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次被杀后重生，这一世我终于颠了。第一世被师尊挖走金丹，他说为了小师妹只能牺牲我。

第二世被未婚夫当做替身，他亲手将我推下魔渊。第三世我成了一国公主，

结果父皇用我的血炼制长生药。这一世我重生成了个路边乞丐，

看着眼前熟悉的仇人们——我直接抓起泥巴塞进嘴里开始发疯。

女装真好看…”“陛下您昨晚在贵妃床上叫的可是男宠的名字…”看着他们逐渐铁青的脸色，

我笑得越发猖狂。没想到他们却突然齐齐跪下：“我们错了，求你正常一点！

”我默默掏出了刚捡的狗屎：“那你们先把这个吃了？

”……………………意识从无边无际的黑暗与剧痛中剥离，

再像被一只无形巨手粗暴塞回某个脆弱的容器。冷。是骨髓都被抽空的冷，

伴随着每一次重生都愈发清晰的、灵魂被磨损的钝痛。第一世，

我是飞云宗最有望成仙的弟子林小鱼，灵根卓越，道心坚定。我那清风霁月的师尊沈清夜，

为了他新收的、灵根有损的小师妹周雪儿，温声细语地哄我：“小鱼，你最懂事了。

雪儿体弱，唯有你的金丹可救。为师日后，定为你寻来更好的。”更好的？

他亲手剖开我的丹田，取走我百年苦修的金丹时，血溅在他雪白的袍角，他连眉都没皱一下。

我倒在血泊里，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将那团金光喂入周雪儿口中，小师妹依偎在他怀里，

对我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带着怜悯的得意眼神。第二世，我是修真世家嫡女，

与赫连家的少主赫连煊自幼订婚。他待我温柔缱绻，我曾以为那是真情。

直到他那位“已故”的白月光魔教圣女归来，他才掐着我的脖子，将我按在魔渊边缘，

猩红着眼说：“小鱼，对不起，我终究不能负她。你的灵体……最能掩盖她的气息，

助她潜入仙门。你成全我们，可好？”魔渊的阴风撕扯着我的魂魄，坠落时，

我看见他紧紧拥着那个一身黑衣的圣女，仿佛我只是一件用完了便可丢弃的工具。第三世，

我走了大运，成了凡间大禹王朝最受宠的九公主。父皇视我如掌上明珠，要星星不给月亮。

我以为终于避开了修仙界的残酷，却不知人心鬼蜮，何处皆然。我那英明神武的父皇，

搂着我，慈爱地抚摸着我的头发，然后，用一柄淬了秘药的匕首，精准地划开了我的手腕。

“小鱼，朕的好女儿，”他接着我因失血而冰冷颤抖的身体，

眼神狂热地盯着那汩汩流入玉碗的鲜血，“你的血，是炼制长生药最好的药引啊！

助父皇长生不老，永掌江山，是你无上的荣耀！”呵，荣耀。三次了。一次为师，一次为爱，

一次为亲。每一次，我都那么认真地去活，去相信，去付出，

然后被他们用最冠冕堂皇的理由，榨干最后一点价值，像丢垃圾一样丢弃。

灵魂在无数次轮回里变得千疮百孔，那点最初的热血、期待、甚至是恨，都被磨得差不多了，

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以及……一种快要压抑不住的，想要毁灭一切的躁动。

毁灭不了世界，我还不能毁灭我自己……的形象吗？累了，赶紧的，毁灭吧。要么魂飞魄散，

要么……大家都别想好过！于是，这一世。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条臭水沟旁边，

身下是硌人的碎石，身上裹着破破烂烂、散发着馊味的麻布片。肚子里空空如也，

饿得前胸贴后背。旁边还有几条野狗在为了半块发霉的馒头龇牙咧嘴。哦，是个小乞丐。

挺好。身份低微，无牵无挂，非常适合……发疯。我躺在那里，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咧开嘴，

无声地笑了。颠了吧，就这样吧。谁还不会做个疯子呢？正想着，

街角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骚动。我歪过头，用沾着眼屎的余光瞥去。嗬！老熟人团建来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一抹熟悉的、仿佛永远不染尘埃的白。我那好师尊沈清夜，

依旧是那般仙风道骨，眉目清冷，只是眉宇间似乎笼罩着一层若有似无的……阴郁？

他身边跟着个穿着粉色衣裙、弱柳扶风般的女子，正是周雪儿。她拽着沈清夜的袖子，

声音娇嗲：“师尊~人家走不动了嘛，这凡间界浊气太重，人家不舒服。”沈清夜微微蹙眉，

还没说话。另一个方向，一股带着魔气的低气压逼近。赫连煊一身玄色锦袍，面容俊美阴鸷，

搂着他那位恢复了魔教圣女身份的白月光——曲非烟。曲非烟依旧是那副冷艳高傲的模样，

只是目光扫过赫连煊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掌控欲。更离谱的是，连我那“父皇”，

大禹朝的皇帝林寰，也微服出巡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小镇？他穿着常服，

但那股久居人上的帝王气势掩不住，身边还跟着几个气息内敛的护卫。这三拨人，

显然不是约好的，在此地狭路相逢，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而紧张。

空气里灵压、魔压、王霸之气相互碰撞，寻常百姓早已躲得远远的，

连那几条野狗都夹着尾巴跑了。他们似乎都在寻找什么。找我？

找我这个已经死透了三次的冤种？可惜啊，你们找的是那个乖巧懂事的大弟子，

是那个痴心不悔的未婚妻，是那个天真烂漫的九公主。关我这个路边的小乞丐屁事？

机会来了！我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动作幅度大得差点把腰闪了。

在他们几道目光骤然扫过来的瞬间，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弯腰，

抓起一把混合着狗尿、可能还有不明呕吐物的稀泥，毫不犹豫地塞进了自己嘴里。

“吧唧吧唧……”泥浆从我的嘴角溢出，顺着下巴往下淌，

那股难以形容的腥臊恶臭直冲天灵盖，但我愣是嚼出了山珍海味的感觉。全场死寂。

所有目光，震惊、厌恶、难以置信地聚焦在我这个突然暴起吃泥的小乞丐身上。

沈清夜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周雪儿直接掩口惊呼，躲到他身后。赫连煊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曲非烟则是**裸的鄙夷。林寰倒是稳得住，只是眼神深了深，带着探究。

我顶着这一身恶臭和满脸的泥浆子，咧开一个大大的、癫狂的笑容，露出沾满泥污的牙齿，

摇摇晃晃地首先走向沈清夜和周雪儿。我伸出手指，颤巍巍地指向沈清夜的头顶，

用一种发现新大陆般的惊喜语气，大声嚷嚷：“嘿嘿……仙君！你头上……好绿啊！

绿油油的！跟俺们村口王老二家那顶破帽子一个色儿！”沈青夜那张万年冰山脸，

瞬间出现了一道裂痕。他下意识地就想抬头往上看，随即反应过来，脸色由白转青，

眼神锐利如刀，几乎要将我凌迟。周雪儿更是气得脸色通红：“你……你这乞丐胡说什么！

师尊他……”我根本不搭理她，脑袋猛地一扭，脖子发出“咔吧”一声脆响，

视线锁定赫连煊和他怀里的曲非烟。我凑近几步，用力吸了吸鼻子，然后捏着鼻子，

用一种夸张的、仿佛说悄悄话却能让全场都听到的音量对赫连煊说：“魔尊大哥！

你……你身边这姑娘……呃，不对，这爷们儿！胸肌练得真不赖！咋练的？教教俺呗？

俺也想这么雄壮威武！”曲非烟那冷艳的脸瞬间扭曲，杀气暴涨！

她最恨别人拿她的身高和略显硬朗的线条说事。赫连煊搂着她的手猛地一紧，

看向我的眼神已经像是在看一个死人。最后，我趿拉着破草鞋，

啪嗒啪嗒地跑到皇帝林寰面前。我歪着头，仔细端详着他那张保养得宜、颇具威严的脸，

然后恍然大悟般一拍大腿（拍起一阵灰尘）。“陛下！哎呀妈呀是陛下吗？”我咋咋呼呼，

手舞足蹈，“俺昨晚起夜蹲茅坑，听见您寝宫那边……啧啧，动静可真不小！

您抱着贵妃娘娘，嘴里喊的可是‘小柱子’、‘小柱子别跑’！咋的，

宫里的太监现在都这么得宠了？贵妃娘娘知道吗？”“轰——！

”林寰身后的护卫气息猛地一乱，他自己更是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跳，那眼神，

恨不得立刻将我千刀万剐！帝王隐私，尤其是这种难以启齿的癖好，

被一个路边乞丐当众嚷嚷出来……现场的气氛，

已经不是用“尴尬”或者“紧张”能形容的了。那是杀意沸腾，

却又诡异地混杂着一种极度荒谬的凝固。三拨人马，修仙的、修魔的、当皇帝的，

此刻目标空前一致——都想立刻、马上、亲手掐死这个满嘴喷粪的小乞丐！但不知为何，

或许是因为我此刻的形象太过冲击，或许是他们彼此牵制，又或许是……他们从我身上，

隐约感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属于他们曾经熟悉之人的灵魂波动，

却又被这疯狂的言行冲击得不敢确认。他们没动手，只是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像是集体生吞了十斤苍蝇。我看着他们这副憋屈又恨不得杀人的样子，

心里那股积压了数世的怨气，仿佛终于找到了一个泄洪口，痛快！太痛快了！

我笑得越发猖狂，前仰后合，口水混着泥浆四处飞溅：“哈哈哈！乐死我了！你们一个个的，

脸咋都跟染坊似的？青的绿的紫的！哈哈哈！”我一边笑，一边在地上打滚，

故意往他们脚边蹭，吓得周雪儿尖叫着跳开。

就在我以为他们下一秒就要不顾一切动手时——“噗通！”“噗通！”“噗通！”三声闷响。

沈清夜，赫连煊，林寰。这三位曾经视我如草芥，随意决定我生死的天之骄子、人间帝王，

竟然……齐齐跪了下来！跪在了我这满身污秽、刚刚吃了泥的小乞丐面前！沈清夜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眼底是压抑不住的痛苦和……一丝哀求？“小鱼……是你，对不对？

别这样……我们……我们错了。求你，正常一点，跟我们回去。”赫连煊紧握着拳，

指节泛白，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小鱼……我知道是你。别闹了，先前……是我混账！

你要打要杀，冲我来！别这样作践自己！”林寰更是放低了帝王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