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我们婚后AA吧。”饭桌上，周明突然开口。我妈刚夹给我的一块排骨，

停在了半空。对面的婆婆李芳华，立刻放下筷子，一脸赞同。“我觉得这主意好！

现在年轻人都流行这个，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再说了，苏然你工资也不比我们家小明低，

这样谁也不占谁便宜，公平。”1我看着周明，他眼神有些闪躲，不敢与我对视。

心里一阵冷笑。公平？说得真好听。我和周明结婚三个月，婚房是我爸妈全款买的，

写着我的名字。车是我陪嫁的，四十万。彩礼周明家给了八万八，我爸妈一分没留，

全让我带了回来，还添了些凑够十万，当我们的启动资金。周明家呢？除了他这个人，

什么都没出。现在，他跟我谈AA？我慢条斯理地咽下嘴里的饭，用餐巾擦了擦嘴。

“可以啊。”我轻飘飘地吐出三个字。周明和婆婆都愣住了，显然没想到我答应得这么爽快。

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窃喜。周明清了清嗓子，“既然你同意了，

那我们就定个规矩。每个月生活费，水电燃气物业费，我们一人一半。买菜钱，日常用品，

也都平摊。”“就这些？”我挑眉。“嗯……暂时就这些，以后有别的再补充。

”周明以为我嫌少。我笑了。“周明，你是不是对AA有什么误解？”“AA的意思，

是所有东西都绝对公平地分摊。既然要A，那就A得彻底一点。”我从包里拿出纸和笔，

这是我开会时随时记录用的，没想到今天用在了这里。“第一，婚房是我婚前财产，

你住在这里，需要支付房租。按照我们这个地段两室一厅的市场价，一个月四千，

你付我两千，不过分吧？”周明的脸色微微一变。“第二，车子是我的陪嫁，你上下班代步，

偶尔接送你妈**，产生了油费、保养费、保险费、折旧费。油费实报实销，

其他的我们按月结算，我给你列个表。”婆婆的脸色已经开始难看了。“第三，

也是最重要的，家务劳动。”我顿了顿，看着他们母子俩越来越黑的脸，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做饭、洗衣、打扫卫生，这些都是劳动，都有价值。按照市场家政服务的价格，

钟点工一小时四十，做一顿饭加洗碗，至少一个半小时，就是六十。一天两顿，一百二。

一个月就是三千六。”“打扫卫生，一周两次深度清洁，一次两小时，一个月就是八小时，

三百二十块。”“洗衣晾衣叠衣，这些零碎的，我们就算一个月两百吧。

”“总共是四千一百二十块。我们一人一半，你每个月需要支付给我两千零六十块的家务费。

”“哦，对了。”我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这只是我一个人做家务的情况。

如果你也参与，可以按照劳动时长，从这笔费用里扣除。”我把笔放下，

将写得满满当当的纸推到周明面前。“你看，这样是不是才叫真正的AA？

”空气死一般地寂静。婆婆的嘴唇哆嗦着，指着我，“你……你这是抢钱！”“妈，

怎么能叫抢钱呢？这是您儿子提议的AA制，我只是把规则细化了而已。您不是也说，

这样最公平吗？”我笑得一脸无辜。周明死死地盯着那张纸，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他一个月工资才八千。房租两千，家务费两千零六十，

再加上每个月固定要给他妈和他妹妹的两千块生活费。这么一算，

他一个月到手只剩不到两千块。这还不算他自己的吃穿用度，以及我们平摊的生活开销。

他这是要喝西北风去啊。“苏然，你别太过分！”周明终于爆发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我怎么过分了？”我收起笑容，冷冷地看着他，“是你提出要AA的，我同意了，

并且完善了规则，让它变得更公平。你现在是想反悔吗？

”“我……”周明被我堵得说不出话。婆婆见儿子吃了亏，立刻战斗力爆表地冲了上来。

“苏然你这个女人心机太深了！还没进门就算计我们家小明！我们娶你回来是当老婆的，

不是让你来收租收服务费的！”“娶我回来当老婆，就是当免费保姆吗？”我寸步不让，

“李阿姨，时代变了。现在讲究男女平等，女性的家庭劳动也应该被尊重和认可。

既然周明追求新潮，要跟我AA，那我当然要让他知道，他平时享受的那些服务，

到底价值多少。”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协议我已经拟好了。你要是同意，

我们就签字画押，从明天开始执行。你要是不同意，那就当我今天什么都没说，

以后也别再提AA这两个字。”周明死死地捏着那张纸，仿佛要把它捏碎。

我知道他在犹豫什么。他提出AA，无非是觉得我挣得不比他少，

却不用负担他原生家庭的开销，心里不平衡。他想通过AA，把我的钱也套进来，

一起供养他妈和他那个游手好闲的妹妹。现在我的方案，彻底打碎了他的如意算盘。

但他已经把话说出口了，当着他妈的面，如果现在退缩，面子上挂不住。

婆婆还在旁边煽风点火：“小明，别签！她这就是想拿捏你呢！哪有夫妻之间算这么清楚的！

”周明猛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好，我签！”他大概觉得，我只是在吓唬他，

等真的实行起来，我一个女人，肯定会心软，会妥协。可惜，他想错了。我不仅不会妥协，

我还会让他为今天的决定，后悔到肠子都青了。2AA制生活的第一天，从早餐开始。

我起了个大早，给自己做了份精致的早餐，煎蛋，培根，配上一杯热牛奶和两片烤吐司。

香味弥漫在餐厅里。周明打着哈欠从房间出来，看到我桌上的早餐，很自然地就想坐下。

我伸手拦住了他。“等等。”他一脸莫名其妙，“干嘛？”“你的早餐呢？”我问。

“这不就是吗？”他指着桌子。“不，这是我的早餐。”我微笑着说，“按照协议，

生活开销平摊。你想吃，可以，成本价十块钱，微信还是支付宝？”周明的脸瞬间就绿了。

“苏然，你来真的？”“不然呢？协议不是白纸黑字签了吗？还是说，你想第一天就违约？

”我晃了晃手机，上面是我们昨晚签好的电子协议。他气得胸膛起伏，瞪着我看了半天，

最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算了！”然后“砰”的一声关上门，饿着肚子上班去了。

我心情愉悦地吃完了我的早餐，然后把碗筷一洗，拎着包也出了门。晚上，我掐着点回到家。

一开门，就看到婆婆李芳华正坐在沙发上，脸色臭得像谁欠了她几百万。周明坐在旁边，

一脸为难。看到我回来，婆婆立刻像找到了主心骨，阴阳怪气地开口：“哟，大忙人回来了？

这都几点了，还不做饭，是想饿死我们娘俩吗？”以前，只要婆婆过来，我都会提前下班，

买好菜，做一桌子她爱吃的。今天嘛……我换好鞋，慢悠悠地走到她面前。“妈，您想吃饭？

”“废话！”“行啊。”我点点头，从包里又摸出了我的小本本，“晚餐服务，四菜一汤，

市场价一百五。食材费另算，大概五十。一共两百块，您看是现在付，

还是等会儿跟您儿子的账单一起结？”李芳华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你……你说什么？

我来我儿子家吃顿饭，还要给钱？！”“妈，您搞错了。这不是您儿子家，这是我的房子。

”我微笑着纠正她，“您儿子住在这里，也是要付房租的。当然，您作为客人，

来做客我们欢迎。但是，如果您需要额外的餐饮服务，就需要付费，这是协议里写明的。

”我把昨天的协议拿出来，指给她看。“您看，家务劳动付费条例，清清楚楚。

周明已经签字同意了。”李芳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周明骂：“你个没出息的东西！

你就由着她这么欺负你妈？”周明一脸铁青，站起身把我拉到一边，压低声音吼道：“苏然，

你闹够了没有！那是我妈！”“我知道是你妈，所以我才跟她收费啊。”我一脸坦然，

“如果是我妈，我肯定免费。但现在是AA制，亲兄弟都要明算账，何况是婆媳呢？

你要是心疼你妈，可以，这笔钱你来付。”“你！”“或者，你现在就去做饭，

这样咱们就不用付这笔人工费了，只需要AA食材成本就行。”我给他指了另一条明路。

周明从小到大就没进过厨房，连米下锅要加水都不知道。让他做饭？还不如杀了他。

他憋了半天，最后颓然地坐回沙发上。“妈，要不……我们出去吃吧？

”李芳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出去吃？我大老远跑过来，你让我出去吃？

”“家里没饭……”“她不是会做吗！让她做！”李芳华指着我的鼻子。

“她要做就要收钱……”周明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在我的“亲切”注视下，

周明还是带着他妈，灰溜溜地出门下馆子去了。我一个人在家，给自己下了碗面条，

卧了两个鸡蛋。吃完饭，我舒舒服服地窝在沙发里看电视，顺便把今天的账单发给了周明。

【今日账单：1.早餐食材成本（鸡蛋、牛奶、吐司、培根）：10元，你未食用，

无需支付。2.晚餐食材成本（面条、鸡蛋）：5元，我个人食用，无需支付。

3.晚餐厨房使用及清洁费：10元，需平摊，你应付5元。

4.今日住房租金：2000元/30天≈67元。合计：72元。

请于24小时内支付。】没过多久，周明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背景音里是他妈尖锐的叫骂声。

“苏然！你还有完没完！我在外面吃饭，你凭什么收我厨房使用费？”“你妈来我们家，

用了客厅，开了灯，看了电视，这些都产生了电费。我没跟你算就不错了。厨房我用了，

产生了燃气和水电，你作为这个家的成员之一，平摊一部分，有问题吗？

”“你……”“周明，别忘了，协议是你自己签的。你要是不想遵守，我们可以随时终止。

”“终止就终止！谁怕谁！”他正在气头上。“好啊。”我淡淡地说，“终止协议，

然后我们来谈谈离婚吧。房子是我的，车子是我的，你婚前没什么财产，

我们也没什么共同存款。离婚对你来说，好像不太划算。”电话那头瞬间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我听到了微信提示音。——转账72元。3AA制的第一个周末，

周明的妹妹周悦，拎着大包小包来了。周悦比周明小五岁，从小被娇惯坏了，

大学毕业后一直没正经上过班，天天在家啃老。以前她来，我好吃好喝地招待着，

临走时还得给她塞个红包。现在嘛……她一进门，

就把一个最新款的水果手机盒子拍在茶几上。“哥，给我报了！

”周明正在为这个月的账单发愁，看到那八千多的手机，脸都白了。“周悦，你又换手机？

上一个不是才用了半年吗？”“那款过时了嘛！我们姐妹圈里都用最新款的，

我不换多没面子！”周悦理直气壮地说，“反正你发工资了，赶紧的！”周明面露难色，

“我……我这个月手头有点紧。”“怎么会？你工资不是八千多吗？嫂子工资也高，

你们俩还不够花？”周悦一脸不信。周明求助似的看向我。我假装没看见，低头刷着剧。

周悦立刻把矛头对准了我：“嫂子，我哥没钱了，你先帮我付一下呗？”我抬起头，

冲她笑了笑。“可以啊。”周悦大喜过望。“不过，我们现在实行AA制，亲兄弟明算账。

我借钱给你，得打欠条，还要算利息。按照银行消费贷的利率，年化百分之十五，不算高吧？

”周悦的笑容僵在脸上。“嫂子，你开什么玩笑？一家人，还算什么利息？

”“你哥提议的啊。”我把锅甩得干干净净，“他说这样公平，免得我占他便宜。我寻思着，

既然夫妻都要算清楚，那姑嫂之间，更得算清楚了，对吧？”周悦看向她哥，

周明尴尬地别过脸。“可是……我没钱还啊。”周悦小声嘟囔。“没关系，

可以让你哥做担保。他要是还不上，就从他该付给我的房租和家务费里扣。

”我连后路都给他们想好了。周悦彻底傻眼了。她没想到，以前那个对她有求必应的嫂子，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斤斤计较”。她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周明。周明现在是有苦说不出。

一边是自己宠坏的妹妹，一边是自己亲手签下的“不平等条约”。他咬了咬牙，

从钱包里掏出自己仅剩的一千多块钱。“悦悦，哥这个月就剩这么多了，你先拿着。

手机……手机下个月再买行不行？”“下个月？！”周悦的公主脾气上来了，

“下个月黄花菜都凉了！我就要现在买！你不给我买，我就去找妈！让妈来评评理！”说着，

她就真的掏出手机要给婆婆打电话。周明吓得赶紧拦住她。他妈要是再来，

这个家非得被掀了不可。最后，周明没办法，只能拉下脸来求我。“苏然，算我借你的，

行吗？利息我照付。”“当然可以。”我爽快地拿出手机，“转账还是现金？

”“转……转账吧。”我当着周悦的面，把八千块钱转给了周明，

然后让他当场手写了一张欠条，签上大名，按了手印。【借款人周明，

因个人原因向苏然借款人民币捌仟元整，月利率1.25%，

于下月工资发放日连本带息一次性还清。若逾期，则每日加收0.5%的罚息。

】周悦看着那张白纸黑字的欠条，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她大概从来没想过，

从她亲哥这里拿钱，竟然还要走这么“正规”的流程。拿到钱后，

周悦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留下来吃饭，而是找了个借口，匆匆忙忙地走了。我猜，

她是不想付饭钱。晚上，周明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闷闷地抽着烟。AA制实行不到一周，

他的工资还没捂热，就已经变成了负数。欠我八千，下个月要还八千一百。

再加上固定的房租、家务费、给他妈的生活费……他下个月等于白干。“苏然。

”他突然开口，声音沙哑，“我们……真的要这样下去吗？”“不然呢？”我反问，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公平，公正。”“可我没想到会是这样！”他有些激动，

“我以为AA是……是我们共同承担家庭开销，然后各自的钱各自支配！

不是让你把家变成一个收费站！”“共同承担？周明，你扪心自问，结婚这三个月，

你承担了什么？”我站到他面前，一字一句地问他。“房子是我家的，车子是我的陪嫁，

家务是我做的，饭是我烧的。你除了每天回家吃一顿现成的，睡一觉，

你为这个家付出了什么？”“你的工资，一半给了你妈，一半留着给**妹买手机、买包包。

我们这个小家，你有一分钱投入吗？”“你跟我提AA的时候，打的什么算盘，

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觉得我挣钱了，就该理所当然地替你养家，替你尽孝，

替你当个扶弟魔的翻版‘扶妹魔’吗？”“周明，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我的话像一把把刀子，戳得他体无完肤。他颓然地低下头，双手**头发里。

“我错了……苏然，我真的错了。我们把协议撕了吧，回到以前好不好？”回到以前？

回到那个任劳任怨，被他们一家子当成提款机和免费保姆的苏然？我笑了。“周明，

你知道吗？晚了。”“什么晚了？”“我发现，AA制其实挺好的。”我看着他，

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至少，它让我看清了你，也让我找到了自己的价值。

”“从明天开始，晚饭我也懒得做了。外面吃，或者点外卖，费用一人一半，干净利落。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径直回了房间。留下周明一个人，在客厅的黑暗中，

被悔恨和绝望吞噬。4接下来的日子，我严格遵守AA协议，并且将其执行得更加彻底。

家里的网费到期了，物业催缴物业费，我直接把缴费单发给周明，让他支付一半。

他一开始还想耍赖，我就直接把网给断了。没网的日子，他连一把游戏都打不了，

下了班回家像个游魂，最后只能乖乖把钱交了。我不再做饭，每天下班要么在外面吃，

要么回家点外卖。周明一开始还想蹭我的外卖，我直接把餐盒护住：“想吃？可以，A一下。

”几次之后，他也学乖了，每天自己解决自己的晚饭。有时候我们俩同时点外卖，

外卖小哥在门口面面相觑，送完A户送B户，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家里的卫生，

我只打扫我自己的房间。客厅、厨房、卫生间这些公共区域，我列了个值日表贴在墙上。

周明要是忘了打扫，可以，我来代劳，一次收费一百。第一个月，他因为不适应，

被我收了五百块的“代扫费”。从第二个月开始，他比谁都积极，轮到他值日，

他把地擦得比我的脸都干净。婆婆李芳华倒是没再来过。估计是被上次的“收费”吓到了，

也可能是周明特意嘱咐过。但她电话可没少打。核心内容就一个：要钱。“小明啊，

妈最近身体不舒服，要去医院看看，你给我转点钱。”“小明啊，**妹看上一个包，

你这个当哥的不得表示表示？”“小明啊，家里酱油没了，你……”以前，

周明接到这种电话，都是二话不说就把钱转过去。现在，他每次都支支吾吾，说自己没钱。

李芳华不信，在电话里就开骂：“你一个月八千多的工资，怎么会没钱？

是不是都给苏然那个女人了？我告诉你，你可不能当妻管严，钱得自己拿着！

”周明有苦难言。他的钱，确实都“给”我了。只不过不是主动上交，

而是以房租、家务费、借款利息的形式，被我一笔一笔地“榨”干了。第一个月工资发下来，

他还没捂热，就得先还我上个月欠的八千一百块借款。然后是这个月的房租两千，

家务费两千零六十。光这三笔，就已经一万二了。他一个月的工资，根本不够扣。

他还倒欠我四千多。周明彻底慌了。他第一次意识到，这个AA制，

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无底洞。他想终止，可主动权已经不在他手里了。那天晚上，

他喝得醉醺醺地回来，抱着我的腿，哭得像个孩子。“老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们不AA了，好不好？钱都给你管，我一分都不要。”“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只要我们回到以前。”酒气混着他身上廉价香烟的味道，熏得我直皱眉。我一脚把他踹开。

“周明，你清醒一点。是你自己要选择这条路的。”“我不要！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他趴在地上，嚎啕大哭，“我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了！每天睁开眼就是算账，就是还钱！

我快被逼疯了！”“疯了？”我冷笑，“当初你逼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也会疯？

”“你以为我愿意每天像个会计一样，记下每一笔开销，跟你算得一清二楚吗？”“是你，

是你亲手把我们的婚姻变成了一场交易！”我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心里没有一丝怜悯，

只有快意。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第二天，周明顶着两个黑眼圈，主动找我谈判。“苏然，

我们谈谈。”“谈什么？”“终止协议。”他深吸一口气，“你说吧，

要怎么样你才肯终止协议？”“终止协议可以。”我点点头，“但我们得先把账算清楚。

”我拿出我的小本本，开始一项一项地跟他算。“你上个月工资八千，还我借款八千一，

倒欠我一百。这个月房租两千，家务费两千零六十，总共欠我四千一百六十。”“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