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就是小九的笔下,《我捡的崽都是未来大佬》成为一部引人入胜的仙侠奇缘作品。主角白软软明尘阿银的命运曲折离奇,通过独特的视角和精彩的情节展开,引发读者对人性、命运等深刻的思考。本书以其扣人心弦的叙述方式和丰富多彩的情感描写而闻名。它冰蓝色的瞳孔里,那浓得化不开的暴戾与杀意,如同被春风拂过的冰面,开始一点点碎裂、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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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仙宗,云深不知处。
琼楼玉宇掩映在流动的烟霞之中,灵气化成的仙鹤悠然啼鸣,振翅间便掠过万千峰峦。这里是世人向往的修仙圣地,四季被大阵笼在一片温和的春意里。
然而,万事万物皆有边界。仙宗后山,禁地的边缘,便是另一番天地。这里仿佛是春天遗忘了的角落,终年积雪,寒风如刀,刮过嶙峋的怪石与枯死的树木,发出呜咽般的声响。极度的严寒中,连灵气都带着几分刺骨的凛冽。
白软软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及踝的雪地里跋涉,每走一步,厚重的积雪都发出“嘎吱”的**。她身上那件宗门制式的、料子普通的棉袍,根本无法完全抵御这里的寒气,鼻尖和脸颊冻得通红,像抹了过多的胭脂。她搓了搓几乎失去知觉的手,放到嘴边呵出一团白雾,那点微薄的热气瞬间便消散在寒风里。
她今天是来采“雪盏花”的。那是炼制最低阶疗伤丹药“回春散”的主药,花瓣如冰雪雕琢,只在极寒处绽放。作为宗门里公认的“战五渣”圣女——这个名号,与其说是尊称,不如说是带着善意的调侃和几分无可奈何的认同——她能接取的、并且有把握完成的任务,实在不多。贡献点拮据,她需要这些微薄的报酬来维持修炼和……嗯,或许还有一点额外的开销,比如买些凡人城镇的甜糕,或是给小动物治疗的伤药。她总是忍不住在路上捡些受伤的小东西。
突然,她脚步一顿,目光被前方雪地上一抹极其刺眼的颜色攫住了。
那不是雪反光的白,也不是岩石的青灰,而是一种灼目的、仿佛能烫伤视觉的——殷红。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白软软几乎是跑着冲了过去,积雪被她踢得纷飞。
近了,更近了。
那不是什么奇特的矿石或灵草,而是一只……幼崽。
一只通体覆盖着银色绒毛的小狼崽,蜷缩在雪地里,像一团被暴戾撕碎后又随意丢弃的华丽锦缎。它的体型不过比成人的手掌大上两圈,此刻却狼狈不堪,柔亮的银毛被凝固和未干的血液黏连成一绺一绺,身上纵横交错着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其中最致命的一道几乎贯穿了它的腰腹,皮肉外翻,鲜血仍在汩汩地往外渗,将它身下那片纯白的雪地,洇染成一片触目惊心的暗红。
它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小小的身体随着每一次艰难的呼吸微弱起伏,仿佛下一刻那根绷紧的生命之弦就要彻底断裂。它冰蓝色的眼眸紧闭着,长长的睫毛上凝结着细碎的冰晶。
“好可怜……”白软软的心瞬间像是被泡在了酸水里,又软又涩。她甚至忘记了寒冷,毫不犹豫地蹲下身,伸出因为劳作而并不十分细腻、却格外温暖的指尖,极其轻柔地,先是碰了碰它冰凉湿润的鼻尖,感受到那微弱的呼吸,然后,又万分小心地抚向它染血的、毛茸茸的耳朵。
触手是一片死寂般的冰冷。
“软软!别碰!”
一声带着惊惧的呼喊从身后传来。同行的师姐林婉儿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一把抓住白软软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留下指痕。她脸上写满了后怕与严肃,声音都变了调:“那是银月妖狼!看它这纯粹的毛色,血脉恐怕还不低!宗门典籍里记载过,这种妖兽天生桀骜,最是凶残记仇,成年的银月妖狼甚至能搏杀金丹期的修士!它们根本养不熟!你快离它远点,它身上煞气这么重,说不定是被族群争斗淘汰下来的,沾上就是麻烦!”
仿佛是为了印证林婉儿这番充满权威与恐惧的话语,那只原本奄奄一息、仿佛下一刻就要断气的小狼崽,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绝非普通幼兽的懵懂与清澈。那冰蓝色的瞳孔,像是凝聚了极地最深处的万载寒冰,又像是暴风雪夜最沉郁的天空,里面没有丝毫的脆弱与乞怜,只有纯粹的、几乎凝成实质的暴戾、警惕与……一种近乎毁灭般的杀意!尽管虚弱到了极点,那眼神依旧带着属于掠食者的、不容侵犯的威严。
它喉咙里发出低沉而沙哑的、充满威胁性的呜咽,尽管声音微弱,却带着玉石俱焚般的决绝。
在白软软还没完全理解师姐话语中的严重性时,它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昂起头,张口就精准地咬住了她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指尖!
“啊!”林婉儿吓得失声尖叫,几乎要祭出法宝。
然而——
预想中的皮开肉绽、指骨断裂的恐怖场景并没有发生。
小狼崽锋利的、足以咬碎硬骨的牙齿,确实嵌入了白软软食指的皮肉,带来一阵清晰的刺痛。但它自己也愣住了。
没有挣扎,没有恐惧的尖叫,没有攻击性的灵力反弹,甚至没有试图粗暴地抽回手。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温暖、柔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勃勃生机的灵力,正通过它咬住的指尖,缓缓地、源源不断地、如同涓涓细流般,渡入它冰冷、剧痛而千疮百孔的身体。
那灵力并不强大,甚至可以说很微弱,却异常纯粹,像冬日里穿透厚重云层的第一缕阳光,像沙漠旅人濒死时遇到的甘冽清泉,带着一种安抚一切创伤的力量,温柔地熨帖着它每一处撕裂的伤口,也悄然触动着它充满戒备、被血腥与杀戮浸染的灵魂。
它冰蓝色的瞳孔里,那浓得化不开的暴戾与杀意,如同被春风拂过的冰面,开始一点点碎裂、消融,转而浮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的茫然与……迟疑。
它从未感受过这样的“攻击”。这不是攻击,这是……治愈?为什么?
它迟疑地,一点点松开了紧咬的嘴。
只见那根被它咬出几个深深牙印的指尖,正渗出鲜红的血珠,在**皮肤的映衬下,格外醒目。而指尖的主人,正低头凝视着它,那双比昆仑山最清澈的灵泉还要纯净的眼眸里,没有因为它刚才的攻击而产生丝毫愤怒,没有因为师姐的话语而生出恐惧,只有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担忧,和一种……它从未在任何生灵眼中看到过的,纯粹的柔软与怜惜。
白软软看着小狼崽松开嘴,看着它眼中冰雪消融般的茫然,心里那点因师姐警告而升起的微末害怕,瞬间烟消云散。指尖的刺痛反而让她更加心疼这个小家伙的戒备。她甚至轻轻弯起了嘴角,露出一个带着安抚意味的温柔笑容,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更加轻柔地抚上它冰冷的头顶,指腹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梳理着沾血的绒毛,声音轻软得如同梦呓:“乖,不怕了哦。没事了。”
小狼崽怔怔地看着她指尖那颗圆润的血珠,又抬头,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脸上那抹比雪盏花还要纯净温暖的笑容。它犹豫着,喉咙里发出极轻的、几乎听不见的呜声,然后,仿佛遵循着某种古老的本能,它伸出**却带着细小倒刺的小舌头,带着一种动物特有的、粗糙而温暖的触感,轻轻地、带着些许笨拙的、近乎讨好的,舔了舔那处被它弄伤的伤口。
细微的刺痛感被一种湿漉漉的、微痒的触感取代。
这一刻,什么《妖兽图鉴》,什么宗门典籍的警告,什么“可行性报告”,都在白软软心中化为乌有。所有的理性分析,都败给了眼前这个脆弱、重伤、却又在最后关头流露出一点点笨拙依赖的小生命。
她毫不犹豫地解开自己并不厚实的棉袍扣子,利落地将这件还带着她体温的外袍脱下,然后像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小心翼翼地将那只冰冷僵硬、血迹斑斑的小狼崽整个儿裹住,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紧紧地抱进怀里,试图用自己单薄的体温去驱散它身上的死寂寒意。
“师姐,你看,”白软软抬起头,对依旧一脸不赞同、欲言又止的林婉儿,露出一个灿烂又带着点不容置疑的恳求笑容,声音却异常坚定,“它不凶的。我们回家。”
她不再犹豫,抱着怀里这团沉甸甸的、带着血腥气与未知风险,却又无比柔软的“麻烦”,转过身,背对着师姐担忧的目光,一步一步,异常坚定而平稳地,朝着积雪之外,那片属于昆仑仙宗核心区域的、春暖花开的方向走去。
怀中的小狼崽,在她有节奏的步伐和温暖得不可思议的怀抱里,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如同初春草木般的清新气息,终于彻底卸下了所有防备与强撑的力气。它冰蓝色的眼眸深深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白软软白皙柔和的侧脸与线条优美的下颌,然后将毛茸茸的脑袋往袍子里更深地埋了埋,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满足般的叹息,彻底陷入了重伤后第一次真正安稳的沉眠。
它不知道,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女,这个温暖的怀抱,将如何成为它未来搅动三界风云时,心底唯一不变的锚点。
白软软也不知道,她此刻出于本能善意捡回家的,不仅仅是一只受伤的小狼,而是一个即将开启的、充满了甜蜜、醋意与无尽危险的——终极修罗场的序幕。
寒风依旧在她身后呼啸,卷起雪沫,试图抹去雪地上那一行孤独却坚定的脚印,以及那点点刺目的嫣红。但新的故事,已然在温暖的怀抱中,悄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