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舒，一家科技养生馆的瑜伽经理。我每天的工作就是教那些有钱人怎么呼吸。

他们不知道，这个城市赖以运转的“天穹”精神网络系统，代码是我写的。我厌倦了当神，

所以选择做个凡人。直到我的老板，那个被我家人奉为神明的男人，为了钱，

想在我写的系统上开一个能杀人的后门。我警告过他。我提醒过我的家人。没人信我。

他们觉得我疯了，挡了他们的富贵路。后来，天穹系统崩了，无数人的精神被卷入数据深渊，

包括我那个蠢货哥哥。他们跪在我面前，哭着求我这个“凡人”去拯救世界。我笑了。

拯救世界？不。我只是回去，把我当年随手创造的玩具，连同那些爬在上面的蛀虫，

一起清理掉。1：呼吸，或者关机我叫陈舒，28岁。

工作是“天穹集团”旗下高端养生会所的瑜伽教学部经理。说白了，

就是教一群精神空虚的富豪怎么呼吸。“吸气，感受能量流过你的脊椎。”“呼气，

释放掉那些不属于你的焦虑。”我的声音很平稳，像被精密计算过的助眠音波。

面前的VIP客户们，个个身价上亿，此刻却穿着统一的白色禅服，温顺得像一群绵羊。

没人知道，三年前，我用“玄女”这个ID，写下了“天穹”系统最底层的创世代码。

这个系统，如今像空气一样笼罩着这座城市。它管理着交通，监控着金融，最重要的是，

它为所有接入者提供虚拟精神空间，一个逃避现实的“乌托邦”。

我曾经是这个乌托邦的上帝。后来我烦了。于是我交出权限，抹掉痕迹，

找了份最不像程序员的工作。教人呼吸，挺好。至少比盯着屏幕上的0和1有趣。下课后，

我脱下禅服，换上职业套裙。刚走出练习室，助理小雅就一脸焦急地跑过来。“舒姐，

不好了，‘深眠舱’那边的数据流又异常了。

”“深眠舱”是我们会所下个月要主推的新产品。一个蛋形的全息维生舱，

号称能让人在十五分钟内，进入六个小时的深度睡眠和精神修复。原理是引导用户的意识，

浅层接入“天穹”系统的疗愈区。这是老板金鸿的得意之作，

是他用来敲开新一轮融资大门的王牌。我快步走进监控室。巨大的全息屏幕上，

十几条数据流正在狂乱地跳动。其中一条代表“神经交互稳定性”的红色数据，

峰值已经突破了安全阈值。“测试员呢？”我问。“还在舱里，”小雅声音发颤，

“我们不敢强制断开，怕损伤他的脑神经。”我盯着那条红线，眼睛眯了起来。

这不是简单的系统过载。这是后门。一个我非常熟悉的，我亲手封死过的，

最低级也最恶毒的后门。有人在我写的地基上，违规盖了一座直通地下室的电梯。

而电梯的另一头，连接着用户的脑子。“强制弹出。”我下令。“可是金总交代过，

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我负责。”我的语气不容置疑。小雅咬咬牙，按下了紧急按钮。

“砰”的一声，深眠舱的盖子弹开，里面的测试员脸色惨白，浑身抽搐，像一条离水的鱼。

医护人员立刻冲了过去。我没看他。我走到控制台前，手指在虚拟键盘上敲出一行指令。

一行只有我和另外两个早已失联的创始人才懂的远古指令。屏幕上，

瀑布般的数据流瞬间静止。一行小字浮现出来。

警告：检测到非法数据嗅探协议（后门代号：饕餮），协议端口707。

我看着“饕餮”这个词，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这个后门，专门用来在用户进行精神链接时，

绕过所有防火墙，直接窃取最深层的记忆数据。代价是，一旦被窃取者的精神力稍有不稳，

就会被数据流撕碎，变成植物人。或者说，一个脑死亡的活体硬盘。金鸿。

这个名字在我脑子里冒出来。除了他，没人有这个权限，也没人有这么大的胆子。他想赚钱。

他想赚快钱。他不惜用用户的命，来给他的数据银行充值。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他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陈经理？什么事这么急，我正在和投资人开会。

”金鸿的声音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金总，‘深眠舱’项目必须立刻停止。

”我开门见山。“停止？”他笑了一声，声音很冷，“陈舒，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你知道这个项目值多少钱吗？”“我知道它会要人命。”我说，“707端口，

‘饕餮’协议，你敢说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吗？”电话那头沉默了。长达十秒的死寂。我知道，

他听懂了。“陈舒，”他再次开口，语气变得很慢，像是在警告，也像是在威胁，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聪明人，应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你只要做好你的瑜GAY教练，带你的会员呼吸就好了。”“别碰电脑。

那不是你该碰的东西。”说完，他挂了电话。我握着手机，看着屏幕上倒映出自己冰冷的脸。

很好。他以为，我只是一个教人呼吸的。2：家宴，或者鸿门宴晚上七点，

我开着那辆开了五年的旧电车，回到了所谓的“家”。一栋位于城市中心区的顶层复式公寓。

这里不是我的家，是我妈去世后，我爸娶了新老婆的地方。今天是我爸的生日，

后妈徐琴特意嘱咐我，务必回家吃饭。还特意强调，我哥陈昂，和“一位贵客”也会来。

我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昂贵的香薰味道，混着饭菜香。徐琴穿着一身精致的旗袍，

满脸堆笑地迎上来。“小舒回来啦，快进来，就等你了。”她热情地拉住我的手，

力道大得像是怕我跑了。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我的好哥哥，陈昂。另一个，

就是那位“贵客”，金鸿。金鸿穿着一身高定西装，姿态闲适地靠在沙发上，

手里端着一杯红酒。他看到我，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陈经理，我们又见面了。

”陈昂立刻站起来，热情得有些夸张。“舒舒，快来，我给你介绍，

这位就是天穹集团的董事长，金总！也是你的顶头上司！”他冲我挤眉弄眼，

那表情仿佛在说：看，我给你请来了多大一尊佛。我爸也从书房走出来，看到金鸿，

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金总大驾光mm，真是蓬荜生辉啊！”一时间，

客厅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只有我，像个局外人。徐琴把我按在金鸿旁边的位置坐下，

然后张罗着开饭。饭桌上，金鸿成了绝对的主角。我爸、徐琴、陈昂，三个人像说相声一样，

轮番吹捧他。从他的商业头脑，捧到他的领带颜色。金鸿很享受这种感觉，偶尔谦虚两句，

但眼里的得意藏都藏不住。他时不时地看我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说：你看，你的家人，

都是我的人。我一言不发，低头吃饭。终于，陈昂把话题引到了我身上。“金总，我这妹妹，

平时就是有点较真，工作上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您多担待。”他端起酒杯，

要敬金鸿。金鸿摆摆手，看着我，慢悠悠地说：“陈经理能力很强，

就是有时候……太有责任心了。”他加重了“责任心”三个字。“今天下午，

她还为了一个项目的小问题，特地打电话给我，建议我把整个项目停掉。这种精神，

很难得啊。”话音一落，桌上的气氛瞬间凝固。我爸的脸色沉了下来。

徐琴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陈昂更是急了，他瞪着我：“舒舒，你搞什么？什么项目要停掉？

你是不是又犯犟了？”我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哥，那个项目有致命的漏洞，

会出人命的。”“出人命？”陈昂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金总的项目，

全球顶尖团队做的，你说有漏洞？你懂技术吗你？”“我懂。”我说。“你懂个屁！

”陈昂的声音猛地拔高，“你一个教瑜伽的，懂什么代码？懂什么系统架构？金总，

您别介意，我妹妹她就是……”金鸿抬手打断他，依旧笑眯眯地看着我。“没关系，

我不介意。年轻人嘛，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但是，陈经理，想法不能代替现实。

天穹集团不是你家后院，每一个决策，都关系到几万名员工的饭碗，和几千亿的市值。

”他顿了顿，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所以，我希望你能更成熟一点。明天，写一份检讨，

交到董事会。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他的语气，像是在赏赐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我看着他，也笑了。“如果我不写呢？”金鸿的眼神冷了下来。“啪！”我爸一拍桌子，

指着我骂道：“陈舒！你怎么跟金总说话的！还不快给金总道歉！

”徐琴也急忙打圆场：“小舒，你这孩子，快听话，金总都是为你好。

”陈昂更是恨铁不成钢：“陈舒你是不是傻？金总给你台阶下你都不要？

你知不知道我们家为了巴结……为了请金总来吃饭花了多大功夫？你想把我们全家都毁了吗！

”我看着他们一张张焦急、愤怒、谄媚的脸。在他们眼里，金鸿是神，是财主，

是能决定他们阶层跃升的贵人。而我，是那个不识抬举，要砸掉他们金饭碗的绊脚石。真相？

人命？在钱面前，一文不值。“我再说一遍，”我的声音不大，但很清晰，“那个项目，

必须停。否则，后果自负。”“你……”我爸气得发抖。金鸿终于收起了笑容。他站起身，

整了整西装。“看来，陈经理是打定主意了。”他走到我身边，俯下身，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陈舒，别给脸不要脸。没了天穹这份工作，

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你那个躺在医院里靠营养液续命的植物人爹，每个月的医药费，

你付得起吗？”我猛地抬头，攥紧了拳头。他调查我。他竟然用我真正的父亲来威胁我。

那个十五年前因为车祸，至今昏迷不醒的男人。他是我唯一的软肋。金鸿直起身，

恢复了风度翩翩的样子。“各位，我还有事，先走了。陈昂，

明天让**妹把辞职报告交上来。”说完，他转身就走。陈昂点头哈腰地跟在后面，

一直把他送到门口。门关上的瞬间，客厅里炸了。“陈舒！你这个孽女！”我爸的继父，

指着我的鼻子，“你知不知道你得罪了谁！我们家的好日子全被你毁了！

”徐琴在一旁抹着眼泪：“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养出你这么个白眼狼……”陈昂冲过来，

一把夺过我的包，把里面的东西全倒在地上。“滚！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我们家没你这种人！”我的员工卡，口红，钥匙，散落一地。我看着他们扭曲的嘴脸，

突然觉得很平静。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这种感觉。我什么也没说，弯腰捡起我的东西，

转身，走出了这个让我作呕的“家”。门在我身后重重地关上。挺好。这样，

我就再也没有任何顾忌了。3：解雇，或者解脱第二天，我没去会所。

我回了自己那个只有四十平米的小公寓。这里才是我真正的家。我拉开窗帘，阳光照进来，

落在工作台上那台蒙着防尘布的机器上。我走过去，掀开防尘布。一台看起来像是古董的，

由无数零件和线路拼接而成的超级计算机，静静地躺在那里。它的名字叫“归墟”。

是我当年亲手组装的，也是唯一能无视“天穹”系统所有协议，直接访问核心数据库的终端。

是“玄女”的神座。我坐下来，手指拂过冰冷的键盘。我有很多年没碰过它了。我本以为，

这辈子都不会再用它了。开机。屏幕亮起，一行熟悉的绿色小字跳动着。玄女，欢迎回家。

我深吸一口气，十指在键盘上翻飞。速度快得出现了残影。

一行行代码如瀑日志般在屏幕上刷新。我没有直接去攻击金鸿，或者摧毁“深眠舱”项目。

那是莽夫的行为。我要做的，是拿到他犯罪的证据。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我需要一个完美的跳板，一个能让我神不知鬼不觉潜入天穹集团内网的入口。

我很快就找到了目标。陈昂。我的好哥哥。他在天穹集团市场部当总监，这个位置，

是他求着我，我动用了一点早已尘封的人脉，才给他安排的。他一直以为，

是靠他自己的能力。他的办公电脑，24小时连接着公司内网。对我来说，

那就是一扇敞开的大门。我写了一个微型潜入程序。它会伪装成一封市场部的日常邮件，

只要陈昂点开，程序就会在后台自动植入，无声无息。然后，我需要一个发送的契机。

我看了看时间，下午三点。正是部门开会，所有人精神最涣散的时候。我把程序打包，

设置好定时发送，然后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接下来，就是等待。下午四点，

我的手机响了。是会所的人事经理。“陈经理，您今天怎么没来上班？”“我准备辞职。

”我说。“辞职？”对方愣了一下，随即语气变得公事公办，“好的，

那请您现在来公司一趟，办理一下离职手续。金总特别交代，要当面跟您谈。”我猜到了。

金鸿不会让我安安静静地走。他要杀鸡儆猴。他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我踩在脚下，

来彰显他的权威。正好。我也想当面，再看看他那张自信的脸。我换了身衣服，

打车去了公司。天穹集团总部大楼，高耸入云，是这座城市的地标。我以前很少来这里。

我走进大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有同情，有幸灾乐祸，有好奇。

人事经理在电梯口等我，领着我直接去了顶层。金鸿的办公室。办公室很大，

落地窗外是半个城市的风景。金鸿坐在他的老板椅上，陈昂垂手站在一边，像个太监。

看到我进来，陈昂立刻横眉竖目地呵斥：“陈舒，你还敢来！还不快给金总道歉！

”我没理他，径直走到金鸿的办公桌前。“辞职报告。”我把一份文件放在他桌上。

金鸿看都没看，他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我。“陈舒，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他说，“收回你的话，去把检讨写了。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必了。”我说，“这个地方，配不上我。”“配不上你？”金鸿笑了，

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你一个被家人赶出家门，连下个月房租都交不起的瑜伽教练，

你说天穹集团配不上你？”陈昂也在一旁帮腔：“就是！不知天高地厚！金总肯给你工作，

那是你的福气！”我看着他们一唱一和，觉得有些无趣。“说完了吗？”我问，

“说完了我办手续了。”我的平静，似乎激怒了金鸿。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好，很好。

”他站起来，走到我面前。他比我高一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想走，可以。但是，

你得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他拍了拍手。办公室的门开了，走进来两个保安。

“陈经理违反公司保密协议，试图窃取‘深眠舱’项目核心数据。从现在开始，

把她带到安保部，仔细盘问。她的所有私人物品，全部查封。”金鸿的声音，

在办公室里回荡。陈昂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早就想把我赶走了。这样，

他就再也不用活在“妹妹比他强”的阴影里了。保安一左一右，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没有反抗。就在他们要带我出去的时候，我看着金鸿，突然问了一个问题。“金总，

你喜欢蓝色吗？”金鸿愣了一下，没明白我的意思。“我个人觉得，蓝色，

跟你今天的领带很配。”我说完，冲他笑了笑。然后，我被带出了办公室。在我身后，

金鸿的脸色，一定很精彩。因为，就在刚刚。我通过他办公室的智能中枢，

给他个人电脑的操作系统，换了一个蓝色的主题。而做这一切的，是我十分钟前，

通过我哥的电脑，植入他内网的那个小程序。它已经拿到了我想要的一切。游戏，开始了。

4：饕餮，与盛宴我被关在安保部的一间小屋子里。没有窗户，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

头顶的灯白得刺眼。一个小时后，门开了。金鸿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陈昂，

还有公司的法务总监。他拉开我对面的椅子坐下，把一个平板电脑扔在桌上。“陈舒，

看看吧。”屏幕上，是我昨天下午在监控室，输入那行远古指令的监控录像。画面清晰，

我的每一个动作都一清二楚。“这是你试图破解‘深眠舱’系统防火墙的证据。

”法务总监推了推眼镜，语气冰冷，“根据公司规定，以及联邦信息安全法，

这足够让你坐牢了。”陈昂在一旁幸灾乐祸。“陈舒啊陈舒，你不是能吗？继续能啊！

我看你这次怎么收场！”我看着他们，像在看一场蹩脚的戏剧。“就凭这个？”我问。

金鸿靠在椅子上，胸有成竹。“当然不止。”他说，“我们还在你的个人终端里，

发现了大量与‘深眠舱’项目相关的加密文件。你想干什么？把我们的技术卖给竞争对手？

”我明白了。栽赃陷害。一套非常熟练的流程。“金总，”我说，“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如果我真的想窃取你的数据，你觉得，你们的防火墙，拦得住我吗？

”金鸿的瞳孔缩了一下。他想起了昨天下午，我那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还有他电脑上，

那个凭空出现的蓝色主题。一股不安，开始在他心底蔓延。“你什么意思？

”他死死地盯着我。“没什么意思。”我笑了笑，“就是提醒你，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现在放我走，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哈哈哈……”金鸿突然大笑起来，

笑声里充满了不屑和愤怒，“陈舒，你是在威胁我吗？你以为你是谁？

一个被赶出家门的丧家之犬！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他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把她给我看好了！在项目发布会结束之前，不准她离开这里一步！”他转身，带着人走了。

门被重重地锁上。我知道，他被我诈住了。他内心已经开始怀疑，但他不愿意相信。

他更愿意相信，我只是一个虚张声势的蠢货。因为承认我的能力，

就等于承认他自己是个瞎子。承认他把一块黄金当成了石头，还亲手扔进了垃圾桶。

自负的人，是不会允许自己犯这种错误的。而我，就是要利用他的自负，让他自己，

一步步走进我为他准备好的坟墓。**在椅子上，闭上眼睛。我的小程序，

此刻正在天穹集团的数据库里，像一个幽灵一样自由穿行。

它在复制所有关于“饕餮”协议的原始日志。包括金鸿下达指令的邮件，

他和技术主管的秘密通话录音，以及每一笔通过这个后门窃取来的数据流向。这些数据，

最终都流向了一个海外的匿名服务器。一个专门做黑市数据交易的平台。

金鸿不只是想窃取用户记忆，他还在出卖这些记忆。把别人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

打包成商品，卖给那些需要“真实情感素材”的AI公司，或者心理变态的富豪。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商业犯罪了。这是反人类。“深眠舱”项目发布会，定在三天后。

在全球同步直播。金鸿要在这场盛宴上，向全世界展示他的杰作。他要让天穹集团的股价，

一飞冲天。他要让他自己，成为这个时代的科技教父。他已经等不及了。他不知道，

他精心准备的盛宴，只会成为“饕餮”的最后晚餐。而我，会是那个亲手为他拉响丧钟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小屋子里很安静，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我不急。我在等。

等一个信号。等我的小程序，完成它的任务。两天后，深夜。

我手腕上戴着的一只最普通的手环，轻微地震动了一下。成了。所有证据，已经打包加密，

发送到了“归墟”的硬盘里。同时，另一个指令，

也已经悄无声息地植入了“深眠舱”的主控程序。一个只有我能启动的，审判程序。现在，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不。只欠一场，席卷全球的，数据风暴。5：风暴，

与序曲发布会当天，全球瞩目。地点在天穹集团总部的顶层发布厅，可以容纳上千人。

来自世界各地的媒体、投资人、科技博主，把现场挤得水泄不通。巨大的全息屏幕上，

滚动播放着“深眠舱”酷炫的宣传片。金鸿穿着一身考究的黑色高领衫，站在舞台中央，

像个救世主。“今天，我将为大家开启一个全新的时代！”他的声音，通过直播信号，

传遍了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一个没有失眠，没有焦虑，没有精神内耗的时代！

”“天穹‘深眠舱’，将是上帝赐予人类最好的礼物！”台下，掌声雷动。闪光灯亮成一片。

我坐在安保部的小屋子里，通过墙上的一个小屏幕，看着这场直播。两个保安守在门口，

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金鸿开始介绍产品的功能，数据，和打败性的意义。他说得天花乱坠，

**澎湃。然后，他宣布。“为了让大家更直观地感受到‘深眠舱’的魅力，

我们将现场邀请一位体验者！”镜头转向台下。陈昂，我的好哥哥，容光焕发地站了起来。

他整理了一下领带，满脸自豪地走上舞台。“大家好，我是天穹集团市场部总监，陈昂。

”他对着镜头挥手，“作为这个伟大项目的参与者之一，我非常荣幸，

能成为全球第一位公开体验者！”我看着屏幕里的他，面无表情。金鸿这是在用他，

来安抚那些可能存在的怀疑者。连自己公司的总监都敢第一个用，那产品肯定是安全的。

多么完美的公关秀。可惜，他选错了演员。陈昂躺进了那个充满科幻感的蛋形舱里。

舱门缓缓关闭。舞台中央的大屏幕上，出现了陈昂的脑电波图。平稳，放松。

“大家可以看到，陈总监的脑电波已经进入了阿尔法状态，

这证明他正在进入深度的放松和冥想。”金鸿像个导游一样解说着。“接下来，

我们将激活精神疗愈程序，十五分钟后，陈总监将完成一次相当于六个小时的深度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