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七年,白月光和我上恋综》是小编最近入坑的一部佳作,文里涉及到的关键人物分别为 许念季屿川周屿奇,作者“HealerY”是很多网友喜欢的大神级别作者,大大创作的内容值得细细品读:“我跟他的关系,就只是单纯的校友和合作伙伴。这次上节目,也是公司的安排。”“那你为什么……”“为什么不解释?”她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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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哥,这个综艺你必须上。”我的经纪人,王海,把一份合同拍在我面前的玻璃桌上,
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我眼皮都没抬,伸手把剧本翻了一页。“不去。”“祖宗,
这不是跟你商量,”王海一**坐我对面,苦口婆心,“公司跟平台是战略合作,
这是打包资源。你不去,你下一部电影的宣发渠道就得打对折。”“那就打对折。
”我淡淡地说。王海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指着我的鼻子,手都在抖。“季屿川,
你是不是疯了?这可是恋综!让你跟素人谈恋爱!
多好的机会洗一下你那个‘厌世脸’的人设,接点地气,粉丝就爱看这个!”我终于抬起头,
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厌世,是因为看见你这张脸。”王海气得脸都绿了。
他知道说不动我,开始走悲情路线,从兜里掏出一块手帕,假模假样地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
“我真是命苦,带了个艺人跟带了个爹一样。我求你了,行不行?就当帮帮我,
我这个月KPI还差着呢。”我懒得理他,低头继续看剧本。“对方是个海归精英,
常青藤毕业的,现在是国内一线美妆品牌的市场总监。人长得漂亮,气质又好,跟你组CP,
绝对是强强联合,话题度爆炸。”王海还在喋喋不休。我心里冷笑。跟我组CP?她也配?
这圈子里想跟我扯上关系的人能从城南排到城北,
我凭什么要去跟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在镜头前假笑?“不去,滚。”我下了最后通牒。
王海彻底蔫了,他知道这是我的底线。他抓起桌上的合同,准备走人,
嘴里还小声嘀咕:“不去就不去嘛,这么凶干什么。人家女嘉宾叫……叫许念来着,
多好听的名字……”我的手,猛地一僵。剧本上的字,瞬间模糊成了一团墨。
耳朵里嗡的一声,全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那两个字。许念。许。念。我缓缓抬起头,
眼神像刀子一样扎在王海身上。“你刚说,她叫什么?”我的声音很低,低到发沉。
王海被我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许……许念啊。怎么了?你认识?”我没说话,
一把从他手里扯过那份合同。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我翻到嘉宾介绍那一页。
一张一寸的证件照,就那么撞进我的视里。照片上的女人,穿着白衬衫,
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脸上挂着标准化的微笑。那张脸,比记忆里成熟了许多,
褪去了少女的青涩,多了几分职场的干练和疏离。可那双眼睛,那微微上扬的眼尾,
还有唇边那颗浅浅的痣。化成灰我都认得。真的是她。许念。七年了。我以为这个名字,
这辈子都不会再听到了。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我的心脏,像是被人用手狠狠攥住,
又酸又胀,疼得我喘不过气。七年前那个夏天,蝉鸣聒噪。我拿着篮球比赛的冠军奖杯,
兴冲冲地跑到她家楼下,想给她一个惊喜。等来的,却是一条冰冷的短信。“季屿川,
我们分手吧。我腻了。”我打电话,关机。我去她家找她,她妈说她已经出国了。
她就这么消失了。在我最爱她的时候,给了我最狠的一刀,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
她回来了。还要跟我上同一个综艺,在全国观众面前,扮演情侣。呵。我捏着那张薄薄的纸,
指节捏得咯吱作响。一股无名火,从胸口直冲天灵盖。王海看我脸色不对,
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川哥?你……你没事吧?你要是不想去,咱们就算了,
我再去跟公司……”“去。”我打断他,声音嘶哑。“啊?”王海愣住了。
我把合同扔回桌上,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告诉过你,我不去。”我停顿了一下,
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但是,现在,我改主意了。”“这个综艺,
我接了。”我倒要看看。七年不见,她许念长了多大的本事。综艺开录那天,
我故意迟到了半小时。王海在保姆车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个劲儿地给我递水。“祖宗,
你可悠着点,今天全是直播镜头,你别给我甩脸子啊。”**在椅背上,闭着眼,没理他。
甩脸子?我何止想甩脸子,我还想把整个演播厅给掀了。车一停稳,工作人员立刻围上来,
前呼后拥地把我引到后台的休息室。一推开门,里面已经坐了好几个人。三男三女,
都是这次的嘉宾。两对是已经配好的明星CP,剩下的一男一女,就是所谓的“素人精英”。
我的目光,像装了雷达一样,瞬间就锁定了角落里的那个身影。许念。
她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色的西装套裙,长发烫成了温柔的波浪卷,搭在肩上。她正侧着头,
跟身边的另一个男嘉宾说话。那个男嘉宾我有点印象,好像是个什么科技新贵,姓周。
姓周的不知道说了什么,逗得她弯起嘴角,露出了一个很浅的笑。那个笑,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记得,她以前只对我这么笑。周围的人看到我进来,纷纷站起来打招呼。“季老师好。
”“川哥来了。”我扯出一个公式化的笑,挨个点头示意,唯独跳过了她。我能感觉到,
她的目光在我身上停顿了一秒,然后就迅速移开了。装不认识?行。
我走到她对面的空沙发上坐下,两条长腿交叠,身体后仰,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
导演拿着个大喇叭,开始宣布流程。无非就是些自我介绍,玩点破冰游戏之类的。
我全程没说话,像个没有感情的背景板。轮到许念自我介绍。她站起身,冲着镜头微微一笑,
声音不大,但很清晰。“大家好,我叫许念,目前在一家美妆公司担任市场总监。
很高兴能有机会参加这个节目,希望能和大家度过一段愉快的时光。”她说得滴水不漏,
客气又官方。好像我们之间,真的只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接下来的破冰游戏,
更是把尴尬推向了**。导演让大家抽签,决定第一个合作任务的搭档。
我眼睁睁地看着许念抽到了那个姓周的。两人一组,要在指压板上完成双人跳绳。
我坐在旁边,冷眼看着。姓周的显然对许念很有意思,全程都在献殷勤。“许总,
你小心脚下。”“我来数数,你跟着我的节奏跳。”许念大概是真的不擅长运动,
跳得磕磕绊绊,好几次都踩到了姓周的脚。她一边道歉,一边忍不住笑。那笑声,像根针,
一下一下扎在我心上。我端起桌上的水杯,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
却压不住心里的那股燥火。终于,轮到我和我的搭档。一个刚出道的女团成员,年纪很小,
看我的眼神里全是星星。游戏是“两人三足”吃饼干。我随便应付了一下,很快就结束了。
整个过程,我的余光一直没离开过许念。她一次都没有看我。一次都没有。
直播弹幕已经疯了。【啊啊啊我川哥今天好帅!但是怎么感觉气压好低?
】【那个叫许念的素人好有气质啊!跟周总好配!】【季屿川怎么全程黑脸?
是不是不喜欢那个女团队友?】【前面的别瞎说,我哥只是慢热。】王海在场外,
估计已经急得开始薅头发了。中场休息,我起身去了趟洗手间。刚走到走廊拐角,
就听到了许念的声音。她似乎在打电话。“妈,我没事,刚录完开场……嗯,都挺好的,
同事们都很好相处。”同事?我脚步一顿,停在墙后。“季屿川?嗯,他也在……不熟,
就是打了个照面。”不熟。呵。“行了妈,我不跟你说了,要去补妆了,先挂了啊。
”脚步声传来。我从阴影里走出来,正好挡在她面前。她吓了一跳,看到是我,
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我们俩就这么站着,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走廊的灯光很暗,
把她的脸照得有些模糊。我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一阵很淡的香水味。
不是她以前用的那种甜甜的果香。是一种很清冷的木质香调,跟她现在这个人一样,
充满了距离感。“好久不见。”我先开了口,声音有些哑。她垂下眼,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好久不见,季老师。”季老师。她叫我季老师。
我气得发笑,一步步向她逼近。她下意识地后退,直到后背抵在了冰冷的墙壁上。我伸出手,
撑在她耳边的墙上,把她整个人圈在我的阴影里。“许念,”我低下头,凑到她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七年不见,你倒是越来越会演了。
”许念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我能感觉到她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脖颈上,带着一丝颤抖。
她没抬头,声音却很稳。“季老师,请你自重,这里是公共场合。”“自重?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低声笑了起来,“当年你发短信说分手的时候,
怎么没想过‘自重’这两个字?”她的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你不想提?”我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看我,
“许念,你凭什么觉得你有资格说这句话?你一声不吭地消失七年,现在回来跟我装陌生人,
你觉得我会让你这么轻易地翻篇吗?”她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裂痕。
不再是那种完美的、无懈可击的平静。而是一种混杂着委屈、愤怒,还有……痛苦的情绪。
“季屿川,”她一字一顿地叫我的名字,“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想怎么样?
”我看着她的眼睛,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我想知道,当年到底是为什么。”我想知道,
那句“我腻了”,到底是不是真的。我想知道,这七年,你有没有哪怕一秒钟,后悔过。
这些话,在我心里滚了七年,烫得我五脏六腑都疼。可我说不出口。在她的面前,
我所有的骄傲和自尊,都不允许我露出一点点的脆弱。她看着我,眼神复杂。
就在她张嘴准备说什么的时候,走廊那头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声。“哎,
你们看到许总监了吗?”是那个姓周的。许念像是被惊醒了一样,猛地推了我一把。
我没防备,往后退了一步。她趁机从我的手臂下钻了出去,低着头,快步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仓皇逃离的背影,攥紧了拳头。手心里,
还残留着她下颌皮肤细腻的触感。姓周的走过来,看到我,愣了一下。“季老师?
你在这儿啊。你看到许总监了吗?”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身就走。回到休息室,
我的低气压已经快把空气冻结了。王海凑过来,压低声音问我:“祖宗,你又怎么了?
谁惹你了?”我没理他,拿起手机,给我的助理发了条信息。“去查一个人,许念。七年前,
她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下午的录制,是去超市采购,为晚上的“情侣晚餐”做准备。
分组,还是按上午抽签的来。我看着许念和那个姓周的推着一辆购物车,
有说有笑地走在前面,感觉自己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我的搭档,那个女团小妹妹,
战战兢兢地跟在我身边,大气都不敢出。“川哥,我们……我们买点什么啊?
”我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目光却一直追随着不远处的那两个人。许念拿起一盒番茄,
姓周的凑过去,不知道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她笑着用手肘轻轻撞了他一下。那个动作,
亲昵又自然。我胸口那股火,腾地一下又烧了起来。我记得,她以前也喜欢这样对我。
每次我逗她,她就会又羞又恼地用手肘撞我。现在,这个动作,她对另一个男人做了。
我随手从货架上拿了一盒速冻饺子,扔进购物车。“就这个吧。”女团队友愣住了:“啊?
哥,我们就吃这个吗?节目组给了经费的……”“我只会煮这个。”我面无表情地说。
开玩笑,我一个顶流影帝,十指不沾阳春水,你还指望我给你做什么满汉全席?
摄像大哥扛着机器,一路跟拍。我能想象到,直播弹幕现在肯定又是一片腥风血雨。【笑死,
季屿川是来这个节目渡劫的吗?】【哈哈哈哈直男本男了,人家都在买牛排红酒,
他在买速冻饺子。】【心疼妹妹,摊上这么一个搭档。】【你们看隔壁许总监和周总那组,
也太甜了吧!周总好会啊!】我眼角的余光,扫到许念和姓周的走到了调味品区。
许念好像在找什么东西,踮着脚尖,伸手去够货架最高层的一瓶酱油。够了几次都没够到。
姓周的站在她身后,很自然地伸出手,越过她的肩膀,轻松地拿了下来。他的胸膛,
几乎贴在了她的后背上。那个画面,暧昧又刺眼。我脑子里那根叫“理智”的弦,嘣地一声,
断了。我推着我的购物车,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在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
我的购物车“不小心”地,重重地撞上了姓周的购物车。“砰”的一声巨响。姓周的手一抖,
那瓶酱油直直地掉了下去。目标,正是许念那双价值不菲的白色高跟鞋。
酱油瓶在地上摔得粉碎。深褐色的液体,溅了许念一鞋,还有她白色的西装裤脚。一片狼藉。
空气瞬间安静了。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扛着摄像机的大哥。许念低头看着自己的鞋,
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那个姓周的,最先反应过来,一脸紧张地蹲下身。“许总,你没事吧?
有没有伤到?”“我没事。”许念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姓周的抬起头,怒气冲冲地瞪着我。
“季屿川,你什么意思?你是故意的吧!”我挑了挑眉,一脸无辜。“不好意思,手滑了。
”这借口,我自己都不信。姓周的还想说什么,被许念拉住了。“算了,周总,就是个意外。
”她说着,看向我,“季老师,下次推车的时候,麻烦看着点路。”她的语气,
客气得像是在跟一个完全不认识的路人说话。可我却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了一丝警告。
她知道了。她知道我是故意的。我的心脏,没来由地一阵抽痛。我们之间,
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需要用这种幼稚又伤人的方式,来获取她的一点点注意力。
工作人员很快过来清理了现场。许念的鞋和裤子都脏了,只能先中断拍摄,回酒店换衣服。
我推着我那车速冻饺子,在众目睽睽之下,第一个结了账。回到酒店房间,
我把饺子往冰箱里一塞,整个人摔进沙发里。王海的电话,下一秒就追了过来。“季屿川!
你是不是想死!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在超市干了什么好事!现在全网都在骂你耍大牌,
欺负素人!”“哦。”我淡淡地应了一声。“哦?你就一个哦?”王海快被我气疯了,
“祖宗,你到底想干什么啊?你跟那个许念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你非要在节目上这么针对她?”深仇大恨?也算吧。毕竟,爱得有多深,恨就有多浓。
我挂了电话,打开微博。热搜第一,赫然是#季屿川超市黑脸#。点进去,
是我推车撞翻酱油的那个视频。评论区已经沦陷了。【路转黑了,季屿川也太没品了吧?
不管是不是故意的,连句像样的道歉都没有。】【心疼许总监,那么贵的鞋子就这么毁了。
】【季屿川是不是有什么狂躁症啊?感觉他情绪很不稳定。】【川哥肯定不是故意的!
你们不要过度解读!】【楼上的粉丝别洗了,眼睛不瞎的都看得出来,他就是冲着许念去的。
】我看着那些评论,心里竟然没有一丝波澜。骂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骂了。
手机震了一下,是助理发来的消息。【川哥,查到了。七年前,许总监的父亲公司破产,
欠了巨额债务,她母亲当时也病重,急需手术费。】【她当时拿了一笔钱,来自……周家。
就是今天那个男嘉宾,周屿奇他们家。】我的瞳孔,猛地一缩。我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
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凉了。周家……所以,她当年跟我分手,是因为钱?她拿了周家的钱,
去给父亲还债,给母亲治病。然后,一声不吭地出了国。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为什么她会回来。为什么她会和周屿奇一起上这个节目。原来,
我才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我以为的背叛,其实是一场交易。我捏着手机,手抖得厉害。
心口像是破了一个大洞,冷风呼呼地往里灌。我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门铃响了。
我起身开门,门口站着的,是许念。她换了一身休闲装,头发也随意地扎了起来,
脸上没化妆。少了那份职场的疏离感,多了几分居家的温和。看起来,有点像七年前的她。
她手里提着一个袋子。“你的晚饭。”她把袋子递给我,言简意赅。我低头一看,
是某家私房菜馆的打包盒。是我最喜欢吃的那家。“你那包速冻饺子,还是留着当夜宵吧。
”她淡淡地说。我没接,只是看着她。“为什么?”“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来给我送饭?”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你不是应该,
在跟你的周总共进烛光晚餐吗?”我的语气,充满了讽刺。许念的脸色白了白。
她把袋子硬塞进我怀里,转身就要走。我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她的手很凉。“许念,
”我看着她的背影,声音沙哑,“七年前,你是不是拿了周家的钱?”许念的身体,
肉眼可见地僵住了。她没有回头,也没有挣扎,就那么安静地站着,像一尊雕塑。
走廊的声控灯,因为长时间没有声音,暗了下去。我们俩,被包裹在一片昏暗里。
我能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过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回答了,
才听到她极轻地“嗯”了一声。那一声,像一把锤子,重重地砸在我的心上,
把那道刚刚愈合的伤口,又砸得血肉模糊。真的是因为钱。我拉着她的手腕,不自觉地收紧。
“多少钱?”我问,声音干涩得像砂纸磨过,“多少钱,能让你把我卖了?
”她终于有了反应。她用力地想甩开我的手,力气大得惊人。“季屿川,你放开!
”她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压抑的怒气。我没放。我死死地抓着她,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你告诉我,到底是多少钱!”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够给我妈买一条命!”她也吼了回来,
声音里带着哭腔。那一瞬间,我愣住了。走廊的灯,因为我们的声音,重新亮了起来。
我看到她转过身,眼眶红得像兔子。眼泪,就那么毫无征兆地,从她通红的眼睛里滚落下来。
一滴,两滴,砸在我抓着她的手背上。滚烫。我的心,像是被那滴泪烫穿了一个洞。
我所有的怒气,所有的质问,在那一刻,全都哑了火。我忘了,七年前,
我们都还只是十八岁的孩子。我只记得她离开时的决绝,
却忘了她也曾有过怎样的无助和绝望。我松开了手。她像是脱力一般,往后退了一步,
靠在墙上。她抬起手背,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别过头去,不看我。“对不起,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我不该对你吼。”我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看着她。看着她泛红的眼角,看着她紧紧抿着的嘴唇。“那笔钱,
”她深吸一口气,似乎是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周家,是以我爸公司的名义,
投资的。不是给我的。”“我出国,是因为拿到了奖学金。跟他们家没关系。
”“我跟你分手……是因为……”她说到这里,停住了。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下去。
我却好像明白了什么。当年,她家出了那么大的事,她一个人扛着。而我呢?
我那时候在干什么?我在为一场篮球赛的胜利沾沾自喜,我在计划着我们的未来,
我对她家的困境,一无所知。我是不是很可笑?自以为是地爱了她那么多年,
却连她最需要我的时候,都不在她身边。“为什么不告诉我?”我问,
声音里带着我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她转回头,看着我,眼神很深,像一潭古井。
“告诉你?告诉你什么?”她自嘲地笑了一下,“告诉你,季屿川,我家破产了,
我妈躺在医院里等钱救命,你能不能帮帮我?你当时……拿什么帮我?
”我被她问得哑口无言。是啊。十八岁的季屿川,除了满腔的热血和不值钱的爱,
什么都没有。我给不了她任何实际的帮助。甚至,可能会成为她的负担。“所以,
你就跟周屿奇……”我艰难地开口。“我跟他什么都没有。”她打断我,语气很冷,
“我跟他的关系,就只是单纯的校友和合作伙伴。这次上节目,也是公司的安排。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不解释?”她看着我,眼睛里的泪光已经褪去,
只剩下一种疲惫的平静,“季屿川,七年了,你觉得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有意义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压在我心上七年的那块大石头,好像被人撬开了一角。虽然还是很沉,
但至少,透进了一丝光。“饭,趁热吃吧。”她说完这句话,就转身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才缓缓关上门。房间里,那份还带着温度的外卖,
静静地放在桌上。我走过去,打开饭盒。糖醋里脊,鱼香茄子,番茄炒蛋。
全都是我以前最喜欢吃的菜。我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里脊放进嘴里。酸甜的味道,
在舌尖上蔓延开来。跟记忆里的味道,一模一样。我的眼睛,突然就酸了。第二天,
网上炸了。热搜第一的词条,不是#季屿川耍大牌#,也不是#心动信号抓马#,
而是——#季屿川许念#后面还跟着一个紫色的“爆”字。我点进去,第一条就是昨天晚上,
许念来我房间门口给我送饭的视频。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狗仔,
或者就是节目组自己放出来的。镜头离得很远,画质很糊,声音也听不清楚。
只能看到我们俩在门口站了很久,说了些什么。然后,她哭了。视频的最后,是我一个人,
落寞地关上门的背影。就这么一段掐头去尾的视频,配上营销号煽风点火的文案,
直接引爆了全网。【**!这是什么情况?我错过了什么?】【哭了?许总监为什么哭了?
季屿川是不是欺负她了?!】【楼上的,你再仔细看看,季屿川那个眼神,哪里像欺负人?
简直心疼得快碎了好吗!】【所以,他俩之前就认识?什么仇什么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