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李晨旭黑影小赵的小说今晚的面馆有鬼敲门,由作者就想躺平的咸鱼独家创作,作者文笔相当扎实,且不炫技,网文中的清流。精彩内容推荐:室内的灯光像被什么东西吞噬了一样,无法穿透门外的黑暗。就在那条缝隙之后,站着一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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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一个加班到深夜、想吃碗便宜面条的普通上班族,怎么会卷入这种诡异莫名的事情里?
“那…那它要干什么?它为什么不进来?”李晨旭的声音发颤,眼睛不受控制地再次瞟向门口那模糊的黑影。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时无刻的精神压迫。
老板的眼神空洞,缓缓说道:“它…它在等。”
“等什么?”
“等一个‘正确’的回应…或者,等到它‘能’进来的那一刻。”老板的声音越来越低,“老辈人传下来的…说是有些东西,不能随便应。应了,就是结了缘,沾了因果。它就能赖上你…以前只当是吓唬小孩的鬼故事……”
老板的话语戛然而止,但那未尽的意味,比说出来的部分更让人毛骨悚然。
等到它能进来的那一刻?那是什么时候?天亮?还是……某种特定的时机?
李晨旭不敢再想下去。他的目光死死锁在门口那模糊的影子上,汗水浸湿了后背的衬衫,黏腻冰冷。
面馆成了一个诡异的囚笼。
门外是未知的、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门内,是四个被困住的人,和一个守在门口、沉默的、不可名状的“东西”。
时间,仿佛再一次停滞了。
那团模糊的黑影依旧嵌在门缝里,像一块钉死在现实帷幕上的污渍。面馆内惨白的灯光落在它周围,仿佛被某种力量扭曲、吸收,无法照亮其分毫。它静止不动,却又仿佛在无声地蠕动,散发着一种冰冷的、粘稠的恶意,浸染着空气中的每一粒尘埃。
瘫倒在地的醉汉停止了呜咽,似乎是彻底昏死了过去,或者说,他的大脑选择了关机来逃避这超乎理解的恐怖。墙角那个醒来的醉汉则把自己蜷缩得更紧,双手死死捂住嘴巴,只有剧烈起伏的肩膀和那压抑不住的、从指缝间漏出的、如同垂死动物般的抽气声,证明他还清醒着。
李晨旭感到自己的牙齿也在不受控制地打颤,他用力咬紧,牙龈传来酸涩的痛感。冷汗沿着他的鬓角滑落,滴在油腻的桌面上,留下一个深色的圆点。他的眼睛因为长时间瞪视而干涩发痛,却不敢从那黑影上移开哪怕一秒钟。
它为什么不进来?老板说的规则是什么?不能答应?只要不答应,它就不能主动进来?
对,规则!必须弄清楚规则!
他猛地转向柜台后的老板,声音压得极低,生怕惊扰到什么:“老板!你刚才说的…‘老辈人传下来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东西…它到底是什么?我们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它离开?!”
老板的背脊佝偻着,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他抬起浑浊的双眼,里面充满了血丝和一种认命般的绝望。他张了张嘴,刚要说话——
咚。
咚。
咚。
敲门声,再次响了起来!
依旧是那种沉闷、缓慢、间隔精准的节奏,敲在门上,更像是直接敲在每个人的心脏上。
门分明已经打开了一条缝,但它依旧在“敲门”。
紧接着,那砂纸摩擦般的沙哑声音,穿透门缝,清晰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
“饿……了……啊……”
声音拖得很长,带着一种令人头皮炸裂的诡异腔调。
“面……好……香……啊……”
它在说话!它不是在重复“有人吗”,它在表达新的意思!它在被“答应”进来之后,发生了变化!
“啊——!!别过来!别过来!!”墙角那个捂嘴的醉汉终于崩溃了,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手脚并用地向后蹬踹,仿佛那黑影已经扑到了他面前,尽管那东西依旧一动不动地立在门口。
李晨旭的心脏几乎跳出喉咙。他看到老板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脸色灰败得像是一张浸了水的旧纸。
“闭嘴!你想死吗?!”老板扭头对着墙角的醉汉低吼,声音嘶哑破裂,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愤怒。
那醉汉被这一吼,尖叫卡在了喉咙里,变成了更加绝望的、嗬嗬的吸气声。
门外,那东西似乎对里面的骚动毫无反应,或者说,这正是它想要的。它停止了敲门,但那模糊的轮廓,似乎……更清晰了一点点?
李晨旭死死地盯着,试图分辨那是否是他的错觉。不,不是错觉。虽然依旧看不清具体样貌,但那黑影的边缘,似乎不再那么涣散,凝聚了一些,给人的压迫感也更重了。它那颗大概是头部位置的轮廓,似乎微微转动了一个角度,那空洞的、应该是面孔朝向的地方,无声地“扫”过店内的每一个人。
一股冰冷的、带着腐朽气息的寒意,如同实质的蛛网,笼罩了整个空间。
“它…它在看我们……”李晨旭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浑身汗毛倒竖。
老板艰难地点了点头,嘴唇哆嗦着:“被‘答应’进来后…它就能…‘看’得更清楚了…它在挑…”
“挑什么?!”李晨旭急问。
老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一种近乎梦呓般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开始讲述:“我小时候…听我太奶奶说过…有些孤魂野鬼,或者山精野怪,怨气不散,又无法轻易害人…就会守着一些规矩…比如,半夜敲门,不能随便应…你应了,它就能借着你的‘人气’,赖上你…缠着你…”
“它们会模仿人说话…会提出要求…一开始很简单,可能只是要口吃的,要碗水喝…但你给了,因果就深一层,它就能更进一步…直到最后…”
“最后怎么样?”
“最后…它就能彻底…‘变成’你…或者,把你带走,取代你…”老板的声音带着哭腔,“这门,从它被‘请’进来的那一刻起,就从里面打不开了…外面的人也看不见我们,听不见我们…我们被隔开了…除非…除非在它彻底能进来之前,找到驱赶它的办法…”
“什么办法?!”李晨旭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追问。
“不…不知道…”老板绝望地摇着头,“传说里…每家每户的办法可能都不一样…用污秽之物泼它?用特定的咒语?或者…找出它真正的‘名字’或者‘执念’?我…我只是个开面馆的,我哪里懂这些啊!”
污秽之物?咒语?名字?执念?
李晨旭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从这有限的信息里拼凑出生路。他环顾四周,面馆里除了桌椅板凳、厨房的刀具和食材,还有什么?对了,那两个醉汉的空酒瓶!酒算不算污秽之物?民间传说里好像提到过黑狗血、公鸡血,酒……有用吗?
还有,这怪物刚才说“饿了”,“面好香”……它的执念,是和“吃”有关?
就在这时——
咚。咚。咚。
“给……我……吃……的……”
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森然的意味。
那模糊的黑影,似乎…朝着门内,微微挪动了一点点。
极其细微的一点点。
但门缝,仿佛因此,又扩大了一丝。
面馆成了被世界遗弃的孤岛。
李晨旭不死心,又试了一次手机,屏幕依旧固执地漆黑一片。他冲到玻璃门前,无视那近在咫尺的、散发着冰冷恶意的模糊轮廓,双手用力去推,去拉。门纹丝不动,仿佛焊死在了门框上。他又跑到窗边,用拳头砸向那蒙着厚厚水汽的玻璃,玻璃发出沉闷的“砰砰”声,坚硬得超乎想象。透过被他拳头擦开的一小块清晰区域向外望去,外面不是熟悉的街景,而是一片粘稠得化不开的、纯粹的黑。没有路灯,没有霓虹,没有偶尔驶过的车辆,什么都没有,只有吞噬一切的虚无。
电话听筒里,是比寂静更死寂的忙音——连电流的杂音都没有。
最让人心底发寒的,是墙上那个圆形挂钟。时针、分针、秒针,依然死死地重叠在十二点的位置,仿佛时间本身已经被杀死,凝固在这噩梦开始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