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不是穷学生,而是千万遗产继承人》是上山看景在原创的短篇言情类型小说, 林羽陈伯是《原来我不是穷学生,而是千万遗产继承人》的主角,小说描述的是: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去摸一摸自己左耳后那个从未被人在意过的角落,手臂却僵硬得抬不起来。他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发紧,一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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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下午五点四十分,南城一中的食堂正迎来一天中最鼎沸的时刻。
汗味、食堂地板永远半干不湿的潮气、以及大锅里翻滚着的,
混合了廉价油和某种难以名状菜叶子的气味,拧成一股粗壮的绳,勒得人有些喘不过气。
窗口前排起歪歪扭扭的长龙,不锈钢餐盘碰撞的声音,少年人毫无顾忌的说笑打闹声,
嗡嗡地响成一片。林羽缩在靠近出口的角落里,面前是一张油渍斑斑的长条桌。他低着头,
小口小口地扒拉着餐盘里的米饭,配菜是土豆丝,炒得蔫黄,几乎看不到油星。
他吃得很仔细,连粘在餐盘边缘的一粒米也没放过,用筷子小心地拨拢到一起,送进嘴里。
校服是洗得发白的旧款,蓝白相间,肘部位置布料磨得有些薄透,领口也起了毛边。
他整个人看起来和这身校服很相称,瘦,且沉默,像墙角一株缺乏光照的植物。
饭卡揣在裤兜里,硬质的边角硌着大腿。他知道里面还剩多少钱——三块五。
这是他接下来两天,或许三天的饭钱。他得省着点。刚把最后一口米饭咽下,
准备起身去免费汤桶那边再接半碗飘着几片葱花的清汤,一阵蛮横的拖拽声由远及近。
负责清洁食堂的大妈,正粗鲁地拖拽着一个硕大的、吸饱了脏水的拖把,从那头过来。
拖把所过之处,留下一道宽阔的、湿漉漉的污痕,混合着饭粒、菜叶和不知名的油腻。
她动作很大,嘴里似乎还在不耐烦地嘟囔着什么,
手臂猛地一甩——那沉甸甸、湿漉漉、散发着馊味的拖把头,毫无预兆地,
结结实实地撞在了林羽的腿上。“哗啦——”冰凉、黏腻的脏水,
瞬间浸透了他单薄的校服裤子,从小腿一直到膝盖上方。刺鼻的腥馊气直冲天灵盖。
几片烂菜叶和几粒被泡发的米饭,滑稽地粘在他的裤腿上。林羽整个人僵住了。
周围似乎安静了一瞬,几道目光投射过来,带着好奇,或者某种看热闹的兴味。
但也仅仅是一瞬,嘈杂声很快又淹没了这点小插曲。清洁大妈只是瞥了他一眼,
嘴里含糊地咕哝了一句大概算不得道歉的话,继续拖着她的拖把,轰隆隆地往另一边去了。
留下林羽站在原地,裤腿湿漉漉地紧贴着皮肤,冰冷,且肮脏。他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攥紧,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下颌线绷得有些紧。他低下头,
看着自己狼狈不堪的裤腿,那脏污的水渍还在缓慢地向下蔓延。
他从同样洗得发白的校服上衣口袋里,摸索出一小包皱巴巴的纸巾,抽出一张,
已经是最便宜的那种,粗糙,几乎没什么韧性。他弯下腰,
开始沉默地、一下一下地擦拭裤子上的污水。动作很慢,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专注。
可脏水浸透了布料,纸巾很快烂成一团屑,黏在上面,反而更糟了。那污渍顽固地留在那里,
像一块丑陋的烙印。就在他徒劳地试图清理,
额角甚至因为这份徒劳和周围若有若无的视线而渗出细汗时,一道影子,缓缓覆盖了他。
不是同学们穿着运动鞋或帆布鞋的轻快脚步。这影子沉静,稳定,
带着一种与食堂这喧闹油腻环境格格不入的压迫感。光线被遮挡了大半,
他擦拭的动作顿住了。他慢慢直起腰。面前站着一个男人。约莫五十岁上下,
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两鬓染着些许霜白。他穿着一身熨帖的深灰色西装,面料挺括,
找不到一丝褶皱。领带是深蓝色的,系得端正严谨。他的站姿笔挺,双手自然地交叠在身前,
眼神沉静,正微微低头看着他。这个男人,干净、整洁、肃穆得像从另一个世界走来。
他周身散发着一种冷冽的、带着淡淡木质香气的气息,
瞬间将食堂里那股浑浊的味道都驱散开了些许。林羽愣住了,手里还捏着那团脏污的纸巾,
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他从未在现实中见过这样的人,更想不通这样的人,
为什么会站在自己面前。男人微微欠身,动作优雅得如同教科书。他的声音不高,
却奇异地穿透了食堂的嘈杂,清晰地送到林羽耳中,
带着一种审慎的、不容置疑的探询:“冒昧打扰,请问,您的左耳耳后,
是否有一片……枫叶形状的胎记?”轰隆一声。林羽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炸开了。
有的噪音——餐盘的碰撞、少年的喧哗、拖拽椅子的刺耳声响——都在这一瞬间潮水般褪去,
世界变得一片寂静。只剩下男人那句问话,在他空白的脑海里反复回荡。枫叶状胎记。
左耳耳后。这是一个秘密。一个连他母亲都未必清楚记得的、极其隐秘的身体特征。
它藏在发根边缘,平时被头发和衣领遮挡,除非特意拨开,否则绝无可能被外人看见。
这个男人是谁?他怎么会知道?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一样地狂跳,撞击着肋骨,
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响。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猛地窜了上来,让他几乎要打个哆嗦。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去摸一摸自己左耳后那个从未被人在意过的角落,
手臂却僵硬得抬不起来。他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发紧,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他只是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面前这个西装革履、如同从天而降的男人,
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全然的茫然。男人没有催促,依旧维持着微微欠身的姿势,
沉静的目光落在林羽脸上,像是在等待一个早已确定的答案。
那份被他攥在手里、沾了污水的纸巾,不知何时已飘落在地,
混入食堂永远清理不干净的地面污渍里,再也分辨不出了。---三天后。
林羽站在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前。窗明几净,映不出丝毫尘埃。窗外,
是南城最繁华的CBD中心,此刻华灯初上,无数摩天大楼的轮廓被点亮,
交织成一片璀璨而冰冷的光海。车辆穿梭如织,在纵横交错的街道上拉出流动的光带。
这一切,以一种近乎不真实的姿态,铺展在他的脚下。
他身上已经不是那套洗得发白的旧校服,而是换上了一身质料柔软、剪裁合体的家居服。
很舒适,但他穿着,总觉得哪儿都不对劲,像是偷穿了别人的衣服。这间顶层公寓大得惊人,
也安静得惊人。脚下是触感温润、光可鉴人的深色实木地板,一直延伸到视野尽头。
客厅的层高挑空,悬挂着的水晶吊灯没有打开,
只有几处嵌入式的灯带散发出柔和而缺乏温度的光线。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空旷的、带着高级香薰的、近乎无菌的味道。从他此刻站立的位置望出去,
能清晰地看到远处那条穿城而过的江水,江上游轮亮着彩灯,缓慢移动,
像梦境里漂浮的光点。三天。仅仅三天。他的生活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粗暴地拎起,
扔进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维度。那天在食堂,面对那个自称“陈伯”的管家的询问,
他几乎是懵懂地、被动地承认了耳后的胎记。然后,一切就开始了疯狂的加速。
他没有再回那个位于城市另一端、破旧筒子楼里租住的,只有十几平米的小房间。
陈伯以一种不容置疑又效率极高的方式,替他办理了一切——向学校请了长假,
收拾了那点少得可怜的行李,甚至没有给他太多思考和反应的时间,就将他接到了这里。
这套位于云端、奢华得如同酒店样板间的公寓。陈伯,那个在食堂里找到他的男人,
此刻就在他身后不远处。老人依旧穿着西装,只是换成了更居家的深色款式,依旧挺括,
一丝不苟。他手里捧着一个深褐色的硬质文件夹,里面是厚厚的文件。他安静地站在那里,
像房间里一件精致而沉稳的摆设,等待着。林羽没有回头,
依旧望着窗外那片陌生的、璀璨的灯火。过了很久,他才听到自己的声音,
在过分空旷安静的空间里响起,带着一点干涩的回音:“这些都是……他的?”“是的,
林羽少爷。”陈伯的声音平稳而恭敬,听不出什么情绪,“这间公寓,
以及您目前能看到的部分产业,都属于林氏,按照林正南先生的遗嘱,
您是唯一的合法继承人。”林正南。他的父亲。一个在他生命中缺席了整整二十年,
仅仅存在于母亲偶尔提及的、带着复杂情绪的只言片语里的名字。
一个模糊的、近乎符号化的概念。如今,这个名字以一种如此具象、如此庞大的方式,
重新砸进了他的生活。陈伯上前几步,走到他身侧稍后的位置,没有与他并肩,
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他打开了手中的文件夹,声音放得更轻缓了些,
像是怕惊扰了什么:“林先生临终前,一直很挂念您。他……他很后悔。”陈伯顿了顿,
似乎在斟酌词句,最终选了一个听起来格外朴素,甚至与眼前这一切格格不入的意象。
“他多次提起,很后悔……没能亲手给您煎一个鸡蛋。”这句话像一根极细极尖锐的针,
羽胸腔里那团自来到这里后就一直充斥着的、混杂着震惊、茫然、甚至一丝虚幻兴奋的麻木。
煎鸡蛋?后悔?二十年。整整二十年。母亲是如何在无数个深夜里,
就着昏暗的灯光踩缝纫机,手指被针扎出一个个血点,只为多挣几块钱给他交学费。
是他如何因为拖欠学费,被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点名,脸上**辣地烧。
是他在菜市场捡拾别人剥下来不要的烂菜叶时,周围投来的那些或怜悯或鄙夷的目光。
是母亲病重时,他跑遍所有亲戚家借钱,看尽的白眼和听到的推诿。是那个冬天,
家里穷得连取暖的煤都买不起,母亲抱着他,两人冻得瑟瑟发抖,
只能用体温互相取暖的冰冷夜晚。是每一次家长会,那个永远空缺的位置。是每一个生日,
那个从未出现过的身影。是校门口,那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他无数次偷偷张望,
却永远找不到的,属于“父亲”的轮廓。这些画面,这些声音,这些冰冷刺骨的感受,
被“煎鸡蛋”这三个字瞬间点燃,轰然燃烧起来,变成一股灼热的、带着毁灭气息的洪流,
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和克制。“后悔?!”林羽猛地转过身。他的眼睛在那一刻红得骇人,
里面不再是茫然,而是翻滚着的、几乎要溢出来的痛苦和愤怒。
一直强装出来的平静外壳彻底碎裂。“他后悔没给我煎鸡蛋?!”他的声音陡然拔高,
尖锐得刺破了满室的静谧,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那他为什么二十年都不来校门口看一眼?
!”话音未落,他的目光猛地扫过旁边矮几上一个沉重的、切割精致的水晶烟灰缸。
那烟灰缸干净得反光,显然从未被使用过。几乎是一种本能,
一种被狂怒驱使的、无法思考的行为。他一把抓起那个冰冷坚硬的水晶烟灰缸,
用尽了全身力气,狠狠地朝着光洁如镜的地面砸去!“砰——!!!”一声爆裂的巨响,
在空旷的房间里炸开,震得人耳膜发聩。水晶烟灰缸瞬间碎裂,化成无数不规则的大小碎片,
像一场猝然爆开的、冰冷的钻石雨,四散飞溅。有几片锋利的碎片,带着巨大的惯性,
猛地迸射向陈伯站立的方向,射向他手中捧着的那个打开的文件夹——不偏不倚。
其中一片最尖锐的碎晶,如同被赋予了意志的飞镖,“嗤”地一声,
精准地扎入了文件夹内露出的那份文件末尾,签名栏下方,
标注着遗产具体金额的那一行数字上。恰好,严严实实地,
覆盖住了那一长串天文数字末尾的,最后一个零。林羽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粗重的喘息声在过分安静的空间里显得异常清晰。砸碎东西的巨响还在耳膜里嗡嗡回荡,
伴随着他失控的怒吼,余音似乎撞在冰冷的墙壁和落地窗上,弹射不散。
他死死盯着地面上那摊狼藉。水晶碎片散落得到处都是,映着窗外冰冷的城市灯火,
像撒了一地凝固的、尖锐的眼泪。有几块小的,甚至飞溅到了他穿着软底拖鞋的脚边。
陈伯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甚至连他脸上那沉静如水的表情,都没有出现一丝裂纹。
飞向他的碎片,似乎早在他的预料之内,他只是极轻微地调整了一下文件夹的角度,
避开了直接撞击。只有一片细小的水晶屑,擦过他一丝不乱的西装袖口,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林羽因激动而泛红、甚至有些扭曲的年轻脸庞上,停留了大约两秒,
那眼神里没有责备,没有惊慌,只有一种深沉的、几乎看不见底的了然。然后,
他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了自己手中捧着的文件夹上。那片最尖锐的碎晶,不偏不倚,
如同断头台的铡刀,精准地“砍”在了遗嘱文件末尾,
那一长串用加粗字体打印的数字金额上。数字是:¥100,000,000.00此刻,
最后一个零,被那片棱角分明、沾染着地面细微尘埃的水晶碎片,
彻底地、严严实实地覆盖住了。看上去,
遗产金额变成了:¥10,000,000.00一个零的差别,天壤之别。
陈伯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快得像是错觉。他没有立刻去处理那片碎片,
也没有去看那个被修改了的数字。他重新抬起头,
目光平静地迎向林羽燃烧着怒火和痛苦的眼睛。“少爷,”他的声音依旧平稳,
甚至比刚才更加低沉缓和,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尽管内容并非安抚,“您有权利愤怒,
任何人处在您的位置,都会有同样的情绪。”林羽喘着气,嘴唇抿得发白,没有说话。
他全身的肌肉都还紧绷着,像一张拉满的弓。陈伯的反应,这种过分的冷静,像一盆冰水,
浇熄了他一部分失控的火焰,却让底下那冰冷的、坚硬的委屈和怨恨更加清晰地显露出来。
陈伯微微侧身,对着一直静默如同背景、侍立在客厅角落阴影里的另一名年轻些的助理,
做了一个极轻微的手势。那名助理立刻无声地走上前,
动作熟练而轻巧地开始清理地面的水晶碎片,没有发出一点多余的声响,
仿佛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然后,陈伯才重新看向林羽,
他捧着文件夹的手稳如磐石:“这份文件,需要法律确认其有效性,这个小小的……意外。
”他斟酌了一下用词,目光扫过那片覆盖着最后一个零的水晶。
“并不会改变您是林正南先生唯一指定继承人的事实,具体的法律程序,
我会安排律师团队与您详细沟通。”他没有急于去拔掉那片水晶,仿佛那个被遮盖的数字,
此刻并不重要。“现在,”陈伯的声音放得更缓,带着一种引导的意味,
“或许您需要一点时间,独自待一会儿您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在走廊的尽头,左侧,
有任何需要,按下床头的呼叫铃即可。”说完,他微微欠身,保持着那份无可挑剔的礼仪,
没有再试图多说一句安慰或解释的话,转身,迈着和来时一样沉稳的步伐,离开了客厅。
那名助理也已经清理完碎片,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偌大的空间里,再次只剩下林羽一个人。
以及窗外那片永恒流动的、璀璨而冰冷的灯火。狂怒的潮水退去,
留下的是满目疮痍的疲惫和一种更深重的空茫。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过了很久,
才慢慢地、有些踉跄地走到落地窗前。玻璃映出他模糊的身影,
穿着不合身的、昂贵却陌生的家居服,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千万?还是……百万?
那个被覆盖的零,像一个诡异的注脚,钉在了他荒诞命运的转折点上。
他本该为这突如其来的巨额财富感到眩晕,感到狂喜,或者至少是巨大的冲击。可此刻,
充斥在他心里的,只有母亲在病床上瘦削的脸,是无数个寒冷饥饿的夜晚,
是校门口永远等不到的那个身影。“煎鸡蛋……”他喃喃自语,
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弧度。陈伯没有试图安慰他,
没有用空洞的“你父亲是爱你的”之类的话来搪塞他。这种近乎冷酷的尊重,
反而让他无法继续发泄下去。他在窗前站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双腿发麻,才僵硬地转过身,
按照陈伯所指的方向,走向走廊尽头。推开那扇沉重的实木房门,
里面是一个比他之前租住的整个家还要大上几倍的卧室。色调是沉静的灰蓝,
家具简洁而极具设计感,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另一个角度的城市夜景。
床上铺着看起来就无比柔软的被褥,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安神的香薰气息。
一切都完美得无可挑剔。却也冰冷得没有一丝人味。这里没有母亲絮絮叨叨的关心,
没有邻居家传来的炒菜油烟味,没有楼下小孩的哭闹声。
只有一种被精心设计过的、无菌的寂静。他走到床边,没有躺下,只是坐在床沿,
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柔软的被面。床头柜上,放着一个崭新的、款式最新的智能手机,
旁边是一张纯黑色的银行卡,以及一叠现金。陈伯似乎已经为他准备好了一切“必需品”。
他拿起那个手机,屏幕亮起,需要设置。他犹豫了一下,输入了自己的生日。解锁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