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合租的那个凤凰男室友，用我两万一瓶的绝版面霜抹脚。

还理直气壮地问我：“给你个机会伺候未来总裁，你不乐意？”后来，他变本加厉，

带女友住进主卧。在我为毕业设计通宵时，把我锁在门外，通知我“被搬家”。

他语气轻蔑：“一个穷实习生，还真把自己当这房子的主人了？”他以为我只能忍气吞声。

可他不知道。这份实习，是我爸为了让我体验生活，硬塞给我的。而这栋楼，不，

这整个楼盘，整整十栋楼的房产证上，写的都是我的名字。

1我拧开浴室置物架上面霜瓶盖的瞬间，心就沉了下去。瓶身轻飘飘的，几乎没有重量。

我花了两万一，从海外**买手里抢破头才到手的绝版面霜，我自己都省着用，

现在却见了底。一股廉价刺鼻的工业香精味从瓶口飘出来。胃里顿时一阵翻江倒海。

怒火“噌”地一下，从脚底板烧到天灵盖。我拿着空瓶冲出浴室。顾言正翘着二郎腿，

一边抠着脚，一边对着电脑屏幕指点江山。“这个方案不行。太low了。

完全没领会到上层的意图，让她们重做。”他语气倨傲，派头十足，

好像自己真是运筹帷幄的总裁。可实际上，他和我一样，只是公司里一个平平无奇的实习生。

我将空瓶重重地砸在他面前的茶几上，发出一声巨响。“顾言，解释一下。”他被吓了一跳，

浑身一抖。看清是我和手里的瓶子后，他脸上闪过一秒的心虚，但立刻又被理直气壮取代。

“哦，这个啊。我用了。”他轻描淡写地承认，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用完了。

看你瓶子挺好看的，就拿我自己的霜给你灌满了。免得你空着心疼。不用谢。

”我被这番**的言论气笑了。“用？你用它来干什么？”顾言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嗤笑一声。“还能干什么。抹脚啊。”他抬起那只正在抠的脚，冲我晃了晃。

“你那玩意儿滑溜溜的，抹脚挺舒服。就是味道不怎么好闻，太淡了，一股怪味。

”我的指甲狠狠陷进掌心，留下几道深红的印子。两万一的面霜，

被他拿去抹那双刚抠完、散发着酸臭味的脚。“顾言，你知道这瓶霜多少钱吗？

”我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声音都在发抖。他终于舍得将视线从电脑屏幕移开，

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那眼神像在评估一件可以随意丢弃的廉价商品。“怎么？心疼了？

”他把脚往茶几上一搁，整个人靠进沙发里。“乔晚，你格局能不能大一点？

不就是一瓶破面霜吗？我用了是看得起你。是给你机会，提前服务未来的公司总裁，懂吗？

这叫提携。”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比我高出一个头的身影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压迫感。

“再说了，你们女人买这些东西，不就是给我们男人看的吗？我帮你用了，也算是物尽其用。

你应该高兴才对。”2这番刷新我三观的**言论，让我彻底冷静下来。和这种人讲道理，

是我脑子进水了。见我不说话，他以为我怕了，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伸手想拍我的脸。

我侧头躲开。他的手僵在半空，脸色有些难看。但他很快又找到了台阶下，

装模作样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换上一副前辈教育后辈的口吻。“这就对了嘛。乔晚，

我跟你说，你这种斤斤计较的性格，在职场上是走不远的。”他凑近我，压低了声音，

语气里满是威胁。“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在公司可不是没人。人事部的刘经理是我老乡，

你的实习能不能过，转正报告怎么写，人家可都听我的。”**裸的威胁。我垂下眼帘，

做出“认怂”的样子，声音都软了三分。“对不起，顾言哥。是我不懂事，

我不该为了一瓶面霜跟你计较的。”他满意地点点头。“孺子可教。行了，去，

给我冲杯咖啡，要手磨的。”我默默转身，走向厨房。在他看不见的角度，

我飞快地用手机拍下了茶几上的空瓶，还有那瓶被他灌进去的，

包装上印着“9.9元三件包邮”的廉价保湿霜。然后，我冷静地打开**的聊天记录，

找到了那笔两万一千块的付款截图。证据，要一环扣一环，才能把他锤死。

顾言以为我被他彻底唬住，转头就发了条朋友圈，照片是他那张油光满面的**，

配文是：“不懂事的实习生就得敲打敲打，不然真以为自己是谁了。职场的水，深着呢。

”他还特意设置了分组，屏蔽了公司所有领导，只对我们这批实习生和部分老员工可见。

我看着那条朋友圈，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游戏，才刚刚开始。3第二天我加班到深夜，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公寓。门是虚掩的，里面传来一阵陌生的、尖细的娇笑声。我皱了皱眉，

推门进去。客厅里，一个画着精致妆容的网红脸女孩正举着手机直播，

镜头在房间里扫来扫去。“家人们看看，这就是我和我男朋友未来的婚房啦！顶层复式，

江景视野哦！”她身后，顾言正一脸宠溺地给她喂车厘子，看见我，连眉毛都没抬一下。

“哦，你回来了。”那个叫白琳的女孩则迅速将镜头转向我，笑容甜腻。“家人们，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的一个远房穷亲戚，暂时住在这里的。

”直播间的弹幕立刻刷了起来。“哇，琳琳人美心善，还收留穷亲戚。

”“言哥好帅好有钱啊，这房子得几千万吧！”我懒得理会他们拙劣的表演，

只想赶紧回房休息。可当我走到主卧门口时，却发现原本空置的房间里，亮着灯，

还堆满了粉色的行李箱。顾言理所当然地开口，声音大到足以让直播间的几十万人听清。

“忘了跟你说，我女朋友白琳搬进来了，就住主卧。反正那屋空着也是空着，我们心善，

总不能让你一个女孩子露宿街头。你就继续住那间小的储物间吧。”白琳立刻接口，

对着直播间的粉丝们撒娇。“没办法啦，我男朋友太心疼我了，非要我搬过来跟他一起住。

说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我心头的火压了又压，几乎要从喉咙里喷出来。

当初合租时合同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两室一厅，一人一间卧室，公共区域共享。

主卧因为一直空着，房东才给了我们优惠价。他现在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让女朋友住了进来，

还把我住的次卧说成储物间？我没力气跟他们吵，转身走向我的房间。手刚碰到门把，

我就僵住了。我的房门，大开着。里面，被翻得一片狼藉。我的衣柜敞开着，

几件价格不菲的衣服被扔在地上，踩满了脚印。而那个叫白琳的女孩，

正穿着我上周才到手的一件**款设计师品牌连衣裙。她在客厅里转了个圈，

对着手机镜头炫耀，满脸都是虚荣的幸福。“宝宝们，看我这条裙子，好看吗？

我男朋友送我的惊喜哦，据说是意大利很有名的设计师纯手工定制的，全球就这一件，

好几万呢！”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炸了。“哇，神仙男友！言哥对琳琳也太好了吧！

”“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我这辈子都穿不起这么贵的裙子！”“琳琳好幸福啊！

”我浑身的血液都在那一刻凝固了，四肢冰冷。我一步步走到她面前，

声音冷得像十二月的寒冰。“脱下来。”4白琳被我的气场吓了一跳，身体缩了一下。

随即她反应过来，眼眶一红，委屈巴巴地看向顾言。“言哥哥，

她好凶啊……我不知道这是她的裙子……我以为是你买给我的……”顾言立刻英雄护美，

一把将我狠狠推开，力气大得我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他指着我的鼻子斥责。“乔晚，

你是不是有病？一条破裙子而已，琳琳穿一下怎么了？能被她穿上，是你的福气！

她又不是不还你！”“就是啊。”白琳躲在顾言身后，对着直播镜头哭哭啼啼，

演技堪比影后。“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一直喜欢言哥哥，

可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你是不是嫉妒我，所以才故意欺负我？”颠倒黑白。

好一出精彩的对手戏。直播间里，她的粉丝们开始疯狂攻击我。“这个穷亲戚好恶心啊，

占着人家的房子，还欺负女主人！”“心机婊！肯定是看言哥有钱，想勾引他！

”“把她赶出去！”顾言看着梨花带雨的女友，心疼得不行，转头对我下了最后通牒。

“乔晚，立刻给琳琳道歉！”“不然，你就收拾东西给我滚出去！”我看着他们丑恶的嘴脸，

怒极反笑。在他们看不到的口袋里，我的手指按下了手机的录像键，摄像头正对着他们。

我甚至还抽空用另一部备用手机，进入了白琳的直播间，

将她刚刚那段“炫耀”和现在“诬陷”我的内容，全部截屏录了屏。证据链，要完整，

才好看。我抬起头，看着顾言，一字一句地问。“你确定，要我滚出去？”顾言搂着白琳，

下巴一抬，满脸傲慢。“没错！这房子现在我说了算！要么道歉，要么滚！”他不知道，

这句话，将成为他职业生涯乃至人生的墓志铭。5接下来的几天，白琳以女主人的姿态，

把我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我的洗面奶被她拿去洗内衣。我的香水被她当空气清新剂喷厕所。

我的进口零食被她拆开喂了楼下的流浪狗，还拍视频发朋友圈，

配文“还是我们家言哥哥买的进口零食好吃，这些垃圾食品也就喂狗了”。我忍无可忍，

把所有东西都锁进了房间。她就在外面阴阳怪气。“哎呀，一个穷亲戚，东西看得那么紧，

生怕别人占她便宜似的，真是小家子气。”“也不知道哪来的钱买这些东西，

不会是被人包养了吧？”我懒得理会，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毕业设计上。

那是我熬了好几个星期的心血，一个复杂的建筑模型，关系到我能否顺利毕业。

就在我即将完工的那个周末，顾言通知我，他要在家里办一个大型轰趴。“我请了几个朋友，

都是圈子里的富二代，你到时候自觉点，消失一下。”他用命令的口吻说。“这是我的住处，

我为什么要消失？”我冷冷地拒绝。顾言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了毛，面目狰狞。

“乔晚，你别给脸不要脸！一个赖在这里不走的租客，还真把自己当主人了？

我让你滚你就得滚！”争吵声惊动了白琳。她从房间里走出来，

看到我桌上那个精致复杂的模型，眼中闪过一丝恶毒的光。她端着一杯刚泡好的咖啡，

路过我身边时，手“不经意”地一歪。滚烫的咖啡，尽数泼在了我的模型上。

那些用特殊纸板做的精密结构，瞬间被浸透、软化、变形。

那些我用镊子一点点粘上去的微缩景观，在咖啡的冲刷下，摇摇欲坠。最终，

轰然坍塌成一堆咖啡色的废墟。我几周的心血，毁于一旦。那一刻，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我能听见自己心脏被一寸寸捏碎的声音。白琳夸张地尖叫一声，脸上却带着得意的笑。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姐姐，你的手工作业怎么放在路中间啊？真是的，

害我浪费了一杯好咖啡。”顾言则在一旁幸灾乐祸地抱着臂。“都塌了。

看来你的毕业设计要完蛋了。啧啧，真可怜。我看你还是赶紧求求我，

让我老乡刘经理给你通融一下，不然你连毕业证都拿不到。”我缓缓抬起头，看着他们。

我的眼神里没有泪水，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情绪第一次濒临失控，我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几乎要掐出血来。但我忍住了。我只是看着他们，一字一顿，声音轻得像一阵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