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趴在地上，像条死狗，眼睛里全是恨。我，这个三天后就要被他一剑穿心的反派，

蹲在他面前，脑子里响着机械音：“让他叫你爸爸。”我清了清嗓子，指着他：“叫爸爸。

”他愣了半天，最后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爸。”叮！任务完成，奖励洗髓丹一粒。

我看着地上的未来剑仙，突然觉得，这反派当得，好像还挺值。1脑袋疼。

像是有人拿锤子在里面敲。陈凡睁开眼，看见房梁。是木头房梁，上面还有蜘蛛网。

他动了动，身上盖的是粗布被子，有点扎人。不对。他坐起来。

这地方不是他那个十平米的出租屋。这屋子大，但是空。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个柜子。

窗户是纸糊的，风吹进来，哗啦哗啦响。他低头看自己的手。白，嫩，手指修长。

这不是他的手。他的手上有茧，有疤。脑子里多出来一堆东西。他叫陈凡，青阳宗外门弟子。

他爹是宗门里的一个管事。他仗着爹，横行霸道，昨天把一个叫林风的弟子堵在后山，

打了个半死。哦，原来是这样。他穿书了。穿成了他昨天晚上看的那本小说里，

活不过三章的炮灰反派。“叮。”一个声音在他脑子里响。

【检测到主角林风怨气值达到顶峰，复仇系统激活。】【新手任务：让反派陈凡跪下，

叫你一声爸爸。】【任务奖励：洗髓丹一粒。】陈凡还没反应过来，门“咣”一声被踹开了。

几个家丁打扮的人冲进来，把一个人拖了进来，扔在地上。那个人趴在地上，浑身是土，

嘴角有血。他抬起头，眼睛里全是火。是林风。陈凡认得他。书里写，他天生剑骨，

被系统选中，未来要一剑破苍穹的。现在，他就像一条被打了的狗。陈凡看着他。

林风也看着他。陈凡脑子里乱糟糟的。怎么办？按照情节，他现在应该走过去，

踩着林风的手，笑着说几句狠话。然后林风激活系统，三天之后，在宗门大比上，

一剑把他捅个对穿。他不想死。他看着林风那双眼睛。那里面全是恨。陈凡张了张嘴。

他想说点什么，说点什么能活命的话。他站起来，走到林风面前。家丁们都看着，

等着他发话。陈凡蹲下来，和林风平视。林风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一边。

陈凡看着他脖子上的泥，看着他那件破烂的衣服。他心里叹了口气。这算什么事啊。

他开口了，声音有点干。“叫爸爸。”空气一下子静了。家丁们瞪大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林风也猛地转过头，看着陈凡，眼神里的恨变成了迷惑，还有点惊恐。“你说什么？

”林风的声音嘶哑。陈凡看着他，又说了一遍。“我说，叫爸爸。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个。可能是脑子里那个任务提示在晃。也可能是他觉得，

这么做，总比踩他手要强。林风看着他，看了很久。陈凡的心跳得有点快。然后，

林风张开了嘴，血和唾沫一起喷出来。“……爸。”声音很轻，但是陈凡听见了。【叮。

】【新手任务完成。】【奖励洗髓丹一粒，已发放至系统空间。】陈凡松了口气。他站起来，

对那几个傻站着家丁挥挥手。“把他弄出去，找个大夫看看。”家丁们愣愣的，

还是听话地把林风架了出去。屋里又剩下陈凡一个人。他走到桌子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

水是凉的，喝下去，脑子清醒了一点。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这脸，还挺光滑。他活下来了。

至少今天活下来了。2林风被拖走了。陈凡坐在椅子上，没动。他听见外面家丁的议论声。

“大少爷今天……有点怪啊。”“是啊，平时不都是往死里打吗？今天怎么还让找大夫？

”“还让叫他……那个……”“别说了，想死啊？”陈凡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这茶，

真难喝。一股子土腥味。他得习惯。以后这就是他的生活了。青阳宗，外门弟子，

一个管事的儿子。一个注定要死的反派。他站起身，在屋里走。走到柜子前，拉开柜门。

里面挂着几件衣服，料子不错，都是绸子的。他摸了摸，滑溜溜的。

他脱下身上这件粗布衣服，换了一件绸子的。是蓝色的，穿在身上，很轻。他走到水盆边，

照了照。水里的那个人，眉清目秀，就是眼神有点飘，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劲儿。

不是原来那个陈凡的嚣张，也不是他自己的疲惫。是一种混在一起的东西。

他看着水里的自己，觉得有点陌生。这就是他以后的样子了。他走出屋子。外面是个小院子，

地上铺着青石板，缝里长着草。墙角有棵枣树，现在还没结果子。一个家丁看见他出来，

赶紧跑过来。“大少爷，您有什么吩咐？”陈凡看着他。这家丁叫小六，书里提过，

是陈凡的跟屁虫，后来陈凡死了，他就被别人打死了。“林风呢？”陈凡问。

“送到柴房那边了，已经叫人去请王大夫了。”“嗯。”陈凡应了一声，在院子里走。

他走到枣树下，伸手摸了摸树皮。树皮很糙。他脑子里想着书里的情节。林风今天被羞辱，

拿到洗髓丹，晚上就开始修炼。三天时间，突飞猛进。然后在宗门大比上，一鸣惊人。现在，

他也被羞辱了。也拿到了洗髓丹。但是，羞辱他的人，好像有点不一样。

陈凡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他只是不想死。他抬头看天。天是蓝的，

有几朵白云，飘得很慢。他忽然觉得有点没意思。就像那本小说里写的，人活着，

就是为了争一口气。你踩我，我踩你。踩来踩去，最后都变成一堆土。他叹了口气。

“大少爷，您叹什么气啊？”小六在旁边小心翼翼地问。“没什么。”陈凡说，

“去给我弄点吃的来。要肉。”“好嘞！”小六跑着去了。陈凡又站了一会儿。

他听见远处传来钟声。是宗门里开饭的钟声。铛——铛——铛——声音传得很远。

他忽然想起自己原来的世界。这个时候，他应该正挤在地铁里，闻着别人身上的汗味，

想着晚上是吃泡面还是吃炒面。现在，他站在这个院子里，有家丁，有绸子衣服穿，

还能吃到肉。可他心里空落落的。这就是穿越吗。就像做了一个醒不来的梦。

3饭很快就送来了。三菜一汤。一盘红烧肉，一盘炒青菜，一盘花生米，一碗鸡蛋汤。

米饭是白花花的，冒着热气。陈凡坐在桌子前，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肉很烂，很香。

他大口地吃起来。他已经很久没吃过这么好的饭了。在原来的世界里，

他一个月也吃不上一回红烧肉。他吃得很快，把一碗饭都吃完了，又添了一碗。

小六在旁边看着，眼睛都直了。“大少爷，您慢点吃。”陈凡没理他，继续吃。他得吃饱。

吃饱了才有力气想事情。吃完饭，他靠在椅子上，摸了摸肚子。饱了。

他脑子里又开始想那个系统。“系统？”他在心里喊了一声。没有回应。他又喊了一声。

“系统？”还是没声音。他皱了皱眉。难道那个系统，是林风的？

只是刚才发布了针对他的任务？好像是这样。那他现在，就没有外挂了。他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个知道情节的脑子。这脑子，靠得住吗？他不知道。书里他只看了个大概，

很多细节都记不清了。他只记得这个叫陈凡的炮灰死得很惨，被林风一剑穿心，

挂在宗门大门上，挂了三天三夜。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好像还能感觉到那把剑的凉意。

他打了个哆嗦。不行，他不能就这么等着死。他得做点什么。他站起来，在屋里走。

他走到书桌前，上面放着几本书。他拿起来翻了翻。

都是什么《青阳宗入门心法》、《基础剑法详解》。他翻开《基础剑法详解》。

里面画着小人，一招一式，都标着动作要领。“第一式，起手式。剑尖上挑，

力达剑锋……”陈凡看着书，比划了一下。他从来没练过剑。他原来是个社畜，

每天唯一的运动就是从工位走到厕所。他比划的动作，软绵绵的，像在摸鱼。他叹了口气，

把书扔下。练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他走到窗边，往外看。院子外面，是一条石子路。

路上有弟子走过，背着剑，三三两两。这就是修仙世界。可他感觉不到一点仙气。

他只感觉到一股子生活的味道。就像他原来住的那个小区，早上有人遛狗，

晚上有人跳广场舞。这里，只是把遛狗换成了练剑，把广场舞换成了打坐。他又想起了林风。

那小子现在怎么样了？吃了洗髓丹，是不是已经开始脱胎换骨了？他有点担心。

他改变了情节。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完全不知道。这就像他原来写代码，改了一行，

结果整个程序都崩了。他现在，就站在一个崩了的程序里。“大少爷。”小六在门外喊。

“说。”“王大夫来了。给那个林风看完了。”“他怎么说？”“说……说伤得不重，

就是皮外伤，养几天就好了。”陈凡嗯了一声。那就好。至少，他没把人打死。“还有事吗？

”“没了。”陈凡摆摆手。小六退下去了。陈凡又站了一会儿。他决定去看看林风。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可能就是想看看。看看那个未来的剑仙，现在是什么样子。

他走出屋子，往柴房那边走。4柴房在院子的最里面，有点偏。陈凡走到门口，

闻到一股子霉味。他推开门。里面很黑，只有一扇小窗，透进来一点光。

林风就躺在角落里的一堆干草上。他闭着眼，脸色还是白的，但是呼吸平稳。

王大夫的药就放在旁边，黑乎乎一碗，已经凉了。陈凡走进去，脚步很轻。他走到林风身边，

蹲下来。林风的睫毛动了动，睁开了眼。他看见陈凡，眼睛里一下子有了戒备。

“你来干什么？”他的声音还是哑。“来看看你死了没。”陈凡说。林风盯着他，没说话。

陈凡看着他。“药怎么不喝？”“不想喝。”“喝了，好得快。”林风转过头，

看着屋顶的房梁。“我不需要你可怜。”陈凡笑了。“我可怜你？”他站起来，

在柴房里走了两步。“林风，我问你个事。”“什么？”“你……想不想变强？

”林风愣了一下，然后又转回头看着他，眼神里带着点嘲讽。“你这是什么意思？嘲笑我吗？

”“不。”陈凡说，“我是认真的。你想不想，把所有看不起你，欺负你的人，都踩在脚下？

”林风不说话了。他看着陈凡，眼神很复杂。陈凡知道，他心动了。书里写过，

林风最大的执念，就是出人头地。他是个孤儿，在宗门里受尽了白眼。“你想。

”陈凡替他说了，“你做梦都想。”林风的嘴唇动了动，还是没出声。陈凡又蹲下来。

“我可以帮你。”林风猛地坐起来，因为动作太大，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咧了咧嘴。“帮我？

你帮我？”他看着陈凡，像在看一个疯子，“你今天才……”“我今天才让你叫我爸爸，

是吧？”陈凡打断他，“那又怎么样？”他看着林风的眼睛。“我让你叫，你就叫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你识时务。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就该做聪明事。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听得懂。”陈凡说，“从今天起，你跟着我。我保证，

三个月之内，让你在宗门大比上，一鸣惊人。”林风看着他，眼神里全是怀疑。

“你为什么要帮我？”陈凡想了想。他总不能说，我怕你以后杀了我。他换了个说法。

“我无聊。”“无聊？”“对，无聊。”陈凡说，“我爹是管事，我在宗门里，没人敢惹。

日子过得，一点意思都没有。我想找点乐子。”他指了指林风。“你，就是我的乐子。

”林风看着他，看了很久。柴房里很静，能听见外面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好。

”林风忽然开口，声音不大，但是很清楚。“我跟你。”陈凡笑了。“这就对了。

”他站起来，走到门口，又回头。“对了，药记得喝。凉了就热热。别死在我找到乐子之前。

”他说完，就走了出去。门没关，留了一道缝。光照在林风脸上，明一块，暗一块。

林风看着陈凡的背影，又看了看旁边那碗黑乎乎的药。他端起碗，把药一口气喝了下去。

苦得他直咧嘴。5陈凡回到自己的小院，心情好了不少。他给自己泡了杯茶。这次是热茶。

他坐在椅子上，慢慢地喝。他觉得自己像个导演。林风就是他手里的主角。他要怎么演，

剧本就得怎么写。当然，这个剧本，得他自己编。他脑子里开始回忆书里的情节。宗门大比，

是林风扬名立万的第一步。他会在大比上，接连击败几个内门弟子，

最后和宗主的天才儿子打了一场，虽然输了，但是一战成名。陈凡要做的，就是让这个过程，

更顺利一点，更爽一点。他需要资源。修炼，光靠努力是不够的，还得有丹药，有功法。

这些东西，他爹应该有。他爹叫陈四海，是外门管事，管着外门弟子的杂事，手里有点小权，

也有点小钱。陈凡决定去找他爹。他放下茶杯，走出院子。外门管事的住处，离他这不远。

是个小院子，比他的大一点，门口还站着两个家丁。家丁看见他，赶紧躬身。“大少爷。

”“我爹呢？”“管事大人正在屋里算账。”陈凡点点头，走了进去。

他爹陈四海正坐在桌子前，低着头，拿着一个算盘，噼里啪啦地响。陈凡走到他身后，

没说话。陈四海算完一笔账，抬起头，看见他，有点意外。“凡儿？你怎么来了？

”陈四海是个中年人，长得有点胖，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他看着陈凡，眼神里全是宠溺。

“没事就不能来？”陈凡说。“能，能来。”陈四海赶紧站起来，给他拉了把椅子，“坐，

坐。渴不渴？让下人给你倒茶。”“不用了。”陈凡坐下，“爹，我找你有点事。

”“什么事？你说。”陈凡看着他。“我需要点东西。”“什么东西？”“丹药，功法，

还有钱。”陈四海愣了一下。“你要这些干什么？你又不好好修炼。

”“我现在想好好修炼了。”陈凡说。陈四海看着他儿子，有点奇怪。今天的儿子，

好像有点不一样。平时他来，不是要钱出去玩，就是抱怨谁谁谁又惹他了。今天，

他居然要修炼的东西。“你想修炼了？这是好事啊。”陈四海很高兴，“行，你要什么，

爹给你想办法。”“我要最好的丹药，最好的功法。”陈凡说，“还有钱，要多一点。

”陈四海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最好的……那可不好弄啊。”他搓着手，“最好的丹药，

都在内门，宗主那里管着。功法也是，咱们外门，只有那几本基础心法。”“你不是管事吗？

”陈凡说。“我是管事，可我只是个外门管事啊。”陈四海有点为难，“内门的事，

我插不上手。”陈凡看着他。他知道他爹有办法。他爹虽然只是个外门管事，但是人脉广，

路子野。只是平时舍不得在他身上花大价钱。“爹。”陈凡说，“你不想我出人头地吗？

”陈四海心里一震。他看着儿子。他当然想。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他就指望他儿子能争口气，能进内门，甚至成为真传弟子。那样，他脸上也有光。

可是他儿子，不争气啊。“你想出人头地？”陈四海问。“想。”陈凡说得很干脆。

陈四海看着他儿子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有一种他从来没见过的东西。是一种光。

他沉默了很久。“好。”他一拍桌子。“爹给你想办法。你等着。

”6陈四海没让陈凡等太久。第二天下午，他就派人送来了一个包裹。陈凡打开包裹。

里面是一个玉瓶，一本旧书，还有一袋银子。他拿起玉瓶，拔开塞子，倒出一粒丹药。

丹药是红色的，有股清香。这是聚气丹。比洗髓丹差一个等级，但也是好东西。一粒，

就够一个外门弟子一个月的修炼开销了。玉瓶里，有十粒。他又拿起那本旧书。

书皮是牛皮的，上面什么都没写。他翻开书。第一页，写着四个字：《燃木刀法》。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炼体之上乘法门，练至大成，刀气可燃木。陈凡眼睛亮了。

这可不是基础功法。这是真正的武学。虽然只是玄阶下品，但在外门，已经是宝贝了。

他再打开那个钱袋。里面是白花花的银子，沉甸甸的。他数了数，一百两。一百两银子，

够一个普通家庭用一年了。他爹，这次是下了血本了。陈凡把东西收好。

他拿着那个装着十粒聚气丹的玉瓶，和那本《燃木刀法》，走出了院子。他又去了柴房。

林风还在那里。他正在打坐。看见陈凡进来，他睁开眼。“你来了。”“我给你送东西来了。

”陈凡说。他把玉瓶和书扔给林风。林风接住，打开一看，眼睛就直了。

“这……这是……”“聚气丹，十粒。《燃木刀法》，一本。”陈凡说，“够你用了吧？

”林风拿着丹药和书，手都有点抖。他抬起头，看着陈凡。“你……”“我什么我。

”陈凡说，“我说了，你跟着我，有你的好处。”他走到林风面前。“现在，吃了丹药，

开始练。我明天来看，我要看到效果。”林风看着他，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拔开玉瓶的塞子，倒出一粒聚气丹，放进嘴里。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暖流，

瞬间传遍四肢百骸。林风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干涸的土地，忽然遇到了春雨。

他立刻盘膝坐好，翻开《燃木刀法》，开始按照上面的法门修炼。陈凡看着他。他没打扰他，

转身就走了出去。他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林风已经完全沉浸进去了。他的身上，

开始冒出热气。陈凡笑了笑。他关上门。这个主角，算是正式上路了。他回到自己的院子，

也拿出了一本《基础剑法详解》。他决定，自己也得练点什么。光靠脑子，是不行的。

在这个世界，拳头硬，才是硬道理。他翻开书，看着上面的小人。“第一式，

起手式……”他拿着一根木棍，在院子里，一招一式地比划起来。他的动作，还是很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