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小说《恶,终有证》是最新上线的一本短篇言情类小说,这本小说的主角是沈知微周屿,故事十分的精彩。”她提前结束庭审,开车去学校。周屿站在德育办公室外,背靠墙,低头玩手机。听见脚步声,他抬头,眼神平静。“妈。”他叫了一声……...
章节预览
1没人看见金属扣刮过锁骨的时候,沈知微以为自己在做梦。
——冷、钝、带着皮革被拉紧的吱呀——像极了她十五年前在产房外攥紧皮带踱步时的回响。
那时她丈夫刚走,她独自面对分娩,疼得咬破嘴唇,却不敢哭出声,
怕护士觉得她“情绪不稳定,不适合单亲抚养”。现在,这声音又来了。只是这次,
皮带勒在她自己的脖子上。“妈,”周屿的声音贴着她耳后响起,温热、平稳,
甚至带着一丝笑意,“你不是总说,‘证据链要完整’吗?”她的视野边缘开始发黑,
像墨汁滴进清水,缓慢晕染。喉咙被压住,气管塌陷,每一次试图吸气都像在吞碎玻璃。
她想抬手,但手臂沉重如灌铅;想喊,但声带被碾成粉末。只有指甲在床单上抓出几道褶皱,
像垂死的蚯蚓。“这次,”周屿轻轻拉紧皮带,力道精准得令人发寒,“没人看见。
”他跪在床沿,膝盖压着她的被角,身体前倾,姿势近乎亲昵。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
照在他半边脸上——睫毛低垂,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解一道有趣的数学题。
沈知微的瞳孔开始涣散。她想起三天前,他在饭桌上夹了一块鱼腹给她,说:“妈,
你最近瘦了,多吃点。”语气乖巧得让邻居夸“这孩子,像你,懂事。”没人知道,
就在那顿饭前两小时,他刚在云麓寄宿中学的宿舍把一个男生的头按进马桶,
逼他喝下混着荧光蓝教学粉笔灰的水——那种粉笔是临溟市教育委员会**,含无害显色剂,
遇唾液会短暂泛蓝,像某种诡异的标记。也没人知道,
刻他正用她衣柜里那条深棕色鳄鱼纹皮带——她去年生日他送的礼物——试图结束她的生命。
就在意识即将溃散的刹那,楼下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302!开下门!
”一个醉醺醺的男声吼着,“我走错楼了!快点!”声音粗粝,带着不耐烦的跺脚声。
周屿的动作顿住了。他侧耳听了几秒,眉头微蹙,像是在评估这噪音是否会引来邻居。
三秒后,他松开皮带,动作轻柔得像在整理她的衣领。“啧。”他低笑一声,
指尖拂过她颈侧的红痕,“运气真好。”沈知微猛地呛咳起来,肺叶像被撕开,
眼泪不受控地涌出。她蜷缩着,双手捂住喉咙,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周屿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愧疚,只有一种近乎欣赏的审视,
仿佛在看一件终于显露出裂痕的瓷器。“下次,”他轻声说,“我会选你出差那天。”说完,
他转身离开,脚步无声,像猫。门轻轻合上。沈知微瘫在床上,浑身颤抖。
她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起——凌晨2:17。她想报警,手指却抖得按不准密码。
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只发出嘶哑的气音。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一个陌生号码。
她接起来,声音破碎:“喂……”对面沉默两秒,传来一个年轻女声,语气公式化:“您好,
这里是寰讯通信客服中心。系统显示,
您名下的手机号于今晚23:47拨打过紧急求助热线9110,通话时长12秒后挂断。
请问是误触吗?需要我们协助处理吗?”沈知微愣住。23:47?她那时还在书房看卷宗,
根本没碰手机。“我……没有打。”她艰难地说。“好的,可能是智能手环或家庭终端误触。
”客服顿了顿,“但为安全起见,建议您检查设备。祝您晚安。”电话挂断。
沈知微盯着手机,寒意从脊椎窜上后脑。她忽然明白了——周屿在勒她之前,
用她的指纹解锁了手机,故意拨通9110又挂断。他不是疏忽。他是布局。
这一通“误拨”,将成为日后证明她“精神失常、半夜胡乱报警”的又一“证据”。
她蜷缩起来,把脸埋进枕头,肩膀无声耸动。不是哭,是身体在极度恐惧后的痉挛。窗外,
天边泛起一丝灰白。新的一天开始了。而她的世界,已经碎了。
2云麓的优等生沈知微在临溟市中央医疗中心住了三天。诊断书写着:“颈部软组织挫伤,
喉部水肿,疑似外力压迫致短暂性缺氧。建议心理评估。”她没做心理评估。她知道,
一旦留下“精神异常”的记录,周屿就赢了。出院那天,天空阴沉,细雨如丝。
她站在医院门口,看着周屿撑伞走来。他穿着云麓寄宿中学的深灰色校服,书包斜挎,
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担忧。“妈,你脸色好差。”他把伞倾向她,声音轻柔,
“医生说你差点窒息,吓死我了。”沈知微没说话。她盯着他握伞的手——骨节分明,
指甲修剪整齐,虎口有一道浅浅的茧。那是他从小练钢琴留下的。她曾为此骄傲,
觉得这双手将来会签署胜诉书,而不是勒住亲生母亲的脖子。“我没事。”她终于开口,
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真的吗?”他皱眉,眼神真诚得令人作呕,“你昨晚又说梦话了,
喊‘别杀我’……是不是最近联盟的案子太累?要不,我陪你去看心理医生?
”沈知微脚步一顿。她没说梦话。她整夜睁着眼,盯着天花板,数着心跳,生怕他再来一次。
但她只是点点头:“好。”她不能打草惊蛇。回家路上,邻居王阿姨在楼道遇见他们,
立刻拉住周屿:“哎哟,小屿啊,你妈住院,你一个人在家多害怕!这孩子,
还天天给云麓的导师发消息问行为积分,说不能落下,真是懂事!”周屿低头,
腼腆一笑:“应该的。”沈知微站在一旁,像一个多余的影子。回到家,
周屿主动烧水、泡茶,动作熟练。他把茶杯放在她面前,轻声说:“妈,你休息吧。
我回学校了,晚自习不能缺。”“你……昨晚为什么进我房间?”她突然问。周屿愣了一下,
随即露出困惑的表情:“我进你房间?没有啊。我昨晚在宿舍自习到十一点,宿管可以作证。
”他眼神清澈,毫无闪躲。沈知微的心沉下去。
他连“否认”都设计好了——用不在场证明堵死她的嘴。“哦,”她垂下眼,
“可能是我记错了。”“你最近太累了。”他叹气,伸手想摸她的额头,她下意识躲开。
他的手停在半空,笑容微滞,但很快恢复,“我去学校了。”门关上后,
沈知微瘫坐在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颈侧的淤痕。那痕迹已经开始变紫,
像一道耻辱的烙印。她打开手机,点开通讯录。
置顶联系人是临溟市刑事辩护联盟高级顾问吴振声。她打字:“老吴,帮我查一件事。
”对方秒回:“你说。”“周屿初中时,有没有一起校园暴力事件?受害者叫陈默。
”吴振声沉默了几秒,回:“有。初二,厕所逼人吃荧光粉笔。校方压下来了,
你亲自处理的。怎么了?”沈知微闭上眼。是啊,是她处理的。
她给对方家长转了五万信用点,签了保密协议,对周屿只说了一句:“别再让我擦**。
”他当时怎么回答的?“妈,你怕什么?他又不会死。”她当时以为那是少年人的狂妄。
现在才明白,那是预言。3荧光蓝的粉笔那件事发生在三年前一个闷热的下午。
沈知微正在开庭,手机震动。是云麓附属初中的德育主任。“沈顾问,很抱歉打扰您。
周屿同学……和同学发生了一点冲突。”她心头一紧,但语气平稳:“什么冲突?
”“他……让一个叫陈默的同学吃了半截粉笔。在男厕所。”沈知微握紧法槌,指节发白。
她记得那支粉笔——荧光蓝,临溟**,遇唾液会泛蓝。她曾在家长开放日见过,
像某种诡异的颜料。“人没事吧?”“生理上没事。但心理……陈默现在不敢进厕所。
”她提前结束庭审,开车去学校。周屿站在德育办公室外,背靠墙,低头玩手机。
听见脚步声,他抬头,眼神平静。“妈。”他叫了一声,像平常放学那样。
德育主任递给她一份报告。照片里,陈默嘴角泛着诡异的蓝,眼神空洞。
“我们建议转学处理。”主任说,“但陈家不想闹大。”沈知微点头:“我来谈。
”她带周屿上车。车内空调开得很低,但他额角有汗。“为什么?”她问。
“他偷看我答题卡。”周屿盯着窗外,“我说了三次,他还看。”“所以你逼他吃粉笔?
”“不是逼。”他转过头,嘴角微微上扬,“是他自己捡起来吃的。我说,‘你要是不吃,
我就告诉老师你作弊’。他就吃了。”沈知微胃里翻涌。
她想起自己刚打赢的一场校园暴力案,被告也是这么说的:“他自己愿意的。”“下车。
”她说。“去哪?”“去陈家。”周屿没反对。他靠在座椅上,哼着歌,像去郊游。
陈家住老城区,楼道昏暗。开门的是**,眼窝深陷,手里攥着一张医疗单。
“沈顾问……”他声音发抖,“我们不要钱,只求别让我儿子留案底。
”沈知微递上五万信用卡转账码。“签这份协议,事情就当没发生。”**颤抖着签字。
墨水洇开,像一滴泪。周屿站在门口,全程没说话。直到下楼,他才轻声问:“妈,
你心疼他?”“我心疼你。”她盯着前方,“心疼你变成这样。”他笑了:“我很好啊。
成绩第一,行为积分A级,老师都说‘像你’。”沈知微没再说话。那天晚上,
她第一次翻他书包。在夹层里,找到半截荧光蓝粉笔,断口整齐,像是被牙齿咬断的。
她把它扔进粉碎机,按下启动键。机器嗡嗡作响,像在咀嚼某种罪证。可她没告诉任何人。
她以为,那是最后一次。4沉默的共谋沈知微决定联系陈默的家长。她翻出尘封的通讯录,
找到一个叫“**”的号码。拨过去,响了七声才接。“喂?”男人声音沙哑,
背后有全息电视声。“陈先生,我是沈知微,周屿的母亲。”她尽量让语气平和,
“关于当年的事,我想……”“沈顾问!”对方突然拔高音量,随即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