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年会惊魂与护发交流璀璨的水晶吊灯下，公司年会的气氛正酣。

林晓晓却躲在巨大的罗马柱阴影里，端着那杯象征性的气泡酒，

感觉自己与周围的喧嚣格格不入。台上，老板张发财正用他那催眠般的腔调，

描绘着来年更大的“饼”，稀疏的头发在发胶的固定下，顽强地守护着最后的尊严。“啧，

去年还说去马尔代夫呢，结果呢？楼下沙县小吃一日游！”旁边设计部的小王低声吐槽。

林晓晓撇撇嘴，没接话。她实在受不了这虚伪的热闹，趁着台上播放无聊的企业文化视频时，

悄悄溜出了宴会厅。走廊安静，铺着厚厚的地毯。她需要一个地方给老妈打电话，

问问血压情况。拐了几个弯，找到一个带落地窗的休息区。窗外是酒店的后花园，

一个景观池塘在夜色中泛着微光。电话接通，老妈的声音带着疲惫。晓晓靠在冰凉的玻璃上，

压低声音：“妈，我这边快结束了，领导讲话呢，无聊死了……嗯，吃了，龙虾一人就半只，

抠门……”正说着，她眼角余光瞥见窗外的池塘里，似乎有东西动了一下。不是鱼。

像是一团更浓重的黑影，缓缓浮起。她心里一咯噔，定睛看去。那黑影轮廓模糊，

带着……长长的、海藻般飘散的东西？是水草？可水草怎么会自己移动？

电话那头老妈还在絮叨，晓晓却屏住了呼吸。那团黑影靠近池边，然后，

一只苍白得毫无血色的手，猛地搭上了岩石！紧接着，一个穿着白色、湿漉漉衣裙的身影，

缓慢地，带着黏腻的水声，从池塘里爬了出来。长发及腰，彻底湿透，紧贴着脸颊和身体。

女……女水鬼？！林晓晓脑子“嗡”的一声，电话里老妈的声音变得遥远。

她看着那水鬼站直身体，甚至……抬手捋了捋眼前的长发？然后，面朝落地窗，

那双藏在湿发后面的眼睛，精准地看向了她！“妈……妈我这边领导叫我了！先挂了啊！

”晓晓掐着嗓子说完，迅速按断电话，心脏狂跳。那水鬼开始移动了，直勾勾地朝她走来！

跑！林晓晓转身就跑，高跟鞋敲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她一口气冲回宴会厅，

混入人群，惊魂未定。一定是幻觉，加班太多了。年会结束，她站在酒店门口等网约车。

车子来了，她坐进去，报出地址。行驶了两条街，等红灯时，

她无意间瞥向车外后视镜——车后窗玻璃外，紧贴着一张惨白的、湿漉漉的脸！

长发黏在玻璃上，空洞的眼睛正盯着她！“啊——！”她短促惊叫，又猛地捂住嘴，

对疑惑的司机解释：“没……没什么，好像有只大飞蛾……”到家，冲进房门，反锁，

背靠门板大口喘气。安全了……吧？她按亮客厅的灯，走到茶几边想倒水。

眼角余光瞥向阳台玻璃门——那个白色的、湿漉漉的身影，就静静地站在那里，

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它怎么上来的？这可是六楼！水壶“哐当”掉地。晓晓腿软地滑坐在地。

那水鬼抬起苍白的手，指了指门锁。开门？不可能！水鬼似乎不耐烦了，把脸贴在玻璃上，

湿发被挤开，露出模糊的五官。它张开了嘴，

个带着空旷回音、软糯的声音直接响在晓晓脑海里：“那个……你刚才在落地窗那边打电话，

吐槽你们老板KPI那段……”水鬼顿了顿，语气带着委屈抱怨：“……说得太好了，

给我听激动了，一不小心，哭湿了三张前男友面膜呢！都泡囊了！

”“……”林晓晓脸上的恐惧凝固，碎裂，被巨大的茫然和错愕取代。KPI？面膜？

前男友面膜？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从水鬼苍白的脸，滑到了那头即使湿透，

依然乌黑浓密、顺滑闪亮的长发上。作为一个发质干枯的社畜，她瞬间被吸引了。

恐惧被好奇和一丝嫉妒压了下去。她扶着沙发站起来，

小心翼翼地问：“那个……鬼……**？姐妹？

你……你这头发……用的什么牌子的洗发水护发素？还有……护发精油？有链接吗？

”水鬼愣了一下，下意识摸摸自己的头发，语气带了点小骄傲：“天生……呃，

天生水养的吧。水里泡着，可能比较滋润？”它看了看晓晓的头发，

补充道：“你那个颜色挺好看的，就是有点干，得多做发膜。”几分钟后，

林晓晓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阳台门。名叫阿水的女水鬼，带着一身水汽走了进来，

在门口地垫上留下湿脚印。它局促地捏着衣角：“谢谢。我叫阿水。”“林晓晓。

”晓晓报上名字，感觉像在做梦，“你跟着我，到底想干嘛？”阿水抬起头，

眼睛有了神采：“我听见你吐槽张发财了！我觉得你说得特别对！所以，我想跟你合作。

”“合作？”“嗯！我可以帮你！我是水鬼，有点特殊能力。比如，我能穿墙，

能隐形……我可以帮你偷看他的电脑屏幕！偷听他和秘书说话！帮你搞到他的把柄！

”林晓晓的眼睛亮了。这简直是社畜神器！“那你想要什么？

”阿水不好意思地搓搓手指：“我……我想要点祭品。不用猪头三牲，

我看现在网上挺火的那个‘绝绝子’**版口红套盒，六个色号那个，

还有最新出的水果牌手机，拍照好看……哦对了，还有‘飘飘仙’家的汉服，

新款‘鲛人泪’系列……”听着这一长串时髦购物清单，晓晓嘴角抽搐。

这水鬼是个网购达人？她看看阿水令人艳羡的头发，想想掌握老板把柄后的美好未来，

一咬牙：“成交！”她伸出手，阿水嘻嘻一笑，伸出冰凉湿润的手虚虚对碰。一股凉意传来。

“合作愉快，晓晓！”“合作愉快……阿水。”2初试身手与祭品风波合作第一天，

林晓晓顶着黑眼圈上班，包里多了一个小巧的喷雾瓶，里面装的不是保湿水，

而是池塘水——阿水说这样她能暂时附着在上面，跟着晓晓进公司。“记住啊，

隐形时间不能太长，穿墙特别耗法力，别让**太累的活儿！”阿水在瓶子里碎碎念。

到了公司，晓晓假装去茶水间，把喷雾瓶对着办公室方向喷了喷。

一股常人看不见的、带着水汽的模糊身影飘了出去。一上午，晓晓都坐立不安。中午休息时，

她躲到楼梯间，阿水飘飘悠悠地回来了，脸色似乎更苍白了点，但眼神兴奋。“晓晓晓晓！

大发现！”阿水激动地说，“你们张总，他电脑密码是他女儿生日加‘发财’拼音！

他下周一下午三点约了‘魅影’造型店的托尼老师！肯定是去弄他那个头发！还有，

他电脑D盘有个隐藏文件夹，名字叫‘学习资料’，里面肯定有东西！但我法力不够，

打不开……”晓晓听得目瞪口呆。密码、行程、可疑文件夹……这效率，

十个商业间谍都比不上！“干得漂亮，阿水！”“就是有点累，”阿水蔫蔫地说，

“感觉身体被掏空……我的‘绝绝子’口红……”“买！今晚就下单！”晓晓豪气干云。

晚上，晓晓守着零点抢购，成功拿下了“绝绝子”**版口红套盒。按照阿水教的，

她在阳台点燃一根特制的（其实是网上买的）熏香，把口红包盒放在一个小盘子里，

心里默念阿水的名字。奇妙的事情发生了，那口红包盒在她眼前渐渐变得透明，然后消失了。

与此同时，她感觉身边的温度降了几度，阿水的身影凝实了一些，手里正拿着那个套盒，

笑得见牙不见眼。“哇！真的收到了！谢谢你晓晓！”阿水迫不及待地打开，拿起一支口红，

虽然她苍白的嘴唇可能并不需要，“这个颜色好看！下次我托梦给你试试色！

”晓晓：“……”倒也不必。有了口红的激励，阿水工作更卖力了。

它又陆续探听到张总怕老婆（手机屏保是老婆照片，

温柔八度）、偷偷在办公室藏私房钱（书架第三排那本《管理的艺术》是空的）等重要情报。

晓晓根据这些情报，巧妙地躲过了几次加班陷阱，甚至在一次部门会议上，

无意中点出了张总私下提过的一个市场数据，让张总对她刮目相看。当然，

祭品也在不断升级。水果手机（烧了个模型，

很开心了）、汉服“鲛人泪”（烧了图片和布料小样）、甚至还有网红零食（这个烧了真品，

阿水说能尝到味道）……晓晓的阳台快成小型祭坛了。

3目标“学习资料”与惊天内幕随着合作深入，

晓晓对那个名为“学习资料”的隐藏文件夹越来越好奇。那里面的，

很可能就是能一举搞定张老板的关键证据！“阿水，再试试那个文件夹！需要更多法力是吧？

你说，还要什么祭品？‘星河璀璨’眼影盘？‘云端漫步’跑鞋？”晓晓开始画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