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国庆假期回村吃席，我本想安安静静当个干饭人，不料新郎现场跑路，喜宴变闹剧。

我纯属热心肠，酒劲上头替新娘家说了句话，结果被当成救命稻草，

稀里糊涂顶替新郎拜了堂。直到入了洞房，盖头掀开那刻，我才彻底傻眼。这哪是救场，

这分明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正文1国庆假期，我被我妈一个电话从城里拽回了老家。

“阳阳，隔壁你姜叔家闺女今天结婚，回来吃席！”我们这小地方，人情味浓，

说白了就是爱凑热闹。尤其这种红白喜事，是十里八乡信息交流中心，情报交换枢纽。

我骑着我的二手小电驴“战斧号”赶到时，姜家大院门口已经车水马龙，

流水席从院里摆到院外，红色的塑料棚子一眼望不到头。我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目标明确：埋头干饭，少管闲事。凉菜刚上齐，我就听见邻桌的大婶压低了声音：“哎，

这都快十一点了，新郎那边怎么还没动静？”“谁说不是呢，我听说啊，新郎家那边，

好像有点不想结了。”“不能吧？小月那姑娘多好啊，人漂亮，工作又好。”“好什么啊，

听说那男的在城里又谈了一个，家里更有钱。”我竖起耳朵，手里的鸡爪都不香了。这瓜，

够大。姜家闺女，姜月，我熟。也不能说熟，应该说是“宿敌”。从小到大，

她就是我人生路上的“拦路虎”。我妈嘴里永远的“别人家的孩子”。我考试考九十分，

我妈说：“小月考了一百分。”我运动会拿了个第三，我妈说：“小月是第一，还破了记录。

”连我早恋被抓，班主任都说：“你看看人家姜月，心思全在学习上！”总之，

在我的青春里，姜月这个名字，就是“噩梦”的代名词。后来她考上名牌大学，

我上了个普通本科，我俩才算断了联系。没想到再听到她的消息，就是这种惊天大瓜。

说句没良心的话，我心里还有点暗爽。让你老压我一头，这下栽跟头了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司仪在台上急得满头大汗，尴尬地放着《今天你要嫁给我》。

台下宾客们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姜叔和他老婆的脸色，比猪肝还难看。终于，

一个年轻人匆匆跑到姜叔耳边说了几句，姜叔的身体晃了晃，他老婆，也就是王阿姨，

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现场瞬间大乱。“快！掐人中！”“打120！

”我旁边的大婶一拍大腿：“完了完了，真跑了！新郎发短信说不来了，分手！

”我嘴里的瓜子壳都惊掉了。这男的，也太不是东西了。2王阿姨被亲戚七手八脚抬进了屋，

好好的一场喜宴，变成了彻头彻尾的闹剧。宾客们有的交头接耳，有的幸灾乐祸，

有的已经准备开溜。姜叔一个五十多岁的汉子，此刻通红着眼，站在院子中央，

像一头被困住的老牛，充满了无助和屈辱。我看着他花白的头发，

心里那点暗爽不知怎么就变成了同情。不管怎么说，姜叔和王阿姨从小看着我长大，

没少给我塞糖吃。我爸和我三叔几个长辈围在一起，个个愁眉不展。“这叫什么事啊！

”“老姜家这次脸可丢大了。”我爸看见我，眼睛一亮，把我拽了过去：“陈阳，

你跟小月是同学，脑子活，快上去替你姜叔说两句，把场面圆一圆，让大家先开席。

”我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不行，我嘴笨。

”三叔一拍我后背：“你小子在城里不是还当过什么脱口秀演员吗？这时候不上什么时候上？

快去！”我那是大学社团活动，玩票的！架不住几个长辈连推带搡，我被硬生生架上了台。

台下几百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我，我脑子一片空白。司仪把话筒塞我手里，

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这位是新娘的同学，也是咱们村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大家听他说两句！

”我手里冰凉的话筒像是块烙铁。看着台下姜叔那绝望的眼神，

再想想那个叫孙浩的逃婚男干的缺德事，一股邪火混着刚才喝的两杯啤酒直冲天灵盖。

我清了清嗓子，豁出去了。“各位叔叔阿姨，大爷大婶！”“今天这事，大家也看见了。

那个叫孙浩的，他不是个男人！他今天敢让小月下不来台，就是看不起我们全村人！

”我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横飞。“我们村的姑娘，就这么好欺负吗？他说不娶就不娶，

把我们当什么了？”“他以为他跑了，这场婚礼就办不成了？他以为他能让我们姜叔家，

让我们全村人，都跟着丢脸？”台下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我。

我感觉自己此刻正义感爆棚，宛如天神下凡。我脑子一热，指着酒店大门的方向，

用尽全身力气吼出了那句让我后悔终生的话：“我告诉你们！他孙浩不娶，我娶！

”“今个儿不管怎么样，这场婚礼，必须办下去！”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秒，

两秒……不知道是谁先带的头，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叫好声。“好样的！陈阳！

”“这才是我们村的爷们！”我爸和我三叔在台下，

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吾儿已长成”的欣慰和骄傲。我整个人都懵了。我说啥了？

我好像……把自己给卖了？3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我完全处于灵魂出窍的状态。

我就像一个提线木偶，被一群打了鸡血的亲戚簇拥着，机械地完成了所有流程。

姜叔握着我的手，老泪纵横：“阳阳，好孩子，姜叔谢谢你，我们姜家谢谢你！

”我张了张嘴，想解释说我就是喝多了吹个牛，可看着他那张布满皱纹和感激的脸，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于是，我，陈阳，一个二十五岁的单身青年，在一个小时之内，

火速拥有了一个“新郎”的身份。我被换上了一身明显大了一号的西装，

胸口戴上了“新郎”的红花，旁边站着一个同样戴着“伴郎”红花的哥们，他是我发小，

叫李浩，此刻他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敬佩、同情和一丝……想笑又不敢笑的扭曲。“阳哥，

你牛。”他偷偷对我竖起大拇指，“这波操作，我愿称你为当代活雷锋。”我欲哭无泪。

拜堂的时候，新娘被两个伴娘扶了出来。她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头上盖着厚厚的盖头，

看不清脸。她好像哭过，身体一直在微微发抖。我心里更不是滋味了。我这算什么？

趁人之危？整个仪式，我都感觉像在做梦。司仪在台上**四溢地说着祝福词，

台下亲戚朋友们热情地鼓掌，我俩在台上拜了天地，拜了高堂。夫妻对拜的时候，

我看着眼前这个盖着红盖头的身影，心里五味杂陈。我当时想的是，这纯粹就是演戏，

一场为了顾全两家颜面的戏。等把宾客送走，这事就算翻篇了。我还是我，

那个自由自在的单身汉。敬酒的时候，我更是成了全场的焦点。“陈阳，够爷们！

这杯我敬你！”“新郎官，祝你和新娘子百年好合啊！”我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地往下灌。

白的、红的、啤的，混在一起。我需要酒精来麻痹自己，不然我怕我会当场撂挑子跑路。

我只记得最后是被几个人架着离开酒席的，耳边全是“送入洞房”的起哄声。

我的意识在酒精的侵蚀下，时而清醒，时而模糊。我好像被人推进一个房间，

然后门“砰”的一声关上了。世界总算安静了。4房间里布置得很喜庆，

红色的“囍”字贴在窗户和墙上，床上是崭新的龙凤呈祥四件套。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混合着酒精的味道。我晃了晃昏沉的脑袋，扶着墙站稳。

床上坐着一个人影，就是今天的新娘。她还穿着那身婚纱，盖头也还没摘，

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我酒醒了大半。尴尬。无与伦比的尴尬。

我抓了抓头发，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那个……今天这事，是个意外。

”我开口，声音有点干涩，“我就是喝多了，胡说八道的，你别当真。”她没说话。

“等下叔叔阿姨他们休息了，我就走。”我继续解释，“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明天我就跟他们解释清楚，这事就当没发生过。”她还是没说话。我有点急了，

走上前两步：“你倒是给个反应啊？你放心，我陈阳不是那种人，

今天纯粹是……”我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因为，她动了。她抬起手，缓缓地，

摘下了头上的盖头。一张我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出现在我面前。柳叶眉，杏仁眼，

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皮肤很白，因为哭过，眼圈还泛着红，

却给她清冷的气质里添上了一丝破碎感。不是姜月，还能是谁。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仿佛有十万八千只蜜蜂在同时振翅。我指着她，舌头都捋不直了：“你你你……怎么是你？

”姜月看着我，眼神很冷，就像冬天结了冰的湖面。她嘴角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陈阳，

你长本事了啊。抢亲都抢到我头上了？”我彻底傻了。我以为的新娘，

是隔壁村或者邻镇某个我不认识的姑娘。我以为我救的是一个陌生人的场。我万万没想到，

我今天稀里糊涂拜了堂，差点要“洞房”的对象，竟然是我从小到大的死对头——姜月！

这哪是救场？这分明是跳进了我自己挖的坑里，还是带倒刺的那种！我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不是因为酒精，是吓的。“不是，我不知道是你啊！”我感觉我快哭了，“我要是知道是你，

打死我我也不敢说那话啊！”“哦？”她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是，换个新娘，

你今天就真打算当新郎了？”“我不是那意思！”我百口莫辩，急得在原地团团转，

“我的意思是，我们俩……这……这不合适！”太不合适了！这简直是关公战秦琼，

八字犯冲，水火不容！姜月站起身，她比我想象中要高，穿着高跟鞋，几乎和我平视。

婚纱的裙摆拖在地上，让她看起来像个高傲的女王。她一步步向我走来，

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笃、笃、笃”的声音，每一下都像是踩在我的心脏上。

她走到我面前，停下。一股好闻的馨香钻进我的鼻腔，让我更加紧张。她看着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一丝玩味，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陈阳，

”她的声音很好听，带着一点喝过酒的微醺和慵懒，“现在说这些，晚了。”她伸出手，

指尖冰凉，轻轻点了一下我胸口别着的“新郎”红花。“全村人都看着我们拜了堂。

”“你现在是我法律上……可能还不是，但至少是全村公认的丈夫了。”她凑近了些，

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所以……”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恶魔的低语。

“你还在等什么呢？”5我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后退了两步，

后背重重地撞在门板上。“等……等什么？”我结结巴巴地问。姜月看着我惊慌失措的样子，

眼神里的冰霜似乎融化了一点，嘴角勾起一抹转瞬即逝的笑意。“等我吃了你吗？

”她淡淡地说。我咽了口唾沫，没敢接话。她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

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行了，不逗你了。”她放下水杯，转过身来，表情恢复了清冷，

“坐下，我们谈谈。”我警惕地看着她，拉了把离门最近的椅子，坐了个边，

随时准备夺路而逃。“陈阳，”她也拉了把椅子，在我对面坐下，双腿交叠，姿态优雅，

“我知道今天你是一时冲动，我也没指望你真当这个新郎。”我松了口气，

像是得了特赦令：“对对对，你明白就好。那等下我就……”“但是，”她打断我，

“你不能走。”我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为什么？”“因为我需要一个‘丈夫’。

”她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一个名义上的丈夫。”我愣住了。她解释道：“孙浩跑了，

我们家的脸丢尽了。十里八乡的唾沫星子都能把我淹死。更重要的是，我们村马上要拆迁了。

”“拆迁？”我更懵了。“对，消息还没公布，但基本是板上钉钉的事。

按照户口和家庭成员来分房分钱。孙浩家就是听到了风声，

觉得我家分的钱可能没他预期的多，加上他妈一直看不上我，才闹了这么一出。

”我听明白了。孙浩这孙子，不仅是渣，还蠢。为了点蝇头小利，丢了这么大个宝。

“你的意思是……”我好像明白了点什么。“我需要你，以我‘丈夫’的身份，留下来。

”姜月眼神锐利，“至少在拆迁事宜尘埃落定之前，我们必须是夫妻。”“这……这不行！

”我头摇得更快了，“这是骗人！再说，我假期结束就得回城上班了！”“工作的事好说，

我可以给你双倍的工资补偿。至于骗人……”她冷笑一声，

“跟我们家即将要面对的困境比起来，这点‘欺骗’无足轻重。”她站起来，走到我面前，

微微俯身，双手撑在我的椅子扶手上，将我困在方寸之间。“陈阳，

你今天在全村人面前夸下了海口，把我从一个‘被抛弃的女人’，

变成了‘被你当场求婚的女人’。你保住了我的面子，也保住了我们家的面子。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强势。“现在，我需要你把这场戏演下去。

这对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但对我，对我们家，至关重要。”我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

看着她泛红的眼圈和眼神深处隐藏的脆弱与倔强。我知道，她不是在跟我商量。她是在求我。

用一种最强势，最不容拒绝的方式。我沉默了。欠了人情，是最难还的。今天我这嘴一秃噜，

算是把这辈子最大的人情给欠下了。“……要多久？”我艰涩地开口。

她似乎松了셔口气：“短则三月，长则半年。等拆迁款下来，风波过去，我们就去办离婚，

我会再给你一笔钱作为补偿。”“钱我不要。”我别过头，

“就当……就当我当初抄你作业的报酬了。”我记得小学有一次，我数学作业没写，

被老师罚站，是她偷偷把作业本塞给我的。那是她唯一一次对我“好”。姜月愣了一下，

随即直起身子，恢复了那副清冷的样子。“好。”她言简意赅，“那我们约法三章。

”“第一，在人前，我们是恩爱夫妻，必须做到天衣无缝。”“第二，在人后，

我们是合租室友，互不干涉。这是我的房间，你睡沙发。”“第三，协议期间，

不能有任何实际的身体接触。协议结束，一拍两散，永不相见。”我听着这“不平等条预”，

心里竟然莫名其妙地有点不爽。特别是那句“永不相见”。“行。”我咬着牙点头，“成交。

”“很好。”姜月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一床被子和枕头，扔在沙发上。动作干脆利落，

没有一丝拖泥带水。“沙发归你了，晚安，‘丈夫’。”她说完，转身进了浴室，

关门声不大，却像一道明确的界线，把我们隔绝在两个世界。

我抱着那床还带着樟脑丸味道的被子，看着空荡荡的沙发，欲哭无泪。我，陈阳，新婚之夜，

不仅没洞房，还被“新娘”赶去睡了沙发。这叫什么事啊！6第二天一大早，

我是在一阵锅碗瓢盆的交响乐中醒来的。我顶着鸡窝头从沙发上坐起来，

看见姜月穿着一身休闲装，正在厨房里忙活。她没穿婚纱的样子，少了几分盛气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