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拔三千米的未拆情书中,许愿周屹许念是一位富有魅力和智慧的人物。谢谢xxx通过巧妙的叙述将许愿周屹许念的冒险故事展现得淋漓尽致。许愿周屹许念在旅途中遇到了各种各样的挑战与困境,但许愿周屹许念始终保持着乐观的态度和勇往直前的精神。冰冷的雨水打湿了我的裤脚。口袋里的信封,被我攥得滚烫。许念,等我。我来了。2西宁曹家堡机场。空气稀薄而干燥,带着高原独有……将给读者带来无尽的欢乐和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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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去的爱人,在海拔三千米的地方,给我留了一封未拆的情书。可她的孪生姐姐,
却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凶手。她说我根本不配,去触碰她妹妹最后的遗物。
通往天堂的路上,风雪交加。我看着她那张和爱人一模一样的脸,攥紧了口袋里那封信。
这一次,谁也别想拦我。1许念的葬礼,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空气里满是泥土和菊花混合的潮湿气味。我站在人群的最后,撑着一把黑伞,
看着墓碑上那张黑白的照片。照片上的她,笑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一如我初见她时那样。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每一次收缩,都带来窒息般的疼痛。就在这时,
一个身影撞开了人群,径直向我走来。高跟鞋踩在泥泞的草地上,发出咄咄的声响,
带着一股不顾一切的怒气。我抬起头。一张和许念一模一样的脸,闯入我的视线。
只是这张脸上,没有丝毫笑意,只有刺骨的冰冷和恨意。是许愿,许念的孪生姐姐。“程今!
”她连名带姓地喊我,声音尖利得像一把刀子。周围的宾客纷纷侧目,窃窃私语。
我沉默地看着她。“你还敢来?”许愿的眼睛赤红,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把东西给我。
”她朝我伸出手,掌心向上,不容置喙。我当然知道她要什么。是许念留下的那封信。
那封她指定要我带去一个特殊地方的信。我下意识地攥紧了风衣口袋,
那里放着一个触感坚硬的信封。“那是她留给我的。”我的声音有些沙哑。“给你?
”许愿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凄厉地笑了起来。“程今,你凭什么?如果不是你,
念念根本就不会死!”“你就是个凶手!”“凶手”两个字,像两颗子弹,
精准地射穿了我的心脏。我浑身一震,脸色瞬间惨白。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
一道道探究、鄙夷、怜悯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许愿的母亲,一位憔悴的中年妇人,
快步走过来,拉住了她。“愿愿,别在这里闹。”“妈,你放开我!”许愿用力挣扎,
“就是他!就是他害死了妹妹!他有什么资格拿着妹妹的遗物?他根本不配!”她的指控,
字字诛心。我看着她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那张和许念那么相像,却又截然不同的脸。
脑海里,闪过许念躺在病床上,对我微笑的最后画面。她说:“程今,别难过。带上我的信,
去那个地方。到了那里,你就什么都明白了。”我答应了她。我必须做到。“我不是凶手。
”我看着许愿,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的平静似乎更加激怒了她。“你还敢狡辩!
”她甩开母亲的手,猛地朝我扑过来,伸手就想抢我口袋里的信。我侧身躲开。她扑了个空,
高跟鞋一崴,狼狈地摔倒在泥地里。白色的裙摆,瞬间沾满了污秽的泥点。“愿愿!
”许母惊呼一声,连忙去扶。许愿却不肯起来,她坐在地上,抬起头,
用一种淬了毒的眼神死死地瞪着我。“程今,我告诉你,那封信,你休想带走!
”“有我在一天,你就别想去那个地方!”“青海,昆仑山,海拔三千米的那个垭口!
你这辈子都别想踏足!”她吼出了那个地名。那个我和许念约定好,
却再也无法一起去的地方。我深吸一口气,胸腔里翻涌着无尽的悲伤和决绝。我不再看她,
也不再理会周围的指指点点。我转身,撑着伞,一步一步走出了墓园。雨水顺着伞沿滑落,
像流不尽的眼泪。身后,是许愿歇斯底里的哭喊和咒骂。“程今,你给我站住!
”“你这个杀人凶手!你不得好死!”我没有回头。许愿,你错了。不是我不想停下。
是许念,在等我。我必须去。哪怕与全世界为敌。走出墓园,我拿出手机,没有丝毫犹豫,
订了一张最快飞往西宁的机票。飞机起飞的时间,是三小时后。我站在路边,
冰冷的雨水打湿了我的裤脚。口袋里的信封,被我攥得滚烫。许念,等我。我来了。
2西宁曹家堡机场。空气稀薄而干燥,带着高原独有的凛冽气息。我拉着简单的行李箱,
快步走出到达大厅。阳光刺眼,让我有些眩晕。或许是轻微的高原反应,
或许是连续的奔波和悲伤耗尽了我的精力。我只想尽快找个地方住下,然后租车,
前往昆仑山。就在我准备打车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我身侧擦肩而过。是许愿。
她也换上了一身方便行动的冲锋衣,拉着一个银色的行李箱,面无表情地朝前走。
她怎么会在这里?我的心猛地一沉。她也来了。她真的要阻止我。几乎是下意识的,
我跟了上去。她似乎没有发现我,径直上了一辆早已等候在路边的越野车。
我立刻拦下了另一辆出租车。“师傅,跟上前面那辆黑色的越野。”司机是个黝黑的本地人,
看了我一眼,没多问,一脚油门跟了上去。车子在市区穿行,
最后停在了一家看起来颇为专业的户外俱乐部。许愿下车,走了进去。我付了钱,
没有立刻下车,而是坐在车里,远远地看着。她想干什么?找向导?
还是……也准备租车进山?我的脑子飞速运转。她一个人,又是女孩子,
对高原环境完全不熟。她这么不顾一切地追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仅仅是因为恨我吗?
还是那封信里,藏着什么她也必须知道的秘密?大约半小时后,许愿从俱乐部里走了出来。
她上车,那辆越野车再次启动,朝着城外的方向驶去。“师傅,继续跟。”车子一路向西,
城市的喧嚣逐渐被抛在身后,取而代之的是无垠的旷野和连绵的远山。路越来越颠簸。
我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许愿,你到底想做什么?突然,前面的越野车一个急刹,
停在了路边。许愿从车上下来,径直朝我的出租车走来。她被发现了。不,
是她故意让我发现的。她走到车窗前,敲了敲玻璃。我深吸一口气,降下车窗。“程今,
你还要跟我到什么时候?”她的语气里满是嘲讽。“这是我该问你的。”我冷冷地回敬。
“呵。”她冷笑一声,“别自作多情了,我不是为你而来。我是为了我妹妹。”她拉开车门,
直接坐了进来。出租车司机被这阵仗吓了一跳,回头看着我们。“你干什么?”我皱眉。
“师傅,麻烦掉头,回市区。”许愿没有理我,直接对司机说。然后,她转向我,目光灼灼。
“程今,我们谈谈。”“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是吗?”她扬起嘴角,
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如果,我告诉你,念念在去世前一周,见过一个男人呢?”我的心脏,
漏跳了一拍。“你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你所以为的深情,或许只是个笑话。
”许愿的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扎进我的耳朵。“念念住院的最后一段日子,
你因为工作,一周只能来两三次。但有个人,天天都去。”“他陪着念念,给她讲笑话,
喂她吃饭,甚至在她最痛苦的时候,握着她的手。”“程今,你觉得,那封信,
真的是写给你的吗?”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许念有多爱我,
我比谁都清楚。我们从大学就在一起,整整五年。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
早就认定了彼此是余生的唯一。“你骗我。”我死死地盯着她,“你为了阻止我,不择手段。
”“我是不是骗你,你自己心里清楚。”许愿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你仔细想想,
最后那段时间,念念对你,是不是变得有些客气,有些疏离?
”“她是不是总催着你回去休息,说不想你太累?”“你以为那是体贴,但有没有可能,
只是因为……她不想见到你?”轰的一声。我的世界,仿佛有什么东西崩塌了。
那些被我刻意忽略的细节,此刻被她血淋淋地挖了出来。最后那段时间,
许念确实……有些不一样。她不再像以前那样黏着我,会主动让我早点回去。
我以为她是心疼我工作辛苦,不想我医院公司两头跑。
可现在被许愿这么一说……一种可怕的猜测,像毒蛇一样缠上了我的心脏。“停车!
”我突然对司机大吼。出租车一个急刹,停在荒无人烟的国道上。我推开车门,冲了下去,
扶着路边的护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闷得发慌,胃里翻江倒海。许愿也跟着下了车。
她站在我身后,声音幽幽地传来。“现在,你还觉得,你有资格去打开那封信吗?
”“那封信,或许根本就不是一封情书。”“而是一封……遗书。
”“一封写给另一个男人的,最后的告别。”我猛地回头,双眼猩红地瞪着她。“你闭嘴!
”“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她一步步向我逼近,“程今,你就是个可怜虫!
你活在自己编织的爱情童话里,根本不知道,你的女主角,早就爱上了别人!
”“我让你闭嘴!”我失去了理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她的手腕纤细,冰冷。
和许念的触感,一模一样。我的动作,瞬间僵住。许愿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但很快又被厌恶取代。她用力甩开我的手。“别用你的脏手碰我!”就在这时,
不远处的越野车上,下来一个男人。他快步向我们走来。“愿愿,怎么了?”男人很高,
穿着得体的冲锋衣,看起来很可靠。他走到许愿身边,关切地看着她,
同时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我。许愿看到他,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她指着我,
对那个男人说:“周屹,就是他。害死念念的那个男人。”周屹。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
劈开了我的记忆。我想起来了。在许念的朋友圈里,我见过这个名字。
他总是给许念的每一条动态点赞,偶尔会留下一两句无关痛痒的评论。
我当时只当他是个普通朋友,并未在意。现在看来……周屹看向我,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上前一步,将许愿护在身后,摆出一种保护者的姿态。“你就是程今?”他的语气,
充满了敌意和不屑。“我警告你,离愿愿远一点。也离念念的遗物远一点。”“你,不配。
”又是“不配”这两个字。我看着眼前这两个人,一个是我爱人的姐姐,
一个是我爱人所谓的“朋友”。他们站在一起,像两座山,挡住了我通往真相的道路。
我的心,一点点冷了下去。悲伤,愤怒,怀疑,不甘……所有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最后都化作了一股执拗的冷意。好。真好。你们都觉得我不配。那我就偏要让你们看看,
我到底配不配。我没有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转身,
拉开了出租车的后车门。我的行李箱还在里面。我打开箱子,当着他们的面,
拿出了那个被我用塑料袋层层包裹好的信封。然后,我关上箱子,将它重重地甩在地上。
“师傅,走吧。”我对已经看呆了的司机说。出租车绝尘而去,将我一个人,
连同一个行李箱,留在了这片荒凉的国道上。许愿和周屹都愣住了。
他们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干脆。我迎着他们错愕的目光,一步一步朝他们走去。风很大,
吹得我的风衣猎猎作响。我走到他们面前,停下。然后,我当着他们的面,将那封信,
小心翼翼地,重新放回了离心脏最近的内侧口袋。我的动作很慢,充满了仪式感。
做完这一切,我抬起头,迎上他们复杂的目光。“想拿到信?”“可以。”“除非,我死。
”说完,我不再看他们,转身,沿着国道的方向,朝着昆仑山,一步一步地,徒步走去。
我的身后,是无尽的苍穹和荒野。我的前方,是海拔三千米的未知和执念。许念,
无论那信里写了什么。无论你爱的是谁。我答应过你的事,就一定会做到。这是我,
作为一个男人,最后的尊严。3国道上,车辆呼啸而过。我像一个孤独的行者,逆着风,
一步一步向前。阳光炙烤着大地,我的嘴唇很快就干裂起皮。肺部传来灼烧般的疼痛,
每呼吸一次,都像在吞咽刀片。这就是高原。用最直接的方式,
考验着每一个外来者的身体和意志。我没有停下。身后,那辆黑色的越野车,
不远不近地跟着。像一个沉默的幽灵。我知道,许愿和周屹就在车上,
他们像看一个笑话一样看着我。他们在等。等我体力不支,等我狼狈求饶。我偏不。
我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巧克力,撕开包装,塞进嘴里。苦涩的甜味在舌尖蔓延,
补充着消耗的能量。我不知道走了多久,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
我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视线开始模糊,耳边传来嗡嗡的轰鸣。我知道,
这是严重高原反应的前兆。再走下去,我可能会死在这里。可我不能停。一旦停下,
就意味着认输。我不能输。就在我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一辆破旧的皮卡车在我身边停了下来。
车窗摇下,一个皮肤黝黑、满脸褶子的藏族大叔探出头来。“小伙子,去哪啊?
要不要搭个车?”他用不太流利的普通话问我。我看着他淳朴的笑脸,犹豫了。
身后的那辆越野车,也停了下来。我能感觉到,许愿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背上。
“谢谢大叔,不用了。”我沙哑地拒绝。我不能上任何人的车。
我不能给他们任何抢走信的机会。藏族大叔有些意外,但也没多劝,只是对我竖了竖大拇指。
“小伙子,有毅力!加油!”说完,他一脚油门,皮卡车冒着黑烟,颠簸着走远了。
我继续向前。脚步越来越虚浮,感觉随时都会倒下。身后的越野车,终于还是开了上来,
与我并行。车窗降下,是周屹那张令人讨厌的脸。“程今,别硬撑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怜悯,“你这样走下去,是会死人的。”我没有理他。
“上车吧。”他又说,“我们送你去前面的镇子。到了那里,你想怎么样,我们不管。
”“呵。”我冷笑一声,转头看着他,“黄鼠狼给鸡拜年?”周屹的脸色沉了下去。
“不识好歹。”坐在副驾驶的许愿,一直沉默着。此刻,她终于开口了。“程今,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要去那个垭口。”我看着她,一字一顿,“把信,放在那里。
”“然后呢?”“然后,我会离开。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许愿沉默了。
她看着我被太阳晒得通红的脸,看着**裂的嘴唇,眼神里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是动摇吗?还是不忍?不,不可能。她那么恨我。“周屹,我们走。”许愿忽然冷冷地说道。
“愿愿?”周屹有些不解。“让他走!我倒要看看,他能撑到什么时候!他要是死在这里,
也算是给念念偿命了!”她的话,像一把冰刀,狠狠刺进我的心里。偿命……原来在她心里,
我真的欠了许念一条命。越野车加速,从我身边疾驰而过,卷起一阵尘土。
我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几乎要把肺都咳出来。我扶着膝盖,大口喘着气。视线里,
那辆越野车越开越远,最终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他们走了。他们真的把我一个人,
丢在了这片荒无人烟的地方。一种巨大的孤独和绝望,瞬间将我淹没。
我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看着远处连绵不绝的雪山。许念,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的姐姐。
这就是你所谓的“朋友”。他们想让我死。我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我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我扶着护栏,缓缓地坐倒在地上。
我真的……快要撑不住了。意识开始涣散。就在我以为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的时候,一辆车,
停在了我的面前。是那辆黑色的越野车。它又回来了。车门打开,许愿从车上走了下来。
她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起来。”她的声音,依旧冰冷。我没有动,
只是抬起头,看着她。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脸上,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轮廓。那一瞬间,
我仿佛又看到了许念。“我叫你起来!”她加重了语气。我扯了扯嘴角,想笑,
却发不出声音。“怎么?想看我死?”“我没那么无聊。”她说着,
从身后拿出一瓶水和一个氧气瓶,扔在我面前。“喝了,吸氧。然后上车。
”我看着地上的东西,愣住了。她……这是在关心我?“别误会。”她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
“我只是不想你死在这里,脏了我妹妹要走的路。”原来是这样。我自嘲地笑了笑。也是,
我怎么会奢望她对我有一丝一毫的善意。我没有去拿水和氧气瓶。“我说了,
我不会上你的车。”“程今,你别给脸不要脸!”周屹也下了车,一脸不耐烦地走了过来,
“愿愿好心救你,你还摆上谱了?”“我不需要。”我固执地别过头。“你!”周屹气结,
上前一步,似乎想动手。“周屹!”许愿喝止了他。她蹲下身,与我平视。这是她第一次,
用这样的姿态面对我。“程今,算我求你。”她的声音,竟然带了一丝……恳求?
我震惊地看着她。“上车吧。我们一起去。”“我们一起,把这件事做个了结。”她的眼神,
异常认真。我看着她,心里翻江倒海。一起去?她不是要阻止我吗?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这又是什么新的陷阱?“你信不过我?”她看出了我的疑虑,“你放心,我不会抢你的信。
到了地方,信,还是由你来处理。”“为什么?”我忍不住问。“没有为什么。”她站起身,
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你只有两个选择。第一,上车,我们一起去。第二,死在这里。
”说完,她不再看我,转身就要上车。“我上车。”我几乎是脱口而出。我不能死。至少,
在完成对许念的承诺之前,不能死。许愿的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周屹冷哼一声,
眼神里的鄙夷更浓了。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拿起那瓶水,拧开,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
甘甜的液体滋润着干涸的喉咙,也让我混乱的大脑清醒了几分。然后,我拿起氧气瓶,
吸了几口纯氧。胸口的憋闷感,稍微缓解了一些。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里空间很大,
我和周屹一左一右,许愿坐在副驾驶。气氛压抑得可怕。车子重新启动,
朝着前方的小镇驶去。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
心里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许愿的突然转变,让我感到极度的不安。她就像一个谜,
一个包裹着层层冰霜的谜。我不知道,她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我知道,
接下来的路,只会比现在更加凶险。因为,最大的敌人,此刻就坐在我的身边。
4车子在天黑之前,抵达了一个叫“格木”的小镇。镇子不大,只有一条主街,
两旁是低矮的平房。我们找了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旅店住下。周屹去办理入住,
我和许愿站在旅店门口,相对无言。晚风很冷,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一人一间。
”许愿突然开口。我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这是应有之义。我不可能和他们住在一起。
周屹很快办好了手续,拿了两张房卡过来。他把其中一张递给许“愿,
然后用一种挑衅的眼神看着我。“你的房间在走廊尽头,最差的那一间。”我没理他,
从他手里拿过另一张房卡,转身就走。背后传来周屹的嗤笑声。我的房间确实在走廊尽头,
又小又暗,窗户对着一堵墙。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我不在乎。只要有个能睡觉的地方就行。
我把门反锁,第一件事就是检查口袋里的信。信封完好无损。我松了一口气,
将它小心翼翼地放在枕头底下,然后和衣躺在床上。身体很累,但精神却高度紧张,
根本睡不着。许愿的反常,周屹的敌意,像两块巨石,压在我的心上。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一起去”,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也想知道信里的内容?如果信的内容,
真的像许愿说的那样,是写给另一个男人的……那个人,会是周屹吗?这个念头一冒出来,
我的心脏就像被针扎了一下。我翻了个身,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无论如何,明天,
明天就能到那个垭口了。到了那里,一切都会有答案。我闭上眼睛,在疲惫和不安中,
沉沉睡去。第二天,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我猛地从床上坐起,
第一反应就是去摸枕头底下的信。信还在。“程今!开门!”是周屹的声音。我看了看手机,
才早上六点。天还没亮。我穿上外套,走过去打开门。周屹和许愿都站在门口,
已经穿戴整齐。“出发了。”许愿冷冷地说。“现在?”我皱眉,“天还没亮,山路不好走。
”“我们赶时间。”周屹不耐烦地打断我,“你到底走不走?不走我们自己去了。
”我心里一动。他们这么着急,是在怕什么?还是说,有什么事情,必须在特定的时间完成?
我没有多问,迅速洗漱完毕,跟着他们下了楼。越野车已经加满了油,
后备箱里多了几个补给箱。看来他们早有准备。我坐上车,车子很快驶出小镇,
汇入了通往昆仑山的公路。天色渐渐亮了起来。远处的山脉,在晨曦中露出了巍峨的轮廓。
海拔在不断攀升。我的高原反应又开始加重,头痛欲裂。**在车窗上,默默忍受着。
许愿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车里的气氛,比昨天更加凝重。
大约开了三个小时,车子拐下国道,驶入了一条崎岖的土路。路况极差,到处是坑洼和碎石。
车身剧烈地颠簸着,我的五脏六腑都快被颠出来了。“还有多久?”我忍不住问。“快了。
”开车的周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又过了一个小时,前方出现了一个岔路口。
一条路继续向前,另一条则通往一个看起来像是牧民定居点的地方。
周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一条路。“走错了。”我突然开口。周屹从后视镜里瞪了我一眼。
“你懂什么?我来过这里不止一次。”“我没来过,但许念给我看过地图。”我拿出手机,
点开一张早已下载好的卫星地图,“去垭口,应该走右边那条路,穿过那个定居点。
”周屹的脸色变了变。许愿也回过头,看着我手里的地图。“程今,你什么意思?
”周屹的语气不善。“没什么意思。”我关掉手机,迎上他的目光,“我只是提醒你,
别想耍花样。”他想把我带到别的地方去。这个认知,让我浑身发冷。他的目的,
根本不是那个垭口。那他想带我们去哪里?“周屹,停车。”许愿突然开口,
声音冰冷得像冰。周屹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没有动。“我让你停车!
”许愿的声调猛地拔高。车子一个急刹,停在了岔路口。许愿解开安全带,转过身,
死死地盯着周屹。“你到底想干什么?”“愿愿,我……”周屹的眼神有些躲闪。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许愿的追问,咄咄逼人。“我没有!”周屹急忙否认,
“我只是……只是想走一条近路。”“近路?”许愿冷笑,“这条路根本不通车,
尽头是悬崖!你当我是傻子吗?”悬崖!我的心猛地一跳。他想干什么?杀了我们?
然后伪造成意外事故?这个可怕的念头,让我不寒而栗。“愿愿,你听我解释!”周屹慌了,
“我只是……我只是不想让他去那个垭半口!我不想让他玷污了念念最后的心愿!
”“所以你就想带我们去悬崖?”许愿的声音里,充满了失望和愤怒,“周屹,我没想到,
你是这样的人!”“我都是为了你好,为了念念好!”周屹的情绪也激动起来,
“念念她……她根本不爱他!那封信也不是写给他的!我们不能让他打开!
”“那封信到底写了什么?”我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厉声问道。周屹看了我一眼,
眼神里满是怨毒。“你没资格知道!”“够了!”许愿打断了我们的争吵。她看着周屹,
眼神冷得像刀子。“下车。”“愿愿?”“我让你下车!”周屹愣住了。他大概没想到,
许愿会突然对他下这样的命令。“你让我下车?在这里?”他指了指窗外荒凉的戈壁,
“你疯了?”“我没疯。”许愿一字一句地说,“从现在开始,你跟我们,
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你,滚。”最后那个“滚”字,她说得轻描淡写,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决绝。周屹彻底呆住了。他看着许愿,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许愿,你为了他,要赶我走?”他指着我,声音都在发抖。“我不是为了他。
”许愿的目光,落在了我胸口的口袋上,“我是为了我妹妹。”“我不能让她最后的遗愿,
被你这样的人破坏。”说完,她推开车门,走了下去。然后,她拉开驾驶座的门,对着周屹,
重复了一遍。“下车。”周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死死地瞪着我,那眼神,
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最终,他还是不甘地解开了安全带,从车上走了下来。“许愿,
你会后悔的!”他指着她,撂下狠话。许愿没有理他,直接坐上了驾驶座。我也跟着下了车,
拉开后座的门,对周屹做了个“请”的手势。“把你的东西,都拿走。”周屹气得浑身发抖,
他拉开后备箱,将自己的背包和一些装备胡乱地塞进怀里。“你们等着!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他咒骂着,像一头被驱逐的败犬,朝着来时的路,愤愤地走去。我看着他狼狈的背影,
心里没有丝毫快意,只有更深的疑惑。周屹,到底隐瞒了什么?那封信里,
到底藏着怎样惊天的秘密?竟然让他,不惜动了杀心。我转头看向驾驶座上的许愿。
她也正通过后视镜,看着我。四目相对,她的眼神,依旧冰冷,
却似乎……多了一丝别的东西。“上车。”她说。我拉开车门,重新坐了回去。这一次,
车里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许愿发动车子,在岔路口调转车头,
朝着那条通往牧民定居点的正确道路,驶去。车窗外,阳光正好。可我却觉得,前方的路,
被一团更浓的迷雾,笼罩了。5穿过那个小小的牧民定居点,路况好了许多。看得出来,
这条路是经常有人走的。车里安静得可怕,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和轮胎碾过碎石的声音。
我和许愿都没有说话。刚才和周屹的决裂,像一场风暴,刮过之后,留下了一片狼藉的沉默。
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只知道,我的大脑,现在一团乱麻。周屹的话,像一根刺,
扎在我心里。“念念根本不爱他。”“那封信也不是写给他的。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我这趟不顾一切的奔赴,算什么?一个天大的笑话吗?
我不敢再想下去。我怕自己会崩溃。“还有大概一个小时的车程,就到山脚了。
”许愿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剩下的路,需要我们自己走上去。”我“嗯”了一声,
算是回应。“你的身体,还撑得住吗?”她又问。我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她这是……在关心我?“还行。”我淡淡地回答。“把这个吃了。”她从扶手箱里,
拿出一个小瓶子,扔给我。是红景天,抗高原反应的药。我没有拒绝,倒出两粒,
直接吞了下去。“谢谢。”我说。许愿似乎也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我会道谢。她没有回应,
只是默默地开着车。气氛,似乎没有那么剑拔弩张了。这是一种很微妙的变化。我们之间,
隔着一个死去的爱人,隔着血海深仇般的误解。但此刻,在这辆驶向未知的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