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言情题材的小说《我靠摸阴物年入百万》,是作者“淡眉”精心编写的,该书中的关键人物是顾晹苏月,精彩内容介绍:有没有留下什么关于这面镜子的话?或者,当初收这面镜子的时候,除了那个奇怪的老太太,……
章节预览
1染血的绣鞋夏末秋初的午后,阳光透过藏品库高窗的防尘玻璃,
在空气中切割出几道斜斜的光柱,光柱里尘埃浮动。库内恒温恒湿,
弥漫着楠木柜、旧纸张和淡淡防虫药草混合的沉静气息。然而,当顾晹(yáng)的手指,
即将触碰到那只单独陈列在丝绒托盘上的珍珠绣鞋时,周遭的空气似乎瞬间凝滞,
那股沉静被一种无形的、粘稠的阴冷所取代。顾晹的指尖,修长、骨节分明,
肤色带着一种常居室内的苍白,最终轻轻落在了那只绣鞋上。民国时期的工艺,
上好的软缎鞋面,颜色是已经有些发暗的月白,上面用细如发丝的银线绣着繁复的缠枝莲纹。
最夺目的是鞋头点缀的那几颗珍珠,虽非顶级,却圆润莹洁,历经岁月,泛着温婉的光泽。
这本该是一件承载着闺阁雅趣的精致物件。
与冰凉的缎面接触的刹那——“嗡……”一声极其细微、却直刺脑髓的鸣响在顾晹颅内炸开!
一股阴寒刺骨、带着强烈怨憎情绪的凉意,如同一条具有生命的毒蛇,
顺着他的指尖经络猛地窜了上来,以不可阻挡之势直冲天灵盖!眼前的景象瞬间扭曲、碎裂,
如同被打碎的镜子。古色古香的藏品库,排列整齐的博古架,
窗外斜射的阳光……所有的一切都在刹那间分崩离析,
被一片昏暗、摇曳着不稳定烛光的空间所取代。他“看”到一个房间。像是旧式人家的卧房,
家具轮廓模糊,带着沉重的黑影。一个穿着绛紫色旗袍的女人背对着他,身段窈窕,
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松松的发髻。她的肩膀在剧烈地耸动,
压抑的、令人心碎的啜泣声断断续续,像钝刀子割在人的心尖上。她的脚上,
正穿着这只珍珠绣鞋,鞋尖无力地点着地面。突然,“砰”的一声巨响,
房门被一股蛮力猛地撞开!一个男人的黑影冲了进来,高大,轮廓模糊不清,
仿佛本身就是一团浓墨般的恶意。他手里似乎提着一件沉重的东西,形状……像是一把铁锤?
或者是什么别的凶器。争吵瞬间爆发,激烈得如同暴雨砸在瓦片上。声音是扭曲变形的,
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水幕,听不真切具体内容,
只能捕捉到男人粗暴的咆哮和女人尖细的、充满恐惧与绝望的辩驳。情绪如同沸腾的油,
充满了整个空间。然后,是短暂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寂静。紧接着,
一声短促到极致的尖叫,像琴弦崩断,猛地刺破压抑的空气!几乎是同时,
重物击打在肉体上的、令人牙酸的闷响传来——“噗!”顾晹的“视角”极低,
仿佛他正无力地趴伏在冰冷的地面上。一股温热的、带着浓重铁锈味的液体,
猛地溅到了他的“脸”上,黏腻而腥甜。视野开始变得模糊、发红。最后定格的画面,
是那只近在咫尺的绣鞋鞋面。一颗原本**洁白的珍珠,
被一滴浓稠的、暗红色的血液精准地滴中。那血液如同有生命的活物,
缓缓地、无可阻挡地覆盖、浸染了珍珠的莹白,最终将其吞噬,
只留下一片触目惊心的暗红……“嗬——!”幻象戛然而止。顾晹猛地抽回手,
像是被火焰烫到一般,整个人踉跄着向后倒退了两步,
脊背重重撞在一个坚实的红木博古架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额头上瞬间沁满了细密的冷汗,
呼吸急促得如同刚刚跑完一场马拉松,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酸液涌上喉咙,他强行咽了下去,
口腔里满是苦涩。他闭上眼,用力甩头,
试图将刚才那短暂却极致血腥、绝望的一幕从脑海中驱散,
但那股铁锈般的血腥味和阴冷的怨气,似乎依旧萦绕在鼻尖和心头。“顾先生?
您……您没事吧?”藏品的主人,一位穿着熨帖中式绸缎褂子、面容富态的中年人,
闻声快步上前,紧张地问道,脸上写满了担忧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他姓周,
是本地古玩圈里有名的古董商,人脉广,家底厚。这次之所以通过层层关系,
不惜重金请动顾晹这位传闻中的“阴物侦探”,就是因为这只看似精美的绣鞋,
自打从他从一个落魄世家子弟手中收来之后,家里就怪事不断,已然成了他的一块心病。
顾晹抬起微微颤抖的手,用手背擦去额角的冷汗,深吸了几口气,
努力让声线恢复平稳:“没事。”声音却依旧带着一丝过度压抑后的沙哑。他天生异禀,
双手的皮肤和神经异常敏感,能通过直接触摸物品,
“读取”到其之上附着的、强烈的情绪或极端事件残留的“记忆碎片”,
尤其是与死亡、恐惧、怨恨相关的部分,感知尤为清晰。
同行们私下里戏称他这双手是“阴物探测器”,既羡慕他这门独到的手艺能赚取不菲的佣金,
又对他终日与这些不祥之物打交道敬而远之。
而顾晹也靠着帮人鉴定、处理这类“阴物”、“煞物”,维持着生计,
并不断探寻着自己这特殊体质的奥秘。“周老板,”顾晹言简意赅,
没有描述任何令人不适的细节,只是点明关键,“这鞋子,不止是旧物。它沾过血,
而且是横死,非正常死亡。怨气很重,持有者长期接触,会精神不宁,噩梦缠身,体虚气弱,
严重了……恐怕会招惹血光之灾,出意外。”周老板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连连点头,
掏出手帕擦拭着根本不存在的汗水:“对对对!顾先生,您真是神了!自从把它请回来,
放在这库房里,我老婆就天天晚上做噩梦,
醒来就说有个穿着紫旗袍、看不清脸的女人站在床边掐她脖子!我上个月开车,好好的平地,
方向盘突然就打滑,差点就撞上护栏!现在想想都后怕!顾先生,您可得帮帮我,
务必把这邪门的东西给处理了,价钱好说,绝对让您满意!”顾晹点点头,不再多言。
他从随身携带的一个特质黑色皮囊里,
一小罐颜色暗红、细腻如尘的特制朱砂混合粉末(其中掺了某些至阳的矿物和植物研磨料),
一卷颜色暗红、浸染过特殊药液的丝线,还有一张裁剪规整、质地古朴的空黄色符纸。
他先是屏息凝神,用那卷暗红色丝线,以绣鞋为中心,
在丝绒托盘周围绕成了一个复杂的、带有某种奇异韵律的封锁图案,线条交错,
隐隐构成一个封闭的能量场。然后,他右手中指和食指并拢,蘸取少许朱砂粉,
体内微弱的“气”随之流转,凝聚于指尖,
上飞快地勾勒出几个扭曲的、并非道家常规符箓的符文——这是他多年来根据自身能力特点,
反复试验、摸索出来的,独属于他个人的“镇纹”,
能一定程度上“安抚”和“隔绝”阴物散发出的戾气与负面能量场。随着符文最后一笔落下,
符纸上似乎有微光一闪而逝。与此同时,顾晹清晰地感觉到,
那股之前萦绕在绣鞋周围、如同跗骨之蛆的阴寒气息,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收敛,
减弱了不少。虽然根源未除,但至少暂时封印了其活性。
“我用‘镇纹’暂时封住了它的煞气外泄,但这治标不治本。
”顾晹将画好的符纸轻轻压在绣鞋下方,对周老板解释道,“要彻底解决,
需要找到它的‘源怨’,也就是它主人生前的遗骨,
或者对她而言意义非凡、承载其真正心结的遗物,进行针对性的化解。如果找不到,
另一个相对稳妥的办法,
是将其置于香火鼎盛、有一定传承的真寺庙的法物流通处或者经堂附近,
借助常年累月的众生愿力和佛法熏陶,慢慢消磨其怨气。切记,不可直接毁坏,
尤其是用火烧之类激烈手段,否则怨气瞬间反噬,持有者首当其冲,后果不堪设想。
”周老板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千恩万谢,立刻安排人取来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厚实信封,
里面是沉甸甸的现金酬金。他表示会立刻动用所有关系,尝试追查这绣鞋的来历,
同时也会去联系相熟的寺庙,按顾晹说的办法处理。
离开周老板那栋位于城郊、环境清幽却莫名透着几分压抑的别墅时,天色已近黄昏。
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一片暖昧的橘红色,与城市边缘逐渐亮起的霓虹交织在一起。
顾晹独自开着那辆半旧的黑色SUV,穿行在逐渐喧嚣起来的城市车流中。车窗紧闭,
将外界的嘈杂隔绝。虽然入账一笔丰厚的酬金,但他的心情却并未因此轻松多少。
每次接触这些承载着强烈负面情绪的“阴物”,都像是在万丈深渊的边缘行走一次,
那些绝望、恐惧、怨恨的画面和情绪,总会在他心里留下或深或浅的痕迹,
需要时间去慢慢平复。他揉了揉依旧有些发凉、微微麻木的指尖,
感受着体内那股因消耗精神力而带来的虚弱感,决定找个常去的清淡馆子,
吃点东西安抚一下翻腾的胃囊。就在这时,放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一个完全陌生的本地号码。顾晹微微蹙眉,他的联系方式并非公开,
知道的人不多。略一迟疑,他还是按下了车载蓝牙的接听键。“喂,是顾晹,顾先生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音色清脆,像玉珠落盘,但这份清脆之下,
却难以掩饰地包裹着一丝深切的焦虑和疲惫,甚至带着点孤注一掷的意味。“我是。您哪位?
”顾晹的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我叫苏月,是‘遗光斋’的现任店主。
我……我可能遇到**烦了,想请您务必、务必过来一趟。”女人顿了顿,
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仿佛怕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听去,“是关于……一面镜子。
”2遗光斋的邀约“遗光斋”坐落于老城区那条著名的古玩街深处。街道狭窄,
两旁是有些年头的骑楼建筑,斑驳的墙壁上爬满了青藤,石板路面被岁月磨得光滑。
与其他灯火辉煌、招牌亮眼的店铺相比,“遗光斋”的门脸显得格外低调,甚至有些破落。
木制的招牌经过常年风雨侵蚀,漆皮剥落,连“遗光斋”三个字都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透着一股被时光遗忘的沉寂。顾晹推开那扇沉重的、带着旧式铜环的木门时,
门楣上方悬挂的一枚小巧青铜铃铛,发出了“叮铃”一声清脆却不刺耳的响声,
打破了店内的宁静。店内光线偏暗,只有靠近门口的位置有一盏暖黄色的节能灯,
更深处则隐在阴影里。
里弥漫着复杂的气味:老木头散发出的沉郁香气、旧书籍纸张特有的霉味、若有若无的檀香,
以及所有古玩店都有的、那种属于“过去”的尘埃气息。博古架沿着墙壁摆放,
上面陈列着各式各样的老物件,从青花瓷器、温润玉器到木雕摆件、端歙砚台,品类繁杂,
年代不一,静静地诉说着无声的历史。一个穿着素色棉麻长裙的年轻女人从里间迎了出来。
她看起来约莫二十五六岁,眉眼清秀,气质温婉,像一幅淡雅的水墨画。但此刻,
这幅画却蒙上了一层阴影——她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眼下的乌青浓重得如同晕开的墨迹,
嘴唇也缺乏血色,整个人透着一股被严重消耗后的虚弱和惊惶。她,就是苏月。“顾先生,
您来了,快请坐。”苏月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脆弱得仿佛一触即碎。
她引着顾晹穿过略显凌乱的店堂,来到后方一个用屏风隔开的小小茶室。茶室布置得雅致,
一张根雕茶桌,几把圈椅,角落里还放着一盆长势不错的绿萝,
为这沉闷的空间增添了一抹生机。苏月手脚麻利地沏上茶,动作娴熟,显然是做惯了的。
温杯、置茶、冲泡、分汤,一系列流程带着一种舒缓的韵律感,稍稍缓解了她紧绷的神经。
“苏**,电话里你说遇到麻烦,是关于一面镜子?”顾晹没有去碰那杯香气氤氲的茶,
直接开门见山。他的时间观念很强,尤其是在处理这类“业务”时,
没太多兴趣用于无谓的寒暄客套。苏月捧着茶杯的手微不可察地一顿,
指节因用力而有些发白。她放下茶杯,深吸了一口气,仿佛需要鼓起巨大的勇气,
眼神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恐惧:“是的。一面……很邪门,很可怕的民国梳妆镜。
”她的声音开始带着细微的颤抖,向顾晹讲述了事情的始末。这面镜子是她爷爷,
也就是“遗光斋”上一任店主,苏老爷子,大约在半个月前,
从一个上门兜售的老太太手里收来的。据当时帮忙的伙计说,那老太太穿着打扮很是古怪,
像是几十年前的旧式衣裤,脸色灰败,眼神空洞,说话也颠三倒四。苏老爷子心善,
看那镜子品相不错,工艺精致,像是民国有钱人家**的闺阁之物,
便以一个还算公道的价格收了下来。然而,自从这面镜子进了“遗光斋”,怪事就接踵而至。
首先是苏老爷子本人。收来镜子后,他就变得有些神神叨叨,经常一个人对着那面镜子端详,
有时甚至自言自语,像是在和镜中人交谈。到了夜里,
伙计和苏月偶尔能听到店里传来细微的说话声,像是爷爷在和人低语,但每次他们出来查看,
都只有爷爷独自一人坐在镜前。一周前,苏老爷子更是毫无征兆地突然中风昏迷,
被紧急送往医院,至今未醒。医生做了全面检查,却只能判断是脑部血管问题,
查不出导致中风的明确诱因,情况十分蹊跷。而更可怕的事情,发生在爷爷昏迷之后。
苏月开始被同一个噩梦纠缠。“梦里,我总是坐在那面镜子前,手里拿着一把木梳,一下,
一下地梳头。”苏月的声音抖得厉害,眼中充满了恐惧,仿佛再次身临其境,
“镜子里照出的人……一开始是我,但梳着梳着,那张脸就慢慢变了!
变成一个穿着旧式浅蓝色学生装,头发很黑很长,脸色惨白的陌生女人!
她一开始只是透过镜子,直勾勾地看着我,嘴角带着一种……一种说不出的诡异笑容。
后来……后来她就不只是笑了,她开始用手拍打镜面,指甲刮擦着玻璃,
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然后……然后她就想从镜子里爬出来!她的脸贴在镜面上,
扭曲变形,手已经伸出了镜框!我每次都在她冰凉的手指快要碰到我脖子的时候,猛地吓醒!
”她猛地挽起自己的袖子,露出手臂内侧几道清晰的、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抓过的红痕,
颜色鲜红,与周围白皙的皮肤形成触目惊心的对比:“这不是梦!
这是我前天晚上从那个噩梦中惊醒时,突然感觉手臂一阵刺痛,打开灯就发现的!顾先生,
我真的……真的快要崩溃了!”她的声音带上了哭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强忍着没有落下。顾晹的眉头微微蹙起。噩梦缠身并不稀奇,精神压力过大也可能导致。
但手臂上这凭空出现的抓痕,却绝非“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能够解释。
这已经涉及到了实质性的物理干扰。“镜子在哪?我能看看吗?”顾晹沉声问道。
苏月犹豫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恐惧,但还是站起身,带着顾晹走出茶室,
来到店铺最里面一个靠墙的独立玻璃展柜前。这个展柜与其他开放式的博古架不同,
它被一块厚重的黑布完全罩住了,仿佛里面关着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苏月深吸一口气,
像是要完成一项极其艰巨的任务,颤抖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掀开了黑布。
一面造型颇为精美的民国时期台式梳妆镜,静静地立在展柜之中。镜框是上好的红木,
雕刻着繁复的缠枝花卉纹饰,因为年代久远,边缘的包浆温润如玉,透着岁月沉淀的光泽。
镜面如水,异常光洁,清晰地映照出顾晹冷静的面容和苏月惊惶的身影,
以及他们身后昏暗的店铺景象。然而,在顾晹异于常人的感知中,
这面镜子绝非看起来这般“温顺”。它的周围,
缭绕着一股浓郁的、几乎化为实质的黑灰色“气”场,如同不断翻涌的粘稠墨汁,
比周老板那只绣鞋上附着的阴寒之气,要强烈数倍不止!
一股冰冷的、带着强烈恶意的窥视感,如同实质的针尖,从光滑的镜面深处透射出来,
刺在他的皮肤上,让他脊背不由自主地窜起一股寒意。他没有贸然伸手触摸,
甚至连靠近都保持着警惕。这面镜子给他的感觉,极度危险。“你爷爷昏迷前,
有没有留下什么关于这面镜子的话?或者,当初收这面镜子的时候,除了那个奇怪的老太太,
还有没有其他异常的情况?”顾晹追问,试图找到更多线索。苏月努力地回忆着,
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爷爷昏迷前一天,好像神智稍微清醒了一点,他拉着我的手,
含含糊糊地说了句……说这镜子是‘照见前世孽’……还说什么‘困住了,
出不去了’……其他的,就听不清了。至于收来的过程,帮忙的伙计只说那老太太很奇怪,
拿了钱就走,脚步快得不像老年人,一转眼的功夫就消失在街角,没留下任何姓名地址。
”“照见前世孽……困住了……”顾晹低声重复着这几个词,心中的凝重感又加深了一层。
这镜子给他的感觉,绝非仅仅是“照见”那么简单。
那股试图将人拉入镜中、取而代之的强烈恶意,更像是一种主动的……吞噬和囚禁。
“顾先生,您……您能处理它吗?”苏月仰起脸,眼中满是近乎绝望的期盼,
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价钱真的不是问题,只要能让这面镜子不再害人,
能让我爷爷醒过来,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顾晹没有立刻答应。他紧抿着嘴唇,
目光再次投向那面看似平静的镜子。危险感如同实质的冰水,浸泡着他的神经。
他的“触灵”能力在面对这种级别的阴物时,很可能不是助力,
反而会成为致命的弱点——直接触摸,精神毫无防备地与之连接,
恐怕会瞬间被拉入一个远超绣鞋事件的、无比恐怖和混乱的幻境,意识都可能被撕裂、吞噬,
彻底崩溃。但,看着苏月那双饱含泪水、充满信任与哀求的眼睛,
想到医院里昏迷不醒、生死未卜的老人,再考虑到这面镜子若不加控制,可能还会波及无辜,
以及那确实能解他燃眉之急的丰厚报酬……种种因素在他脑中飞快权衡。最终,
他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风险与机遇并存,这是他这一行无法避免的宿命。
“我可以试试,”顾晹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但这面镜子非同小可,
我需要时间准备一些特殊的东西,而且处理过程会非常危险。在我准备好之前,
你千万不要再靠近这个展柜,更不要再触碰镜子。”他从皮囊里取出一张空白的黄色符纸,
这一次,他用的朱砂颜色更深,近乎暗紫,
符文也远比之前给周老板的那张要复杂、古朴得多。他凝神静气,指尖蕴力,
缓缓画下一道加强版的“镇纹符”,递给苏月。“把这张符贴在展柜玻璃内侧,正对镜面。
希望能加强封锁效果。”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想办法查查那个卖镜子的老太太,
她很可能是一个关键。找到她,或许能了解更多关于这镜子的来历和破解之法。
”苏月如同接过护身符一般,双手郑重地接过符纸,连连点头。离开“遗光斋”时,
夜色已然浓重。古玩街华灯初上,但“遗光斋”所在的巷子深处,
却依旧显得格外昏暗和寂静。顾晹回头看了一眼那被笼罩在阴影中的店铺门脸,心中清楚,
一场硬仗,即将开始。3镜中窥影接下来的两天,顾晹几乎断绝了所有与外界的联系,
全身心泡在了他位于市郊结合部的一个私人工作室里。
这地方是由一个废弃的旧仓库改造而成,位置偏僻,周围人烟稀少。
仓库内部经过了精心的隔音处理,
能一定程度上稳定局部磁场、隔绝外部干扰的特殊材料(主要是某些陨石碎末和天然磁石)。
这里既是他处理“阴物”的工坊,也是他研究那些常人难以理解现象的实验室,
更是他躲避世俗纷扰的庇护所。工作室内部空间宽敞,但陈设简单甚至有些简陋。
靠墙是一排巨大的金属架子,
上面分门别类地摆放着各种奇奇怪怪的材料:不同产地、不同年份的朱砂,
颜色各异的矿物粉末,晒干后形态怪异的花草根茎,
甚至还有一些密封在玻璃罐中的、不知名生物的骨骼或角质物。
另一面墙则是一个巨大的工作台,
台上散落着雕刻工具、绘画用具、各种规格的符纸、丝线以及一些半成品的“法器”。
顾晹首先翻开了爷爷留下的那几本纸质泛黄、字迹因年代久远而有些模糊的古老札记。
札记的材质并非普通纸张,触手柔韧,似乎经过特殊药水处理,能防虫防腐。
上面记录的并非正统的道藏佛经,
零散的、关于各种“异常物品”、“阴性能量聚集现象”的观察记录、民间巫傩之术的残篇,
以及一些看似荒诞不经、却可能蕴含特殊智慧的处理手法。
顾晹凭借着过人的记忆力和理解力,以及自身实践的验证,从中汲取了无数宝贵的知识。
他根据札记上的只言片语,结合自己的经验,
开始调配各种据说能“定魂安神”、“辟邪护体”的香料和药剂。
他将研磨好的辰砂、雄黄粉与几种至阳性的草药粉末混合,用特制的松油调和,
制成书写符箓的特殊“墨汁”。他又找出几块颜色深紫、带有隐隐雷纹的桃木树心,
用刻刀小心地削制成三枚七寸长的“钉魂桩”,并在上面刻满了细密的束缚符文。最后,
他动用了压箱底的几样材料:一小瓶据说取自某种年老得道的黑狗喉间血(至阳破煞),
几片生长于极阴之地的“冥苔”(用以模拟阴气,进行诱导),
撮用金箔包裹的、颜色金黄、散发着奇异暖香的粉末——这是他早年一次极其危险的经历中,
从一位匿藏于深山的异人处得来的“返魂香”碎末,据说有稳固魂魄、牵引意识的奇效,
用一点少一点。他用这些材料,精心**了三盏青铜油灯的灯油。灯油点燃后,
火焰会呈现出一种奇异的青白色,散发出清冷而提神的异香,
能在一定程度上对抗阴邪之气的侵蚀,护住灵台清明。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次面对的,
可能不是普通的怨灵附物,而是一种更接近“镜灵”或者“域”的存在,
其核心可能连接着某个诡异的镜像空间或执念领域。期间,苏月打来过一次电话,
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和更深的恐惧:“顾先生,我……我查了附近店铺和路口的监控,
那个卖镜子的老太太……她,她走进街对面那条死胡同后,监控就拍到她靠在墙边,
然后……然后就像一阵烟一样,慢慢变淡,消失了!根本找不到任何离开的痕迹!而且,
我按照您说的,把符纸贴在了展柜里面,可昨天夜里,我睡在店里守夜,
还是……还是听到靠近镜子的那边,好像有女人在哼歌,声音又轻又飘,调子很奇怪,
听得我浑身发冷……我,我不敢去看……”顾晹的心沉了下去。卖主诡异消失,
说明其本身就可能非人非鬼,更像是某种依附于镜子的“投影”或“诱饵”。
而“镇纹符”的效果被一定程度地无视,则表明镜中邪灵的力量远超预估,
其影响范围正在扩大,活性极高。不能再等了。每多拖延一刻,苏月的危险就增加一分,
镜灵的力量也可能在持续恢复或增强。第三天晚上,月明星稀,夜风带着初秋的凉意。
顾晹带着准备好的所有东西,再次来到了“遗光斋”。
他让苏月严格守在店外远离门窗的安全距离,
并交给她一枚用红绳系着的、刻有简单护身符文的小木牌,
再三叮嘱:“无论听到店里传来什么声音,看到什么异象,绝对不要进来!
如果天亮我还没出来……你就立刻离开,另请高明,最好去找些有真本事的佛道人士。
”苏月紧紧攥着那枚小木牌,脸色惨白,用力点头,眼中满是担忧与决绝。店内,
只留下一盏功率极低的昏黄应急灯,勉强勾勒出家具和货架的轮廓,
大部分空间都沉浸在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那个罩着黑布的展柜,如同一个巨大的棺椁,
silentandominous,潜伏在店铺最深的角落。顾晹先是在展柜周围,
用掺了特殊金属粉末(主要是陨铁和青铜粉)的涂料,
极其小心地绘制了一个直径约两米的复杂双重同心圆阵纹。内圈符文主“束缚”,
外圈符文主“隔绝”,这是札记上记载的,用于应对强大灵体或异常能量场的“缚灵阵”。
绘制过程中,他能感觉到指尖下的地面传来微弱的阻力,仿佛在对抗某种无形的力量。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