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亲手把渣男老公送进牢房
作者:奶黄卷卷心
主角:禾苗林婉
类别:言情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11-10 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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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言情文《重生后,我亲手把渣男老公送进牢房》火爆来袭!讲述男女主角禾苗林婉之间发生的精彩故事,作者“奶黄卷卷心”的最新原创作品,作品简介:打碎了她最后一点幻想。幸亏,幸亏还有李奶奶。当她再次羞愧难当地找上门时,老人什么责备的话都没说。只是叹了口气,依旧像从前……

章节预览

1重生逆命冻死在垃圾堆那夜,我才看清这一生多可悲。家暴的丈夫,白眼狼的女儿,

被我逼走的儿媳……若有来生,我定要换个活法!一睁眼回到四十年前,悲剧尚未上演。

这一次,我要拳打渣男,脚踢孽女,守护我痴傻的儿子。那些曾给予我温暖的邻里,

我必倾尽所有报答。且看一个懦弱一生的女人,如何逆天改命,活出属于自己的万丈光芒!

2冻夜觉醒禾苗死在了一个冬天的夜里,蜷缩在散发着馊臭和腐败气味的垃圾箱旁。

意识浮浮沉沉,她知道,自己快不行了。这漫长一生六十多年的苦难,

走马灯似的在眼前晃过——王大力的拳脚,

他带着别的女人登堂入室时那嚣张的嘴脸;女儿小美看着她时那冰冷嫌弃的眼神,

最后毫不留情地将她和她那痴傻的儿子石头一起扫出家门;还有她那苦命的石头,

他什么都不懂,只是饿,只是冷,最后死在了她这个没用的娘前头……她这一生啊,

从逆来顺受的羔羊,变成了人人厌弃的泼妇,欺负走了两个可怜的儿媳,

把身边最后一点温暖都作没了。活该,落得这般孤苦无依,冻饿而死的下场。

真冷啊……黑暗彻底吞噬了她。……然而,预想中的永恒寂静并未到来。

禾苗感到自己变得很轻。她看到了垃圾箱旁那具蜷缩的躯体,破旧的棉袄上结了一层薄霜。

第二天清晨,雪停了,冬日的阳光惨白地照在巷口。她看着早起倒垃圾的人发出惊叫,

看着街坊四邻围过来,那些熟悉的脸上,流露出同情和惋惜。“唉,

是禾苗啊……真是可怜呐。”“被王大力打了一辈子,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儿子那样,

闺女又……唉,真是造孽。”接着,她看到了那个热心的邻居去打电话,听到了电话那头,

女儿王小美尖利而绝情的声音:“死了?死了找**嘛?……我没这个妈!

”这就是她怀胎十月,付出一切养大的女儿啊!自己到死还对女儿存着一丝幻想,此刻,

这幻想被这话语彻底击得粉碎。灵魂状态的禾苗,听着那绝情的话语,突然明悟。

3母女决裂那也是一个寻常的傍晚,她刚做完工回来,拖着疲惫的身子做好了饭。

或许是因为太累,菜炒得咸了些。王小美,那时大概二十出头。她只吃了一口,

就“啪”地把筷子摔在桌上,猛地站起身,在禾苗还没反应过来时,

一巴掌就狠狠扇在了她脸上!“崔禾苗!你个废物!连个饭都做不好!猪食都比这个强!

”禾苗被打得一个踉跄,半边脸**辣地疼,耳朵里嗡嗡作响。她捂着脸,

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女儿。而王小美接下来的话,

更是扎进了她的心里:“我告诉你,就你这样的,活着也是累赘!以后你死了,

我都不会埋你!你等着烂在外面吧!”当时的禾苗是怎么做的呢?她只是捂着脸,

默默地掉眼泪,心里还替女儿找着借口:孩子是在外头受了气,脾气不好,

不是故意的……此刻,禾苗终于明白了。原来,王小美当年说的,不是气话。

那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她完美地继承了她父亲王大力的自私与冷酷,甚至青出于蓝。

自己前世那愚蠢的包容和自欺欺人,不过是养大了一条最终会反噬自己的毒蛇。然后,

她的灵魂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看到了已搬到外地的林婉。林婉正在浇花身上,

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放下喷壶,走过去接起电话:“喂,娟子。”“咋这个时候打电话来了?

是家里有事?”“唉,不是我家的事。”周娟叹了口气,声音压低了些,

“是……是你们原来隔壁那家,王大力家的,禾苗姐……她没了。”“什么?!禾苗姐?

她……她怎么没的?什么时候的事?”“就前两天,下大雪那晚。”周娟语速快了起来,

带着愤懑。“冻死的!被人发现的时候,就在街角那个垃圾箱旁边蜷着,哎哟,

那个惨啊……街坊邻居都说,肯定是王小美那个黑心肝的把她赶出来没管她!

”林婉半晌才颤声问:“那……那小美呢?她……”“别提了!”周娟的声音里充满了鄙夷,

“当时老陈就去给她打电话了!”“你猜那死丫头怎么说?死了找**嘛?我没这个妈!

老陈气不过跟她吵了两句,她直接就把电话撂了!”“你说说,这是人说的话吗?

简直就是个畜生!王大力那点缺德根性,她是一点没糟践,全继承了!

”林婉听着好友在电话那头的控诉。她知道王小美自私,却没想到能绝情到这种地步。

那是生她养她的亲妈啊!“那……禾苗姐的遗体呢?现在在哪儿?”“当时没人管,

社区没办法,只能先出面抬走了。”“听说……现在还放在殡仪馆的冰柜里呢。

王小美那个丧良心的,死活不去签字,不去处理,就这么放着……这叫什么事啊!

”殡仪馆……冰柜……孤零零地放着……“娟子……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

”林婉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先挂了,得……得想想办法。”直到女儿张甜甜下班回来,

看到林婉红肿的眼睛,急忙询问,林婉才将这件令人痛心的事情说了出来。张甜甜闻言,

脸上也露出震惊和不忍,她握住母亲的手。“我们……我们去送送禾苗姨吧,

总不能让她最后一步还这么孤零零的。”禾苗看着这对与她毫无血缘关系的母女,

为了她这个早已被世人遗忘的老太婆,毫不犹豫地请假、买车票,风尘仆仆地赶回这个小镇。

她跟着她们,来到了冰冷的殡仪馆。她看着林婉和张甜甜为她仔细地擦拭身体,换上寿衣。

看着她们办理各种繁琐的手续,看着她们将骨灰盒,安放进一方小小的墓穴。

安静郑重地送她走完这最后一程。当第一捧土覆盖在骨灰盒上时,林婉轻轻地说:“禾苗姐,

安息吧。下辈子,投个好胎,别再受苦了。”那一刻,禾苗愣住了。

她一生渴求而不得的亲情与尊严,在她死后,竟是由毫无血缘的邻里给予的。

强烈的情绪滋生,悔恨、感激、不甘与那“如果能重来一次”的执念撕扯着她的意识。

“林婉……甜甜……谢谢……谢谢你们……”“若有来生,我禾苗,

一定……一定不会再这样活了!”这股强大的意念化为一道白光,吞噬了一切。

寒夜、殡仪馆、墓地都消失了,那无尽的悔恨与新生的渴望,拽着她的灵魂,

猛地下坠……4重生归来“砰——啪!”震耳欲聋的鞭炮声猛地炸响。

禾苗猛地吸了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心脏狂跳不止。刺骨的寒冷消失了,

身下是硬邦邦的土炕。眼前是脏乱的天花板。这不是垃圾堆旁边!这是……她猛地坐起身,

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她回来了?她真的回来了?!窗外,天刚蒙蒙亮,

喜庆的鞭炮声还在零零星星地响着,夹杂着孩童的欢叫和邻居们的谈笑声。

这鞭炮声……这场景……一个激灵,她连滚带爬地扑到炕边那扇糊着旧报纸的木头窗前,

透过破损的缝隙往外看。隔壁张家院子里,张灯结彩,贴着大红的喜字,

进进出出的人们脸上都带着笑。今天是……林婉和张建国结婚的第二天!

她竟然重生回到了几十年前!她顺着炕沿滑坐在地上,冰冷的土坯地面激得她一颤。紧接着,

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记忆,冲进她的脑海,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残忍。

王大力喝醉后砸过来的拳头,带着劣质烟草和酒精的臭气;他领着那个涂脂抹粉的女人回来,

儿小美从她这里骗走最后一点棺材本时那冷漠绝情的眼神;她那痴傻的儿子石头饿得嗷嗷叫,

她却只能抱着他一起哭;还有那两个被她打骂的儿媳,她们惊恐又憎恨地看着她,

仿佛她是吃人的妖怪……是她,都是她自己!把一副烂牌打得更烂!她从一个受害者,

变成了一个可悲又可恨的施暴者,欺负那些比她更弱的人,最终众叛亲离!

就在这时——“死婆娘!睡死过去了?还不起来做饭!想饿死老子吗?!

”王大力的咆哮声从外屋传来,伴随着锅碗瓢盆被粗暴踢开的声音。禾苗的身体猛地一僵,

那是刻进骨子里的恐惧,是前世几十年形成的条件反射。但下一秒,她抬起头,

看着这间充满压抑气息的屋子。这一世,她禾苗,回来了。一切,都必将不同。

但她没有像前世那样,连滚带爬地应声而去,口中惶恐地念叨着“来了来了”。外屋,

王大力正叉着腰,一脸不耐地用脚踢着灶台边的柴火。见禾苗出来,他三角眼一瞪,

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她脸上:“磨磨蹭蹭的找死啊!赶紧的,老子吃了饭还要出去!

”他身上的酒气还没散尽,混合着一夜宿醉的酸腐味,令人作呕。禾苗垂下眼,

沉默地走到灶台边,舀水,刷锅,准备生火。就在这时,门帘被猛地掀开,

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揉着眼睛走出来,满脸的不耐烦,正是女儿王小美。

她继承了王大力那副刻薄相。“娘,你能不能快点?磨磨唧唧的!一会儿我赶不上早班了,

迟到要扣钱的!”王小美嘟囔着,一**坐在凳子上。语气里没有丝毫对母亲的尊重。

禾苗拿着柴火的手顿了一下。前世,她总是对女儿这副样子忍气吞声,

觉得女儿在外做工辛苦,自己没能耐让她过上好日子,心里还存着愧疚。可如今,

听着这熟悉的语调,想到她前世将自己赶出家门时的绝情,一股怒火猛地窜上心头。

禾苗抬起头,看向王小美:“催什么?锅还没热,你急着吃就能立刻变出来?

有这嚷嚷的功夫,不如去井边打桶水回来。”王小美愣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娘从来都是逆来顺受的,什么时候敢这么回嘴了?她眼睛一瞪,

刚要发作——“娘……饿……”一个憨憨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禾苗心头一颤,转头看去,

只见她那个痴傻的儿子石头,正扒着门框,眼巴巴地望着她,嘴角还挂着点口水。

他约莫十二三岁的年纪,个子却不小,只是眼神懵懂,像个长不大的孩子。看到石头,

禾苗的心瞬间软了下去。前世,她没能保护好这个孩子,让他跟着自己受尽苦楚,

最后还死在了自己前头。“诶,娘知道了,马上就好,石头再等等。”王小美见状,

却更加不满,嗤笑一声:“就知道吃!一个傻子,吃了也是浪费粮食!”禾苗猛地转过头,

盯着王小美:“王小美!他是你弟弟!再让我听见你说这种话,今天这饭,你就别吃了!

”王大力似乎也愣了一下,没想到一向软弱的婆娘今天竟敢接连顶撞女儿。

但他懒得管女人孩子之间的口角,只是不耐烦地吼道:“都他妈给老子闭嘴!赶紧做饭!

”王小美到底没再说什么,只是愤愤地扭过头,嘴里不清不楚地嘀咕着。禾苗不再理会他们,

引燃了灶火。她知道,这只是开始。对这个家,对身边的每一个人,

她都不能再像前世一样了。她必须想办法。5邻里温情这一世,她绝不会再让任何人,

把她踩进泥里!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了敲门声:“禾苗姐,在家吗?

”这个声音……是林婉。禾苗冲过去打开院门。门外,站着穿着崭新红格子罩衫的林婉,

手里端着一个簸箕,里面装着枣子和花生。而站在她身旁,是笑容慈祥的李奶奶——她的姨。

“禾苗姐,昨天忙,没顾上过来。这是我婆婆自家炒的花生和枣子,给您送点,沾沾喜气。

”林婉笑着将簸箕递过来。禾苗的目光却直直地落在李奶奶身上。前世,

在她被王大力打得遍体鳞伤,在他带着那个女人回来,逼她睡柴房,在她觉得活着毫无指望,

想要一头扎进村口那口深井里一了百了的时候……是眼前这位老人,拉住了她。那天,

她失魂落魄地跟着她回到她家,哭得说不出话。李奶奶什么都没问,只是把她拉进屋里,

用热毛巾给她擦脸,给她倒了碗糖水。然后她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说:“苗啊,

别犯傻。人活着,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往后,难过了,委屈了,就上姨这儿来。

”“他王大力要是再敢打你,你也往这儿跑!姨家四个小子呢,建国他三个哥哥都在附近,

他敢在我这儿动你一下试试!”那一刻,禾苗趴在她膝上,哭得像个孩子。是她,

在她最黑暗的时候,给了她一口喘息的空隙,一点活下去的勇气。还有后来,李奶奶家族大,

外甥侄儿侄女多,时常有人来看她,总会带些城里的糕点点心之类的稀罕吃食。

李奶奶自己舍不得吃,总会偷偷给禾苗留出一份。等她哪天去串门唠家常时,塞到她手里,

小声说:“快拿着,偷偷吃,别让那混账看见了。”而林婉,即使在婆婆和丈夫都不在了后,

自己处境艰难时,见到禾苗去,也还是会偷偷给她塞点吃的。甜甜那孩子,上了大学,

偶尔回来遇见禾苗,还是会甜甜地喊一声:“禾苗姨,来家里玩呀,我给你做饭吃。

”这一世,看着眼前笑容温婉的林婉和慈祥的李奶奶,

前世的种种画面与眼前的鲜活面孔重叠在一起。禾苗的眼眶热得厉害,视线迅速模糊。

“禾苗姐?你怎么了?眼睛红红的……”林婉担忧地问。李奶奶也关切地看着她。

禾苗猛地低下头,用力眨了眨眼睛,再抬头时,挤出笑容,

接过那沉甸甸的簸箕:“没……没事,就是风吹的。谢谢,谢谢你们……姨,林婉,

快进屋坐。”王大力在屋里大概是听见了动静,哼了一声,倒是没出来。

他向来有些憷李奶奶家那几个正当壮年的儿子。“不了不了,我们回了。

”李奶奶拉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她温和地道:“以后常来家坐坐,跟林婉说说话,

她刚过来,邻里邻居的,多照应。”“哎,哎,好,一定。”禾苗连连点头。

禾苗刚回屋把那簸箕放在炕桌上。立刻就有一只粗壮的手伸了过来,

王大力毫不客气地抓了一大把花生,剥开壳就往嘴里扔,嘟囔着:“算她们还有点眼力见儿。

”王小美也眼睛一亮,凑上前抓了好几把枣子和花生,迅速塞进自己衣服口袋里,

嘴里还抱怨:“就这么点,够谁吃的。”她瞥见旁边眼巴巴望着簸箕口水都快流出来的石头,

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看什么看!傻子吃什么零嘴,糟蹋东西!”石头被推得一个趔趄,

委屈地扁着嘴,不敢吭声,只是更紧地盯着那红彤彤的枣子,

小声哼哼:“娘……甜……想吃……”禾苗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她走上前,

柔声对石头说:“石头乖,娘给你拿。”说着,就伸手想去抓几颗枣子给儿子。“干什么!

”王大力猛地一拍炕桌,震得簸箕里的枣子花生都跳了跳,“给他吃?他配吗?一个傻子,

吃了也是白吃!这都是老子的!”王小美也在一旁帮腔,尖声道:“就是!

娘你偏心也没这么偏的!他一个傻子知道啥好吃不好吃?饿不死就行了!这些留着我和爹吃!

”禾苗看着丈夫和女儿那副理所当然的丑恶嘴脸,再看看儿子渴望又畏惧的眼神。

就在她准备豁出去跟他们争辩时,院门外,李奶奶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苗啊?咋回事?

我在外头就听见吵吵了?”她和林婉还没走远,听到了动静又折返了回来,

此刻正站在院门口,担忧地朝里望。禾苗喉咙一哽,强忍着,回头对门口说:“没……没事,

姨,没啥事。”李奶奶却没信她这话,她活了这么大岁数,什么事看不明白。

她径直走了进来,目光扫过炕桌上被王大力父女霸占的簸箕,再看到缩在角落的石头,

心里顿时明白了七八分。王大力见李奶奶去而复返,脸上闪过不自在,

但依旧梗着脖子没说话。王小美也收敛了些,悄悄把口袋捂紧。李奶奶没理会他们,

直接走到石头面前,弯下腰,声音慈爱:“石头,跟奶奶走,奶奶家有好吃的桃酥,新买的,

可香了,跟奶奶去吃,好不好?”石头懵懂地看着她,又看看禾苗。

禾苗的眼泪差点又涌出来,她连忙点头:“去吧,石头,跟李奶奶去。”李奶奶直起身,

对禾苗温和地说:“让孩子去我那儿玩会儿,晚点给你送回来。”说完,

她便牵着一步三回头的石头,慢慢地走出了院子。王大力悻悻地哼了一声。王小美撇撇嘴,

低声骂了句“多管闲事”,但也不敢大声。6渣男再现而王大力果然没安分几天。

收菜的营生让他三天两头往乡下跑,没出半个月,他回家的次数就越来越晚。

身上偶尔还带着点雪花膏的味道。他看禾苗的眼神更加嫌弃,嘴里哼着小调,

是那种只有他自觉“得意”时才会有的腔调。禾苗知道,是朱丽。那个菜农家的女儿,

和王大力一起榨干她最后一滴血汗的女人。后来,他们还生了个儿子。

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些前世的碎片——那是很多年后了,大概零八年左右。

禾苗好不容易找了个保洁的活儿,每天起早贪黑,扫不完的地,擦不完的玻璃。王大力规定,

她挣的每一分钱都必须上交,敢留一块钱,等着她的就是拳打脚踢。有一次,

她趁着午休间隙,给一户急着出门的人家多干了点杂活,那家女主人心善,

偷偷塞给她二十块钱,没走账。她捏着那张皱巴巴的票子,手心都在冒汗。

她想起她那痴傻的儿子石头,王大力就给他口干馒头、清水煮面条。她用那二十块钱,

给石头买了几块糕点铺里最便宜的鸡蛋糕。看着他狼吞虎咽,嘴角沾着蛋糕屑,

对她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她觉得什么都值了。可这世上总有见不得别人半点好的人。

邻家那个姓常的婆娘,嘴长得很,不知怎么看见了,转头就告诉了王大力。那天晚上,

成了禾苗前世的噩梦之一。王大力像头发疯的野兽,拳头、脚,雨点般落在她和石头身上。

石头吓得嗷嗷哭,往她身后躲。打红了眼的王大力,最后竟然抄起桌上的暖水瓶,

就要往石头头上砸!“住手!”一声呵斥从院外传来。

林婉和建国刚好从他们家新修的二层小楼里出来。建国冲进来,死死拦住了王大力扬起的手。

那一暖壶开水要是砸在石头头上……禾苗后来每次想起,都后怕得浑身发抖。

可就是这样一个对亲生骨肉都能下死手的男人,对着他和朱丽生的那个私生子,

却恨不得把心掏出来。他拿着禾苗辛辛苦苦赚来的血汗钱,给那个野种买宽敞明亮的楼房,

买最新款的手机,买各种石头连见都没见过的零食玩具……恨吗?怎么会不恨!轻生?不,

绝不会了。死过一次,才知道活着有多珍贵。尤其是带着记忆重活一次,

她更不能再把宝贵的生命浪费在王大力和朱丽这种**身上。

7隐忍求生王大力最近因为“生意”顺利,加上有了新欢,心情似乎不错。

对禾苗管束稍微松了些,偶尔扔给她几个零钱,让她买点盐油,那施舍般的态度,

仿佛给了她天大的恩惠。王大力到底还是把朱丽带回家了。一个傍晚,

他领着那个穿着艳俗红裙子的年轻女人,大摇大摆地进了院门。隔着窗户,

禾苗能看见朱丽脸上那带着挑衅和得意的笑,以及王大力那副令人作呕的嘴脸。

他们甚至没有避讳她,就在主屋里,弄出那些不堪入耳的声响。前世,就是这一幕,

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像疯了一样冲进去,哭喊咒骂,

换来的却是王大力更加狂暴的打骂。他拖着她的头发,从院子打到巷口,

让所有街坊邻居都看着她是怎么被他像条狗一样殴打的,美其名曰“教训不听话的婆娘”。

那种屈辱和疼痛,比拳头本身更让人绝望。天蒙蒙亮时,主屋的声响终于歇了。

禾苗几乎一夜未眠,眼睛干涩发胀。她轻轻推开柴房的门,她得出去,

去纺织厂看看有没有零工的机会。刚走到前院那扇木门前,一个身影就映入了眼帘。是林婉。

她显然已经在那里站了一会儿。看见禾苗出来,她立刻快步上前。“禾苗姐!

”她拉住禾苗的手,“你……你吃早饭了没有?我婆婆早上多做了些,特意让我在这儿等你,

叫你去家里吃点儿。”街坊邻居都不是聋子瞎子,王大力昨天那么张扬地把人带回来,

恐怕半条街的人都知道了。暗地里骂王大力不是东西的人肯定有,但像李奶奶和林婉这样,

直接把关心付诸行动的,恐怕也只有她们了。禾苗知道,是李奶奶不放心她。

她怕她像前世那样想不开,所以才让林婉一大早就来门口守着,用一碗热腾腾的早饭,

告诉她,这世上还有人记挂着她。眼眶瞬间就热了。她反手握住林婉微凉的手:“吃过了,

我吃过了才出来的。替我谢谢姨,她总惦记着我。”她不能去。至少现在不能。

王大力和朱丽还在屋里,她若在这个当口去了张家,若是被王大力知道,难免又生事端。

林婉和李奶奶的好意,她心领了,但不能给她们惹麻烦。

林婉最终只是紧了紧握着她的手:“禾苗姐,那你……你要是有事,一定来家里找我们。

我婆婆说了,啥时候都行!”“嗯,我知道。”禾苗点点头,“我去镇上一趟,

看看有没有零活。”辞别了林婉,禾苗快步走在清晨寂静的巷子里。背后的王家小院,

像一座令人窒息的坟墓。8私房积蓄而前方,尽管迷茫,却是她必须踏出的生路。这一世,

她醒得早,也动得早。九十年代末,小镇上的机会虽然不多,

但比起前世她浑浑噩噩等到零五年后才开始想办法,已经早上太多。她人勤快,手脚利落,

又因为带着前世的记忆,知道哪里可能需要临时的人手,哪家铺子开业需要人打扫,

哪家办酒席需要人帮厨。她像个不知疲倦的陀螺,穿梭在各种零碎活计里。

纺织厂的临时工她做下来了,计件算钱。她眼睛准,手稳,常常比别人多做出一两成的量。

偶尔帮人搬搬抬抬,清洗油腻的灶台,这些别人嫌脏嫌累的活儿,她也咬着牙干。当然,

这钱的大头,无论如何是瞒不过王大力的。每次她刚拿到工钱,王大力就准时出现,

粗鲁地将大部分搜刮走,只留下一点点勉强够买劣米咸菜的钱。禾苗从不争辩,默默地给,

低眉顺眼,仿佛还是那个逆来顺受的女人。王大力见她“识相”,加上心思多半在朱丽那边,

对她的看管倒是比前世同期松了些。真正属于禾苗的,

是那些她千方百计抠搜隐藏下来的“私房”。可能是帮工主家知道她家的情况,

偷偷给她的一部分工钱。可能是捡了废纸壳、酒瓶子偷偷卖掉的钱。

也可能是做计件工时报废的线头、布角料处理得来的微薄收益。这钱,放哪里才安全?

家里是绝不可能的,王大力翻箱倒柜是常事。女儿小美……想到这个名字,

禾苗心里就一阵尖锐的刺痛。前世,大概是零八年,她好不容易,

在李奶奶的帮助下偷偷攒下了两万块钱。后来她不放心,觉得李奶奶毕竟是外人,

想把钱放到王小美那。那时李奶奶就隐隐提醒过她:“苗啊,小美那孩子……心思活,

你这钱,给她保管,可得想好。”那时的她鬼迷心窍,总觉得女儿是贴心小棉袄。

甚至阴暗地猜测过,李奶奶是不是也看上她这点血汗钱了?结果呢?结果当她急需用钱时,

王小美早已把她攒的钱换成了明晃晃的金镯子戴在手上。轻飘飘一句“没钱”,

打碎了她最后一点幻想。幸亏,幸亏还有李奶奶。当她再次羞愧难当地找上门时,

老人什么责备的话都没说。只是叹了口气,依旧像从前一样,

稳妥地帮她保管起后续攒下的每一分钱。前世的教训,血淋淋的。这一世,

她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在一个午后,趁着王大力又带着朱丽不知去了哪里。

禾苗揣着那叠零零碎碎的票子,敲开了李奶奶家的门。院子里很安静,

只有李奶奶坐在枣树下,戴着老花镜做针线。“姨……”李奶奶抬起头,看到她,放下针线,

招招手:“来,苗,坐这儿。”禾苗走过去,从口袋里掏出那卷钱。她递过去:“姨,

这……这是我偷偷攒下的,不多……放家里,我不放心。能不能……您帮我收着?

”老人没接那点钱,只是起身进了屋。过了一会儿,她拿出来一个用深蓝色土布缝的小布袋。

布袋的右下角,用白线,绣了一个小小的“苗”字。“喏,给你缝了个钱袋。

”李奶奶把布袋递给禾苗。“我呢,就帮你找个稳妥的地方藏起来,保证除了你和我,

谁也不知道。建国和林婉我也不说。”禾苗看着那个绣着自己名字的布袋,眼眶瞬间就红了。

李奶奶甚至细心地考虑到了,不经过儿女的手,避免任何可能的麻烦。

“姨……谢谢您……”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终只化作这哽咽的三个字。“傻孩子。

”李奶奶拍了拍她的手,“日子还长,有点傍身的,心里不慌。好好攒着,

总有用得上的时候。”禾苗重重地点头。9小甜甜降生有一天午后。

禾苗和李奶奶坐在小马扎上,一边做着针线,一边拉着家常。

禾苗手里缝补的是石头的一件旧衣服。李奶奶则在纳一双结实的鞋底,那是给建国做的。

院门被推开:“妈,我们回来了!”是林婉和建国。林婉眼神亮晶晶的,建国跟在她身后,

手里提着些东西,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悦。“哟,今天回来得早。”李奶奶放下针线,

笑着看向儿子儿媳。林婉几步走到李奶奶身边,低声对李奶奶说:“妈,

我们今天……去医院检查了。”“医生说我怀孕了。”“真的?!”李奶奶惊喜地站起身,

拉住林婉的手,上下打量着,眼角的皱纹都开了花:“好!好啊!祖宗保佑!

”建国也在一旁憨厚地笑着,眼里满是即将为人父的激动。禾苗坐在一旁,听着这喜讯,

手里的针线不知不觉停了下来。她看着林婉尚且平坦的小腹,

眼前却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张甜甜。那个在前世,

即使在她最落魄的时候,见到她也会甜甜喊一声“禾苗姨”,

会偷偷把舍不得吃的糖果塞给她的善良丫头。她忍不住脱口而出:“真好。等到时候,

我给小丫头缝身好衣裳。”林婉好奇地转过头:“禾苗姐,你怎么知道是个小姑娘?

我们今天想做B超看看,医生都不给说呢。”禾苗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她很快反应过来:“我就是觉得……生个姑娘好,随了你,文文静静,心地又好,

将来肯定是个贴心的小棉袄。”这话说得真诚,林婉听了不好意思地低了头。

李奶奶也笑着点头:“苗说得对,生个姑娘好,像我们婉婉。”自那以后,

禾苗与林婉一家的走动更加频繁和自然。她不再像前世那样,

总是带着一种乞怜的姿态接受帮助,而是真正以平等的邻里身份去交往。

她会在李奶奶不舒服时,主动过来帮忙熬药、打扫院子;会在林婉孕吐难受时,

送来自家院子里的小黄瓜,爽口又清胃;会在建国忙着外面的工作时,

帮着照看一下晾晒的粮食。她用自己的勤快和真诚,一点点融入这个温暖的家庭,

不再是单纯的受助者,也成为了力所能及的给予者。

她心里一直惦记着给那个未出世的小甜甜做身衣服的承诺。

她偷偷从李奶奶保管的那个蓝色“苗”字钱袋里,取出了一些钱,扯了一块柔软舒适的棉布。

布料买回来,她也没拿回家,直接放在了李奶奶那里。趁着王大力不在家,自己也空闲下来。

她就来李奶奶这,一边唠家常一边一针一线地缝制。小衣服的领口和袖口,

她都细心地用花边点缀了,显得格外精巧可爱。衣服做好后,她拿给李奶奶看。

李奶奶欣慰又心疼:“苗啊,你这……你自己过得紧巴巴的,还给娃娃买这么好的布,

这得花多少钱……”禾苗拉住李奶奶的手:“姨,您别这么说。您和林婉对我怎么样,

我心里清楚。这点东西,不算什么,都是我应该的。我心里高兴。”她说的是真心话。

能够用自己的劳动所得,为自己在意的人准备一份礼物。这种感觉,让她觉得踏实而有尊严。

后来,当林婉看到那身小巧可爱的婴儿衣服时,喜欢得不得了,直夸禾苗手巧。

王大力某次撞见,顺嘴问了一句,禾苗只平静地回答:“李姨做东西剩下的零碎布头,

我瞧着好,就拼凑着给娃娃做了身衣服。”李奶奶也在旁边帮腔:“是啊,放着也是放着,

禾苗手巧,废物利用了。”王大力想到李奶奶家确实时常接济禾苗一些米面油,

便也没再多想,只撇撇嘴,觉得女人家就是事儿多。

10石头之痛日子在禾苗的隐忍忙碌和与林婉一家的温情互动中悄然滑过,

转眼就到了林婉生产的日子。是个好消息,果然如禾苗当初那句带着“预言”性质的祝愿,

林婉生下了一个健康漂亮的女婴,取名张甜甜。满月那天,李家小院热闹非凡。

亲戚邻里都来道贺,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禾苗也去了,

她穿上了自己最干净补丁最少的一件衣服。当李奶奶把张甜甜抱到她面前时。

禾苗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接过了那个小生命。甜甜睡得正香,

小嘴巴偶尔还无意识地咂摸一下。禾苗抱着怀里的小身体。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从心底最深处翻涌上来,冲垮了她这些时日以来努力维持的平静。

她的石头……她的石头刚出生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啊!三岁的石头,虎头虎脑,

正是对什么都好奇又嘴馋的年纪。王大力那时就已经酗酒成性,正盘腿坐在炕上,

面前摆着一碟子他下酒的油炸花生米。小小的石头,被那香味吸引,蹒跚着走过去,

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想去捏一粒尝尝。就在他的指尖刚刚碰到花生米的瞬间——“小兔崽子!

敢动老子的下酒菜!”喝得醉醺醺的王大力,眼睛一瞪,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大手猛地一挥,毫不留情地将幼小的孩子狠狠推搡在地上!石头被摔懵了,

疼得“哇”一声大哭起来。而这,并没有让王大力生出半分怜惜,反而像是被哭声激怒了。

他顺手抄起旁边那个厚重的木质板凳,嘴里吼着“叫你哭!老子叫你哭!”,

朝着地上那小小的,无反抗能力的脑袋,狠狠地砸了下去!“不要——!

”当时正在院子里洗衣服的禾苗,听到动静冲进来时,看到的正是这让她魂飞魄散的一幕。

她疯了一样扑过去,却只来得及抱住头破血流、哭声瞬间微弱下去的孩子……从那以后,

她那原本机灵可爱的石头,眼神就变得空洞了,反应迟钝了,再也无法像正常孩子一样成长。

他成了别人口中的“傻子”,成了王大力动辄打骂的出气筒,

也成了禾苗一生都无法愈合的伤口。她怎么能不恨?!是王大力,是这个她名义上的丈夫,

亲手毁了她儿子的的一生!毁了她所有的希望!他轻而易举的一个暴行,

却让她和石头承受了之后几十年无边无际的苦难!抱着甜甜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

泪水毫无预兆地夺眶而出。“禾苗姐?你怎么了?”林婉最先察觉到她的异常,

担忧地轻声问道。李奶奶也看了过来,眼神里充满了心疼。

她大概能猜到禾苗此刻想起了什么。禾苗猛地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她慌忙低下头,

用袖子胡乱地擦掉眼泪,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没事,就是看着甜甜,

太……太欢喜了……”她将怀里依旧酣睡的甜甜,递还给李奶奶。然后,她几乎是逃也似的,

转身走到了院子的角落。11香港回归时光荏苒,转眼大半年过去,

日历悄无声息地翻到了1997年。香港回归的喜悦弥漫在整个国家的空气中,

但对于生活在底层泥沼里的禾苗来说,那份宏大的喜悦遥远得如同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她的世界,依旧被王家这个小院切割成狭窄而压抑的方块。这半年,

日子表面上过得比前世同期要“平静”许多。因为禾苗这一世醒悟得早,

出去打零工的时间提前,交给王大力的钱总算还能让他“基本满意”。

王大力最近和朱丽那边也处得“蜜里调油”,心思多半不在家里。

只要禾苗按时上交“收入”,别碍他的眼,他也懒得在她身上多费力气,

暂时没整出什么新的幺蛾子。这种“平静”,是禾苗用汗水和隐忍换来的,

是她小心翼翼维持的脆弱平衡。她依旧穿梭在各种零活之间。

纺织厂、建筑工地帮厨、给人浆洗厚重的被褥……什么脏活累活她都肯干。每一分挣来的钱,

经过王大力盘剥后,她都偷偷藏起来一部分。那个存放在李奶奶那里的深蓝色布包,

在一点点地增加着分量。她偶尔路过镇上新开的那家糕点铺子,会停下脚步。

看着橱窗里那些对于这个年代还算稀罕的鸡蛋糕、或者撒着芝麻的酥饼。她的石头,

因为幼时那场灾难,心智停留在了幼童时期,个子却蹿高了不少,显得更加瘦削。

他不懂人情世故,不懂得算计,唯一的本能就是饿和馋。王大力心情好时施舍点残羹冷炙,

心情不好,连口干净的水都难得。禾苗有时咬咬牙,飞快地走进铺子,买上那么两三块,

用油纸包好,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她绝不敢明目张胆地拿回家。王大力若是看见,

不仅糕点保不住,她和石头少不了一顿打骂,她偷偷攒钱的事也可能暴露。她的目的地,

永远是隔壁李奶奶家。“姨,我带石头过来坐坐。”她这样说着,

牵着懵懂无知的石头走进那个小院。李奶奶心照不宣,总是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下,

然后找个由头,比如“早上别人给的,我们吃过了,石头尝尝”。

自然而自然地将那包糕点拿出来,递给眼巴巴望着她的石头。王大力偶尔撞见,皱皱眉头,

想说什么。禾苗便会抢先一步解释:“邻家李姨心善,看孩子可怜,给的零嘴。

”李奶奶也会在旁边淡淡地帮腔:“孩子嘛,吃点东西怎么了。

”王大力想到张家那几个不好惹的儿子,以及张家确实时常接济些米面,便也悻悻地哼一声,

不再多言。这点微不足道的“施舍”,还在他容忍的范围内,不值得为此与邻居交恶。

看着石头满足的吃相,禾苗的思绪却常常会飘远。大概也就是这个年纪,

石头十二三岁的时候。那时,她还是个纯粹的家庭主妇,被禁锢在这个令人窒息的家庭里,

没有一分钱的自**。王大力嫌弃她不能赚钱,嫌弃她是个“吃白饭的”,

竟然想出了一个丧尽天良的主意——他开始往家里带不同的男人。那些男人,大多和他一样,

是些游手好闲、品行不端的二流子。王大力会把她推进屋里,用最肮脏下流的话语逼迫她,

让她用身体去“赚钱”!最初的几次,她拼死反抗过,哭喊、挣扎、咒骂。可换来的,

是王大力更加凶残的拳打脚踢。他打她,骂她“不识抬举”、“假清高”,

甚至当着那些男人的面撕扯她的衣服,用烟头烫她的手臂,极尽侮辱之能事。

身体的疼痛和心灵的屈辱,几乎将她彻底摧毁。她实在受不了了,

在一个王大力外出酗酒的夜晚,她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逃回了娘家。那时,

她的几个兄弟姐妹,经过这些年的打拼,已经比早年有本事了些,在镇里也算站得住脚。

听到她的哭诉,看到她身上的伤痕,兄弟们怒火中烧。他们集结了本家的一些男丁,

浩浩荡荡地来到王家,找王大力算账。王大力本质上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色。

看到禾苗娘家一下子来了那么多人,个个脸色不善,他立刻怂了,点头哈腰,说了无数软话,

赌咒发誓绝不再逼禾苗做那种事情。然而,她的父母呢?他们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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