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玉预言:逆天改命成皇后》是一部古代言情小说,由作家常龙的阿思创作。故事围绕着萧彻宋枭沈如玉展开,揭示了萧彻宋枭沈如玉的冒险与成长。这部小说兼具紧凑的情节和深度的人物塑造,为读者带来了一场视觉盛宴和心灵旅程。暗卫押着她往外走。我慢慢站起来,腿还在抖,但能站稳。萧彻看向我:“你早知道?”“我知道你会来。”我说。他盯着我看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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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胤永昌十二年三月初九,子时将尽。地点:相府西苑·沈氏嫡女闺阁。我睁开眼的时候,
心跳还没稳下来。梦里的血还在眼前,母亲倒在我怀里,嘴唇发紫,她说救不动了。
父亲站在门口,没有看我。后来我跪在雪地里,求他留下母亲的尸首,他只说一句不吉,
让人拖走。再后来,沈如玉拿着刀,笑着剜下我的眼睛。可我现在醒了。窗外风不大,
烛火晃了一下。我抬手摸向胸口,指尖碰到一块玉。冰凉,贴着皮肤。是前朝凤血玉佩。
只有沈家血脉能碰它,别人一碰就会被灼伤。这东西跟着我一起重生了。子时刚过,
玉面浮出七个字:宋枭夜袭相府。字是血色的,只存在一瞬间。我知道这是真的。上一世,
宋枭的确在三天后带兵入京,夜里火烧相府,把我们全家都埋在火里。
那时我还以为他是来护驾的忠臣。现在我回来了,在一切发生之前。明天就是家宴,
婚事要定。北境王萧彻求娶相府嫡女,父亲一直没松口。沈如玉早就盯上了这个位置。
她想替嫁,拿走我所有的身份和权势。我不能让她得逞。我叫来乳母。
她是府里唯一信我的人。我对她说,你去传话,就说老夫人托梦,
梦见嫡女若不在及笄前定下婚约,会冲煞全家。她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去了。
这事必须传到父亲耳朵里。子时过后,我换了黑衣,鞋底裹布,从后窗翻出去。花园有巡逻,
但我记得路线。假山背后绕到东苑墙外,守夜嬷嬷打盹,护院换岗空隙只有半盏茶时间。
我翻墙进去,落地无声。沈如玉住在东苑南厢,她的妆台靠窗。我知道她有个暗格,
在第三层抽屉右侧夹板里。她喜欢藏东西在那里。我打开,果然有一封信。字迹是宋枭的。
内容写着“三日后夜半入城,旧巷会卿”,还有一块军符的拓印。这不是普通私会。
他是将军,带兵入京必须走正门,报备兵部。这种密信,说明他准备私自行动。
我把信拿出来,用朱砂笔仿写一封。改了两个字,“旧巷会卿”变成“子时开西门”。
然后放回去。原信不能拿走。一旦发现丢失,她会警觉。但伪造的这封,将来可以当证据用。
我离开时没惊动任何人。次日清晨,家宴开始。父亲坐在主位,我和沈如玉分坐两侧。
她穿月白襦裙,低头乖巧,像一朵随时会哭出来的花。父亲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
我说:“女儿昨夜梦见先母。”所有人都看向我。我说:“母亲说,北境王婚约为天赐良缘,
不敢违逆。”沈如玉立刻跪下。她说:“姐姐近日言行错乱,
昨夜竟持刀划破婢女脸颊……如此性情,岂能匹配战神王爷?”我笑了。她说我疯,
那我就疯给她看。我从袖中抽出那封伪造的信,扔在桌案上。“二妹既提品行,不如先说说,
你与镇北将军私通之事作何解释?”全场静了。沈如玉脸色变了。她想抢信,却被父亲喝住。
信上的字清楚写着“子时开西门”,还有军符拓印。这已经不是私情问题,是通敌嫌疑。
西城门是军事要道,擅自开启等同谋反。父亲当场命人封锁东苑,查她的房间。
不到半个时辰,家丁来报:西城门守军发现有人试图用相同拓印开门,已被扣下。
父亲拍案而起。将军府的人还没走远,听到消息立刻上门退婚。他们不愿被牵连。
沈如玉被关进东苑偏房,不准出门。我坐在正厅,手指轻轻擦过腰间的雕花匕首。
玉佩贴在胸口,温度没变。血字已经换了:三日后,火起南厢。我知道,宋枭不会罢休。
上一世他烧的是主院,这一世预言变了地方,说明我的行动影响了局势。但他还是会来,
而且更狠。我必须比他更快。沈如玉,十六岁,相府庶出二**,表面柔弱,实则心机深沉。
我从小就知道她不对劲。母亲死后,她半夜笑出声。我曾看见她袖子里藏着冰魄针。
她以为自己藏得好,其实我一直记着。宋枭,镇北将军,从二品武官,寒门出身。
脸上有烧伤,独眼泛黄。没人知道他是北狄细作首领。上一世他屠了我全家,
最后坐上丞相位。这一世,我不会再让他活着走出相府。婚约定下了。我是北境王未婚妻。
这身份是护身符,也是刀。我走到庭院,站在梅树下。远处宫灯亮着,像星星。
我没有回头去看东苑的方向。她恨我,但还不敢动。宋枭也还没现身,但他一定在盯着我。
玉佩忽然微微发烫。我没动,也没说话。我知道,真正的局,才刚开始。
花轿穿过北境王府的朱红大门时,风雪猛地灌进帘子。我胸口一寒,凤血玉佩贴着皮肤发烫,
像被冰水浇过又立刻冻住。子时刚过,玉面浮现七字——“萧彻,前朝遗孤”。
字迹一闪即逝。我还没来得及压下心跳,一只戴银甲的手掀开轿帘。他站在风雪里,
眉骨上一道淡疤划过冷光,眼神如刀锋扫来。盖头被挑起的瞬间,
我抬眼直视他:“王爷穿甲迎亲,是怕我逃?”他没说话,只看了我三息时间,转身就走。
我被人扶下轿,沿着长廊往正殿去。脚踩在青石板上,每一步都稳。
没人知道我袖中匕首已经滑到掌心。刚才那一眼对视,我没露破绽。但我知道,事情变了。
上一世没人提过萧彻的身份,可现在玉佩说了真话。大婚仪式开始。我跪在蒲团上,
听司礼官念完册文。萧彻始终站着,银甲未卸,像随时要上战场。轮到敬茶时,
我端起托盘走到他面前,指尖轻轻蹭了杯沿,茶水晃了一下。“听闻王爷不近女色,
今夜可愿破例?”我说。他低头看我,目光沉得看不出情绪。下一秒,
他拂袖转身:“本王娶的是相府嫡女,不是戏子。”茶没接。我垂下手,退到侧位。
眼角余光扫过廊柱,一道黑影缩进暗处。不是侍从,动作太快。是暗卫。
他已经派人盯着我了。拜礼结束,我被送入婚房。屋内烧着地龙,暖得反常。红烛高照,
床帐低垂。我坐在榻边,不动,也不解盖头。等了半个时辰,门外终于传来脚步声。
门开时没有声音。他进来了,银甲已脱,只剩玄色锦袍。火光映在他脸上,半明半暗。
他一步步走近床前,右手缓缓抬起,目标明确——我颈间的玉佩。我闭着眼,呼吸平稳,
像睡着了。就在他指尖碰到玉链的刹那,我睁眼开口:“王爷可知,昨夜有人想开西门?
”他的手停住。我没有坐起来,只是仰头看他,声音很轻:“那封信写的是‘子时开西门’,
军符拓印也对得上。守军扣下了人,将军府连夜退婚。这事……您应该听说了吧?”他没动,
也没收回手。我说:“若您此刻拿走我的玉佩,明日京中就会传开——北境王惧内眷通敌,
连个女人的贴身物件都要搜查。您觉得,皇帝会怎么想?”火光跳了一下。他终于收手,
站直身体。“你很聪明。”他说,“但也别太聪明。”我笑了下:“比起聪明,我更怕死。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转身走向门口。临出门前,留下一句:“这府里,
没有我不知道的事。”门合上。我依旧坐着,手慢慢抚上玉佩。它还在发烫,
热度比之前更刺骨。我解开外衣,借着烛光查看玉面。血字已经消失,可玉体中央,
裂开了一道细纹。很浅,几乎看不见,但我清楚那是新的伤痕。第一道。
我把它塞回衣领深处,拉好衣襟。然后走到铜镜前,取下发簪,一根根拆掉头饰。
发落下来时遮住半边脸。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嘴唇动了动。活阎王?那我也不是好惹的鬼。
窗外风雪更大了。屋檐滴水结成冰棱,断了一根,砸在石阶上碎开。我吹灭了左边那支红烛,
屋里光线斜了一半。右边烛火摇晃,在墙上投出长长的影子。我坐回床边,把匕首放在枕下。
手指摸了摸腰间软甲的扣环,确认它还在原位。这一夜还没完,但我已经活到了现在。
萧彻以为他在查我,其实我也在查他。他说府里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可他不知道玉佩能预知未来,也不知道我已经看见了他的秘密。他是前朝遗孤。
这个身份一旦暴露,当今天子绝不会留他。而我能用这个秘密,牵着他走几步?不一定。
他太警觉了。刚才靠近我时,玉佩微颤了一下,不是因为预言,是因为他本身就有问题。
他的气息和玉佩产生了反应。普通人碰不到玉,可他能让它震动。他也有东西瞒着天下人。
我们是互相试探的盟友,也是潜在的敌人。这场婚姻不是终点,是开始。我躺下,闭眼。
耳朵听着门外动静。两个时辰后,屋顶有极轻的一响,像是瓦片被踩动。有人巡夜,
步伐整齐,四人一组,每隔一刻钟绕房一圈。是暗卫在值守。他们记录我说的每一句话,
做的每一个动作。明天这些都会送到萧彻面前。我不怕。我说的都是事实,
只是藏了半截真相。只要玉佩还在,我就有翻盘的机会。子时将至。我睁开眼,盯着帐顶。
烛泪堆在盘底,凝成一座歪斜的小山。空气里有淡淡的龙涎香,盖住了原本的熏香味。
玉佩又开始发烫。我屏住呼吸,等血字浮现。七个字慢慢显现:萧彻,不可全信。
我记下这句话,没动。心跳比刚才快了些。这不是新消息,但它是提醒。
我不能因为他救过我父亲就放松警惕。上一世他没救我家,这一世他为何突然求娶?
动机不明。我翻了个身,面向墙。手指抓紧被角。如果他真是前朝血脉,他想复国吗?
他会利用我手中的情报吗?还是说,他也想找这块玉?这些问题现在没答案。
但我记住了一点——今晚他来搜玉,不是为了好奇,是为了确认什么。他怀疑这块玉有问题,
或者,他知道它曾经属于前朝皇室。我不能让他再靠近第二次。明天起,
我要换贴身衣物的顺序,要把玉佩移到更隐蔽的位置。也许可以缝进鞋底夹层,
或者藏进发髻内衬。必须让他找不到机会。外面风停了。我听见远处打更的声音,两响。
二更天。我闭上眼,强迫自己入睡。明天还要见王府管事,不能露出疲态。
沈如玉的事还没完,宋枭也一定会动手。我现在站在风暴中心,一步都不能错。
玉佩温度渐渐回落。我睡着前最后想到的是——若有一天,预言不再出现,
我还能靠什么活下去?天刚亮,我醒了。昨夜子时玉佩发烫,血字浮现:萧彻,不可全信。
我没睡多久,但精神很稳。今天是回门日,必须进相府走一趟。沈如玉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宋枭也一定在等破绽。我不能躲。梳妆时,我把凤血玉佩藏进发髻夹层,用银簪固定。
它贴着头皮,凉得刺人。我不敢再让它暴露在外。萧彻昨晚想拿它,
说明他已经怀疑这块玉不简单。马车出发前,他站在廊下看着我,没穿甲,也没说话。
眼神像在评估什么。我低头上了车,心跳没乱。相府大门开了。我走进正厅,
满堂宾客都在等我。父亲坐在主位,脸色紧绷。沈如玉跪在侧边,眼睛红肿,像是哭过很久。
她抬头看我,立刻露出笑容。“姐姐回来了。”她说。她亲自端茶过来,手有些抖。
我接过茶,闻到一股淡淡的熏香。不是平时用的。桌上摆着几盘点心。桂花糕堆成小山,
表面泛着油光。我知道那是毒药的痕迹。北狄的寒心散混在油脂里,吃下去不会立刻发作,
等到正午就会抽搐吐血,看起来像急病。我拿起一块,放进嘴里。牙齿咬下的瞬间,
我感觉到玉佩在发烫。子时刚过,新的血字浮现——毒发于午。时间确认了。我嚼了两下,
把糕咽到喉咙口就停住。然后猛地弯腰,一口黑血喷在桌面上。所有人都叫起来。
我倒在地上,身体开始抽动,手指蜷缩,呼吸急促。有人去扶我,被我甩开。我翻了个身,
嘴角继续流黑血,眼神涣散。“来人!快请大夫!”沈如玉尖叫。她扑到我身边,
眼泪掉下来。“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吃了什么?”我没理她。抽搐越来越剧烈,
最后整个人僵住,只剩胸口微微起伏。门外传来脚步声。银靴踏地,节奏沉稳。萧彻来了。
他带了四个暗卫,直接冲进大厅。没人敢拦。他蹲下来检查我的脉搏,手指冷得像铁。
“封锁现场。”他说,“所有人不准离开。”没人动。我闭着眼,能听见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他在控制局面,但没有立刻追责。他在等,看事情怎么发展。我忽然睁眼,盯着他。
“你若不查……”我说,声音断续,“明日午时,京城就会传开——北境王妃死于相府,
是你纵容内宅相残。”他眼神变了。我撑着地面坐起来一点,
喘着气说:“沈如玉衣领下有冰魄针,宋枭三日前夜入西角门,守门老仆还活着。
”他说:“你说的话,有证据?”我冷笑:“你现在不去搜,等毒发了就晚了。”他站起身,
挥手示意暗卫行动。两人立刻制住沈如玉,扯开她衣领。一枚细针掉出来,通体泛蓝。
“带下去。”萧彻下令。沈如玉挣扎大喊:“我没有!是她陷害我!”没人听她。
暗卫押着她往外走。我慢慢站起来,腿还在抖,但能站稳。萧彻看向我:“你早知道?
”“我知道你会来。”我说。他盯着我看了很久,突然伸手抓向我颈间。我后退一步,
但他速度更快,一把扣住我后颈,另一只手探向发髻。玉佩开始发烫。他知道我要藏东西。
我抬手格挡,却被他压制。他力气太大,指尖已经碰到银簪。就在那一瞬,
我开口:“你可知我方才梦见前朝地宫开启?”他动作一顿。
我盯着他:“钥匙就在你心口胎记之下。”他瞳孔收缩。那一秒,他松了手。我立刻转身,
掀开车帘跳上马车。车夫还没反应过来,我已经抽出匕首割断缰绳。马受惊狂奔,
我死死抓住车厢边缘。风灌进耳朵。我能感觉到他在追。马车冲进西街巷口,人群密集。
我踹开车门滚下去,撞翻一个卖糖人的摊子。小孩哭叫,大人乱喊。我爬起来就跑,
钻进赌坊后门。里面吵得厉害。骰子声、叫牌声、拍桌子的声音混成一片。
我脱下外袍塞进炉火,从角落抓了件男装换上。头发打散扎成小子模样,脸上抹了灰。
二楼有雅间。我闪进去,关窗。从缝隙往外看,街道安静了。萧彻站在街口,银袍未换,
手里捏着一支发钗。是我的。刚才跳车时掉了。他没动。也没下令搜人。
赌坊门口围了一圈暗卫,但没人进来。我摸了摸发髻,凤血玉佩还在。心跳平稳。
我赢了这一局。楼下传来脚步声,一队人往楼上走。我握紧匕首贴墙站好。门被推开一条缝。
一个小孩探头:“姐姐,你要的纸条。”我接过,展开。七个字:宋枭亲兵已动。
我折起纸条扔进火盆。火焰吞掉字迹时,我听见街外传来马蹄声。萧彻翻身上马,
朝着城北方向去了。马车冲进西街巷口,我滚下车撞翻糖人摊子。人群乱作一团,
我爬起来就往赌坊后门钻。外袍扔进炉火,换上男装,头发扎成小子模样,脸上抹了灰。
二楼雅间窗缝里,我看见他站在街口。银袍未动,手里捏着一支发钗。是我的。跳车时掉的。
暗卫围住赌坊,没人进来。他知道我在里面。他也知道,我不可能一直躲着。我贴墙站着,
手按在匕首上。楼下脚步声逼近,门被推开一条缝。小孩探头:“姐姐,你要的纸条。
”我接过展开。七个字:宋枭亲兵已动。纸条扔进火盆,火焰吞掉字迹时,马蹄声响起。
他翻身上马,朝着城北去了。我没动。火光映在墙上,晃了一下。片刻后,门被踹开。
木板砸地,风卷着雪扑进来。他站在门口,银甲覆身,肩头落了一层霜。身后没有暗卫。
“出来。”他说。我没应声。他走进来,靴子踩在地板上发出闷响。手按在刀柄上,
目光扫过屋角、窗台、炉火。最后停在我藏身的位置。“你若再不出,我就烧了这屋子。
”我从柱子后走出来。左手藏在袖中,握紧匕首。他盯着我看了几秒,
忽然抬手将发钗甩到桌上。“你还缺一支簪子。”我没接话。“跟我走。”“为什么?
”“外面不安全。”“相府的人追不到这里。”“不是相府。”他声音低下来,“是北狄。
”我心头一跳。玉佩贴着皮肤,忽然发烫。但我没动。子时未到,不该有血字浮现。
他转身往外走。我站在原地没动。他停下,背对着我说:“你跳车时,我就知道你想逃。
但你现在不能逃。”“为什么我要信你?”“因为你推了我。”我愣住。他回过头,
眼神冷得像冰。“那天在大厅,你本可以让我被毒杀。你没有。你提醒我沈如玉有针。
你早知道会有刺客。”我笑了下。“王爷多心了。”他一步跨过来,伸手扣住我手腕。
力道很大。“那你现在笑什么?”“疼。”我说。他这才发现我左肩有伤。血已经浸透衣料,
顺着胳膊往下流。“什么时候伤的?”“刚才。”“怎么不包扎?”“没空。”他松开手,
从怀里掏出一块布按在我伤口上。动作很重,像是在压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忍着。
”我咬牙没出声。外面传来一声异响。像是瓦片被踩裂。他立刻抬头,右手拔刀出鞘三寸。
我也同时后退半步,靠向墙壁。黑影从屋顶跃下,刀光直劈他后颈。他侧身避让,
反手抽刀格挡。金属撞击声刺耳。第二人从侧面扑来,刀锋直刺他心口。我看出这一刀偏左。
专攻心脏。手法狠绝,不是寻常刺客。我冲上去撞开他。刀刃划过我左肩,更深的痛感炸开。
血喷出来,溅在他脸上。他瞳孔一缩,旋身一刀斩断那人手臂。第三名黑衣人从高处跃下,
被他一脚踢中胸口,摔在地上。**墙站着,呼吸变重。玉佩突然剧烈发烫。子时未至,
血字却浮现——萧彻动心。我盯着那行字,心跳加快。他杀了两人,剩下一人重伤倒地。
他走过去踩住那人喉咙,低声问:“谁派你来的?”那人不答,嘴角溢出黑血。死了。
他回头看向我。脸上还有我的血。眼神变了。“你为什么要救我?”“你不该死在这里。
”“所以你就替我挡刀?”“我不是替你。”我说,“我是为了我自己。”他走近,
再次抓住我手腕。这次更用力。“你不怕死?”“怕。”我说,“但比起死在别人手里,
我宁愿死在自己算计里。”他盯着我很久。忽然松手。“上马车。”“我不跟你走。
”“你没选择。”“我有。”“那你现在能去哪儿?城里到处是北狄的人。
他们今晚的目标是我,下次就是你。”我没说话。他看我一眼。“你若不信,现在可以走。
”我没动。他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停下。“你方才那一推,不是为了活命。”他说,
“是为了让我欠你一次。”我没否认。他走出门。雪还在下。一辆马车停在巷口,帘子半掀。
我跟上去。爬上车坐进角落。他坐在对面,沉默不语。马车启动。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血顺着指尖滴在裙摆上。我把沾血的布条悄悄塞进袖中。他忽然开口:“你为什么不逃?
”我抬眼看他。“刚才在赌坊,你有机会从后门走。你没走。为什么?”“因为我已经输了。
”我说,“跳车那一刻,我就知道逃不了。所以我换了赌法。”“怎么赌?”“用命押你。
”他皱眉。“我救你,是让你记住这一刻。”我说,“你活着,我才有价值。你若死了,
我什么都不是。”他沉默。马车驶过长街,停在王府侧门外巷。灯笼挂在墙头,风吹得摇晃。
他先下车,站在灯影下看我。“北狄的人不会只为杀你而来。”我扶着车壁站起来,
“他们想逼你现身,或者……引出其他人。”他没回应。“下次,”我看着他,
“别让我再挡刀。”他忽然伸手扶住我胳膊。力道很稳。我没拒绝。脚踩上地面时,
腿有点软。他没松手。风掀起残袍一角,玉佩在袖中慢慢冷却。他低头看我肩上的伤。
血还在渗。“进去。”他说。我迈步往前走。他紧跟一步。就在跨过门槛时,
我听见他极轻地说了一句。“你赢了。”**在他手臂上跨过门槛,脚踩进内室那一瞬,
肩上的伤扯了一下。他没松手,一直到床边才放开。侍女要上来扶,他摆了摆手,
人已经转身走了。门关上,屋里只剩我一个。我立刻从袖子里取出那块沾血的布条,
摊在掌心。这是西街刺客伤口流出的血,凝成暗褐色,边缘发黑。玉佩贴在胸口,
刚才一路走来都没动静,现在却开始发烫。子时还没到。我把布条压进枕头底下,
起身走到桌边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又放下。水太烫,咬破舌尖的痛还记得。现在不能出错。
半个时辰后,外面传来脚步声,是他在巡查府防。我等的就是这一刻。快步走到门边,
耳朵贴上去听。确认他走远了,我才从发间抽出一根银针,**锁孔轻轻一挑。门开了条缝,
我闪身出去,沿着回廊往东侧暗道走。暗卫值守的位置我都记着。上一次他带人冲进赌坊,
路线清清楚楚。我在拐角处停下,蹲下身,用银针撬开地板缝隙,
取出一块木牌——是他贴身带着的暗卫令牌。拓印早就准备好。我从腰间小囊里拿出蜡膜,
压上去三秒,收起放回原位。整个过程不到一炷香。回到房中,
我把蜡膜交给藏在夹墙后的旧仆。他是母亲留下的心腹,只听我一人调令。“明日早朝前,
把证据送到礼部侍郎手中。”我说,“必须亲手交。”他点头,消失在暗道里。
我坐在灯下喘气。肩伤渗血,衣服黏在皮肤上。这时候玉佩突然一震。子时到了。
血字浮现:宋枭今夜谋反。七个字一闪而没。我猛地站起,撞翻了椅子。不能再等了。
礼部那边只是开端,他今晚就要动手,必须守住王府。我叫来心腹嬷嬷,
低声下令:“去东西偏院,调二十名弓弩手,埋伏在婚房四周。封锁所有通道,
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出。”她瞪大眼,“**,这不合规矩……”“就说王爷有令。
”我打断她,“他会认。”她犹豫一下,还是跑了出去。我又在廊下故意走了几圈,
留下清晰脚印。然后退回书房,钻进密室。这里有一面铜镜,能照见外面走廊动静。
匕首放在手边,玉佩握在掌心。等。时间一点点过去。外面风声渐紧,吹得窗纸啪啪响。
**着墙,不敢闭眼。忽然,右肩一阵剧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撕裂骨头。低头一看,
玉佩出现一道细纹,从边缘裂开,像蛛网一样蔓延。反噬来了。我咬住衣角,不让自己出声。
这才第一次强行催动预言之外的信息,它就扛不住了。但不能停。我盯着铜镜。
外面没人走动,安静得异常。又过了半刻钟,窗框微微一震。有人来了。我屏住呼吸。
下一秒,窗户被踹开,黑影跃入。一身黑衣,蒙面,手里握刀。他落地很轻,直奔婚房方向。
果然中计。我不出声,继续看。他在婚房外停下,四处查看,最后蹲下摸了摸地上的脚印。
然后转身,朝这边走来。来了。我悄悄抓起一把石灰粉,藏在左手。右手握住匕首。
脚步声靠近门口。门被推开一条缝。我猛地扬手,石灰粉全撒出去。他惨叫一声,
捂住眼睛后退。我趁机扑出,匕首甩出,钉住他右脚踝。他摔倒在地,刀脱手。
我冲上去按住他肩膀,伸手去搜怀里。一定有信物,能证明是谁派来的。手指刚碰到衣襟,
他身体突然一颤。不好!我翻身要躲,但来不及了。他衣内炸开一团烟雾,
刺鼻气味瞬间弥漫。气浪把我掀翻,桌案倒塌,压住我右腿。疼。我挣扎着想爬出来,
玉佩剧烈震动。第二道裂痕出现了,从第一道斜着裂下去。疼得我眼前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