钝刀磨人
作者:笔渐
主角:噪音林薇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11-10 13:55
免费试读 下载阅读器离线看全本

钝刀磨人噪音林薇这本书,无论是剧情,构思角度都比较新颖,有理有据,逻辑清晰。小说精彩节选第一次产生了一种无力感和……愤怒。一种被侵犯了最基本的生活安宁,却投诉无门的愤怒。……

章节预览

1清晨六点的跺脚声砰!砰!砰!不是重物落地,也不是东西砸碎,

是一种沉闷而极富穿透力的声响,带着某种固定的节奏,直接从天花板灌下来,

精准地砸在我的耳膜和脆弱的神经上。像是一把钝刀,开始了一天最初的打磨。

我猛地睁开眼,心脏不受控制地跟着那“砰砰”声一起狂跳。窗外天色刚蒙蒙亮,

闹钟显示是清晨六点零三分。不用看,我也知道这是什么——楼上那家的男主人,

开始了他的“清晨健走”。不是在室外,而是在我头顶正上方的卧室地板上。

这几乎成了我最近的生物钟。比闹钟还准。我一把拉过被子蒙住头,试图隔绝这该死的噪音。

但毫无用处。那声音透过被子,穿过枕骨,直抵大脑深处。它不是尖锐到刺耳,

却有一种磨人的韧性,一下,一下,又一下,仿佛永无止境。

“妈的……”我低声咒骂了一句,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连续一个多月了,每天如此。

周末也不例外。躺了十分钟,噪音非但没有停止,反而变本加厉。加入了小孩尖利的嬉笑声,

还有女人拖鞋趿拉地板的“啪嗒”声。整个天花板仿佛活了过来,变成一个喧嚣的舞台,

而我,就是那个被强制按在观众席第一排,无法离场的倒霉蛋。我终于忍无可忍,

一把掀开被子坐起身。睡眠不足带来的头痛和胸腔里那股无处发泄的邪火交织在一起,

让我恨不得立刻冲上楼去砸门。但我没有。我只是坐在床沿,深呼吸,试图平复情绪。

上一次,大概半个月前,我实在没忍住,在晚上十点多,

楼上小孩还在疯狂跑动、拍皮球的时候上去沟通过一次。开门的是女主人,四十岁左右,

脸上带着一丝戒备和不易察觉的不耐烦。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您好,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时间有点晚了,孩子跑动的声音有点大,影响到休息了,

能不能稍微注意一下?”她当时倒是答应得挺痛快:“哦,好的好的,不好意思啊,孩子小,

不懂事,我们说说他。”态度还行,但效果为零。当晚安静了不到半小时,一切照旧。而且,

似乎从那次之后,清晨的跺脚声就更加“理直气壮”了。“跟他们讲道理有用吗?

”我妻子林薇也被吵醒了,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倦意和无奈,“我看他们就是故意的。

”“故意倒不至于,可能就是……根本不在乎。”我揉了揉发胀的额头,

“觉得这点声音没什么,是我们太敏感了。”“这还叫没什么?”林薇坐起来,指着天花板,

“每天六点!雷打不动!这是住宅楼,不是健身房!还有那孩子,

一天到晚就跟穿了铁鞋似的,咚咚咚地跑,我感觉咱们家吊灯都在抖!再这样下去,

我神经都要衰弱了。”我看着林薇眼下的乌青,心里一阵烦躁和心疼。她以前睡眠质量很好,

最近却常常半夜被惊醒,白天精神恍惚。我们俩都是需要伏案工作的,这种持续的干扰,

简直是要命。“今天周六,本想睡个懒觉……”林薇叹了口气,绝望地躺了回去,

用枕头捂住耳朵。天花板上的“家庭交响乐”还在继续。男人的跺脚声,孩子的尖叫奔跑声,

女人时不时的高声说话……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噪音牢笼。我站起身,

走到客厅。声音更加清晰了。那跺脚声仿佛就踩在我的头顶上。我抬头盯着雪白的天花板,

第一次产生了一种无力感和……愤怒。一种被侵犯了最基本的生活安宁,却投诉无门的愤怒。

这种看似“正常”的生活噪音,不像装修电钻那样猛烈,

但它持续、规律、无法预测具体时间点却又每天必然发生,

像背景音一样渗透进你生活的每一个缝隙,慢慢消耗你的耐心和精力。这真的只是噪音吗?

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这更像是一种边界试探,一种对楼下住户无声的漠视。我拿起手机,

打开录音功能,对准天花板。录了大概五分钟,各种声音混杂。播放出来,

虽然不如亲身感受那么真切,但那种持续的、扰人的特质依然清晰可辨。“录这个干嘛?

”林薇走出来,看到我的动作。“留个证据。”我关掉录音,声音有些发冷,

“下次再去沟通,总不能空口无凭。如果还不行……”“还不行怎么办?”林薇看着我。

我没回答。我也不知道。报警?找物业?似乎都显得有点小题大做,

为了“一点走路声和小孩跑动”?可这种“小题”,正在一点点蚕食我们的正常生活。

钝刀磨人,最是煎熬。而这把刀,才刚刚开始露出它的刃。

2第一次“友好”协商熬过了一个昏昏沉沉的周六上午,那一家子总算消停了些,

大概是出门了。家里的空气终于恢复了片刻的宁静,但这种宁静却带着一种脆弱的质感,

仿佛随时会被再次打破。我和林薇试图做点自己的事情,但心情都像被蒙上了一层灰。

看书看不进去,电影也索然无味,耳朵总是不自觉地竖起来,

警惕着天花板可能传来的任何动静。“这样不行。”下午,我放下手里半天没翻一页的书,

对林薇说,“我得再上去一趟。这次挑个他们都在,而且比较平静的时候。

”林薇有些犹豫:“有用吗?上次不就这样……”“上次是晚上,

他们可能觉得我们就那一次被吵到。这次把情况说清楚,特别是清晨那跺脚声。

”我尽量让自己显得冷静且有策略,“态度好一点,把我们的困难摆出来。都是邻居,

总不能一点道理都不讲吧?”“但愿吧。”林薇的语气里不抱太大希望。下午四点多,

估计楼上那家人应该回来了,而且听上去比较安静。我深吸一口气,

拿了手机(里面存着早上的录音,但暂时不打算拿出来),走上楼去。

站在那扇贴着福字的防盗门前,我再次整理了情绪,按响了门铃。

里面传来小孩的喊声和脚步声,过了一会儿,门开了。这次是男主人开的门,他穿着家居服,

身材微胖,脸上没什么表情,看到我,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你好,请问有什么事?

”他堵在门口,没有让开的意思。“您好,我是楼下的住户。”我挤出一点笑容,

“不好意思打扰了,想跟您反映个情况。”“哦,你说。”他语气平淡。“是这样,

主要是两个问题。一个是每天清晨,大概六点左右,您这边……走路的声音可能比较重,

直接传到我们卧室,天天都被吵醒,实在有点影响休息。”我尽量说得委婉。

男主人皱了皱眉:“清晨?六点?我起来上厕所而已,走路能有多大声音?

这楼板可能不太隔音。”“不只是上厕所的走动,”我补充道,

“是一种比较有规律的……类似跺脚的声音,持续挺长时间的。”“哪有跺脚?

我就是正常走路。”他语气开始有点生硬,“我上班早,起来活动一下很正常吧?

总不能让我踮着脚走路吧?”我忍住反驳的冲动,

继续第二个问题:“还有就是孩子平时跑动、玩闹的声音也比较大,

特别是晚上比较晚的时候,以及周末一整天。震动和响声都挺明显的,我妻子神经比较弱,

有点受不了。”这时,女主人也走了过来,站在男主人身后,插话道:“哎呀,小朋友嘛,

活泼好动是天性,我们也不能整天绑着他呀。再说了,我们在自己家里,

孩子跑跑跳跳不是很正常吗?你们以后有孩子就知道了。”她的话听起来似乎有理,

却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强势,直接把我们的诉求定性为“不理解”、“不正常”。

“我们理解孩子活泼,”我保持着最后的耐心,“但希望能稍微注意一下时间段和幅度,

比如晚上九点后尽量引导孩子做些安静的活动,跑跳时提醒他轻一点。

毕竟这楼板隔音确实不好,互相体谅一下。”男主人似乎不想再多说,

摆了摆手:“行了行了,知道了,我们以后注意点。还有事吗?”这种敷衍的态度,

几乎和上次如出一辙。我看着他,知道这次沟通恐怕又将是徒劳。我顿了顿,

说:“希望你们能真正重视一下,这真的对我们影响很大。大家都是邻居,希望能和睦相处。

”“知道了。”男主人重复了一遍,语气更加不耐烦,随即就要关门。“对了,

”我在门关上之前最后说了一句,“如果实在没办法,

我们可能只能找物业或者报警来协调了,希望大家不至于走到那一步。

”门在关上的瞬间停顿了一下,男主人的声音从门缝里传来,带着一丝冷意:“随便你。

”“砰!”门彻底关上了。我站在门外,

听着里面隐约传来的女主人提高的嗓门:“……事真多!走路都不让了?

……”还有小孩不明所以的嬉笑声。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我知道,

这次所谓的“友好”协商,彻底失败了。非但没有解决问题,反而可能激化了矛盾。

那句“随便你”,更像是一种挑衅。回到家里,林薇看着我阴沉的脸色,就明白了一切。

“怎么样?我就说吧。”她苦笑一声。“他们根本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我坐到沙发上,

感觉无比疲惫,“觉得我们在找茬。”“那现在怎么办?”林薇问。我沉默了一会儿,

看着天花板上那盏看似平静的吊灯,缓缓说道:“收集证据,找物业。既然好好说没用,

那就按规矩来。”宁静彻底被打破,战争的序幕,似乎才刚刚拉开。那把钝刀,

磨得更用力了。3物业的“和稀泥”接下来的几天,我像个侦探,更像个被迫的录音师。

手机时刻准备着,一旦楼上噪音响起,特别是超过晚上十点半后的跑跳、清晨的跺脚,

或者周末持续不断的重物拖拽、球类拍击声,

我就立刻打开录音或录像功能(录像可以记录时间和声音震动导致的吊灯轻微晃动)。

证据积累了不少。清晨六点的跺脚声录得格外清晰,

甚至能听到楼上男主人沉重的呼吸和偶尔的咳嗽。晚上孩子奔跑和尖叫的音频,

播放出来连我自己都觉得刺耳。一周后,我觉得材料足够了,带着一股“有理有据”的气势,

找到了小区物业服务中心。接待我的是个姓王的经理,四十多岁,面相看起来很和善。

我尽量平静地说明了情况,把手机里的几段关键录音放给他听。王经理听着录音,

眉头也微微皱起,但更多的是一种司空见惯的无奈。“嗯……这个声音,确实是有点吵啊。

”他放下手机,看着我,“李先生,您的情况我了解了。这种邻里之间的噪音问题,

我们现在也经常遇到。”“王经理,不是有点吵,是严重影响正常生活了。

”我纠正他的用词,“我们多次上门沟通,态度很好,但对方完全不予理会,甚至态度恶劣。

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来找物业,希望你们能出面协调一下。”“理解,理解。

”王经理点点头,“这样,我先给他们家打个电话,沟通一下,看看情况。您也知道,

这种事情,我们物业没有执法权,主要还是以调解为主。”他当着我的面,

拨通了楼上住户的电话,开了免提。“喂,是XX单元XXX的业主吗?我是物业的王经理。

”“哦,王经理,什么事?”是男主人的声音。“楼下住户反映,说您家里平时动静比较大,

特别是清晨和晚上,影响到他们休息了。您看能不能稍微注意一下?”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然后声音提高了八度:“又来了!他们是不是有毛病?天天盯着我们家!

我在自己家里走路怎么了?孩子跑两下怎么了?这楼质量不好,怪我们咯?

让他们去买别墅啊!”王经理赶紧打圆场:“哎,您别激动,别激动。邻里之间嘛,

互相体谅一下。楼下也说确实沟通了几次没效果……”“体谅?他们怎么不体谅我们?

家里有小孩难道不正常吗?他们这就是找茬!王经理,我跟你讲,你再为这事打电话,

我就投诉你骚扰!”男主人语气激动,毫不退让。“好好好,您别生气,

我就是传达一下楼下的意见。那……那先这样。”王经理有些狼狈地挂了电话。他转向我,

摊了摊手,一脸为难:“李先生,您看……这……对方这个态度,我们也很为难。

硬要上去协调,搞不好会起冲突。要不……您再忍忍?或者,试试报警?”我心里一片冰凉。

果然是这样。物业的态度很明确:他们不想惹麻烦,只能和稀泥。把皮球踢给了警方。

“忍忍?”我几乎要气笑了,“王经理,如果只是偶尔一次,忍忍就过去了。这是每天!

持续不断!怎么忍?报警?为了走路声和小孩跑动报警,警察会管吗?

”“这个……警察可能会出警调解一下,但效果……估计也有限。”王经理实话实说,

“毕竟,这不算违法行为,最多是生活噪音纠纷。”我看着他,知道再说什么也没用了。

物业指望不上。他们追求的只是表面的平静,而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源。“好吧,我知道了。

谢谢您。”我站起身,声音冷淡。收集的那些证据,在物业这里,仿佛成了一堆废纸。

走出物业办公室,阳光有些刺眼。我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包裹了我。

明明我是受害方,明明我有理有据,却找不到一个说理的地方。对方蛮横无理,

反而显得理直气壮。回到楼上,经过那户人家的门口,我停顿了一下。里面静悄悄的,

不知道是不是没人。但我知道,这种安静是暂时的。那把钝刀,随时会再次落下。晚上,

我把物业的处理结果告诉林薇。她听完,长时间没有说话,最后只是叹了口气,

眼神里充满了疲惫和一丝……绝望。“难道就只能这样了?要么我们搬走,

要么就被他们逼疯?”她轻声问。我没有回答。搬走?谈何容易。买房安家,

投入了那么多心血和积蓄,难道就因为楼上住了这么一家子人,就要狼狈逃离?可不搬,

难道真的要被这日复一日的噪音折磨到神经衰弱?那一刻,我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

工作和生活的压力已经够大,现在连最基本的安居都成了奢望。

愤怒、委屈、无助……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我看到林薇日渐憔悴的脸,心里一阵揪痛。

必须做点什么,不能坐以待毙。“物业不管,我们就自己想办法。”我声音低沉,

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意味。“什么办法?”林薇担忧地看着我。我抬起头,

目光再次落向天花板,眼神变得冰冷。“他们觉得我们好欺负,那我们就让他们知道,

我们不是软柿子。”冲突,从地面,转向了看不见的硝烟。钝刀相磨,火花初现。

4看不见的硝烟物业的和稀泥态度,反而激起了我的逆反心理。既然正规途径解决不了,

那就只能用点“非常规”手段了。我不能先动手,但不能不反击。第一步,

是加强“防御工事”。我在网上购买了加厚的高密度海绵耳塞,给林薇也准备了一副。

但耳塞对付高频尖锐噪音还行,对于楼上那种低频的、带有震动感的脚步声和跑跳声,

效果甚微,更多的是心理安慰。然后,我研究起了“主动降噪”。当然,不是指耳机,

而是针对楼上的反击。我不能制造同样响亮的噪音,那会殃及其他邻居,也理亏。

但我可以制造一些让他们不舒服,却又难以指责的“干扰”。我买了一个“共振音响”,

也叫“楼吵克星”。这东西巴掌大小,可以吸附在天花板上,通过手机APP连接控制。

它可以播放各种声音:低频的震动波、刺耳的高频音(人耳能听到的边缘,类似蚊子叫,

但更令人烦躁),甚至是可以自定义的录音。我把它巧妙地吸附在卧室天花板的一个角落,

用吊灯稍微遮挡一下,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我的策略是:你吵我,我就让你也不得安宁。

但我不在深夜或清晨你用,那样太明显。我选择在他们家相对安静,

比如中午孩子可能睡午觉,或者晚上他们看电视享受家庭时光的时候,

断断续续地开启几分钟低频震动模式。这种震动不响亮,但能感觉到,

像是有东西在墙壁或地板里轻微嗡鸣,找不到来源,却搅得人心神不宁。

我还录了一段他们家孩子尖叫奔跑的声音,做过处理,变得有点扭曲怪异,

在他们晚上比较安静的时候,用很小的音量播放一下,然后立刻停止。

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让他们也体验一下被莫名噪音干扰的感觉,但又抓不到我把柄。

他们如果下来质问,我完全可以否认,说可能是楼里管道的声音,或者别的邻居家的动静。

同时,我开始更加详细地记录“噪音日志”。

日期、时间、噪音类型、持续时间、对我方的影响(如被吵醒、无法工作等),

并辅以录音或视频证据。

我甚至开始研究本市的《环境噪声污染防治法》和《物权法》中关于相邻关系的规定,

寻找更有利的法律依据。这种隐蔽的对抗持续了几天。效果似乎有一些。

楼上偶尔会传来疑惑的对话声,或者用力踩地板试探的声音。但我没有停止我的“干扰”。

一天晚上,大概九点多,楼上孩子又在疯狂跑动。我忍了十分钟,

决定开启共振音响的低频模式。几分钟后,跑动声停止了。我关掉音响。过了一会儿,

我听到楼上男主人似乎走到阳台附近,大声地、意有所指地抱怨:“这破楼什么声音都有!

**见鬼了!”我在心里冷笑。见鬼?这才刚开始。

林薇对我这种做法有些不安:“这样会不会不太好?万一被他们发现了,矛盾不是更大了?

”“矛盾已经够大了。”我说,“他们不在乎我们的感受,我们为什么要在乎他们的?

现在就是要让他们明白,我们不是好惹的。这叫以牙还牙。

”“可是……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林薇眉头紧锁,“每天生活得像打仗一样,

提心吊胆的。”我理解她的感受。这种对抗状态本身也消耗心力。但除此之外,

我们似乎没有更好的选择。忍耐换不来尊重,只会让对方变本加厉。周末下午,

楼上异常安静。我正觉得奇怪,门铃响了。我从猫眼看出去,

居然是社区居委会的主任和一位工作人员。我打开门,心里猜测着他们的来意。

“李先生是吧?你好,我们是社区居委会的。”主任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大姐,面带微笑,

“我们接到楼上住户的反映,说最近家里经常听到一些奇怪的噪音,怀疑是楼下的问题,

所以过来了解一下情况。”我心里一沉。果然,他们先告状了。

但表面上不动声色:“主任您好,请进。奇怪的噪音?什么样的噪音?”我们进屋坐下。

主任说:“他们描述说,有时候墙里有嗡嗡的震动声,有时候晚上有很轻但是很刺耳的声音,

说影响休息了。”我立刻露出一脸无辜和无奈的表情:“主任,您不说我还不好意思提。

我们才是一直被噪音严重影响的受害者。”我拿出手机,点开最近的录音,“您听听,

这是他们家每天清晨的动静,这是晚上孩子跑跳的。我们上门沟通过两次,态度很好,

对方根本不理会。找物业,物业也不管。我们实在是苦不堪言。”我播放了几段录音,

特别是清晨那一段。居委会主任听完,脸色也严肃起来。“这个声音……确实有点过分了。

”她看了看同事,“特别是清晨这个,太影响睡眠了。”“是啊,”我趁热打铁,

“我们被吵得神经衰弱,工作都受影响。至于他们说的奇怪噪音,我们从来没听到过。

这栋楼老了,有时候管道响,或者别的单元有声音,也很正常。他们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

或者……是不是觉得我们提了意见,故意找茬?”我适时地抛出了这个猜测。

主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有可能。邻里之间,沟通很重要,但也要互相理解。这样吧,

我们回头也找楼上那家谈谈,把你们的情况也跟他们说说。大家各退一步,楼上注意点动静,

楼下也多点包容,毕竟有孩子嘛。”又是“各退一步”、“有孩子”这种和稀泥的话术。

但我看得出,主任心里已经有了判断,毕竟我拿出的证据更有说服力。送走居委会,

我松了口气。这次交锋,算是打了个平手,甚至略占上风。至少,让第三方知道了真实情况,

楼上恶人先告状的企图落空了。但我也知道,居委会的调解同样没有强制力。真正的对抗,

还在我和楼上那家人之间。看不见的硝烟,愈发浓烈。钝刀互磨,声音刺耳。

5僵局与煎熬居委会的介入,像一颗小石子投入泥潭,泛起一丝涟漪,

然后迅速恢复了原状。楼上的噪音模式没有丝毫改变,清晨的跺脚声,白天的跑跳声,

夜晚的嘈杂声,依旧准时上演。我的“共振音响”反击,似乎起到了一点微弱的威慑作用,

让他们有所疑惑,但并未能从根本上改变他们的行为习惯。

他们就像一台设定好程序的噪音机器,顽固地运行着。而持续的对抗,消耗着我大量的精力。

查看完整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