“爸,
你还真指望他给文轩捐肾啊?我看他那穷酸样,肾指不定有什么毛病呢!
”李文轩靠在周雅身边,脸色比平时更白了些,虚弱地咳了两声:“爸,妈,姐姐,
你们别为哥哥生气了……都是我的错,是我拖累了家里……要是没有我,
哥哥也不会……”“胡说!”周雅心疼地搂住他,“文轩,你别多想,你就是妈的心头肉!
那个白眼狼,他算什么东西!”李晴比较冷静,她放下手机,看向李国栋:“爸,
我派人去查了。那小子昨晚晕倒在别墅区外面的马路上,被一辆车撞了,
然后被送去了城东的私立华康医院。”“被车撞了?”李国栋脚步一顿,眉头拧得更紧,
“严重吗?肾没事吧?”“具体伤情不清楚,但人应该没生命危险。”李晴说,“不过,
华康医院那边,我们的人问不出更多东西,说是病人隐私。”“哼,肯定是装的!
”李雨不屑地哼道,“苦肉计呗!以为这样就能让我们心软?做梦!
”周雅脸上掠过一丝极淡的复杂,但很快被李文轩依赖的眼神驱散了,
她拍着李文轩的背:“不管他,爱死爱活随他去吧!文轩,妈一定会给你找到合适的肾源的!
”李文轩低下头,靠在周雅怀里,嘴角在无人看见的角度,极轻微地勾了一下。
李国栋沉默了片刻,挥挥手:“行了,都散了吧。他李小山要是有骨气,就别再回来!
我们李家,不缺他一个!”话是这么说,但客厅里的每个人,心思都各不相同。
那根名为“李小山”的刺,虽然被他们嫌弃地拔掉了,却好像留下了看不见的隐痛,
悄悄扎在了某个角落。我在华康医院住了两天,苏梦迪几乎寸步不离。她办事风风火火,
效率极高,给我安排了最好的医生和护理,用的药也都是顶好的。期间,她接了几个电话,
语气都不太客气。“……对,给我往深里查!李家那点破事,尤其是那个李文轩,
怎么进的李家,跟李国栋到底什么关系,还有周雅知不知情……对,尽快给我消息!
”挂了电话,她见我看着她,也没隐瞒,直接说:“我让人去查李家了。
这一家子太不对劲了,我怀疑那个李文轩没那么简单。”我没什么反应:“查不查随你,
我不关心。”“我关心!”苏梦迪叉着腰,“我不能看着你被这么欺负!
”我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心里有点好笑,又有点说不清的暖意。这姑娘,
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护短。两天后,医生确认我伤口没有感染,可以出院静养,
只是动作不能太大,避免撕裂。苏梦迪开着一辆黑色的奔驰大G来接我,车和她的人一样,
带着点不羁的野性。她住的地方是个顶层复式公寓,视野开阔,装修风格简约现代,
跟她给人的感觉很像。“你就住这间,朝南,阳光好。”她推开一间客房的门,
里面收拾得很干净,“缺什么跟我说,或者跟刘姨说,她负责做饭打扫。
”一个面相和善的中年妇女笑着跟我打了个招呼。“谢谢。”我是真心道谢。萍水相逢,
她做到这份上,已经远超我的预期。“又来了!”苏梦迪不满地瞪我,“再这么客气,
我就把你扔回大街上去!”我笑了笑,没再说话。安顿下来后,日子突然变得平静。
每天就是吃饭、睡觉、换药,在阳台上晒晒太阳。苏梦迪很忙,电话不断,
但每天都会准时回来陪我吃饭,逼着我喝各种据说是补血的汤汤水水。
她不再主动提李家的事,只是偶尔会看着我腰上的伤疤,眼神黯一下,
然后骂一句“王八蛋”。我知道她还在查,也没阻止。随她去吧。有时候,
我会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河。这个生我的城市,繁华,陌生,
带着冰冷的距离感。那所谓的血脉亲情,更像是一场荒诞冰冷的闹剧。
腰间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提醒着我那一刀决绝的含义。两清了。真的……两清了吗?
3恶客登门我心里清楚,有些东西,比如那瞬间席卷而来的失望和冰寒,恐怕这辈子,
都清不了了。
第3章恶客登门在苏梦迪这栋能俯瞰半个城市的大平层里养伤的日子,
闲得让人骨头缝里发痒。刘姨手艺不错,顿顿变着花样给我整那些补血的汤汤水水,
喝得我嘴里都快淡出鸟了。苏梦迪这丫头,忙得脚不沾地,手机一天到晚响个不停,
可一到饭点,保准准时出现,跟监工似的盯着我把那些汤喝完。“看什么看?喝!
”她眼睛一瞪,还挺有气势。我扯扯嘴角,没吭声,仰头灌了下去。这玩意儿,
比我在雨林里喝的那些泥汤子强多了,就是心理上有点遭罪。腰上的刀口愈合得挺快,
雇佣兵的底子还在,加上用的都是好药,已经不怎么疼了,就是痒得厉害,
像有蚂蚁在皮肉底下钻。苏梦迪严禁我乱动,更别说拆线了,
我只能每天像个退休老干部似的,在宽敞的阳台上晒太阳,
看着底下那些火柴盒大小的车子爬来爬去。这城市**大,也**冷。
那点可笑的寻亲念头,现在想起来,跟腰上的疤一样,除了提醒自己蠢过,没半点用处。
这天下午,我刚眯瞪着,门铃就催命似的响了起来,一声接一声,透着股不耐烦。
刘姨小跑着去开门,嘴里还念叨着:“来了来了,谁啊这是……”门一开,
外面站着的不是别人,是我那便宜二姐,李雨。她今天穿了身亮紫色的紧身裙,
踩着起码十厘米的细高跟,脸上架着个能遮住半张脸的大墨镜,
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黑西装、戴着耳麦的彪形大汉,一看就是专业保镖。这架势,
不像是来串门的,倒像是来砸场子的。她摘下墨镜,那双画着精致眼线的眼睛,
跟探照灯似的在装修考究的客厅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我身上,嘴角撇了撇,
毫不掩饰那股子嫌弃。“哟,还真在这儿享福呢?”李雨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进来,
鞋跟敲在大理石地板上,声音刺耳。她自顾自在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
眼神居高临下地扫过我,“环境不错嘛,看来勾搭上的这女的,有点家底?
”**在阳台的玻璃门上,没动,也没说话。跟她废话,纯属浪费口水。刘姨站在一边,
有点手足无措。李雨见我不搭腔,哼了一声,自顾自地说下去:“行了,
别在这儿跟我演什么宁死不屈的戏码了。玩几天离家出走,吸引一下爸妈注意,也就够了。
你还真想在外头当一辈子流浪狗?”她顿了顿,用一种施舍般的语气:“我呢,
看在你身上好歹流着点李家血的份上,给你个台阶下。现在,跟我回去,到爸妈面前,跪下,
好好磕个头,认个错。再自己扇自己二十个嘴巴子,声音要响,让爸妈和文轩都听见。这事,
就算过去了。”我听着,差点气乐了。这自我感觉,也太良好了点。“李二**,
”我总算开了口,声音没什么起伏,“你是不是出门忘吃药了?”李雨脸色一沉:“李小山!
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要不是文轩需要你的肾,
你以为爸妈会多看你一眼?现在跟我回去,乖乖把肾捐了,家里还能有你一口饭吃!
否则……”“否则怎样?”我打断她,眼神冷了下来,“我再重申一次,我跟你们李家,
已经断绝关系了。我不会回去,更不会捐什么肾。请你,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你!
”李雨猛地站起来,伸手指着我,气得胸口起伏,“好!好你个李小山!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以为你算老几?”她扭头对身后那两个保镖厉声道:“还愣着干什么?把他给我绑回去!
”那两个保镖应了一声,面无表情地朝我走过来。人高马大,步伐沉稳,一看就是练家子。
要是平时,这种货色,我一只手就能摆平。可现在,腰上的伤口刚结痂,
动作稍微大点就可能崩开。但我也不可能站着让他们绑。
走在前面那个保镖伸手就来抓我胳膊。我侧身让过,右手闪电般扣住他手腕,往下一拗,
同时左脚悄无声息地踹向他支撑腿的膝盖外侧。那保镖闷哼一声,身体失去平衡,往前栽去。
我顺势在他背上推了一把,他直接撞翻了旁边一个一人多高的青花瓷瓶。
“哗啦——”瓷瓶摔得粉碎。另一个保镖见状,脸色一变,低吼一声,
一记直拳朝我面门捣来,拳风凌厉。我后撤半步,避开锋芒,左手格开他的拳头,
右手手肘借着后撤的力道,猛地撞向他肋部。“呃!”他吃痛,动作一滞。
我没给他喘息的机会,忍着腰间传来的轻微刺痛,矮身一个扫堂腿。“砰!
”这保镖下盘不稳,直接被扫倒在地,摔了个结结实实。整个过程,也就十来秒。两个保镖,
一个捂着膝盖哼哼,一个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我站直身体,轻轻吸了口气,
感觉腰间的纱布有点潮,估计是刚才动作大了点,渗血了。**烦。
李雨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那张精心修饰过的脸上,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你……你……”她指着我,手指都在发抖,“你居然敢动手?!
”我懒得理她,走到门口,拉开门,对外面做了个“请”的手势:“滚。
”李雨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跳了起来,色厉内荏地尖叫道:“李小山!你等着!
你给我等着!你以为你会两下子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这事没完!我这就回去告诉爸妈!
有你好看的!”她一边叫嚷着,一边踩着高跟鞋,踉踉跄跄地冲出门口,
连掉在地上的墨镜都顾不上捡了。那两个保镖也互相搀扶着,狼狈地跟了出去。我关上门,
世界总算清净了。刘姨看着地上碎裂的瓷瓶,一脸心疼:“这……这瓶子……”“记我账上。
”我摆摆手,走到沙发边坐下,撩起衣角看了看,纱布果然红了一小块。问题不大,
但得重新包扎一下。“你没事吧?”苏梦迪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一丝急切。
她大概是刚回来,正好撞见李雨那伙人狼狈逃窜的样子。“没事。”我放下衣角,
“来了几只苍蝇,赶走了。”苏梦迪走过来,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又看看我,
眉头皱了起来:“李家的人?李雨?”“嗯。”“她来干什么?”“让我回去下跪,
扇自己耳光,然后捐肾。”我说得轻描淡写。苏梦迪的眼睛瞬间就瞪圆了,
火气“噌”地冒了上来:“**!他们李家是不是集体得了失心疯?!
怎么一个个都这么自以为是?真当全世界都围着他们转啊?!”她气得在原地转了两圈,
掏出手机:“不行,我得催催那边,查个资料怎么这么慢!我倒要看看,
这家子到底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在沙发上,闭上眼。腰间的伤口隐隐作痛,
但心里却异常平静。李家?呵。4绑上手术台那是别人的戏台,我早就下台了。
他们爱怎么唱,随他们去。只是下次,要是再有不长眼的苍蝇敢飞过来聒噪,
我不介意下手再重一点。
第4章绑上手术台李雨那事儿过去没两天,
腰上的刀口刚拆了线,留下一道**的新疤,像条蜈蚣趴在那儿。苏梦迪盯着那疤看了半天,
没说话,就是眼神沉沉的。这天晚上,她接了个电话,嗯啊了几句,脸色就变了。挂了电话,
她走到阳台,我正靠着栏杆吹风。“小山,”她声音有点紧,“我手下查到点东西,
关于那个李文轩的。”我没什么兴趣,随口应了声:“嗯?”“他进李家的时间点,很巧。
就在你丢失后不到半年。”苏梦迪靠在我旁边的栏杆上,夜风吹起她的头发,
“是李国栋亲自带回来的,说是故人之子,家破人亡,看着可怜。但具体是哪家故人,
查不到。”我挑了挑眉,没接话。李国栋那种利益至上的人,
突然大发善心收养个来路不明的孩子?确实有点怪。“还有,”苏梦迪转过头,看着我,
眼神锐利,“我的人想办法弄到了李文轩和李国栋的头发,私下里送去做亲子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