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他百日后,我成了他笼中雀小说,讲述了周谨言的故事,希望本书能缓解大家的烦恼,保持好心情讲述了:尤其是额角,一跳一跳地疼。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触到的是细致的纱布。门被轻轻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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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捡到我时,我浑身是伤。用三个月时间把我宠成会闹脾气的小猫。等我放下戒备,
他在我脚踝套上银链:「现在轮到你了。」我哭着踢他,
他擦掉我的眼泪:「这样你就不会像她一样逃走了。」直到地窖门打开,
墙上密密麻麻是我的照片。撕碎的病历飘下来:患者许眠,妄想型精神分裂。
我亲手杀了那个说要永远爱我的人。我是在一个雨夜被捡到的。更确切地说,
是他从一堆腐烂的垃圾和冰冷的雨水里,把我挖了出来。意识混沌不清,
身体像是被拆开又胡乱组装在一起,每一根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伤口在泥水里泡得发白,
黏腻的布料紧贴着皮肤,寒冷钻心刺骨。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从哪里来,
只记得一种漫无边际的恐惧,和想要逃离什么的强烈本能。
一双温暖的手拨开了压在我身上的杂物,动作很轻,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
我勉强睁开被雨水糊住的眼睛,透过朦胧的水汽,看到一张模糊的脸廓,
下颌线的弧度很清晰,嘴唇抿着,看不出什么表情。然后,
一件带着体温的、干燥的外套裹住了我,隔绝了冰冷的雨水。我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失去支撑的身体软软地靠进他怀里。那怀抱很稳,带着一股清冽的、像是雪后松针的气息,
奇异地冲淡了周遭的污秽与血腥味。陷入黑暗前,我听见一个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带着某种决定性的意味:“别怕,没事了。”再次醒来,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
身下是柔软干燥的床铺,房间宽敞明亮,装饰是极简的灰白色调,干净得有些不近人情。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动了动,全身的钝痛立刻苏醒,
尤其是额角,一跳一跳地疼。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触到的是细致的纱布。门被轻轻推开,
他走了进来。逆着光,我看清了他的样子。很高,身形挺拔,
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灰色长裤,眉眼深邃,鼻梁很高,嘴唇的形状很好看,只是颜色偏淡,
显得有些疏离。他手里端着一杯水和几片药。“醒了?”他走到床边,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
目光落在我额角的纱布上,“伤口处理过了,有些发炎,但没伤到骨头。先把药吃了。
”他的声音和雨夜里听到的一样,平稳,低沉,没有什么起伏,却奇异地让人安心。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发不出声音。“周谨言。”他像是知道我的困惑,
言简意赅地报了名字,然后把水杯递到我唇边,“你呢?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水,湿润了干涸的喉咙,我努力在空白的脑海里搜寻,
却只抓到一片虚无。我摇了摇头,眼神里大概充满了茫然和无措。他看了我一会儿,
那双眼睛颜色很黑,像浸在寒潭里的墨玉,看不出什么情绪。“想不起来就别勉强。
”他把药片放在我手心,“先养好身体。”我就这样在周谨言的家里住了下来。他告诉我,
他是一名自由设计师,工作时间相对灵活。他照顾我堪称无微不至。每天按时给我换药,
提醒我吃药,三餐都亲自动手,变着花样地做,口味清淡却异常美味,
完美地避开了我身上所有未愈伤口的忌口。他甚至记得我喜欢吃溏心蛋,
不喜欢葱花香菜这种细微的口味偏好。起初,我像是受惊的幼兽,对一切都充满警惕。
夜里稍有响动就会惊醒,浑身冷汗。吃饭时总是吃得很快,仿佛有人会来抢夺。
周谨言从不说什么,只是在我惊醒时,会沉默地递上一杯温牛奶;在我狼吞虎咽时,
会放慢他自己吃饭的速度,无声地告诉我,不用急,这里很安全。他话不多,
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书房里,或者坐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看书。这个家和他的人一样,安静,
整洁,秩序井然。他给我准备了全新的衣物,从里到外,尺码分毫不差。
他甚至还给我买了很多书,堆在客卧的床头柜上,涵盖各种类型,仿佛在试探我的喜好。
时间一天天过去,身上的伤口逐渐愈合,留下淡粉色的疤痕。心里的壁垒,
也在这种不动声色的温柔包裹下,一点点松动。我开始习惯这个空间,习惯有他的存在。
我会在他做饭时,靠在厨房门口,看他熟练地切菜、颠勺,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专注。
他会偶尔回头,问我一句“咸淡怎么样”,或者指使我去摆碗筷。
我会在阳台上他给我准备的懒人沙发里,抱着一本书看到睡着,醒来时身上总会多一条薄毯。
有一次,我窝在沙发里看一部老电影,看到男女主角在雨中重逢拥吻时,
下意识地喃喃了一句:“这BGM真好听。”周谨言正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用平板画图,
闻言抬起头,看了屏幕一眼,又看看我:“《珍珠港》的配乐,汉斯·季默。
”“你居然知道?”我有些惊讶。“嗯,”他重新低下头,手指在屏幕上滑动,语气平淡,
“偶尔也看些俗套的爱情片。”不知怎么,我心里微微动了一下。还有一次,我午睡起来,
口渴得厉害,迷迷糊糊走到客厅倒水喝。周谨言不在,大概在书房。水杯还没送到嘴边,
我眼角余光瞥见客厅的角落,那个他一直锁着的、类似储物间的小门,似乎虚掩着一条缝。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动,让我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门缝里很暗,看不真切,
只隐约闻到一股极其淡的、若有若无的奇怪味道,
像是……某种消毒水和陈旧灰尘混合的气味。和我身上伤口愈合期,
周谨言给我用的某种特效药水的气味,有几分相似,但又更刺鼻一些。
正当我凑近想看得更清楚时,身后传来周谨言的声音:“找什么?”我吓了一跳,猛地转身,
水杯里的水晃了出来,溅湿了睡裙。他站在客厅中央,看着我,眼神平静无波。
“我……我口渴,倒水喝。”我有些心虚地解释,心脏怦怦直跳,
“看到这个门没关严……”周谨言走过来,伸手轻轻带上了那扇门,咔哒一声轻响,
锁舌弹回。“里面放了些旧物和杂物,灰尘大,没什么好看的。
”他的目光落在我被水浸湿的胸前布料,语气没什么变化,“去换件衣服,别着凉。
”他表现得太过自然,我那一瞬间升起的怪异感,很快就被压了下去。或许,
真的是我想多了。三个月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我在周谨言的纵容下,
几乎褪去了所有初来时的惊惶和拘谨。
我会因为他连续两天做了我不爱吃的西兰花而小声抱怨,会在他工作到很晚时,
故意在客厅弄出些声响“骚扰”他,甚至会在他试图收走我吃了一半的冰淇淋时,
抓着盒子不放手,跟他小声地讨价还价。他对我这些日益“放肆”的行为,
总是表现出一种近乎纵容的默许。偶尔,在我闹得过分时,他会抬起眼皮淡淡地看我一眼,
那眼神并不严厉,甚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纵容,却总能让我立刻安分下来。然后,
他会伸手,揉揉我的发顶,说:“别闹。”那种被他小心翼翼捧在手心宠着的感觉,
让我如同浸泡在温水中,通体舒坦,几乎要忘记自己来自何处,
又为何会浑身是伤地出现在那个雨夜。我就像一只被驯养了的、放下所有戒备的猫,
安心地在他为我构筑的巢穴里舒展着四肢,甚至开始笨拙地、试探地,露出柔软的肚皮。
直到那天晚上。那晚月色很好,清辉透过窗纱漫进来,在地板上流淌成一条银河。
我们刚刚一起看完一部电影,气氛很好。
我甚至仗着那点朦胧的月色和心头盘旋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依恋,蹭到他身边,
抱住了他的胳膊,把脸埋在他颈窝里,小声说:“周谨言,你真好。
”他身上那股清冽的松针气息包裹着我,
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和……一种隐隐的、沦陷的眩晕。他身体似乎僵了一下,随即,
一只手揽住了我的腰,另一只手抬起来,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动作很温柔,
指尖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凉意。“是吗?”他低声回应,嗓音比平时更低沉几分,
“那……就一直留在我身边,好不好?”我沉浸在这种暧昧的亲昵里,胡乱地点着头,
根本没去细想他这句话里潜藏的、近乎偏执的意味。然后,他松开了我,起身去了书房。
过了一会儿,他拿着一个什么东西走了回来。借着皎洁的月光,
我看到那是一条做工极其精美的银质脚链,链子很细,闪烁着冰凉而润泽的光,
中间坠着一颗小巧的、切割完美的钻石,在月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像一件艺术品。
“送你的礼物。”他蹲下身,握住我的脚踝。他的手掌温热,力道却不容抗拒。我愣了一下,
心里隐约觉得有些奇怪,送脚链?
但还是因为这份突如其来的、漂亮的礼物而感到一丝隐秘的欢喜。或许,
这是一种更进一步的认可和……占有?然而,下一秒,那冰凉的金属贴上我脚踝皮肤的触感,
让我猛地清醒过来。那不是简单的佩戴,他拿出了一把小巧的、同样闪烁着金属冷光的钥匙,
在脚链扣处转动了几下——咔,咔嗒。一声清晰的、机械锁合拢的声音,
在寂静的房间里炸开。我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自己右脚踝上多出来的那条银链。它很美,
却带着一种不容错辩的、囚禁的意味。链子的另一端,延伸出去,
消失在客厅角落那片昏暗的阴影里,似乎被固定在了什么沉重的家具上。
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四肢百骸都僵住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声音因为震惊和恐惧而颤抖。周谨言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月光在他身后勾勒出清晰的轮廓,他的脸隐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只能感受到那目光,
沉甸甸地压在我身上。“意思是,”他的声音平稳得可怕,和往常没有任何区别,
却字字句句都带着冰碴,“从现在开始,轮到你了。”轮到我了?什么意思?轮到我什么了?
巨大的荒谬感和被欺骗的愤怒席卷了我。这三个月的温情脉脉,那些无微不至的照顾,
那些纵容和宠溺,难道全都是假的?都是为了这一刻?
为了把我变成一个可以被他锁起来的玩意儿?“放开我!你放开!”我尖叫起来,
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向后退去,却被脚踝上传来的牵扯力限制住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