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写得很好,有喜欢看书的书友们看看这本《新欢旧爱:我的修罗场人生》,夏叶不知秋把沈浪裴昭等人物写得淋漓尽致,堪称完美,主要讲的是:我害怕听到他的解释。我怕他的解释,会彻底打败我过去所有美好的回忆。“映娘,你看着我。”他捧起我的脸,强迫我与他对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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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亡夫死在西域流沙里的第三年,新来的镇西将军裴昭,用三座金矿做聘礼,
要娶我做将军夫人。全城都说我映娘走了登天运,可没人知道,我守着一座心坟,
里面埋着我的少年郎。直到裴昭将那支点翠凤凰钗强行插入我发髻的那个雪夜,
我那“死去”的丈夫,身披沙尘,带着一队悍匪立在风中。他手中弯刀比雪还亮,
眼神比冰更冷,哑声问我:“映娘,他是谁?”01我丈夫沈浪死了,
就在他出征西域的第三年,连块裹尸布都没给我送回来。
镇西将军裴昭第一次踏进我的酒馆时,我正一脚踩在凳子上,
把一个闹事的兵痞的脑袋按在酒桌上。“在我映娘的地盘,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
听懂了没,显眼包?”满堂死寂,只有那兵痞呜呜的求饶声。我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带着不加掩饰的欣赏。“有意思。”我回头,撞进一双深邃的眼睛里。来人一身玄甲,
身形挺拔如松,脸上带着一道浅浅的疤,非但不显狰狞,
反而给他平添了几分生人勿近的威压。他腰间的佩剑剑鞘上,盘着一条狰狞的黑龙。
是新来的镇西将军,裴昭。整个玉门关,没人不怕他。他上任第一天,
就砍了三个贻误军机的校尉,手段狠厉,人送外号“活阎王”。我松开手,
那兵痞立刻屁滚尿流地跑了。我擦了擦手,对着裴昭扯出一个公式化的笑:“将军见笑了,
小本生意,总有些不开眼的。”裴昭的目光在我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我素白的手腕上,
那里空无一物。我曾戴着沈浪送我的那串红豆,他走后,那串红豆被我磨得失了颜色,
最后断了线,散了一地,像我破碎的心。“老板娘一个人撑起这么大个酒馆,不容易。
”裴昭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害,为人民服务嘛。”我随口答道,把抹布往肩上一甩,
“将军喝点什么?本店新到的高粱烧,够劲。”他没说话,只是径直走到我面前。他太高了,
我必须仰起头才能看清他的脸。他身上有淡淡的硝烟和皮革的味道,
混合着一种陌生的男性气息,让我很不舒服。“你叫映娘?”他问。“是。
”“听说你男人死了三年了。”我脸上的笑瞬间冷了下来。“将军是来喝酒,
还是来揭我伤疤的?”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生怕这位活阎王当场发作。谁都知道,沈浪是我的禁忌。裴昭却笑了,他伸出手,
用指腹轻轻蹭过我的脸颊,动作轻佻,眼神却锐利如鹰。“我只是觉得,
这么一个妙人儿守寡,太可惜了。”我猛地后退一步,躲开他的触碰,心脏狂跳。
不是因为心动,而是因为愤怒和被冒犯的警惕。我在这龙蛇混杂的玉门关独自立足,
靠的不是美色,是手腕和分寸。裴昭的行为,越界了。“将军自重。”我冷冷地说,
“我这酒馆庙小,怕是容不下您这尊大佛。”“庙小?”裴昭环视一周,目光带着侵略性,
“我看挺好。从今天起,我包了。”我愣住了。“什么?”“我说,你的酒馆,包括你,
我全都要。”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仿佛在说一件吃饭喝水般寻常的小事。我气得发笑,这人是懂普信的。
我捏紧了藏在袖子里的匕首,刚想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他身后的一名亲卫就将一箱沉甸甸的东西放在了柜台上。箱子打开,满室金光,
差点闪瞎我的眼。满满一箱金条,足够我买下这半条街。“这是定金。
”裴昭看着我震惊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胜券在握的弧度,“映娘,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他这是要强买强卖,连人带店一起端了?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我知道,
我不能硬碰硬。在绝对的权力面前,我的那点小聪明和小伎俩,根本不够看。“将军,
”我换上一副笑脸,声音甜得发腻,“您这整的,怪不好意思的。只是我这人有个毛病,
认床,也认人。我心里有人了,怕是伺候不好您。”我以为搬出我的亡夫,
他多少会有些顾忌。谁知裴昭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俯身靠近我,
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廓上,声音低沉而危险:“没关系,我可以等。”他顿了顿,
补充道:“我也很有耐心,帮你把他从心里挖出去。不管是死的,还是活的。”那一瞬间,
我浑身冰冷。我看着他,仿佛看到了一头盯上猎物的野兽,而我,就是那只无路可逃的羔羊。
我死死攥着拳,指甲掐进肉里。沈浪,你在哪?有人要来抢你的映娘了,你再不回来,
就真的什么都没了。可回应我的,只有窗外呼啸的風沙。裴昭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
他直起身,丢下一句话:“明天我会再来。”然后便带着他的人,在一众看客敬畏的目光中,
扬长而去。他走后,整个酒馆瞬间炸开了锅。“天呐,映娘,你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那可是镇西将军啊!多少女人想爬他的床都找不到门路!”我没理会这些议论,
只是默默地走到门边,看着裴昭一行人远去的背影,消失在风沙弥漫的街道尽头。夜里,
我做了个梦。梦里还是那片无边无际的黄沙,沈浪穿着他出征时的铠甲,
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他努力地向我伸出手,嘴里不停地喊着我的名字。“映娘,
等我……”我哭着想去拉他,可我们之间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我从梦中惊醒,
脸上全是泪。我摸了摸枕下那把他留给我的短刀,这是他身上唯一送回来的东西。三年来,
我夜夜枕着它入睡。我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裴昭,你想得到我?
除非我死。可我没想到,第二天,裴昭就让我见识到了,什么叫真正的权势滔天。
他没有再来我的酒馆,而是直接送来了一纸调令。我的酒馆,被征为军用了。而我,
被指派为将军府的“特聘厨娘”。我拿着那张盖着镇西将军大印的调令,气得浑身发抖。
他这是要把我往绝路上逼!我冲出酒馆,想要去找他理论,却被两个守在门口的士兵拦住。
“映娘子,将军有令,请您即刻收拾行装,搬入将军府。”我看着他们面无表情的脸,
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无力。我像一只被蛛网缠住的飞虫,无论怎么挣扎,
都逃不出那张精心编织的网。我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任他摆布吗?就在我绝望之际,
街角处,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那是我隔壁的张婶,她正对着我,疯狂地使着眼色,
手指了指城西的方向。城西?那里是通往关外的方向。一个疯狂的念头,瞬间窜入我的脑海。
02去他妈的将军府,老娘不伺候了!我当着两个士兵的面,“砰”地一声关上酒馆大门,
隔绝了他们探究的视线。我心里清楚,跟裴昭硬刚等于送死,唯一的活路就是跑。
玉门关是他的地盘,想从城门正大光明地出去,无疑是痴人说梦。但张婶的提示点醒了我,
城西有一段城墙因为年久失修,前阵子塌了个角,还没来得及补上,是偷溜出关的唯一机会。
我必须在裴昭失去耐心之前,离开这里。我迅速收拾了一个小包袱,
只带了些干粮、水和所有积蓄。最后,我从床下的暗格里,捧出了一个小木盒。
里面是沈浪留下的那把短刀,还有他写给我的所有信。每一封信的结尾,
他都会写:“吾妻映娘,见字如面。待我踏平西域,归来之日,与你共看长安花。勿念,
等我。”我摩挲着那冰冷的刀柄,仿佛还能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沈浪,你这个骗子,
说好的一起看长安花呢,你人呢?我将木盒贴身藏好,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酒馆的后门。
夜色是最好的掩护。我像一只灵巧的猫,穿梭在玉门关错综复杂的小巷里,
躲避着一队队巡逻的士兵。我的心跳得像擂鼓,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裴昭这个人,
心思缜密,手段狠辣。他既然说要得到我,就绝不会轻易放手。我甚至怀疑,
他早就料到我会跑,此刻正张着网等我自投罗网。但这是我唯一的机会。快到城西时,
我远远看到那处塌陷的城墙缺口。夜色中,它像一个通往自由的黑色洞口,
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可就在我准备冲过去的时候,
一阵细微的衣料摩擦声从旁边的暗巷里传来。我瞬间警觉,一个闪身躲进旁边的柴火堆里,
连呼吸都屏住了。两个巡逻兵提着灯笼,从巷口走过。“你说将军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为了一个寡妇,把我们折腾得够呛。”“你懂个屁!那寡妇长得跟天仙似的,我要是将军,
我也上心。再说,你没听见风声吗?将军似乎怀疑那女人的丈夫……没死透。”“沈浪?
不可能吧!三年前西征大军全军覆没,连主帅的尸骨都找不全,他一个小小的前锋能活下来?
”“谁知道呢。反正将军下令了,今晚全城**,一只苍蝇都不能飞出去。
特别是城西这个缺口,更是重点布防。那女人要是敢来,就是插翅难飞。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果然,裴昭早就布好了局。他不是要抓我,
他是要用这种方式告诉我,我的一切行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享受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
欣赏我徒劳挣扎的样子。这个男人,太可怕了。我浑身冰冷,躲在柴火堆里一动不敢动。
时间一点点过去,巡逻兵换了一波又一波,我却始终找不到出去的机会。天快亮了。
一旦天亮,我就再也走不掉了。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束手就擒,去当他裴昭的禁脔?不,
我绝不认命!我咬了咬牙,脑中飞速盘算着。既然出不去,那就只能换个思路。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我心中成形。我悄悄地从柴火堆里退出来,
没有再往城西去,而是调转方向,朝着一个我从未想过会去的地方潜行而去——将军府。
裴昭肯定以为我会想方设法地逃跑,绝不会想到,我会反其道而行之,主动送上门去。
这招叫“灯下黑”。将军府守卫森严,但此刻大部分兵力都被调去搜捕我了,
府内的防御反而相对松懈。我仗着对玉门关地形的熟悉,避开正门,
从后院一棵歪脖子老树翻了进去。府里很安静,只有偶尔几声虫鸣。我像个幽灵,贴着墙根,
摸索着前进。我的目标很明确——裴昭的书房。从刚才那两个士兵的对话里,
我捕捉到了一个关键信息:裴昭怀疑沈浪没死。为什么?他凭什么这么怀疑?
他是不是查到了什么我不知道的线索?这个疑问像一根刺,扎在我的心上。三年来,
我从绝望到麻木,早已接受了沈浪战死沙场的事实。可裴昭的怀疑,
却让一粒早已死去的种子,在我心底重新生了根。万一……万一沈浪真的还活着呢?
我必须找到答案。裴昭的书房很好找,是整个将军府里唯一还亮着灯的房间。
我悄悄摸到窗下,用手指蘸了点口水,在窗户纸上捅了个小洞,向里望去。
裴昭正坐在书案后,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纸,看得出神。那不是公文,而是一张地图。
一张西域的地图。他的手指在地图上一个叫“鬼哭原”的地方,缓缓地画着圈。这个动作,
让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我记得这个名字。沈浪的最后一封信,就是从“鬼哭原”寄出的。
他说那里风沙极大,吹起来的声音像鬼在哭,所以得了这么个名字。裴昭在查沈浪的行踪!
就在这时,他仿佛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凌厉的目光直直地射向我所在的窗口!
我吓得魂飞魄散,想也不想,转身就跑!“抓刺客!”身后传来裴昭冰冷的怒喝,
整个将军府瞬间被点燃,无数火把亮起,脚步声和呐喊声从四面八方朝我涌来!
我彻底暴露了!我疯了一样在黑暗中狂奔,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我知道我跑不掉了,
这里是他的地盘,我无处可逃。绝望中,我被脚下的石头绊倒,重重地摔在地上,
手里的包袱也甩了出去,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火光瞬间将我包围,裴昭带着人,
一步步向我走来。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意外,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的我,
目光落在我脚边散落的东西上。他弯下腰,捡起的不是金银,也不是干粮,
而是沈浪写给我的那些信。他的目光扫过信纸上那句熟悉的“待我归来,与你共看长安花”,
眼神变得幽暗不明。然后,他捡起了那把短刀。当他握住刀柄的那一刻,我清晰地看到,
他握刀的右手手背上,有一道狰狞的,像弯月一样的陈年旧疤。我的大脑“轰”的一声,
一片空白。这个疤……我认得。很多年前,少年沈浪为了从野狗嘴里救下一个孩子,
被咬伤了手,留下的就是这样一道疤。一模一样。03时间仿佛静止了。
我死死地盯着裴昭手上的那道疤,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怎么可能?这个疤,
我曾抚摸过无数次,熟悉到刻进了骨子里。沈浪曾开玩笑说,这是他英雄救美的勋章,
以后要拿这道疤跟我吹一辈子牛。可现在,这道“勋章”却出现在了另一個男人的手上。
一个权势滔天,想要强占我的男人。我猛地抬头,看向裴昭。他也正看着我,眼神复杂难辨。
他没有解释,只是将手里的短刀和信件收拢,递给身后的亲卫。“带她下去,好生看管,
不准任何人探视。”他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冰冷。我被两个士兵架起来,
拖着往后院的柴房走。我没有挣扎,大脑一片混乱。一个荒谬绝伦的念头,
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心里,让我不寒而栗。裴昭……会不会就是沈浪?不,不可能!
我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他们的长相、身高、声音,没有一处相像。
沈浪是温润如玉的江南书生,裴昭是杀伐果断的铁血将军。他们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可那道疤又怎么解释?天底下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吗?还有他对沈浪之事的异常关注,
他对“鬼哭原”的调查……这一切都指向一个我不敢深思的方向。我被关进了柴房,
门从外面锁上了。我蜷缩在角落的干草堆里,抱着膝盖瑟瑟发抖。
我一遍遍地回想我跟沈浪的过往,试图找出破绽,又一遍遍地回忆裴昭的言行举止,
寻找蛛丝马迹。如果他真的是沈浪,他为什么不认我?他为什么要用“裴昭”这个身份,
用如此强势霸道的方式来逼迫我?这三年来,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无数个问题在我脑中盘旋,
搅得我头痛欲裂。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柴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我警惕地抬起头,
看到一个丫鬟端着饭菜走了进来。她将饭菜放在地上,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和怜悯。
“映娘子,吃点东西吧。这是将军特意吩咐厨房给您做的。”我看着那几样精致的小菜,
都是我平时爱吃的。我的心又是一沉。裴昭怎么会知道我的口味?“我不吃。
”我冷冷地拒绝。那丫鬟叹了口气,劝道:“您就别跟将军置气了。
将军他……也是为了您好。”“为我好?”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强买强卖,
逼良为妇,这就是他说的为我好?”“不是的,”丫鬟急忙摇头,
“将军他……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对您好。您是第一个能让将军如此上心的女人。
”我冷笑一声,不再说话。丫鬟见劝不动我,只好端着饭菜退了出去。柴房里又恢复了死寂。
**着墙,闭上眼睛。我必须冷静下来,理清思绪。现在有两种可能。第一,裴昭不是沈浪。
他手上的疤只是一个巧合,他对我的兴趣,也仅仅是因为他看上了我的美色,
或者是我这不肯屈服的“野性”。他调查沈浪,或许是想找到我的软肋,更好地控制我。
第二,裴昭就是沈浪。他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改头换面,换了身份。他没有死,
他回来了。但他不再是那个温润的少年,而是变成了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
充满掌控欲的陌生人。如果是第一种,我需要想办法自救,逃离这个魔爪。
如果是第二种……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该高兴他还活着,还是该悲哀他变成了这副模样?
夜深了,我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梦里,我又回到了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
裴昭将那支点翠凤凰钗插入我的发髻,冰冷的触感让我一个激灵。“映娘,做我的女人,
我给你想要的一切。”他在我耳边说。我看着镜子里那个头戴凤钗,面容苍白的自己,
感到无比的陌生。就在这时,门被“砰”的一声撞开,
风雪裹挟着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冲了进来。他穿着一身破旧的皮袄,满脸风霜,
手里提着一把弯刀,刀尖还在滴血。他看着我,又看了看我身后的裴昭,眼睛瞬间红了。
“映t娘,”他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他是谁?”我从梦中惊醒,心脏狂跳不止。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锁链被打开,裴昭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挡住了外面所有的光。
他一步步向我走来,手里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药。“把这个喝了。
”他命令道。我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药味,警惕地看着他:“这是什么?”“安神汤。
”他言简意赅。“我不需要。”“你需要。”他将碗递到我面前,语气不容置疑,
“你太紧张了,这对你不好。”我看着他那张冷峻的脸,
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沉默了片刻,
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因为……”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
“我不想看到你再为另一个男人伤心了。”我的心猛地一颤。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另一个男人?是指沈浪吗?“你到底是谁?”我终于问出了那个盘旋在我心底最深处的问题。
裴昭看着我,没有回答。他只是将那碗汤药又往前递了递,
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oken的……恳求?我犹豫了。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
这个男人太神秘,太危险,他像一个巨大的漩涡,要把我整个人都吸进去。
就在我迟疑的时候,他突然伸出另一只手,不是那只有疤的右手,而是左手。
他缓缓摊开手掌,掌心里静静地躺着半块玉佩。那是一块鸳鸯玉佩,上面刻着一个“浪”字。
而另外半块刻着“映”字的,正贴身戴在我的胸口。这是我们成亲时,沈浪亲手为我戴上的。
他说,见玉如见人,永不分离。04我的世界,在看到那半块玉佩的瞬间,彻底崩塌了。
我像被雷劈中一样,浑身僵硬,无法动弹。我死死地盯着他掌心的那半块玉佩,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是他。真的是他。这个在我面前杀伐果断、权势滔天的镇西将军,
这个用尽手段逼迫我、囚禁我的男人,真的是我等了三年,以为早已死在黄沙之下的丈夫,
沈浪。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颤抖着嘴唇,发出的声音破碎不堪,
“你为什么不认我?”他看着我泪流满面的样子,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挣扎。他收起玉佩,
将那碗安神汤放在一旁,然后伸出手,想要触碰我的脸。我像受惊的兔子一样,
猛地往后一缩,避开了他的手。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脸上闪过一丝受伤的神情。
“映娘……”他低声唤我,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脆弱,“对不起。”“对不起?
”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站起来,冲他歇斯底里地吼道,“一句对不起就够了吗?
沈浪!你知不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过的?我给你立了衣冠冢,夜夜为你守寡,
拒绝了所有提亲的人!我守着你那句‘等我回来’的屁话,
像个傻子一样等了你一千多个日夜!结果呢?你回来了,**的回来了!你成了镇西将军,
你威风八面!你却不认我!你把我当成一个玩物一样戏耍,你觉得好玩吗?!
”我把所有的委屈、愤怒、不解,全都吼了出来。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只知道,我的心好痛,痛得快要死掉了。他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任由我的泪水和控诉将他淹没。等我哭到脱力,声音都嘶哑了,他才缓缓上前,
一把将我紧紧地拥入怀中。他的怀抱不再是记忆中那个清瘦书生的单薄,
而是充满了力量和炙热的温度,带着浓烈的男性气息,让我感到陌生又恐慌。我用力地挣扎,
用手捶打着他坚实的胸膛。“放开我!你不是沈浪!我的沈浪已经死了!”“我就是!
”他死死地抱着我,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我揉进他的骨血里,“映娘,对不起,
对不起……我有很多苦衷,你听我解释。”“我不听!我不听!”我捂住耳朵,拼命地摇头。
我害怕听到他的解释。我怕他的解释,会彻底打败我过去所有美好的回忆。“映娘,
你看着我。”他捧起我的脸,强迫我与他对视。他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悔恨。这张脸是陌生的,可这眼神,却依稀有当年那个少年的影子。
“三年前,鬼哭原一战,西征大军全军覆没。”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像是在讲述一个与他无关的故事,“我侥g幸活了下来,但脸被烧毁,嗓子也被毒烟熏坏了。
我被一群沙匪所救,在西域流浪了整整一年。”我的心揪紧了。我无法想象,
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是如何在那种人间地狱里活下来的。“我拼了命地想回来找你,
可当我千辛万苦回到玉门关时,我听到的却是你的死讯。”“什么?”我愣住了。“他们说,
玉门关守将的夫人,在得知丈夫战死后,悲痛欲绝,投井自尽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后怕的颤抖,“我当时疯了,我以为我永远地失去了你。”我明白了。
当年沈浪从军,用的是他老师,也就是前任镇西将军的名额。在所有人眼里,
我就是“将军夫人”。而我当时听到沈浪的死讯后,确实大病一场,几天没出门,
估计是被人误传了死讯。“后来呢?”我追问。“后来,我心如死灰,
只想为死去的弟兄们和你报仇。我隐姓埋名,投身军旅,
凭着在西域学到的那些不要命的打法,一步步爬到了今天的位置。我成了新的镇西将军,
我叫裴昭。沈浪,已经死在了三年前的鬼哭原。”他的语气平静,
但我能感受到那平静之下压抑的巨大悲痛。“我回到玉门关,第一件事就是去给你修葺坟墓。
可我却发现,你的坟是空的。然后,我在酒馆里,看到了你。”他看着我,
眼神炙热得像要将我融化。“映娘,你不知道,当我看到你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时,
我有多想冲上去抱住你。可是我不能。”“为什么不能?”我不解。
“因为我已经不是沈浪了。”他自嘲地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脸,“我现在这张脸,
这副身体,还有我这个身份,都沾满了鲜血和阴谋。
我不再是那个只会写信说‘共看长安花’的穷书生了。我怕,我怕我现在的样子会吓到你,
怕你嫌弃我。”“所以,”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里闪过一丝疯狂,“所以我想用另一种方式。
我想用裴昭的身份,给你最好的一切。权势、财富、地位……我想把你捧在手心里,
让你成为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以此来弥补我这三年的亏欠。”我听着他的话,
心里五味杂陈。原来,他不是不认我,而是不敢认我。原来,
他那些霸道、强势、甚至有些变态的掌控欲,都源于他那该死的自卑和害怕失去我的恐惧。
这个傻瓜。他以为我想要的是那些金银珠宝、荣华富贵吗?我想要的,从始至终,
都只是他这个人啊。“你这个……笨蛋!”我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