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扒皮，压榨员工，天打雷劈！”“天天画饼，自己开玛莎拉蒂，让我们吃土。

”“求求了，赶紧倒闭吧，别再祸害年轻人了！”江源面无表情地滑动着手机屏幕。

这些恶毒的评论，就挂在一个本地的职场吐槽论坛上。发帖人是匿名的。

但字里行间熟悉的阴阳怪气，让他一眼就锁定了目标。李明，公司设计部的王牌，

他亲手带出来的徒弟。还有那几个跟着李明摇旗呐喊的组员。帖子下面，

一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在起哄。甚至有人扒出了公司的地址和他的车牌号。

一场针对他个人的网络狂欢，正在上演。江源关掉手机，屏幕暗了下去，

映出他那张毫无波澜的脸。压榨？上个月的项目奖金，李明一个人就拿了五万。画饼？

公司创立三年，从一个三人小作坊，扩张到五十人的规模，

他哪天不是在办公室待到最后一个？

至于玛莎拉蒂……那是他拿自己婚前的房子抵押贷款买的，为的不过是出去谈生意时，

能多几分底气。这些，他从没跟员工解释过。没必要。他以为，大家看到的是公司的前景，

是他带着他们往前冲的劲头。现在看来，是他错了。在他们眼里，老板的原罪，

就是拥有他们暂时没有的东西。人心，真是个经不起试探的玩意儿。手机在桌上震动了一下。

是助理林雪发来的消息。“江总，明早九点和宏远集团的会议，资料都准备好了。

”宏远集团。这是他跟了半年的大客户，成了这一单，公司未来两年都不用愁。

江源的指尖在屏幕上悬停了片刻。他忽然觉得有些疲惫，甚至有些好笑。

他在这里为了公司的未来拼死拼活，他最器重的员工却在背后恨不得他立刻去死。图什么呢？

江源缓缓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楼下，城市的灯火连成一片璀璨的星河。

这座城市吞噬了无数人的梦想，也成就了无数人的野心。他曾经也是其中一员。但现在，

他不想玩了。他拿起手机，没有回复林雪，而是拨通了另一个号码。电话接通。“喂，

张律师吗？”“是我，江源。”“对，有点事想咨询一下。关于公司破产清算，

最快的流程是怎样的？”1电话那头的张律师沉默了足足五秒。“江源，你没开玩笑吧？

你的公司不是正在上升期吗？”“没有开玩笑。”江源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我需要你帮我处理所有法律流程，越快越好。”“出什么事了？”张律师的声音严肃起来。

“没什么，就是不想干了。”江-源不想过多解释。被人背叛这种事，

说出来只会显得自己像个怨妇。他不是。他是个商人。商人不做亏本的买卖。

既然这家公司已经无法为他带来精神上的满足感，只剩下恶心和背叛，那它存在的价值，

就是零。“好吧，既然你决定了。”张律师不再追问，“最快的方式，是直接宣布解散。

你公司是独资吧？那就更简单了，清算资产，遣散员工，注销执照。我会马上起草相关文件，

明天一早你过来签。”“好。”挂断电话，江源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这次是他的财务主管，

一个跟了他十年的老人。“王姐，帮我做两件事。”“第一，核算公司目前所有的流动资金，

以及应收账款。第二，把所有员工到这个月底的工资、社保，

以及按劳动法规定的N+1赔偿金，全部计算出来。”“记住，要快，要绝对保密。

”电话那头的王姐愣住了，“江总，这是……”“按我说的做。”江源打断了她，

“明天上午十点前，把报表发给我。”做完这一切，江源才感觉到一丝久违的轻松。

他拉开办公桌的抽屉，从最里面拿出一包许久未动的烟，点燃了一根。烟雾缭绕中，

他仿佛看到了三年前，自己带着两个同学，在这个小小的办公室里，

兴奋地讨论着公司名字的场景。那时候，他们叫“梦想家”。后来，为了听起来更专业，

改成了“创科设计”。梦想……江源自嘲地笑了笑。梦想在现实面前，有时候，

真的一文不值。第二天一早。江源像往常一样，八点半准时出现在公司。

员工们陆续打着哈欠走进办公室，看到他，只是不咸不淡地喊一声“江总早”。

李明和他那几个心腹，更是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径直走到自己的工位上，打开了电脑。

他们的屏幕上，还隐约能看到昨晚那个论坛的页面。江源的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

什么也没说。他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助理林雪已经把热咖啡和今天的日程表放在了桌上。

“江总，宏远的刘总监刚刚打电话来，确认今天的会议时间。”林雪的脸上带着一丝兴奋，

“他们那边对我们的方案很感兴趣，这次肯定能成！”林雪是个刚毕业一年的小姑娘，

做事认真，充满干劲。是这家公司里，为数不多还保留着纯粹的人。看着她充满期待的眼神，

江源心里闪过一丝不忍。但他很快就将这丝情绪压了下去。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林雪，

”他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给宏远的刘总监回个电话，

就说……我们的方案还需要再完善一下，会议暂时取消。”“啊？”林雪的笑容僵在脸上，

“取消？为什么啊江总？我们准备了那么久……”“没有为什么。”江源的声音冷了下来，

“按我说的做。”林雪被他冰冷的语气吓了一跳，不敢再多问，

委屈巴巴地拿着手机走了出去。江源看着她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他打开电脑，

邮箱里已经躺着两封邮件。一封来自张律师，是各种解散协议和法律文件。另一封来自王姐，

是详细的财务报表和员工赔偿金清单。公司的流动资金，加上能立刻收回的应收账款，

支付完所有赔偿金和供应商的尾款后，还剩下一笔不小的数目。

足够他安稳地生活很长一段时间了。江源将文件一一审阅，确认无误后，

给张律师和王姐分别回了邮件。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而办公室里的大多数人，

对此一无所知。他们还在工作群里，嘻嘻哈哈地讨论着中午要点哪家的外卖。

李明甚至在群里发了个红包，配文是：“预祝公司早日倒闭，大家解放！

”下面一堆人抢了红包，纷纷附和。“借明哥吉言！”“哈哈哈，明哥威武！

”江源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消息，眼神越来越冷。他拿起内线电话，

按下了公共广播的按钮。“全体员工，十分钟后，到会议室开会。”他的声音通过广播，

传到了公司的每一个角落。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面面相觑，

不知道这位老板又想搞什么名堂。李明撇了撇嘴，在他们的小群里发了条消息。

“估计是宏远那单黄了，准备拿我们开刀泄愤呢。大家做好准备，看他怎么表演。

”2十分钟后，会议室。五十多名员工稀稀拉拉地坐着，

大部分人脸上都带着不耐烦和看好戏的神情。李明大马金刀地坐在第一排，双臂环胸，

一副准备随时开杠的架势。江源最后一个走进会议室。他手里什么都没拿，径直走到了台前。

没有开场白，没有PPT，甚至没有看任何人。他的目光落在会议室尽头的白墙上，

仿佛在看一个虚无的点。“今天召集大家，是想宣布一件事。”他的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着他。

李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准备好了，看他怎么哭穷，怎么给大家打鸡血，画新饼。

然而，江源接下来说的话，让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从现在开始，创科设计有限公司，

正式解散。”一秒。两秒。三秒。死一般的寂静。仿佛有人按下了暂停键。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什么？”终于，

有人忍不住发出了惊疑的声音。“解散？江总，你没开玩笑吧？”“今天不是愚人节啊！

”李明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他猛地站起来，死死地盯着江源。“江源！你什么意思？！

”他直呼其名，连“江总”都懒得叫了。江源终于将目光从白墙上收了回来，

落在了李明的脸上。那眼神，平静，淡漠，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字面意思。

”江源淡淡地说，“公司，没了。从这一刻起，你们所有人，都被解雇了。”“轰！

”会议室里瞬间炸开了锅。“凭什么！你说解散就解散？”“我们的项目还没做完呢！

这个月的工资怎么办？”“江源，你这是恶意裁员！我们要去告你！

”各种质问、怒骂、咆哮声交织在一起，几乎要掀翻屋顶。李明更是气得满脸通红，

他几步冲到台前，指着江源的鼻子。“姓江的！你是不是疯了？宏远那单黄了，

你就拿我们撒气？你以为我们是吓大的？”他以为江源是在用这种方式威胁他们，

逼他们妥协。江源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怜悯，

和一丝彻底的解脱。“李明，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不是公司黄了，是我不想干了。

”“这家公司，是我的。我想让它开，它就开。我想让它关，它就关。

”“至于你们……”江源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之力，

“从今天起，都自由了。”“你们不是一直希望公司倒闭吗？现在，我满足你们。”这句话，

如同一道惊雷，劈在所有人头顶。那些曾经在网上肆意辱骂、诅咒公司倒闭的人，

此刻脸色煞白。他们终于意识到，江源不是在开玩笑。他是来真的。李明也愣住了。

他设想过无数种和江源摊牌的场景，却唯独没有想过这一种。江源，竟然直接掀了桌子。

“你……你……”李明气得浑身发抖，“你这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你疯了！”“不。

”江源摇了摇头，“我只是及时止损。”“跟一群在背后捅刀子的人合作，我的损失，

会远超一千。”他转头看向门口。那里，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安，

以及他的助理林雪和财务主管王姐。王姐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文件。“王姐，

把解约协议和赔偿金明细发下去。”江源吩咐道，“所有人的工资会结算到今天，另外，

按照劳动法最高标准，支付N+1的经济补偿金。”“所有流程，今天之内必须办完。

办完手续的人，可以立刻收拾东西离开。”“公司资产会由律师和专业机构进行清算，

不会拖欠任何员工一分钱，也不会拖欠任何供应商一分钱。”江源的话，条理清晰，

逻辑缜密。显然是早有准备。员工们彻底懵了。

他们本来还想着用“拖欠工资”之类的理由闹事，可江源直接堵死了他们所有的路。给钱，

给足，让你走人。你还能说什么？李明看着王姐和林雪开始分发文件，整个人都傻了。

他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一旦公司解散，他所谓的“王牌设计师”头衔，就成了一个笑话。

更重要的是，他刚刚拒绝了另一家公司的offer，就是想逼江源给他升职加薪，

再多分点股份。现在，鸡飞蛋打了。“不！我不同意！”李明歇斯底里地吼道，“江源！

你不能这么做！公司不是你一个人的！”“哦？”江源挑了挑眉，“那请问，公司还有谁的？

你出过一分钱，还是担过一分风险？”李明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我……我为公司流过血！

我为公司立过功！”他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

“所以公司给了你远超同行的薪水和奖金。”江源的语气依旧平淡，“我们之间，

是平等的雇佣关系。我付钱，你干活。现在，我不打算付钱了，交易结束。

”“你……”李明还想说什么，江源却已经懒得再看他一眼。他转身，

对全体员工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各位，江湖路远，好自为之。”说完，

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会议室。留下身后一片死寂，和五十多个不知所措的“前员工”。

3江源回到办公室，关上了门，将外面的一切嘈杂隔绝。他坐在老板椅上，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包裹了他。三年的心血，毁于一旦。

说不心疼是假的。但比起心疼，更多的是解脱。就像是拔掉了一颗早就烂到根的牙，

虽然过程痛苦，但拔掉之后，整个世界都清爽了。门外，渐渐传来了争吵声、哭泣声，

还有物品被摔碎的声音。江源充耳不闻。他打开电脑，开始处理一些私人事务。

大约半个小时后，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进。”门被推开，是助理林雪。

小姑娘的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了。她手里拿着一份签好字的解约协议，和她的工牌。

“江总。”她把东西放在桌上，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嗯。”江源点了点头，

“手续都办好了？”“办好了。”林雪咬着嘴唇，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江总，

真的……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在她看来，公司就像一个蒸蒸日上的孩子，

前途一片光明。就这么突然夭折了，她实在无法接受。江源看着她，难得地放缓了语气。

“林雪，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这家公司，对我来说，已经失去了它存在的意义。

”“你是个好员工，认真，负责。离开这里，你会找到更好的平台。

”“可是……”林雪还想说什么。“这是我私人给你的一点补偿。

”江源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推了过去，“密码是六个八。不多，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信封里，是一张银行卡。林雪愣住了，“江总，我不能要……”“拿着。

”江源的语气不容置疑，“这不是遣散费，这是我对你这一年来辛苦工作的感谢。

”“你值得更好的。”林雪看着江源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含着泪收下了信封。

她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江总。您……多保重。”说完，她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随着林雪的离开，外面闹哄哄的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员工们开始陆陆续续地办理手续，

收拾东西。有人垂头丧气，有人满脸怨毒，也有人故作轻松。众生百态，

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江源没有再出去。他静静地坐在办公室里，像一个旁观者，

看着自己亲手建立的王国，一点点分崩离析。下午四点。财务王姐走了进来。“江总，

所有员工的离职手续都办完了。这是清单。”江源接过来扫了一眼，确认无误后签了字。

“王姐，辛苦你了。你的补偿金，我已经让律师单独处理了，会比其他人多一些。

”王姐叹了口气，“江总，其实没必要……”“有必要。”江源打断她，“你跟我十年了，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是你应得的。”“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我啊，”王姐笑了笑，

“准备回老家了。女儿也快高考了，回去陪陪她。累了这么多年，也该歇歇了。”“也好。

”江源点了点头，“常联系。”“一定。”王姐离开后，整个公司就彻底空了。江源站起身，

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慢慢走着。他走过设计部的每一个工位。

李明的桌子上还放着一个没吃完的苹果，已经氧化发黄。另一个员工的电脑屏幕上，

还开着游戏的界面。一切都仿佛昨天，却又恍如隔世。最后，他走到了公司的荣誉墙前。

上面挂满了各种奖杯、奖状，还有公司团建时的照片。照片上，每个人都笑得那么开心。

江源看着照片里的自己，同样笑得意气风发。他伸出手，想把那张最大的合照摘下来。

手伸到一半，却又停住了。他摇了摇头，自嘲一笑。都过去了。还留着这些做什么呢？

他转身，毫不留恋地向大门走去。就在他即将走出大门的时候，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江源！你给我站住！”是李明。他没走。

他一直躲在角落里，等着江源。此刻的他，双眼通红，面目狰狞，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困兽。

“你很得意是吗？”李明死死地盯着江源，“毁了公司，毁了所有人，你就开心了？

”江源停下脚步，转过身，平静地看着他。“是你毁了公司，不是我。

”“如果不是你们在网上造谣中伤，煽动情绪，事情不会到这一步。”“我？

”李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只是说了几句实话而已！你敢说你没有压榨我们？

你敢说你没画饼？”“看来，你到现在都还没明白自己错在哪。”江源摇了摇头，

彻底失去了和他对话的兴趣。他准备离开。“你别走！”李明猛地冲了上来，拦在他面前。

“江源，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我为公司付出了那么多，你凭什么说解散就解散？

我的前途，我的未来，全被你毁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的疯狂。江源看着他，

忽然觉得有些可悲。“你的前途？”“李明，你真的以为，你的前途是公司给的？”“不，

你的前途，是你自己的能力和人品决定的。”“一个连自己老板都敢在背后捅刀子的人，

你觉得，这个圈子里，以后还有谁敢用你？”江源的话，像一把尖刀，

狠狠地**了李明的心脏。李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这才意识到一个恐怖的事实。

这件事，一旦传出去，他在这个行业里，可能真的就社会性死亡了。

4李明踉跄着后退了两步，难以置信地看着江源。“你……你想干什么？

你想把这件事捅出去？”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之前在网上肆意妄为的嚣张气焰，

此刻荡然无存。他怕了。他以为这只是一场员工对老板的“正义声讨”，法不责众。却忘了，

互联网是有记忆的。而这个行业圈子，小到超乎他的想象。江源看着他惊恐的样子，

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我什么都不用干。”“你只需要等着。

”“等着看那些被你一起‘解放’的同事，为了找下一份工作，会怎么在面试官面前，

评价你这位‘带头大哥’。”“等着看那些猎头，在做背景调查的时候，

会从我们公司的前员工嘴里，听到一个怎样的‘王牌设计师’。”江-源的话，字字诛心。

李明浑身一颤，如坠冰窟。他想到了。他想到了那些跟着他一起闹事的同事，

此刻肯定也像没头苍蝇一样。为了自己的前途，

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他这个“始作俑者”身上。“是你！都是你害的！

”“李明带的头，我们都是被他煽动的！”“这个人有问题，人品不行，千万不能用！

”这些话，仿佛已经在他耳边响起。“不……不是的……”李明喃喃自语，脸色惨白如纸，

“不应该是这样的……”在他原本的计划里，应该是他带领着设计部的核心团队，

风风光光地跳槽到新东家。新东家许诺给他设计总监的位置，和更高的薪水。

而他跳槽的条件，就是把创科设计的核心客户和人才，一起带过去。为此，

他才策划了这场网暴。目的就是为了搞臭江源的名声，打击公司士气，

让员工对江源彻底失望，然后他再以“救世主”的姿态站出来，振臂一呼。可他万万没想到，

江源的反应如此刚烈。直接掀了桌子，让所有人的饭碗都碎了一地。现在，

他不仅没能带走任何人，反而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笑话，一个行业毒瘤。

“江源……”李明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哀求，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我们把公司重新开起来，好不好？

”他试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江源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晚了。

”“从你在网上敲下第一个字的时候，就晚了。”说完，江源不再理会他，转身大步离去。

“江源！你别走！你这个**！你毁了我！”李明的咆哮声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

充满了绝望和不甘。江源没有回头。走出写字楼，外面阳光正好。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手机响了。是张律师。“江源，

都处理好了？”“嗯，都走了。”“那就好。我这边也把清算公告发出去了，

供应商那边也都沟通过了，没什么问题。”张律师顿了顿，“你小子，这次动静可不小啊。

我听圈里几个朋友说，都传开了。”“传开就传开吧。”江源无所谓地笑了笑。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要不要来我律所，当个法律顾问？凭你的脑子，肯定没问题。

”张律师半开玩笑地邀请道。“再说吧，先休息一阵。”挂了电话，江源拦了辆出租车。

“师傅，去云顶山。”云顶山，是这座城市最高的山。山顶有个观景台，

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他以前压力大的时候，喜欢一个人来这里待着。

车子在盘山公路上行驶着。江源靠在窗边，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思绪万千。

他想起了很多事。想起创业初期的艰难，想起拿到第一笔投资时的兴奋，

想起签下第一个大客户时的激动。那些画面，仿佛就在昨天。可现在，都结束了。

他拿出手机，鬼使神差地，又点开了那个职场吐槽论坛。关于他们公司的那个帖子，

已经盖了上千楼。最新的回复，画风已经完全变了。“**！创科设计真的倒闭了！

老板直接把公司解散了！”“真的假的？这么刚？”“千真万确！我朋友就在那上班，

今天下午全员被裁，N+1赔偿，当场结清，人已经滚蛋了！”“牛逼！这老板是条汉子！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啊！”“哈哈哈哈，那之前发帖骂老板的那个楼主（李明）不是**了？

求仁得仁啊！”“笑死我了，本来想让老板难受，结果把自己饭碗给砸了。

年度最佳职场喜剧！”看着这些评论，江源的心里没有丝毫快意。只有一片麻木。

他关掉论坛，点开了一个新闻APP。一条本地财经新闻的推送，跳了出来。

“知名设计公司‘创科设计’今日突然宣布解散，创始人江源去向成谜。据悉，

其竞争对手‘天虹设计’或成最大赢家。”天虹设计？江源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点开新闻，

里面详细分析了创科解散后，市场份额和客户资源将如何被瓜分。其中，

天-虹设计被提及的次数最多。文章还隐晦地提到，

天虹设计最近一直在高薪挖角创科的核心员工。江源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他立刻拨通了助理林雪的电话。“林雪，你帮我查一下，李明最近，

是不是和天虹设计的人有过接触？”5林雪的效率很高。不到半小时，电话就回了过来。

“江总，查到了。”她的声音有些激动，“上周三下午，李明请了半天假，我当时没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