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的一篇短篇言情文章《掌心的时光,盒里的爱》,在网上的热度非常高,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有沈茵林晚,无错版非常值得期待,作者爱吃美人腿的张天鹏,文章详情:忽然觉得有点晕,像站在星空下,整个人都变得很渺小。沈茵维持着这个姿势大概有十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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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推开住院部302病房门时,蝉鸣正顺着窗缝钻进来,
把八月的燥热揉进消毒水的气息里——那味道像浸了冰的酒精,凉得刺鼻,
却又裹着股挥之不去的沉闷。她低头看了眼手里的保温桶,
不锈钢外壳还留着厨房暖气管的余温,里面是沈茵今早特意叮嘱要熬的小米粥,
说林建国最近总没胃口,稀粥能养肠胃。病床上的林建国陷在白色被单里,
肩背比上周又瘦了一圈,青色的血管在松弛的皮肤下隐约凸起,像老树枝上的纹路。
他的左手搭在被单外,偶尔会极慢地动一下,手指蜷曲的幅度小得几乎看不见,
像被风牵着的棉线,稍不留意就会断。沈茵坐在床边的折叠椅上,头发白了大半,
发根处的黑茬刚冒出来一点,显得有些凌乱。她正低头翻找床头柜最下层的抽屉,
那是林建国从前总用来放老花镜和旧照片的地方,此刻里面堆着半盒降压药、几包消毒湿巾,
还有林晚上周带来的护腰贴。沈茵的手指在一堆物件里摸索,
指甲盖边缘有些泛白——她年轻时总爱涂浅粉色的指甲油,说显得手嫩,
后来为了照顾林建国,连护手霜都很少涂了。她的指尖碰到一个硬纸盒时顿了顿,
以为是林建国的老花镜盒,抽出来一看却是盒过期的创可贴,眉头轻轻皱了下,像想起什么,
又像什么都没想起,只是把创可贴放回原处,继续往抽屉深处摸。
那动作带着老年人特有的笨拙,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红,却又透着股偏执的专注,
仿佛要在这堆杂乱的物件里,找出什么丢失了的宝贝。“妈。
”林晚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的空处,
刚要开口说上午医生的会诊结果——医生说林建国的肺功能又下降了,
建议再做一次CT,沈茵忽然抬起头,眼神空茫得像蒙了层雾,直直地看着她:“你是谁?
”林晚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疼得瞬间缩紧。她走过去,在沈茵身边蹲下,
握住母亲的手——那双手曾经很暖,冬天总用来给她捂耳朵,现在却凉得像浸在冷水里,
指腹上还有几道细小的裂口,是昨天给林建国擦身时被毛巾勾到的。
林晚的指尖在那布满细纹的手背上慢慢写,一笔一画,
像小时候母亲教她写自己的名字:“我是晚晚,你的女儿。林晚。”沈茵的指尖颤了颤,
似乎想抓住什么,却只是轻轻晃了晃,然后喃喃地重复:“晚晚……林晚……好像听过。
”她的目光落在林晚的脸上,扫过她的眉眼,又移到她的手上,忽然说:“你的手真凉,
要多穿点。”林晚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她想起小时候,每次感冒发烧,
母亲也是这样握着她的手,说“手凉要多穿点”。那时候母亲的手很软,
掌心有常年做家务磨出的薄茧,却暖得能焐热她整个冬天。可现在,母亲连她是谁都快忘了,
却还本能地惦记着她冷不冷。就在这时,沈茵的手顿住了。她的指尖碰到了一个硬物,
在抽屉最里面,被一叠病历本压着。她慢慢把那东西抽出来,是个巴掌大的木盒,
黑红色的木纹被摩挲得发亮,边缘刻着缠缠绕绕的云纹,每一道纹路都磨得很光滑,
显然是被人反复摸过。木盒的中央嵌着块沉黑的玉石,有指甲盖那么大,凉得像冬天的井水,
却透着股说不出的温润,像凝住的夜色。林晚从没见过这个盒子。
她看着母亲把盒子抱在膝上,指尖一遍遍蹭过玉石,那动作轻柔得像在摸一件稀世珍宝,
心里忽然泛起一阵疑惑——家里的老物件她都见过,母亲的首饰盒里只有几样银饰,
父亲的抽屉里也都是旧照片和工作证,从没见过这样一个木盒。这盒子透着股陈旧的凉意,
和病房里的药味、消毒水味格格不入,像从另一个时空掉进来的。“祖上传的。
”沈茵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你外婆交给我的时候,我才十八岁,
刚跟你爸处对象。”她的指尖停在玉石上,眼神里忽然有了点清明,像雾散了一角,
“你外婆说,这盒子叫‘时光宝盒’,能‘回’到过去,但要用珍贵的记忆换。
”林晚刚想质疑——哪有能回到过去的盒子?这分明是老辈人编的故事。可她还没开口,
就看见病床上的林建国忽然动了动。他原本闭着眼睛,此刻却慢慢睁开了,目光转向沈茵,
浑浊的眼里浮出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浸了水的墨,散不开。那眼神里有心疼,有无奈,
还有点林晚看不懂的决绝,像早就知道这个盒子的存在。“妈,这就是个老物件,
哪能真回到过去?”林晚握着沈茵的手,想把盒子拿过来,“爸还在生病,
咱们得听医生的,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可沈茵却把盒子抱得更紧了,她用力掰盒子的缝隙,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连手背的青筋都露了出来。
“打不开……怎么会打不开……”她的声音带了哭腔,额角渗出细汗,顺着脸颊往下流,
滴在木盒上,“你外婆说,只要心里想着要回的过去,
就能打开……我想回你爸刚退伍的时候,
他那时候还能扛着你爬楼梯……”林晚看着母亲焦急的样子,心里又酸又疼。她起身要拦,
怕母亲用力过猛伤了手,可就在这时,病床上的林建国忽然有了动作。
他的左手原本搭在被单上,此刻却极其缓慢地抬了起来,胳膊肘撑着被单,手指蜷曲着,
像在抓什么。那动作耗费了他极大的力气,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脸色也变得苍白,
可他还是坚持着,把左手慢慢落在了沈茵的手背上。只是轻轻一碰,像羽毛落在水面上。
可就在那一瞬间,木盒中央的沉黑玉石忽然变了。原本凉得像冰的玉石,
此刻竟透出一点微温,然后里面慢慢亮起细碎的光,像深海里的星星,一颗接一颗,
慢慢浮起来。“咔”的一声轻响,木盒的缝隙里透出一道微光,盒盖开了条缝。
沈茵猛地抬头看林建国,眼里满是惊讶和疑惑。林建国的手指在她手背上极慢地摩挲着,
像在说“别怕”,又像在说“打开吧”。他的眼神很温柔,
像年轻时看她的样子——那时候他们住在筒子楼里,夏天没有空调,他总在她睡着后,
用蒲扇给她扇风,眼神就是这样,满是疼惜。沈茵深吸一口气,用另一只手轻轻掀开盒盖。
里面没有金银珠宝,也没有什么奇异的宝贝,只有一片吸光的黑,
像把整个夜晚都装在了里面。无数银色的光点在那片黑里慢慢转,像浓缩的星河,
又像撒在黑布上的碎钻,映在沈茵的瞳孔里,让她的眼神渐渐变得空洞,
像灵魂被一点点抽离。林晚站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喘。她看着那些银色光点,
忽然觉得有点晕,像站在星空下,整个人都变得很渺小。沈茵维持着这个姿势大概有十几秒,
或者更久——林晚没敢看表,她的注意力都在母亲身上,怕她突然倒下。然后,
沈茵极其缓慢地合上了盒盖。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像尊入定的佛像,
只有胸腔在微微起伏。过了一会儿,她猛地眨了眨眼,
脸上露出一丝极其短暂的、轻松的笑意,像卸下了什么重担:“晚晚,
我刚刚……好像打了个盹。”她顿了顿,眼神忽然亮了,“对了,
你记不记得我们家以前养的那只大白猫?叫雪球的,你八岁那年,它总跟在你后面跑,
你写作业的时候,它就趴在你腿上睡觉。”林晚的喉咙发紧。雪球丢了二十年了,
去年整理旧照片时,她还跟母亲提起过,可母亲当时说“从没养过猫”,
连雪球的名字都忘了。可现在,母亲却能说出雪球的习性,
甚至记得它趴在她腿上睡觉的细节。林晚看着沈茵把盒子小心翼翼地放回抽屉,
忽然明白了——母亲说的是真的,这个盒子能让她回到过去,但代价是她的记忆。
她忘了最近的事,却记起了很久以前的事。她在用记忆换时间,换林建国多留一天的时间。
从那天起,沈茵总在傍晚打开木盒。林晚找了个棕色的皮质笔记本,是她大学时用的,
封面已经有些磨损,她把它放在包里,每次母亲用了宝盒后,她就偷偷记录下母亲的变化。
8月1日,晴。今天妈用了宝盒后,
忘了爸的血型是A型——上周她还跟护士反复确认,说爸输血只能输A型。
可她却能说出我小学三年级得绘画奖的细节,连画的是“家门口的梧桐树”都记得,
还说我当时为了画好树的纹路,蹲在树下看了一下午,腿都麻了。那幅画早丢了,
我都快忘了我画过什么,可妈记得清清楚楚。晚上给爸喂粥时,妈忽然说“粥太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