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我子宫薄如纸，再也怀不上孩子。婆婆骂我是不会下蛋的母鸡，让我赶紧让位。

老公周永深搂着年轻女孩，告诉我她怀了双胞胎。他说：「沈凝，你生不了，

总得有人为周家传宗接代。」我笑着点头，默默收起那份要我签字的离婚协议。

周永深不知道，我手里有他公司偷税漏税的全部证据。他更不知道，

那个口口声声爱他的女孩，是我亲手送到他床上的。1「沈凝姐，真是麻烦你了，

还特意跑一趟。」林妙妙摸着尚且平坦的小腹，声音甜得能掐出蜜。

她身上穿着最新款的真丝睡衣，料子很滑，是我上个月给周永深买的，他一次没穿过。

现在穿在了林妙妙身上，宽宽大大，更显得她年轻娇小。「不麻烦，顺路。」

我把保温桶放在客厅桌上。「永深说你想喝城西那家的燕窝粥，我刚好去那边办事。」

林妙妙巧笑嫣然，走过来亲热地想挽我的手臂。「沈凝姐你真好！永深哥还说你可能不高兴，

让我别在你面前提，我说不会的，沈凝姐最大度了！」我侧身避开她的手，指了指保温桶。

「趁热喝吧，凉了腥。」她扑了个空，也不尴尬，自顾自地在沙发上坐下，掀开保温桶。

「哇，好香啊！永深哥真是的，明明说好陪我去吃，结果公司临时有事。」

她用小勺轻轻搅动粥粥，语气带着点撒娇的抱怨。「沈凝姐，你说他是不是工作狂啊？

我都怀孕了，他还天天忙忙忙，要不是你照顾我，我真是可怜死了。」我看着她。

二十二岁的脸，胶原蛋白饱满，即使不施粉黛，也透着青春的光泽。尤其是那双眼睛，

天真又妩媚，看男人时，像带着小钩子。难怪周永深会栽进去。我第三次试管失败，

从医院出来的那个下午，他打电话给我，语气兴奋。「沈凝，我晚上不回家吃饭了，

有个惊喜给你！」那天晚上，他在微信上给我发了一张照片。林妙妙依偎在他怀里，

举着验孕棒，两条红杠清晰可见。他说：「我要当爸爸了！双胞胎！」我当时刚打完黄体酮，

腹部又胀又痛，看着那条信息，半天没动弹。此刻，林妙妙脖颈上的吻痕若隐若现。看来，

昨晚周永深所谓的「应酬」，应酬得很彻底。「你休息吧，我走了。」我转身想走。

「沈凝姐！」林妙妙叫住我，语气带着一丝试探。「那个……永深哥说，等他这次出差回来，

就让我搬去家里住，方便照顾我。你……你不会介意吧？」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她。「家？

哪个家？」她眨眨眼：「就是你和永深哥现在住的别墅区呀？永深哥说那里环境好，

适合养胎。」我笑了。那栋别墅，是我和周永深结婚时，我爸给的嫁妆。房产证上，

只写了我一个人的名字。「他不介意，我介意。」我语气平淡。「那是我的房子，

不欢迎外人。」林妙妙的脸色瞬间变了，甜腻的笑容垮下来，带上委屈。「沈凝姐，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肚子里怀的可是永深哥的孩子，是周家的孙子！你怎么能说我们是外人？

」「孩子是周家的，你，是外人。」我没什么情绪地陈述。林妙妙「蹭」地站起来，

眼泪说掉就掉。「我知道我出身不好，比不上你是富家**！可我和永深哥是真心相爱的！

你生不了孩子，难道就要让周家绝后吗？」「你占着周太太的位置有什么用？

永深哥早就不爱你了！」玄关传来开门声。周永深提着公文包走进来，西装革履，

一副精英模样。他看到屋内的情形，眉头立刻皱起。「怎么回事？」林妙妙像看到救星，

立刻扑过去，抽抽噎噎。「永深哥……我只是跟沈凝姐说，想搬过去方便你照顾，

她就说我是外人，说她的房子不欢迎我……」周永深搂住她，看向我，眼神冰冷带着责备。

「沈凝，你跟妙妙说这些干什么？她怀着孕，情绪不能激动。」我看着这对璧人，

只觉得胸口发闷。不是疼，是闷。像被一块湿透的棉花堵住了呼吸。「我说的是事实。」

周永深脸色沉下来。「什么你的房子我的房子！我们还没离婚，那就是共同财产！

妙妙怀了我的孩子，就是周家的功臣，她想住哪里就住哪里！」

林妙妙在他怀里露出得意的眼神，稍纵即逝。她扯了扯周永深的袖子。「永深哥，

你别怪沈凝姐，她可能只是心情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提这个要求……」「你没错。」

周永深拍拍她的背，语气缓和，但看我的眼神依旧锐利。「沈凝，给妙妙道歉。」

我几乎要笑出声。「道歉？凭什么？」「就凭你把她惹哭了！就凭她肚子里怀着我的孩子！」

周永深提高音量，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你生不出，就别挡着别人的路！乖乖认命，

大家脸上都好看！」我看着他，这个我爱了十年，结婚七年的男人。曾经他追我的时候，

也是这样强势，不顾一切。他说非我不娶，差点和他那个讲究门当户对的妈断绝关系。

他把我捧在手心，羡煞旁人。才过了七年。他就忘了。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酸胀。

「周永深，那房子是我爸买的，名字是我的。你想让她住进去，除非我死。」说完，

我不再看他们，转身离开。关门的那一刻，我听到林妙妙更加委屈的哭声，

和周永深温柔的安抚。「别哭了宝贝，小心动了胎气……她不同意也没用，这个家我做主！」

2回到空荡荡的别墅。保姆张妈迎上来，接过我的包，欲言又止。「太太，先生他……」

「张妈，我有点累，晚饭不吃了。」我径直上楼，走进卧室。巨大的双人床冰冷整洁。

我和周永深，已经分居半年了。从第三次试管失败，他摔门而去的那晚开始。

我拉开床头柜抽屉，拿出那份体检报告。「子宫内膜厚度不足，建议放弃再次试管，

妊娠风险极高。」医生的结论言犹在耳。婆婆指着我的鼻子骂：「不下蛋的鸡，

还有脸占着窝！」周永深一开始还安慰几句，后来就越来越沉默，最后变成了夜不归宿。

我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三十二岁，眼角已经有了细纹，

脸色因为频繁的激素治疗而显得蜡黄憔悴。和林妙妙那种鲜嫩饱满的青春，根本无法相比。

手机响起，是周永深。我接起来。他的声音带着酒意和不耐烦。「沈凝，

你非要跟我闹是不是？」「我没闹。」「没闹？那你刚才在妙妙那儿说的什么话？我告诉你，

妙妙必须搬进去住！你同不同意都一样！」我握紧手机。「周永深，你是不是忘了，

你能有今天，是靠谁起的家？」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是更大的怒火。

「你又想提这个是不是？是！我周永深是靠你沈家发的家！我欠你们沈家的！

所以我就活该断子绝孙吗？」「我不是不想生！是身体……」「别找借口！」

他粗暴地打断我。「你就是自私！怕疼怕辛苦！不肯再试一次！妙妙年轻，身体好，

一次就怀了双胞胎！这说明什么？说明问题根本不在我！」我听着他的咆哮，

心脏一点点冷下去。「所以，你是在怪我生不了孩子？」「不然呢？难道怪我？」他冷笑。

「沈凝，识相点，乖乖签字离婚，看在这些年的情分上，我不会亏待你。你要是再闹，

别怪我翻脸无情！」「离婚协议，我会签。」我平静地说。周永深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爽快，

愣了一下。「……你肯签？」「但我有个条件。」「什么条件？」「让你妈来跟我谈。

当初她是怎么求着我爸帮你的，现在，让她亲自来跟我说，这个婚怎么离。」

周永深恼羞成怒。「沈凝！你扯我妈干什么！」「不敢吗？那就别谈。」我直接挂了电话。

心脏跳得厉害，手也在抖。不是伤心，是气的。我曾经以为，即使爱情没了，

至少还有这么多年相伴的情分。现在看来，是我太天真。在传宗接代面前，情分一文不值。

3第二天中午，婆婆王秀英果然来了。她穿着一身崭新的香云纱旗袍，脖子上戴着粗金链子，

珠光宝气。一进门，就用挑剔的眼神打量了一下客厅。「这花瓶摆的位置不对，妨碍风水，

影响我孙子运势！」张妈站在旁边，不敢吭声。我坐在沙发上，没起身。「妈，您怎么来了？

」王秀英在我对面坐下，姿态拿得很足。「永深都跟我说了。沈凝啊，不是妈说你，

事到如今，你再闹也没什么意思了。」她叹口气，一副为我着想的样子。「你说你，

嫁到我们周家也七年了，这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为你看病吃药，花了多少钱？

永深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清楚。」「现在好不容易，妙妙怀上了，还是双胞胎，

这是天大的喜事！是我们周家的福气！」「你作为永深的妻子，周家的媳妇，

应该为大局面考虑，怎么能这么不懂事呢？」我看着她的嘴一张一合，想起七年前，

她拉着我的手，声泪俱下。「凝凝，阿姨知道永深配不上你，但他对你是一片真心！

你就当行行好，拉他一把，阿姨给你跪下了！」那时，周永深的公司资金链断裂，濒临破产。

是我求了我爸，注资救活了他的公司。现在，公司做大了，周家有钱了，我就成了「不懂事」

的了。「妈，您的意思是，让我把这个位置让出来，给林妙妙？」

王秀英被我的直接噎了一下，随即又端起架子。「话不能这么说！妙妙那孩子，懂事，

知道分寸。她说了，不在乎名分，只要孩子能名正言顺地生下来，叫她一声妈就行。」

「所以呢？」「所以，永深的意思呢，是先把离婚证领了。你放心，该给你的，一分不会少！

这栋别墅，你要是喜欢，就留给你。」我笑了。「妈，这房子本来就是我的。」

王秀英脸色一变。「你怎么还拧不清呢？现在是讨论房子是谁的时候吗？

是讨论我们周家的香火！」她越说越激动。「我们周家几代单传，不能到了永深这儿就断了！

你生不了，难道还要我们周家陪着你绝后吗？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我冷冷地看着她。

「当年您求我爸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您说，只要周家过了这个坎，

一辈子把我当祖宗供着。」王秀英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猛地拍了下桌子。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翻出来有意思吗？现在是你不下蛋！是你对不起我们周家！」我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试管做了三次，我打了多少针，吃了多少药，您儿子清楚。

医生说我子宫薄得像纸，再怀孕有生命危险，您也知道。」「不是我不想生，是您儿子，

你们周家，差点要了我的命！」王秀英眼神闪烁，语气软了些。「那……那也是个意外嘛！

谁知道你身体这么不争气……」「够了。」我打断她。「离婚协议，我会签。

但我有两个条件。」「第一，让周永深亲自来跟我谈。」「第二，林妙妙，

永远别想踏进这栋房子一步。」王秀英还想说什么，我直接对张妈说。「张妈，送客。」

王秀英气得脸色铁青，指着我。「沈凝！你别给脸不要脸！离了我儿子，

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我没理她，转身上了楼。关上房门，

还能听到她在楼下骂骂咧咧的声音。**在门上，缓缓滑坐在地。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不是因为委屈，而是觉得可悲。为我这七年错付的时光，为我曾经相信过的「真情」。

4周永深晚上还是来了。他脸色很难看，大概是听他妈添油加醋地学了一遍。

他把一份新的离婚协议摔在茶几上。「签吧。」我拿起来翻了翻。和之前那份差不多，

财产分割上，他倒是没太小气，分了我几处房产和一部分现金。但公司股份，只字未提。

那家公司，如果没有我父亲当初的注资和人脉，早就灰飞烟灭了。现在市值几十亿，

他想把我彻底踢出局。「公司的股份呢？」我放下协议，问他。周永深皱眉。「沈凝，

你别得寸进尺。公司是我一手做大的，跟你有什么关系？」「没有我爸，你有启动资金？

没有我舅舅的关系，你能拿到那个关键项目？」「那是以前！后来公司的发展，

全靠我周永深的能力！」我看着他理直气壮的样子，只觉得荒谬。「周永深，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拿到那个项目，回来抱着我哭的样子吗？你说老婆，没有你，没有你家，

我周永深什么都不是。」周永深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即被恼怒取代。「少提以前！

就说现在，你签不签？」「股份不给我，我不会签。」「你！」他猛地站起来，

指着我的鼻子。「我告诉你沈凝，这婚离定了！妙妙的肚子等不起！你要是再拖，

就别怪我用别的办法！」「什么办法？像上次一样，找人来家里闹？

还是去我爸妈留下的老房子里泼油漆？」上次吵架后，他为了逼我妥协，真干过这种事。

周永深眼神阴鸷。「你知道就好。沈凝，乖乖签字，拿着钱过你的舒服日子，对我们谁都好。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很累。「周永深，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他愣了一下，语气生硬。

「是你逼我的。如果你能大度一点，接受妙妙和孩子，我们本来可以好好过。」

我差点笑出眼泪。「大度？看着你和别的女人生孩子，叫大度？周永深，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良心？良心能当饭吃吗？良心能给我周家传宗接代吗？」

他彻底撕破脸，面目狰狞。「沈凝，我就明白告诉你，妙妙和孩子，我周永深要定了！你签，

好聚好散。你不签，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身败名裂，一无所有！」我平静地看着他发泄。

等他吼完，才缓缓开口。「周永深，你还记得赵强吗？」周永深的脸色骤然大变，

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名字。「你……你提他干什么？」赵强，

是他起家之初的一个合伙人。后来因为利益纠纷，被周永深用不太光明的手段踢出局，

据说下场很惨。这是周永深发家史上，最不愿被人提起的污点。「没什么，突然想起来了。」

我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气。「我记得他手里，好像还有些有趣的东西。比如……某些账本？

」周永深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死死地盯着我。「你什么意思？你怎么会知道赵强？

你到底知道多少？」我笑了笑，没回答。「协议放这儿，我会考虑。现在，请你离开。」

周永深站在原地，眼神变幻莫测，惊疑不定。他第一次，用这种看不透的眼神看着我。

以前在他眼里，我或许只是个有点小脾气，但很好拿捏的富家女。现在，他有点不确定了。

「沈凝，我警告你，别耍花样！」扔下这句色厉内荏的威胁，他匆匆离开，

背影甚至有些慌乱。我看着他的背影，收起脸上伪装的笑容。周永深，游戏才刚刚开始。

你以为林妙妙是上天赐给你的礼物？那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陷阱。

5我和闺蜜苏蔓约在常去的咖啡馆。她听完我的叙述，气得差点把咖啡杯捏碎。

「周永深这个王八蛋！当初追你的时候像条狗，现在翻脸不认人！还有那个林妙妙，

真是个**！你当初就不该帮她！」林妙妙，是我半年前在一个饭局上认识的。

那时她是个挣扎在温饱线的小网红，被无良老板骚扰，哭得梨花带雨。我一时心软，

帮了她一把，还介绍了一些资源给她。甚至带她参加过几次聚会，其中一次，周永深也在。

我怎么会想到，我亲手帮过的可怜女孩，会爬上我老公的床。「现在说这些没用了。」

我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那你打算怎么办？真离婚？太便宜他们了！」苏蔓愤愤不平。

「离，但不是现在。」我抬起头，看着苏蔓。「蔓蔓，有件事，需要你帮我。」「你说！

刀山火海，姐妹陪你！」「不用刀山火海。」我凑近她，压低声音。

「你表哥不是在税务局吗？我想让他帮我查点东西，关于永深集团近几年的税务情况。」

苏蔓瞪大眼睛。「你怀疑周永深……」「不是怀疑。」我打断她。「是确定。

他公司做大之后，手脚一直不干净，做假账、偷税漏税，只是做得隐蔽。赵强当年，

就是抓住了他的一些把柄，才被他往死里整。」苏蔓倒吸一口凉气。「凝凝，你这是要……」

「他不想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他舒坦。」我的眼神冷下来。「那对狗男女，

不是想要双胞胎，想要周家的家产吗？我倒要看看，等周永深一无所有，

甚至锒铛入狱的时候，林妙妙还会不会对他『真心相爱』。」苏蔓看着我，突然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