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陈浩李薇是一位普通的年轻人,在心跳疑云的小说中,他意外发现自己拥有了超能力。从此之后,他踏上了一段充满冒险和挑战的旅程,与邪恶势力斗争,保护世界的安全。这部短篇言情小说将带领读者进入一个充满惊喜和震撼的故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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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分百保过”,这句承诺像魔咒,蛊惑了无数像我一样挣扎的考生。考研成绩一出,
我竟名落孙山,天旋地转。机构客服冰冷的声音通知我:“您不符合‘保过’条件,
所有学费概不退还。”这不是学生不努力,这是机构设下的死局。
讲师曾鼓励我们“灵活”处理某些证明。他的“建议”,就是机构设下的精准陷阱。
01手机屏幕亮起的那一刻,我的心脏骤然停跳。页面加载的白色进度条,
像一条缓慢蠕动的白色虫子,一寸寸啃噬着我的神经。我攥着手机,手心里的汗黏腻湿滑,
几乎要握不住。周围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我自己沉重到炸裂的心跳声。终于,
页面跳转。那两个猩红色的汉字——“未录取”,像两枚烧红的烙铁,
狠狠地烫在我的视网膜上。世界在我眼前瞬间坍塌,碎裂成无数旋转的黑白碎片。
我死死盯着那三个字,呼吸彻底停滞,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嗡鸣作响,
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被撕碎的声音。是我父母一辈子的积蓄,
他们那笔准备用来养老的棺材本,被撕碎的声音。我不知道自己呆坐了多久,直到手机震动,
一个陌生的号码跳动在屏幕上。我木然地接起。“您好,是林夕女士吗?
”电话那头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语调机械,没有一丝温度。
“我是‘启航未来’考研的客服。系统查询到您的考研初试成绩未通过,我们对此表示遗憾。
”我的喉咙干涩发紧,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同时,系统后台数据显示,
您在协议期内未满足‘全程打卡’以及‘作业提交率95%’等条款,
根据您签署的‘至尊保过协议’第7条第3款,您不符合退费条件,所有学费概不退还。
”“什么?”我猛地回过神,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你说什么?不退款?
”客服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耐烦:“是的,林女士,协议里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
”“可是……可是打卡我是补过的!作业我也是交了的!”我急切地辩解,
声音不受控制地拔高。“系统记录显示,您有多达二十三次的打卡记录为后期集中补签,
这不符合‘全程按时打卡’的规定。另外,您的政治论述题有四次提交记录为空白文档,
这不计入有效提交,因此作业提交率仅为91.3%,低于95%的标准。
”她报出的数字精准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冷的锥子,扎进我的心脏。
我大脑一片轰鸣。挂断电话,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到书桌前,
从一堆复习资料底下翻出了那份用我全家血汗钱换来的“至尊保过协议”。薄薄几页纸,
此刻却重得我几乎拿不起来。协议上密密麻麻的条款,像一张早就织好的精密捕兽网,
而我就是那只一头扎进去的蠢货。第七条第三款,加粗的字体,
清晰地罗列着十几项不予退款的“违规”条件。每一个“违规”点,
都精准地命中了我自以为是的那些“小聪明”。我的目光凝固了。脑海里,
一个温和儒雅的身影浮现出来。是机构的明星讲师,张远。我最崇拜的,
被所有考生奉为“考研路上的指路明灯”的张远老师。我清楚地记得,
在一次冲刺阶段的线上直播课上,他对着屏幕上万名学生,
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微笑说:“同学们,我知道大家现在压力很大,时间很宝贵。
有些形式上的东西,咱们可以‘灵活’一点嘛。”“比如那个打卡,说实话,
机构设置它只是为了督促大家,但如果哪天忘了,或者太累了,
没必要为了这个影响复习节奏。咱们有补卡的机会,不是吗?集中处理一下,
省下来的时间多背两个单词,不香吗?”“还有作业,尤其是那些开放性的论述题,
老师看重的是你们的思路,不是字数。有时候没时间写完,先提交一个文档占上位置,
避免系统判定你迟交扣分,后面有空了再慢慢完善嘛。重在理解,
别让**束缚了你们的效率。”当时,聊天区里满屏都是“张老师yyds!
”“太体贴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也一样,
把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当成金科玉律。我以为这是前辈的经验之谈,
是体恤我们考生的“高情商”表现。我以为我找到了学习的“捷径”。可现在,
这些“灵活”的建议,不偏不倚,正好对应了协议里每一条“违…规…行…为”!
一股寒意从我的脊椎骨缝里猛地窜起,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那种被设计、被玩弄、被当成傻子一样戏耍的耻辱感,
比落榜本身带来的打击还要沉重千百倍。我感到被自己最信任的人,从背后狠狠捅了一刀,
刀刃上还淬满了剧毒。“啊——!”我再也抑制不住,喉咙里爆发出野兽般痛苦的嘶吼。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努力白费了,这是我全家的希望崩塌了,
这是我所有孤注一掷的信任被彻底背叛了!我瘫坐在冰冷的木地板上,死死抓着那份协议,
指甲因为用力而泛白断裂。墙上,还贴着那张我从机构宣传册上剪下来的海报。海报上,
张远老师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笑容温和,眼神真诚,背景是四个大字——“信赖之选”。
此刻,那张曾让我感到无比安心和鼓舞的笑脸,在我眼中,却狰狞如魔鬼。原来,
“灵活”是通往深渊的唯一捷径。而他,就是那个微笑着,亲手把我推下去的人。我抬起头,
绝望地看着天花板。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滑落,灼烧着我的皮肤。但在我心里,
一簇微弱的火苗,却在无尽的黑暗和冰冷中,被这滔天的愤怒和屈辱点燃了。它叫,复仇。
02第二天,我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拨通了机构的投诉专线。我必须再试一次,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也不能放弃我爸妈的血汗钱。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您好,
启航未来。”还是那种毫无感情的语调。我强忍着声音里的颤抖,
尽可能条理清晰地叙述我的情况,重点强调了是张远老师的建议引导我这么做的。“林女士,
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是……”电话那头的男人清了清嗓子,语气里透着一股居高临下的敷衍。
“张远老师作为我们机构的资深讲师,他的教学建议是从普遍的学习规律出发,
目的是为了提高大家的学习效率。您可能对他的话有所误解。”“我误解?
”我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他亲口说‘可以灵活处理’,‘集中补卡’,
‘先提交占位置’,几万名学生都听到了!这难道还有第二种解释吗?
”“老师的建议仅供参考,最终的执行标准还是要以您签署的协议为准。白纸黑字,
具有法律效力,您签字的时候就应该清楚这一点。”对方的语气开始变得冰冷而强硬。
“而且,您有任何证据证明是张老师亲口引导您个人这么做的吗?有录音还是有聊天记录?
如果没有,那您的指控就属于单方面臆测,我们无法采纳。”他的话像一记重锤,
狠狠砸在我胸口,砸碎了我心中最后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证据?我上哪去找证据?
直播课的内容早就无法回看,谁又会想到去对自己崇拜的老师说的每一句话都进行录音?
他们早就把一切都算计好了。“这位同学,”男人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显而易见的讥讽,
“考研失败不是世界末日,但把自己的失败归咎于别人,是一种很不成熟的行为。成年人了,
要学会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与其在这里胡搅蛮缠,不如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问题。
”“嘟…嘟…嘟…”电话被无情地挂断。我握着手机,浑身都在发抖,不是因为冷,
是因为气。那种被彻底羞辱、被当成一个无理取闹的小丑对待的感觉,让我几欲作呕。
原来在他们眼里,我们这些交了巨额学费的考生,一旦失去了价值,
就成了可以随意打发和嘲弄的垃圾。不,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点开那个将近五百人的考研交流群,这个群是当初报班时机构建的,
现在已经成了各种小道消息和情绪宣泄的集散地。我深吸一口气,
颤抖着打下一行字:“有没有报了‘至尊保过班’没考上,
又被机构以‘违规’为由拒绝退款的同学?”消息发出去,像石沉大海,半天没有回应。
群里大部分人都在讨论复试和调剂,一片喜气洋洋。我的问题夹在其中,显得那么不合时宜,
那么刺眼。一种巨大的孤独感和无力感将我淹没。就在我准备放弃,
以为自己是唯一的倒霉蛋时,一个头像是个黑色代码块的ID突然冒了出来。
“代码狂人”:“我。他们说我打卡次数不够。”紧接着,又有几个人小心翼翼地附和。
“花开半夏”:“我也是,说我作业提交晚了。”“追风少年”:“+1,理由一模一样。
客服还把我给怼了一顿,气死我了!”我的心猛地一跳。果然不是个例!就在这时,
“代码狂人”突然甩出了一张截图。那是一段音频文件的播放界面,
文件名赫然是:“张远-冲刺技巧-灵活变通.mp3”。他发了条消息:“这个,
你们听过吗?”群里瞬间炸了。“**!这不是张老师那次讲座说的吗?”“对对对!
就是他让我们‘灵活’一点的!”“我就是听了他的话才集中补卡的!原来不止我一个!
”看着屏幕上一条条愤怒的控诉,我感觉自己冻僵的血液终于开始重新流动。
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立刻点开“代码狂人”的头像,发去了好友申请。申请秒过。
我没有废话,直接开门见山:“你好,我是林夕。关于机构拒不退款的事,
我怀疑这不是偶然,而是一个针对我们所有‘保过班’学员的骗局。”对方沉默了片刻,
回复的语气带着一丝警惕:“怎么说?
”我将我的经历、我对张远老师的怀疑、以及那份处处是陷阱的协议,和盘托出。
“……我怀疑,张远就是机构安插在我们中间的‘内鬼’,他那些所谓的‘灵活建议’,
就是为了诱导我们‘违规’,好让他们有理由名正言顺地吞掉我们的学费。”这次,
对方的回复快了很多,字里行间带着压抑不住的震惊和愤怒。“我叫陈浩,计算机系的。
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但没你分析得这么透。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帮人也太他妈的黑了!
”“他们就是黑!”我打字的手指都在抖,“所以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必须反击!
”“反击?怎么反击?我们没权没势,人家有法务团队,有公关团队,我们拿什么跟他们斗?
”陈浩的语气透着一股技术宅特有的悲观和理性。“我们有真相。”我盯着屏幕,
一字一句地敲下,“我们还有……更多的受害者。只要我们能把所有被骗的人都团结起来,
我们就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手机那头,陈浩久久没有回复。
就在我以为他退缩了的时候,屏幕上跳出一条新消息。“好。**了。”“我是学计算机的,
他们服务器里的东西,或许……我可以试试。”看着这句话,我的眼前仿佛亮起了一道光。
一道在绝望的深渊里,微弱,却无比坚定的光。03我和陈浩的联盟,在那个深夜正式成立。
我们约定,由我负责联络更多在群里发过牢骚的受害者,
收集他们的“违规”记录和故事;由陈浩负责技术层面,
尝试从机构的网站、APP等公开渠道,挖掘任何有用的数字痕迹。我们的秘密行动,
像在黑暗中潜行的两只孤狼。然而,我们还是低估了对手的警惕性和行动力。第二天一早,
我再次点开那个考研交流群时,心猛地沉了下去。
群公告赫然更新了一条:“为维护良好的交流环境,禁止发布与学习无关的负面信息,
违者将被移出群聊。”昨晚所有关于“退费难”的讨论,包括陈浩发的那张音频截图,
全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未存在过。几个昨晚发言最激烈的同学,
ID已经变成了灰色,显示“已被群主移出群聊”。一股凉意爬上我的背脊。
机构的反应太快了,快到不正常。这说明他们不仅心虚,
而且内部有一套极其高效的舆情监控和处理机制。我赶紧给陈浩发消息,他那边的情况更糟。
“我昨晚收藏的几个有张远‘灵活论’的课程回放链接,今天全都失效了。
我发布的几个关于‘保过班陷阱’的帖子,在各大考研论坛和贴吧里,
几乎是发出去就被秒删。”他发来一个无奈的表情。“他们的网络公关能力,
比我想象的要强得多。”紧接着,我的手机收到一条匿名短信,只有一个手机号,
没有任何文字。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用备用手机打了过去。电话接通,
对面是一个经过处理的,听不出男女的电子音。“林夕同学是吧?”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别在网上乱说话。你家住在哪,父母在哪上班,我们都清楚。
考研失败已经够让你爸妈操心了,别再给他们添麻烦,自毁前程。”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却每一个字都像毒蛇的信子,舔舐着我最脆弱的软肋。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
紧紧攥住了我的心脏。他们不仅知道我是谁,还知道我的家庭信息!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商业纠纷了,这是**裸的威胁!我挂断电话,浑身冰冷,
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和恐惧席卷了我。我只是一个普通学生,
我拿什么去对抗一个组织严密、手段狠辣,甚至可能涉黑的庞大机构?放弃吗?
就这么让他们吞掉我爸妈的养老钱,还要被他们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威胁和嘲弄?不!
我不能!我越是害怕,心里的那股狠劲就越是被激发出来。就在我濒临崩溃之际,
陈浩的消息再次传来,带着一丝兴奋。“我发现了一个东西!你快看!
”他发来一个隐藏得极深的网址链接。我颤抖着手点开,
浏览器跳转到一个看起来像是机构内部测试用的页面,
标题是——《“至尊保过”学员补救计划(V3.5版)》。我屏住呼吸,
一行一行地往下看。条款写得极其复杂,绕来绕去,
一个:如果学员因为个人操作失误(比如打卡、作业等问题)导致不符合“保过”退费条件,
机构本着“人文关怀”的原则,提供一个“补救”机会。学员可以签署这份补充协议,
进入“二次冲刺”阶段。但前提是,必须满足一系列近乎变态的高标准,比如,
“在后续三次全真模拟考中,总分排名必须连续进入前10%”,
以及“专业课单科成绩提升30%以上”。而最关键的是最后一句话。“签署本补救计划,
需额外缴纳‘特殊辅导费’人民币一万九千八百元。”我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胸口剧烈地起伏。我终于明白了!我终于明白整个骗局的完整闭环了!第一步,
用“百分百保过”的噱头,骗我们签下主协议。第二步,由“内鬼”张远出马,
用“灵活处理”的糖衣炮弹,诱导我们“主动违规”。第三步,在我们落榜后,
用协议条款卡住我们,拒绝退费。第四步,在我们绝望之际,抛出这个所谓的“补救计划”,
进行二次收割!他们根本就不是奔着退费来的,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退一分钱!
我们的“违规”,恰恰是他们设计好的生财之道!张远的“灵活”,就是把我们从一个坑,
精准地踹进另一个更深的坑里的那只脚!眼前仿佛揭开了一座巨大冰山的一角,
露出了底下那狰狞、冷血、贪婪到极致的真实面貌。我的愤怒不再是单纯的绝望,
而是混合了被愚弄的屈辱和洞悉真相的清醒。我握紧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咯咯作响。
“王八蛋……”我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我发誓,我一定要把他们这身伪善的画皮,
当着所有人的面,一片一片地撕下来!04我和陈浩都意识到,
这个“补救计划”是比主协议更恶毒、也更核心的证据。
它证明了机构对学员“违规”这件事,是有预案、有组织的。但光有这个还不够,
它只能证明机构贪婪,还无法将矛头直指张远。“我必须再联系一次张远。”我对陈浩说。
“你疯了?他们刚威胁过你!”陈浩在电话那头失声叫道。“就是要让他们觉得我怕了,
我走投无路了,只能回头求他们,他们才会放松警惕。”我的声音异常平静。
“我要让他亲口承认,他知道这个‘补救计划’,甚至,他就是推荐我们去签这个计划的人。
”在陈浩的技术支持下,我给我的手机安装了一个绝对可靠的通话录音软件。
我找到张远的私人微信——那是当初他作为“优秀学员导师”主动添加我的。我深吸一口气,
开始编辑信息。我没有质问,没有愤怒,
我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彻底被打垮、天真到愚蠢的受害者。“张老师,对不起打扰您。
我……我考研失败了。机构说我违规了,不给退费,
我爸妈的钱……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好绝望,老师,您能帮帮我吗?”我字斟句酌,
每一个字都透着无助和哀求。我甚至配上了一个流泪的表情。发出去后,是漫长的等待。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酷刑。三个小时后,张远的头像终于跳动了一下。回复简短而冰冷,
像一块没有温度的石头。“同学,学习是自己的事。我提供的只是方法论,
实践还是要靠个人。”我的心沉了下去。他想撇清关系。我没有放弃,
继续用卑微的语气哀求:“可是老师,
我真的是听了您的建议才……机构现在抓住那些打卡和作业的问题不放,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您那么受机构器重,您能不能帮我说句话?或者,告诉我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这次,
他回复得很快。“如果连最基本的协议条款都无法遵守,那也是您自己的问题。”紧接着,
他又补了一句,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我心中所有的伪装。“年轻人,
别总把自己的失败归咎于别人。世界是很‘灵活’的,
但不是每个人都能驾驭得了这份‘灵活’。”我盯着那句话,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然后又轰然沸腾。高高在上的蔑视。毫不掩饰的嘲讽。他根本没把我当成他教过的学生,
在他眼里,我只是一个被他的“智慧”轻松收割的蠢货,一个活该被骗的笨蛋。
他甚至在享受这种智力上的优越感,享受这种玩弄别人命运于股掌之上的**。
“好一个‘灵活’,好一个‘驾驭’!”我猛地将手机摔在床上,
胸口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起伏,牙齿咬得咯吱作响。眼眶里涌上滚烫的液体,
但我没有让它流下来。哭有什么用?我要他笑不出来!我捡起手机,拨通了他的微信语音。
他居然接了。“林夕同学,还有什么事吗?我很忙。”他的声音还和直播课上一样,温和,
磁性,但此刻听在我耳里,却充满了令人作呕的伪善。“张老师,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带着哭腔和最后一丝希望,“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不该给您添麻烦。我就是想问问,我这种情况,还有没有可能……补救一下?
我听说机构好像有什么……补充条款?”我故意把话说得含糊,像是在试探。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哦?你从哪听说的?”他的语气里透着一丝不易察れません的警觉。
“我……我在群里听别的同学提了一嘴,但他们也说不清楚。老师,您是内部的人,
您肯定知道。求求您了,只要能把钱拿回来一部分,让我做什么都行!”我把姿态放得极低。
张远似乎放松了警惕,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成年人对小孩子的宽容和怜悯。
“你这孩子,就是太天真。好吧,看你这么可怜,我给你指条路。”来了!
“我们机构确实有一个‘二次冲刺’的计划,
是针对你这种有潜力但因为一些‘小失误’而没达标的同学。你主动去联系你的教务老师,
就说你想申请‘补救计划’,他们会告诉你具体流程的。”“不过我得提醒你,
”他的声音压低了一些,带着一种“我这是在帮你”的亲切感,“那个计划要求很高的,
当然,费用也不低。你自己考虑清楚。毕竟,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算问题,不是吗?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算问题……”我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
嘴里泛起一股铁锈般的腥甜。我挂断电话,立刻将那段完整的,清晰无比的录音,
发给了陈浩。陈浩回了我三个字:“他死定了。”是啊。他死定了。
我要让他为他口中那份高高在上的“灵活”,付出他根本驾驭不起的代价。
05孤军奋战的感觉太可怕了。机构的威胁像一团阴云笼罩在我头顶,
我和陈浩收集到的证据,虽然在我们看来已经足够震撼,但我们都清楚,
仅凭我们两个学生的力量,想把这些东西递交到能一锤定音的地方,难如登天。
“我们需要媒体。”深夜的视频通话里,我看着屏幕上陈浩疲惫但依旧专注的脸,
声音因为决绝而显得有些嘶哑。“我们需要一个能把这件事捅出去的人,
一个能让这件事被全社会看到的人。”陈浩眉头紧锁:“媒体?谈何容易。我们这点事,
在人家眼里可能就是个普通的消费纠纷。没有足够分量的爆点,没人会理我们。
”“有爆点的。”我的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那里是陈浩刚刚做好的一份数据分析报告。
通过对机构官网、APP下载数据、以及各大社交平台用户评论的交叉分析,
陈浩发现了一个惊人的规律:近半年来,所有投诉“保过班”不退费的用户,
IP地址高度集中在几个二三线城市;他们的报班时间,普遍比其他学员晚一到两个月,
恰好是考研冲刺期;更关键的是,他们中超过80%的人,在报班前的入学测试中,
成绩都处于中下游。“他们不是在随机诈骗。”我指着屏幕上的数据,一字一句地说,
“他们是在利用大数据精准筛选!
筛选出我们这些家境一般、基础较弱、渴望通过考研改变命运,
又因为时间紧迫而最容易焦虑、最容易相信‘捷径’的‘高危’学生!”“然后,
”我接上陈浩的分析,“由张远这个‘内鬼’,对我们进行精准的‘话术诱导’,
让我们心甘情愿地走进他们设计好的陷阱。这不是消费纠纷,
这是系统性的、程序化的、利用信息不对等进行的新型精准诈骗!
”陈浩倒吸一口凉气:“**……这帮畜生!”“所以,这足够成为一个爆点了。
”我关掉报告,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名字。李薇。一名资深的调查记者。几个月前,
我曾在网上看过她写的一篇深度报道,
揭露了某著名K12教育机构的“招生内卷”和“贩卖焦虑”的行业乱象。
她的笔锋犀利如刀,逻辑严密,敢于向庞大的资本叫板。这正是我需要的人。
我在微博上搜索到李薇的认证账号,她的简介写着:“只追寻事实,只服务良知。
”我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然后开始打字。我没有写一篇声泪俱下的控诉信。
我写了一封条理清晰的事件陈述邮件。邮件里,
遭遇、机构的威胁、张远的录音、以及陈浩做出的那份大数据筛选“高危”学生的分析报告。
我将所有核心证据,包括那份“补救计划”的截图和张远的录音文件,都打包成加密附件,
一并发送过去。邮件的最后,我写道:“李记者,我们知道您很忙,
也知道您每天会收到无数求助。我们不敢奢求您一定能帮助我们,
但我们恳请您能花十分钟时间,看一看这些证据。这背后,
可能关系到成千上万个和我们一样,被‘保过’承诺榨干最后一滴血的家庭。
如果连您都无法为我们发声,我们不知道还能相信谁。”点击发送的那一刻,
我的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这是我赌上的最后一张底牌。等待回复的每一分钟,
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坐立不安,在小小的出租屋里来回踱步,一遍遍地刷新邮箱。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手机屏幕亮了。是微博私信。来自李薇。“同学,
你发的邮件我看了。里面的信息很重要,方便电话聊聊吗?”我看到那行字,
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我立刻拨通了她留下的号码。电话那头,是一个沉稳、干练的女声。