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臣永远臣服》是一部让人沉迷的短篇言情小说,由逐日弓巧妙构思。故事中的主角萧璃谢珩经历了一连串惊险刺激的冒险,与邪恶势力斗智斗勇。小说以其紧张刺激的情节和生动逼真的描写赢得了读者们的喝彩。”谢珩应下,顿了顿,又道,“殿下,夜深了,该安寝了。”萧璃“嗯”了一声,却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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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子破空的声音,又脆又响,像年节时炸开的炮仗。只是这“炮仗”抽在人身上,
带起的是皮开肉绽和一声压抑不住的惨嚎。皇家赐宴,本该是觥筹交错,其乐融融。此刻,
麟德殿内却鸦雀无声,丝竹早已停了,
只有殿中央那个被按在地上的年轻官员粗重的喘息和呜咽。萧璃捏着镶金嵌玉的马鞭柄,
漫不经心地用鞭梢抬起那官员的下巴。她今日穿着一身正红宫装,金线绣着展翅欲飞的凤凰,
云鬓高耸,珠翠环绕,本是极尽雍容华贵的打扮,可那双微微上挑的凤眼里,
却全是淬了冰似的凉薄和厌烦。“本宫的裙子,”她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江南进贡的流光锦,一年也就得这么一匹。让你杯里的酒水一泼,这颜色,可就浊了。
”那官员是御史台新晋的愣头青,姓王,此刻吓得面无人色,
嘴唇哆嗦着:“殿、殿下……臣不是故意的,是有人撞了臣一下……”“哦?
”萧璃尾音拖长,带着点玩味,“你的意思是,本宫冤枉你了?
”她目光慢悠悠扫过在场诸公,那些平日里口若悬河、引经据典的重臣们,此刻个个眼观鼻,
鼻观心,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谁不知道这位长公主殿下是当今圣上唯一的亲姐,
圣眷正浓,且性子跋扈,最是不讲道理。惹了她,不死也得脱层皮。
王御史旁边坐着的老父亲,一位胡子花白的老臣,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磕头如捣蒜:“殿下开恩!殿下开恩啊!犬子无知,冲撞凤驾,老臣愿代他受罚!
求殿下看在老臣多年……”“本宫罚他,是因为他脏了本宫的裙子。”萧璃打断他,
语气轻飘飘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跟你多年辛苦有什么关系?李尚书,
你是在跟本宫讲条件?”李尚书顿时噤声,伏在地上,浑身抖得如同风中落叶。
萧璃似乎觉得无趣了,懒懒地挥了挥手:“罢了,本宫今日心情尚可,懒得与你等多费口舌。
谢珩。”她身后阴影里,一个穿着玄色殿前司指挥使官服的男人应声而出。他身量极高,
肩宽腰窄,面容是那种带着锋锐戾气的英俊,眉眼深邃,唇线紧抿,
周身都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阴冷气息。“臣在。”谢珩躬身,声音低沉,没什么情绪。
“拖出去,”萧璃将鞭子随手扔给他,像是扔一件垃圾,“教教他,什么叫规矩。”“是。
”谢珩接过那还带着她掌心温度的鞭子,看也没看地上瘫软如泥的王御史,只一摆手,
两名如狼似虎的殿前司亲军便上前,利落地将人架起。王御史这才如梦初醒,
杀猪般叫起来:“殿下!臣冤枉!长公主你跋扈专横,不得好……”“死”字还没出口,
谢珩动了。他甚至没用什么花哨的动作,只是上前一步,抬手,
用鞭柄狠狠撞在王御史的胃部。“呃——”王御史的惨叫戛然而止,
整个人像只被煮熟的虾米蜷缩起来,脸色瞬间由白转青,只剩下嗬嗬的抽气声,
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谢珩眼神都没动一下,仿佛只是拍死了一只苍蝇。
他对着萧璃的方向再次微微躬身,然后示意亲军将人拖走。经过李尚书身边时,他脚步微顿,
垂眸瞥了那瑟瑟发抖的老臣一眼,那眼神冰冷刺骨,让李尚书瞬间僵住,连抖都不敢抖了。
一场风波,看似平息。宴席继续,丝竹再起,只是气氛再也回不到最初。众人脸上堆着笑,
说着言不由衷的祝酒词,眼神却时不时瞟向主位上那位漫不经心把玩着酒杯的长公主,
以及她身后如同影子般沉默而危险的谢指挥使。这对主仆,一个嚣张明艳,一个阴狠乖戾,
简直是这大晏朝堂最让人胆寒的存在。宴席散后,已是月上中天。
萧璃乘着步辇回到自己的长春宫,挥退了所有宫人。偌大的宫殿,瞬间只剩下她一个人,
以及窗外清冷的月光。她脸上那层跋扈张扬的面具如同潮水般褪去,只剩下深深的疲惫。
她揉了揉眉心,走到梳妆台前,正准备卸下这一身沉重的行头,
目光却落在自己微微颤抖的右手上。刚才抽那几鞭子,她用了狠劲,虎口被反震得有些发麻,
此刻指尖还泛着红。殿门被极轻地敲响了三下。“进。”萧璃没有回头。门被推开,
又悄无声息地关上。谢珩走了进来,他已经换下了那身指挥使的官服,只着一身玄色常服,
更显得身姿挺拔,气息内敛。他手里端着一个白玉小碗,碗里是色泽清透的药膏,
散发着淡淡的清凉气息。他没有说话,只是走到她身后,透过巨大的铜镜,沉默地看着她。
萧璃从镜子里与他对视,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冷静,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有事?
”谢珩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右手上,眸色深了深。他绕到她身前,没有任何请示,
便单膝跪了下来。这个动作他做得极其自然,仿佛生来就该如此。他放下玉碗,
然后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右手。他的手掌很大,指节分明,因为常年握刀习武,
带着一层薄茧,触碰到她细腻的皮肤时,有种粗粝的磨砂感。萧璃下意识地想抽回手,
却被他更轻却更坚定地握住。“别动。”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执拗。
他从玉碗中剜出一点碧绿的药膏,用指腹蘸了,
然后极其轻柔地、一点点涂抹在她泛红的虎口和掌心。他的动作专注而虔诚,
仿佛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与之前在麟德殿那个阴狠冷酷的指挥使判若两人。药膏清凉,
瞬间缓解了那点细微的刺痛。他指尖的温度却透过药膏传递过来,有些烫人。
萧璃垂眸看着他。他低着头,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鼻梁高挺,唇线紧抿,
侧脸的线条在宫灯下显得格外清晰冷硬。可就是这样一个人,此刻正跪在她脚边,
为她手上这点微不足道的红痕小心翼翼地上药。“今日,做得有些过了。”萧璃开口,
声音在寂静的宫殿里显得有些空灵,“那王御史,罪不至此。
”谢珩涂抹药膏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语气平淡无波:“他辱及殿下,便是死罪。
”“他只是被人当枪使了。”萧璃淡淡道,“背后之人,是想试探本宫和皇帝的底线。
”“那臣便替殿下,把这条线划得更清楚些。”谢珩抬起眼,看向她。他的眼睛很黑,
像深不见底的寒潭,此刻却清晰地映着她的倒影,“让所有人都知道,冒犯殿下,
是什么下场。”他的眼神太过直白,里面翻涌的情绪几乎要冲破那层冰冷的伪装。
萧璃心头一跳,移开了视线。“起来吧。”她抽回手,那药膏已经涂抹均匀,
手上的不适感也消散了大半,“下次,不必如此。”谢珩依言站起身,却依旧站在她面前,
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冷冽气息,混着一点极淡的血腥味——不知是刚才那王御史的,
还是他自身带来的。“殿下心软了?”他问,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萧璃嗤笑一声,
转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心软?本宫若心软,
早就被那帮豺狼啃得骨头都不剩了。”她只是觉得累。
日复一日地扮演着一个蠢钝、嚣张、徒有其表的长公主,用最直接粗暴的方式,
为那个坐在龙椅上尚且年幼的弟弟,挡去明枪暗箭。“陛下今日功课如何?”她换了个话题。
“陛下很用功,太傅夸赞有加。”谢珩答道,目光却始终锁在她身上,
看着她被月光勾勒出的单薄侧影,“只是……太后娘娘今日召了勇毅侯府的二公子入宫,
陪陛下骑射。”萧璃眼神一冷。勇毅侯,是太后的亲侄子。这手,伸得是越来越长了。
“知道了。”她语气不变,“让人盯紧点,别让些不干净的东西,近了陛下的身。”“是。
”谢珩应下,顿了顿,又道,“殿下,夜深了,该安寝了。”萧璃“嗯”了一声,却没有动。
谢珩也不再催促,只是沉默地站在她身后,像一座沉默的山,一道忠诚的影子,
守护着这殿内唯一的月光。过了许久,萧璃才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谢珩,
你说……我们这出戏,还要唱多久?”谢珩看着她,目光深沉如海。“直到殿下,
不再需要臣为止。”或者,直到他生命的尽头。他后面这句话没有说出口,
但萧璃仿佛听到了。她回过头,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殿内烛火噼啪,跳了一下。
长春宫那一夜短暂的、近乎越界的静谧,并未持续太久。天光微亮时,
萧璃又是那个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长公主,而谢珩,
也变回了她身后那条指哪打哪、阴狠毒辣的恶犬。只是有些东西,到底是不一样了。
比如萧璃偶尔会在谢珩递上密报时,注意到他右手手背上新增的一道浅淡疤痕。
比如谢珩在她对着太后赏赐的一盆名贵珊瑚,故意失手打碎时,
眼底会飞快地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捕捉的笑意。他们在人前配合得天衣无缝,
一个肆意妄为,一个助纣为虐,将“奸妃佞臣”的戏码演得淋漓尽致。朝野上下,
对他们这对主仆的骂声不绝,弹劾谢珩的奏章几乎能堆满半个书房,
而弹劾萧璃“纵仆行凶”、“祸乱朝纲”的更是数不胜数。小皇帝萧琰在一次姐弟独处时,
曾仰着稚嫩的脸庞问她:“阿姐,谢指挥使……他真的像他们说的那么坏吗?
”萧璃替他理了理衣领,语气平静无波:“阿琰,你要记住,很多时候,看起来最凶的狗,
往往是最护主的。至于他是好是坏……”她顿了顿,看向窗外庭中那棵枝叶繁茂的梧桐,
“端看他咬的是谁。”萧琰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这日,萧璃**前往太后所居的慈宁宫。
太后并非萧琰生母,当年先帝在时也不过是个不甚得宠的妃嫔,母家势力寻常。
谁知风水轮流转,先帝子嗣单薄,去得又突然,竟让她这并无子嗣的太后捡了便宜,
凭着“抚育幼帝”的名头把持了部分朝政。她娘家勇毅侯府也跟着水涨船高,
在朝中安插了不少人手。慈宁宫内熏香袅袅,气氛却并不如香气那般平和。太后坐在上首,
保养得宜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慈祥笑容,话里却藏着绵密的针:“璃儿近日气色倒好,
只是这性子也越发跳脱了。前几日在麟德殿,那王御史虽说有错,小惩大戒也就罢了,
何至于当众鞭笞,闹得如此难看?没得让朝臣们寒心。”萧璃捏着块糕点,慢条斯理地吃着,
闻言眼皮都没抬:“母后说的是。只是那酒若泼在母后身上,儿臣想必会更生气。
毕竟母后凤体尊贵,岂是那等微末小臣能冲撞的?”太后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
萧璃放下糕点,拍了拍手上的碎屑,站起身:“若母后没有别的教诲,儿臣就先告退了。
尚衣局新送来了几匹料子,儿臣还得去挑挑,过几日勇毅侯夫人的赏花宴,总得穿件新的。
”她这话说得理所当然,完全是一副只知享乐的草包模样。太后眼底闪过一丝鄙夷,
面上却仍是和煦:“去吧,女儿家,是该好好打扮。”萧璃屈膝行礼,转身便走,裙裾曳地,
带起一阵香风。只是在转身的刹那,她眼角的余光瞥见殿外廊下立着一人,
正是太后的心腹太监,与一名穿着殿前司服饰的低阶武官低声交谈着什么。那武官,
似乎有些眼熟。谢珩照例跟在萧璃身后半步的距离,如同她的影子。
在萧璃目光扫过那名武官时,他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回长春宫的路上,萧璃坐在步辇上,
状似无意地问:“方才慈宁宫外那个殿前司的人,看着眼生。”谢珩走在步辇旁,
声音平稳:“是新调入京的队正,名叫赵迁,勇毅侯夫人是他的远房表姨。
”萧璃指尖轻轻敲着步辇的扶手,没再说话。太后的手,果然已经伸到了殿前司。
殿前司掌管宫禁宿卫,位置至关重要。谢珩这个都指挥使,怕是早就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
山雨欲来风满楼。是夜,月黑风高。萧璃处理完几份暗线送来的密报,正准备歇下,
忽然听得宫墙之外,隐约传来一阵兵刃交击之声,距离似乎并不远!她心头一凛,
猛地站起身。几乎就在同时,窗外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叩响,
是谢珩安排在暗处护卫的人发出的警示。“殿下!”谢珩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有刺客潜入,目标似是长春宫方向,请殿下紧闭殿门,
无论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要出来!”他的话音未落,几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
紧接着便是更加密集的刀剑碰撞声和呼喝声,显然已经交上了手。萧璃走到窗边,
透过缝隙向外望去。只见庭院之中,数道黑影与谢珩带领的殿前司亲军缠斗在一起。
谢珩一身玄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手中长刀翻飞,招式狠辣凌厉,每一刀都直奔要害,
没有丝毫花哨。他像一道黑色的旋风,所过之处,刺客非死即伤。然而,刺客人数不少,
且显然都是好手,其中两人更是悍不畏死,直扑萧璃所在的正殿方向!谢珩眼神一寒,
弃了面前的对手,身形如鬼魅般掠回,横刀挡在殿门前。
一名刺客的刀尖几乎是擦着他的脸颊划过,带起几缕断发。他却不管不顾,反手一刀,
便精准地刺入了那名刺客的心口。温热的鲜血溅了几滴在他的侧脸上,
让他那张本就冷戾的面容更添几分修罗般的煞气。另一名刺客见同伴毙命,怒吼一声,
挥刀砍向谢珩的后背。谢珩仿佛背后长眼,侧身避开,同时手腕一翻,
长刀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向上斜撩,只听“嗤”的一声,
那刺客持刀的手臂竟被他齐肩斩断!惨叫声响彻庭院。战斗结束得很快。
在绝对的实力和谢珩不要命的打法面前,这些刺客终究没能掀起更大的风浪。
除了留下几具尸体,其余皆被制服或自尽。空气中弥漫开浓重的血腥气。
谢珩提着仍在滴血的长刀,站在殿门外,玄色衣袍被鲜血浸染得更深,
呼吸因为方才的激斗而略显急促。他没有立刻进来,而是先沉声吩咐手下:“清理干净,
查清来历。”然后,他才转身,推开了殿门。殿内只点了几盏灯,光线昏黄。
萧璃就站在殿中央,穿着一身素白的中衣,外面随意披了件外袍,
脸色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但眼神依旧冷静。她的目光落在谢珩身上,从他染血的脸颊,
到他被划破的衣袖,最后定格在他左臂——那里,玄色的衣料被割开了一道口子,
深色的血液正从里面缓缓渗出,将他手臂的布料洇湿了一小片。他受伤了。
谢珩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臂,浑不在意地道:“小伤,不得事。”他走上前,
想如往常一般,确认她的安全。然而,就在他靠近的瞬间,萧璃忽然伸出手,
一把抓住了他未受伤的右臂。她的手指冰凉,甚至还带着些微的颤抖。谢珩脚步一顿,
整个人都僵住了。他低头,看着那只紧紧抓住自己手臂的、属于公主的、白皙纤细的手。
这是她第一次,在并非演戏的情况下,主动触碰他。“殿下?”他声音沙哑,
带着一丝不确定。萧璃没有看他,目光依旧盯着他左臂的伤口,那里的血似乎流得更多了。
她抓着他手臂的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去传太医。”她命令道,
声音却不像平日那般平稳。“不必。”谢珩立刻拒绝,“只是皮外伤,臣自己处理即可。
深夜传太医,动静太大……”“本宫让你去!”萧璃猛地抬起头,打断他。她的眼睛里,
不再是平日那种刻意伪装的骄纵或者深藏的冷静,
而是带着一种后怕的、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气,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慌乱。
谢珩愣住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萧璃。褪去了所有面具,真实的,鲜活的,
因为他的伤而失态的她。殿内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只有彼此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和窗外隐约传来的清理战场的声响。萧璃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猛地松开手,
像是被烫到一般,后退了半步,重新披上了那层冷静的外壳,
只是耳根却不受控制地泛起一层薄红。“你的命是本宫的。”她别开眼,
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冷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没有本宫的允许,谁也不准拿走,
包括你自己。去处理伤口,这是命令。”谢珩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耳根,
再看看自己手臂上那微不足道的伤口,心底某个坚硬冰冷的地方,
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酸涩,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灼热的悸动。
他低下头,掩去眸中翻涌的、几乎要失控的情绪,声音愈发低沉喑哑:“是,臣……遵命。
”自那夜刺杀之后,长春宫周围的守卫明显又森严了几分。
谢珩左臂的伤在萧璃强令传召的太医诊治下,很快结痂愈合,连道明显的疤痕都没留下。
但有些东西,一旦裂开了一道缝,就再难恢复原状。萧璃依旧在人前扮演着她的角色,
只是偶尔,在谢珩递上茶水或密报时,她的目光会在他完好无损的左臂上停留一瞬,
快得让人无法捕捉。而谢珩,依旧是那个沉默、高效、偶尔展露獠牙的忠犬,
只是他停留在萧璃身上的目光,比以前更沉,更深,带着一种几乎要凝成实质的专注。
太后一党显然并未因一次失败的刺杀而收手,反而攻势更急。朝堂上,
弹劾谢珩的奏章陡然增多,且不再局限于“嚣张跋扈”、“目无法纪”这类空泛的罪名,
而是拿出了几桩看似确凿的“罪证”。
一桩是谢珩三年前奉密令查抄一个涉嫌通敌的官员府邸时,
府中库房登记在册的一对前朝白玉螭龙璧不翼而飞,有人密报,
称曾在谢珩京郊的私宅中见过类似物件。另一桩,则是他上月以“清查逆党”为名,
带兵闯入一位告老还乡的老翰林家中,惊扰得老翰林旧病复发,几乎丧命,
而最终并未查出任何实证。老翰林的子侄门生**,
哭诉谢珩“构陷忠良”、“草菅人命”。这些罪名,若放在一个清流官员身上,
或许还能争辩一二。但放在早已恶名昭彰的谢珩身上,便如同干柴遇到了烈火,
瞬间在朝野上下点燃了汹汹舆论。“殿前司都指挥使谢珩,倚仗上宠,横行不法,贪墨赃物,
残害士林,其罪当诛!”类似的呼声越来越高,甚至连一些原本中立的老臣也开始摇头,
认为谢珩此人,留不得了。御书房内,
年仅十二岁的小皇帝萧琰看着龙案上堆积如山的弹劾奏章,稚嫩的脸上满是焦虑和不安。
他看向坐在下首,正慢悠悠品着茶的萧璃:“阿姐,他们……他们都要杀谢指挥使,
我们该怎么办?”萧璃放下茶盏,瓷杯与托盘相碰,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她脸上没什么表情,
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冷芒。“慌什么。”她的声音平静无波,“不过是有人等不及,
想先砍掉阿姐的一条臂膀罢了。”“那对白玉璧,是朕当年赏赐给你的,
让你必要时用来打点……”萧琰急道,“还有那老翰林家,明明是收到了线报说有逆党藏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