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车祸谜影二零零八年的锦城警队，协警陈明跟着队伍破了数不清的大案要案。

可唯独一桩连环杀人案，像枚生锈的钉子楔在人心上，至今毫无头绪。

经验老辣的王队在多番追查后得出一个结论。

凶手老K很可能是反侦查能力超强的自己人。听到这句话，陈明瞬间变了脸色。一切，

都始于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二零零八年七月，陈明的妻子林薇带着哭腔给他打来电话。

电话里，林薇慌乱地说：“我撞到人了，怎么办啊？”陈明立刻叮嘱：“先报警，

你不要随便承诺。”“对方有任何事，等我过去处理。”挂了电话，陈明放下手头工作。

他火速赶到锦城中心医院。陈明和林薇结婚不到一年。林薇是文科毕业，

在锦城城区文化站工作。她平时爱写点东西，人情世故方面有所欠缺。陈明是协警，

工作期间协助警队破获过不少大案要案。多年的工作经验告诉他，这种车祸案可大可小，

不能大意。被撞的是位老太太，住在十九号床。老太太面容慈善，已经七十多岁。经检查，

她膝盖擦破了皮，还有点轻微脑震荡。老太太是锦城本地人。她的老伴一年前生病去世，

如今跟独子赵强一起生活。赵强三十来岁，是开黑车的，脸上满是疲倦。

见陈明穿着协警制服，赵强连忙开口：“没给你们添麻烦吧？

”负责处理这起事故的交警李警官认识陈明，态度十分友好。他满脸歉意地说明了情况。

交通事故中，最怕遇到蛮横粗暴、不好沟通的事主。对方的谦和态度让陈明松了口气。

这起事故的起因是林薇开着新车小广本过斑马线时未减速避让行人，负主要责任。

而老太太在人行道闯红灯，也要负次要责任。林薇遇到事就慌了神。陈明当时正在考编制，

更不想平白无故惹事端。他抱着友好诚恳的态度，提出一次性给三万元，想彻底了断此事。

赵强摆手拒绝：“我现在不能要你的钱，咱们实事求是，一切以医院账单为主。

”陈明暗中欣喜，觉得对方这么明事理，或许自己只需要出很少一笔费用。两人口头约定，

只要老太太情况稳定出院，双方就签署无责协议。之后老太太再出任何问题，

都与陈明夫妇无关。赵强很痛快地答应了，并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因为工作原因，

陈明有时候不能带手机，所以留了林薇的号码。陈明随后让林薇去交了一万的治疗费。

负责处理这起事故的交警李警官郑重提醒陈明。“你可千万盯好了，

不能让老太太死在医院里。”陈明有些难以置信：“不会吧？”“人心隔肚皮啊。

”李警官叹道。接下来一周发生的事，似乎验证了李警官的话。两天后，

赵强打电话给林薇。“我妈做检查还需要一万，你们把钱交一下。”“要是不方便过来，

转给我也行。”林薇在电话中征得陈明同意后，二话没说就把钱转了过去。

陈明叮嘱林薇：“以后他要钱就转给他，记得保留转账信息。”“注意好细节。”第六天，

赵强又开口向林薇要了两万。一周内，对方三次要钱，陈明夫妇已经转了四万元。

陈明有些吃不消了。照这种花钱速度，老太太没出院，他们就得花近十万。但第三次要钱时，

陈明依然没有阻止。他只是对妻子说：“老太太快出院了，我们再坚持一下。

”陈明暗中估算着对方的出院时间。2讹诈漩涡结果半个月后，赵强再次打来电话要钱，

态度还发生了明显变化。“你们咋回事？医院又说账上没钱了，你们赶紧来交一下钱。

”这一次，他没说转账，而是让林薇自己到医院交钱。陈明敏锐地察觉到赵强的反常。

趁着休息，他买了点礼品，带着林薇一起赶到医院看望老太太。

病床上只有老太太孤零零躺着，护工和赵强都不见踪影。陈明问了下护士。

护士说：“这几天医生就是给老太太开一些镇脑宁胶囊，用于镇静镇痛。

”“医院每天晚上都会给病人出具费用消耗单据。”陈明算了一下，先前给的钱绰绰有余。

那么，其余的钱哪儿去了？陈明当即打电话叫赵强过来对账。赵强显得极不情愿。

在陈明的再三催促下，赵强才出现。他眼睛通红，身上带着浓重的烟味。陈明一眼猜到，

他是一夜没睡。跑黑车的人，熬夜本就是家常便饭。陈明单刀直入：“这账不对吧？

前后转了四万，可账上却空了，钱呢？”赵强立刻炸了毛：“你搞清楚，是你们撞了我妈！

”“这医院检查、治疗、营养，哪个不需要花钱？”“你怎么想耍赖啊？

要不我们找交警来评评理。”眼看赵强耍无赖，陈明没跟他硬杠。“这样，我再拿一万，

一半用于继续治疗，另一半当做老太太的营养费。”“以后，我要知道每一分钱的去处。

”“随便你们。”赵强打着哈欠，和老太太打了声招呼，转身离去。陈明私下找到主治医生，

询问老太太的病情。医生回答：“老人恢复得很不错，再有一个多星期完全可以出院。

”“之后回家静养就行。”陈明放了心，觉得任凭赵强怎么折腾，也就一个星期的事儿，

自己还能扛得住。他的愿望是早点把事情了了，早点心安。谁知人算不如天算。

探访医院的第三天晚上，林薇忧心忡忡地跟陈明说。“老公，赵强要十万，

说是老太太查出脑梗了。”陈明的心一沉。老太太有脑梗过往病史，

主治医生说可能与交通事故中的撞击有关。赵强寸步不让：“给十万，我妈就出院，

否则免谈。”这无疑是**裸的讹诈。陈明此刻对赵强厌恶到了极点。但老太太脑梗是事实，

真要是出了人命，他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这句话，是陈明当时最真实的想法。他咬咬牙，

和林薇商量后，决定出这笔钱。路过护士站时，陈明听到两位换班的护士在低声嘀咕。

“十九床的家属太没素质了，三更半夜跟他妈要房产证。”“老太太不给，

他上去就扇老太太耳光，还把肇事家属给的钱都拿走了。”“老人又羞又气，直接脑梗发作，

幸好抢救及时，否则人就没了。”原来，老太太脑梗发作，是被儿子赵强给气的。

陈明转身逮住了准备抽烟的赵强，一巴掌拍掉了他手中的香烟。

“你没把钱花在老太太的治疗上！”赵强瞬间炸了锅，在医院里毫无顾忌地叫嚣。

他不断用手指点着陈明的胸口：“别以为你穿了这身假皮，我就怕你！”“我就讹上你了，

谁他妈让你老婆开车撞人的？”“有本事开车别撞人啊，什么东西！”“你找死？

有能耐打我啊，碰我一根手指头试试！”陈明再也无法压制住怒火，上去就是一拳。

赵强经常熬夜，又抽烟喝酒，身体早就虚了。他被陈明一拳打倒在地，

干脆在地上撒泼：“打人啦！警察打人啦！”陈明不想把事情闹大，但又气不过，

把他拖回了病房。三方对峙时，陈明询问老太太情况。老太太刚得脑梗，说话都费劲儿。

但她却在陈明手心里塞了张纸条。当时陈明正忙着和赵强争执，就将纸条随手塞进了衣兜里。

值班护士报了警。出警的民警认识陈明，他摇头叹息：“陈明，怎么还学小孩子那一套？

”“即便对方有错，你就不能忍忍？”民警想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赵强得理不饶人，

非要陈明赔偿医药费、营养费。民警干脆把他开黑车的事抖了出来。赵强这才老实了点，

但还是抓住老太太脑梗的事儿不放，非要陈明拿十万。他是真以为吃定陈明了。

就连林薇也劝道：“小不忍则乱大谋，要不就给了吧。”但这次，

陈明的倔脾气也上来了：“钱，一分都没有。”他直接放话：“走司法程序。

”陈明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要断了赵强继续索要的念头，让他知难而退。最次也要让他服软，

重新回到谈判桌前。他甚至都想好了，要找哪些公证人，确保不会犯上一次的错误。然而，

他又一次低估了赵强的**。陈明放话的第二天，赵强一大早就去警队上演苦情戏。

他说陈明是警队害群之马，纵容家属撞人后不管不顾。

还哭诉自己“八旬老母病床上苟延残喘”。这种戏码一出，单位领导也怕影响恶劣。

他们让陈明务必妥善处理伤者家属的情绪，将他从刑警队调到了城郊派出所，

给普通民警当协警。陈明的薪资待遇也降到了最低。一想着工作这么干下去没意思，

陈明一怒之下辞了职。发小周凯知道了他的情况后，帮他找了个开挖掘机的活。

陈明这边辞职，那边就上了岗。他觉得，在自己没有继续补偿的情况下，

赵强肯定舍不得贴自己的钱跟他耗时间。赵强也确实没有跟他耗时间，

甚至连起诉程序都没启动。3死亡真相因为仅仅二十天，

陈明最不想看到的意外发生了——老太太死在了医院里。陈明赶到医院，

了解情况后彻底惊了。截至当时，老太太已经发生了三次脑梗，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第三次脑梗后，她尽管度过了危险期，但半身不遂已成定局。医生建议将老人接回家，

小心赡养。然而，赵强还是坚决将老太太留在了医院。除了对患者维持正常的生命体征，

他是能省钱就省钱。也就是说，赵强眼睁睁看着老太太在医院耗着，直至离世。

旁人可以骂他不孝，但谁也找不到法律的半点漏洞。陈明浑身发冷，他知道，老太太一死，

他们的麻烦大了。老太太的死因是脑梗引起的并发症。因为老人死前没有出院，

官司也未了结，赵强就彻底赖上了他们。起初的十万已经满足不了赵强的贪婪，

他开口就要四十万。陈明就算砸锅卖铁、倾家荡产，也拿不出这笔钱。这时候，

陈明忽然想起老太太临终前塞给他的那张纸条。晚上到家，他翻箱倒柜，

好不容易把那张纸条从先前的衣服兜里掏了出来。纸条上字迹歪歪扭扭，

写着：“我的事儿和你们没关系，千万别再给我儿子钱了。”寥寥数语，却透着一股暖意。

陈明拿着这张纸条，兴奋地找到李警官。李警官却直接泼了他一盆凉水：“人都死在医院了，

有这个纸条有什么用？”“死无对证了。”“再说了，看着这字迹，

法官都可能怀疑是你用左手写的。”陈明脑袋嗡嗡作响，只觉得一切无可挽回。

死人就是死人，法不容情。连带责任摆在面前：要么他家出钱赔偿，

要么林薇被扣驾照、罚款甚至坐牢。李警官给陈明支了个招：“你们没有肇事逃逸，

认错态度良好，送医也及时。”“这种情况下，私底下找赵强调解是下策。

”“走司法程序吧，该怎样就怎样。”李警官的话点醒了陈明。

与其面对贪得无厌、毫无信用的赵强，不如一切交给法律。这才是眼下最佳的止损方法。

接下来的一年时间里，除了必要时和妻子去锦城中级人民法院出庭之外，

陈明依然每天出去开挖掘机。之前拿出去的五万多，已经让家里亏空严重。他得拼命挣钱。

因为这件事，陈明没了工作，还赔了五万多。他甚至可以预见，即便官司判决下来，

他们依然要面临巨额赔偿。尽管陈明从未责怪过林薇，但受此事影响，

林薇也背负了巨大压力。她的精神状态开始变得越来越差，昔日的笑容也不见了。

她经常会看着手机屏幕发呆。车祸事件确实糟心，林薇本身承受能力就弱，

只能靠时间慢慢恢复。陈明一心想着努力挣钱时，林薇忽然说：“老公，我想去旅游，

玩一玩散散心。”陈明一算账，旅游又得花大几千。但他不想让林薇失望，

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好，等过几天我把工钱结算一下，我们就出发。

”林薇没再多说什么。陈明的设想很美好，可惜转眼就被现实击碎。或许是自责、内疚，

又或许是精神压力太大，旅游计划还未执行，林薇就出现了异常。她开始摔碗砸盆，

还会无缘无故地抓头发、掐自己。陈明怕出事，哄着她去做了心理辅导。

心理医生私底下给陈明带来一个不幸的消息：“你爱人可能受到外界强烈**，

精神受到了损害。”“她患上了创伤后应激障碍，伴有抑郁情绪，精神状态不太稳定。

”听到这个消息后，陈明的世界瞬间一片黑暗。

心理医生补充道：“这种病药物介入效果不大，最好的办法是让她的情绪得到宣泄。

”“这样很大概率能有所好转。”“但如果病情继续恶化，会产生重度抑郁、精神分裂，

甚至可能出现自伤行为。”陈明爱林薇，决不能失去她。为此，他开始推掉各种加班的活，

花更多心思照顾林薇。接下来的两个月，林薇的状况一度有所好转。

直到法院的最终判决下来，陈明发现了妻子隐藏的一个秘密。二零零九年十一月，

官司到了最后阶段。尽管陈明有转账记录，并且最初认错赔偿的态度良好，

但这依然不足以抵消老太太死亡的后果。最终，法院以“患者脑部受到撞击，出现淤血，

间接导致脑梗发作”为由，判决他们需要赔偿赵强二十万。这个判决结果，

比赵强之前漫天要价的四十万少了一半。陈明内心松了口气。因为他卡里还有六万，

这样找亲戚朋友凑一凑，解决剩下的十来万应该不是问题。不管怎么说，

这事儿总算可以彻底了结了。但陈明取钱时，却发现卡里只剩下一千多。

他顿时脸色大变：“钱哪去了？”他控制不住情绪，回家后质问林薇：“卡里的钱呢？

”林薇没想到他会发火，支支吾吾地说：“钱被我花了。”“花哪了？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陈明追问。在陈明的再三追问下，林薇才说出真相：“我看你压力那么大，

所以就把这笔钱拿去理财了，想帮你多挣点。”“钱投给了一个叫李总的人。

”如果只是正常理财，那钱还在。但短期之内，这笔钱肯定指望不上了。

之前给赵强的五万多费用，加上理财的六万，陈明等于一下子损失了十二万的现金流。

要知道，一年前他才刚买了按揭新房和新车。这对于他们这个并不富裕的小家庭来说，

已经伤筋动骨。二十万的赔偿款，靠找关系凑根本不现实。再说，

陈明也不想因为钱影响朋友关系、降低家庭生活质量。最后，他决定拿房产做抵押，

凑足二十万交给了赵强。4复仇之夜赵强给陈明写了收条之后，

言语间满是不屑：“早痛快点不就完了吗？害我费那么大事儿。

”陈明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一言不发。赵强这个**的账，可以慢慢算。

但每月的还款金额，却迫在眉睫。陈明仔细盘算一下：房贷、车贷、抵押贷加一起，

每月要还一万三千多。这还不算全家的生活费等开支。尽管生活压力犹如泰山压顶，

但陈明坚信自己可以迈过眼下这道坎，给妻子更好的生活，守护她一生一世。

可他的信心只坚持了不到一个月。月末回到家，林薇正在厨房忙碌地做饭。

陈明则收集整理此前所有的法院判决文书以及转账单据等，把它们都收在柜子内的保险箱中。

对付赵强这样的小人，他必须多留个心眼。提着保险箱时，陈明看到了林薇的红色日记本。

作为一名文化工作者，林薇有写日记的习惯。之前陈明从不看她的日记，

但出于帮助她康复的目的，他偷偷打开了本子。二零零九年十月二十三号，多云。

日记里写着：“我瞎了眼，没想到他居然是畜生。”陈明第一反应就是“又出事了”。

他提着日记本，走到林薇面前：“这个畜生是谁？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林薇脸色骤变。

在陈明的耐心引导下，她终于说出了事情的真相。林薇口中的“畜生”不是赵强，

而是那个“李总”。此前，林薇拿家里的六万做理财，

本意是想挣钱填补之前车祸事件的窟窿。最初接触这个李总的，是林薇的父母，

他们已经投入了十万，每月能拿到两千的分红。根据理财规则，投入的资金越多，

每月分红越多。岳父母尝到甜头之后，也在积极怂恿亲戚朋友投资。

林薇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听说有这么好的投资回报，加上又是父母实践过的，

她二话不说就把钱投了过去。陈明急忙问：“你们当时签协议了吗？

”林薇一脸茫然：“签什么协议？我爸妈当时都已经拿到钱了。”“你看，

我们卡里的一千多就是首月利润。”“三年后本金和利润一起算，我们不但可以翻本，

还能大赚。”陈明内心一片冰冷。没有协议，空口白牙许诺比银行还高的理财回报，

这不是杀猪盘是什么？林薇耳根子软，是个乖乖女，平时什么事都听她爸妈的。这下可好，

一家子自作聪明，全都扎了进去。陈明顾不上给林薇解释其中的坑，

心急地说：“那就是个骗子，你快带我去找那个李总。”“咱们赶紧把钱要回来，

否则就晚了。”他一心拉着林薇出门，没想到林薇却反常地抱住他的胳膊：“老公，

你别冲动。”“这六万可是咱家压箱底的钱。”“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面子？

要不我直接报警，这样更省事。”陈明说道。他以为妻子是顾虑岳父母的面子，

不想和那个李总撕破脸。但他可管不了那么多，钱和面子哪个重要，他分得清。就在这时候，

林薇居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泣不成声：“老公，你不能报警，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陈明顿时傻眼了，脑中再次闪过日记上的那句话。“他是不是还对你做了什么？

”林薇点点头，泪如雨下。陈明脑中轰然一响，

终于知道了林薇最近行为举止反常的原因——她被人侵犯了。这个真相，

几乎让陈明崩溃。那个“李总”真名李浩，就是侵犯林薇的人。一个多月前，

李浩第一次接触林薇时，就被她的气质和文艺气息所吸引。岳父母又对李浩极力推崇，

为了获取更多“内部消息”，他们居然怂恿林薇跟随李浩去酒店谈业务。结果，

林薇不仅被套了六万，还被灌醉后遭到了李浩的侵犯。林薇不想报警的心思，陈明能理解。

因为报警意味着她被侵犯的事情很可能被曝光。顾及到林薇的病情，也为了家丑不外扬，

陈明硬压下了报警的念头。但这不意味着他会放过李浩。

陈明第一时间委托之前管理户籍的民警朋友，帮他查到了李浩的信息资料。李浩二十八岁，

家里曾发生严重的煤气泄漏，父母双亡。他幸运地存活了下来，但因为缺乏父母管教，

屡次违法犯罪。他曾因放高利贷坐牢，半年前刚放出来。陈明开始查李浩的住址，

收集他诈骗的证据。期间，他曾委婉提醒岳父母，他们仍然不相信这是杀猪盘。

还说陈明没本事挣钱，还多管闲事。实际上，杀猪盘通常在前半年都会按时发放分红，

目的就是为了钓更大的鱼。而且杀猪盘靠一个人是搞不起来的，背后必定有同伙。陈明觉得，

只要耐心收集证据，在关键时刻出手，就足以让李浩下半辈子在牢里度过。

可还没等陈明的证据收集到位，腊月二十八这天，李浩又把电话打到了林薇这里。

林薇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李总”二字，整个人都在发抖。陈明语气冰冷地示意：“接，

开免提。”电话里传出李浩令人作呕的笑声：“薇薇，你老公不在家吧？

”“这个月的分红出来了，你来取吧，我在老地方等你哦。”明明转账即可，

却偏要让林薇现场取钱，这显然居心不良。紧跟着，

李浩又在电话另一头说着不堪入耳的调戏话语。林薇嘴唇都在颤抖，

对着手机大吼：“你不要再打过来了！”“嘿嘿，敬酒不吃吃罚酒。”李浩阴笑道。

“大年三十，你来找我，否则我不介意找你老公聊聊。”李浩发出邪恶的笑声，

然后挂了电话。紧跟着，一条短信发到了林薇的手机上。

那是一张林薇在酒店人事不省、衣衫不整的照片，威胁意味十足。林薇无力地蹲在地上哭泣。

陈明愤怒地双拳紧握，心中对李浩的杀意前所未有的浓烈。

一切真相大白：被侵犯的经历让林薇承受了巨大的精神**，

同时她又沉浸在所谓的“红利”中，幼稚地认为被侵犯和杀猪盘的真假没有联系。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李浩。大年三十晚上包饺子时，陈明对林薇说：“你在家，

我去找李浩解决这件事情。”林薇一惊，连忙说：“老公，我去跟他谈，我会处理好的。

”“不用你去，你老实在家等着就行。”陈明背上工作包出了门。他不知道，十分钟后，

林薇也悄悄跟了出来。李浩家在锦城老城区的青川河边，属于典型的城中村，鱼龙混杂。

过年期间，这里反而冷清，因为外地务工人员大多回家了。这一片陈明很熟悉，

因为修建青川桥的工地就在这儿，他平时就在工地上开挖掘机。陈明从工地找了一个编织袋，

扔在李浩家——二百零四号门口。他看了下表，时间已经是夜里二十三点五十二分。

周围没有一个人影，所有人几乎都在家里等候着新年的钟声。陈明右手握着扳手，

左手敲响了房门。房内传来一个兴奋又猥琐的声音：“薇薇，你终于来了。”门打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