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删减版本古代言情小说《被摄政王虐五年携竹马改嫁?竹马登基我封后!》,文章的原创作者叫做 余浅生,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昀谢凛,小说简介如下:“王爷!”我猛地抬头,声音嘶哑,“我爹绝不会……”“闭嘴!”谢凛暴喝,抓起手边滚烫的茶盏就朝我砸过来。我下意识偏头,茶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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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昀深深看了我一眼,那一眼里包含了太多东西。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脱下自己半湿的外袍,毫不犹豫地裹在我冰冷颤抖的身上,然后,坚定地、稳稳地,扶住了我的胳膊。
他的手掌很暖,带着一层薄茧,那是我五年来第一次感受到的,来自人的、真实的暖意。我没拒绝,任由他扶着,迈开僵硬冰冷的腿,一步,一步,朝着那洞开的、灌满风雨的大门走去。雨水瞬间再次打湿了全身,却再也感觉不到刺骨的寒冷。
身后,传来柳湄尖利的、带着得意和恶毒的笑声。还有谢凛压抑到极致、如同困兽般的一声低吼,伴随着瓷器碎裂的刺耳声响。
那些声音,都被隔绝在了身后。
踏出王府那高高的、冰冷的门槛,雨水劈头盖脸地砸下来。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檐角挂着的灯笼在风雨中飘摇,投下昏黄破碎的光。
身上的湿衣紧紧贴着皮肤,寒气像无数细针往骨头缝里钻。脚踝的伤口泡在雨水里,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可我咬着牙,挺直背脊。自由的味道,即使是混着冷雨和泥泞,也是甜的。
江昀扶着我,他的手臂沉稳有力,是我此刻唯一的依靠。他没问我去哪,只是带着我,沉默地在积水的青石板路上走着。雨越下越大,视线一片模糊。
“灼灼……”他低哑的声音在雨声中几乎听不清,带着浓重的心疼和小心翼翼,“我们先找个地方避避雨。”
我点点头,喉咙堵得说不出话。冷,累,还有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
他带我拐进一条狭窄的、更显破败的巷子,在一扇低矮的木门前停下。门吱呀一声开了,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是个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小客栈,连柜台都没有,只有一个打着哈欠的伙计。
“两间……不,一间上房。”江昀的声音有些紧绷,从怀里掏出几块碎银子放在桌上,“要干净的,再送些热水和姜汤上来。”
伙计掂了掂银子,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引我们上了吱嘎作响的木楼梯。
房间很小,只有一张硬板床,一张破桌子,但总算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热水很快送来,粗糙的木桶里冒着热气。
“你……你先洗洗,暖和一下。”江昀把热水提到墙角,背过身去,声音有些不自然,“我就在门外守着。”
我看着他高大却有些僵硬的背影,湿透的布衣紧贴着宽阔的脊梁,肩头还在滴水。他一个朝廷命官(虽然官位不高),身上也只有这点银子了。心里某个角落又酸又涩。
“江昀哥,”我开口,声音哑得厉害,“你也淋透了,这样会生病的。”我顿了一下,看着那唯一的木桶,“你……你也擦擦吧,我……我转过身去。”
江昀猛地转过身,脸上闪过一丝窘迫,随即是更深的心疼:“我没事!你快……”
“都这样了,还逞什么强!”我打断他,语气是自己都没想到的强硬。这五年在王府的磋磨,别的没学会,硬撑倒是练出来了。我走到桌边,背对着木桶坐下,“快点,水凉了就没用了。”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脱衣的声音,还有水声。房间里只剩下哗哗的雨声和彼此的呼吸。尴尬,却又带着一种相依为命的奇特温暖。
等他简单地擦洗过,换上伙计送来的干净粗布衣服(显然是他刚才让伙计去买的),我才转过身。他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脸上洗去了泥污,露出清晰的轮廓,只是嘴唇冻得有些发白。
我指了指剩下的水:“你也洗洗,我出去……”
“别!”他几乎是立刻阻止,几步跨过来,把热水桶推到我面前,“你快洗,别着凉。我……我出去等你。”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出了门,还细心地带上了门栓。
看着那扇关上的门,我怔了一会儿,才慢慢脱掉身上湿冷黏腻的破袄。热水漫过冰冷的身体时,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随即是刺痛的温暖。伤口被热水一激,疼得我倒吸冷气。我低头看着自己。瘦骨嶙峋,肋骨根根分明,手臂上、腰侧有不少青紫的旧痕,有些是柳湄指使下人打的,有些是被罚跪搓衣板留下的。脚踝上那道被铁链磨破的口子,泡得发白,边缘红肿。
五年,一个大家闺秀,被磋磨成了这副鬼样子。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滴进热水里,消失不见。我用力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不能哭。至少,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洗完澡,换上同样粗糙但干燥的布衣,感觉像是重新活过来了一点。我打开门。江昀就抱着手臂,背靠着湿冷的墙壁站在门外,像一尊沉默的雕像。雨还在下,屋檐的水滴溅湿了他的裤脚。
“好了?”他见我出来,立刻站直身体,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关切。
“嗯。”我点点头,让开身让他进去,“你也快用热水擦擦脸和脚吧,驱驱寒气。”
伙计送来了两碗热腾腾的姜汤。我们一人捧着一碗,坐在那张破桌子旁。辛辣的姜汤下肚,一股暖流从胃里蔓延开,冻僵的身体才慢慢有了知觉。
沉默。只有雨滴敲打窗棂的声音,单调而冗长。
五年不见,物是人非。我们之间隔着太多东西。王府的屈辱,唐家的巨变,还有这猝不及防的重逢。
“江昀哥……”我放下碗,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碗沿,声音很低,“谢谢你。今天……要不是你……”
“别说这个。”江昀打断我,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灼灼,跟我不用说谢。当年……是我没用。”他握着碗的手指收紧,指节泛白,眼底有深刻的痛楚和自责。“眼睁睁看着你被抬进王府,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关你的事。”我摇头,心头酸涩,“那是圣旨。谁也改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