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上司苏晚人前是高贵冷艳的女王人后却总用滚烫的眼神和若有若无的触碰把我逼到墙角。她送我一条价值四位数的紧身健身裤说想看我穿上。我没穿而是把它快递给了她那位传说中手眼通天、占有欲变态的丈夫。附上的纸条很简单：“你老婆的品味真好。”

这本该是故事的结局。

可第二天她带着满脸的伤和一封辞职信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才知道我点燃的不是一根引线而是一个**桶。而我和她都被绑在了这个桶上。

“江言进来一下。”

苏晚的声音跟她的人一样没什么温度像一块冰砸在办公区闷热的空气里。

我放下手里的活儿站起来。周围几个同事的眼光跟苍蝇似的嗡一下就全黏了过来。有看热闹的有同情的还有几个女同事眼神里头那点儿嫉妒藏都藏不住。

我进了经理办公室。玻璃门一关外面那些嗡嗡声就小了。

苏晚坐在她那张比我卧室还大的办公桌后面。空调的冷气开得足从她那边吹过来带着一股很淡的香水味讲不出来是什么花反正闻着就觉得贵。

她今天穿了件真丝的白衬衫领口最上面那颗扣子没扣。我眼皮一耷拉盯着她桌上那盆绿萝。那盆绿萝养得不好叶子尖儿有点发黄。

“这个季度的报表你做得不错。”她手指头在桌上轻轻敲着一下一下。指甲是新做的豆沙色衬得她那双手又白又细。

“应该的。”我回话声音不大不小。

“坐。”她下巴朝对面的椅子点了点。

我拉开椅子坐了半个**。这姿态方便随时站起来走人。

她没再说话就那么看着我。她的眼神很怪不像是在看下属倒像是在估量一件东西的价钱。那眼神从我的头发丝儿一路滑到我的喉结又从我的肩膀看到我放在膝盖上的手。

办公室里头静得很只能听见空调出风口的声音还有我自己的心跳。咚咚咚。

我心里头跟揣了个兔子似的不是害羞是烦。

来公司三个月苏晚对我的“特别关照”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开会的时候她会点名叫我回答一些不痛不癢的问题；吃饭的时候她会“碰巧”坐在我对面；加班最晚的也总是我跟她。

有一次在茶水间就我跟她两个人。她接水杯子满了水溢出来烫了她的手。她“嘶”了一声手一缩整个人就往我这边倒。我下意识扶住她的胳膊隔着一层薄薄的料子能感觉到又软又烫。她没立刻站稳就那么靠着我仰着脸眼睛水汪汪地看着我喘着气说：“江言还好有你。”

那时候她离我太近了。我甚至能看清楚她脸上细小的绒毛还有她嘴唇上没涂匀的口红印子。

从那天起我就躲着她。可我是个小职员她是我的顶头上司我能躲到哪儿去？

“最近……还在健身？”她终于又开口了声音比刚才软了一点。

“嗯下班会去。”我盯着那盆绿萝不敢看她。

“挺好。”她说“年轻人是该多锻炼。”

她拉开抽屉从里头拿出一个挺括的纸袋推到我面前。纸袋是黑色的上面印着一个我不认识的牌子但看着就贵。

“给你的。”她说。

我心里“咯噔”一下。三斤核桃四斤壳这壳是真他娘的硬。我这脑子一时半会儿还真敲不开不知道里头是甜是苦。

“苏总这……我不能要。”我把那纸袋推了回去。

“为什么不能要？”她没看我伸手把那盆绿萝的黄叶子掐掉动作很慢“前几天听小李说你快过生日了。就当……公司福利。”

公司福利？我来三个月没听说过公司还给普通员工发生日福利的还是这种一看就价格不菲的福利。

“无功不受禄。”我站起来“苏总要是没别的事我先出去忙了。”

“打开看看。”她语气又硬了起来带着命令的味道。

我跟她僵持着。办公室里头的气压一下子就低了下去。我知道今天我要是不收往后的日子就别想好过。这公司里的田都是她苏晚家的。她想让哪块地长草哪块地就长不出庄稼。

我咬了咬牙重新坐下伸手把纸袋拿了过来。

我从里头拿出那个盒子打开。

是一条男士健身裤。黑色的面料滑溜溜的看着就特别紧特别显身材的那种。

我脑子“嗡”的一声。一个女上司送男下属一条这么私密的紧身裤子这意思已经不是暗示了是明示。

“我上周逛街看到的觉得特别适合你。”苏晚的声音像一条蛇滑溜溜地钻进我耳朵里“你身材好穿这个肯定好看。”

她顿了顿补了一句：“我很想看看。”

我捏着那条裤子布料冰凉。可我的脸却烧得厉害。不是害羞是恶心是屈辱。

我感觉自己就像案板上的一块肉被人用挑剔的眼光翻来覆去地看。

“谢谢苏总。”我把裤子塞回盒子里站起来声音干巴巴的“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苏晚笑了嘴角往上翘了翘但那笑没到眼睛里“对了你嫂子……我是说我丈夫他最近也迷上健身了。男人啊到了一定年纪就得服老。”

她好像是无意中提了一句。

可我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给狠狠撞了一下。

她老公。陈森。

这个名字在公司里是个传说。传闻里这个男人白手起家心狠手辣在咱们这个城市是能排进前十的人物。更重要的一个传闻是他爱苏晚爱到了骨子里占有欲强到了变态的地Pyramiden。

据说有一次公司年会一个喝多了的合作方老板跟苏晚多说了几句话还拍了拍她的肩膀。第二天那个老板的公司就被人做空差点破产。

我拿着那个纸袋走出了苏晚的办公室。

回到座位上我把纸袋塞进抽屉最里头。旁边的同事小李凑过来挤眉弄眼地问：“江言苏总又给你开小灶了？”

我没理他。

我坐着一动不动脑子里却翻江倒海。

那条冰凉的、滑溜溜的裤子像一条毒蛇盘在我的抽屉里。苏晚那句“我很想看看”像一句咒语在我耳朵边上绕。

我不能辞职。我刚毕业家里条件不好这份工作薪水高是我托了好多关系才进来的。我弟上大学的学费还指着我这份工资。

我也不能跟她撕破脸。她动动手指头就能让我在这行里混不下去。

我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骆驼拉着一车我根本拉不动的货看不见前头的路。累真的累。

我坐了一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我心里头慢慢有了一个主意。

一个很大胆的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主意。

我打开电脑搜索“陈森”这个名字。网上关于他的信息不多但还是找到了他公司的地址。一个离我们公司很远的在CBD核心区的地址。

我拿出那个纸袋看着那个我不认识的logo。

然后我拿出手机叫了个同城快递。

我从本子上撕下一张纸拿起笔想了很久。最后我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写完我把纸条放进裤子的盒子里盖好。

快递小哥来得很快。我把东西交给他看着他骑着电瓶车消失在下班的车流里。

我心里头一半是报复的痛快一半是闯了大祸的害怕。

那张纸条上我写的是：

“你老婆的品味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