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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给病重的奶奶凑钱,孙乐瑶参加了一场古怪的“新娘拍卖会”,
没想到最后的竞价环节竟是点天灯。赢家是个传闻中活不过三十岁的病秧子,
他给了孙乐瑶一张无限额黑卡,但要求她假扮成他死去多年的白月光。婚礼当晚,
他却又拿出另外两张人皮面具,说他的白月光有三个身份,
分别是他最爱的、最恨的、和最怕的,问她今晚想扮演哪一个。
1.奶奶的病危通知书下来那天,我正因为交不起下个季度的房租,被房东堵在门口咒骂。
「没钱就滚!装什么可怜!」我攥着那张薄薄的纸,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
烫得我指尖发麻。手术费,五十万。一个我这辈子都没见过的天文数字。走投无路时,
我看到了一张夹在车窗上的黑色卡片,上面用烫金字体写着一行地址,
和一句诡异的邀请——「寻找独一无二的新娘」。我鬼使神差地去了。
那是一场隐藏在奢华游轮上的「新娘拍卖会」。在场的女孩都和我一样,年轻,漂亮,
且走投无路。我们像商品一样被展示,台下的富豪们举牌竞价,眼神油腻,
像在挑选最合心意的玩物。我屈辱地站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拍卖进行到最后,
只剩下我和另一个女孩。主持人高声宣布,最终环节,点天灯。规则很简单,
谁的最终出价最高,谁就赢得今晚的一切。那个女孩的竞价人是个脑满肠肥的油腻中年男人,
他得意洋洋地看着我,仿佛我已是他的囊中之物。我的心沉到了谷底。就在这时,
二楼最黑暗的角落,一盏孤零零的纸灯笼被点亮了。全场死寂。点天灯,
意味着无论对方出价多少,点灯人都会在那个价格上追加一倍,直至对方放弃。
这是一种最极致的炫富,也是最残忍的碾压。油腻男人面色铁青,挣扎了几次,
最终颓然坐下。我赢了。或者说,点灯的人赢了。我被带到二楼的包厢,见到了我的「买主」
。他叫傅云洲,传闻中那个体弱多病,活不过三十岁的傅家继承人。他比传闻中更苍白,
靠坐在宽大的沙发里,整个人像是要融进阴影里。只有那双眼睛,黑得惊人,
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漠然。「五十万,现在就能到你账上。」他轻咳着,声音像碎裂的玉,
「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什么条件?」「假扮成我的白月光,晚星。」他看着我,
那张和我据说有七分相似的脸,「她已经死去多年。」我没有犹豫。「好。」只要能救奶奶,
别说假扮一个死人,就是让我自己去死,我也愿意。2.我和傅云洲的婚礼办得悄无声息,
除了几个必要的佣人,没有任何宾客。我像个提线木偶,穿着洁白的婚纱,
走进这座名为「云栖庄园」的华丽牢笼。婚礼当晚,我被管家林姨带进主卧。房间大得空旷,
色调是沉闷的黑与白,没有一丝喜气。傅云洲坐在床边,依旧是那副病气缠身的模样,
手里却把玩着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我有些紧张,攥紧了婚纱的裙摆。他没有看我,
只是打开了盒子。里面并不是什么珠宝首饰,而是……一张人皮面具。那面具做得极为逼真,
眉眼弯弯,唇角含笑,是一张温柔到了极点的脸。「这是晚星。」傅云洲的声音很轻,
「我最爱的晚星。」我的心猛地一跳。他要做什么?没等我反应过来,
他又拿出了第二个盒子。里面是第二张面具。这张脸轮廓和第一张一模一样,
神情却截然相反。眉眼锋利,唇线紧抿,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与恨意。
「这也是晚星。」他的语气没有丝毫变化,「我最恨的晚星。」我的后背开始渗出冷汗。
紧接着,他拿出了第三个盒子。第三张面具,神情诡异,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透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空洞。「这,还是晚星。」他抬起眼,终于看向我,
「我最怕的晚星。」他将三个盒子并排推到我面前,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病态的笑意。
「孙乐瑶,欢迎来到我的世界。」「现在,告诉我,今晚你想扮演哪一个?」
空气仿佛凝固了。这是一个陷阱,一个测试。选择「最爱」,是讨好,是顺从,
也是最平庸的答案。一个聪明到能设下这种局的人,绝不会喜欢一个只会顺从的木偶。
选择「最恨」,是挑衅,是宣战。在新婚之夜,这无异于自寻死路。我看着那三张面具,
脑中飞速旋转。最爱,最恨,最怕。爱与恨都是极端且清晰的情感,唯有「怕」,是模糊的,
是未知的,是充满了不确定性的。恐惧,源于不可控。我伸出手,指尖划过前两张面具,
最后落在了第三张诡谲的面具上。「我选它。」傅云洲眼底的漠然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深深地看着我,仿佛要将我看穿。「为什么?」我拿起那张面具,声音不大,
却很清晰:「因为只有未知,才最值得探索,不是吗?」他沉默了许久,
久到我以为自己选错了。然后,他笑了。那是一种极其清浅的笑,像冬日薄冰碎裂的声音。
「很好。」他说,「你比我想象的,要有趣得多。」3.我的新婚生活,
从扮演一个「令人恐惧的死人」开始了。傅云洲给了我一本厚厚的资料,
里面全是关于晚星的一切。她的生平,喜好,甚至是一些私密的日记片段。可这些资料,
本身就是矛盾的。她时而温柔善良,会给流浪猫喂食;时而又刻薄狠毒,
能笑着剪碎别人最心爱的礼服;有时又会做出一些无法理解的怪异举动,
比如在深夜独自去墓地里散步。她就像一个由无数碎片拼接而成的人,每一片都真实,
合在一起却又无比虚假。而我的任务,就是将这些碎片,尤其是「最怕」的那一部分,
完美地重现出来。管家林姨是第一个考验我的人。她是云栖庄园的老人,
也是晚星曾经最信任的佣人。她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审视和不加掩饰的敌意。午餐时,
她状似无意地提起:「少夫人,您还记得以前最爱吃的那道松鼠鳜鱼吗?
厨房今天特意为您做了。」我翻看资料的手一顿。资料里写得很清楚,
晚星对海鲜和河鲜严重过敏。这是一个陷阱。如果我说记得,就暴露了。如果我说不记得,
同样会引起怀疑。我放下资料,没有看她,而是转向傅云洲,
脸上带着第三张面具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云洲,」我慢悠悠地开口,
「林姨是老糊涂了吗?她忘了我是怎么被这道菜送进医院,差点死掉的?」我的声音很轻,
却让整个餐厅的温度都降了下去。林姨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傅云洲放下刀叉,
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眼神落在我身上,晦暗不明。「林姨,」他淡淡地开口,「把鱼撤下去。
再有下次,你就不用待在庄园了。」「是,少爷。」林姨的声音都在发抖。
我成功化解了第一次危机,却丝毫不敢放松。因为我能感觉到,
傅云洲的目光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我牢牢笼罩。他不是在看一个妻子,
也不是在看一个替代品。他是在看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而我,是唯一的主角。他想看看,
我这个临时抓来的演员,究竟能把这场戏演到什么地步。晚上,我独自待在分配给我的侧卧,
研究那本矛盾的资料。奶奶的手术很成功,傅云洲没有食言,钱一分不少地打过去了。
我没有了后顾之忧,却陷入了更深的迷局。这个晚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傅云洲对她,
又到底是怎样的感情?我翻到日记的最后一页,上面只有一句话,字迹潦草,
仿佛是在极度惊恐的状态下写下的。「他不是他,小心那个影子。」4.影子?什么影子?
我正百思不解,房门被敲响了。是傅云洲。他穿着一身黑色的丝质睡袍,
脸色比白天更显苍白,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睡不着?」他走进房间,将牛奶放到我桌上。
我合上资料:「在想一些事情。」「在想晚星?」他拿起那本资料,随意翻了两页,
「她就是这样,总让人看不透。」他的指尖划过「最怕」那张面具的素描图,眼神幽深。
「你知道吗?她曾经把一只刚出生的黑猫,活生生做成了标本,就摆在她的床头。她说,
她喜欢生命在指尖流逝的感觉。」我的心脏猛地一缩。他是在告诉我,「最怕」的晚星,
究竟有多可怕。「她还说,」傅云洲继续道,声音里带着一种诡异的怀念,
「人的灵魂如果被困在躯壳里,会很痛苦。所以她想帮他们解脱。」
我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晚星是个疯子。而傅云洲,似乎很享受回忆这个疯子。
「你不怕吗?」他突然问我。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直视他的眼睛,学着晚星的语气,
缓缓开口:「为什么要怕?那不是很有趣吗?」傅云洲的瞳孔骤然紧缩。他一步步向我逼近,
属于他的,清冷又带着淡淡药草味的气息将我笼罩。「有趣?」他俯下身,与我平视,
呼吸几乎喷在我的脸上,「孙乐瑶,你到底是在扮演她,还是……你骨子里就和她一样?」
我没有退缩。「你希望我是哪一种呢?」我反问。四目相对,
空气中充满了剑拔弩张的紧张感。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喧哗。「谁啊?
这么晚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一个尖利的女声划破了夜的宁静。傅云洲直起身,眉心微蹙。
「是傅雅,我的堂妹。」他淡淡地解释了一句,「她大概是听说我『结婚』了,
特地来看热闹的。」傅雅,资料里有提到过。一个被宠坏了的刁蛮大**,
曾经疯狂迷恋傅云洲,因此处处针对晚星,没少在晚星手上吃亏。果然,下一秒,
我的房门就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傅雅穿着一身艳丽的红裙,双手抱胸,身后跟着她的母亲,
也就是傅云洲的婶婶,柳玉华。「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个冒牌货!」
傅雅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在我脸上,「哥,你就算要找替身,也找个像样点的啊!这种货色,
连给晚星姐提鞋都不配!」柳玉华在一旁假惺惺地劝道:「小雅,怎么跟你哥说话呢。
这位……孙**,你好,我是云洲的婶婶。」她嘴上说着客气话,
眼神里的轻蔑和鄙夷却藏都藏不住。她们显然是来给我下马威的。我还没开口,
傅云洲先冷了脸:「谁允许你们进来的?」「哥,我们是关心你!
怕你被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骗了!」傅雅不依不饶,「你看她那张脸,寡淡得像杯白开水,
哪里比得上晚星姐的万分之一!」我静静地听着,然后笑了。我走到傅雅面前,
拿起桌上那杯傅云洲端来的牛奶。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扬手,
将整杯牛奶从她头上淋了下去。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啊——!」傅雅尖叫起来,
温热的牛奶顺着她的头发和脸颊往下淌,狼狈不堪。柳玉华也惊呆了:「你、你这个疯子!
你做什么!」我抽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脸上依旧是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抱歉,
手滑了。」我歪了歪头,看着傅雅,「不过,你现在看起来,倒比刚才顺眼多了。」「你!」
傅雅气得浑身发抖,扬手就要打我。我没躲,只是幽幽地开口:「你确定要动手吗?
上一个想打我的人,手被晚星折断了。你想试试?」我故意加重了「晚星」两个字。
傅雅的动作僵在了半空,脸上血色尽褪。显然,她想起了被那个「最恨」的晚星支配的恐惧。
我看着她惊恐的脸,又转向一旁故作镇定的柳玉华,缓缓道:「婶婶,你不好奇,
晚星为什么那么讨厌你吗?」柳玉华脸色一变:「你胡说什么!」「因为啊,」
我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她知道你偷偷换掉了傅云洲的药。
她还说,要找个机会,把那些药,全都灌进你嘴里呢。」柳玉华的身体猛地一颤,
看我的眼神像是见了鬼。【付费点】我满意地看着她们惊惧的表情,知道自己今晚的「表演」
很成功。我不仅要扮演晚星,我还要成为比晚星更让他们恐惧的存在。然而,当我转过头,
却对上了傅云洲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他一直站在旁边,冷眼看着这一切,没有阻止,
也没有出声。此刻,他的脸上没有了那病态的笑意,只剩下一种冰冷的、刺骨的审视。
就在我以为他要拆穿我的时候,他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晃了晃,似乎随时都要倒下。
「云洲!」我下意识地想去扶他。他却挥开了我的手,鲜红的血从他的指缝间渗出,
滴落在雪白的睡袍上,触目惊心。他在咳血。「少爷!」林姨不知何时冲了进来,
惊慌地扶住他。傅云洲在剧烈的喘息中,意识似乎有些模糊了。他抓住我的手腕,
力气大得惊人,仿佛要将我的骨头捏碎。他混沌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嘴唇翕动,
用一种近乎呓语的声音,唤出了一个我从未听过的名字。「清清……」不是晚星。
也不是孙乐瑶。是清清。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旁边,
被我刚才的举动吓得不敢出声的林姨,突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厉声尖叫起来。
「你果然不是她!你到底是谁?」她死死地瞪着我,脸上带着一种扭曲的、报复性的**。
「少爷!她是个骗子!晚星**从来不会让人碰她的!」5.林姨的尖叫声像一柄重锤,
狠狠砸在我心上。我感觉到傅云洲抓着我的手,力道又重了几分。
他那双因发热而泛着水光的眼睛,此刻却清明得可怕,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惊涛骇浪。
骗子。这个词,足以让我之前所有的努力化为泡影,甚至可能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我的心跳得飞快,但大脑却在这一刻前所未有的冷静。不能慌。我看着傅云洲,
看着他眼中的风暴和探究,缓缓地,扯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那个属于第三张面具的,
令人恐惧的笑容。「骗子?」我轻轻地重复了一遍,然后笑出声来,「傅云洲,你忘了么?
我这个怪物,可是你亲手创造出来的啊。」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锥,
刺入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傅云洲的瞳孔猛地一缩。林姨也愣住了,
显然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我反手握住傅云洲的手,指尖描摹着他手背上凸起的青筋,
语气暧昧又冰冷:「你喜欢温柔的,我就扮给你看;你恨不得她死,我就把刀递给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