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次说我爱你》里面的内容这本小说是勿流星出的,主角是顾言林深,主要讲述的是:林深站在原地,手里还攥着那件湿漉漉的外套,冰冷的雨水渗透衣服,黏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寒意。他看着顾言消失的方向,一种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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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陷入了拯救暗恋同学的死亡循环。第八十一次重生,我终于将他堵在墙角:“这次,我们一起死。”他却颤抖着吻住我:“你终于想起来了……这个诅咒,是我们一起种下的。”
九月的风带着夏末的余温和初秋的凉薄,穿过教学楼走廊,吹动了林深额前过长的黑发。他站在高三(七)班门口,像一尊即将被推上祭坛的雕塑,手心里沁出的冷汗几乎要浸湿他紧紧攥着的书包带。教室里的喧闹隔着门板传来,嗡嗡作响,像一群永远不知疲倦的蜂群。对他而言,这声音却像隔着厚重的玻璃,模糊而遥远。
他的目光,越过攒动的人头,精准地落在了靠窗最后一个位置。
顾言坐在那里。
阳光透过擦拭得过于干净的玻璃,在他身上投下近乎苍白的光斑。他微微侧着头,看着窗外操场上奔跑的身影,眼神空濛,仿佛置身于另一个无人能抵达的维度。他校服的领口扣得一丝不苟,坐姿端正得像是用尺子量过,但那种端正里,透出一种近乎脆弱的僵硬。
林深的心脏猛地一缩,熟悉的钝痛感蔓延开来,伴随着一种溺水般的窒息。这是第几次了?第三次?第五次?还是……第七次?记忆像被反复揉搓又展平的旧报纸,边缘模糊,字迹斑驳。他只记得那种感觉——眼睁睁看着顾言从教学楼顶边缘消失,像一片被风强行扯下的叶子,轻飘飘地,决绝地,坠入永恒的寂静。然后,世界破碎,意识沉沦,再次醒来,他又回到了这个初秋的早晨,站在教室门口,重复着这场无望的拯救。
“林深?怎么不进去?”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是班长陈薇,她抱着一摞刚收上来的作业本,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她是个负责的班长,对谁都温和有礼,但林深能感觉到,那关切背后是一种程式化的距离感。就像现在,她看着林深过于苍白的脸,眉头微蹙,“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又没吃早餐?”
“……吃了。”林深低声应道,声音干涩。他避开陈薇的目光,低着头快步走向自己的座位——离顾言隔了两排的斜后方。这个角度,能让他清晰地看到顾言的侧影,又不至于太过明显。
他的同桌,一个叫赵磊的胖胖男生,正埋头奋笔疾书,补着昨晚落下的游戏攻略笔记。感觉到林深坐下,他头也不抬,含糊地抱怨:“靠,老班的课代表又催命了,深哥,数学作业借我‘参考’一下?”
林深默默地把作业本推过去。赵磊是他在这个循环里少数还能产生简单交流的对象之一,聒噪,没什么心机,像背景音一样的存在。在之前的某一次循环里,林深曾试图向他透露过一丝关于顾言和重生的诡异,换来的只是赵磊看傻子一样的眼神和一句“深哥你昨晚通宵打游戏把脑子打坏了吧?”。
从那以后,林深学会了沉默。
他的注意力始终黏在顾言身上。他看到顾言拿出课本,指尖在书页边缘无意识地摩挲,指甲修剪得很干净,透着一种不健康的淡粉色。他看到前座的同学回头笑着说了句什么,顾言微微弯起嘴角,回了一个浅淡的笑容。那笑容标准,礼貌,却像一张精心描画的面具,牢牢贴在脸上,隔绝了所有真实的情绪。
只有林深知道,在这副平静的皮囊下,汹涌着怎样的黑暗。他曾在那双看似空洞的眼睛里,捕捉过转瞬即逝的痛苦和挣扎,在无数次失败的靠近中,触碰过那冰封之下的裂痕。
课间操的**尖锐地响起,人群像潮水般涌出教室。顾言站起身,随着人流向门口走去,他的背影挺拔,却莫名地显得孤单。
林深深吸了一口气,跟了上去。这一次,他决定换一种方式。他不再像前几次那样,直接冲上去说些空洞的“你没事吧?”或者“有什么可以跟我说”。他记得在第二次循环时,他那样做了,顾言只是用那种礼貌而疏离的眼神看着他,轻轻说了声“谢谢,我很好”,然后转身离开,当晚,悲剧依旧上演。
他需要更迂回,更……自然。
操场上,阳光有些刺眼。队伍按照身高排列,林深恰好站在顾言的斜后方。他能看到顾言后颈上细小的绒毛,以及他随着广播操动作而微微起伏的肩胛骨,像一对随时可能挣脱束缚的蝶翼。
“顾言,”在做伸展运动时,林深状似无意地开口,声音压得很低,“你上次借我的那本笔记,里面有几个地方我不太明白,能再给我讲讲吗?”
这是一个试探。他根本没有借过顾言的笔记。在第一次循环的初始,他和顾言几乎没有任何交集。
顾言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恢复流畅。他没有回头,声音平静无波:“你记错了,我没借过笔记给你。”
他的语气很淡,听不出情绪,却像一根细小的冰刺,扎进了林深的心里。一种莫名的违和感浮上心头。顾言的否认太快,太肯定,甚至没有一丝疑惑。正常情况下,被人这样突兀地问起,至少会有点错愕吧?
林深抿紧了唇,没有再问。操场的喇叭里,广播操的音乐机械地回荡,周围是同学们伸展肢体的声音,夹杂着低声的谈笑。这一切构成了一幅鲜活的高中生活图景,唯独他和顾言,像是两个被硬塞进这幅画里的异类,一个在无声地求救,一个在徒劳地打捞。
放学**响起,人群再次涌动。林深看着顾言收拾好书包,独自一人走出教室。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他不能放弃,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他跟着顾言穿过喧闹的操场,走过林荫道,最后来到了学校后门那条相对僻静的小路。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一前一后,沉默地移动。
在一个拐角处,顾言突然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看着几米外的林深。夕阳的余晖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虚幻的金边,却照不进他深邃的眼眸。
“林深,”他叫他的名字,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穿透循环迷雾的清晰,“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林深愣住了。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几乎要撞碎肋骨。在之前的循环里,顾言从未主动跟他搭话,更从未点破过他的跟随。
“我……”林深的喉咙发紧,准备好的借口在嘴边打了个转,又咽了回去。他看着顾言的眼睛,那里面没有厌恶,没有好奇,只有一种……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以及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了然。
顾言没有再追问,他只是静静地看了林深几秒,然后转过身,继续向前走去。这一次,他的脚步似乎放缓了些,像是在……等待?
林深站在原地,晚风吹拂着他额前的碎发,带来一丝凉意。他下意识地转动了一下左手腕上的旧手表,金属表带摩擦皮肤,传来熟悉的触感。这只表是母亲去世前送给他的,指针永远停在了某个时刻。就像他,被困在了这无止境的轮回里。
这一次,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