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故事杂篇
作者:浠水沐瑶
主角:玄清周刚青云
类别:奇幻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11-13 1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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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异故事杂篇》主角为玄清周刚青云,作者浠水沐瑶如沐春风的脑洞跟想象力,情节环环相扣,下面就给各位介绍一下。目光不自觉地飘向窗外。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墙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他突然想起了那扇钉死的门——豆包第一次出现异常,就……

章节预览

第一篇钉死的门九月的风还带着夏末的余温,周刚拖着行李箱站在老旧居民楼前,

仰头望了望斑驳的墙面。这栋楼盘踞在大学城边缘,红砖墙爬满枯萎的藤蔓,

像一道道干涸的血痕。中介说这里性价比极高,离学校步行只需要十分钟,

唯一的缺点是“有点旧”——此刻周刚才明白,“有点旧”三个字背后藏着怎样的破败。

三楼302室,钥匙**锁孔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像是金属在不情愿地**。推开门,

一股混杂着霉味与灰尘的气息扑面而来,周刚皱了皱眉,把行李箱拖进屋内。客厅不大,

阳光透过蒙着灰的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昏沉的光斑。他绕着屋子转了一圈,

卧室带着一个小阳台,厨房和卫生间紧挨着,一切都和中介描述的一致,

直到他走到厨房门口,目光落在了那扇门上。那是一扇深棕色的木门,

和屋子的老旧风格很搭,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门板与门框的缝隙里塞满了白色的石膏,

边缘还钉着一圈生锈的铁钉,钉子头深深嵌进木头里,像是要把什么东西永远锁在里面。

周刚伸手推了推,门板纹丝不动,石膏与铁钉将它封得严严实实,别说打开,

就连一丝缝隙都找不到。“这门怎么回事?”他拨通中介的电话,

指尖还残留着门板上灰尘的粗糙触感。电话那头的中介顿了顿,语气有些含糊:“哦,

那是以前的储物间门,早就不用了,房东怕里面积灰,就给封上了。你不用管它,不影响住。

”周刚“嗯”了一声,挂了电话,却总觉得那扇门像一只紧闭的眼睛,正无声地注视着他。

收拾完屋子已是傍晚,周刚把最后一箱书摆在书架上,窗外的天渐渐暗了下来。他打开灯,

暖黄色的灯光勉强驱散了屋内的阴冷,却照不亮墙角的阴影。那晚他睡得很沉,

直到第二天清晨被窗外的鸟鸣唤醒,才暂时把那扇钉死的门抛在了脑后。

开学后的日子忙碌而充实,周刚是计算机系的大三学生,专业课排得满满当当,

每天早出晚归,回到出租屋时多半已是深夜。他渐渐习惯了这里的老旧与安静,

只是偶尔在路过厨房时,会忍不住多看那扇门一眼。门板上的铁钉依旧生锈,

石膏也没有脱落的痕迹,像一个被遗忘的秘密,静静守在角落。变故发生在十月中旬。

那天周刚从校门口的流浪动物救助站领养了一只小狗,是只三个月大的柯基,腿短短的,

眼睛圆溜溜的,见人就摇尾巴,格外亲人。周刚给它取名叫“豆包”,抱着它回到出租屋时,

豆包还在他怀里好奇地东张西望,用小鼻子嗅着空气中的味道。

可当周刚抱着豆包走到厨房门口时,原本温顺的豆包突然炸毛了。它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吼,小身子一个劲地往周刚怀里缩,眼睛死死盯着那扇钉死的门,

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怎么了豆包?”周刚摸了摸它的头,试图安抚它的情绪,

可豆包的反应却越来越激烈,甚至开始发抖。周刚只好抱着它快步离开厨房,回到卧室后,

豆包才渐渐平静下来,蜷在他的腿上,小脑袋还时不时往厨房的方向瞟。从那天起,

豆包就像变了一只狗。白天它还能正常活动,跟着周刚在屋子里转圈,可一到晚上,

就变得格外胆小。周刚把它的狗窝放在客厅的沙发旁,可每当他准备睡觉时,

豆包就会扒着卧室的门,发出可怜的呜咽声。只要周刚不开门,它就会一直扒,

直到声音变得沙哑。起初周刚以为豆包是刚到新家不适应,便让它睡在卧室的地板上。

可即便如此,豆包每晚还是会惊醒好几次,对着空气狂吠。有一次周刚被它的叫声吵醒,

迷迷糊糊中看见豆包正对着卧室门口,毛发竖起,嘴里发出凶狠的低吼,可门口空无一人,

只有走廊里的灯光透过门缝,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子。更奇怪的是,

豆包的身体也开始变得虚弱。领养时医生说它很健康,可没过多久,

它就开始拉肚子、打喷嚏,精神也越来越差。周刚带着它跑了好几次宠物医院,

做了各种检查,却始终查不出病因。医生只能开些感冒药和止泻药,

可豆包吃了之后丝毫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瘦,原本圆滚滚的身子变得干瘪,

眼睛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周刚看着豆包日渐虚弱的样子,心里又心疼又烦躁。他开始怀疑,

是不是这出租屋有问题。有天晚上,他躺在床上,听着豆包在地板上发出微弱的呜咽声,

目光不自觉地飘向窗外。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墙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他突然想起了那扇钉死的门——豆包第一次出现异常,就是在厨房门口,

难道问题出在那扇门后面?他起身下床,轻手轻脚地走到厨房门口。夜晚的厨房格外阴冷,

即使隔着几步远,也能感觉到一股寒气从门板上渗出来。周刚蹲下身,

借着手机屏幕的光仔细观察门板。铁钉依旧生锈,石膏也没有松动,可在手机光的照射下,

他突然发现门板下方的缝隙里,似乎沾着一点暗红色的东西。他伸手摸了摸,

那东西已经干透了,质地粗糙,像是干涸的血迹。周刚的心猛地一沉,

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他想起中介含糊的解释,想起豆包的异常反应,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里浮现:这扇门后面,到底藏着什么?那天之后,

周刚再也无法在出租屋里待得安心。他开始失眠,总觉得屋子里有双眼睛在盯着他,

尤其是在晚上,耳边总能听到若有若无的脚步声,从厨房的方向传来,一步一步,

缓慢而沉重。他甚至不敢再靠近厨房,每次做饭都尽量快进快出,仿佛那扇门会突然打开,

从里面冲出什么可怕的东西。十二月初,豆包的病情突然加重,开始不吃不喝,

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周刚抱着它冲进宠物医院,医生检查后摇了摇头,

说豆包的器官已经开始衰竭,恐怕撑不过今晚。那天晚上,周刚守在豆包身边,

看着它微弱的呼吸一点点减弱,直到最后彻底停止。豆包的死成了压垮周刚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再也无法忍受这栋充满诡异的出租屋,第二天就联系了中介,提出退租。

中介起初还想挽留,可在周刚的坚持下,最终还是同意了。收拾东西时,

周刚几乎是逃着离开的,他没有再看那扇钉死的门一眼,仿佛多看一眼,

就会被什么东西缠住。搬回学校宿舍后,周刚的生活渐渐恢复了正常。他不再失眠,

也听不到奇怪的脚步声,只是偶尔想起豆包,心里还是会一阵难受。直到放寒假前,

他和室友闲聊时,无意间提到了那间出租屋。“你说的是那栋老楼?

”室友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我听说那栋楼里死过人,就在三楼的一个房间里。

”周刚的心猛地一跳:“怎么死的?”“好像是几年前,一个女大学生租住在那里,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死在了屋子里。”室友压低声音,“听说死状很惨,警察来了之后,

把那个房间里的一扇门给封了,说是要保护现场。后来房东把房子重新装修了一下,

又租出去了,只是没人知道,那扇门是不是还封着。”周刚的大脑一片空白,

室友后面说的话他一句也没听进去。他想起那扇钉死的门,想起门板下暗红色的痕迹,

想起豆包恐惧的眼神——原来中介没有骗他,那扇门后面真的是“储物间”,

只是里面储存的,是一段血淋淋的过去。从那以后,只要一想起那间出租屋,

周刚就会头皮发麻,一股寒意从脊椎窜上来。他甚至不敢再路过那栋老楼,每次从附近经过,

都会绕得远远的,仿佛那栋楼里藏着一只伺机而动的怪物,随时会把他拖进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周刚渐渐把这件事埋在了心底。他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可他没想到,

那间出租屋的阴影,会以另一种方式再次缠上他。那是一个周末的夜晚,

周刚写完作业后早早睡了。迷迷糊糊中,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302室。屋子里一片漆黑,

只有厨房方向透着一点微弱的光。他想开灯,却发现开关不管用,

手指触碰到的墙壁冰冷刺骨,像是刚从冰窖里拿出来的一样。“有人吗?”他喊了一声,

声音在空旷的屋子里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就在这时,

他听到了“吱呀”一声——那是石膏碎裂的声音。他猛地转头,看向厨房门口,

只见那扇钉死的门正在缓缓打开。生锈的铁钉一个个脱落,白色的石膏碎落在地上,

发出清脆的响声。门板一点点向内开启,里面一片漆黑,像是一个无底的深渊。周刚想跑,

可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一个黑色的影子从门后走了出来。那影子很高,裹在一件宽大的黑色斗篷里,

斗篷的帽子遮住了它的脸,看不见五官,只能看到一片漆黑。影子一步步向他走来,

每走一步,地面就会泛起一层白色的寒霜。

周刚能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影子身上散发出来,冻得他牙齿打颤。他想喊,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只能发出微弱的“嗬嗬”声。

影子走到他面前,停下了脚步。斗篷的边缘轻轻晃动,周刚隐约看到,

影子的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那是一把生锈的剪刀,剪刀尖上还沾着一点暗红色的痕迹,

和他当初在门板上看到的一模一样。就在这时,影子突然抬起手,斗篷的帽子滑落下来。

周刚的瞳孔猛地收缩,他看到了一张惨白的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睛空洞洞的,

像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而那张脸,赫然就是他在网上看到过的,

几年前死在302室的女大学生的照片。“你终于回来了。”女人的声音沙哑而冰冷,

像是从地底传来的一样,“我等了你好久。”她伸出手,冰冷的手指触碰到周刚的脖子。

周刚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凝固了,他想挣扎,却发现身体越来越僵硬,

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女人的脸离他越来越近,空洞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像是无数只细小的虫子。“不要……”他在心里呐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在女人的手指即将掐住他喉咙的瞬间,一阵尖锐的**突然响起——那是学校的上课**。

周刚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阳光透过宿舍的窗户照进来,落在他的脸上,

暖洋洋的。室友正在收拾书包,看到他醒了,笑着说:“你终于醒了,刚才睡得跟死猪一样,

叫都叫不醒。快起来吧,今天还有课呢。”周刚坐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那里没有冰冷的触感,只有一层薄薄的汗水。他看了看手机,已经是周一的早上八点,

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可那场梦太真实了,

真实到他现在还能感觉到脖子上残留的寒意,还能清晰地记得女人空洞的眼睛。

他掀开被子下床,腿还有些发软,走到窗边时,

无意间看向了大学城的方向——那栋老旧的居民楼,正静静地矗立在远处,

红砖墙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发什么呆呢?快走吧,不然要迟到了。

”室友拍了拍他的肩膀。周刚回过神,点了点头,拿起书包跟室友走出了宿舍。

走廊里回荡着学生们的说笑声,教室里老师正在讲课,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充满了生机与活力。可周刚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那间出租屋,那个女人,

还有豆包的死,就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永远刻在了他的心里。

他不知道那个女人为什么会找上他,也不知道那场梦是不是某种警告。他只知道,从那天起,

他再也没有做过那样的梦,可每当上课**响起时,他还是会下意识地摸一摸自己的脖子,

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恐惧。日子还在继续,周刚依旧是那个阳光帅气的大学生,

和同学们一起上课、打球、泡图书馆。只是在没人的时候,他会偶尔想起那间出租屋,

想起那扇钉死的门,想起那个黑色的影子。他知道,有些秘密,永远不会被忘记,有些恐惧,

永远不会消失。而他能做的,只是把那些恐惧埋在心底,继续过好自己的生活,

仿佛那场诡异的经历,只是一场短暂的幻觉。只是偶尔在深夜,当宿舍里一片寂静时,

他还是会想起豆包。想起那个夜晚,豆包对着空气狂吠的样子,想起它临死前虚弱的呼吸。

他总觉得,豆包其实是在保护他,保护他不被那个藏在门后的东西伤害。而他,

却没能保护好豆包。每当这时,周刚就会拿出手机,翻看豆包的照片。

照片里的豆包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摇着短短的尾巴,看起来格外可爱。他轻轻抚摸着屏幕,

喃喃自语:“豆包,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你放心,我会好好活下去的,

带着你的份一起。”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落在手机屏幕上,

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晕。周刚收起手机,闭上眼睛,渐渐进入了梦乡。这一次,

他没有再回到302室,也没有再看到那个黑色的影子。梦里,他又回到了领养豆包的那天,

阳光明媚,豆包在他怀里摇着尾巴,一切都那么美好,那么温暖。

第二篇千山雾三十岁的小宋是被一阵剧烈的头痛拽醒的。不是宿醉后的钝痛,

也不是偏头痛那种熟悉的跳痛,是像有无数根细针在太阳穴里扎,

扎得她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窗外天还没亮透,窗帘缝里漏进一点灰蓝的光,

屋子里却闷得像个密不透风的蒸笼,

空气里飘着股淡淡的煤烟味——是婆家的老煤炉又没封好。“妈,炉子是不是没盖严啊?

”小宋哑着嗓子喊,声音细得像根棉线。她昨天就有些感冒,鼻塞咽痛,夜里咳了半宿,

这会儿浑身骨头缝都疼,连翻身都得咬着牙。门外没动静。过了好一会儿,

才传来婆婆趿着拖鞋走路的声音,慢悠悠的,带着点不耐烦:“哪能呢,

我昨晚特意看了三遍。你就是感冒没好利索,娇气劲儿又上来了。”煤烟味还在飘,

比刚才更明显了些。小宋想撑起身子去开窗户,可胳膊像灌了铅,刚抬到一半就坠了下去。

头痛突然加剧,眼前开始冒金星,耳边嗡嗡响,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飞。

她模模糊糊看见婆婆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姜汤,嘴一张一合的,

可她说的话小宋一句也听不清了。“我……有点喘不上气……”小宋想再说点什么,

却发现自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意识像被一块湿抹布裹住,一点点往下沉,

最后彻底陷进了黑暗里。她再醒过来时,人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输液管里的药水一滴滴往下落,映着天花板上惨白的灯光。丈夫李伟坐在床边,

眼睛里全是红血丝,见她醒了,忙凑过来:“感觉怎么样?医生说你是煤气中毒,

再晚送过来半小时,就危险了。”小宋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发疼:“我妈呢?她没事吧?

”“妈没事,就有点轻微头晕,输了两瓶液就回家了。”李伟递过一杯温水,

“医生说可能是炉子烟囱堵了,煤烟倒灌进来。你也是,不舒服怎么不早点喊我?

”小宋没说话。她想起昏迷前那股越来越浓的煤烟味,想起婆婆说“特意看了三遍”,

心里莫名地发慌。那感觉很奇怪,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处推了一把,

把本该散去的煤烟都堵在了屋子里。出院回家那天,天阴沉沉的。刚走到婆家胡同口,

前院张婶家的大黄狗突然冲了出来,对着小宋狂吠。那狗平时挺温顺的,见了谁都摇尾巴,

今天却像疯了一样,龇着牙,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吼,爪子在地上刨着土,

要不是铁链子拴着,差点就扑到她身上了。“大黄!别叫了!”张婶从屋里跑出来,

使劲拽着狗链子,“这是咋了?平时见小宋不是挺亲的吗?”大黄还在叫,

眼睛死死盯着小宋,那眼神里的凶狠,让小宋浑身发冷。她下意识地往后退,脚下没注意,

踩空了台阶,重重地摔在地上。手被地上的碎石子划破了,渗出血来,可她顾不上疼,

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上来,顺着脊梁骨往头顶爬。“你没事吧?”李伟赶紧把她扶起来,

“这狗今天真是邪门了。”小宋摇摇头,说不出话。她低头看着自己被划破的手,

血珠慢慢渗出来,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掏空了一块,空落落的,连疼都变得不真切了。

从那天起,小宋就像变了个人。以前她爱说爱笑,家里家外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现在却总是沉默寡言,眼神也变得恍惚,常常坐在椅子上发呆,半天都不动一下。

洗衣服能把洗衣粉当成盐倒进去,做饭能忘了关火,连给孩子辅导作业,

都能盯着课本上的字看半天,不知道在想什么。更奇怪的是,她的身体越来越差。

感冒好了又犯,犯了又好,总也断不了根。夜里经常做噩梦,

梦见自己掉进一个黑漆漆的洞里,怎么爬都爬不出来,洞里有个模糊的影子跟着她,

她一回头,那影子就不见了。醒来时一身冷汗,心跳得像要蹦出来。亲戚朋友们来看她,

见她这模样,都跟着着急。“小宋啊,你是不是产后没恢复好?”大姑姐坐在炕沿上,

握着她的手,“女人三十岁正是身子骨该硬朗的时候,你这总生病可不行。

”“我看是体质太差了。”二姨婆插了句嘴,她年轻时在村里当过接生婆,总爱给人出主意,

“你看你这脸,一点血色都没有,肯定是气血不足。得多出去走走,晒晒太阳,锻炼锻炼,

把阳气提上来。”“对对对,锻炼好。”婆婆也在一旁附和,“咱们这儿不是有座千山吗?

好多人都去爬山,说是能强身健体。你没事就去爬爬,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比在家待着强。

”小宋没反驳。她觉得自己现在像个生锈的零件,动一下都费劲,可看着大家期盼的眼神,

她还是点了点头。或许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出去走走,身体就能好起来了。周末那天,

天难得放晴了。李伟要上班,小宋自己背着个双肩包,里面装了瓶水和几块面包,

坐公交车去了千山。车开到山脚下时,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

暖融融的,可小宋还是觉得冷。她裹了裹身上的外套,下了车,抬头往山上看。

千山的名字不是白叫的,连绵的山峰一座连着一座,像一条卧着的巨龙,

山顶被一层薄薄的云雾裹着,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山脚下的树木已经开始泛绿,

嫩芽从枝桠间冒出来,带着点怯生生的嫩黄,风一吹,树叶“沙沙”响,像是在跟她打招呼。

进山的路是用青石板铺的,被游人踩得光溜溜的,边缘处还长着些青苔,湿漉漉的。

小宋沿着石板路往上走,一开始还觉得轻松,可走了没一会儿,就开始喘粗气。

她的腿像灌了铅,每走一步都觉得沉重,喉咙里又干又痒,忍不住咳嗽起来。

路边的风景其实很好。有潺潺的溪水从山上流下来,水很清,能看见水底的鹅卵石,

偶尔还有几条小鱼游过,尾巴一摆,就没影了。溪边的野花也开了,粉的、黄的、紫的,

星星点点地散在草丛里,凑近了闻,还能闻到淡淡的花香。有几只小鸟在树枝上跳来跳去,

叽叽喳喳地叫着,声音清脆悦耳。可小宋没心思看这些。她的头又开始疼了,

不是之前那种针扎似的疼,是昏沉沉的,像裹了一层厚厚的棉花。眼前的景物开始变得模糊,

青石板路好像在晃动,路边的树木也像是变成了一个个模糊的影子,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她觉得自己像是在梦里,脚步轻飘飘的,不知道自己在往哪里走。“小心点,姑娘。

”一个带着口音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小宋回头一看,是个背着背篓的老农,

手里拿着一把镰刀,正看着她。“这山路滑,你慢着点走,别摔着了。”小宋点点头,

想说声谢谢,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觉得自己的舌头像打了结,

连简单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老农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背着背篓慢慢往上走了,

背影很快就消失在树林里。小宋接着往上爬。越往上走,雾气越浓。刚才还能看见的阳光,

现在完全被云雾遮住了,周围白茫茫的一片,只能看见眼前几米远的路。

空气里带着股潮湿的寒气,吸进肺里,凉丝丝的,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觉得双腿越来越沉,呼吸越来越急促。眼前的雾气越来越浓,

像是有无数根白丝缠在她身上,让她动弹不得。她想停下来歇会儿,可刚一停下,

就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的青石板路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漆漆的悬崖。“啊!

”小宋惊叫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倒去。她能感觉到风从耳边吹过,带着股冰冷的气息,

下面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像是要把她吞进去。她的手在空中乱抓,想抓住点什么,

可什么都抓不到。就在这时,她的手腕突然被一只温热的手抓住了。那只手很有力,

死死地拽着她,不让她往下掉。“姑娘,你咋这么不小心啊!”一个洪亮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小宋抬头一看,是个穿着灰色运动服的大爷,头发花白,脸上满是皱纹,可眼神很亮。

大爷一手拽着她的手腕,一手紧紧抓着旁边的护栏,脸上的青筋都绷起来了。“快,

抓紧我的手,往上爬!”大爷喊着,使劲往上拉。小宋这才回过神来,

刚才的恐惧像潮水一样涌上来,让她浑身发抖。她死死地抓着大爷的手,

用尽全身力气往上爬。大爷也在使劲,两人一起用力,终于把她拉了上来。小宋瘫坐在地上,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冷汗把衣服都湿透了。她看着刚才差点掉下去的地方,

那里是一道陡峭的悬崖,下面被厚厚的云雾遮住,根本看不见底。如果不是大爷及时拉住她,

她现在已经摔下去了。“姑娘,你没事吧?”大爷蹲下来,看着她,

“刚才看你走路恍恍惚惚的,是不是不舒服啊?”小宋摇摇头,

声音带着哭腔:“我……我不知道,刚才突然就晕了,什么都看不见了……”大爷叹了口气,

从口袋里掏出一瓶水,递给她:“喝点水吧。看你这样子,肯定是没休息好,又有点低血糖。

这山上雾气大,容易让人头晕,你可得小心点。”小宋接过水,拧开盖子喝了几口。

温水顺着喉咙流下去,稍微缓解了一点喉咙的干渴,也让她混乱的思绪稍微清晰了些。

她看着大爷,心里满是感激:“大爷,谢谢您,刚才要是没有您,我就……”“嗨,不用谢,

谁看见都会帮忙的。”大爷摆摆手,“你要是不舒服,就别往上爬了,赶紧下山吧。

安全第一。”小宋点点头。她现在也没心思爬山了,刚才的一幕让她心有余悸。

她慢慢站起来,腿还有点软,大爷扶了她一把:“慢着点,别着急。”小宋顺着原路下山。

刚才上山时没心思看的风景,现在一一映入眼帘。雾气已经散了些,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下来,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溪水潺潺,小鸟叽叽喳喳,

野花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一切都那么真切,那么生机勃勃。可小宋的心里却沉甸甸的。

她想起煤气中毒那天的奇怪感觉,想起被大黄狗追着咬的恐惧,

想起刚才差点掉下山崖的惊险。这些事情,好像都不是巧合。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跟着她,

在暗处看着她,时不时地出来吓她一下,让她不得安宁。走到山脚下时,天已经快黑了。

夕阳把天边的云彩染成了橘红色,映着连绵的山峰,美得像一幅画。小宋回头看了一眼千山,

山顶的云雾还没散,朦朦胧胧的,像是藏着什么秘密。她不知道自己下次还会不会来这里,

也不知道那个跟着她的东西什么时候才会离开。她只知道,三十岁这一年,

她的生活好像被什么东西改变了,再也回不到以前的样子了。她裹紧了身上的外套,

加快脚步往公交车站走去,身后的千山渐渐被夜色吞没,只留下一片模糊的影子,

在暮色中静静矗立着。第三篇万人坑陈青林第一次看见那片竹林冒白雾,

是七岁那年的三伏天。四川盆地的七月能把石板晒裂,他光着脚在晒得发烫的院坝里追蜻蜓,

鞋底沾着的泥块被烤得发硬,踩在地上咯吱响。奶奶在堂屋门口摇着蒲扇喊他进屋喝绿豆汤,

他却瞥见后山坳那片墨绿——别家的竹林到了夏天都蔫头耷脑,叶子打卷泛着黄,

唯独那片楠竹青得发黑,像一块浸在水里的墨锭,连风刮过都没半点声响。“去不得!

”奶奶的声音突然尖了,手里的蒲扇“啪”地拍在石桌上,“那片林子邪性,

你敢迈进去一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陈青林缩了缩脖子,还是忍不住回头。

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一直伸到竹林边上,可那片阴影却像活的,

硬生生把他的影子截在外面,连一丝光都透不进去。他吸了吸鼻子,

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不是竹叶的清香,也不是泥土的腥气,是种发闷的腐味,

像暴雨后埋在土里的死老鼠,若有若无地飘过来,钻进他的鼻孔里。往后的日子,

他总忍不住往那片竹林跑。有时候是放学路上绕个弯,

有时候是帮家里放牛时故意把牛赶到附近。每次靠近,身上的汗立马就凉了,

不是树荫下的清爽,是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冷,哪怕是三十多度的天,

也能让他胳膊上的汗毛竖起来。有一次他蹲在竹林边上捡弹珠,弹珠滚进了林子深处,

他刚要追,就听见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有人在踩竹叶,又像有小孩在低声笑。

他吓得魂都飞了,连弹珠都没敢捡,连滚带爬地跑回了家。奶奶见他脸色发白,追问了半天,

才知道他又去了那片竹林。那天晚上,奶奶把他拉到神龛前,点了三炷香,

烟味呛得他直咳嗽。“那不是普通的林子,”奶奶的声音压得很低,眼睛盯着神龛上的牌位,

“底下是个大坑,民国三十一年闹饥荒,饿死的、病死的,还有没活过周岁的娃娃,

都往里面扔。后来填了土,种了竹子,可那地方……阴气重得很。”陈青林听得头皮发麻,

却又忍不住问:“奶奶,那里面真的有鬼吗?”奶奶没说话,只是用手指了指他的额头,

又指了指神龛上的香。香灰簌簌地掉下来,落在供桌上,像一层薄薄的雪。那天晚上,

他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站在竹林里,脚下的泥土软得像棉花,一踩就往下陷。他想跑,

却看见无数只手从泥土里伸出来,抓他的脚踝,那些手又冷又硬,指甲缝里还沾着黑泥。

他吓得大叫,醒来时发现自己浑身是汗,枕头都湿了一大片。日子一天天过去,

陈青林渐渐长大了,从村里的小学考上了乡中学。青春期的少年总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怕,

以前对竹林的恐惧,慢慢变成了炫耀的资本。

他常常跟同学说自己小时候敢在竹林边上待一下午,说得眉飞色舞,直到有一次,

班里的“小霸王”李建军跟他打赌。“你要是真不怕,敢不敢七月半去那片竹林练胆子?

”李建军叼着根烟,斜着眼睛看他,“我听我爷爷说,那地方有个秘法,身披蓑衣,

头顶三片瓦,带一叠纸钱,看见脚就丢一张,不能看脸,看了会疯。你要是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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